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项越纳尼的其他类型小说《别洗了,都说你是社会大哥项越纳尼小说》,由网络作家“岁岁念念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脖子上悬着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砍下来。他看向项越,“项总,您大人有大量,帮我劝劝可儿,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以后有什么事,项总您尽管吩咐,我只要能做到,绝不推辞。”项越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真是可笑,祝州哪里是知错了,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项越开心+1,现在该轮到自己装逼啦。“祝总,您别这样,您可是天子,这不是折我的寿嘛!”“我可不想在里边过年,两千就两千嘛,咱们现在就可以办手续,您看怎么样?”场面陷入尴尬。祝州脸上很复杂,没有出声。回旋镖砸在自己身上的感受,不好!“项总,别这样说,刚刚我是和您开玩笑,你看看,弄巧成拙了。”祝州摊手,脸上的笑有点牵强。项越脸色一变,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所以,小祝,你...
《别洗了,都说你是社会大哥项越纳尼小说》精彩片段
祝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脖子上悬着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砍下来。
他看向项越,“项总,您大人有大量,帮我劝劝可儿,我只是和你开玩笑。”
“以后有什么事,项总您尽管吩咐,我只要能做到,绝不推辞。”
项越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真是可笑,祝州哪里是知错了,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项越开心+1,现在该轮到自己装逼啦。
“祝总,您别这样,您可是天子,这不是折我的寿嘛!”
“我可不想在里边过年,两千就两千嘛,咱们现在就可以办手续,您看怎么样?”
场面陷入尴尬。
祝州脸上很复杂,没有出声。
回旋镖砸在自己身上的感受,不好!
“项总,别这样说,刚刚我是和您开玩笑,你看看,弄巧成拙了。”祝州摊手,脸上的笑有点牵强。
项越脸色一变,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
“所以,小祝,你是在玩我咯?一直在和我开玩笑。”
“男人啊,真不能这么软,我还是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指着门,语气冰冷:“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和咱们秀明区的天,解释吧。”
“疤蛇,送客!”
疤蛇走到三人面前,挥了挥手,
“三位,再打扰就不礼貌了。”
两个跟班互相搀扶,踉跄地跑出院子。
他们好后悔今天来这,刚刚几人聊的一切,都是他们不应该接触的层面。
知道这么多,会倒霉的!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些规则。
祝州脸色铁青,他盯着房可儿,欲言又止。
看到房可儿冰冷的眼神,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站在那里,身体微微摇晃,头无力地低垂着,转身离开。
项越望着祝州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他走到童诏身前,
“录全了吗?”
“越哥,放心吧。”
童诏按了下播放键,刚刚祝州在院子里,说的所有话,从录音机里传出。
童诏把磁带从机器里取出来,递给项越。
项越拿着磁带,陷入沉思。
“这样,阿诏,你去再拷贝一份。”
说着,他看向房可儿,
“可儿,这个原件,你拿回去,给你爸听个乐,让他看看手底下都是什么人。”
......
房可儿在小院吃完晚餐,项越送她回家。
没过多久,面包车停在海棠苑三栋楼下。
两人站在楼道口,项越在教房可儿回去怎么说。
房可儿突然面露喜色,朝着项越喊道:“爸爸。”
项越退后一步,摆手道:“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这么客气。”
项越身后传来一声。
“哎!”
项越转身。
“......”
是老疯狗!!!!!!
现在轮到项越尴尬了,他愣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房可儿走到两人中间,拉住房文山的手。
笑眯眯道:“项越,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爸爸,老房。”
项越抓了抓头:“呃,房叔叔好!”
她又给房文山介绍:“爸爸,这是我同学,项越,有点晚了,他送我回来的。”
房文山上下打量着项越:“你好,项越同学,麻烦你送可儿回来。”
房文山的话不像是道谢,语气特别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呵呵,小兔崽子,刚刚还在占我女儿便宜,当我没听到嘛。
还送我女儿回来,你那点小心思,我都不稀罕揭穿。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老房也年轻过,太懂这些青春期小男生的心思。
项越:“这是我应该做的。”
房文山更难看了,
什么就应该做的!这狗东西什么意思!
