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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亲后,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全文+番茄

云木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容!”陈文瑾听到她这番大不敬的话,吓得呼吸都紧了。在安远国,孝道比天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子女敢开口断亲,哪怕父母将孩子打死,官府也是不会惩治的......青栀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怕平定侯生顾秋容的气,让她家小姐在侯府日子不好过,忙跪下道,“侯爷!不是小姐不愿挺直脊背,而是......而是她背上的骨头被打断过,如今挺久了就会疼,折磨的很,还请侯爷别怪罪小姐,小姐并非不敬侯爷!”青栀这话一出,正堂内几人全都怔住了。“你说什么?”平定侯被这话镇住,他一直认为,就算顾秋容入了狱,也是他侯府血脉,大狱里的人胆子敢这么大对她下狠手?“侯爷若是不信,可以找人看看小姐背上的伤,那板子比小姐的腰还要宽,一下下拍打在小姐的背上,小姐当时被打...

主角:顾秋容陈文瑾   更新:2025-05-15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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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容陈文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云木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容!”陈文瑾听到她这番大不敬的话,吓得呼吸都紧了。在安远国,孝道比天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子女敢开口断亲,哪怕父母将孩子打死,官府也是不会惩治的......青栀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怕平定侯生顾秋容的气,让她家小姐在侯府日子不好过,忙跪下道,“侯爷!不是小姐不愿挺直脊背,而是......而是她背上的骨头被打断过,如今挺久了就会疼,折磨的很,还请侯爷别怪罪小姐,小姐并非不敬侯爷!”青栀这话一出,正堂内几人全都怔住了。“你说什么?”平定侯被这话镇住,他一直认为,就算顾秋容入了狱,也是他侯府血脉,大狱里的人胆子敢这么大对她下狠手?“侯爷若是不信,可以找人看看小姐背上的伤,那板子比小姐的腰还要宽,一下下拍打在小姐的背上,小姐当时被打...

《断亲后,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秋容!”
陈文瑾听到她这番大不敬的话,吓得呼吸都紧了。
在安远国,孝道比天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子女敢开口断亲,哪怕父母将孩子打死,官府也是不会惩治的......
青栀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怕平定侯生顾秋容的气,让她家小姐在侯府日子不好过,忙跪下道,“侯爷!不是小姐不愿挺直脊背,而是......而是她背上的骨头被打断过,如今挺久了就会疼,折磨的很,还请侯爷别怪罪小姐,小姐并非不敬侯爷!”
青栀这话一出,正堂内几人全都怔住了。
“你说什么?”
平定侯被这话镇住,他一直认为,就算顾秋容入了狱,也是他侯府血脉,大狱里的人胆子敢这么大对她下狠手?
“侯爷若是不信,可以找人看看小姐背上的伤,那板子比小姐的腰还要宽,一下下拍打在小姐的背上,小姐当时被打得都吐血了......”
“青栀。”顾秋容轻吐出一口气。
她扶着青栀站起身,“告诉侯爷又有何用,侯爷难道会为了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去杀了那动刑的狱卒?”
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与那场梦如出一辙。
看来那梦是预知梦。
若是她不改变,下场定是跟梦中一样。
话落,顾秋容垂下眼睫,她眼角浸出一丝红,水雾在眼中打转。
眼泪是不值钱的玩意,却是好用的武器。
平定侯最在意面子,他的颜面比天大。
自己血脉在狱中被人欺凌,就是羞辱他。
果不其然,顾秋容话落,平定侯怒道,“我在你心中便是这幅模样?你是我平定侯血脉,那狱卒敢对你下这般狠手,就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管家,去查,查查是哪个狱卒对她下的手,把人带回来好好盘问!”
顾秋容黑睫微颤两下,她脸颊依旧惨白,在听到平定侯这话时,眼底勾起一抹极淡的情绪。
顾令微听到这话,她忙上前阻拦道,“爹!京城大狱是由太子掌管,您若将狱卒提来逼问,恐怕会惹恼太子殿下。”
她说着,咳嗽了几声。
身旁丫鬟忙上前搀扶住她,担忧道,“小姐,您没事吧?是旧疾复发了吗?”
