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雀无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我带主角干翻修真界姜雀无渊 番外》,由网络作家“久月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能救她!”昏暗刑堂中,姜雀盯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嘶喊出声,冷汗滴在剑刃上。执剑的叶陵川冷冷抬眼,剑尖未动:“怎么救?”看着眼前穿着蓝白弟子服,剑眉冷目的少年,姜雀心里一阵卧槽。穿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直接穿到她的死亡当日。老天爷这个老登。真是一天好日子也不让她过。她是个平凡大学生,被赌鬼父亲的追债人打死,醒来就穿进一本修真po文里。女主姜拂生不仅是稀缺的极品灵根,还清冷出尘,容颜绝色,品貌俱佳。在弟子大选上,当场就被天清宗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四个师兄更是对她死心塌地,成了她强有力的后宫团。前期被四个男主奶奶奶,后期被四个男主宠宠宠。而女主的姐姐姜雀就不一样了。不仅长相一般,心肠歹毒,还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无灵根的废物。唯一的优点是力气比...
《穿书后,我带主角干翻修真界姜雀无渊 番外》精彩片段
“我能救她!”
昏暗刑堂中,姜雀盯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嘶喊出声,冷汗滴在剑刃上。
执剑的叶陵川冷冷抬眼,剑尖未动:“怎么救?”
看着眼前穿着蓝白弟子服,剑眉冷目的少年,姜雀心里一阵卧槽。
穿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直接穿到她的死亡当日。
老天爷这个老登。
真是一天好日子也不让她过。
她是个平凡大学生,被赌鬼父亲的追债人打死,醒来就穿进一本修真po文里。
女主姜拂生不仅是稀缺的极品灵根,还清冷出尘,容颜绝色,品貌俱佳。
在弟子大选上,当场就被天清宗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四个师兄更是对她死心塌地,成了她强有力的后宫团。
前期被四个男主奶奶奶,后期被四个男主宠宠宠。
而女主的姐姐姜雀就不一样了。
不仅长相一般,心肠歹毒,还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无灵根的废物。
唯一的优点是力气比较大,被原主嗤之以鼻,并觉得很丢人,从不在人前展示。
完美的女主对照,纯纯大冤种。
长此以往,原主在女主的光环碾压下彻底黑化,疯狂作死。
而现在,她成了这个姜雀。
因为偷吃了给姜拂生治眼睛的碧血草,还疯狂辱骂姜拂生,成功惹怒四位男主,即将被二师兄叶陵川捅个对穿。
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穿来,成功暂时保住小命。
“我可以把尘虚道长找来给拂生治眼睛。”
原书中,姜雀吃掉碧血草一年后,男主团才偶遇到尘虚道长,治好了女主的眼睛。
现如今,那道长正在远方一个小镇里冬眠。
不过众人都不知道,这是她唯一掌握的信息差。
叶陵川冷笑:“姜雀,你不仅恶毒,还谎话连篇,尘虚道长只是个传说中的人物,用他来当借口,亏你想得出。”
站在他身后的四师兄闻耀也出来搭腔:“二师兄你别信她的鬼话,就算她真的能找来尘虚道长,谁知道是救拂生还是害拂生。”
温润大师兄也接茬:“也说不定她想借机逃跑,不可信,杀了吧。”
佛系三师兄:“杀。”
姜雀:“......”
这书其实不穿也行。
没有再给她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叶陵川筑基中期的威压沉沉压下,姜雀背上像砸了块巨石,猛地呕出一口血。
他奶奶的。
剑尖刺破眉心,姜雀猝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剑。
“喂,很疼啊!”
她低吼一声,一个用力,竟生生掰断了长剑。
她面前的四人齐齐愣在原地,她一个无灵根的废物竟然徒手掰断了灵剑!
这他娘的合理吗?
那虽然不是本命剑,但也不是凡间普通玄铁剑可比,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都未必能徒手断剑。
叶陵川脸都绿了,那把剑几乎花光他所有积蓄,这跟掰他这个穷鬼的命根子有什么区别?
不待叶陵川发怒,姜雀甩手掷出断剑,断剑飞旋而出,站在她面前的四人迅速闪身避过。
躲避完的四人这才想起他们身后还有个人,瞬间变了脸色,异口同声地喊道:“仙主小心!”
几人话落,身后走出一人。
沉而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众人心底。
他从黑暗中缓缓走到冷霜般的月色下,黑金长袍勾出颀长身形,断剑虚浮在他骨节修长的右手掌心,随着他的走动化为齑粉。
飘动的尘烟拂过那双琥珀色的瞳。
四位师兄皆噤声跪地,无渊径直走过四人,在姜雀面前停步。
声如寒玉:“你可知,冒犯仙主,该当何罪?”
姜雀头皮一紧,是不由自主的,因为面前这人实力太过可怕。
无渊不是姜拂生的后宫,却是她最大的靠山。
他是宗门老祖的儿子,虽为半妖之身却是天纵奇才,不到三百年就已至化神期。
实力强到可怕,替闭关云游的老祖护守修仙界的和平。
凡是他认为对修仙界有害的,无论出身,无论种族,无论天赋,他都照杀不误。
天道之下,万人之上。
和姜拂生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了他一个亲手做的风车。
就这样打动了他的心。
此后,谁伤姜拂生他便杀谁。
比如姜雀。
手握原剧情的姜雀知道无渊有多想杀她。
若不是姜拂生心软,念着姐妹之情多次保她,她早就被无渊拧了脑袋。
姜雀深吸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唇:“我只要三天,三日后,我会把尘虚道长带到天清宗。”
“这是救姜拂生的唯一办法。”
“哦?”无渊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威胁我。”
“......只是交易。”
无渊轻笑:“可我从不做交易。”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姜雀脖间发凉,感觉下一刻她就会皮开肉绽,脑袋搬家。
姜雀垂死挣扎:“只有我知道尘虚道长在哪,你们找不到的。”
无渊懒懒垂着眸,看着姜雀惨白的脸,嘴角微勾。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姜雀点头。
“可惜,我不信这世上有我找不到的人。”
他轻哂一声,眉眼骤冷:“杀了。”
姜雀没想到无渊这么杀伐果决,半点争取的机会也不给她。
大师兄沈别云的鸿蒙扇携雷霆之势朝她杀来时,她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画面都很熟悉。
毕竟不久前刚走过一次。
下意识的,她伸手抓住了鸿蒙扇,扇身所带的水色灵气割伤她的手指,鲜血蜿蜒而下,砸在地板上。
但她确实抓住了距她咽喉一寸的扇子。
四人再度石化,无渊微微敛眉。
师兄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她真的是废物吗?那可是鸿蒙扇,能把金丹初期的修士打到半残的鸿蒙扇。
她伸手就给抓住了。
就这么...伸手......就给抓住了?!
沈别云悠悠看了眼鸿蒙扇,莫名松了一口气,没断就好,这可是他最宝贝的法器,拂生最喜欢他用鸿蒙扇时的风姿。
姜雀无心注意众人间的猫腻,只抬头有看向无渊。
“你是能找到,但天下之大,你纵然厉害,可要在芸芸众生找一个人,所耗费的时间定不会太短。”
“找一月、半年、还是十年。”
“你一直找不到就让姜拂生一直瞎着吗?”
她说完,静静和无渊对视,她赌他们舍不得。
姜拂生破个手指他们都心疼的不得了,又怎舍得让她瞎那么久。
无渊只垂眸看着她,没有表情,没有情绪。
姜雀心里越来越没底。
“我觉得。”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少年音,四师兄闻耀弱弱插话,“她说得有道理,让拂生瞎这么久,日子该多难熬。”
姜雀有些感动,果然世界不能没有恋爱脑。
“不如让她试试,反正只是三天,到时候带不回来人再杀她也不迟。”
姜雀:“......”
