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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没了睡意,侧眸去看苏烟。“烟烟,你想要聊聊吗?”而身边的苏烟吃完药之后就容易犯困,她神情困倦的微合着眼。陆宴臣又要了一条毛毯帮苏烟小心盖上。距离一拉近,白皙的皮肤,明艳的红唇都无比诱人。连身上的味道都仿佛带了勾子,在蛊惑他靠近。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低下头……
主角:陆宴臣苏烟 更新:2023-09-01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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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宴臣苏烟的其他类型小说《苏烟陆宴臣》,由网络作家“陆宴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这会儿没了睡意,侧眸去看苏烟。“烟烟,你想要聊聊吗?”而身边的苏烟吃完药之后就容易犯困,她神情困倦的微合着眼。陆宴臣又要了一条毛毯帮苏烟小心盖上。距离一拉近,白皙的皮肤,明艳的红唇都无比诱人。连身上的味道都仿佛带了勾子,在蛊惑他靠近。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低下头……
就在她斜方最靠边的位置上,陆宴臣正低头看腕表上的时间。
手中的电话不知是什么时候挂断的,苏烟还沉寂在这场巧合中没得及收回目光。
而此时,陆宴臣也恰好在这会儿和她视线对上。
他眉头微微一上扬,起身朝着她走过来:“苏阿姨说你要去迪拜找她们?”
“……嗯。”
苏烟迟疑点头。
陆宴臣轻笑一声,顺手接过人手边的行李箱,“正好我准备去迪拜办点事儿,她托我在飞机上好好照顾你。”
苏烟表情木讷了会儿,前方的陆宴臣却已经拖着她的行李走进了登机口。
现在就算是苏烟想拒绝都已经没意义了。
坐在商务舱靠窗的位置上。
身边专属于陆宴臣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烟身体微微有些僵。
但幸好陆宴臣没有找话题跟她说话,大概这段时间也忙累了。
他向空姐要了一条毯子就闭眼休息了。
飞机平稳在高空飞行。
不到两个小时,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苏烟看了眼时间,问空姐要了一杯水后,从包里取出了几盒药瓶。
虽然出国留学的这段时间,她的抑郁症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还需要坚持吃药。
并且克制心脏的药和抑郁症的药必须要隔开吃。
她刚准备倒药丸,飞机忽然一阵颠簸,白花花的药全混淆了。
苏烟愁眉苦脸,认命细分着抑郁症和心脏病的药。
原本商务舱游客就很少,向来安静。
就属她这边动静窸窸窣窣,有些突显。
坐在一旁陆宴臣似是也被这药瓶晃荡的声音吵醒。
他掀开眼皮仅扫了一眼苏烟,淡淡开口:“分错了。”
专心分药的苏烟动作僵住了,她刚转过去。
接着就看见陆宴臣卷起袖管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替她从药丸当中划开几下。
而后,他又将已经分好的另一半边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是心脏病的药,半小时后我叫你。”
苏烟愣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谢谢。”
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陆宴臣还没忘记自己的吃药习惯。
她拿起那小把药丸干咽下去,哪怕很快喝了水,那苦味儿还是从喉间瞬间蔓延开来。
苏烟无意识蹙着眉头,陆宴臣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塞在了她手里。
苏烟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糖果放了下来。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怕苦了。”
毕竟留学以后,已经不会有人在她吃药的时候递糖过来了。
“是吗?”陆宴臣神情有些恍然,视线盯她看了会儿,没话再说。
四周的声音一旦安静下来。
陆宴臣就不自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肚子问题想问。
他这会儿没了睡意,侧眸去看苏烟。
“烟烟,你想要聊聊吗?”
而身边的苏烟吃完药之后就容易犯困,她神情困倦的微合着眼。
陆宴臣又要了一条毛毯帮苏烟小心盖上。
距离一拉近,白皙的皮肤,明艳的红唇都无比诱人。
连身上的味道都仿佛带了勾子,在蛊惑他靠近。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低下头……
深夜的凌晨一点。
飞机成功抵达了迪拜。
苏烟在门口看见了苏家的接送车。
随后,她回头看向走来的陆宴臣,小声开口:“敬怀哥,我先走了。”
这次陆宴臣没有强求,只是眯着眼看她,声音压的很低:“嗯,路上小心。”
一直在紧绷着神经的苏烟轻轻的放松了口气。
她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看着车尾灯缓缓淹没在车流中,陆宴臣脸色阴沉了下来。
回想着机场上那暧昧的距离,他心头莫名烦躁。
……
车辆抵达酒店。
苏烟跟着助理一路来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终于看见了苏母和苏父。
和苏母大概有一年多没见了。
自从她留学后苏母和苏父专门忙碌事业,很少去米兰和她见面。
原本还在和苏父争论不休的苏母一见苏烟过来,冷凝的脸色立刻笑了起来。
“我们的宝贝女儿终于来了。”
说着,她上前抱了抱苏烟,又拉着她上下打量:“在米兰一个人生活,觉得怎么样?”
