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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缱绻中孤寂全文+番茄

阿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容青辞恢复神智的第二日,一纸和离书便甩在了顾烟萝面前。“要么和离,要么降妻为妾,把正妻之位还给月姝。”顾烟萝怔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还?”容青辞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你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难道不该还?”顾烟萝怔怔看着眼前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就在前几日,他还黏在她身边,夜里非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说离了她就活不下去。可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多希望他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至少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可如今他醒了,再也回不去了。“想好了吗?”容青辞见她沉默,眉间浮现不耐,“是降为妾室,还是和离?”“我今日便会带着聘礼去夏家下聘,我与月姝本就有婚约,生来便是一对...

主角:顾烟萝容青辞   更新:2025-07-10 2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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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烟萝容青辞的女频言情小说《眉目缱绻中孤寂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青辞恢复神智的第二日,一纸和离书便甩在了顾烟萝面前。“要么和离,要么降妻为妾,把正妻之位还给月姝。”顾烟萝怔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还?”容青辞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你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难道不该还?”顾烟萝怔怔看着眼前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就在前几日,他还黏在她身边,夜里非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说离了她就活不下去。可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多希望他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至少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可如今他醒了,再也回不去了。“想好了吗?”容青辞见她沉默,眉间浮现不耐,“是降为妾室,还是和离?”“我今日便会带着聘礼去夏家下聘,我与月姝本就有婚约,生来便是一对...

《眉目缱绻中孤寂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容青辞恢复神智的第二日,一纸和离书便甩在了顾烟萝面前。

“要么和离,要么降妻为妾,把正妻之位还给月姝。”

顾烟萝怔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还?”

容青辞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你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难道不该还?”

顾烟萝怔怔看着眼前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就在前几日,他还黏在她身边,夜里非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说离了她就活不下去。

可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多希望他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至少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可如今他醒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好了吗?”容青辞见她沉默,眉间浮现不耐,“是降为妾室,还是和离?”

“我今日便会带着聘礼去夏家下聘,我与月姝本就有婚约,生来便是一对,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她忽然觉得可笑。

她痴心妄想?她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当初,明明是他依赖她、缠着她,说离不开她的啊!

顾烟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

“我想好了。”她缓缓开口。

容青辞似乎笃定她会选择为妾,不等她说完,便冷淡道:“你识趣就好。”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拔如松,再未回头看她一眼。

顾烟萝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吐出两个字:“我选,和离。”

她缓缓闭眼,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人人皆知,国公府小侯爷容青辞,是京城最耀眼的少年郎,意气风发,贵不可言。

无数女子倾慕他,可他的眼里只有青梅竹马的夏月姝。

他待她极好,她爱牡丹,他便在侯府种满名贵品种;她畏寒,他特意从西域带回狐裘;出征前,他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承诺:“等我从战场回来,就娶你过门。”

可谁也没想到,战场上那支毒箭,让昔日惊才绝艳的小侯爷变成了痴儿,心智永远停留在七岁。

容老夫人求遍神佛,终于得到冲喜或许能让他好转的消息。

可消息一出,夏月姝当即退了婚。那些曾爱慕容青辞的贵女们,也纷纷避之不及。

只有顾烟萝,一个猎户之女,主动敲开了侯府大门。

“我愿意嫁!”

只因那年寒冬,父亲去世,她卖身葬父,是容家给了银钱却不要她为奴。

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

成亲那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宴宾客,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就是全部仪式。

可她不介意。

她照顾痴傻的他,为他梳发更衣,陪他读书习字,他渐渐依赖她,夜里总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

有一次,她沐浴时被他撞见。

他虽不懂男女之事,却本能地缠着她,嗓音低哑地喊她“姐姐”,说难受得睡不着……

那夜她红着脸引导他,交出了她的第一次。

后来,他食髓知味,日日缠着她,说想和她做那样的事。

她次次羞得不敢抬头,却仍纵着他。

她以为,他们能这样平淡到老。

直到那日他高烧不退,醒来后,竟恢复了神智,却也忘了痴傻时的一切。

他不记得顾烟萝是谁,更不记得夏月姝曾抛弃过他,只知道他本该在凯旋后要娶夏月姝进门的,可如今,这个叫顾烟萝的女子,却成了他的妻。

“我为何会娶她?”容青辞满眼敌意的看着顾烟萝,质问府中众人。

太医说他刚恢复,受不得刺激。

于是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真相,任由他以为顾烟萝是硬塞给他的妻子。

罢了,她缓缓闭眼,泪水却肆虐而下。

这几年,就当梦一场吧。

猎户之女和痴傻的侯爷,绝配。

可如今贵不可言的小侯爷,是她配不上的了。

她颤抖着提笔,在和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随后,她亲自将和离书送去府衙。

衙役看了文书,皱眉道:“按我朝律例,夫妇若要和离,女子需滚钉床受刑,以示惩戒,那钉床长三丈,布满铁钉,滚完非死即残,夫人三思啊。”