错付了。
众人都看着无渊等他决断。
半晌,他从姜雀身上收回视线,神色疏懒地走到一旁坐下,冷白下颌微动:“允。”
姜雀这才松了一口气,像卸下块巨石一样开始大口呼吸。
终于活了。
无论为姜拂生还是为自己,她都必须找到尘虚道长。
碧血草对姜拂生来说是良药,因为她本身就中了毒,要以毒攻毒。
但对姜雀来说却是致命的剧毒,吃了碧血草,她活不过一年。
除非能解毒,但她并不知道怎么解,原书也没提过。
几个狗比男主只知道那药能救姜拂生,更不知道什么解毒的办法。
唯有尘虚道长或许可解。
她撑身从地上站起,抹去唇上血痕,朝外走去。
“等等。”闻耀拦住她,看向众师兄弟,“万一她跑了怎么办,得找个人看住她。”
他边说边从须弥袋里拿出个手铐一样的东西,两个环之间不是锁链,而是细细的赤红的线。
“我这有个法器,两人铐在一起,无论多远,都能把另一个人拉回来。”
“把这个给她铐上,随便她去哪,只要我们在天清宗,她就跑不了。”
闻耀握住其中一个环朝姜雀扔去,啪嗒扣在她腕上。
接着将另一个抛给叶陵川:“你来?”
叶陵川拋回去:“不敢跟她铐一起,怕变恶毒。”
闻耀又抛给沈别云:“我不能靠近丑人。”
沈别云抛给老三:“我对废物过敏。”
老三孟听泉:“呃...我接受不了。”
姜雀气笑了。
她站在不远处,慢而坚定地朝他们竖起一根中指。
菊花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他们的嘴。
真他娘竹笋他妈给竹笋开门,笋到家了。
手铐在他们几人之间一顿乱抛。
闻耀第四次接到手铐时彻底抓狂,奋力一甩,手铐越过四人,正正落在静坐在一旁的无渊身上。
他双臂随意地搭在玉椅的扶手上,手铐啪嗒一声锁死。
满室寂静。
无渊微微眯眼,那手铐却已红光一闪,化成一道红线烙在他冷白手腕上。
与此同时,姜雀腕上也生出一道红线。
“啊!!!”
看见此情形的闻耀突然发出尖锐爆鸣。
“我拿错了,这、这是......”
无渊抬眸看他,眼尾凌厉。
闻耀砰得跪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这、这是鸳鸯锁。”
姜雀一怔,众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鸳鸯锁是邪器。
被鸳鸯锁锁住的二人,若无法在十二个时辰内达成婚姻契约,会双双爆体而亡。
这东西,在故事后期被占有欲爆棚的闻耀用在了姜拂生身上。
没想到现在却用在了她身上。
她看了眼手上红痕,真造孽。
叶陵川狠狠踹了闻耀一脚:“你脑子有坑啊,这是邪器,你留它干什么?”
闻耀闷声道:“本想给我跟拂生用的,但没舍得用她身上,没想到.....”
没想到用他俩身上了。
沈别云还比较淡定,温声问:“可有法解?”
闻耀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没有,这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
刑堂再次陷入寂静。
姜雀和无渊隔着众人对视了一眼,视线轻轻一撞,又各自移开。
双方眼神都很淡。
姜雀已经麻了,刚劫后余生,又来。
原书中,这位仙主直到死前都是孤身一人。
他对姜拂生都没有起过成亲的念头。
何况是对她。
无渊死不死无所谓,她不能死。
好不容易白得一条命,她很珍惜。
姜雀垂下目光,仔细回想全书内容,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解。
......
要死,全是些酱酱酿酿的高速车。
淦!
这鸳鸯锁就是女主和她后宫之间的情趣,关于解法作者是半个字也没有写。
姜雀这边愁云惨淡,无渊那边也是冰冻九尺。
闻耀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看向闻渊:“仙主您要不......成个亲?”
无渊扬眉冷笑:“好啊。”
“不如就用你的头来当贺礼?”
闻耀缩了缩脖子,觉得脖颈很凉。
沈别云是几人中比较有发言权的,他从须弥袋中拿出颗三生石跪在无渊面前。
“仙主,您的安危关乎天下,还是尽快结契为好。”
二师兄和三师兄也一起跪下:“求仙主结契。”
还敢跪求。
无渊垂着眼,侧颜冷峻,周身寒气四溢:“看来你们的脑袋都很结实。”
四人齐齐一抖,不由自主捂住了脖颈。
仙主最爱拧人脑袋,一下一个,一下一个,跟收庄稼似的。
见过即成阴影。
沈别云手中的三生石有些举不动了,手心突然一轻,他抬头,看到背对着他站在无渊面前的姜雀。
喂喂喂,跪下啊,直视仙主很没有礼貌。
姜雀没有跪人的意识,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了三生石上,金光一闪,血便渗入石中,她将石头递给无渊。
“成个亲而已,又不是不能离。”
结契后,只要三年无所出,三生石的捆绑就会失效,夫妻二人就可自行解契。
再说了,说不定她找不回云虚道长,三天后就会死。
“你这么犹豫,难道是怕喜欢上我?”
无缘抬眸看向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却幽深如寒潭。
仿佛顷刻就能将她拖下溺毙。
姜雀心尖一抖,握着三生石的手紧了紧。
“你倒是敢想。”无渊眸中泛过冷色。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成亲,这个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姜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拂生。
起码现在,这个人,还不能死。
他收回视线,指尖点上三生石,落下一滴血。
三生石爆发出金光,萦绕在二人身侧,发丝勾缠,分不出彼此。
片刻后,淡淡碎芒尽数涌进二人额间。
翻飞的衣摆缓缓垂落,二人额间落下相同的金色契印。
婚契已成。
无渊起身,高大身影笼罩着她:“姜姑娘,话少的人活得会久一些。”
姜雀知道他在点她。
不就是怕她借着他的身份狐假虎威,胡作非为,为虎作伥嘛。
她懂的。
“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人不会再有人知道。”
一阵寒风掠过,无渊已消失无踪。
师兄四人长出一口气,同时擦了把额间冷汗,闻耀吓得最狠,捂着心脏缓了半天。
姜雀一颗心也落回胸腔,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她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哎。”沈别云出声留人,朝她伸手,“鸿蒙扇给我。”
以为姜雀会双手奉还,结果她愕然瞪大双眼:“你扔掉的东西还能要回去?”
她把扇子往怀中紧了紧,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屑。
沈别云:“......”
温润音色竟有些劈叉:“我什么时候扔了,这是法器,法器就是那样用的。”
姜雀把扇子别上后腰:“不管,你扔了,我拿了,就是我的了。”
很吊很有理。
沈别云嘴角抽搐几下,看着面不改色的姜雀,陷入沉默。
她以前只是恶毒,现在怎么还不要脸了呢?
他记得她挺要面子一人,处处跟拂生比,明明处处不如,却处处逞强,最怕丢人。
姜雀大摇大摆走出刑堂。
原主要脸,但她不要啊。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她没有灵根,宗门外面又是妖兽,又是各路散修,危险重重。
有个护身的东西飞到了眼前,不拿才是傻叉。
脸色扭曲的几人沉默目送姜雀离开,叶陵川踹了脚闻耀:“跟上,别让她跑了。”
沈别云多吩咐了一句:“最重要看紧她,别让她借仙主的名义作恶。”
经过先前的乌龙,闻耀再也不敢整幺蛾子。
乖乖点头,跟上了姜雀。
沈别云目送二人远去,回头瞥了眼地上断剑,和两位师弟面面相觑。
就...不知道怎么说,一个本来要死的人,断了叶陵川的剑、拿了他的鸿蒙扇、还跟仙主成了个亲......
简直离谱。
姜雀要回弟子居收拾行囊,但不知道咋走,随即瞄了一个外室弟子,跟在她身后。
一边走一边琢磨,天清宗在最南,尘虚道长却在最北的翠溪镇。
单靠腿,她三天根本不可能走个来回。
需要一个坐骑。
脑中念头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你自己找个坐骑,我可不会载你。”
姜雀回头,看到正用鼻孔看她的闻耀。
“丑人不能坐我的飞天马。”
姜雀:“切。”
原主不丑好吗?只是每天想着怎么坑女主,没心思吃饭,给饿干巴了而已。
毕竟是亲姐妹,姜雀再差也丑不到哪儿去。
“没礼貌又不绅士,怪不得是姜拂生最不喜欢的那个,还鸳~鸯~锁~,小心她清醒后就不要你喽!”
姜雀专戳他肺管子,阴阳怪气得十分到位。
正在嘻嘻的闻耀瞬间不嘻嘻,被姜雀气得双手直颤:“你、你......”
仙门里的人都很有素质,别说脏话了,骂人的话都没说过几句,闻耀指着姜雀‘你’了半天,憋出句:“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就这?