一句旧疾复发,将平定侯所有心思都牵了回来。
他想到当初顾秋容入狱的缘由——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买凶杀人,害得顾令微昏迷七日,生死一线。
如今不过是在狱中吃些苦头,竟还有脸诉苦?
就该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以后再对微微下这等残忍的毒手!
想起当初顾令微命悬一线的场景,平定侯心中百般滋味,“微微,爹知道,当初的事情委屈了你,秋容入狱三年,已经为她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你别怪她。”
顾令微又虚弱咳了两声,她从小到大都是侯府的掌上明珠,性子骄纵张扬,后来得知身份,一点点收敛了锋芒,变得乖顺安静。
她越是乖顺,侯府众人便越是心疼她的懂事,怜惜她受太多委屈。
“女儿怎会怪罪爹爹?女儿本不是侯府血脉,爹爹愿意留我在侯府,已经是女儿天大的福分!当年的事情,我不会怪罪妹妹,她这些年吃了太多苦头,我本就亏欠她,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年的自己死在那场意外,也算弥补了她这些年......”
“够了!”平定侯听顾令微这样一说,心中滋生出悔意,如果可以,微微还是他的血脉多好?
“别说这种胡话,当年被调换身份,你又何等无辜!”
顾令微眼圈微红,原本黯然神伤的情绪,总算得到缓解,“谢谢爹,能得爹爹怜爱,是微微之福。”
顾秋容冷漠看着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
漆黑眼眸划过一抹情绪。
“青栀,扶住我。”
顾秋容用微小的气音说了句,旋即便倒轻飘飘倒在她怀中。
顾秋容的突然晕厥,让侯府众人全都有一瞬怔愣。
陈文瑾最先反应过来,她忙担忧道,“快去喊府医——!”
顾令微瞧见这一幕,她眉紧紧一皱。
去狱中三年,她竟还学会了装柔弱这招,想要把爹娘和兄长阿姐们对她的关注抢走,她休想!
没想到送去大狱三年都没弄死她,顾秋容还真是命硬。
-
榕安院。
府医帮顾秋容诊脉后,摇着头从里面出来。
陈文瑾心急如焚上前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
府医重重叹息,“五小姐的身子,亏损太严重。”
平定侯眸光一沉,“怎么可能?她可是我平定侯府的血脉!那些大狱里的人不知道她不能招惹?假装教训两下给点苦头吃就是了,还能真下狠手?”
府医又叹息道,“侯爷,老夫的医术您是知晓的,五小姐身子情况如何,老夫一摸便知,磋磨太狠了,那大狱里,健壮男子进去都要被扒掉一层皮,何况是五小姐......”
顾秋容在没有被认回侯府前,她只是一个洗脚婢,伺候主子才是她的职责,吃饱穿暖养好身体,一切都是奢望。
本就脆弱的身子,又在大狱受尽折磨,如今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府医说完,平定侯眸色震颤几下。
陈文瑾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她的女儿,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
“容容之前是做过不少错事,可这都是因为她从小没人教导,吃尽苦头,你却不管不顾把人扔到大狱里,现在被蹉跎成这样,你这个当爹的,怎能如此冷漠无情!”
陈文瑾哭着用拳头锤打平定侯的胸膛。
平定侯已从震惊中缓过来,他怒道,“我这就去查,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蠢货,敢对她下这么重的狠手!”
说完,平定侯又道,“当初若不是她对微微下那么重的狠手,我也不会一怒之下把人送去大狱......”
“如今她回府,往后好好教导,只要她以后不再伤害微微,我这个当爹的肯定会好好弥补她。”
陈文瑾只能垂泪。
顾秋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青栀在。
她正用沾湿的帕子帮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小姐,你睡梦中掉了眼泪,奴婢正帮你擦......”
“青栀,他们呢?”
“侯爷有公务在身,听李嬷嬷说,夫人去请宫中太医了,说要给小姐您好好调理身子。”
青栀眼底一片希冀,“小姐,我看侯爷跟侯夫人,他们都是疼你的,只是之前被四小姐蒙骗,才误会小姐。”

怪不得她家小姐要跟侯府断亲。
原来......