房可儿看到父亲脸色变化,对着项越道:“项越,你不是还有事嘛,快去吧,别耽误了。”
她顿了一下,眼神闪躲,
“你可不能倒下,明天还得去道歉,不然你爹还得打你。”
祝州听到前半句话很是感动,
听到后半句的他僵在原地。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去医院就为了不耽误去道歉是嘛!
他感觉自己在今天,同时失去了父爱和母爱。
已经晚上九点,母子处理好伤口,从医院回到家。
祝母担忧地望向书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老祝饭都没吃,还在书房。
她起身热了杯牛奶,切了一盘水果,端着走向书房。
走到办公桌前,轻轻放下托盘,
“老祝,垫垫肚子,不然低血糖会犯,别和身体过不去。”
祝元良看着盘子里放的,都是自己爱吃的水果。
也不想妻子担心,只得拿起叉子。
“老祝,从没看你发过这么大的火,你和房局今天究竟聊了什么?”
祝元良陷入沉思,脑海里回想起房局笔记本里的内容。
“局里可能要有大变动,房局要对管局动手了。”
“啊!”祝母的手停住了,她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祝元良拍了拍祝母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房局这么多年,性格小心谨慎,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干的。”
祝母:“那...那个项越...”
祝元良:“这个人才是关键,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偏偏他又提前那么久,在槐花巷买了几套房。”
“这可不是小小拆迁办能做到的,我怀疑,他有大背景。”
“说不定房局也是帮他做事,不然为什么房局以前都没动作,现在想动了呢,一定有人在房局身后。”
祝元良眼里冒着光,分析的头头是道。
......
另一边,项越在小院,监督兄弟们学英语。
虽然教的东西不堪入耳,但是你就说学没学吧。
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项越有足够的耐心,带着兄弟们一步步向上走。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房家和老祝家,都因为他闹开了锅。
祝州被打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房可儿在家被老房碎碎念,各种科普和混子一起玩的下场。
什么都不知道的项越,倒床就睡,一夜好梦。
清晨六点的槐花巷飘着油条香。
项越伸了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他倒了杯水,蹲在院子里洗漱。
薄荷味泡沫在他嘴里蔓延。
“喵呜!”
猫叫声惊得项越手一抖,牙刷戳到牙龈。
他正要骂街,忽然听到门外叽叽喳喳的,
怎么回事?
槐花巷的街坊很怕他们,走路都绕道走,
怎么今天一大早,自家门口这么热闹?
“要死啊大清早的...”项越叼着牙刷拉开门栓,泡沫星子喷了跪地那人满头。
!!!
这是什么玩意!
项越瞪大了眼睛。
门前,跪着一个打着赤膊的年轻男人。
光着的后背上,青紫淤痕交错,
一看就是被钝器锤的,一道道血痕结出了痂。
更奇怪的是,背都伤成这样了,男人背后还背着几根棍子。
男人周围围了一圈街坊,很是热闹。
许是看到项越开门,人群做鸟兽散,哄的一下就消失了。
项越盯着脚边的男人,观察了许久,
最后硬是凭着着男人左耳的耳钉,疑惑问道,
“你是...祝州?”
祝州的脸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
“越、越哥...”猪头脸挤出谄笑,“我系...”
项越:“我知道系你啊,一大早,你打扮成这样,跪在我家门口干嘛?”
“我可没特殊爱好啊,你要是有什么需求,我可满足不了你。”
项越毕竟受过后世网络的洗礼,现在满脑子的废料。
办证大姐瞅着“洪星”两个字,
算了,别人都这样说了,自己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就算是跑路香江又怎么样,惹到这些人,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办证大姐默默盖了章。
......
出发前夜,童诏在槐花巷开紧急特训。
“到香江要注意三点!”童诏敲着黑板,
“第一,不许说‘诏哥、虎哥’。”
“要叫‘童生,连生’。”
“第二,砍刀换成伸缩警棍”
第三...他看了眼抱着《粤语速成》打呼的连虎,
“第三,虎子你少说话,别人不惹我们,不许动手!”
