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我闭上眼睛,不想听这些安慰的话。
不会有下一个了。
不会再有孩子在一个如此轻易破碎的世界里冒险。
我太累了,累到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
江许弃还在椅子上,现在正低头看着手机,眉头紧锁。
我微微侧头,看到屏幕上是一连串的法律文件。
阮家。
他正在处理阮家的事。
一阵钝痛从胸口蔓延开来。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布料摩擦的声音告诉我他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但他很聪明地没有打扰我假装睡眠的尝试。
三天后,医生允许我出院。
江许弃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进车里,就像我是什么易碎品。
回家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车窗外的阳光明媚得刺眼,行人脸上带着笑容,仿佛世界一如既往地运转着。
多么荒谬,在我的人生分崩离析的时候,其他人还能如此正常地生活。
别墅里,王管家准备了清淡的饭菜和热茶。
我机械地咀嚼着,尝不出任何味道。
江许弃坐在对面,时不时看我一眼,却不再试图搭话。
自从医院里我拒绝回应任何安慰后,他似乎就进入了一种谨慎的沉默状态。
饭后,他送我回卧室。
床单是新换的,带着阳光的气息。
我躺下后,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声道:“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蜷缩成一团,抱着枕头,终于允许自己无声地哭泣。
眼泪浸湿了布料,却带不走一丝痛苦。
我哭到精疲力竭,然后坠入无梦的睡眠。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潭死水。
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有时盯着窗外发呆,有时干脆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江许弃每天准时回家,带来不同的食物试图引起我的食欲,但我只是象征性地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他不再提起孩子,不再提起阮家,甚至很少提起工作。
我们之间的交流缩减到最基本的日常需要——“吃点东西吗?”
,“要喝水吗?”
,“需要换床单吗?”。
一周后的深夜,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梦中我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婴儿房里,墙纸是柔和的浅蓝色,小床上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
我知道那里应该有一个婴儿,但当我走近时,床上只有一滩刺目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