苏烟笑了笑:“很好,只是有些想你们了。”
这时苏父也跟着走过来,开口便问:“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和谢家那小少爷时常在来往?”
苏烟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陆宴臣将她和谢京珂相处的事情告诉苏家长辈的可能。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做了一两次,他向来杜绝一切他不满意的人跟她靠近。
她不置可否:“是,怎么了?”
“他倒是有点手段,抢了苏家不少项目。”
苏父揉了揉眉心,耐心劝道:“有时间你不如多和敬怀相处相处,毕竟你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你以前不是总爱跟在他身后吗?”
苏烟暗了暗双眸,口吻不咸不淡:“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苏母满脸担忧:“怎么,你和敬怀现在还不打算和好吗?”
苏烟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她和陆宴臣,早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也没什么和好一说。
最近这段时间,苏家长辈的一笔大生意在迪拜。
并且现在苏家和陆家成为了合作方,经常会约在一起参加宴会和工作。
举办晚宴的那天。
几家赫赫有名的家族都已经到场。
陶琛巡视了四周,没什么眼熟的伙伴。
像这种商业宴会,院里那群二世祖像来不爱参加。
所以,他拿了杯酒水就凑到了陆宴臣身边:“听说你在米兰跟烟烟撞见了?”
陆宴臣指腹搭在了酒杯上敲了敲,嗓音寡淡:“嗯。”
“那你们两个人和好了没?她当初是打算跟我们断绝关系吧,如果不是你遇见她,以后恐怕都不打算跟我们联系了吧?”
“和好了。”陆宴臣平淡的回,视线却有些下垂。
其实他也有点摸不清苏烟对他是什么态度,说不上来。
“话说你惹到了苏烟就算了,怎么还连累了我一起被删,这事你得负全责啊!”陶琛气不过的说。
陆宴臣没有把陶琛的话放心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陶琛留。
他视线扫过宴会上争锋斗艳的名流小姐,没看见那个想看的人。
放下酒杯,陆宴臣转身准备出去,恰好看见了苏烟提着天蓝色晚礼服走了进来。
她踩着银色高跟步入会场,而后双眸在他这个方向扫过。
而后,视若无睹般朝别处走去。
晚宴上,灯火如昼。
映照陆宴臣愣怔的一张脸上,眼睁睁看着苏烟走远,他半天没有反应。
虽然刚才他和苏烟之间还有些距离,但陆宴臣可以肯定的是,苏烟已经看见他了。
不过苏烟眼底冷漠的神情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陌生得可怕。
“怎么愣住了?”身后的陶琛走来,见陆宴臣状态有些不太对,不禁多问了一句。
然而就在这时,宴会上的灯突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曲舒缓优美的钢琴曲在水池的另一边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声源汇聚过去。
只见一束明亮的灯光,缓缓落向了正在白色钢琴上弹奏的女人。
“那不是烟烟吗?”陶琛诧异地说,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两年不见,烟烟居然越长越漂亮了,她现在倒是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弱了。”
陶琛往年对苏烟的印象还是个怕事胆小,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昏倒的乖乖女。
大概是在家不社交,所以打扮也比较拘束,恒古不变的小清新碎花裙。
但是现在的苏烟完全不一样,淡淡的妆容和完美的高定晚礼服。
衬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完美。
就算是面对宴会所有宾客演奏,也是落落大方,毫不胆怯。
也不止是陶琛,甚至是晚宴在场不少男宾客都对苏烟投去欣赏了的目光。
陆宴臣呼吸一重,这才恍然发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那个总爱生病等着他照顾的小女孩也变得越发有女人味了。
一曲钢琴曲结束。
苏烟提着晚礼服来到了一众长辈面前,露出了一个谦虚的笑。
陆宴臣就这样不受克制的注视着与他人谈言欢笑的苏烟。
直到苏家长辈注意到了陆宴臣的视线,他才微微收敛。
这会儿,苏母已经带着苏烟向他走来。
“敬怀,我听说你最近也在米兰准备开发新项目?”
