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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

手可探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姨娘突然抓着柳昭昭的手说:“昭昭,你逃吧,以你的身手逃到江湖,他们是找不到你的。”“我和小诺你不用担心,小诺现在有了功名,又是柳所为唯一的儿子,石婉清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柳昭昭点点头,“我知道,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拿到和离书,实在不行有一封休书也行。”“嗯,女子被这世俗礼教捆绑着,名节名声固然重要,但是都没有自己的命珍贵,这侯门大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离开,休书就休书吧,无所谓。”安姨娘知道,柳昭昭出去之后,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的,要是柳昭昭真是京城的千金小姐,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两人才刚说一会儿话,小桔和小杏儿就找过来了。她们过来是带着任务的,没想到世子和夫人刚到正厅,她们就被柳夫人的丫鬟带走...

主角:柳昭昭容毓   更新:2025-05-30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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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昭昭容毓的其他类型小说《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由网络作家“手可探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姨娘突然抓着柳昭昭的手说:“昭昭,你逃吧,以你的身手逃到江湖,他们是找不到你的。”“我和小诺你不用担心,小诺现在有了功名,又是柳所为唯一的儿子,石婉清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柳昭昭点点头,“我知道,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拿到和离书,实在不行有一封休书也行。”“嗯,女子被这世俗礼教捆绑着,名节名声固然重要,但是都没有自己的命珍贵,这侯门大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离开,休书就休书吧,无所谓。”安姨娘知道,柳昭昭出去之后,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的,要是柳昭昭真是京城的千金小姐,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两人才刚说一会儿话,小桔和小杏儿就找过来了。她们过来是带着任务的,没想到世子和夫人刚到正厅,她们就被柳夫人的丫鬟带走...

《协议和离时,早死世子红眼求圆房柳昭昭容毓》精彩片段

安姨娘突然抓着柳昭昭的手说:“昭昭,你逃吧,以你的身手逃到江湖,他们是找不到你的。”

“我和小诺你不用担心,小诺现在有了功名,又是柳所为唯一的儿子,石婉清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柳昭昭点点头,“我知道,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拿到和离书,实在不行有一封休书也行。”

“嗯,女子被这世俗礼教捆绑着,名节名声固然重要,但是都没有自己的命珍贵,这侯门大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离开,休书就休书吧,无所谓。”

安姨娘知道,柳昭昭出去之后,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的,要是柳昭昭真是京城的千金小姐,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两人才刚说一会儿话,小桔和小杏儿就找过来了。

她们过来是带着任务的,没想到世子和夫人刚到正厅,她们就被柳夫人的丫鬟带走了,说是柳大人和柳夫人,三年不见女儿,难免会有一些情不自禁,外人在不方便。

她们毕竟单纯,一想也是,给去世的丈夫守丧三年,这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不得互诉衷肠一番?

可是她们忘了,世子夫人,不是真正的柳家嫡女!

后来居然还和两个丫鬟走散了,等她们找回正厅时,才得知世子夫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问了柳夫人才知道,是来了夫人自己姨娘的院子里,就赶紧寻来了!

现在想来,那两个丫鬟,就是专门引开她们的!

“小桔,小杏儿快来!”

两人一进门,柳昭昭就咧开嘴,笑着招呼她们过去!

没等两个丫鬟开口,柳昭昭就笑嘻嘻的,递给她们一人一块儿糕点,“我姨娘自己做的,可好吃了,外面买不到。”

“我从正厅出来没看到你们,你们去哪儿了?

我还找了你们好久呢!”

小桔小杏儿对视一眼,撒谎到:“哦,奴婢两个去了一趟茅房,出来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正厅的!”

柳昭昭若有所思,“哦!”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正厅离这里好像挺远的,你们没迷路?”

柳昭昭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挠自己的脑袋,好像这对她来说,是个非常难理解的问题!

两个丫鬟还没开口,安姨娘开口了,“两位姑娘别被她带偏了!”

“她傻里傻气的,一下转不过弯儿来!”

“来,吃点茶点,我这傻姑娘,还要麻烦你们多照看着点儿!”

“夫人折煞奴婢了!”

安姨娘虽然只是妾,可她亲生女儿是世子妃!

世子妃再不受夫家重视,也不是她们能轻慢的!

正厅传话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要开饭了!

能和安姨娘待这半个时辰,对柳昭昭来说,已经足够了!

到了正厅的时候,众人已经落座了,柳妤淑紧挨着容毓右手边,这么不合礼仪之事,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柳昭昭心里明镜一般,容毓的左手边空着!

柳昭昭就坐到了那里!

柳昭昭一坐下,容毓就手捂着唇咳嗽一声,“你去哪里了?”

“我去姨娘屋里了,吃了好多点心,世子要不要尝尝?”

说着,柳昭昭就献宝似的,将自己用手帕包着的一块点心,捧到容毓面前,还往容毓嘴边怼了怼!

容毓看着柳昭昭亮晶晶的眼眸,正要低头去咬那块点心,柳妤淑就说:“昭昭,这菜都上来了,你给世子吃点心?”

柳妤淑的话刚落,柳夫人石氏就接着道:“是啊,点心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柳昭昭看了看自己的点心,又用帕子包起来,反正也只是做做样子的。

这可是自己从姨娘那里拿的,让他吃可惜了,现在正好!

这要是让容毓知道了,柳昭昭是这样的想法,估计得气死。

自己居然没有一块儿点心重要?

更让容毓郁闷的是,自己这个傻妻子,居然对她嫡姐,坐在自己夫君身边,没有一点反应!

就是再怎么样,也应该给点儿反应吧?

柳昭昭好像听到了容毓的心声一样,夹菜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柳妤淑,“姐姐,世子是外男,你为什么要坐在他身边啊?”

“母亲不是说我们不能见外男吗?”

“不能见,难道可以坐在身边?”

柳昭昭的眼神太无辜了,满桌子的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而柳昭昭不自知般,看了这个看那个,然后咬着筷子,来了一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容毓再也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

柳妤淑见容毓笑她,立刻娇嗔一声,“毓哥哥!”

