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原来他早与皇帝心照不宣,这场污名不过是请君入瓮的饵。
那夜我潜入后山禁地。
月光浸透妖脉,皮肤下藤纹狰狞凸起,将肩胛骨的裂痕织成一张青黑的网。
“不要命了?”
突然响起的男声惊得我妖气溃散。
冷清立在古松下,掌心托着我昨夜炼废的毒瘴珠:“你每咳一声,珠上就多道裂痕。”
我想逃,却被满地疯长的莳花缠住脚踝——原来他早在此处埋了克制妖力的花种。
“为什么?”
他碾碎毒珠,瘴气却在他指间化作温柔雾气,“为什么宁可经脉寸断也要修炼?”
我盯着他腰间佩剑,剑穗丝绦正泛着青光:“殿下可知,妖主血脉觉醒时,方圆百里的藤蔓都会开花?”
“知道。”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烙着一朵枯萎的莳花纹,“三年前北境战场上,我见过这样的异象。”
风卷着残花掠过我们之间。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我是妖,知道我在撕裂封印,知道那些深夜窗前徘徊的脚步声里,藏着多少欲言又止。
祭天坛那日,刺客的箭镞刻着冷稷私印。
我故意让毒雾慢了一瞬,箭矢擦过冷清耳际时,他反手掷出佩剑,剑锋洞穿刺客咽喉的刹那——我看见了,他袖中滑落的莳花火漆印,与皇帝密函上的朱批严丝合缝。
“你算计我。”
包扎伤口时,我捏碎染血的毒藤。
他蘸着药膏涂抹我颈侧勒痕,那是剑穗丝绦留下的:“你不是也瞒着我炼化焚藤香?”
月光忽然变得柔软,我们在这场心照不宣的谎言里,找到了最危险的平衡。
直到那日他抚上我开裂的藤脉:“疼吗?”
我缩回手,却被他攥住手腕:“比被至亲背叛更疼吗?”
莳花在窗棂上无声绽放,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妖纹渗入骨髓:“等春狩结束,我带你去看真正的花时返秋。”
我闭上眼,听见地底藤蔓在哀鸣。
它们知道,有些花期注定要用血浇灌。
5我端着茶盏立在议事厅外,风里飘来讥诮的私语。
“听说那女人替殿下挡过刀?”
“山里捡的野物罢了,怕是连北境狼旗都认不得。”
茶汤泛起涟漪,映出我腕间藤脉的抽搐——那些嚼舌根的侍卫不会知道,昨夜潜入冷稷别院时,正是他们口中的“野物”撕碎了通敌密信。
冷清的书案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