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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裙下客》精彩片段
“我知道你不爱她,今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很想你。”
直到屏幕暗下来,崔喜都没能回过神。
打车,去周闵生的公司。
路上,崔喜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永远没有停歇一样。
周闵生不喜欢崔喜去他的公司,因此每次找他,崔喜都是走的后门货运电梯。
周闵生的特助许牧看到崔喜过来,也只是冷淡的叫了她一声:“夏小姐。”
在周闵生的身边,没人当她是陆夫人。
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当周闵生看到崔喜送来的手机时,眉宇皱了皱。
她总是这样,一份午餐、一份文件,一件衣服,一把伞,只要自己遗忘了都会送来……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专程给我送东西。”
崔喜一愣。
“对不起,我忘了。”
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呢?
可能是看到阮星辰发来的短信,一时太害怕了吧。
怕周闵生突然就那么消失了……
临走的时候,崔喜回望着周闵生,终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西楼,你还喜欢阮星辰吗?”
周闵生觉得崔喜最近很奇怪。
不仅仅是忘东往西,还喜欢问一些奇怪的话。
这样的她,哪里配做他的陆太太?
他不耐烦得回了一句: “如果你太闲,就去找点事做。”
最终崔喜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崔喜从前也去找过工作,可是最后陆家长辈以她出去抛头露面,给陆家丢脸为理由,给拒绝了。
周闵生的母亲,顾雅曾毫不避讳地反问她:
“你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西楼娶了一个听力有问题的残障妻子吗?”
残障妻子……
回到家,崔喜尽可能让自己忙碌起来。
即使家里已经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但她还是没有停歇。
只有这样,她才能发现自己最后一抹价值。
今天下午,没有收到周闵生的短信。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他生气了,要么就是他太忙……
夜色深沉。
崔喜睡不着。
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急促得响起。
她后知后觉的听到,拿过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过,出声的是一个甜美又让崔喜时刻恐慌的女声。
——阮星辰。
“是小枳吗?西楼喝醉了,你能来接他吗?”
……
圣豪高级会所。
周闵生坐在首位,心不在焉得喝着酒。
坐在他身边的阮星辰正被一众富家公子们起哄,说要让她唱歌。
“星辰,你这次回来不是要追回咱们陆大总裁吗?”
“来唱歌向我们陆总表白吧。”
阮星辰长相甜美漂亮,又吃的开,再加上是周闵生的初恋,这些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都愿意撮合她。
阮星辰也没有扭捏,当即选了一首粤语歌《晚风心里吹》
“……愿晚风将我吹,吹进你心内……”
她的嗓音婉转动听,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崔喜赶到包厢门口时,阮星辰一曲刚完。
而包厢里面的人正在劝周闵生,特别是他好兄弟沈泽的声音格外明显。
“西楼,你等星辰等了三年,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你快表个态。”
“人家女孩子都先向你表白了。”
崔喜愣在原地,掐紧了掌心。
恰好此时,包厢的门被一个男人拉开,男人本来是想去上厕所。
可当看到崔喜的时候都愣住了。
“夏小姐。”
参加聚会的人都朝着门口看来。
一时间包厢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崔喜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周闵生,满目清明,根本没有醉。
她知道,自己是被阮星辰骗了。
周闵生在看到崔喜的时候,黑瞳一紧。
而其他的人包括刚才提议周闵生接受阮星辰表白的沈泽都是一脸的尴尬。
这个场合,崔喜不该来。
“小枳,你别误会,沈泽开玩笑的,我和西楼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倒是阮星辰先打破了平静。
还没等崔喜回答,周闵生不耐烦地起身。
“不用和她解释。”
话落,他径直来到崔喜的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以为你喝醉了,来接你回家。”崔喜如实回。
周闵生冷笑:“看来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
他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反问。
“你是觉得这三年来,所有人都忘记了三年前我周闵生被骗,所以过来,想提起他们的记忆?”