陆宴臣扫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苏烟,点头:“是。”
“你看,你和敬怀缘分挡也挡不住。”苏母对苏烟打趣了一句,又看向陆宴臣说:“你和烟烟既然已经和好了,以后烟烟要是在米兰有什么事情,你记得帮我多督促一下。”
陆宴臣微微一笑:“好。”
苏烟眉心不自觉的跳了跳。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无论是家族愿意还是其他,自己这辈子算是避不开陆宴臣了。
她闷着头不说话,苏母倒是和陆宴臣从聊起了家庭琐事。
聊了没刚一会儿,远处的人把苏母叫走了。
陆宴臣立刻收敛了笑容,悠悠开口:“烟烟,你刚刚在躲我?”
闻言,苏烟神情一顿,恍然想起刚刚进晚宴的情形。
她抿了抿唇,视线微垂:“没有。”
陆宴臣却敲了敲杯面,一下一下,仿佛在等。
可苏烟铁了心装不懂,只是要来了一杯饮料,换了个话题:“敬怀哥,打算在米兰待多久?”
陆宴臣沉眸,给了个意味深长的回答:“看情况。”
苏烟表情呆了呆。
也意味着,她这段时间都有可能见到陆宴臣,而且以苏家长辈和陆宴臣这么亲密来往。
只要她告诉苏家的事情,陆宴臣不可能不知道。
一想到这些,苏烟心情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陆宴臣又说:“你就这么不乐意见我?”
苏烟默了一会儿。
陆宴臣拿酒杯的手加了点儿力道。
“真这么绝情?二十多年的感情,你想不要就不要?”
不知道是在他面前习惯了乖顺,还是其他。
苏烟违心的摇了摇头:“没有。”
陆宴臣眼神的审问淡了会儿,可总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着什么无形的隔阂。
压抑的氛围延续这一直到陶琛走来。
越过陆宴臣的身体,陶琛自行拿酒杯碰了一下苏烟的杯面,调侃道:“烟烟,才两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说说,在国外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苏烟连忙收拾出一个得体的表情:“挺好的。”
“你不会是交了男朋友吧?”陶琛惊讶道,“听说女人交了男朋友现在都会学着打扮的。”
听到这个点儿,苏烟顿了顿。
她没承认也不否认。
这幅不在意的态度,让陆宴臣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你要是交男朋友了,必须得让陆哥先帮你看看!”陶琛还在碎嘴的说,“你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陆哥也算是你半个监护人,他帮你看的人,肯定没错。”
苏烟勾了勾唇,心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的确,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以至于他跟其他女人结婚都要第一个告诉自己。
但她还是一副乖顺态度:“好,我知道了。”
陆宴臣蹙了蹙眉,莫名抵触:“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什么以后,现在烟烟都多大了,你还当她是小女孩呢?”陶琛不禁多嘴了一句。
苏烟表情淡然,什么也不说。
经过在晚宴上弹钢琴这一场演出后。
上来和苏烟攀谈的男宾客也多了起来。
苏烟也不拒绝,听从苏母说的,都是一些必要的社交礼仪。
杯觥交错之间,酒香四溢。
苏烟不太能喝酒,也闻不得太重的酒味儿。
不过碍于晚宴上一些朋友的邀约,也相应喝了点果酒。
结果这一杯,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早晨起来的时候。
还是套房外几个工作人员打扫的聒噪声吵醒了她。
苏烟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中午,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苏烟赤着脚走到餐厅,拉开椅子坐在苏母的对面。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她拿起一杯牛奶,顺口问道。
苏母头也不抬的说:“敬怀送你回来的。”
“昨天敬怀看你喝了点果酒怕你病发,照顾了你一夜,你记得跟他说声谢谢。”
苏烟动作一顿,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些片段的记忆,但记不太清。
她只能含糊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等苏母走后,苏烟拿起手找出了陆宴臣的微信。
页面上暂时还没有任何记录。
苏烟斟酌了一会儿,缓缓敲下了字:“昨天,谢谢你。”
消息发送不过几秒,那端的陆宴臣突然打了个电话:“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苏烟想了想:“不记得。”
陆宴臣语气有些无奈:“苏烟,你真是永远也长不大。”
苏烟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昨天我说了什么?”