不论他们嘴上说着如何要弥补,只要顾令微三言两语,他们就能轻易在小姐和顾令微之间做出抉择。
这样的软刀子戳人,才最痛。
青栀失魂落魄回到榕安院,她将受伤的手用帕子包起来,不敢让顾秋容知道,更不敢提请回来的太医去了顾令微院子的事。
“墨玉佩可送去锦衣卫了?”顾秋容见她回来,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那双漆黑的眼瞳,此刻透着一抹光亮。
青栀胸口情绪翻涌的难受,她尽力平复好心情,弯唇笑道,“交给锦衣卫的人了,只是小姐,这墨玉佩真的能帮助你和侯府断亲吗?”
顾秋容苍白的小脸上挂起一抹笑来,“不是帮助我们断亲,而是帮我在京城立足,青栀,断亲只能我自己来,没人帮得了我。”
青栀抿唇,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微澜院。
太医匆匆为顾令微诊了脉,发觉她的身体并没什么大问题,便开了方子让她好好修养。
时辰到了,太医不能再多逗留,便离开了侯府。
陈文瑾凝紧眉头,“早知道你身子没有大碍,就让太医先去给容容医治了,府医说她的身子亏空厉害。”
顾令微一听这话,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娘,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太医是您请回来给妹妹医治的,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会允许海嬷嬷将人带来,妹妹在牢狱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我是真的怜惜她......”
陈文瑾根本受不了以前那个娇纵的掌上明珠,变成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叹息一声,上前去抱着顾令微安抚道,“是娘说错话了,微微,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你的身子也很重要,以后别说这种话。”
顾令微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她抱紧陈文瑾,哽咽道,“娘会不会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妹妹也不会入狱三年,受这么多的委屈。”
“不会。”陈文瑾语气格外坚定,“娘怎么可能会怪你?你这么乖巧,一直都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母女两个抱作一团。
海嬷嬷看着眼前这一幕,欣慰笑道,“只要夫人您心中有四小姐,无论四小姐受什么委屈都没关系的......”
越是这样说,陈文瑾对顾令微的愧疚便越是浓郁。
如果一开始,令微就是她的骨肉该多好。
太医没请来,陈文瑾就让府医先给她开方子医治身子。
熬好的药送来时,青栀端着药碗,眉眼间一片失神。
“愣着做什么?”
顾秋容自顾从她手中接过药来,感知温度适宜,面不改色便将黑漆漆的一碗药咽了下去。
“小姐——”
青栀欲言又止。
“你有话直说。”
青栀手指用力到泛白,“这是府医开的药方,今日太医来府上,被四小姐那边的海嬷嬷给喊走了,海嬷嬷用小姐当初买凶杀人的事来挑拨,明明当初小姐什么都没有做,平白无故被人污蔑,直到如今出狱,还要继续用这罪名压制,奴婢心中不甘!奴婢替小姐委屈......”
顾秋容眸色极淡,她将苦涩的药咽下,抬手轻轻擦拭唇角的痕迹,“委屈又有何用?”
“顾令微是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偏向她又有何妨?”
看顾秋容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出这种心酸的话来,青栀的心都在滴血,“小姐,奴婢是心疼你,明明你才是侯府的真千金,他们却这样对待你,凭什么!”
顾秋容知道青栀是心疼自己。
以前她也觉得,自己才是侯府血脉,他们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但想到梦中的结局,她眸子一寸寸暗沉下去。
血脉又有什么值得眷恋的?
“青栀,弱者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在意别人对待自己的方式。”
“往后我养好身子,你练好功夫,我们互相依偎着活下去,至于侯府的人,你只当他们是漠不关己的陌生人便好。”顾秋容脸色依旧是没气色的苍白,说完这话,她抿了抿唇,对这群人继续抱有期待,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是,小姐。”
顾秋容喝了药,躺到床榻上。
青栀帮她盖上被子,身形瘦削的小姑娘,蜷缩着身子侧躺着,眼下一片青黑,疲倦又可怜,青栀叹息一声,默默去了院子中扎马步,她一定要强大起来,要有能力保护好小姐,以后谁都别再想欺负小姐。
傍晚。
侯府众人皆已回府,晚上要举行洗尘宴,除去顾秋容入狱身上的晦气。
被青栀唤醒时,顾秋容正沉浸在噩梦中,她小脸惨白,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轻颤。
睡梦中,那些狱卒将烙铁往她的后背上摁,她疼得哭喊,挣扎,声嘶力竭,可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还梦到那个暗室,恶臭难闻,鼠虫横行,她绝望尖叫,透过门缝,卑微求门外的人放自己出去。
但无人在意她。
她惊恐地尖叫,好像他们的养料。
眼见侯府越发风光,顾令微顺遂嫁给太子,成为一国之后,张扬肆意,风光极了。
“小姐,小姐......”