崔喜一怔。
周闵生眸色冰冷:“不要没事找存在感,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话落,他丢下崔喜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崔喜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今天可能是周闵生和她说过最多话的一天,也是他最伤人的一天。
包厢里面的富家子弟们,看着被丢下的崔喜,没有半丝同情。
沈泽更是没有忌讳,对佯装难过的阮星辰道:
“星辰,你人太好了,这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是崔喜骗婚,陆哥娶的就是你,你也不用远赴他国,过的那么艰辛。”
崔喜耳中嗡嗡作响,却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周闵生娶不娶自己,他都不会娶没有任何家事背景的阮星辰。
而阮星辰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毅然决然选择分手,远渡重洋。
可到最后,怎么就全成了她的错?
崔喜回到岱椽别墅。
一如既往的漆黑寂静。
她出门时是什么样子,回来后就是什么样子。
周闵生没回来。
崔喜举着伞,站在门口,感觉周身都被黑暗给笼罩了。
她突然不想进去这个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在外面凉亭里坐下,迎着冷风望着凄冷的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靓丽的身影来到了她的面前。
是阮星辰!
她打扮精致,踩着一双小高跟,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今晚真冷,你大晚上找西楼,被他嘲讽,是什么感觉?”
崔喜闻言,没有回答。
阮星辰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着:
“你知道吗?起先我特别羡慕你,有好的家事,疼爱你的父亲,生活一辈子无忧。”
“可现在我特别可怜你,可怜你默默喜欢周闵生十几年,可他却一点爱都不肯施舍给你。”
往常,即使不戴助听器,她也能听见细微的声响。
崔喜摸索着起身,拿过床头柜的药,含嘴里,又苦又涩。
昨天从住了三年的岱椽别墅离开后。
她先回了家。
然而刚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母亲和弟弟夏木的谈话。
“当初我怎么就生下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三年了,周闵生硬是没碰过她!”
“她到现在连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还想着要离婚。”
夏母气愤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崔喜的心里。
她不明白,在母亲的眼中什么才算完整的女人?
是被丈夫宠爱?还是说孕育子女?
弟弟夏木的话更加的刺耳:
“姐就不像我们夏家的人,我听外面的人说,周闵生的初恋回来了,她即使不离婚,也会被扫地出门。”
“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好好为以后打算,最近李总的老婆不是死了吗?我姐虽然听力有问题,但配他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绰绰有余……”
回忆着听到的话,崔喜目光空洞。
她尽量不去想这些。
拿过手机,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
本能以为是周闵生发来的,可打开一看,备注是蒋律师。
蒋明彻写道:
“小枳,我已经把转让协议交给了周闵生,但他的态度并不好。往后,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
崔喜打字回复他:
“麻烦您了,我会的。”
短信发送过去。
崔喜一阵失神。
她想,把仅有的资产还给周闵生,不是自己多高尚。
而是她不想欠周闵生太多……
只可惜,她拿不出婚前约定时那么多的资产,可能这辈子,她都要背负骗婚的罪名吧。
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崔喜也不觉得饿。
只是身边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她带了助听器,也吃了药,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怕周闵生打电话来,约定办理离婚时间的时候,自己听不见。
崔喜搭车去往了附近的医院查看。
医生给她做了基础检查,发现她的耳道竟然还有干渴的血。
当天,给她做了恢复治疗,崔喜的听力才勉强回转。
“怎么回事?你这病多长时间了?”
崔喜如实相告:“我一出生就是弱听。”
医生诧异地看着眼前才二十出头的姑娘,还是大好年纪,进来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她身患这病。
他只觉可惜:“姑娘,实话实说,你这病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会失聪。”
“往后就是带助听器也没用。”
崔喜眼底的希冀荡然无存,喉咙像是卡着一团棉花,上下不得。
她迟迟没有说话。
医生又看向门口:“你一个人来的吗?你的家人朋友呢?”
家人?
