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东西,不让她们动的,她们绝对不会去动。
在这里,能在牡丹姑娘身边伺候,那是连楼里的妈妈都要高看一眼的。
彩蝶和彩凤深知其中的道理,更是半步不敢踏错。
花楼后院,陈锦书和陈锦默又一次钻进了暗渠。
花青牛和花暖暖蹲在一个竹筐前,正用破烂的布条在修补已经破败的竹筐。
老鸨在后院转了一圈,捞了个粽子在手里剥开,边等粽子冷,边看向掏暗渠的几个小子。
那个小姑娘长得真好,红肉白皮,要是卖到楼里,以后又是一个俏牡丹。
“那几个小子你可认识?”
周婶忙道:“不大熟,那个黑小子是小姚姑娘找来倒夜香桶的。”
“夜香桶是小姚找人倒的?”
妈妈脸色一变,“她到时会用人,这花楼还不如让她管的合适。”
周婶陪着笑没说话,她不过是临时招来帮忙给姑娘做饭的,可嘴去说楼里的人。
妈妈问:“你知道小姚给那黑小子多少钱?”
周婶假装不懂:“什么钱?”
“倒一次夜香桶给多少钱?”
“这个……”
周婶有些犹豫,左右看看,见小姚不在,才低低开口道,“没给钱,就是厨房剩点吃的,被小姚拿去给那个黑小子换的工。”
“厨房的吃食?”妈妈提高了声音,“她胆子还挺大啊。”
“也没给多少。”
周婶弯着腰,浑身带着谦卑,“今天小姚给了那黑小子半个黑面馒头,昨天是一碗刷锅水,前天是两块米糕。”
妈妈听笑了:“这个小姚还挺能耐啊!”
“小姚姑娘确实是很聪明能干的。”周婶头弯的很低,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妈妈又问:“那你知道叫这几个小子掏暗渠,小姚给了多少。”
“这个奴婢真不知道。”
周婶其实是知道的,不过她不能说,她说了就有告状的嫌疑。
“我去问问。”妈妈三口两口吃完粽子,才扭着屁股往几个孩子身边走。
“哎,那个黑小子。”
花青牛放下竹筐,不解地看向走过来的,花枝招展的大娘。
“姐姐叫我?”
“呵呵呵……”姚妈妈捂住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看我可像能做你姐姐的。”
花青牛慌忙低头:“是小子的错,小子不配。”
“我看你啊……”
姚妈妈抬手,隔着帕子在花青牛的脑袋上一戳,“配的很。”
花青牛站着没动,任由姚妈妈的指头落在他的额头上。
“黑小子,我问你。”
姚妈妈双手环抱在胸前,眸中波光流转,“是谁让你来掏暗渠的?”
“是小姚姑娘。”
“掏一次暗渠,小姚给你多少银钱?”
“四……八文钱。”
“到底是四文钱还是八文钱?”
“八文钱。”
姚妈妈笑了:“八文钱可够你们几个吃一顿饭的?”
“平时够的,八文钱能买一斤糙米,足够吃顿饱饭。”
花青牛老老实实地继续说道,“不过今日不够,我们中午买的黑面馒头,一人两个,再加上一壶茶水,一共花了十八文。”
“这么说,你们辛苦了一日,还倒贴了十文?”
“不能这么算的。”
花青牛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每日卯时中,小子帮小姚姐倒夜香桶,小姚姐也会给点吃的。虽然不多,但是也够我们兄妹度命。”
“倒是个实心眼的。”
姚妈妈好奇地抬手,“你这脸上……”
花青牛忙后退了一步,“小子身上污秽的很,可不能脏了妈妈的手。”
“呲。”
姚妈妈冷笑一声,这黑小子竟然敢和她玩心眼。
他脸上的黑色,很明显是自己涂上去。
小丫头都这么漂亮,想来做哥哥的也不会差到哪去,需要用黑色来遮挡本来的面目,说明这小子比小丫头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