陆宴臣却没解释,只是温柔嘱咐道:“那些话我没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随着落在耳畔的话,苏烟呼吸一沉。
只听话筒里,陆宴臣轻轻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喝酒,对你身体也不好,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思陪你闹一夜。”
“好……我知道了。”苏烟话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不等陆宴臣在说话,她先撂下了电话。
她最讨厌便是陆宴臣对她宛如对妹妹的包容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她宁可跟陆宴臣划分关系,也不想再被他当成了妹妹!
一次次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挣扎和痛苦只有自己……
人们都说时间能淡忘一切。
可是为什么,当苏烟再次看见陆宴臣的时候,她藏在心底的感情又如抽丝剥茧似的,挑出来提醒她,她还没彻底忘记。
这一天,苏烟都在走神,面对着钢琴,她一个字音都弹不出来。
为了暂时避免和陆宴臣见面,她一直待在酒店没出去。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
苏烟才刚练习完第一首曲目,就接到了关于陶琛的电话。
“烟烟,这次你可得来酒吧救救你琛哥!”
电话那一端急切的声音传来,苏烟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在酒吧被扣了,你知道我英语又差,跟他们交流不起来,只能靠你解救我了。”
这也算是陶琛的常态了,没事就爱在酒吧打架泡妹。
不过这事一向不由她来管的。
“你怎么不去找敬怀哥?”苏烟不禁问。
“信息也发了,电话也打了,就是不回,我看他是真的不打算管我了。”陶琛欲哭无泪,“烟烟,我知道你心肠最软了,你应该不想我挂着彩然后被送进看守所吧!”
苏烟无可奈何,只好要了个地址收拾东西就出去了。
抵达目的地。
苏烟付了钱下车,深呼吸了下,快步走进了酒吧。
其实她从来没去过酒吧这种地方。
就算陆宴臣和一群院里的朋友完,也从不带她过来。
劲爆的音乐,吵闹的场合都让她觉得分外不适应。
强忍心口不适,苏烟一路快步来到了指定包厢。
推开门,就看见被几个彪形壮汉包围在当中的陶琛。
“烟烟!”陶琛看见门口的苏烟,仿佛看见救星般眼睛顿时亮了。
苏烟深呼吸了口,顶着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下。
她走向为首的男人:“我来赎他回家。”
那外国男人显然怒火未消,拿起手边的酒瓶猛砸到了地上,操着一腔德国口音骂道。
“你是怎么管你男朋友的?他妈的敢调戏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苏烟诧异的目光扫过男人身边的白皮女人,又看向陶琛。
她一直知道陶琛做事不着调,但她还真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陶琛双手合十露出讨好的表情,苏烟硬着头皮又说。
“抱歉,你们开个价,多少我们都赔偿。”
“赔偿?!”
那国外男人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了苏烟的手腕:“我不在乎钱,只要你让我兄弟玩玩,我也能放过他!”
“你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淋成了这样?”
说着,她接过女佣递来的浴巾,抬手帮苏烟擦掉脸上的水印。
浴巾柔软的触感覆在脸上,带来苏母掌心的温度。
苏烟怔怔回神,看着眼底写满担忧的苏母。
一路回来强忍的酸涩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妈,我要出国,现在就走。”
苏家别墅。
苏母没有问苏烟为什么会突然做下决定,只是答应她会去安排。
当夏季骄阳穿过薄雾,迎来了第二天温馨的早晨。
苏烟坐在窗边目送着驱车离开的苏母,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视线里。
陆宴臣!
男人来到苏家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口的苏烟。
而后,他快步走进别墅。
楼上的苏烟呼吸一顿,缓缓关上窗,压住了下楼的想法。
看见陆宴臣出现在门口的刹那,苏烟沉寂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
“早上和苏阿姨打电话,听她说,你要出国?”
话落的同时,他身影已然朝她走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对上陆宴臣的眼,苏烟回想起了昨天在陆家客厅的情形。
她一下子攥紧了手,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决定和喻欣出国定居的时候,有想过告诉我吗?”
这是二十多年,她第一次冲陆宴臣发脾气。
陆宴臣沉默片刻:“你昨天都听到了?”