崔喜想到了嫌弃自己的夏母,又想起了想让自己嫁给半截身子入土老人的弟弟,还有三年多来厌恶自己如初的丈夫周闵生。
最后,她的记忆停留在了父亲临走时候不舍的神情。
“爸爸舍不得走……要是爸爸走了,我家小枳可怎么办……”
她明白了当时父亲车祸后,全身插满各种医疗仪器,疼痛万分,却不忍心离开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他离开后,自己就再无家人了……
崔喜忍住喉中干涩的苦意,最后告诉医生说:“离世了。”
……
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又开始飘起蒙蒙细雨。
桃洲,今年的雨好像比往年来的还要频繁。
医院的门口,行人匆匆,三三两两,独崔喜孤身一人。
她步入雨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想着往后可能再也听不见,她买了一张出城的车票,来到乡下,一直照顾自己的保姆云妈家。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崔喜站在老旧的砖房前,迟迟不敢上前敲门,这些年来,为了好好照顾周闵生,她每次见云妈都很匆忙。
她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拉开,温暖的光照了过来。
云妈看到崔喜,慈祥的一张脸瞬间堆满了惊喜。
“小枳……”
望着云妈慈祥的笑容,崔喜鼻尖一酸,伸手抱住了她:“云妈……”
云妈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孩子。
对于崔喜来说,她比亲生母亲,还要亲。
云妈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痛苦和悲伤,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我家小枳怎么了?”
崔喜很少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她,还是因为夏父的离世。
崔喜摇头:“没什么,就是想您了,很想……”
云妈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
“我也想你。”
云妈看着崔喜浑身都被淋湿了,拉着她进屋,让她先洗个热水澡。
这天晚上。
崔喜依偎在云妈的怀里,就像回到了小枳候。
云妈抱着她,才发现她瘦的可怕,身上几乎没有一点肉。
她的手放在崔喜瘦骨嶙峋的后背上,止不住颤抖着,强使自己平静下来。
“小枳,西楼现在对你好吗?”她小心翼翼得询问。
听到周闵生的名字,崔喜喉咙发疼,本能想再次欺骗云妈,说周闵生很好……
可是,她明白,云妈不傻。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想再欺骗爱自己的人。
“他喜欢的人回来了,我准备放他自由,和他离婚。”
云妈愣住,不敢置信。
曾经崔喜不止一次告诉她,想要和周闵生白头偕老。
见云妈没有回,崔喜抱紧了她,喃喃问:
“云妈,我能不能和您一样?”
永远不结婚。
永远孤独。
如周闵生所言,孤独终老。
如果能选择被爱,谁会选择永远孤独呢?
云妈听着崔喜的话,心疼不已。
“傻丫头,不许胡说。”
“你的一生还有那么长,就算离开周闵生也会有其他人,爱你疼你。”
崔喜闷声点头,耳道中嗡嗡作响的声音盖住了云妈的安慰声。
单向奔赴十多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爱一个人有多艰辛,有多难。
如今这样一个自己,又怎么配的上,其他人的喜欢。
眼泪划过眼角,浸湿了被褥。
第二天。
崔喜恍惚得睁开双眼,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除了工作上的消息,到现在为止,一天过去,崔喜都没有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道歉。
“我看你能忍多久!”
周闵生把手机丢置一边,起身,长腿朝着厨房过去。
打开冰箱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因为冰箱里面,除了一些吃的,竟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中药。
他随手拿过一包,就见上面写着:
“一日五包,专治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
周闵生闻着难闻的中药味。
想到之前崔喜身上的药味,才知道了来源。
他心里冷嘲,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就算是吃再多的药,也不可能怀孕!
把药丢回去。
周闵生像是找到了崔喜这次闹脾气的缘由,心情一下轻松起来。
回到主卧,休息。
崔喜不在,往后,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用刻意与她避开。
周闵生睡了一个好觉。
他今天约了朋友沈泽去打高尔夫球。
因此,一早就到衣帽间换了运动服。
换好后,走到客厅,他习惯性告诉崔喜今天不回。
“今天……”
刚出口两字,就想起来,往后都不用跟她说。
高尔夫球场。
周闵生今天神清气爽,白色运动服穿在他的身上,称得他英俊冷冽的脸柔和了不少。
他笔直的身形站在球场上,就像是电影明星。
挥杆,一球直接入洞。
朋友沈泽在一旁称赞:
“陆哥,你今天发挥也太好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没有告诉我?”