回应童诏的是连虎的呼噜,他压根就没醒。
童诏摊手,却也不忍叫醒虎子。
自己去了多看着他就是了。
集训结束,连虎打着哈欠醒来。
“越哥,好饿啊。”
项越:“在门口饭馆订了餐了,应该一会就送来。”
不一会,项越手机响起,饭馆老板说服务员已经到巷子口了。
项越到巷口拿个菜的功夫,
回到堂屋,就看到连虎正用马克笔、在光头上写“南无加特林菩萨”。
他默默掏出抹布,问道:“为什么在脑袋写这个!”
连虎:“诏哥说我长的太凶,让我学习佛法修身养性!”
项越......谁家菩萨是加特林菩萨!
他气的拿着抹布对了光头一顿擦,连虎脑袋上墨色晕成一片。
“以后头上不许写字,再有下次,我拿拖把给你洗头。”
连虎:“哦(‾◡◝)”
几人简单吃了点,各自休息去了。
明天还得早起,可不能耽误。
早上七点,二十辆摩托突突着送行。
五菱之光怼到机场出发层。
项越抱了抱他们,目送三人。
......
“滴滴”安检员拦下连虎,指向他腰间。
童诏拉开连虎的上衣,看到一个砍刀状皮带扣。
童诏抚额。
天爷呀,虽然咱们是混的,但...全身都是周边,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他指着皮带扣:“同志!这只是裤腰带!”
安检员盯着皮带头的纹路,默默按下警报器。
三个地勤瞬间围上来。
项越站在不远处,慈祥的笑僵在脸上,他早该想到的。
他冲过去握住连虎的手,
“不许,虎子,昨天怎么说的。”
说着,他解开连虎的腰带,抽了出来,交给安检员。
连虎委屈的拎着裤子,可怜巴巴:“越哥,裤子往下掉!”
项越解开鞋带,递给连虎。
“凑合凑合,到香江让诏哥帮你买真皮的,听话。”
好不容易过完安检,登机口空姐收到消息。
特别注意3B座位光头旅客。
...
直到飞机降落,连虎的大脸都泛红。
总共三小时的行程,空姐找了他六次。
连他的鞋垫都被小姐姐捏了三遍。
“诏哥!”连虎红着脸,提着裤子,“她们是不是馋俺身子?”
童诏深吸一口气:“她们是怕你劫机!”
说完拽过行李,带头走在前面。
一旁的陈文只顾着傻乐,他发现这个团伙还挺有意思的,比学校的同事都单纯。
接机的张永仁第3次看手表。
这位苏富比资深掮客,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住三个人。
对的上,一个读书人,一个光头,一个翻译。
“欢迎来到香江。”张永仁递上烫金名片,余光扫过连虎鼓囊的肱二头肌。
怎么是这个造型?
戴眼镜的斯文败类,抓着裤子的光头罗汉,还有个贴着符咒的傻小子。
这都什么组合?现在内地的流行趋势这么抽象?
“雷猴雷猴!”张生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系张永仁...”
陈文实时翻译,“他说他是个人。”
童诏手一抖,行李箱砸脚背上,
昨晚恶补的《粤语速成》全喂了狗。
张永仁瞥了一眼陈文...
他听的懂国语的!!!
连虎倒是自来熟,抡起巴掌拍张生后背,
“兄弟!雷吼啊,我是连生!雷有木有皮带啊?皮带!”
连虎边说边抓着裤子上的鞋带,给张永仁看。
张永仁“......”
这踏马...怕不是有病!
最后还是陈文站出来用英语解释一番,张永仁才明白连生的意思。
在机场买了根皮带先给连虎凑合着。
去往拍卖行的路上,童诏的诺基亚响个不停。
项越的短信不停的跳出来。
“你们到没到。”
“安全吗?”
“虎子没和人发生冲突吧?”