容毓抬手制止,脸也冷了下来,“柳小姐自重,本世子现在是你的妹夫,当不得你哥哥!”

容毓对柳妤淑三年前,不嫁给自己,为自己守丧的事,理智上能理解,但是情感上不接受!

当年,容毓对柳妤淑是见色起意,再加上柳妤淑名声在外,是个很好的世子妃人选!

他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太多精力,那时候的柳妤淑,他很满意!

所以就有了,在皇帝面前求赐婚圣旨的事!

也没怎么求,不过是提了一嘴,皇帝就答应了!

第二天,赐婚圣旨就到了柳家,只是没有写名字,只说是赐婚静安侯世子和柳家嫡女!

现在知道自己没死,柳妤淑又因为三年前的事,坏了名声,这是又打上自己的主意了!

他容毓额头上,是写了冤大头三个字吗?

想得还挺美!

“柳大人,这饭本世子消受不起,告辞!”

然后拉起柳昭昭的手就走,“回家!”

柳昭昭都懵了,这什么情况?

这就不吃了?

那里面可是给你加了不少的补品呐,保准能让你静安侯府,一举得孙的大补药,这就浪费了?

造孽呀!

你要是不吃,我跪了那么久,不是都白跪了?

好不容易她们要找死,你就委屈一下,配合一下不好吗?

还能得到你三年前就看上的大美人儿,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吗?

让你举一举就这么难?

你不会是不行吧?

难道是被战马踩到那个地方了?


就算是娶平妻,可终究还是妾,这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让自家嫡女嫁过来做妾?

要是放低标准,娶一个庶女回来,长公主又实在看不上!

所以,长公主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柳昭昭碍事儿!

但是,现在给她和离书又不是时候。

心里不痛快,就开始磋磨起人来!

柳昭昭每天卯时初起床,然后去长公主院里站着,等长公主起床!

长公主起床之后,由她亲自伺候洗漱用早膳!

她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低眉顺眼不说一个不字,但还是被长公主,抓住好几次机会罚她!

再加上小姑子容安和妯娌温茹,时不时的在长公主面前,给她嚼一嚼舌根,她这一段时间,真的可谓是水深火热,应付不暇!

这一天,刚伺候长公主用过早膳,就有人进来报,“长公主,丞相夫人来了!”

长公主只是抬了一下眼,问了一句,“人可带来了?”

“带来了,您去瞧瞧?”

“嗯!”

长公主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柳昭昭赶紧伸出自己的手,去扶上长公主的胳膊!

这段时间,她俨然接替了下人的活儿,虽然伺候婆婆是应当,但是柳昭昭就是觉得憋屈。

已经连着好几天晚上,自己偷跑出去出气了!

有一次她都翻出了京城,但是想到姨娘的处境,想到弟弟的前程,她又不得不返回来!

想过带着姨娘和弟弟隐遁江湖,可是之后呢?

弟弟是尚书大人的儿子,他就是京城的贵公子,要是隐遁江湖,他就是平头百姓,就算他有才,入仕这条路他会特别艰难!

再说姨娘,她在尚书府做妾,吃穿不愁,儿子又是柳尚书唯一的儿子,自己还聪明,为什么要跟着她风餐露宿?

她倒是可以自己一走了之,走了之后呢?

谁来善后?

后果谁来承担?

当然是她的姨娘和弟弟,他们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要想毫无顾忌的离开,唯有一法——死遁!

所以,她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柳昭昭和长公主到前厅的时候,丞相夫人已经在那里喝上茶水了!

“夫人久等了!”

丞相夫人听到长公主的话,立刻起身行礼,“殿下!”

柳昭昭扶着长公主,坐到主位之后,自己立在一旁,微微垂首,不说话不到处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没想到,今天这事儿就是冲着她来的!

长公主和丞相夫人刚说了两句话,柳昭昭就被点名了!

长公主原本和丞相夫人,和颜悦色的说着话,突然一声厉呵:“你耳朵聋了?”

柳昭昭下意识抬头,看到长公主对着她怒目圆睁,柳昭昭赶紧下跪赔不是!

“母亲”长公主长吁一口气,“真是造孽,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柳昭昭真的想说:“就是我这么一个玩意儿,才愿意给你儿子守丧三年!”

“堂堂长公主,用完了人不放人离开,还一个劲儿磋磨,我又不欠你的!”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啥都你说了算是吧?”

可是面上却是一脸恭敬之色,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着长公主又要开口骂人,坐在下面的丞相夫人有些不忍,看了一眼跪着的柳昭昭,立刻开口:“世子妃,殿下托我为世子物色了两位妾室,您给过过眼?”

柳昭昭刚刚神游天外,长公主和丞相夫人陈氏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见,现在才明白过来!

刚进前厅那会儿,看到丞相夫人身后站着两位漂亮的小姐,那时候她还用余光多看了两眼,确实美艳!

只是没想到,那是给容毓准备的美妾!

只是,这平妻还没进门,就给自己儿子房里弄两个美妾,这长公主的脑子里,都是些浆糊不成?

有个正妻就算了,平妻都没说好,就给儿子塞美妾,她是觉得,外人议论他静安侯府没话题,送几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出去?

这两个美妾要是收了,那平妻还用说吗?

哪个好人家的女儿,送进来受这些气?

不过也说不定,这京城里达官显贵很多,但是,像她爹柳所为那样,利益至上的人更多!

不过是牺牲一个女儿,能攀上静安侯府和长公主,牺牲一个女儿,实在算不得什么!

收不收美妾,娶不娶平妻,柳昭昭倒是无所谓,反正受累的不是她!

柳昭昭思绪千回百转,但也只是几吸的时间!

柳昭昭抬头看长公主,长公主给她一个白眼,“起来吧,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柳昭昭起身,又立在长公主身边,这才抬头打量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长得真是漂亮,我想夫君会喜欢的!”