崔喜要和周闵生离婚的事,经过昨天,周围的人都知道了。
沈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就是想亲口听周闵生说,才好把早就等在外面的阮星辰叫进来。
周闵生喝了一口水,不在意的回。
“没什么,就是准备和崔喜离婚。”
亲耳听到,沈泽还是不免诧异。
作为周闵生的朋友,他太了解崔喜,就是一个绿茶白莲,缠着陆哥不放的贱!人!
如果能离婚,两人早就离了,怎么会熬三年多的时间?
“小聋子答应?”他问。
周闵生眸色暗了暗: “是她提出的。”
沈泽不屑一笑:“肯定是欲擒故纵。”
“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
说完,他又笑嘻嘻同周闵生道:“陆哥,今天,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周闵生疑惑的时候。
沈泽给阮星辰发去了消息。
接着,周闵生就看到不远处,阮星辰一身海棠色运动装,打扮精致,俏皮得朝着自己挥手。
不多时,女人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沈泽识时务道:“你们两个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离开后。
阮星辰提议周闵生一起出去走走。
出去球场,不远处就是曾经他们读过的大学。
她很懂男人,没有替崔喜的事,而是提起了他们的曾经。
“西楼,你还记得这条路吗?”
“以前我们交往的时候,常常会走。”
“那时候,你牵着我的手,说要一直走下去。”
说到这里,阮星辰顿住了脚步,细长的手伸向周闵生。
“西楼,你还能再牵我走下去吗?”
在触碰到周闵生手的那一刻,他却本能的错开了。
阮星辰一愣。
周闵生面色如常:“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读书、恋爱、结婚、工作……
对于他周闵生来说,不过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事,都和完成工作,没有什么差别。
哪怕初恋也是如此!
阮星辰眼眶红了大半:“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当初我是迫不得已,我根本不想离开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吗?”
“都是靠着我们的曾经,我想努力变好,变的优秀,然后回来,好使自己配得上你。”
听着这些话,周闵生好看的眉宇蹙了蹙。
“我已经结婚。”
“我知道,她要和你离婚。”
阮星辰一口接了过去,而后又说:“我会感谢她,把你还给我。”
眼泪从她的眼中一颗颗滚落,她控制不住抱住了周闵生的腰。
“你知道吗?我好恨崔喜,真的,好恨,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分开那么久。”
可能人都是善忘的。
阮星辰忘记当初是她先和周闵生分手后,崔喜才和周闵生订婚。
崔喜,崔喜……
周闵生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女人恬静温婉的样子。
想起曾经,她父亲离世后,曾含泪望着他:“西楼哥,你能抱抱我吗?”
可当时,崔喜的弟弟夏木刚将两人联姻的所有条件打破,把他给夏家的钱,还有夏家该给他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于是周闵生径直从崔喜的面前走开,没有任何安慰的话。
脑海中女人悲戚的样子挥之不去,他不自觉拉开了阮星辰。
阮星辰被拉开,还想说什么。
就看到沈泽急急忙忙的赶来,她收起了眼泪。
沈泽注意到这里不对劲,但还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周闵生。
“陆哥,你看。”
周闵生接过文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沈泽接着又说:“这是崔喜的律师送来的,说是对你们三年婚姻的赔偿。”
赔偿?!
沈泽以为崔喜要周闵生赔偿,所以才急忙赶来。
然而当周闵生打开文件一看,竟然是崔喜转移资产给自己。
他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但当他看到最后转让资产的一个亿资金时,只觉可笑。
崔喜当他是什么人?
“一个亿,就想让我放过夏家?就想让我原谅她?”周闵生当着沈泽和阮星辰的面,毫不留情的讽刺。
沈泽才看明白,也跟着嗤笑:“这小聋子一直装无辜,原来私底下还藏了一个亿的资产。”
“她弟弟和那个无底洞的妈,知道吗?”
一旁,阮星辰把周闵生和沈泽对崔喜的嘲讽看在眼底。
原本还担心周闵生喜欢上崔喜,毕竟两人结婚三年,可现在看来,别说结婚三年。
就是一辈子,周闵生这样优秀的男人,也不会看上寡淡如水的崔喜。
崔喜都不配做自己的情敌。
……
另一边,昏暗的旅馆里。
崔喜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感觉头很痛,周围也特别的寂静。
她知道是病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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