“怎么还不开机?还没有到吗?是不是晚点了。”
童诏看着一大串消息,拍了拍连虎。
“虎子,来接电话,越哥担心你呢。”
连虎接过电话,
“没事,越哥不用担心,没打空姐,也没打别的乘客。”
“知道了,我乖乖的。”
说完,把手机还给童诏。
张生竖起耳朵听到连虎说的话,
他默默给拍卖行保安部发短信:加派十个人手。
一路上,
童诏三人一路上看的津津有味,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2004年,内地还没腾飞,城市建筑,配套设施都没现在这么好。
大家最熟悉的扬城,多以平矮楼房为主,偶尔有些高楼,也是单独矗立。
三人第一次看到,原来街道可以这么繁华。
大楼成群建设,街道车来车往。
三人满脸兴奋,看到一些新奇的,还会忍不住小声讨论。
汽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苏富比大楼。
拍卖行鉴定室冷气开得足,两旁站着十几个安保。
童诏看了眼两边站的笔直的壮汉。
还是越哥聪明,香江的社团也是这打扮。
之前小弟的造型,的确上不了台面。
童诏小心翼翼的打开行李箱,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料。
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展柜上。
首席鉴定师王老扶了扶老花镜,
“先生可唔可以离个展柜远啲呀?”
“王生问你要不要喝咖啡。”陈文实时翻译。
童诏推了推眼镜:“不喝咖啡,茶就...”
话没说完被连虎打断:“给俺整碗炸酱面!”
折腾了半天,他早就饿了!
张永仁诧异的看向陈文,
这是什么鬼东西!内陆的翻译水平这么次...
张永仁:“Mr. Chen, lets speak English。(陈先生,咱们说英语)”
陈文尴尬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想瞎翻译,但是没办法啊,大家都听不懂粤语。
作为三人组里,文聘最高的高材生,他不站出来怎么行!
翡翠在射灯下泛着柔光,
冰种!满绿!去年佳士得拍的镯子都没这成色。
手续办完已近黄昏,苏富比收下手镯。
决定在11个月拍这件藏品。
连虎坐在拍卖行门口的茶餐厅,吃鱼丸,一口一碗的速度引来游客拍照。
连虎嘴没停,只是左手开始比耶。
童诏数了数身上的港币,“少吃点,咱们换的港币不多。”
连虎听到这话,吃完手上拿着的,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香江物价比扬城贵很多,一碗鱼蛋的价格有扬城的十倍。
连虎擦了擦嘴,不敢再吃。
童诏盯着账单,肉疼着付钱。
四个鸡冠头古惑仔晃进餐厅,领头的黄毛脖颈纹着条龙。
手指触到照片瞬间,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管局长亲密地抱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信封里的账单更是惊的房文山手抖。
保温杯掉进湖里,惊得浮漂乱颤。
他猛地合上钓箱,鱼竿都顾不上收,拿着信封,踉跄着奔向SUV。
SUV在盘山路上疯狂颠簸,房文山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
副驾驶位上,管局长的脸在照片上扭曲。
管局长怀里的旗袍女子刺得他眼疼,这是上周刚调任城建局的女科长。
他猛踩油门,轮胎碾过碎石,飞速前进,二十年前追犯人的狠劲又回来了。
SUV急刹在青石台阶前,青灰色小楼隐在梧桐树影里。
房文山叩响门环,二楼窗帘掀起一角。
老保姆打开灯迎着他,檀香混着中药味袭来。
穿过楼梯,到了二楼书房。
“小房啊。”红木太师椅上的人咳嗽两声,“纪委的茶好喝吗?”
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里,刘老浑浊的眼珠透着精明。
房文山站的笔直,双手拿着信封举过头顶:“师傅,我摊上大事了!”
照片滑落在地,管局长的手正搭在旗袍女腰间。
刘老用拐杖挑了挑照片,嘴角浮现冷笑:“又是这个管奇伟。”
房文山拿出账单,“师傅,还不止这些。”
刘老仔细看着账单上的人名和金额,“这是怎么来的?”
房文山解释了下晚上发生的事。
刘老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质问:“所以你这个刑侦出身的副局长,被人引开后塞了这些东西!”