听到柳昭昭的话,丞相夫人,立刻喜笑颜开,招呼着身后的两位小姐上前,“快,还不谢谢世子妃,你们进门,可是要经过世子妃同意的,不然就是世子也不能纳你们!”

这就是正妻的权利,这世道对女子很不公平,但是丈夫纳妾,是正妻说了算的,这一点在大周,是律法明文规定!

但是,正妻会因为各种各样,自己抗争不了的原因,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要给丈夫纳妾。

就像柳昭昭现在,她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但是拒绝之后,长公主日后会如何对待她?

她想想都会不寒而栗!

丞相夫人的话刚落,两位女子就出来,跪在了柳昭昭面前!

柳昭昭下意识回头看长公主,她是憨傻的废柴世子妃,所以,她只能无助的看长公主!

长公主满意了,对着柳昭昭说:“收了吧?

为毓儿开枝散叶!”

柳昭昭明白了,容毓不愿碰她,长公主就找容毓愿意碰的,为他儿子疏解需求!

但是会不会生下庶子,那是长公主说了算的!

至于后面这个任务,长公主肯定不会自己动手,谁能胜任这艰巨的任务呢?

自然是她这个憨傻的废柴世子妃了。

柳昭昭心里苦啊,她只想有个牺身之地,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可是自从和容毓沾上,她就越来越苦!

本来还有个盼头,现在是彻底掉到深渊了!


连天的小雨下了快半个月,就连静安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屋里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霉点子。

身穿一身孝衣的柳昭昭趴在窗棂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

外面突然出现“噼噼啪啪”脚踩水声的脚步声,“夫人,夫人,大喜事!”

“世子回来了什么?”

柳昭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世子都死了快三年了,战场上的人,亲眼看见,他被战马踏成了肉泥,怎么可能回来?

“世子回来了!”

丫头梨花又强调一遍。

柳昭昭这下确定,自己没听错。

“是真的夫人。”

李嬷嬷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了一个托盘,后面还跟着几个丫头。

托盘里放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后面几个丫头,托盘里放着,她从没见过的华丽头面。

她嫁进来是给静安侯府世子守丧的,所以,她平时穿的都是孝衣,守丧年满三年后,才能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并且也不能穿鲜艳的颜色,更遑论大红色了。

柳昭昭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回来了?

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眼看着就要满三年了,自己就要拿到和离书,离开这高门大户了,他怎么现在回来了?

就算你没死,就不能等满了三年之后你再回来?

反正都三年没回来了,再多等几日不行吗?

柳昭昭连自己离开侯府去哪儿,干什么营生都安排的仔仔细细了,现在却告诉她,那个她给守丧三年的丈夫回来了?

“夫人这是高兴傻了?”

李嬷嬷将手里的托盘放下,看着柳昭昭笑。

现在静安侯府所有人都高兴,唯独柳昭昭高兴不起来。

好在她平时就看着痴傻,别人笑话她,她也跟着傻乐,别人高兴,她就面无表情。

这几个丫鬟婆子也看不出她现在的心思。

“快,给夫人换衣,一会儿要去见世子,身上的这孝衣可不能穿了,不吉利。”

柳昭昭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她们摆弄。

等跟着众人来到前厅的时候,她的婆婆长公主,和公公静安侯,已经在和一个年轻男子,抱在一起痛哭了。

小叔子和弟妹正在一旁劝慰,小姑子站在一旁抹眼泪。

刚进来的她神情麻木,俨然就是一个外人。

等哭的哭够了,安慰人的戏演完了,有人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柳昭昭。

“你是死人啊,见了人不知道喊的?

我大哥回来了,你不高兴?”

小姑子容安一看见柳昭昭就满脸恶意。

听到容安的话,长公主才看柳昭昭。

伸手将柳昭昭拽到容毓面前,“这就是你那个媳妇,是不太聪明,可是当时你那个情况,母亲实在找不到其他人给你守孝了。”

说到这里,长公主吸吸鼻子,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好在你现在没事,等过一两年,再给你娶个高门大户的平妻,也能当起这侯门的主母。”

“至于昭昭......留她在府里,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柳昭昭心里都开始骂娘了,卸磨杀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这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想着娶平妻?

但是面上还是那样一副样子,好像不是说她一样。

容毓眉头皱了皱,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句:“母亲,我才刚回来,这件事后面再说。”

“现在有一件事,需要母亲帮我安排。”

容毓岔开话题,拉着长公主坐到主位上。

“什么事,你说!”

长公主对自己的这儿子,从小就重视疼爱,现在死而复生,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没有了,怎么看怎么欢喜。

现在就算容毓要那天上星,长公主估计都会给他摘下来。

“我在战场受伤,是被一收尸女子所救,我想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母亲帮我安排一个院子,我明日接她进府。”

“进府?”

长公主看着容毓问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容毓意会,笑笑说:“不是母亲想的那样,阿九没有进府做妾的想法,我只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没有其他意思。”

容毓一边说话,一边看了好几眼,他那素未谋面的小妻子,确实是个傻的,自从进来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个劲儿的傻笑。

唉......也不知道这三年,是怎么在这侯府活下来的。

吃过晚饭回到栖梧院,一进门,柳昭昭以为自己进错房门了。

退出去重新确认了一番,才确定自己没走错。

她的举动,被后面回来的容毓,尽收眼底!

在这之前,柳昭昭住的栖梧院,没有一样有颜色的东西,所有的帐幔都是白色,说是灵堂也不为过。

但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华丽的让柳昭昭不习惯。

丫鬟喜滋滋的在柳昭昭耳边说了一句,“夫人,世子回来了,今天就是你们圆房的日子!”

“只要您和世子圆房了,您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以前,不是名正言顺似的。

怎么着自己也是他们静安侯府,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走正门抬回来的。

“我以前不是名正言顺吗?”