不是吧。
确诊了,闻耀语言攻击力为零。
姜雀摆摆手,转身追上先前那姑娘走向弟子居。
身后传来闻耀的嘶吼:“我绝不让你坐我的飞天马!”
姜雀反手比了个中指。
闻耀:“......草。”
虽然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就是感觉她骂得很脏。
快到弟子居门口时,姜雀跟着的那姑娘突然慌慌张张往回跑,嘴里还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姜雀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弟子居门口赫然卧着一只三人高的白虎。
皮毛在光下散发着顺滑光泽,正探头往弟子居里张望,像在觅食。
姜雀瞥见那双紫色虎瞳。
这不是无渊那难养的紫睛白虎兽吗?
它是只金丹期的神兽。
这里居住的都是练气期的外门弟子,连普通妖兽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这只神兽。
怪不得那姑娘刚才要跑,姜雀也准备离开,她只是个小废物,不想找死。
刚走了一步,弟子居的围墙里突然飞出一柄剑,狠狠砸偏了白虎的头:“滚开!”
白虎紫眸正对上准备离开的姜雀,发出微怒的低吟。
它定定看了姜雀片刻,也许是她的长相合它胃口,也许是她衣服的颜色讨它喜欢。
总之,那白虎离开弟子居,迈开爪子朝姜雀走了过去,长满倒刺的舌头舔过尖牙,发出阵阵虎吟。
姜雀头皮瞬间炸开,卧槽槽!
它想吃她!
姜雀撒腿就跑,白虎慢悠悠地追。
弟子居里本来瑟瑟发抖的众人全趴在墙上围观。
“哎,是姜雀,她也太讲义气了,居然以身诱虎救我们。”
“是啊,她平常虽然坏了点,但也只针对姜拂生,从来不针对我们。”
“但是她连灵根都没有,这不是死定了吗?”
“太感动了,是我们对她有偏见,姜雀放心去吧,我一定给你买块好墓地。”
正好跑过弟子居的姜雀:“……”
虽然这误会有点大,但能别光顾着感动,倒是出来救救她啊喂!
“姜雀小心!”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姜雀没有停步没有回头,加快速度往前跑,但还是被遮天蔽日的虎爪迎头拍下。
姜雀喷出一口老血。
妈的。
院内众人不忍看姜雀被吃,纷纷捂眼,有胆小的甚至呜呜哭了起来。
白虎甩着尾巴看姜雀,这‘小老鼠’不够她塞牙缝的。
血盆大口的虎嘴缓缓靠近,正准备一口吞了这‘小老鼠’,左下方的虎齿突然被人握住。
白虎一怔,看见满脸是血的人突然对着它眼冒绿光,咧嘴笑得像反派。
“宝贝,问你个事,你能骑吗?”
白虎:“吼!”
它是神兽,不是坐骑,竟敢侮辱它,该死!
姜雀握着他牙齿的手紧了紧,正好一直想试试原主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狂怒的兽吟几乎要震穿她的耳膜。
姜雀咬牙用力,攥着虎牙一声怒吼:“起!”
弟子居内众人纷纷瞪大双眼:“卧槽,这什么情况,她把白虎抡起来了!”
哎哎哎!
众人开始螃蟹走位,听取草声一片。
快躲躲躲!
神兽砸过来了!
众人如鸟雀散尽,白虎神兽飞过弟子居的院门和围墙,咻!嘭!重重砸在弟子居里的空地上。
地面凹陷,尘土飞扬。
颜面受损的白虎愤怒地睁开眼,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尘土中逐渐清晰。
姜雀蹲身靠近,问得温柔:“给骑吗?”
白虎:“吼!”
“嘭!”一拳砸下。
姜雀言笑晏晏:“给骑吗?”
“吼!”
“嘭!”
围观众人:“怎么感觉神兽好惨。”
“姜雀怎么这么厉害了,是不是背着我们练了功法?”
“她没有灵根,能练什么,况且,这么简单利落却有用的招,不像咱们宗门的风格。”
众人沉默。
确实。
他们宗门无论剑诀、阵诀、还是符箓,都很华丽且复杂。
姜雀又一次举起拳头,笑得愈发动人:“给、骑、吗?”
白虎:“......吼~~~”
给。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姜雀收手摸了摸白虎的头:“有品。”
“识时务者为俊虎,我会好好骑你的,大白。”
名唤白曜的紫睛兽胡须一抖,为了不挨打,默默接受了这个名字。
门上刻着居住在内的弟子姓名,姜雀顺利找到自己房间,进去收拾东西。
在看到钱袋后,一个雄鹰般的女人轻轻地碎了。
这袋子里竟然只有十块下品灵石。
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块。
为什么她的眼里常含泪水。
是死亡?
是婚姻?
不。
是贫穷。
没想到再活一次,还是个穷鬼,姜雀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门。
一女修拦在门外,微微笑着,开口就找打:“姜雀,你怎么结了婚契啊,不会为了变强随便找了个野男人......”
姜雀步履不停,擦肩而过的时候顺手扇了她一巴掌:“滚。”
很忧伤,别讨打。
姜雀根本没用力,那女修还是被扇得原地转了三圈,满肚子得阴损话被那巴掌扇得烟消云散。
战斗结束得非常迅速。
姜雀爬上虎背悠悠离去。
闻耀已在宗门口等她多时。
远远看着姜雀骑虎而来,他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
没消失,是真的。
她骑了仙主的紫睛白虎兽?!
那可是神兽,听说性情乖张暴戾,除了仙主谁都近不得它的身,碰它一下都得做好被咬掉手臂的觉悟,这么一只骄傲的神兽,竟然肯让姜雀骑。
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颠的。
姜雀走到闻耀身边:“走吧。”
闻耀实在忍不住:“你是怎么说服它的?”
姜雀朝他举起了拳头:“用这个。”
什么?豆芽拳?
闻耀死亡凝视:“你觉得我会信吗?”
姜雀:“我管你信不信,大白,我们走。”
白虎低吟一声,几个跃身间就已消失无踪,闻耀急忙骑上飞天马:“快追快追!”
金丹期神兽的速度他这个筑基期的灵兽可半点也比不上。
只勉勉强强不跟丢。
弟子居,姜雀不知道她走后,那些念着她救命之恩的弟子在她门外供起了香火。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舍己为人,恩同再造。
而在她门边,有两人正在交谈。
其中一位正是负责看管白虎的春笙,他看着对面的人,表情像是吃了屎:“你说什么?!”
那人答:“我说,神兽被姜雀骑走了。”
春笙:“怎么走了?”
“骑走了。”
春笙:“谁骑走了?”
“姜雀。”
............
今天这是梦吗?
先是神兽走丢、接着是出去一趟的仙主莫名其妙结了婚契、好不容易找到神兽下落,却被个没灵根的废材骑走了。
他喂了十年连摸都不让摸的白眼虎,竟然乖乖让人骑?!
春笙晕晕乎乎地回到扶崖殿向仙主复命。
“你再说一遍?”从不怀疑自己的无渊第一次疑心自己听错。
春笙贴心地拿出存影玉:“仙主请看。”
无渊面无表情看着姜雀暴揍自己的宠物,眉尾微挑:“春笙,学着点。”
春笙:“......是亲主人吗?”
“白曜五天没吃东西了,今日好不容易给它找来爱吃的赤火鸡,它也没吃上,我怕它到山下会乱攻击人。”
“听说那姜雀是个没灵根的,到时白曜发怒她控制不住的。”
无渊长睫微垂,挥袖化了存影玉,淡声道:“我会跟着她。”
......
跑了整整一天的白虎已经筋疲力竭,肚子发出咕咕巨响。
行程已过半,姜雀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干脆在就近的村镇停下买点吃的。
集市上,热腾腾的包子,香喷喷的肉,一人一虎走不动道。
姜雀在一家包子店前停下:“老板,来十个包子。”
她三个,虎虎七个。
“好嘞,十块下品灵石。”
姜雀饥肠辘辘的肚子瞬间不叫了:“打扰了。”
这什么物价啊。
她真的能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吗?
虎虎见她不买了,委屈巴巴顶了顶她的胳膊,姜雀摸摸它的头:“放心,我一定让你吃饱。”
她走到旁边店里用两块灵石买了十张大饼。
自己咬一口,撕开喂虎虎一块。
平日挑生挑死的白虎此刻一口一块,姜雀扔哪它接哪,从无失口。
姜雀边吃边边夸它:“虎虎真棒!”