青栀温柔的嗓音,将顾秋容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
“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
顾秋容脸色苍白点头,青栀抱紧她,“小姐别怕,我们已经出狱了,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小姐......”
她扶着顾秋容起身,“夫人那边催促我们去膳厅,今晚洗尘宴,侯府主子们都在。”
顾秋容收回思绪,在梦中,从这场洗尘宴开始,侯府就打算毁掉她的名声了。
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愿。
顾秋容撑着身子起身。
青栀帮她梳好发髻,看她脸色苍白,特意挑选了一支红玉发簪,“小姐,这是李嬷嬷那边送过来的饰品,你脸色瞧着不好,要不戴个颜色鲜艳的,增点喜气?”
顾秋容看了眼那红玉簪子。
想到梦中,这红玉簪子与太子送给顾令微的一模一样,洗尘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侯府的人说她不知廉耻勾引太子,想要夺走太子殿下。

就连陈文瑾,都有些怅然。
隐隐察觉出什么,陈文瑾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
“今日多谢祝世子,我们就先回了。”
陈文瑾想追上顾秋容,却想到什么,走到掌柜的面前,“将这套头面,还有她想要的簪子都送去侯府。”
掌柜的小心翼翼扫了明丽郡主祝明玉一眼,祝明玉恶狠狠瞪他,却被祝闫玉投来的目光威慑,“跟我回去!”
祝明玉被迫跟着祝闫玉回去,甚至还愤怒地跺了跺脚。
海棠阁内发生的事,由锦衣卫指挥使楚辞汇报到盛逢萧耳中。
得知事端由那入了大狱的侯府五小姐所起,盛逢萧眸色轻掀起一丝波澜。
盛墨沉对他虎视眈眈,靖南王和盛逢萧的关系,势如水火,和盛墨沉有关的所有人,盛逢萧都需找人时刻盯着。
楚辞推着盛逢萧的轮椅往锦衣卫处进。
便见两个守门的锦衣卫往前来,见到他们,低头行礼,“见过王爷,见过指挥使。”
盛逢萧清绝双眸极淡扫过两人,正欲侧眸,目光倏地定格在其中一人腰间悬挂的墨玉佩上。
“墨玉佩?”
沉冷嗓音响起,楚辞一怔,循着盛逢萧的目光便看向那人腰间悬挂之物。
楚辞顿时大惊,倏地上前,一把夺过手下腰间玉佩,“此物你从何处得来的?”
手下懵了,但见楚辞这副严肃神情,一时慌乱跪下,“此物......此物是......”
“说!”
楚辞眸色冷如刀锋,“这可是王爷的东西,你若是不说清楚,就等着被送进昭狱!”
昭狱和京城大狱不同,隶属锦衣卫管辖。
昭狱里动用起来折磨人的手段,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说!我说......!”手下脸色惨白,结结巴巴把一奴婢拿着这墨玉佩寻人的事说出。
楚辞将墨玉佩放回盛逢萧掌心,他眸色极沉,“如此说来,那女子已从狱中出来,且来求助过王爷了......”
“这不长眼的东西把墨玉佩昧下来了。”
楚辞这话,听得手下心惊胆战。
他吓得呼吸都在颤抖,“王爷饶命!属下真的不知这墨玉佩是王爷的物件,若是知晓,就算借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
“行了,别废话。”
楚辞看得出盛逢萧眼底的怒意,眸光如摄人的利剑一般,“去查,把那日前来送玉佩的女子找到。”
属下狠狠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谁知还没起身,便听盛逢萧幽幽道,“若是找不到人,就去昭狱,自行了结。”
属下双腿一软,还没站直,便又狠狠摔在地上。
早知道这墨玉佩是王爷的东西,他肯定马不停蹄把东西呈上来,怎么还有胆子据为己有?