房文山低下头,腿有点软。
他是刘老一手带出来的,两人师徒相称,可能是年轻时被刘老揍多了,师傅一拍桌子,他就害怕。
刘老看着像鹌鹑一样的徒弟,深吸一口气,问道,
“知道你在那钓鱼的都有谁?”
房文山仔细想了想,抬起头眼神清澈,
“没什么人知道啊,老师真没有。”
刘老拿起一旁的速效救心丸,吃了一颗,
心里默念,亲徒弟,大了,不能打,不能打!
良久,他喝了口茶,开口,
“这账单上的人都是薛市长一脉,陈书记空降半年,手里正缺把刀,。”
“明早带上明前龙井去市委招待所,陈书记的司机姓吴。”
说完,刘老、头偏向一边,摆了摆手。
意思很简单,送客。
另一边,童诏开车来到金海湾。
金海湾洗浴中心是秀明区、最大的休闲洗浴中心。
占地三层,一楼大厅洗浴,二楼餐饮、休闲、按摩。
至于三楼,兄弟们懂的~
其他小弟离这近,早就在门口候着。
看到项越来了,兄弟们迅速排成两排,站在大门两边。
才九点多,金海湾正是热闹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客人进出旋转门。
有些人好奇的站在路边看热闹,
这是来什么大人物了?
“越哥到!”疤蛇的破锣嗓喊了起来。
六十几个平头小伙齐刷刷躬成90度,清一色白衣服配黑鞋。
最前头的连虎巩沙抻着脖子:“越哥辛苦!”
这可是刚刚花了半小时才排练好的,兄弟两个今天在宿舍又重温了一遍古惑仔。
今天务必让越哥看到,兄弟们的企业文化形象。
“呃......为兄弟服务?”项越不自然的挥了挥手。
旋转门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秃头男、走了出来。
这位刚在三楼做完“宝剑套餐”,迎面撞见门两边的人墙,手里的鳄鱼皮包掉在地上,
他默默收回踏出去的脚,又跟着旋转门转了一圈,回到大厅。
项越冲着兄弟们点了点头,带头走了进去。
金海湾的迎宾毯,今天算是遭了殃。
项越每走一步,鞋底就往下掉渣。
保洁大妈攥着拖把进退两难,眼看着地毯被踏出黄土小径。
上去拖怕被当挑衅,不拖又怕经理扣工资,最后干脆假装擦桌子。
前台小妹拿的手牌砸在键盘上。
她瞄了眼大厅黑压压的人头,又瞥见带头的连虎、疤蛇。
颤抖着拿起对讲机,“经...经理,前台有大事,快来!”
童诏走到吧台前,
“68个人,都是男宾。”
前台:“啊?好...好的。”
“请稍等...”她数手牌的动作像在拆炸弹,心里不停祈祷经理快来。
两分钟后,王经理从休息间慌慌张张赶来。
他喘着气,看了下大厅里站成四排的壮汉。
最终目光落在项越身上,他看的出来所有人都围绕着项越站。
“大...大哥,今天这是?您有什么需要?”他微微鞠躬,结结巴巴问道。
仔细看的话,他藏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强装镇定而已,其实心里已经骂开了。
煞笔老板,不知道在外边得罪了谁,要俺老王一个人应对这些煞星。
项越无语的看着这幕,就知道...
又被当成黑社会了。
众人:你不是嘛!!!
童诏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经理的名牌。
“王经理,这是我们项总,没什么事,就是带兄弟们来洗澡。”
“啊...哦,洗澡啊,洗澡好,洗澡对身体好。”王经理已读乱回。
呸,项哥就项哥呗,以为咱不懂呢,还项总,正经公司也不会叫员工、“兄弟们”啊!
连虎第一个急躁起来,
烦死了,洗个澡而已,磨磨唧唧十来分钟了,这些人怎么比自己还笨。
“老东西,洗澡!听不懂吗!手牌啊!”
