道——那是共生咒反噬的痕迹,原来他早将半条命系在我身上。
冷稷的靴底碾过血泊,笑声像钝刀刮骨:“好一对亡命鸳鸯,可惜妖就是妖……”话音未落,他忽然捂住喉咙,指缝间钻出荧蓝藤须——是冷清临死前种下的噬心蛊,此刻正如莳花绽放。
花怜影的骨鞭缠上我脖颈,鞭梢却开出一串血蕊:“姐姐你看,我们种的并蒂莲终究是开了。”
她腕上枯藤纹寸寸爆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咒文——竟是用我当年救她时的妖血刻的禁术。
黑雾吞没大殿前,我将冷清消散的荧光聚成短刃。
“还你。”
刀锋贯穿花怜影心口时,她颈间玉佩应声而碎,露出里面半枚染血的莳花籽,“这是你送我的第一颗花种……我留了千年……”冷稷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王冠被藤蔓绞成齑粉,露出额间北境狼图腾——那图腾正被噬心蛊啃成枯骨。
“皇权?
妖族?
不过都是……”他最后的话语被蛊虫吞吃殆尽。
我跪坐在血泊里,看着掌心漂浮的荧蓝光点——那是冷清最后的魂魄。
共生咒的裂痕已蔓延至心口,每呼吸一次,便有光屑从唇间逸散。
“你说要护我不成怪物。”
我握碎光点,任妖力洪流冲毁经脉,“可若怪物能换你回来……”地底传来万顷藤蔓破土的轰鸣,千年妖脉以我为中心皲裂。
冷清的玉佩在狂风中悬浮,将漫天血雾凝成莳花暴雨——真正的花时返秋,原是逆天改命的禁术。
当第一朵花没入我眼眶时,记忆开始崩解。
最后所见是千年前的黄昏,妹妹举着枯藤问我:“为什么你能让它开花?”
那时的我还不知,有些因果从相遇便写好了结局。
9墓碑上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像冷清临终时睫毛上沾的霜。
我抚过碑文“冷清”二字,指尖触到封印的震颤——那是他刻入石碑的共生咒残纹,仍在试图修补我溃散的妖脉。
风卷起沙砾,在空中拼出他虚影:“你说要陪我看尽人间花开。”
我捏碎虚影,任沙粒割破掌心。
血滴在碑前莳花上,花瓣却瞬间碳化成灰——自毁妖脉后,我连最后一丝温柔都留不住了。
冷稷的头颅悬挂在宫墙上,乌鸦啄食着他的眼眶,那里曾映出北境狼旗的野心。
花怜影的骨灰混入我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