顾烟萝心想,这或许就是容青辞笃定她不会选择和离的原因吧。

可她的容青辞已经回不来了,她还留在这做什么呢?

“我愿受刑。”她轻声道。

“这刑罚极痛,许多女子受不住,半途便昏死过去……”

衙役还想再劝,她却坚决摇头:“我要和离。”

衙役见她执意如此,只得叹气应下。

“既如此,那……十日后,你来受刑。”

回府时,侯府已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透着喜庆。

顾烟萝站在门口,恍惚想起自己嫁进来那日——

因容青辞痴傻,她连正门都没走,只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宴宾客,连合卺酒都是她自己倒的。

可她那时满心欢喜,觉得能陪在他身边,已是天大的福分。

如今,他清醒了,马上就要娶到心爱的姑娘,穿上最华贵的喜服,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她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却见院中一片狼藉,她的衣物、首饰、妆奁全被扔了出来,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她快步上前,拦住正在搬东西的下人。

“侯爷吩咐,顾姨娘既已降为妾室,便该搬去侧院。”管事嬷嬷语气轻蔑,“这正院,要留给新夫人。”

下人们一边搬东西,一边议论:

“听说侯爷为了夏小姐,要把后院的柳树全砍了,改种梅花呢。”

“那柳树不是侯爷和夫人亲手栽的吗?”

“嘘,现在哪还有什么夫人?夏小姐才是未来的侯府主母……”

顾烟萝动作一顿,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那柳树,是她和容青辞一起种的。

那时他虽痴傻,却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们一起种树,等树长大了,我们就在树下乘凉!”

她笑着应他,心里满是柔软。

可现在,他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她抱起自己的东西,沉默地走向侧院。

那里只有一间狭小的杂物间,阴暗潮湿,连张像样的床榻都没有。

她将东西放下,坐在冷硬的木板上,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一片空茫。

十日后,她便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再也不会回头。




翌日,晨光微熹,顾烟萝睁开眼,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才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往年这个时候,容青辞总会早早地起来,兴冲冲地张罗着给她庆贺。

他会亲自下厨给她煮一碗长寿面,虽然煮得糊成一团,却非要她全部吃完。

会变着法子给她准备惊喜,有时是几箱金银首饰,有时是数不清的新鲜玩意儿,甚至还会耗资万两为她燃放漫天花灯。

从小到大,除了容青辞,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

那几年的生辰,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日子。

而如今,她又回到了无人问津的孤寂里。

顾烟萝眼眶微红,起身去了厨房。

她挽起袖子,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

热气氤氲中,她恍惚想起容青辞还是痴儿时,总爱在她生辰这天围着她转,一口一个“姐姐”,非要她许愿时说“永远不离开他”。

她低头吃了一口面,眼泪却砸进了碗里。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几个伙计抬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走了进来,领头的掌柜笑着道:“夫人,这是侯爷特意为您准备的生辰贺礼。”

她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锦盒:“这些……是送给我的?”

“自然!”掌柜指着那些物件,“上好的蜀锦、南海夜明珠、金凤衔珠钗,可都是侯爷亲自挑的!说要送给心爱之人,这些年侯爷总在我们这挑选东西送给夫人,他口中的心爱之人,自然也是您哪。”

顾烟萝指尖发颤。

从前容青辞的确常送她这些,她也的确是他心爱之人,可如今,这掌柜怕是送错人了……

她刚要解释,掌柜却已经放下东西就走了。

不等她回神,院门突然被踹开!

夏月姝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贺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顾烟萝,你好大的胆子!”她尖声喝道,“竟敢抢我的东西?”

顾烟萝皱眉:“什么?”