王经理被这句“老东西”骂醒了,赶忙安排服务人员伺候大哥们换鞋,拿手牌。
他亲自把项越送到洗浴区,帮项越把柜子打开,才鞠躬离开。
更衣室正在换裤衩的大叔僵住了,脱到一半,愣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脱。
汤池区飘着雾气,项越刚把脚丫子泡进去,隔壁池子炸起水花。
号称“搓澡界李小龙”的李师傅摔了个屁股墩。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能见到六十多个平头猛男、光着站在浴池边站岗。
项越举手溅起水花,身上的泥渣融化在水里。
四周不忍直视,一眼望去...
呃...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他有点辣眼睛,没好气的开口,“别站岗了,五人为一组,自己玩去。”
说完,他望向池子里的李师傅,
“师傅,来个基础搓。”
李师傅抄起搓澡巾的手直抖:“大、大哥,特殊服务在三楼...”
上午,扬市机场。
“E1837次航班因天气原因延误...”广播里的女声甜得发腻。
项越倚在接机口栏杆上,原定10;30到的飞机,现在还没到。
他急躁的四处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两个弟弟头一回自己出远门,还带着陈文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他真怕路上再出什么乱子。
去香江才一天,就被发江湖追杀令,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这一世,他接受不了任何一个兄弟离开自己。
昨夜挂断电话后,项越一夜未眠。
一闭眼就是连虎倒在血泊的样子。
天刚亮,他就赶到机场,就盼着能快点见到童诏他们。
项越盯着玻璃墙外起落的铁鸟,想起前世连虎死的雨夜。
也是在这个机场,连虎被砍成了血人,怎么都止不住血。
他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哥...机场的灯真亮...”
想到这些,项越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也重了起来。
“让让!”一个推行李车的大妈撞过来,
把发呆的项越撞得差点摔倒。
他看了大妈一眼。
“看什么看,小瘪三,再看把你眼睛挖掉,信伐!”大妈出口成章。
常言道,老而不死视为贼,说的就是这种人。
这种老娘们,战斗力堪比暴龙。
能从早骂到晚,词都不带重复的。
更何况她们还有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要是和帕金森似的往地上一躺,嘿嘿,您猜怎么着?
一年都白干了,您就赔吧,一赔一个不吱声。
妈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项越默默低下头,往旁边站了站。
这时,童诏的短信蹦了出来:“已落地。”
没一会儿,三人推着行李车出来,一眼就看到项越。
“越哥!”连虎扔了行李跑过来,一下扑到项越身上。
项越接住连虎砸来的拥抱,后退了三步。
两百多斤的爱,项越也顶不住。
童诏和陈文也走了过来,兄弟几人抱在一起。
人越来越多,项越有点不好意思,领着他们往停车场走。
“动手没吃亏吧?”项越问。
“嘿嘿,越哥,我把那古惑仔开瓢了。”连虎边说边比划,
“就那黄毛拿刀比划,俺抄起桌子...”
项越不停地给连虎充当捧哏,
“原来这样嘛。”
“还是虎几厉害。”
“哦呵,对方这么菜。”
项越估摸着,自己要是做儿童心理学,高低能当个导师。
几人说着就到了停车场。
项越刚坐进驾驶座,陈文就掏出个锦盒。
“越哥,这是我找张生要的,黄大仙祠的平安符!”
红绸布展开,里面是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
平安符上面画着子弹和“出入平安”。
项越手一抖,差点撞上收费站。
像是看出项越的不解。
陈文忙解释:“越哥,这是定制款,张生说混社会的戴最合适!”
项越......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不想说话。
与时并进是好事,但是用在这方面算什么嘛!
怪不得少林寺想在香江上市,这行是真来钱,呵呵,定制款。
不过再怎么样,也是兄弟的一片心意,项越还是把盒子塞进口袋。
等红灯时项越问道:“还顺利?”
童诏:“10号上拍,鉴定师说最起码这个数。”
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一千万。
连虎在后排傻笑,还回味着刚刚的夸夸夸。
很快就到了槐花巷口,
刘老太带着围裙,不停踮脚,一直往巷子口张望。
上午项越就派人接了老太太。
早点让老太太看到儿子,也省的她一个人在家担心。
“来了来了!”有人喊。
二十几个平头小伙,一下子从墙根阴影里冒出来,齐刷刷对着五菱之光鞠躬。
“欢迎诏哥虎哥小文回家!”