白虎:“吼~~~”
听着彩虹屁,尾巴转成了螺旋桨。
终于追上来的闻耀看见姜雀喂白虎吃大饼,当下心疼得不得了:“你就给神兽吃这个?”
姜雀抬头看他:“我这个人也吃的这个。”
闻耀看着啃大饼的一人一虎,沉默半晌,去街边买了十个香喷喷的肉包子,拿出三个递给姜雀,其余递给白虎:“吃吧。”
白虎不鸟他,眼巴巴看着姜雀。
闻耀笑容消失:“......”
妈的,最烦双标虎!
“给给给!”被无视的闻耀把十个包子都塞给了姜雀,“你喂你喂。”
姜雀欣然接过,她吃一个,给虎虎扔一个,虎虎:“嗷呜~嗷呜~”
灵兽罕见,神兽更罕见,这么狗的神兽更是难得一见。
周围行人纷纷驻足,偷瞄过来的眼神都亮得发光,让人很难不注意。
姜雀咽下最后一口肉包子,神叨叨地凑近白虎:“虎啊,想不想每天都有肉包子吃?”
虎虎:“吼!”
想。
虎音刚落,姜雀扭头就问闻耀借了纸和笔,刷刷写上几个大字,挂在虎虎脖子上,转身朝众人开始吆喝。
“百年难见的超甜神兽,摸一下只要一块中品灵石,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限时给摸,过时不候!”
闻耀看得目瞪口呆,竟然还能这样?!
她不仅拐了仙主的宠物,骑完它竟然还拿它赚钱!
还他娘的低成本,高收入,无限可持续。
“这就是恶女吗?”他看着姜雀怔怔发愣,“果然不一般。”
周围本就蠢蠢欲动的人,迅速涌了过来,第一位是个有些羞怯的大哥:“我,我能摸一下吗?”
姜雀扭头问了下虎虎:“摸哪里你比较能接受?”
“头?”
“吼!”
“屁屁?”
“吼吼!”
“那背?”
“吼~”
姜雀接过钱:“只能摸背哈,您请。”
大哥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啊’了一声就捂着手指幸福地跑开了。
姜雀、虎虎、闻耀:“......”
这钱挣得好容易啊。
确认安全的众人蜂拥而上,姜雀拉过闻耀维持秩序:“一个一个来,不要急不要抢!”
半个时辰后,姜雀结束了生意,收了整整三百块中品灵石。
虽然钱来得容易,但她还得赶路。
闻耀磨磨蹭蹭凑近,递过来一块灵石:“那什么,让我也摸一下。”
姜雀拒绝了他的灵石:“做生意呢最重要的是诚信,说了过时不候,您等下次。”
闻耀:“......”
好气。
第一次后悔没跟姜雀搞好关系。
姜雀从钱袋里摸出块灵石扔给他:“还你的包子钱。”
然后拿着钱袋在虎虎面前晃了晃:“虎虎,看,都是你赚的钱,你可太厉害了!”
虎虎原地转圈:“吼吼吼。”
要吃肉。
姜雀莫名听懂了它的意思,让闻耀看着白虎,她去买肉。
途经一家酒铺,姜雀扬声问:“老板,有没有千山雪?”
老板:“那么难搞的酒,普通酒坊没有卖的。”
千山雪是尘虚道长最喜欢喝的酒。
但是酿造千山雪的人早已去世,遗留下来的并不多,所以极为稀缺。
姜雀只能先买了几坛普通好酒,去求人总不好空手去。
她回去时,一人一虎正在对峙,虎虎对着闻耀呲牙。
“怎么了?”
闻耀哀怨地回头看她:“我给它一块上品灵石它都不给我摸。”
“它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闻耀那个酸啊。
姜雀给虎虎扔了个烧鸡,一句话总结:“那当然是因为我讨人喜欢。”
闻耀:“......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姜雀翻身上了虎背,不再理会闻耀:“虎虎,走。”
白虎纵身跃去,闻耀策马狂追。
他们离去后的街道,角落里三个散修冒了头:“大哥,抢了那头神兽,我们就发了。”
“那丫头片子是个废物,连灵根都没有。”
“身边跟着的男人倒是个筑基二层的剑修,但我们三个筑基二层,只要埋伏好先困住神兽,解决那个人不是问题。”
被叫大哥的男子点点头:“就这么办。”
三人都根本没把姜雀当对手。
对危险毫无所知的两人一兽正飞速奔向翠溪镇,最东边的翠溪镇正下着雪。
要到达尘虚道长冬眠的湖边,得越过一片巍峨松林,飞马越不过,只能同白虎一同入林行走。
雪足有半米之厚,但有飞马白虎在,两人的前进速度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好、好冷。”姜雀整个人埋在白虎的皮毛里瑟瑟发抖。
她没有灵根,跟凡人无异,穿得还是单薄纱衣,这会儿冷得简直想钻进白虎的肚子里。
闻耀也是束手无策:“要是有聚火符还能给你缓一缓,但我不是符修,也没带符纸。”
聚火符?
姜雀想了想,聚火符是个很基础的符,天清宗弟子每日都有各种课要上,各种基础符的画法是每个弟子的必修课。
原主脑子里正好有这个符的画法。
她边回忆边扯下片衣摆,在上面开始画符,闻耀瞥见她的行为,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符要在有灵力的符纸上画才行,而且你连灵力都......”
闻耀眼睁睁看着她那片破布料缓缓飘起,‘砰’炸出一朵火花。
麻了。
姜雀看见那朵小火花,当即兴奋了,又扯下几块布料炸出几朵小火花,团团围在她身边,像个小火炉。
暖和了,姜雀舒服了,对着布料跃跃欲试:“我再试试其他符。”
她记得还有飞行符、昏睡符、疾行符,变大变小符......
闻耀伸出颤抖的手阻止她:“你别试了,我快碎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啊啊啊!
她是废物,那他是什么,宗门里那群一年才能画出聚火符的符修们又算什么?!!
姜雀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住,正想细问,一张捆兽网突然从天而降,白虎一个甩腰将姜雀甩了出去,下一刻就被捆了个严严实实。
那网上遍布利刃,能锁住兽的修为。
姜雀在雪堆里划了数十米才堪堪止住,耳边传来大白痛苦的兽吟,她从雪堆里抬起头,白虎周身已被那网上的利刃割出无数伤口,鲜血横流。
“大白!”姜雀爬起,往白虎身边跑去,闻耀也迅速抽出长剑。
天上落下三个黑色兜帽的散修,没有理会姜雀,只将闻耀团团围住。
“小子,识相的话就跪地求饶喊三声爷爷,省得我们动手。”
闻耀紧盯着对面三人,都是筑基二层,只能拼死一战了。
他左手持剑,右手在剑前飞速变换手势,喃喃吟诵剑诀。
对面几人也是同样的操作。
闻耀到底是男主之一,虽是同样境界却比他们快一步完成,浩荡剑气悍然挥出,逼得那三人退后数步。
闻耀趁机大喊:“姜雀,躲到我身后!”
他环视四周都没有发现姜雀的身影,当即暗道自己瞎操心,她肯定已经跑了,像她那种恶毒的人,逃命自然比别人快。
分神之际,那三人已重新逼至眼前,捏起剑诀。
闻耀正要捏诀,突然听到脑后传来道熟悉的女声:“躲开!”
闻耀本能低头,一根巨大的松柏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山一般朝那三人压去。
正在施法的三人愕然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进地心。
本就安静的雪林传来三声:“邦!邦!邦!”
闻耀表情空白地看向姜雀:“这、这么莽的吗?”
姜雀比他更空白:“可能各地风俗不一样,但我们那打架不用跳手势舞。”
闻耀怒吼:“那他妈是剑诀!!”
姜雀:“哦。”
“不跳不行?”
闻耀被问得一愣:“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长老们就是这么教的,修仙界所有人的都是这么干的,从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剑诀只是为了引灵入剑,他直接把灵力灌进去应该也是一样的。
闻耀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在长脑子。
“真的行吗?”
姜雀指着远处刚从树下爬出来的三个散修。
“这不正好三个小白鼠?”
“上!”
三个灰头土脸的散修:“......”
是人吗?