这一天柳昭昭已经够郁闷了,晚上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说完这话,柳昭昭自顾自的进了屋子,她现在不想说话。

等伺候他们的人下去之后,屋里就剩下了柳昭昭和容毓,柳昭昭今晚被她们打扮成了花蝴蝶。

柳昭昭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浑身刺挠。

容毓一直靠在临窗的榻上看书,好像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好久。

等容毓终于抬头的时候,柳昭昭已经在那里狂点头了。

困的。

“我们休息吧。”

容毓这一晚上其实也没怎么看进去书,他观察了一晚上自己的这个小妻子。

她整整比自己小了五岁,三年前嫁给自己,为自己守丧的时候才刚及笄。

自己还记得,当初自己和她嫡姐定亲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丫头,那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她嫁给自己。

“虽然你不是我想娶的那个,既然嫁进来了,我也不会苛待于你,日后在侯府,我会护你周全。”

“呵,刚回来就想着娶平妻,我信你护我?

那是不是也能相信,母猪能上树?”

柳昭昭心里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只是傻傻笑了一声,“好”。


柳昭昭从长公主那里出来,一路上心里在骂容毓,走路兴致都不高。

也不是兴致不高,而是饿的走不动路。

在姨娘那里,也只是吃了几块小点心,就她的饭量,那些连给她塞牙都不够,还要饿一下午才能等到晚饭。

苦啊!

在静安侯府她苦了三年了,三年来给容毓守丧,长公主要她吃斋,斋饭都是素的不能再素的饭菜。

要不是她时常偷偷出去偷腥,估计现在沾上荤腥就得难受,连她最爱吃的肉,都没办法吃了。

本来还想着,等容毓的三年丧期一到,离开了静安侯府,自己就能随心所欲的吃了。

谁想到他还诈尸,诈尸就诈尸吧,自己却还要跟着他挨饿,这容毓就是她的克星,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才行。

不然真的命不久矣啊!

“怎么才走到这里?”

容毓从后面追上来,看到柳昭昭居然才走到花园。

柳昭昭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容毓,就继续回头走路,顺便说了一句,“饿的走不动。”

容毓嘴角噙笑,然后弯腰,一把抱起柳昭昭,就往栖梧院走。

柳昭昭被吓了一跳,赶紧搂紧容毓的脖子,“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

柳昭昭吓的都忘了装傻。

话一出口柳昭昭就后悔了,柳昭昭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埋头不再说话。

可是容毓看见了,他是少年将军,察言观色揣测人心他很在行。

虽然只有一瞬,容毓还是看见了,并且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容毓从没见过这样的柳昭昭,那一瞬的眼神居然那么凌厉,和他见过的那些高手不遑多让,这可不是傻子能有的眼神。

容毓心里思忖着,面上却未显,只是自顾自的往栖梧院走去。

等到了栖梧院,容毓说了一句,“我抱着你走的不是挺稳的?”

然后才放下柳昭昭。

柳昭昭脸红着“哦”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脸红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容毓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身上的气息和眼神,不是她这个空有一身武艺,却从没杀过人的女子,可以相比的。

柳昭昭怕跟他待的时间太长,露出一些马脚来。

容毓看着柳昭昭关上的房门,陷入沉思。

回来的这两天,他从没关注过这个,为自己守丧的妻子,像别人一样,以为她就是一个不受娘家重视的庶女,现在看来,是他疏忽了。

能在柳夫人那样的人手下活下来,还把自己的两个孩子养的好好的,安姨娘岂是一个简单人物?

一个不简单的人物,能养出一个傻女儿来?

容毓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不会消失,除非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否则会让人寝食难安。

容毓虽然对柳昭昭起了疑心,但是在膳食送来的时候,还是去叫了柳昭昭出来。

“不是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膳食送来了,去吃点?”

“我可以吃?”

柳昭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毓,手指指着自己,这可是三年来,从没有的待遇啊。

容毓看着柳昭昭点头,“当然可以吃。

为什么这么问?”

柳昭昭低着头说:“不是府里的规矩吗?

过了固定时间,是不能传膳的吗?”

容毓顿了顿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时候饿了,都可以吃饭。”

柳昭昭心里在打鼓,她不知道容毓,有没有看到自己那个眼神。

容毓突然抱起柳昭昭那一瞬,柳昭昭是起了杀意的,静安侯府一直不是自己的家,她在这里时刻都小心翼翼。

在她看来,静安侯府是比柳府还可怕的虎狼窝,在虎狼窝里,被人突然从后面抱起来,不管是谁都不会淡定吧?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很饿,连头上的头冠都没拆,就和容毓去吃饭了!

吃饱喝足,柳昭昭才又关注到,自己头上小山一样的头冠。

柳昭昭回头问李嬷嬷,“这个东西我能不能摘了?”

在静安侯府的这三年,她的所有言行都要得到李嬷嬷的允许,她已经习惯了。

李嬷嬷有时候是挺严厉的,不过更多时候其实挺好的。

好几次容安为难她的时候,李嬷嬷都暗地里帮她了,她都知道。

李嬷嬷还没说话,容毓瞥了瞥柳昭昭头上的头冠,那是给他妻子的,他的世子妃特有的头冠,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是现在,他不希望那个东西,戴在柳昭昭头上,“摘了吧,看着就像小孩儿,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怪别扭的。”

说完这句话,容毓直接起身走了。

柳昭昭看着容毓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容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容毓在生气,明明刚回侯府那会儿,还感觉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其实,容毓不是生气,只是刚刚柳昭昭的那一个眼神,让他觉得柳昭昭,不是那么的单纯,甚至比一般人心机更深。

不知道她这样伪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也让容毓,对柳昭昭替嫁之事有了疑问。

容毓不喜欢复杂的女人,他娶妻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后宅安宁,柳昭昭的心机这么深,以后娶了平妻,后宅真的能安宁?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现在看柳昭昭,哪儿哪儿都不太对,而且越想疑问越多。

他怕再和柳昭昭待在一起,他会忍不住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也怕冤枉了柳昭昭,所以,干脆躲了。

柳昭昭只觉得莫名其妙,也没多放在心上。

容毓一连好几天没有露面,柳昭昭也乐的清闲!

