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奶茶店,说要请“未来的小朋友”喝奶茶。
在塑料椅上坐下后,杨老师突然压低声音:“那个畜生……张强(班长)被举报性骚扰在校女生,学校正在调查。”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当年你们那届就有女生转学……要是早点……”白雪的奶茶杯在桌上晃了晃,我伸手稳住。
她脸色苍白,但声音很平静:“都过去了。”
桌下,她的手死死攥着裙摆,指节发白。
分别时,杨老师塞给白雪一个红包:“给孩子的。”
走远几步又回头喊,“小白!
艺术节画的那幅《春晓》,还在校史馆挂着呢!”
晚霞染红教学楼时,白雪站在校门口久久不动。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顶楼那扇窗户,十七岁的她曾在那里画下整个城市的日落。
我搂住她肩膀,感觉她在微微发抖。
“回家?”
我问。
她点点头,把红包放进包里时,我看见里面露出的B超单一角。
怀孕第十六周,白雪的孕吐奇迹般停止了。
她开始疯狂想吃草莓,每天能消灭两斤。
同时,画展作品也进展神速,书房临时改成的画室里,五幅画已经完成三幅。
“这是《新生》,”她指着最新完成的油画给我看,“用你买的无毒丙烯。”
画面上是抽象的人体器官,子宫形状的容器里盛开着向日葵。
我凑近看时,闻到颜料淡淡的玉米淀粉味。
周末晚上,我们躺在床上看育儿视频。
白雪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她不得不侧卧着,把孕妇枕夹在两腿之间。
视频里讲到哺乳期营养时,她突然说:“我想继续画画。”
“好啊。”
我暂停视频,“画室续租?”
她摇摇头,手指在肚皮上画圈:“在家画……等孩子大点再说画廊的事。”
这个妥协让我胸口发闷。
大学时她的毕业作品被意大利画廊看中,却因为我要在国内读研而放弃了留学机会。
半夜我被啜泣声惊醒。
白雪蜷缩在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打开床头灯,发现她手里攥着会计师准考证,考试日期是三周后。
“做噩梦了?”
我轻声问。
她摇头,把脸埋进掌心:“我画不出想要的感觉……”孕期荷尔蒙让她的情绪像过山车,上周还自信满满的作品,这周可能就被她批判得体无完肤。
我搂住她,感觉她隆起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