闻耀犹豫片刻,怂道:“但三个人我有点应付不来。”
姜雀重新抡起巨松,转了转脖颈:“你只管瞄准一个打,其他两个交给我。”
闻耀对她生出种莫名的信任感,郑重点了点头:“好。”
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最右边的散修迅速捏起剑诀,手势刚耍了两下,闻耀的剑光已至眼前。
剑如游龙,顷刻逼至那散修咽喉,散修仓皇后退,剑尖却已划破咽喉,带出成串血珠。
“大哥!”其余二人想上前帮忙,眼前却覆下阴影,伴着一声清亮女声:“亲,看这里。”
两人闻声抬眼,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再次砸进地。
两人颤颤巍巍站起,迎头又是一棒。
姜雀抡着树,紧紧盯着两人,谁冒头就打谁。
免费体验了一把打地鼠的快乐。
已经结束战斗的闻耀木着脸看向兴奋不已的姜雀,有些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她的敌人。
别说,她抡树砸人的风姿跟仙主还有点夫妻相。
被绑住的散修大哥看着被当成地鼠的两位兄弟,嘴唇颤抖:“二弟、三弟。”
妈的,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这哪是女修啊,根本就是莽夫!
一个豆芽菜能抡起巨松,一个剑修不念剑诀。
都他妈不讲武德。
终于,姜雀玩够了,笑得甜甜的:“那么,晚安喽两位。”
“轰!”
一声巨响,世界彻底安静,两个‘地鼠’在晕过去之前甚至感到解脱。
姜雀丢下巨松,走到白虎跟前,徒手撕开了捆兽网。
正准备拿剑砍网的闻耀默默收剑回鞘。
等回到宗门,他一定要拉着姜雀再测一次灵根,她要真是个没灵根的废物,他就不姓闻!
白虎是神兽,出了捆兽网,伤口便在灵力作用下缓缓愈合。
姜雀松了一口气,扭头把那三个散修身上的须弥袋缴了。
闻耀大惊:“你干什么!”
姜雀也大惊:“你喊什么!”
闻耀义正言辞:“我们是名门正派,天下第一宗,身为天下表率你怎么能抢战败者的东西呢?”
姜雀没跟他掰扯那些有的没的,只温声细语地给他洗脑,啊不,教诲:“这怎么能叫抢呢?这只是交换。”
“我们本可以杀了他们,但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打败他们,用须弥袋里的宝贝换他们一条命是不是很划算?”
闻耀被忽悠瘸了,思去想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姜雀已经打开须弥袋,被金闪闪的光闪瞎了眼:“哇!”
她把袋子凑到闻耀面前:“你快看看都是些什么,我不认识。”
闻耀一看:“聚灵丸、金钟罩、哎,竟还有个一品灵器,紫金护心甲。”
他伸手拿出护心甲,露出在下面藏着的两瓶酒,玉瓶为身,瓶口覆雪。
姜雀眸光骤亮:“千山雪。”
她将酒拿出来,对着远处没有昏迷的散修大哥竖了个大拇指:“大哥厉害的嘞。”
散修大哥:“......”
他奶奶的,到底谁抢谁啊?
呜呜呜。
姜雀将须弥袋里的东西平分,扔给闻耀一袋,闻耀捧着袋子,眼神迷离,这就是恶女的生活吗?
好爽嗷。
分完战利品的两人重新启程,在他们身后,无渊的身影缓缓浮现在虚空。
他的目光遥遥落在姜雀身上,眸光晦暗不明。
无渊跟了她一路,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的白虎神兽被她养得跟狗似的?
察觉到他气息的白虎回头看了他一眼,很轻地吼了一声。
无渊挑眉。
竟还赶他走,个没良心的。
确定了白曜跟着姜雀不会出什么事,无渊转身回了天清宗。
得找机会重新测一次姜雀的灵根。
她的身体不对劲。
松原之外,一大片碧青的,没有结冰的湖泊,湖泊对面的山崖下有座茅草屋。
姜雀拍了拍虎虎的头:“就到这儿吧。”
闻耀四处看了看:“你说的道长在哪儿,我咋没看到人影。”
姜雀用下巴指了下对面:“在那边的茅草屋里冬眠呢。”
“你不过去?”
姜雀摇头:“不过去。”
闻耀纳闷:“不过去怎么请人?”
姜雀拍了拍腰上的芥子袋:“当然是让他自己过来。”
她从虎背上下来,拿出一壶千山雪,扒开酒塞,酒香瞬间涌了出来,饶是不喝酒的姜雀也觉得有些馋。
浓烈酒香丝丝缕缕越过湖面,飘到茅草屋的冰棺里,飘到一个小老头的鼻尖。
正在沉睡中的老头鼻尖耸动,整个人都被勾得坐起身来,没一会‘砰’一声撞在冰棺上,彻底醒了。
“哎呦。”尘虚道长捂着头一脚踹开冰棺:“千山雪!”
他追着酒香几乎瞬间便到了湖对面,快到掠出残影。
毫无防备的姜雀被吓得手一抖,酒洒了一大半,尘虚道长心疼得胡子都绷紧了:“哎哎哎,丫头小心点。”
姜雀看了眼对方的装束,紫袍、山羊胡、桃花木钗。
是尘虚道长没错了,眼看道长整个人都凑到了酒瓶上,姜雀拿着酒壶后退一步:“这位老先生,您是?”
道长拎开自己眼前的头发:“尘虚道长,小女娃,听过没?”
姜雀抱着酒壶:“谁啊?没听过。”
站在一旁的闻耀:“......”
又一个即将被姜雀忽悠瘸的。
老头有些意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哎,你不认识?”
“不认识。”
老头挠头,不应该啊,他虽然退隐多年,但江湖上应该还有他的传说才是。
算了不重要,酒才是要紧事。
老头笑出满脸褶子:“小女娃,你这酒卖给老朽可好啊?”
姜雀把酒抱得更紧,动作间又洒出几滴:“这可是千山雪,万金不换的,再说我们也不缺钱。”
道长看着洒出的酒,心疼得直皱眉:“好好好,不卖不卖,那你要如何才肯给老朽啊?”
姜雀摇摇头,忧伤垂眼:“不瞒道长说,这酒我家妹妹也喜欢喝,可惜她病了,这酒是我给她喝的,不能卖的。”
道长开心的嘞:“看病我擅长啊,我把你妹妹治好,你把酒给我可好?”
“当真?”姜雀演得认真,激动得差点把酒扔了。
道长看着溅出的酒液,简直想对天发誓:“真,真,比这天都真比这地都真。”
姜雀虚弱捂心:“可是...我的身体好像也有些不大好。”
“都治、都治!”
“如此......”姜雀看了眼道长,“我们家里还有一壶千山雪,等道长给我们姐妹俩看好病,我两壶一起给道长如何?”
道长一听说有两壶,摸着胡子笑得眼睛都没了:“好好好,好啊,小友家在何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
“好,您可有坐骑?”姜雀问。
道长摆手嫌弃:“坐骑那东西太慢,咱们腾云。”
道长挥袖,湖面上顷刻生出一朵巨大的云,尘虚道长招呼二人:“走吧。”
姜雀、闻耀:“哇!”
坐在云上的二人稀奇得不行。
两人在云上各摸各的,不多会就肩碰肩撞到了一起,两人转过头,同时感叹一声:“太帅了!”
姜雀问他:“什么修为才可以腾云啊?”
闻耀:“起码得化神期。”
“那无渊也可以?”
闻耀点点头:“但仙主嫌这些东西累赘,都自个飞来飞去的。”
“嗯。”姜雀点头,“像他的风格。”
两人聊得专心,没注意到姜雀腰间挂着的一壶千山雪已经被道长偷偷勾走,喝得酣畅淋漓。
眼看已经到了天清宗地界,姜雀正想让道长找个地方降落,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小老头,抱着酒壶呼呼大睡。
而她脚下的云正在渐渐消散。
“卧槽!云要消失了,道长道长你醒醒!”
......
与此同时,那朵巨云下的芙蓉阁,姜拂生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叶陵川不时看一眼天色:“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已经三天了,闻耀也没传消息回来。”
沈别云安慰他:“再等等,说不定出了些波折。”
孟听泉:“等。”
叶陵川没什么耐心,等不到人就开始胡思乱想:“闻耀那傻子不会被姜雀骗了,尸体都给埋了吧。”
沈别云:“想法很好,下次别想了。”
孟听泉:“扯。”
静坐一旁的无渊淡声安抚众人:“你们很吵。”
众师兄:“......”