很快,容毓原本的祭日快到了,但是容毓回来了,之前柳昭昭准备的那些东西用不着了!

但是东西挺多的,扔了又挺可惜!

所以,柳昭昭还是决定烧掉,前两年给容毓烧纸钱和纸扎的时候,也会顺便给和容毓一起牺牲的亲兵烧。

今年不用给容毓烧了,烧的时候少写一个容毓的名字就行了!

所以,在原本容毓的祭日这天,柳昭昭还是出门了,并且穿的也是素净的衣服,也没有带任何首饰!


柳昭昭被容毓拉着往外走,心里这个着急呀!

脑子里把想说的说了一个遍,可嘴上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任由容毓拉着出了柳府!

等出了柳府,柳昭昭还回头看了一眼柳府。

容毓看柳昭昭那个样子,冲着柳昭昭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怎么舍不得?”

“是啊,是舍不得!”

柳昭昭心里狂啸,“废话,当然舍不得了,我跪了那么久,他们好不容易找死,要动你了,你却一点面子不给,愣是一口没吃,我白白跪了那么久,还挨了一巴掌。”

突然,容毓站到柳昭昭面前,抬手用食指,抚摸柳昭昭红着的左脸,“疼吗?”

柳昭昭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手去挡,心里暗骂一声:“你有病啊,突然来这么一下,还好本姑娘反应快,不然一脚踢死你。”

柳昭昭心里骂人,面上却不显,在容毓看来,就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不......不疼的!”

“还回去了吗?”

容毓来了这么一句。

“啊?”

什么情况?

这容世子不是喜欢柳妤淑吗?

让自己还回去?

怕是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柳妤淑打的吧?

哦,还真不知道,那时候他不在。

柳昭昭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容毓一下就生气了,把自己的手放下背在身后,“哼,给本世子丢人。”

“记住了,以后谁打你,你就给本世子还回去,你是本世子的妻子,别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本世子。”

柳昭昭嘴角抽了抽,然后天真的问了一句,“要是妹妹打我呢?

也还回去?”

这可不是柳昭昭搬弄是非啊,小姑子容安真的欺负她。

嫁进静安侯府三年,容安时不时的就去欺负她一次,好几次居然用石头扔她,有一次因为旁边有人,柳昭昭不好躲,就被她砸到了,打到了胳膊上,疼了好几天呢。

容毓听到柳昭昭这么说,眉头皱了皱,说了一句:“容安不可能欺负你,她是骄纵了些,但绝不会是非不分,无缘无故欺负你。”

这还不算,居然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柳昭昭想锤爆容毓的脑袋,“看吧,狗男人,什么还回去?

别人欺负我,你能相信我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你给我撑腰还回去?”

“还当然是要还的,但是怎么还那是我的事,指望你?

我还不如指望一条狗,来的实际。”

柳昭昭在心里,酣畅淋漓的骂了一遍容毓,这才摇头,“我没招惹她,我给你守丧,又不能到处乱走。”

容毓皱了皱眉头,差点忘了,这傻妻子嫁进静安侯府,是给自己守丧去的。

“那我回去问问容安,要是她真的欺负你了,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容毓知错就改。

“走吧”说着就很自然的,拉起柳昭昭的手,要一起上马车。

柳昭昭没想到,容毓会说出那样的话,让容安给自己道歉?

还是等她真的,来给自己道歉吧,那时候我才真的信你。

思绪千回百转,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昭昭已经被容毓拉上了马车。

回了静安侯府,柳昭昭已经做好了,饿一下午的准备了,毕竟这个点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

静安侯府向来都是,按时按点传膳,过了时间是没有饭菜可用的,这三年来一向都是如此。

可谁知,在见过长公主之后,容毓就让人去传膳了。

“还没用膳?”

听到自己的儿子要传膳,长公主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容毓点点头,“儿子吃不惯柳府的饭菜,所以就没吃。”

“哦,季嬷嬷,让人给毓儿做些喜欢的,现在才用午膳,肯定饿坏了。”

长公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回一趟岳丈家,居然是饿着肚子回来的。

想到这里,长公主看柳昭昭的眼神,都变的凉凉的了。

柳昭昭在心里苦啊,“人家给他备了饭菜的,是你儿子自己不吃的,又不能给他硬塞嘴里边儿。”

而且,静安侯府的规矩,也不是那么严啊,只是对的人不一样,这容毓想吃,不就可以随时做吗?

原来规矩也是对人的。

“昭昭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毓儿用过膳就回去了,你不用在这儿伺候。”

长公主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就是这话让人想骂人。

“哦,你儿子每吃我就吃了是吧?

合着我们柳家,就苛待他这个世子爷了?”

柳昭昭想跳起来指着长公主的鼻子吗?

但是她不敢。

柳昭昭柔柔的说了一声“哦”,她想留下来吃饭啊,她也没吃呢,也是饿到现在的。

但是好像没人留她,只好自己拖一拖了,转身对着容毓缓慢的行礼,“世......子,妾......身......先......回......去......了,您......慢......慢......吃。”

柳昭昭故意放慢说话速度,一边说一遍还看季嬷嬷来了没。

容毓原本是要把柳昭昭留下来的,刚放下手里的茶盏,就看到柳昭昭给自己行礼,说是要走。

只是这说话怎么这样的?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傻妻子是想留下来吃饭,又不敢张口,所以想拖延一下时间,看看季嬷嬷能不能快点回来,自己好吃一点。

想到这里,容毓突然起了一抹恶趣味。

于是,容毓捂着嘴低笑一声,“哦,知道了,你回去吧。”

“啊?”

柳昭昭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哦,好......吧......”柳昭昭想做最后一次挣扎。

可是迟迟不见季嬷嬷的身影,柳昭昭腿都蹲麻了,于是结束这一漫长的福礼,起来,走了。

看见柳昭昭转身出去,容毓再也忍不住的嘴角咧开笑了。

长公主原本看柳昭昭那个样子,还在生气,想着惩罚一下的,但是转头就看见,自己儿子笑的开怀。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容毓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很有趣。”

然后站起身就往外走。

长公主忙问:“你不吃饭了?”

