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紫嫣赶忙求情,跪伏下去深磕一头:“娇娇乃是臣妇早逝长姐留下的孤女,臣妇……请求摄政王饶恕她这次,臣妇带她回家之后也定会严家管教。”
她神色严厉地瞪眼身后人,“娇娇!还不磕头,同摄政王赔罪?”
这娇娇终究是穷乡僻壤来的,还不知摄政王有多可怕,初进侯府便惹下此等大祸,竟敢瞒着儿子把表嫂陪嫁铺子卖了,回头又该怎么和苏萝那边解释呢?
李紫嫣焦头烂额地想着,靖安侯府根基浅薄,爵位不如打战挣来的那般硬气,从来都被名门贵族瞧不上,所以她这几十年一直在兢兢业业经营名声,如今闹出这丑事,侯府必会被那些世家无情嘲讽!
光是想象那些闲言碎语,李紫嫣便怒火中烧,看李娇娇的目光都带了难以掩饰的气愤。
李娇娇如缩头乌龟般低下头,死死绞着裙摆,一个劲儿地抽噎哭泣,又惧又怕,好似要哭死过去那般。
六个身穿盔甲的兵士森严走来,如一团巨大阴影将李娇娇罩住。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若被下狱,将名声全无,日后哪怕杀了苏萝,自己也绝无可能当上世子妃。
高门大户的正妻,不可能是下过狱之人。
“不、不要。”李娇娇跪行过去,不停磕头,“民女得了失心疯,才会与摄政王您起争端,还求您网开一面,民女绝不再犯,日后一定谨言慎行。”
“聒噪得很啊。”墨瑾言语间的不耐烦,让所有跪地之人心头一紧,压抑到连大气都不敢喘。
“侯爷,求侯爷替娇娇说句话。”李紫嫣道。
周知章压下无名火,在儿子和妻子的催促中,这才开口:“王爷,请给老臣一个面子。”
“没有下次。”墨瑾声音冰冷。
“多谢摄政王宽恕!”李娇娇跪伏在地,劫后余生般喜极而泣。
此时。
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库房的苏萝,已换了一身装束,从店铺正面走进来,站在热闹至极的围观人群中,用力拧了一把大腿,红着眼道:“世子爷,这是我嫁妆里最宝贵的一间铺子,你为什么瞒着我送给表妹?”
她这一副委屈落泪的模样,让围观众人顿时情绪高涨,八卦之心在此刻到达巅峰:
“瞧这表哥表妹的,怎么还搂搂抱抱?”
一直在保护李娇娇的周宴,瞬间松了手。
李娇娇也涨红脸低下头。
又有人掩唇指着周宴脊背议论:
“这男人也太那个什么了吧?哪有把妻子嫁妆送给表妹的?”
“不太对劲,这很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周宴做贼心虚地回头,瞪向人群,“出言诽谤者按律下狱,尔等休要胡说!”
“这么激动作甚?”那人大着胆子道,“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人群里穿衣花里胡哨的男子,与身边友人说悄悄话:“依我经验来说,那两人多半有事。”
“谁说有事?”周宴生气地站起身,去找那说话之人。
人群不约而嘘了声,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