平定侯府内,得知顾秋容在海棠阁惹恼明丽郡主,平定侯怒不可遏,“那可是靖南王的人!她进了一趟大狱,胆子肥了,竟是敢连靖南王府的人都敢招惹。”
陈文瑾了解平定侯,他知道后肯定会发怒。
“侯爷当真觉得,今日之事跟微微无关吗?”
平定侯瞪她,“怎么?你觉得这是微微设计好的?”
陈文瑾呼吸沉重,她无法不这么想。
“就算是微微设计的,当初顾秋容差点害她丢了性命,报复回去又如何?夫人,你不会真对她生出了血脉亲情的怜惜吧?”
平定侯讥笑,“她什么粗鄙不堪的样子,你见识还少吗?非要等到她将整个侯府都连累灭门不可?”
陈文瑾脸发白,“侯爷,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容容她毕竟是侯府的孩子。”
“我侯府需要的,是世家贵女,是知礼数,能给侯府带来荣誉的女儿!而不是一个粗鄙野蛮,只会添堵,令人嗤笑的洗脚婢!”
“若是......若是我能好好教养她,让她改变粗鄙的性子呢?”这次出狱的顾秋容,对她很是疏离。
越是疏离,陈文瑾心中便越不是滋味。
她想弥补。
“你有什么能力改变她?”平定侯越发怒了,他一把掐住陈文瑾的脖颈,“按照计划,彻底毁掉她的名声,再寻个机会弄死,往后侯府再没有这个女儿。”
陈文瑾脸被掐得涨红,她猛烈点头。
平定侯松开手,她这才咳嗽起来。
心有余悸跌在地上,指尖微微颤抖。
榕安院内。
顾秋容帮青栀上药,青栀疼得眼圈微红。
“青栀,是我没有护好你。”
“以后不会了。”
青栀却不在意这些,只哽咽道,“奴婢只心疼小姐。”
“小姐,这些年你受的苦,旁人不知道,但奴婢心中清楚。”
她呼吸轻颤,“今日那祝世子和小姐示好,小姐为何如此避退?若是能......若是能......”
顾秋容一猜便知青栀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等她开口,顾秋容便道,“青栀,你是不是觉得,他今日递给我的帕子,是真心想帮我?”
青栀茫然,“难、难道不是吗?”
顾秋容垂落长睫,黑漆漆的眼似是蒙上一层雾,“他是在帮明丽郡主,今日明丽郡主多管闲事,插手侯府家事,传出去对明丽郡主没好处,他不会任由自己妹妹落入此等境地;
祝世子明知自己是京城世家贵女倾慕的对象,依旧当着那么多贵女们的面递给我帕子,就是想要让旁人觉得,他对我非同一般,让我成为贵女们嫉妒的对象,他是在替明丽郡主教训我。”
“什么?!”青栀完全没想到,祝世子这简单的动作,竟然暗藏如此深意。
亏她还真以为,祝世子是好人,怜惜她家小姐,所以才会递给她帕子......
“这种世家大族长大的子女,远没有咱们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他们能活下来,并且站稳脚跟,都是经历过后宅斗争的胜者。”
顾秋容语调很轻,说完,她揪紧衣袖,“墨玉佩送去锦衣卫,还是没有回信吗?”
青栀摇摇头,“没。”
“奴婢再去锦衣卫问问看。”
“不必。”
顾秋容低垂下眸子,她本就不该将希望寄托在那枚墨玉佩上,那人浑身是血进的大狱,一看便是被仇家设计陷害,在这京城,有这等要命仇家之人,身份地位肯定非寻常人,这样的人,如何会记得在牢狱内的随口允诺?

顾秋容眼窝很深,这样直直盯着顾望辞,那眼神沉的,竟然顾望辞莫名生出一股心虚来。
他眯眸,“你以为自己死不认罪,这件事就算彻底了结了吗?”
“你什么人,我们比谁都清楚,你该一辈子对微微心怀愧疚,给她当牛做马弥补她所受之苦!”