陆宴臣弯出抹温柔的笑:“烟烟,我准备带欣欣去吃那家粤式早茶,你要不要一起?”
苏烟想答应,可又想起自己刚刚在日记上写的话,做下的决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陆宴臣也没再问:“那我们先走了。”
话落,转身和喻欣上了车。
黑色的宾利车闪烁着猩红的车尾灯消失。
苏烟有些失神,突然,攥在手里的手机嗡动了下。
她垂眸看去,就瞧见心理医生发来的询问:“苏小姐,你的抑郁症又严重了!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吃抗抑郁药?!”
苏烟怔怔盯着抑郁症那三个字,目光不自觉落到桌下紧锁的抽屉上。
沉默走到桌边,她拧动钥匙,拉开了最左边的抽屉。
放眼望去,里面一片白花花的药瓶,摆放十分整齐。
那是十五年来,心理医生给苏烟开过的所有抗抑郁药。
而她,一粒没动!
苏烟看着那些白色的药瓶,陷入曾经的回忆。
当初那场地震,陆宴臣将她救出来以后,她就患了抑郁症。
这些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她的抑郁症控制住了。
但他们不知道,控制抑郁症的药和治疗苏烟心脏病的中药相互冲突,绝不能一起吃。
而这些年她表现出来的正常,也只是一直在为了陆宴臣,硬扛……
自那天隔窗交谈后,苏烟很少看见陆宴臣。
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苏母说,他和喻欣正在筹备婚礼。
苏烟不敢再去打扰,面对陆宴臣,她总是这样矛盾,想他幸福,却又怕见到带给他幸福的别人。
直到那天,苏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的?既然你这么喜欢,欣欣也一定会喜欢!”
话落,苏烟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陆宴臣又重复了一遍:“欣欣啊,这是我为她准备的结婚礼物。”
苏烟被这句话震得脸色煞白。
她看了眼城堡上布置的一切,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抖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些东西是你曾经答应要送给我的。”
陆宴臣剑眉微蹙:“我答应你的城堡已经送了。”
“而现在这一座,是要送给喻欣,我未来妻子的。”
没有什么比给人希望,又彻底摧毁更令人绝望。
苏烟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只能死死攥紧裙角,一字字问:“既然是为她准备的,又为什么要带我来?”
这一番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的话,让陆宴臣不由得沉了脸色。
“你和喻欣差不多大,喜好应该也相似,你喜欢的东西,她应该也会喜欢,但我没想到你是这个反应。”
说完,他没再给苏烟说话的机会,直接赶人:“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先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恢复了再联系。”
扔下这句话,陆宴臣不再去理会苏烟,径直朝城堡里走去。
城堡四周,工人还在精心布置着。
只有苏烟一个人站在草地上,与这欢欣幸福的气氛,格格不入!
最后,是一个现场会的工作人员将她送回了家。
卧室里,一片漆黑。
整个过程下来,陆宴臣视线从未离开过苏烟。
喻欣僵硬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医生包扎结束,陆宴臣终于松了口气,将一旁的喻欣拉出了房间。
刚带上门。
陆宴臣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训斥:“你明知道苏烟情绪不好,你在这里存心刺激她?”
交往这段时间以来,这还是喻欣第一次面对这么盛怒的陆宴臣!
她顿时被吓白了脸,慌忙拉着陆宴臣解释:“敬怀,刚刚的话不是我故意的……”
“那种恶毒的诅咒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陆宴臣直接甩开了喻欣的手,看她眼底只剩下了厌恶。
喻欣话语卡在喉头,面对气场森冷的陆宴臣,她的谎言显得苍白无力。
“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许找苏烟的麻烦!”