夏月姝指着那些贺礼,冷笑道:“这些明明是青辞哥哥送给我的生辰贺礼,你竟敢私自扣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顾烟萝刚要解释是掌柜送错了,可夏月姝一声令下,身后的婆子就冲上来,一把按住顾烟萝的肩膀。

“啪!”

一记耳光重重扇在顾烟萝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

“贱人!”夏月姝骂道,“一个猎户之女,也配抢我的东西?”

“啪!啪!啪!”

又是接连几巴掌狠狠扇在顾烟萝脸上,她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凭你也配跟我争?”夏月姝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道,“青辞哥哥心里只有我!你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贱人!”

顾烟萝被打得满脸是血,疼得眼前发昏,再也忍不住挣脱钳制,反手一巴掌狠狠扇了回去!

“啊!”夏月姝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顾烟萝!你敢打我?!”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尖叫。




夏月姝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怎么回事?”

容青辞迈步而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夏月姝红肿的脸上,眉头瞬间皱起。

“青辞哥哥!”夏月姝立刻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偷你送我的贺礼,我过来理论,她不仅不还,还打我……”

容青辞脸色一沉,看向顾烟萝:“顾烟萝,你好大的胆子!”

顾烟萝攥紧拳头,声音沙哑:“是她先……”

“青辞哥哥!你看我的脸!”夏月姝打断她,仰起头露出红肿的脸颊,“我好心过来要回自己的东西,她却下这么重的手,至于她的脸,是她自己摔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容青辞眸光一冷,不等顾烟萝解释,便寒声道:“顾烟萝,你太放肆了。”

“来人,把她带去祠堂,罚跪反省!”

顾烟萝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连问都不问,就信她?”

容青辞神色淡漠:“月姝不会说谎。”

夏月姝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又故作委屈道:“青辞哥哥,她打了我,就这么轻飘飘罚跪就算了?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情分?”

“情分?何来的情分。”容青辞蹙眉,“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顾烟萝心里。

她想起从前有一次,她出门给容青辞买糕点,晚了一个时辰回来,就见他红着眼坐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衣裳,房间里一片狼藉。

见她回来,他竟哭了,死死搂住她说:“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心疼得不行,摸着他的头承诺:“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可现在……

他说她是陌生人。

顾烟萝低低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夏月姝得意地勾了勾唇:“既然青辞哥哥对她无情,那我要她那只打我的手付出代价!”

容青辞眸光微凝,却没有出声阻止。

顾烟萝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两个粗壮的婆子已经按住她的右手,狠狠一折——

“咔嚓!”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顾烟萝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涔涔而下。

她颤抖着看向容青辞,却见他神色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带她去祠堂。”他淡淡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顾烟萝被拖进祠堂时,右手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供奉的祖宗牌位,笑得心脏发疼。

那个会为她煮长寿面、会抱着她撒娇的容青辞,终究是回不来了。

祠堂里漆黑一片,顾烟萝跪到双腿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右手钻心的疼让她几乎昏厥,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顾烟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侧院的床榻上。

右手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她强撑着起身,从包袱里翻出自己常备的药膏,咬着牙给自己换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冷汗涔涔。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前她若是受了一点小伤,容青辞都会急得团团转,笨拙地给她吹伤口,说“姐姐不疼”。

如今她的手被打断,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顾烟萝自嘲地笑了笑,将药瓶紧紧攥在掌心。

两日后,她正在院中晾晒药材,忽听院门被推开。

容青辞一身墨色骑装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

“收拾一下,随我去猎场。”他语气冷淡,仿佛在吩咐一个下人。

顾烟萝一愣:“猎场?”

“今日秋猎。”他瞥了她一眼,“你是猎户之女,月姝想让你带路。”

她心头一刺,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我的手……”

“又没断你的腿。”容青辞不耐烦地打断她,“别扫她的兴。”

说完,他转身便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顾烟萝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她的手断了,却还是逼她去猎场。

猎场深处,古木参天。

顾烟萝走在最前面,用左手拨开荆棘丛生的山路。

尖锐的枝杈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身后传来夏月姝娇滴滴的声音:“青辞哥哥,这里好难走呀……”

“抓紧我。”容青辞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小心脚下。”

顾烟萝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到他小心翼翼护着夏月姝的样子。

就像从前他痴傻时,她牵着他的手走过每一处崎岖山路。

“喂!”夏月姝突然高声喊道,“你不是猎户之女吗?怎么连条好走的路都找不到?”