顾望辞一向是温润沉稳的性子,此刻在顾秋容面前,却完全失控。
而他的失控,全然都是因为顾令微。
顾秋容早已习惯,三年前她刚被认回侯府如此,如今依旧如此。
“呵。”
轻飘飘嗤笑一声,顾秋容挣扎,想要将手抽回。
顾望辞怒火刚退,正欲松开,却瞧见她红肿还长了红疹的手。
呼吸微微一滞,顾望辞盯着她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陈文瑾也顾不得差点被气晕,定睛一看,她神情凝滞住,难道是她扇巴掌扇肿的?
可怎会起这样多的红疹?
陈文瑾上前去,抱住顾秋容的手臂,“这到底怎么回事?容容,快跟娘说,别让娘担心。”
顾秋容不想跟他们多言,这徽墨也不是制给顾望辞的,他们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青栀,你说!”
青栀替顾秋容不甘道,“大少爷当真不知小姐这手是怎么回事?”
顾望辞凝紧眉头,“我如何会知晓?”
“当年小姐为了给大少爷制那极珍贵的徽墨,日日去后山漆树上取漆,那漆液一旦接触,便会肿胀疼痛不已,小姐硬生生忍着疼痛给大少爷制了那么多的墨,大少爷怎会一点不知?”
青栀这话落下,顾望辞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不曾有人跟我说过......”
青栀嗤笑,“小姐每次送徽墨给大少爷时,手都肿胀成那样,大少爷竟是一次都未察觉,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顾望辞神情一时僵硬,脸色更是变幻莫测,他完全没注意到,只知那徽墨用起来极为顺滑,比寻常的墨好用数倍,根本不知道制墨过程竟是如此艰辛,甚至会伤害到顾秋容。
“那你今日是在制墨?”顾望辞看了眼榕安院内乱糟糟的一片,顾秋容脸上和衣裙上都染着烟灰。
攥着顾秋容的手腕松了松。
顾望辞眸光愈发复杂起来,陈文瑾看向她的眼神也满是愧疚,“容容啊,是娘没有问清楚,娘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大哥,是娘太冲动了,娘跟你道歉。”
“想不到你心里竟然还有你大哥,这种时候还要给他制墨。”
陈文瑾有意缓和顾望辞和顾秋容兄妹间的关系,“你大哥心中肯定欣慰的。”
顾望辞确实没有再教训顾秋容的意思,看向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复杂。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原谅你,你对微微所做,根本不是这些所能弥补!”
顾秋容淡淡扫了顾望辞一眼,攥紧手中锤头,继续捶打起来。
无论陈文瑾和顾望辞说些什么,她都不想再搭理一句,只是低头捶打着。
顾望辞走后,陈文瑾让李嬷嬷将头面和首饰送入内室,陈文瑾让府医准备了药,亲自给顾秋容涂抹。
烛光下,陈文瑾眸色温柔握住顾秋容纤细的手腕,细心帮她上好了药,“容容,三年前的许多事,是娘考虑不周,当时没考虑到你这些年的生存环境,这才导致后来发生那些糟心事;
以后娘好好培养你,将你当做侯府小姐来养,教你读书认字,学规矩学琴棋书画,好不好?”
陈文瑾格外耐心,此刻看着顾秋容的眼神,就像是这世间最寻常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宠溺又温柔。
若不是顾秋容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恐怕真的会浸在她这具有欺骗性的目光中。
不过她要学医,势必得识字。
读书认字,她得学。
顾秋容良久没开口,就在陈文瑾以为,自己可能等不到顾秋容的回答时,女孩沉哑道,“好。”
陈文瑾瞬间笑开,“你愿意读书认字了?”
顾秋容:“愿意。”
“真是娘的乖孩子,我就知道,此番出狱,你肯定更懂事了。”
她牵着顾秋容的手腕,亲昵极了,“明日娘就请夫子来府上,教你读书认字。”
为顾秋容请夫子的事,很快就传到顾令微的耳中。
她知道顾秋容不识字,也知道她若是跟着自己去学堂,只会被人嗤笑,但她没想到,陈文瑾会为她做到这等地步,竟然为了她特意请夫子来为她教学。
顾令微愤怒将桌上的珠钗首饰全都砸在地上,“嘴上说着养我这么多年,绝对不会亏待我!顾秋容一回来就开始偏心对待我们,真是虚伪,虚伪至极!”