很有效地被‘安抚’了。
不一会,青山长老也来看望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进门先拜会仙主,瞧见他额上婚契时愣住了。
“仙主何时成亲了?”
无渊神色淡淡:“昨日。”
青山长老化身尖叫鸡:“这么重要的事你偷摸就给办了?仙主的婚事那可是整个仙界的大事!”
无渊瞥他一眼,青山长老默默降低了音量。
“冒昧问一句,对方是哪个容颜倾城资质上佳的姑娘啊?”
无渊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下桌面,众师兄脖颈一凉。
叶陵川出声阻拦:“师傅你别问了,那是仙主的私事。”
闻耀搭腔:“是啊,多冒昧啊。”
青山长老眯眼看向他那几个弟子,没人敢直视青山长老的目光,他当下就清楚:“你们知道?”
沈别云叹气:“师傅你别问了,我们是不会说的。”
还他娘的真知道。
青山正要追问,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卧槽声。
他懵逼抬头,眼睁睁看着房顶被砸穿,一、二、三......五个黑影砰砰砸了下来。
白虎接住姜雀,飞天马接住闻耀,尘虚道长没人管,抱着酒壶来了个酣畅淋漓的脸刹。
姜雀沉默看着昏迷的尘虚道长,挺好。
是他酒驾应受的报应。
姜雀转头,正正对上皮笑肉不笑的青山道长:“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砸穿屋顶的钱谁赔啊?”
姜雀闻耀齐齐指向昏迷的尘虚道长:“他。”
昏迷的尘虚道长没有提出质疑。
“很好。”青山道长笑着点头,“不过......”
看到姜雀额上的金色契印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多嘴问一句,你这婚契是跟谁结的?”
姜雀歪头看了眼青山长老身后的无渊,又看回青山长老,朝他眨了眨眼睛。
众师兄看天看地看空气。
他们可没说啊,这她自己掉下来的。
青山长老的笑容更僵了:“我不信。”
一个无灵根的外门弟子和仙门最尊耀的仙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闻耀这死孩子关键时刻对长老发出致命一击:“是真的,都怪我,误把鸳鸯锁给他们锁上了,他们才不得不成亲。”
看似平静,其实已经疯了的青山长老低声道:“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
他跟闻耀静静对视片刻,猝不及防化出本命剑朝闻耀砍去:“我砍死你个逆徒!”
“哎哎!师傅,你冷静!”闻耀迅速躲到离他最近的姜雀身后,跟青山长老展开一场秦王绕柱。
其他三位师兄想过来帮忙,奈何局面太乱,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在旁螃蟹踱步。
“修仙界对上古邪器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差池,你要气死我,你个逆徒!”
青山长老奔放的唾沫花溅了姜雀满脸,姜雀伸手擦了把脸,手刚落下,脸侧就被长老的剑气划了道口子。
见伤了小姑娘的脸,青山长老顿时停了动作:“别怕,我有好药,绝对不留疤啊。”
“师傅。”旁观的沈别云压着声音喊了青山长老一声。
青山长老无差别攻击自己每一个徒弟:“干什么,叫魂呢叫叫叫!”
沈别云苍白着脸指向长老身后的无渊。
长老缓缓回头,只见无渊脸上,和姜雀相同的位置也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房内落针可闻。
姜雀:“呦吼~”
虎虎啥也不懂,但也跟着凑热闹:“吼吼~”
众人:“......”
这虎是什么时候变狗的?
无渊没理会那只吃里扒外虎,淡金色灵力覆在指尖擦过伤口,带出一抹血痕。
他的灵力竟对这伤口无效。
无渊眉梢微挑,缓缓抬眼,视线越过长老落在姜雀身上。
她刚呦吼完,尾音还在嘴里没散尽,眼中含笑,幸灾乐祸得坦坦荡荡。
青山长老抖着手指向无渊脸侧血痕,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姜雀刷一下躲开,在她身后的闻耀将长老稳稳接住,上手就掐人中:“师傅!师傅你别死师傅!”
青山长老被气死又气活,强撑着站稳身体,感觉下一刻就要噶:“快,快去给她疗伤。”
闻耀急道:“好好好。”
其他三位师兄也一同围到姜雀面前,每人都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
沈别云:“玉容膏,拂生每次用了都说好。”
叶陵川:“他在放屁,拂生最喜欢我的舒痕膏。”
闻耀:“用我的用我的,回元丹天下第一!”
几人莫名起了胜负欲,药膏几乎要怼姜雀脸上,叶陵川踩了闻耀一脚,闻耀捶了叶陵川一拳,两人扔掉药膏开始互殴。
“叶陵川,你白揪我头化!”
“你他妈先松口。”
青山长老大喊:“逆徒...逆徒!咳咳咳。”
尘土飞扬,鸡飞狗跳,场面一度失控。
好处是,眼前只剩下一个选择。
姜雀从沈别云手里拿过玉容膏,抹在伤痕处,一直安静的三师兄孟听泉突然‘啪’一声打开手中折扇。
凑近她伤口处扇风。
合着他是负责‘吹吹’。
呜呜,不愧是话少心细的暖男三师兄。
玉容膏果然是女主严选,上脸冰凉,顷刻止血,疤痕瞬间消失。
众人默契地同时转头看向无渊,只见那冷白侧脸上的血痕也缓缓消失。
正在咬人的闻耀终于松口:“仙主,你说这姜雀受伤了你也受伤,那要是她死了,你是不是也......”
“闭嘴!”
闻耀被围攻。
叶陵川把他的头按回自己手臂:“你还是咬着吧,蠢货。”
闻耀嗷呜就是一口。
姜雀垂眸,想起原书中众人的结局。
无渊身死魂消,神魂俱灭,一身修为散于天地。
不仅是她,四位师兄的下场也很惨,大师兄灵根尽毁成为废人,二师兄被扔到魔界当炉鼎,三师兄神识被创成了傻子,四师兄则容颜尽毁堕为鬼修。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女主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梵天宗亲传弟子,苏清尘。
她爱慕无渊,偏偏无渊看重姜拂生,于是毁掉女主的一切就成了她心底执念。
那位苏清尘也是天资卓绝,气运天赋不比女主差,前期苟苟苟,后期杀杀杀。
成功把全书人毁得只剩女主,最后拉着无渊同归于尽,也算得偿所愿。
厉害的嘞。
如果自己真的跟无渊同生共死,只要她苟着活,活到大结局没问题。
中途再解决掉苏清尘,或者解开鸳鸯锁,她便生死无忧。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解碧血草的毒。
“哎呦,哎呦呦呦!”脸刹的尘虚道长扭曲着脸爬起来了,怀里还紧紧抱着千山雪。
老头拎起眼前遮挡的头发,环视过众人,最后指着长得最好看的仙主大人问姜雀:“这就是你那瞎了眼的妹妹?”
青山长老:“你才瞎!你全家都瞎!”
几位师兄急忙给长老下火:“尊医重道,尊医重道。”
姜雀顶着长老的死亡凝视把道长引到姜拂生床边:“这个才是。”
无渊、青山长老、四位师兄也跟了过来,把姜拂生床边围了个严严实实。
尘虚道长只看了两眼,随手捏出个诀打进姜拂生身体里:“可以了,睡上十天,醒来就能好。”
好简单,好厉害!
这就是大师吗?
“丫头你呢,什么毛病?”道长看向姜雀。
本来看着姜拂生的众人也齐齐扭头问姜雀:“你什么毛病?”
姜雀看着眼前的五颗头,嘴角抽了抽,他们是真不知道碧血草有毒啊。
“不小心吃了碧血草。”她把手伸给道长。
道长推开她的手:“不用诊,解碧血草需要五味药材,灵冥花,雷幽草,朱雀羽,再来一段蜃妖骨、一碗青龙血。”
姜雀的笑僵在脸上:“你认真的吗?”
这合理吗?
女主咻咻捏个诀就好,为什么到她就这么难?
什么朱雀羽,青龙血,一听就很难刷好不好。
“千山雪。”道长伸手要酒。
姜雀拍开:“你先告诉我这些东西都到哪里找。”
“害,就在各个秘境里,你去天清宗藏书阁翻翻,什么东西在哪个秘境都有写,快快快,千山雪。”
姜雀要拿酒,被青山长老拉着手腕怼到尘虚道长面前:“劳烦道长再仔细给她诊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毛病?”
