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本宫绝不会承认！既然边关的将士见过帝令，那自然是也见过将帝令送往边关的人。本宫要和他们一一对证！“
苏橙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她被打入天牢剥夺权势。她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长公主，身边的门客无数。
碍于苏橙的身份，大理寺少卿并不敢立刻宣判。只能再派人去调查。
天牢。
苏橙看着亲自要置她于死地的傅承渊，“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傅承渊，你扪心自问，这五年里我有多爱你。我爱你爱到连命都不要，这还不够抚平你心里的恨吗？”
苏橙目光紧紧地盯着傅承渊，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丁点的动容。
然而他的眼里只有深不见底的寒霜。
“苏橙，死了你这条心吧。当初派去边关送帝令的人已经被本公杀了。大理寺的那批人就算查再久也查不出什么。等你判决之日，正好赶上本公大婚之日。本公特地请求端王恩准你先去喝本公的喜酒再去大理寺。”
苏橙身体颤抖：“大婚之日？你要成亲？”
苏橙的声音沙哑得破开的风箱。
傅承渊从袖中拿出红帖扔在苏橙的面前。
打开红帖，苏橙清楚地看着傅承渊和方婉儿的名字。
苏橙几乎要站不稳了，“你和方婉儿在一起了？就算你恨我，为什么要娶我表妹方婉儿？她接近你不过是贪恋你的美貌。更何况你明知道她跟我不对付。”
“苏橙，你对我好何尝又不是因为我的皮相？本公想要娶谁由得你做主？”
也是，他恨她恨得要死，又怎么看她的心情娶谁？
这些年来宫里风起云涌，无数人想置她于死地。可她依旧觉得傅承渊是她最后的温暖。
当美梦苏醒，残忍的现实只会让人更加痛苦不堪。
苏橙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疼痛。
天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侍卫涌入天牢，齐齐跪在天牢外面。
“公主殿下，皇上中风多日，太医院竭力救治可还是没能救回皇上。皇上归天了！”
苏橙的脸上面无表情，好似听到的不过是寻常的消息。
隔天，大理寺再次升堂。
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再加皇室宗人府三堂会审。
除了之前的证据外，还有新加的证据。在东宫翻出敌国的信件。
苏橙站在堂下平静地听刑部尚书陈述她的罪责。
“公主殿下。”
她认罪！
父亲对秦家所做的一切，她都认罪！
傅承渊原以为这通敌叛国的案子还要僵持很久。他在苏橙身边五年，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脑袋空白的傻女人。
能够稳坐东宫十年之久，没有一点手段自然是不可能。他更不以为当年一己之力平定西京叛乱的长公主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苏橙认罪时，傅承渊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通敌叛国死罪难免，她身为长公主罪加一等。
“从此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如果可以重来，宁可从来没有遇见你。”
从来没有遇见？
自从苏橙十五岁之后，傅承渊从来没有见过苏橙露出如此悲痛而又决绝的表情。
决绝的就好似多年前，她出征边城一令之下平复十万叛军。傅承渊冷笑：“你说得对，从此两不相欠。”
他大步离开公堂，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