“让人送到栖梧院吧,吃了我就休息一下,在母亲这儿吃了还得往回走,麻烦。”

话刚落人就没了影儿。


柳昭昭带着小桔和小杏儿,去向长公主请示出府,她自己是没有随意进出侯府的自由的。

柳昭昭和长公主,刚说出一句:“原本今天是世子的忌日......”,长公主冲着柳昭昭就扔来一个茶盏,一茶盏的热茶水,都洒到了柳昭昭的身上。

好在,那茶水应该倒出来有些时间了,看着冒着热气,实际温度倒是,在人体的接受范围之内。

“我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却在这儿咒他?

你安的什么歹毒心思?”

这长公主听人说话,永远不会听人把话说完,这三年来,柳昭昭来请安的时候,永远不敢多嘴,就怕她逮着机会磋磨自己。

可能自己真的是不会说话,这三年虽然她小心再小心,还是因为这个,没少让长公主磋磨。

柳昭昭暗暗叹口气,算了,还是晚上自己出去给他们烧吧。

那些战死的将士,都是大周的英雄,他们不该让人遗忘。

就是东西有点多,自己一个人,恐怕要费不少周折才行。

最后,柳昭昭被长公主罚在院子里跪着,因为跪出了经验,所以,在来的时候,柳昭昭就已经在膝盖上绑上了护膝。

早上起来的时候,朝霞把大半个天空,都照的红彤彤的。

果然,柳昭昭刚跪下一会儿,天上就开始滴滴答答的滴雨,不到一刻钟雨就下大了!

时不时还伴有春雷!

“春天到了啊!”

柳昭昭抬头看看天,呢喃了一声!

柳昭昭低着头,尽量不让雨水流到自己的眼睛里!

突然头顶的雨停了!

柳昭昭抬眼一看,分明雨还很大呀!

再一抬头,就看到容毓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她身边,整把伞都顶在她的脑袋上,容毓的另一半身体已经湿了!

分明这不是第一次淋雨,更不是第一次罚跪,但是柳昭昭就是突然觉得好委屈!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豆大的泪滴,不停的从眼角流下来!

没有声音,容毓却觉得,那眼泪滴落的声音,震耳欲聋。

容毓蹲到柳昭昭身边,抬手给柳昭昭擦泪,只是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去看柳昭昭的眼睛!

然后将手中的伞塞到柳昭昭手中,自己直接进了长公主屋里!

不到一刻钟,容毓出来了,钻到柳昭昭的伞下,将柳昭昭从地上拉起来,揽着柳昭昭走了!

柳昭昭全程看着容毓的眼睛。

她不知道容毓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容毓跟长公主说了什么,长公主居然能免了她的罚跪!

但是今天能让她免受罚跪之苦,她心里是感激的!

到了栖梧院,李嬷嬷现在屋檐下,焦急的等着,看到容毓搂着柳昭昭进来,忙迎上前!

“快,屋里准备了热水和姜汤,世子和夫人进去先喝点姜汤去去寒气,然后泡个热水浴!”

柳昭昭明白了,是李嬷嬷给她搬来的救兵,一时间心里暖暖的!

她在柳府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弟弟和姨娘,没有感受过,来自其他的人的善意!

没想到来了侯府,居然让她遇到了李嬷嬷!

等容毓和柳昭昭喝了姜汤,泡了热浴,换好干净舒适的衣服之后,下人都退了出去!

柳昭昭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时不时用余光去打量容毓!

容毓的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只有手掌长短,但是寒光逼人!

柳昭昭每次瞥到那寒光,都要瑟缩一下,好像那匕首下一秒,就要刺入她胸膛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容毓才抬眼,看着柳昭昭:“你今天为何要出府?”

柳昭昭吞咽一下口水,一边张口一边看着容毓的神色,“前两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嗯?”

果然,刚说一句话,容毓就皱着眉头瞪着柳昭昭,柳昭昭不敢说了!

柳昭昭低着头,等着容毓的发落!

一会儿,听到一声叹息,接着就听到一声,“你接着说,这和你出府有什么关系?”

柳昭昭不确定的抬头看着容毓,“你不生气?”

容毓似有无奈的叹口气,“再把你扔到外面去罚跪?”

“不,不不!”

柳昭昭双手快速的摆动,她才没有受虐的爱好呢!

容毓嗤笑一声,“那就说说吧!”

柳昭昭这才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出来。

“前两年都是你给我烧纸钱和纸扎?”

容毓现在眉头算是彻底舒展了!

柳昭昭点点头,“是啊,侯府不能烧火,都是我带到你的衣冠冢前烧!”

“除了我,你还给其他人烧?”

容毓又问了一句,情绪不明!

柳昭昭点点头,“你进军队的时候,带了七个公主府的亲兵,兵部上报的战亡名单里,他们都在。”

“我就想着,给一个是烧给,八个烧也是烧,就找纸扎老板多订了些,每个人都有!”

容毓听到血管直跳,听别人讲着给他烧纸钱的经历,他估计是头一个!

容毓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是很有威压的,静安侯是文官,整个是书生气质。

但是,容毓不同,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冷冽之感,还有将军身上那种,独有的肃杀之气!

“小桔!”

突然容毓喊了一嗓子,把柳昭昭吓一跳!

她不管想什么,总是容易入神,所以,总是被吓到!

“世子!”

“给夫人取披风过来,再取伞过来!

我要带夫人出府,你们不必跟着!”

容毓一边吩咐,一边已经起身准备出门了!

柳昭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毓,“你带我去哪儿?”

不会是带她出去,然后找个四下无人之地杀了她吧?

反正外面瓢泼大雨,流再多血都被冲刷干净了!

柳昭昭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容毓的后腰!

那把匕首,被容毓随手插到,后腰腰带里了!