众师兄:“对对对。”
她现在可出不得半点差池。
“行行行。”道长无奈妥协,凭他的修为随便看两眼就知道对方啥毛病,这丫头除了有点营养不良,没别的问......
手刚搭上姜雀的脉,尘虚道长眼神一顿:“这是......”
他摸着,很认真地看了姜雀一眼,又仔细诊了两下,眉心渐紧。
这一皱眉让众人齐冒冷汗。
姜雀稳了稳心神,她记得原主没什么隐疾啊。
“怎、怎么了吗?道长。”
道长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姜雀,周围一切突然开始模糊,白茫茫一片的纯白空间只剩她跟道长两人。
“丫头莫慌,这是我的识海。”尘虚道长神神秘秘地凑近姜雀,“你可知道你是天生灵体?”
姜雀一怔:“就是那种没有灵根,但身体任何一处都能调动灵力储存灵力,且灵力亲和度百分之百的天生灵体?”
尘虚道长点头:“天生灵体唯纯善之魂才可唤醒,一旦苏醒,前途不可限量。”
“拉你进来是为嘱咐你,在有力自保前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人、鬼、魔、妖还有修真之人,无一不觊觎天生灵体,一旦落入恶人手中,炼丹、结阵、当炉鼎,仙途尽毁,魂飞魄散。”
姜雀明白了其中厉害,诚恳道谢:“多谢长老提点。”
尘虚道长摆手:“不必多礼,我只是念着另一壶千山雪,来,拿着此物。”
姜雀从道长手中接过一个淡金色的铃铛。
“你的身体已经可以开始修炼,届时有修为却没灵根难免惹人怀疑,此铃可保你无忧。”
话落,白茫散尽,眼前又是那五颗脑袋。
闻耀急道:“道长你别笑了,她到底有事没事啊?”
道长‘唔’了一声,五颗脑袋急忙凑过去凝神细听。
此刻,众人注意力都在姜雀身上,没人注意到床上的姜拂生短暂地睁开了双眼。
朦朦胧胧感觉到身边有人,姜拂生沙哑着叫了声:“别云师兄。”
没人理会。
怎么回事?明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她又换了个人喊:“陵川师兄...”
“听泉......”
“闻耀......”
依然无人回答,姜拂生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叫了声:“无渊哥哥。”
无渊听到了,但他转过头的时候,姜拂生已经重又昏死过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姜拂生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大字:
这帮狗比。
门边,姜雀把另一壶千山雪也递给道长。
分别前,道长终于给了眼巴巴看着他的青山长老一句准话:“只要解了碧血草之毒,其余不必担心。”
青山长老右手砸进左掌心,妥了。
尘虚道长腾云离开,姜雀双手捂在唇边大喊:“不许酒驾!”
道长的云微微一抖,中气十足地传来一声:“少管我!”
姜雀撇撇嘴,这老头真叛逆,转过头就对上青山长老满脸褶子的笑脸:“丫头,来当我的亲传弟子吧,你的师兄们会保护好你,也会帮你进秘境找解毒的药材。”
众师兄虎躯一震,姜雀要当他们小师妹?!
他们已经有拂生了,小师妹有一个就够了。
况且他们对姜雀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众师兄头摇到一半,在青山长老的死亡凝视下又齐齐顿住,硬是点不下这个头。
姜雀善解人意道:“算了长老,药材我会自己寻,而且我不想当亲传。”
长老正要再劝,冷不丁听见姜雀说:“我想当长老。”
别问,问就是搏一搏,弟子变长老。
就算不成,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啊这……”一句话给长老干不会了。
众师兄:“噗!”
好啊好啊,风水轮流转,不能只有他们被姜雀创。
青山长老擦了擦头上吓出的汗:“进秘境需要练气七层才可,各宗门长老的任免也要得仙主应允才行。”
被冷落许久的无渊终于再次成为众人视线的中心。
他微微抬眸,视线淡淡落在姜雀身上:“修为至金丹才有资格竞选长老。”
青山长老急忙接过话茬:“是这样的,所以在此期间你不如先以我亲传弟子的身份在宗门学习,等到了炼气七层就可进秘境寻药,到了金丹就可竞选长老。”
长老也是在睁眼瞎说,他们要能把一个没灵根的人教到炼气七层,算他们牛逼。
当初让她入门完全是耐不住姜拂生的请求。
如今又实在是她的安危关乎仙主生死,不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不放心。
姜雀垂眸深思,长老说得有道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增长修为,进秘境寻药解毒。不过,“我要是留下学习,每月给我多少钱?”
叶陵川不敢置信,愕然道:“你还要钱?”
她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领旨谢恩吗?
姜雀义正言辞:“那可不,学习多辛苦啊,又废身体又废脑子的,最要命的是还得早起,没有钱来安慰怎么行。”
在场诸位没人听过这种论调,仙门弟子哪个不是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甚至花钱学。
就她,倒管人要钱。
叶陵川正要再辩,青山长老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给给给,每月三块上品灵石如何?”
姜雀眼睛一亮:“成交。”
众师兄秒变柠檬精:讨厌每一个抱对大腿的人。
青山长老却是解了心头大患:“那你快去收拾收拾搬来岚云峰,下午就跟他们去上剑法课。”
“好。”姜雀果断答应下来,抬步走到无渊面前朝他伸出手做握手状,“感谢你,我的大腿。”
无渊抬眸,冷光漫过双眸,唇角却勾出一抹浅淡笑意。
围观的众师兄倒抽一口冷气,不好,仙主又想拧人脑袋了。
闻耀大步过去,一把板过姜雀肩膀,带着她朝外走去,边走边跟她咬耳朵:“这么虎呢你,手不想要了!”
说到虎,姜雀扭头喊道:“虎虎,咱们走。”
白虎刚走两步,背后传来无渊冷漠的声音。
“回来。”
姜雀脚步微顿,虎虎却咬着她衣袖将人连扯带拉地往外拽。
无渊:“......”
这虎算是白养了。
姜雀走后,长老打发走几位弟子,看着无渊面色凝重。
“此事,仙主打算怎么办?”
无渊淡声道:“不怎么办。”
死便死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怎么成!”青山长老急得跳脚,“你若出个好歹修真界的天就要塌了,届时魔界入侵,那就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我一定会寻到解开鸳鸯锁的方法,仙主你......”
“好了。”无渊抬手制止,“不必太担心,她没那么容易死。”
青山不解:“仙主何出此言?”
无渊摩挲着指尖:“再查查她的灵根。”
长老俯首领命:“是。”
弟子居。
流言比姜雀先传回这里。
“听说了吗,姜雀要搬到岚云峰去,跟亲传弟子同住。”
“什么,姜雀成了亲传弟子!”
弟子居众人集体沉默,如果他们是有实力能攀一攀亲传弟子的内门,他们说不定会嫉妒挥发发疯,但他们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亲传的外门。
况且姜雀还救过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弟子居只有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天清宗共有四大主峰,分别是柏清峰、广平峰、岚云峰、以及万明峰,住着各位长老和亲传弟子。
每座峰都有三位长老主守,青山长老正是岚云峰的峰主。
四大主峰下有十二小峰,住着内门弟子,并遍布灵田以及灵兽谷。
十二小峰下又有三十四垣,住着外门弟子及杂役。
越往上住得人越少,灵气越浓郁,身份也越尊贵。
姜雀住的弟子居就在三十四垣之一的清风垣,灵气匮乏,人数众多,资源极其紧张。
从清风垣到岚云峰不仅是地理位置上的跨越,更是身份的阶级跨越。
往后再见,他们都得给姜雀行礼了。
姜雀东西很快收好,就是一路上被众人的目光看得发毛,还拦住了无数个企图给他行礼的同门。
出门前,姜雀拿出之前缴获的金钟罩,罩子化成金色的阵很快笼住整个弟子居。
“给你们留个东西,免得以后又被别的神兽当食物。”
众弟子齐齐瘪嘴忍泪,外门弟子向来是最不受关注的,难为姜雀还念着他们。
走到门边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出声:“姜雀放心飞,外门弟子永相随!”
姜雀朝他们挥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门外等着接姜雀的沈别云看直了眼,他还以为姜雀会被这些弟子嫉妒围殴嘲讽,这么和平的弟子氛围他还是头一次见。
难道外门弟子眼中的姜雀和他们认识的不一样?