没几日。
陈文瑾请了位女夫子上门。
女夫子名唤陈凌,是当今丞相长女,年过三十却未成婚,饱读诗书,醉心做文章,论才学,在这京城数一数二,论贤德,却是不少人唾骂鄙夷的对象。
即便被不少世人唾骂,许多世家大族还是会请她上门给族中女子当夫子,只因她文采斐然,甚至比不少老学究还要博学。
陈文瑾安排好一切,担心顾秋容不好好学,特意让顾家亲眷中年纪相当的女子一起来,包括顾令微。
实则便是找人盯着顾秋容,看看她是否认真读书。
梦中的顾秋容确实没珍惜,还大闹一场,将夫子赶出侯府。
顾秋容的坏名声,迅速在文人口中传开。
批判她的文章,数之不尽,为顾秋容名声一败涂地做了极大助力。
但这一回不同。
顾秋容打心底珍惜这次能跟着夫子学习认字的机会,在陈文瑾将文房四宝送来后,她特意吩咐青栀好好收起。
一切准备妥当,临睡前,顾秋容想试试如今提笔落字写得如何,刚要起身,便觉得头昏沉沉的。
身子变得格外沉重,完全使不上力气。
顾秋容原本混沌的脑袋,在意识到不对劲的刹那,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轻咬下唇,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目光环视一圈。
将青栀喊进来,顾秋容四下盯着屋内用具。
“今日府上都送来了什么?一五一十,从早到晚,全都说出来。”

“容容,娘知道你本性不坏,这些年都是被那个乳娘带坏了,只要你愿意改变,一心向善,侯府不会怪罪你之前所做所为。”
陈文瑾眸色软了几分,“容容,签了认罪书,你父兄心头的怒意就消散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都把她送入大狱三年,竟还未能消解他们心头之怒。
原来他们对顾令微的感情,竟如此之浓。
“既然父兄如此在意她,又何必接我回府?瞧着不觉得晦气吗?”顾秋容讥讽的笑让陈文瑾心中越发酸涩。
以为顾秋容是怨他们三年的冷落,不曾来狱中看过她。
陈文瑾心都要碎了,语气愈发坚定几分,“容容,你是侯府血脉,我们万不会让你流落在外的。”
-
如梦中一样。
顾秋容是被拽上马车的。
她被拉去别院,洗掉满身脏污,焕然一新出现在陈文瑾面前。
如意明纹锦绣小袄,身姿过分瘦削,脸颊瘦窄到那双眼有些突出的大。
陈文瑾取出锦盒内的白玉簪子,走到顾秋容面前,将簪子插入她干枯的发间,“容容真漂亮。”
插好发簪,又取出玉镯要给顾秋容戴上,少女手腕纤细到一折就能断,她怜惜握着,微微抬起,顾秋容衣袖顺势滑落。
陈文瑾目光一沉,“你的守宫砂呢?”
顾秋容眸色微动。
“你的守宫砂什么时候没的?你在大狱内被人给......”陈文瑾完全变了脸色,她那怜惜的神情,顷刻间化为厌恶,“你怎的就如此不知廉耻!甚至在大狱中也要勾引男子?究竟是谁教的这些......”
“真是个下贱的东西,身为侯府小姐,你难道不懂得自尊自爱吗?”
陈文瑾怒不可遏,巴掌狠狠落在顾秋容的脸上,“你太让娘失望了!”
青栀吓得白了脸,她跪在地上,“夫人!我家小姐在狱中吃尽苦头,那些狱卒趁着刑讯逼供试图对她行不轨之事,他们......他们觉得小姐是侯府小姐,还是个雏,想尝尝滋味,小姐是为了自保才生生将守宫砂剜掉的!”
青栀几乎是哑着嗓子说的。
陈文瑾听罢,眼瞳狠狠一颤。
“夫人,奴婢可以保证,小姐的清白尚在!小姐不曾被人凌辱过,奴婢一直护着小姐的!”