扔下这一席话,陆宴臣不再理会身后脸色惨白的喻欣,转身走进了病房。
争吵结束。
房门声一关一合。
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苏烟目光投向已经回到房间的陆宴臣,脸上的戾气还未散去。
那争吵的声音很大,哪怕苏烟待在房间里休息,也不免听到了一些字眼。
陆宴臣察觉到苏烟看来的目光,深呼吸着调节完情绪,
而后,他走到苏烟床边,低声道歉:“对不起。”
苏烟摇了摇头,表现并没有多在意。
但她表现的越发乖巧,陆宴臣心里就越发愧疚。
回想起以前苏烟和喻欣在一起的时候,苏烟的满脸勉强和喻欣的过分热情。
“诶,陆总……怎么了!”等到助理慌忙意识到后再起身,陆宴臣的声影早已经在会展上消失了。
一路快步到了后台。
陆宴臣步伐顿住。
只见不远处,苏烟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色礼服正在身边的人聊天。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陆宴臣僵立了一会儿,沉声呼吸了下。
就在他准备上前时,忽然身后一个人先他一步朝着苏烟走去。
“恭喜,演出圆满结束。”
那高挑的男人上前,而后在他眼前,倾身将苏烟抱进怀里。
陆宴臣全身一僵,垂于两侧的手松了又紧。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情绪,他竟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刺眼的让想回避。
苏烟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两年,他对苏烟所有事情一无所知。
那种难以预测的不安萦绕心头。
陆宴臣脸色不觉冷沉。
就在这时,男人仿佛也刚察觉到了陆宴臣的视线。
他回头朝着陆宴臣看来,竟挑眉诧异的喊了一声:“陆先生,真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一旁苏烟闻言,原本飘远的思绪也瞬间回笼。
她目光随着谢京珂招手的方向看去,眉头轻蹙。
苏家客厅。
苏烟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满满都是刚刚告白后,陆宴臣给出的回答。
“烟烟,你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撒娇?”
男人的语气依旧宠溺,但话里话外依旧将她当做小孩子的意味让人难以忽略。
越想,苏烟心里越发苦涩。
无论她的告白说的多么真心,在陆宴臣听来,都只是个小孩子开玩笑!
苏烟忍住了喉头的哽塞,闭上眼不再去想。
这时,刚谈完项目赶回来的苏母瞧见她,忙走上前挨着人坐下。
“抱歉啊烟烟,妈妈有工作要忙,又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这么多年,苏烟已经习惯了她的缺席:“没关系。”
苏母感慨她的懂事,又想到了什么:“烟烟,你现在也已经毕业了,之前妈妈问你是想要留在国内还是出国的事情,有决定了吗?”
苏烟一时怔住,她父母常年在国外,很少留家。
以前也不止提了一次要带着自己出国,但因为陆宴臣,她都拒绝了。
但现在,他已经有喻欣了。
自己存在与否……还重要吗?
想此,苏烟沉默了。
就在这时,却听苏母又开口:“我听敬怀说,等国外的分公司稳定了,他也打算和喻欣去国外长居。”
苏烟脑中轰然一声,陆宴臣要去国外定居?
可他为什么从没有和自己说过?!
愣神间,眼前一阵风挥过。
苏烟回神,就看到苏母收回手:“烟烟,你想什么呢?”
苏烟强装镇定:“妈,我想起毕业证落在敬怀哥那里了,我去取一下。”
扔下这话,她起身就朝外走去。
去往陆家的一路上,苏烟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想到要和陆宴臣分别,她几乎将所有的克制都抛之脑后。
因为苏烟经常过来,陆家女佣都清楚她的身份,也没阻拦,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苏烟一路快步到客厅。
刚踏进来,就瞧见了正坐在沙发上,背对她的陆宴臣和喻欣。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喻欣抬眼正对上苏烟的视线,扯出了抹冷笑。
随即问向陆宴臣:“敬怀,出国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陆宴臣处理着手上的设计稿,头也没抬:“等为烟烟庆祝完生日,我们就出国。”
“那要不要提前跟她说一声?她虽然是外人,毕竟是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喻欣一口一个‘邻家妹妹’和‘外人’,提醒着苏烟,她和陆宴臣之间浅薄的关系。
苏烟怎么听不出来喻欣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却还是执拗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陆宴臣。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然而,陆宴臣只是说:“不用,她不需要知道。”
听到这句话,喻欣朝着苏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苏烟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动了动发麻的全身,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的迈着腿一步步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
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苏烟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
回到苏家时,天已经黑沉下来。
一直在客厅等着人回来的苏母,瞧见她一身的湿漉,一边吩咐女佣去拿浴巾,一边走上前。
“你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淋成了这样?”
说着,她接过女佣递来的浴巾,抬手帮苏烟擦掉脸上的水印。
浴巾柔软的触感覆在脸上,带来苏母掌心的温度。
苏烟怔怔回神,看着眼底写满担忧的苏母。
一路回来强忍的酸涩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妈,我要出国,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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