陈文:啥意思!到自己这就小文!
不就是加入的迟点嘛。
不想当大哥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此刻,一个梦想在陈文心里扎根,他一定要敢打敢砍,争取早点上位。
自己也要当大哥!明天就开始学武术!
最后还是刘老太上前,紧紧抱住咱们的小文。
几人进屋,院子里放着两张桌子,桌子上已经放了几道菜。
项越:“这么丰盛,谁做的?”
疤蛇解释上午发生的事。
原来是老太太上午就到了槐花巷,
闲不住的她,带了几个小弟就往菜市场跑。
菜市场离槐花巷不远,卖菜的和买菜的,基本都是槐花巷的街坊。
街坊们好久没见刘老太,正奇怪呢。
今天终于又看到刘老太。
几个大妈刚要上去唠嗑,
一看她后面跟着几个凶巴巴的人,吓的停下脚步。
是新搬来的那群瘟神!
刘老太倒是热情,跟她们打招呼。
“他刘婶...”几位大妈盯着刘老太身后,“这几位是?”
“我家小文同事!”老太太拎起捆茼蒿,“非说要帮我拎菜,现在的年轻人乖的咧...”
疤蛇在后面挤出个笑,脸上的疤略显不雅。
大妈:你看看你适合笑嘛!!!
几个大妈对视一眼,悄悄向远处挪。
刘老太走走停停,计划着今天需要的食材。
“猪肉荣,20斤排骨。”老太太眯眼挑着肉,
“再来10斤前胛,肥瘦相间的”
“行,刘婶。”猪肉荣拿着秤,眼睛不自觉的扫向后面的壮汉。
一个小弟突然拿出甩棍,指着猪肉荣,
“贼眉鼠眼的想干什么,一看你就不老实,可别缺斤少两。”
猪肉荣拿着秤的手都在抖,嘴里一直说着不敢不敢。
谁还能有你们看着不老实!贼喊捉贼!
卖菜大婶们交换着眼色,纷纷在秤上按了个不起眼的按键。
好不容易买完菜,刘老太带人离开。
不知怎的,老太太觉得今天的菜,真重!
可能是自己心情好,刘老太找了个借口说服了自己。
疤蛇等人手上也是满满当当的,这趟真是来对了。
整个市场的人,目送他们的背影,时不时传来吐槽。
“就是刘老太儿子吧,加入黑社会了。”
“他加入他的啊,别害咱们邻里,你看看现在咱们巷子,几步一个混混,都带着武器!”
“作孽哦,陈文以前多好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
这就是两桌菜的由来。
本来今天项越准备、带着兄弟们去饭店的,好好接个风。
既然现在老太太准备了,也不好推辞。
项越带着众人围着圆桌坐下。
厨房里传来一句,“来个人进来端菜。”
“来了。”连虎第一个应,带着小弟向厨房跑。
后厨蒸汽缭绕。
房可儿抡着铁锅,三斤重的鱼在热油里翻腾。
“盐”她头也不回地伸手。
巩沙哆嗦着递上糖罐子。
“要盐!!!”锅铲被房可儿敲地当当直响。
小弟们捧着调料盒排成一排,嘴里不停念叨着自己拿的是什么,生怕忘记了。
项越扒着门框,
好家伙,平时看不出来,一做饭怎么和母老虎似的。
副局长的闺女做饭和食堂大师傅一样,谁能想到呢。
项越怕引火烧身,轻手轻脚地挪回堂屋。
只能先苦一苦兄弟们了!
半小时后,菜上齐了。
二十几个汉子正襟危坐。
两个桌上都放地满满当当的。
都是用盆装的,量特别大。
您还别说,房可儿的手艺不比刘老太差。
菜做的和饭店口味差不多。
二十几个兄弟狼吞虎咽起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