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它替我止血时,丝线染了我的血。”
他猛地站起,案头烛火剧烈摇晃。
那截褪色的丝绦正系在他剑柄上,此刻泛起诡艳的青光——妖主之血浸染过的物件,遇险会示警。
“三日前御膳房的毒粉遇水显形时,您剑上的丝绦可曾发亮?”
我抬头直视他,“若我要害您,何苦留这催命符?”
他跌坐回椅中,掌心摩挲着丝绦,像在触碰一道陈年旧疤。
“从血染青苔说起吧。”
他嗓音沙哑,“我要听全部。”
我剖开的不止是往事。
当说到妹妹掐住我脖颈低吼“妖主血脉若醒,余者皆为奴”时,他忽然攥紧案角——那里刻着北境狼图腾,与冷稷袖口暗纹一模一样。
“我相信你一次。”
他最终说,却将佩剑横在我们之间,“但若你再瞒我分毫……”剑穗丝绦无风自动,勒出一道血痕在我颈侧。
三日后圣旨降临,我替冷清系腰带时,嗅到他襟口若有似无的焚藤香。
“殿下今日熏了新香?”
我佯装无意。
他按住我发抖的手:“父皇赐的龙涎香。”
可袖袋里露出一角密函,火漆印是莳花叠着狼图腾。
大殿上银针坠落时,冷清回头那一眼,恨意里掺着更深的痛楚——他早知这是局,却不得不跳。
“证据在此!”
我劈手扯开冷稷的袖口,内侧狼图腾正渗着焚藤香灰,“北境用此香驯狼,而三皇子书房暗格……”冷清突然抛出一卷羊皮,上面密布莳花状红痕:“这是今晨从冷稷别院搜出的通敌名录,诸君可识得此印?”
<满殿死寂中,我按住心口剧颤的藤脉。
冷清根本不需要三日,他早挖好了埋葬冷稷的坟,却偏要我亲手填上最后一抔土。
“我相信你。”
他扶我起身时,指尖划过我腕间封印。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包括我每夜用妖力撕扯封印时,窗前那缕若有似无的沉香。
4冷清站在廊下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一柄将折未折的剑。
我望着他官服袖口渗出的暗红——那是今日朝堂上,冷稷逼他按手印时,私章边缘割破的伤口。
“殿下,该换药了。”
我捧着金疮药靠近,却被他袖中滑落的密函截住脚步。
泛黄的纸页上,皇帝朱批“结党”二字如溅血,下方却有一行小楷:“吾儿隐忍,当待春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