似乎是怕陈文瑾误会顾秋容,青栀不停磕着头,脑袋一下下撞在地板上,很快就浸出血。
顾秋容垂眸,抬手轻抚被扇疼的脸颊。
她眉宇细微蹙了蹙,这唯一的情感变化,只因青栀。
侯府的人果真如梦中一样。
凉薄寡情,狭隘自私。
“青栀,别伤到自己。”她柔声安慰青栀,帮她擦拭眉心浸出鲜血。
侯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如何,他们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顾令微,说再多也是作践自己。
陈文瑾眼睫剧烈颤抖几下,她胸口憋闷的难受,像一把重锤在猛烈敲打,“容容,是娘的错,娘不该扇你。”
“娘还以为,那些狱卒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敢对你生出妄念,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包天......”
她上前来,想要触碰顾秋容被扇红的脸。
可她的手还不曾触碰到,便被顾秋容阴冷的眸光逼得硬生生僵在半空。
“你若真觉得自己扇错,就该把这一巴掌,落回到自己脸上,而非虚伪说些轻飘飘道歉的话。”
顾秋容的眼神太过冷漠,像一根针,狠狠刺入陈文瑾心中,好像有什么,悄无声息改变了。
陈文瑾嘴唇微微颤抖,“容容,娘真的......娘真的知错了......”
她死死攥着顾秋容的手,将人拉上马车,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顾秋容,“娘以后会弥补你的,真的会弥补你的。”
平定侯府。
今日是顾秋容出狱的日子,侯府正堂内的人却不多。
侯府两位少爷白日都要去当值,要等傍晚才能回。
“侯爷,洗尘仪式已准备妥当。”管家弓身上前,走到平定侯耳侧问。
平定侯拧紧眉头,“去看看人都哪了?接个人回来都这么慢。”
正说着,外面门房的声音传来,“夫人的马车回来了——”
“回来了!”
得知人已被接回,平定侯心中拧紧的那根绳,轻轻松快了些。
他们都说,京城大狱不是寻常人能待的地方,如今没死,看来大狱内的人看在他的脸面上,还是对顾秋容有所照顾的。
“快将柚子叶准备好。”管家吩咐人带着柚子叶去侯府大门前。
陈文瑾先下马车,顾秋容紧随其后。
周遭有不少百姓在围观,大家都想亲眼看看,侯府这进了大狱的小姐,被折腾成什么样。
女子入狱,难逃死路,清白难保。
而这顾秋容,还是侯府千金!
以往世家大族中的小姐犯下错事,一根白绫就自我了断了,送入大狱,那是声名尽毁的事,而顾秋容不仅进了大狱,还活着出来。
这在京城里,可谓是头一遭。
陈文瑾转身,想要搀扶住顾秋容。
顾秋容却轻易避开她的手,径直踩着马凳下来。
看着被避开的手,陈文瑾眸子有一瞬恍惚,心里也空落落的。
想到五年前顾秋容被接回身边那日,她那样谨慎又小心抱紧她的手臂,满眼都是她失而复得的娘亲。
如今,竟是完全不需要她了......
侯府下人们拿着柚子叶往她身上拍。
李嬷嬷扬声,“洗尘仪式开始!”
话落,便领着顾秋容跨过火盆,“火盆一跨,晦气全除!”
青栀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看顾秋容跨了火盆,她也跟着跨。
她也要除尽身上的晦气,这样往后才能多陪在小姐身边照顾她。
到侯府正堂,顾秋容低垂着眼睫,她一如三年前,规矩做的并不妥帖。
平定侯心中那点微妙的愧疚,在看她这全无长进的规矩后,顿时消散干净,“这就是你在大狱内学的规矩,连站都站不直,弓着背使出你那副奴婢做派给谁看?你是侯府小姐!”
若是三年前,顾秋容听到这种话,心中定是要难受,要憋闷,连饭都吃不下,翻来覆去想该如何把规矩学好,讨爹爹欢心,但那场梦中自己的下场,将她砸的彻底清醒。
无论她多么努力讨好侯府的人,都换不来他们的真心相待。
既如此,何必要为难自己。
顾秋容她抬起双眼,冷淡到近乎淡漠的目光,“既然爹爹如此看不上我,不如给我一纸断亲书,从今往后,我这个卑贱的奴婢与侯府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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