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是要回郡城搬救兵?”
许长安笑着问。
“哎,说来惭愧,我范某人苦读三十年,好不容易中举当了一个县令,没想到被一群乡霸土匪给……”
范进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呵呵,范先生又怎么肯定是县城的人对你出手呢?”
许长安似笑非笑,另有所指。
范进闻言突然愣住,他眉头紧蹙,苦思冥想。
“不应该吧?”
“毕竟他赵家,这样做也没什么好处——”
“那我问你,你回来都有谁知道?”
许长安直接把证据甩在范进的脸上:“这些个劫匪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是有备而来!
范进沉默了。
同时他也紧张惶恐,不知所措了起来。
本来他想着去郡城求援,让赵家带人和他一块回去镇场子的。
没想到——
如今赵家去不成了,那该怎么办?
直接回县城?
自己虽然是县令,可是身边连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怎么和那群乡绅恶霸县城豪门斗?
“哎,可悲!可叹!可笑!”
范进满脸苦涩的抬头望天,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举人,朝廷任命的七品县令,竟然会沦为无处可去的尴尬处境。
“此地离我家没多远,不若和我回家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许长安试探着开口询问。
“如此,也好!”
范进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劫匪——”
“两个死的,先就地挖坑埋了吧。”
许长安看着剩余五个被捆绑着的,犹豫了一下,脑海生出来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剩余五个不如先带走再说!”
“也罢!”
就这样一行人重新上路,他们没在清河镇停留直接去了许家村。
只是到了村口,让许长安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马车,竟然被拦住了。
“叔公,这是干什么?”
许长安看着年迈的叔公站在马车前,笑着下车问好。
“外村人从这里过是要掏钱的!”
一大把年纪的叔公,弓着腰,拿着拐杖,叹了一口气。
“哦,多少钱啊!”
许长安笑了。
这是,不光将他分家分出去,还要将他从许家村剥离出去啊!
“一人十文!”
“好!”
许长安笑着伸手入怀,拿出来了一百文钱。
“多余的,就算是孝敬叔公了!”
他没问为什么,甚至没多说一个废字。
上山的路在村中央。
许长安往村里走的时候,明显能看到一群人冷笑着对他指指点点的。
他直接无视了。
车子停在了铁牛家,铁牛早就和母亲在门口等着了。
帮忙将车上的货物卸了下来。
多五个壮汉这事儿,让人感到意外。
要是以前,铁牛肯定要问上一嘴,不过今天,铁牛明显寡言少语了不少。
幸好有五个壮汉,要不然车上的货物一趟还拿不完。
一行人就这样往山上走,马车车夫也准备回去。
走到村口的时候,一件让他感觉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还要收费?”
车夫皱眉看着村民:“之前不是给你们了吗?”
“呵呵,过路费过路费,当然是过一次给一次了!”
几个原本在钱家当车夫,被赶出来的青年,得意洋洋的冷笑。
车夫见到对方人多,并没有争执,而是乖乖的拿出来了十文钱。
“哈哈,怎么不嚣张了!”
“就是,钱家的车夫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给钱了!”
一群人见此,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正在上山的许长安,甚至都听到了这些话语。
他只是沉默的走着,什么都没有说。
“长安哥,他们太过分了!”
铁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没关系,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