容毓听到柳昭昭的话,回头看一眼柳昭昭,就发现她看着自己身后的匕首发呆!

“我去看看我们的衣冠冢,顺便把那些纸扎,给他们烧过去!”

柳昭昭愣了一瞬,然后点点头!

小桔给她披好披风,柳昭昭接过雨伞,跟着容毓就一起出了府!


柳昭昭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这是往柳妤淑的心上插刀子啊,京城人都知道,曾经名动京城的柳大小姐,因为不想为自己战死的未婚夫守丧,逼迫自己的庶妹,替她履行婚约。

至于,这种替嫁秘辛,为什么会让别人知道?

当然是那位,受不得气的长公主,传出去的。

柳妤淑那会儿可是名动京城,自然很多人认得她,柳昭昭刚嫁进去就被人发现了。

精明如长公主,自然一想就明白了柳家的心思。

一时间,曾经踏破门槛,要求娶的贵女,再也无人问津,而且,就算是柳尚书和夫人,反过来找媒人,给自己的嫡女说亲,豪门大户也没人再接柳妤淑的庚帖。

京城里的的豪门大户,不求儿媳有多少才能,但是重情重义绝对是首选。

柳妤淑连在容毓死后,为他守丧都做不到,更遑论,要是家族有什么灾难的时候,她会和夫君同甘共苦了。

所以,柳妤淑就这么剩下了,一剩就剩到了现在。

二十一岁的柳妤淑着急了,整个柳府都为她的婚事着急了。

现在容毓回来了,他们又打上了容毓的主意,就看容毓和静安侯府,还有长公主要不要做这个冤大头了。

但是为什么受苦的总是自己呢?

这不公平啊!

柳昭昭嘀咕完那句话,厅堂里安静了一瞬,接着就是“嘭”的一声,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响声。

“放肆。”

柳夫人石氏低呵一声,盯着柳昭昭的眼神淬上了剧毒。

接着就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柳昭昭被打了,被柳妤淑给打了。

柳昭昭如果不管姨娘的死活,不关弟弟的前程,她是能还回去的,也是能轻松脱离这豪门大院的。

困住她的不是身份不是高墙,而是情,亲情。

从小姨娘护着她,不让她和弟弟受一点苦,就算她被柳夫人在大雪天罚跪,也不会让他们姐弟受一丝委屈。

曾经的柳昭昭为了报复嫡母和嫡姐,给他们下过老鼠药,推嫡姐下过池塘,那时候她是真的存了杀人的心思。

姨娘为了护住她,被柳夫人放进池塘,浸泡了两个时辰,差点冻死,从此落下病根。

弟弟也为了护她,被柳夫人打的皮开肉绽。

对于这样的姨娘和弟弟,她又怎么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和前程?

所以,柳昭昭选择忍。

“我说的是真的,听长公主说,已经相看了几个贵女了,等世子现在做的事做完了,就要迎进府里了。”

柳昭昭一脸天真。

虽然以前她动过杀人的念头,也做过一些狠毒的事,但是她们以为,她每次都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从小就伪装的很好。

既然他们想死,那就成全她们,也不是没办法。

厅堂陷入短暂的安静之后,柳昭昭右手食指点在自己的嘴角处,看着就像是一个孩童。

“但是,世子把她的救命恩人带回来了,现在住在府里,是一个漂亮的姐姐。”

“什么?”

有危机感就好。

柳昭昭双手手指相互搅在一起,脸也变得红彤彤的,“李嬷嬷说......说什么?”

果然,引起了注意。

柳昭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说.......说......她给我喝补汤,说是只要我的肚子里有了宝宝,就算世子娶了平妻,我也不用怕。”

说到这里,柳昭昭抬头懵懂的看着柳夫人,“夫人,怎么才能有宝宝呢?”

“是不是我的肚子里有了宝宝,世子就不会把我送回来了?”

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要是再想不到对策,这柳夫人也就别当了吧。

果然,她们满意了,“你起来吧,一会儿世子回来,你还跪着,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柳夫人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姨娘吧,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是,谢谢夫人。”

柳昭昭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丫鬟的,现在没有在外面等着,应该是被石氏身边那几个丫头给支开了。

柳昭昭没有去找那几个丫头,她们是侯府的人,石氏不敢动她们,她们不会有危险,她们在的话,反而自己和姨娘,还不能敞开了说话。

柳昭昭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姨娘的院子,安姨娘正张望着院子门口,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姨娘姨娘”安姨娘一看到那抹身影,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柳昭昭扑到安姨娘怀里,漂泊了三年的孩子,终于回到娘亲的怀抱了。

“昭昭,我的昭昭,我可怜的女儿啊!”

安姨娘一边哭,一边叫自己的昭昭,一会儿就开始打哭嗝了。

“姨娘,别哭,我们能说话的时间不多,别都用来哭了。”

安姨娘眼泪收的很快,抬手把脸颊的泪痕擦掉,拉着柳昭昭进屋,“昭昭说的是,来我们进去说话。”

两人一坐下,安姨娘就看到了,柳昭昭红着的半边脸。

伸手摸上那红印子,眼泪又下来,“她们打你了?”

“她们难道不怕世子发难?”

柳昭昭抓住安姨娘的手,“世子不会因为我和他们发难的,世子是喜欢嫡姐的,他不会为难她!”

当年,容毓和柳妤淑的婚事,还是容毓自己向皇帝求来的圣旨!

因为圣旨上写的是柳家嫡女,才为后面的替嫁提供了可能。

柳姨娘想了想,问“昭昭,现在世子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静安侯和长公主,是不会让你做静安侯府当家主母的,他们肯定会给世子,重新娶一个,能当静安侯当家主母的豪门贵女。”

不得不说,安姨娘能在柳夫人的手下活下来,还能保住自己的两个孩子,是真的聪明。

柳昭昭对着安姨娘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姨娘。”

“他们打算再等一年半载,就给容毓世子娶平妻。”

安姨娘眯了眯眼睛,“那对你什么安排?