顾烟萝抿了抿唇,继续向前。

忽然,一只梅花鹿从林间跃过。

“青辞哥哥,那只鹿好漂亮!”夏月姝惊喜地叫道,“我想要!”

容青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等着,我去给你捉来。”

他说完便策马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夏月姝见容青辞走远,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

她走到顾烟萝身边,趁她不备,猛地一推——

“啊——”

顾烟萝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尖锐的碎石和树枝划破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拼命呼救。

“救命……”

容青辞听到声音,策马赶回,却在几步之外被夏月姝一声娇呼打断:“青辞哥哥!我脚扭了……”

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夏月姝奔去。

顾烟萝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他抱着夏月姝离去的背影,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她咬着牙,拖着崴伤的脚,一步步爬了上去。

夏月姝见她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怎么空手回来了?你不是猎户之女吗?连只兔子都抓不到?”

顾烟萝脸色苍白:“我只是带路的……”

“带路的就不能打猎了?”夏月姝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容青辞,“青辞哥哥,她偷懒,是不是该罚?”

容青辞淡淡扫了顾烟萝一眼:“嗯。”

夏月姝得意一笑:“那就关进兽笼里,让她和野兽玩玩吧!”

顾烟萝猛地抬头:“什么?”

不等她反应,几个侍卫已经架起她,将顾烟萝推进了关着猛兽的铁笼。

“啊!”

笼中野兽低吼着扑来,顾烟萝拼命躲闪,却还是被利爪撕破了衣衫,鲜血瞬间涌出。

笼外,夏月姝和一群贵女闺秀发出阵阵哄笑。

“瞧她那样,倒看起来比平时更顺眼了!”

“就是,猎户之女,天生就该和畜生为伍!”

“也配跟月姝姐姐争?真是不自量力……”

顾烟萝死死咬着唇,在笼中艰难闪躲。

野兽的利齿一次次擦过她的脖颈,腥臭的涎水滴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看向笼外——

容青辞正捂着夏月姝的眼睛,温柔道:“别看,小心做噩梦。”

那一刻,顾烟萝忽然觉得,比狼牙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日落西山时,她终于被放了出来。

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而容青辞早已带着夏月姝回了府。

顾烟萝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侯府。

鲜血染红了山路,她眼前阵阵发黑,最终昏倒在府门前。

再醒来时,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您终于醒了?”小丫鬟红着眼眶凑过来,“您吓死奴婢了……”

顾烟萝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帮我……租一辆马车。”

“马车?”

“嗯,三日后……离京用的。”

小丫鬟刚要应声,房门突然被推开。

容青辞负手而立,目光冰冷:“离京?你要去哪?”




顾烟萝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容青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要回家。”

容青辞冷笑一声:“你哪来的家?”

他迈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父母早亡,祖宅也荒废多年,回去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烟萝攥紧了被角。

“我和月姝的婚期在即,”容青辞语气冷淡,“只要你安分守己,侯府也不介意养一个闲人。”

“闲人”二字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烟萝心里。

她想起从前,容青辞还是痴儿时,曾抱着她说:“姐姐在哪儿,阿辞就在哪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如今他却说,她是闲人。

“侯爷既然只喜欢夏小姐,又何必非要留我?”她声音沙哑。

容青辞神色淡漠:“本朝律法,和离女子需受钉床之刑,我虽不喜你,但也不至于要你的命。”

顾烟萝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可是,

她宁愿去滚那钉床,也要与他彻底了断。

接下来的日子,容青辞日日陪着夏月姝筹备婚事。

顾烟萝则将自己关在侧院,慢慢整理着容青辞曾经送给她的东西。

一支木簪,是他第一次学雕刻时做的,歪歪扭扭,却非要亲手给她戴上;

一块玉佩,是他挑遍了半个城选中的,说是要配她最爱的那件裙子;

一盒胭脂,是他偷偷跑去西市买的,回来时还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

顾烟萝看着这些东西,一件一件丢进了火盆。

火焰腾起,吞噬了所有回忆。

“你在干什么?”