“走吧。”姜雀歪歪斜斜地挎着包袱,在他面前站定。
沈别云盯着她的包袱欲言又止,姜雀坦率直言:“这里头没钱。”
沈别云无言,沉默地把她的包袱上的土拍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捏了个净尘诀给姜雀洗了把脸。
看着面前干净清爽的小豆芽菜,沈别云勾起唇角。
啊,终于舒服了。
清爽小豆芽抱拳道谢:“多谢大师兄。”
他的净水诀里居然还加了淡淡花香,重生以来只顾赶路的姜雀终于变得香喷喷。
有洁癖加养娃爱好的大师兄满足了。
这个小师妹好像还不赖。
就喜欢这种把脏脏包变雪团子的成就感。
比那帮碰都不让他碰的狗师弟暖心多了。
“下午的课快开始了,负责授课的北川长老最忌迟到,我直接带你去上课的万明峰。”
姜雀没有异议:“行。”
她把白虎收进芥子袋中,踏上沈别云的剑。
上剑法课的地方是万明峰的武斗台。
突出的巨大石台上,四根盘龙柱直入云霄。
武斗台中央,各峰的亲传弟子早已就位,只剩沈别云和姜雀。
斗台有十层阶梯,姜雀迈上第一阶时,一柄长剑凌空而来,擦着她脚尖铮然插进地面拦住去路。
剑柄上,火红剑穗炽烈张扬。
姜雀抬头,对上一双居高临下的眼:“要进武斗台,先问过本小姐的赤炎剑!”
那傲然拦路的少女正是北川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赵揽月。
出身修仙世家,上品火灵根,家世好天赋高又是小师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饶是她公然挑衅滋事,她的三位师兄师姐也站在她身后,给她助威撑腰。
“你就是那个没灵根又恶毒的废物姜雀?”
“沈别云,不是我说你们,就算你们宗门再不行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收啊。”
“她一个废人配跟我们一起听课吗?别脏了武斗台的灵气,影响我们修炼。”
姜雀看了眼身前的剑,还没开口就被四个师兄挤到身后。
最先激情发言的是闻耀:“她就是个蠢货也是我们岚云峰的人,你们不道歉我今天咬也要咬死你们!”
沈别云比较淡定:“你们骂得太脏,直叫我以为你们早上吃了屎。”
叶陵川犀利:“看人下菜的东西,冲废物出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
孟听泉依然惜字如金:“臭傻逼。”
三个字结束战斗,对方骂友显然被气到,纷纷拔剑以示怒火。
我方师兄也纷纷拔剑以示:来啊,谁怕谁!
赵揽月咬牙,眼神落在沈别云身上:“你们让开,我今天针对的是姜雀,没灵根难道连骨头也是软的不成,只要她能接我一剑,这路我一定让。”
沈别云师兄几个的长相是宗门里最出彩的,赵揽月一直对沈别云有点别样的情愫,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想出出风头。
他们以前护着姜拂生就算了,姜雀这么个废物凭什么值得他们护。
她今天定要她好看。
姜雀扒拉开身前的师兄们:“你谁啊,你要我接我就接?”
赵揽月一愣,随即挺了挺胸膛:“我乃万明峰北川长老亲传弟子,赵揽月,炼气三层,请赐教。”
她身后师兄煽风点火:“我师妹短短半年便至练气三层,你若没胆接她的剑,跪下求个饶,保证自己不会再踏进万明峰半步,我师妹人美心善,定会饶你不死。”
闻耀张嘴就想冲上去咬人,被姜雀一把拉住,扯到身后。
“既然这样,那我就赐教赐教。”
赵揽月轻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可别哭着鼻子求饶。”
姜雀拔出眼前的赤炎剑,静静打量半晌:“剑不错,我就收下了。”
说着就打开须弥袋,咻一下把剑扔了进去。
“你干什么?!”赵揽月震惊又懵逼,“我让你赐教,没让你拿我本命剑!”
没了本命剑她怎么修炼?
“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这事儿。”姜雀说得诚恳。
“别人把礼物扔你脚边的时候,一定要收下,不然会显得很没礼貌。”
众人:“......”
你礼貌吗?
谁TM管这叫礼物啊!
沈别云看着对面几人满脸菜色,心下甚慰,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也是这样痛失鸿蒙扇。
他们两峰向来不和,每次碰上岚云峰总是输,今日终于赢了一次,简直神清气爽。
开山第一仗,姜雀阵营大获全胜,还讹了对方一把本命剑。
她推开身前挡路的赵揽月,回头招呼自己师兄:“走,上台。”
众人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赵揽月气到面色扭曲,她转头朝着站到武斗台上的几人冷笑道:“听说姜拂生是靠爬床才入了岚云峰,你这个姜雀,又爬了几个人的床啊。”
众师兄瞬间沉了脸色:“你找死。”
赵揽月的师兄师姐拔剑出鞘。
气氛一片紧绷。
有人提醒了一句:“弟子私下斗殴,会被禁修三年。”
赵揽月见沈别云也拔剑,委屈得不行,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废物跟她拔剑呢,当即又气又怒:“怎样?有本事来打我啊,动手啊!”
沈师兄一定不会对她动手的。
下一刻,岚云峰众师兄齐齐出剑。
赵揽月小脸煞白。
不,他们不会真的动手,禁修三年再出来,岚云峰在万明宗面前就别想再翻身。
场面一时僵持。
姜雀拍了拍腰间的须弥袋,扬声道:“大师兄,你博览群书,知不道毁掉本命剑的办法?”
沈别云神色一松:“用天心圣火煅烧七天七夜即可。”
叶陵川接话:“我们长老那正好有块圣火石。”
闻耀立即御剑:“我这就去拿。”
赵揽月脸色铁青,几步冲上台阶,伸手去抢姜雀腰间的芥子袋:“拿来!”
正要够到时,头上发髻被人握住,她抬头,看见满脸笑容的姜雀:“你飞过吗?”
赵揽月:“......啥?”
正准备走的闻耀动作一顿,想起姜雀在松林里单手抡巨松的风姿,当即朝众师兄喊道:“都散开,给姜雀腾场子。”
众师兄不明但退,并很有默契地控制住了赵揽月的师兄师姐。
赵揽月无端觉得颈后发凉,咽了口唾沫:“你...你要干什么?”
姜雀眨眨眼:“你猜。”
话落,人飞出。
她像飞回旋镖一样将赵揽月扔向天际,空中一阵啊啊啊啊啊啊!
不久,‘回旋月’飞回来了,姜雀准确无误地抓住发髻甩了出去:“再来一次!”
你的小飞月来喽。
空中传来赵揽月的尖叫:“我恐高啊!呕!”
围观群众风中凌乱。
岚云峰四位师兄拍手竖起大拇指:“妙啊。”
再次被揪住发髻的时候,赵揽月脸色苍白,语气颤抖:“对不起我错了。”
姜雀:“不好意思没消气。”
“咻!”
天空传来五个字,呕呕呕呕呕!
赵揽月边飞边吐,一飞成名。
那天之后,赵揽月在宗门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赵、飞、吐。
而姜雀则被众人私下亲切地称为:修真界第一莽夫。
浑身瘫软的赵揽月被扔到地上,姜雀蹲身拍拍她的脸。
“我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我这人心眼不好,再让我听到你往姑娘家身上泼脏水,我捣烂你的舌头!”
刚清醒的赵揽月两眼一翻,彻底厥了过去。
“都在吵什么?”一道威严身影落在武斗台中央。
北川长老的视线落在自己爱徒身上,语气沉冷:“这是怎么回事?”
众师兄挡在姜雀身前:“赵师妹不知为何晕倒了。”
北川环视过众弟子,人人都逃避视线,却无人出声反对。
北川冷声道:“拿存影玉来。”
赵揽月的师姐叶苓拿出存影玉递给自家师傅,轻蔑又得意地看过岚云峰众人。
北川看完存影玉,倒是没偏颇:“你们挑衅在先,且姜雀之为不算斗殴。”
“只是赤炎是揽月的本命剑,还请归还。”
姜雀从善如流:“待她醒来给我认真道个歉我自会还她。”
北川负手而立:“如此甚好。”
“不过。”他眯眸看向姜雀,“我不清楚青山为何会收你,但我不教废物。”
“没人能坏我的规矩。”
北川陡然变脸,刹那放出金丹期的威压,将姜雀压跪在地。
“姜雀小徒,请离开武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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