他们不会放你离开,这关系到他们的名声,他们不会让人有机会,说他们忘恩负义。”

“那么你就两个下场,病死或者做他们充当门面的傀儡。”

柳昭昭咬了咬下唇,“他们说,留我在府里,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柳昭昭就这样赶鸭子上架,站在长公主身边,喝了两位美妾的妾室茶。

容毓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夏天!

长公主带着他们,在静安侯府迎接容毓时,柳昭昭才知道,原来他是带着阿九,一起去的!

说伤心倒是谈不上,就是觉得自从容毓回来之后,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没劲了。

容毓先去了静安侯和长公主的院子,给父母请安之后,才和柳昭昭一起回了栖梧院。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容毓步子大,柳昭昭个子小,只能在后面小跑跟着。

容毓听着身后的小碎步,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柳昭昭埋头跟着容毓的脚步,突然“嘭”的一下,撞到了东西。

捂着脑袋抬头,看到的就是容毓的笑脸,“你为何突然停住啊?”

“我回来有一会儿了,你都没跟我说句话,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容毓有点不满。

父亲到外面办差,回来之后,母亲总有说不完的话,自己这小妻子,憨傻是憨傻了点,可也没到什么都不懂的地步,为何自己回来一句话都没有?

“要说什么?”

柳昭昭这话绝对真心,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容毓被噎一下,气笑了,“呵”一声,然后转头走了,这一次脚步更快了。

柳昭昭只能继续跟着,只是现在已经,远离了长公主的院子,所以,柳昭昭就懒得追了,干脆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容毓走到栖梧院的门口,回头一看,身后哪儿还有什么人啊?

柳昭昭一路慢慢悠悠的走回栖梧院,容毓已经进了洗浴室。

“哎呀夫人,您怎么才回来?”

李嬷嬷看柳昭昭才回来,赶紧上前。

柳昭昭蔫蔫儿的坐到椅子上,“怕什么?

长公主看不到。”

“哎呦我的夫人,那是您婆母!”

李嬷嬷跟在柳昭昭身后,真是操碎了心啊!

“夫人!”

“怎么了?”

柳昭昭心思,都在怎么离开侯府上,所以对别的事,是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致来。

“是青姨娘和玫姨娘来了,说是知道世子回来了,想过来拜见一下!”

“哦”柳昭昭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倒是把她们两给忘了,让她们进来吧。”

柳昭昭这才坐直身子,再怎么样,她现在也是世子妃,不能让人笑话了。

青姨娘和玫姨娘,真的是名副其实,青姨娘喜着青裳,整个人给人一种冷清之感,并且不是很喜欢笑,青字倒是很适合她。

玫姨娘像是绽放的玫瑰,喜着艳丽之色,只是她是妾室不能着大红,所以粉色就是成了她最喜欢穿的,笑起来很是妩媚柔情。

“妾身给世子妃请安。”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冷情一个柔媚,听着就很好听。

柳昭昭笑容甜甜的,“你们快起来,世子在沐浴,一会儿就出来了。”

“你们先坐,吃点茶点。”

妾室在这样的侯门里,其实和奴婢没什么区别,在正妻面前是不可以坐的。

但是正妻发话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两人挨着坐下,和柳昭昭说着“体己话”。

怎么可能是体己话呢?

不过是变着法儿的,打听容毓的喜好,柳昭昭也乐于告诉她们,把李嬷嬷告诉她的,关于容毓的喜好,毫无保留的都说了。

有这两个人伺候容毓,她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容毓憋的太久会跟她圆房了。

容毓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女人,在正厅里坐着说话,看上去画面挺和谐的。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那两个打扮美艳的女子看到他,立刻就站起来向他行礼,“世子爷”容毓看两位女子梳着斜发髻,大概猜到了她们的身份,但还是问了一句柳昭昭,“这两位是?”

柳昭昭扯一扯嘴角,站起来对容毓说:“这两位是母亲让丞相夫人,给您物色的美妾。”

“你收了?”

容毓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柳昭昭却觉得,他那个笑好可怕啊!

柳昭昭笑不出来了,他难道不喜欢?

不应该呀,这样的绝色女子,你别说男子,就是她这个女子看见,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啊!

容毓将手里的脸帕随手一扔,做到柳昭昭旁边的榻上,眼神凉凉的看着柳昭昭,“夫人倒是大度的很。”

“怎么没多纳几个进来?”

柳昭昭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试探着问:“现在物色晚不晚?”

“柳昭昭!”

容毓气死了。

以前觉得逗弄她还挺好玩儿,她反手就给自己纳小妾,还好自己不是个贪恋美色的,要是个贪恋美色的,她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果然是个憨傻的,是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己啊,不然被人卖了,她还帮人数钱呢!

柳昭昭被容毓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呵呵......都给我出去!”

容毓眼睛紧紧盯着柳昭昭。

柳昭昭听到容毓那句话,就转身要出去,被容毓给拽着胳膊拉了回去,“你站住!”

“你不是让我们出去吗?”

容毓气的咬牙切齿的,“柳昭昭,你故意的!”

柳昭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还不出去?”

容毓转头,看着两位美妾,目眦欲裂。

青姨娘和玫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行礼退了下去。

柳昭昭心想,“完了,看来今天装不下去了,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让他好看!”

容毓似笑非笑的盯着柳昭昭,“现在知道怕了?”

柳昭昭嘿嘿笑两声,“您要是不满意,您可以私下跟我说,当着她们的面这么凶,他们会伤心的。”

“我那段时间怎么没发现,柳昭昭你这么会气人呢?”

容毓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柳昭昭,直到将柳昭昭,逼到内室的房门上。

柳昭昭伸手推着容毓的胸脯,“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物色更美的,让你先看过再让她们进门,行不?”

容毓觉得自己跟柳昭昭说话,就不能说这种隐喻的话,否则会被她气死。

“我和你这个正妻都没有圆房,怎么能先碰妾室呢?”

“今天我们就圆房,好早点让母亲抱上孙子,再说纳妾的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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