容青辞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燃烧的火盆。

“清理些用不上的东西。”她头也不抬,“与侯爷无关。”

“你的事自然与我无关。”容青辞声音冷了几分,“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做。”

不等顾烟萝反应,他直接拉着她出了府,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雅间里摆满了各色菜肴,香气扑鼻。

“尝尝。”容青辞命令道。

顾烟萝不明所以,只能拿起筷子,一道一道试了过去。

吃到第十道时,她胃里已经撑得难受,忍不住放下筷子:“侯爷到底要做什么?”

容青辞神色淡淡:“月姝近来喜欢山野风味,我尝不出差别。”

他抬眸看她,“你既出身猎户,应当能辨出哪些最鲜美。”

顾烟萝手指一颤。

原来他带她来,是为了给夏月姝试菜。

她忽然想起从前,容青辞最爱做的事,就是带着她走街串巷,买各种新奇的点心和小玩意儿,非要她一一尝过,然后笑着说:“姐姐喜欢的,阿辞都喜欢。”

如今他却要她替别人试菜。

“我吃不下了。”她站起身想走。

容青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继续。”

顾烟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在意她?为了她,非要逼我到这个地步?”

“你若想留在侯府,”容青辞语气冰冷,“就该学着讨好主母,这是你作为妾室的本分。”

顾烟萝胸口发闷,正要开口,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夏月姝站在门口,目光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




她眼眶瞬间通红,转身就要走。

“月姝!”容青辞猛地甩开顾烟萝的手,几步追上去拉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烟萝的手还僵在半空,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很快消散。

她看着容青辞慌乱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我只是带她来试菜。”容青辞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最近不是喜欢山野风味吗?”

夏月姝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狐疑地看向顾烟萝:“真的只是试菜?”

“当然。”容青辞毫不犹豫地回答。

夏月姝咬了咬唇,突然指向顾烟萝:“那你证明给我看。”

容青辞皱眉:“怎么证明?”

“让她把剩下的菜都吃完。”夏月姝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既然是试菜,就该有始有终。”

容青辞沉默片刻,对侍卫抬了抬手:“按住她。”

顾烟萝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侍卫按在了桌前。

“吃。”容青辞冷声道,“一道都不准剩。”

顾烟萝挣扎着抬头:“容青辞!我吃不下了……”

“喂她。”

侍卫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菜肴往她嘴里塞,她呛得咳嗽,却仍被逼着吞咽,直到胃里绞痛,喉间涌上血腥味。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夏月姝嫌恶地皱眉:“脏死了。”

她挽住容青辞的手臂,“青辞哥哥,把她丢到河里洗洗吧。”

容青辞看了顾烟萝一眼,目光冷漠:“扔下去。”

侍卫立刻拖起奄奄一息的顾烟萝,推开窗户,将她抛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扑通!”

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顾烟萝浑身剧痛,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岸上相拥的两人,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听见容青辞曾经说过的话——

“姐姐,阿辞会永远保护你……”

冰冷的河水灌入肺里,顾烟萝缓缓闭上了眼睛。

……

顾烟萝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间做了许多梦。

她梦见容青辞还是那个七岁心智的少年,会仰着脸叫她“姐姐”,会在夜里紧紧抱着她撒娇,会在她做饭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阿辞……”

她哭喊着醒来,她哭着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侯府偏院。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窗外天光微亮,枕边湿了一大片。

终究是一场空。

……

离开的前一天,顾烟萝去见了容老夫人。

“老夫人,我来向您辞行。”她声音很轻,“和离书我已经签好了,明日便去府衙领罚。”

容老夫人看着她,神色复杂。

她心里感激顾烟萝当年主动站出来冲喜,可如今儿子恢复了,她又觉得一个猎户之女,终究配不上侯府的门楣。

“这些银两,你拿着吧。”老夫人叹了口气,“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顾烟萝没有拒绝,接过银票,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回到小院时,夜色已深。

顾烟萝刚推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姐姐……”容青辞醉醺醺地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你别走……”

顾烟萝浑身一僵,下意识要推开他:“侯爷?”

容青辞却一把扣住她的腰,低头就要吻她。

他的气息滚烫,带着浓烈的酒气,却莫名让她想起从前那个痴傻的少年。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院门猛地被踹开!

“你们在干什么?!”

夏月姝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当场红了眼眶。

“青辞哥哥!”她冲上来拉住容青辞,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什么?!”

容青辞似乎还有些恍惚,被夏月姝一拽,踉跄着退后两步。

下人们连忙上前:“侯爷怕是中了药,快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给容青辞灌了解药。

他渐渐清醒过来,面对夏月姝的质问,脸色微变:“月姝,我……我意识不清,误闯了她的院子。”

一旁的嬷嬷小声劝道:“夏小姐别动怒,顾姨娘本就是侯爷的妾室,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

“啪!”

夏月姝反手给了那嬷嬷一耳光,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嘴?!”

她转头看向容青辞,眼泪簌簌落下,“你口口声声说厌恶她,这辈子都不会碰她,可现在呢?你是不是在骗我?!”

容青辞立即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发誓,我对她绝无情意,方才只是药物所致,并非本心。”

顾烟萝站在一旁,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承诺,忽然笑了。

原来如今的他,这么讨厌她啊。

夏月姝怒气稍缓,却又指向顾烟萝:“既然侯爷对她无情,那今日之事,定是她蓄意勾引!”

她冷声下令,“来人,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顾烟萝脸色瞬间惨白,刚要逃跑,几个粗使婆子便立刻上前,将她按倒在地。

她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她们的力气。

外衫被撕开,中衣也被扯破,她羞愤至极,下意识看向容青辞:“侯爷!”

容青辞脸色阴沉,刚要开口,夏月姝就拽住他的袖子,语气骄纵:“青辞哥哥,你敢替她说一句话,明日你我的大婚就取消!”

他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别开了眼。

顾烟萝的外衣被尽数撕碎,只剩一件单薄的肚兜。

羞耻和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死死蜷缩成一团,恨不得立刻死去。

“够了。”容青辞终于出声,“月姝,我们回去。”

夏月姝冷哼一声,挽着他的手臂离开。

下人们也纷纷退下,只留下顾烟萝一个人,狼狈地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死死咬住嘴唇,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翌日清晨,侯府张灯结彩。

天刚蒙蒙亮,容青辞就推开了顾烟萝的院门。

他一身大红喜袍,金线绣的麒麟在晨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越发俊美非凡。

可那双凤眼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今日是我和月姝的大婚之日,”他站在门口,声音冰冷,“你不许出门。”

顾烟萝正在收拾最后一件衣裳,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侯爷放心,我永远不会再打扰你和夏小姐。”

容青辞心头突然一紧。

这句话太过决绝,莫名让他有些不安。

他张了张口,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院外却传来喜婆急促的喊声:“侯爷!吉时到了,该去接亲了!”

他皱了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顾烟萝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大红喜袍翻飞,像极了当年娶她时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件包袱放进马车,随后独自去了府衙。

钉床早已备好。

三丈长的木板上,密密麻麻钉满了锋利的铁钉,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夫人可想清楚了?”衙役最后一次确认,“这滚钉之刑,十个来回下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顾烟萝平静地脱下外衫:“开始吧。”

她躺上钉床的瞬间,尖锐的疼痛便席卷全身。

铁钉刺入皮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木板。

她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地滚完了第一个来回。

“天哪……”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宁愿受这种罪也要和离?”

第二个来回,铁钉刮开她的后背,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第三个来回,她的手臂被扎得血肉模糊。

……

到第十个来回时,顾烟萝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她浑身是血,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强撑着完成了刑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喜庆的锣鼓声。

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容青辞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俊美如神的轮廓。

他眉眼含笑,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

花轿里的夏月姝掀开轿帘,娇美的脸上满是幸福。

顾烟萝恍惚地看着这一幕,眼前的容青辞和记忆中那个痴傻的少年渐渐重合——

“姐姐,阿辞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前方何人拦道?”迎亲的侍卫高声呵斥,“今日是侯爷大婚,速速退让!”

围观的百姓连忙散开,有人小声嘀咕:“是个女子在和离,受了滚钉刑……”

容青辞闻言,下意识看向钉床的方向。

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低垂着头,莫名让他心头一颤。

他正要细看,夏月姝忽然掀开轿帘:“青辞哥哥,我渴了。”

他立刻收回目光,亲自取了水囊送到轿前。

顾烟萝看着这一幕,虚弱的扯了扯唇。

她艰难地站起身,每一步都带着钻心的疼痛。

鲜血顺着她的脚步,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夫人,刑罚已毕。”衙役递上和离书,“您自由了。”

她接过文书,拖着满身的伤,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身后,迎亲的队伍踏过她留下的血痕,热热闹闹地进了侯府。

而她,永远离开了京城,再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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