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李建国,我父亲的名字,在十七条录音里出现了十三次。
“注意她的尾音。”
苏悦调出声纹分析图,曲线在“李建国”三个字处出现异常波动,“和上周林雪儿在茶水间哭的频率一模一样。”
她说话时转动着钢笔,笔帽早就不见了,露出里面的蓝色墨水,和林雪儿白衬衫上的油墨痕迹颜色相同。
我想起凌晨在地下车库,林雪儿塞给我的U盘还躺在抽屉最底层,密码是她生日——0719,和父亲的死亡日期重合。
苏悦不知道,刚才她去接水时,我听见林雪儿在楼梯间打电话,压低的声音里混着打印机的嗡鸣:“数据已经删除了,他不会发现的……这里。”
苏悦的指尖戳向屏幕右下角,“所有失联乘客最后一次定位,都在殡仪馆西侧的树林。
而王强的行车记录仪,每次经过那里都会自动关闭三十秒。”
她的指甲盖边缘有些毛糙,是昨晚帮我修复数据时被键盘磨的,那时她趴在桌上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
客服系统突然弹出新投诉,这次是个男声,带着浓重的方言:“俺闺女坐你们的车,下车后手机就关机了!
订单号07191423,你们得给俺个说法!”
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0719是父亲的忌日,1423是苏悦的工牌编号,而这个订单,正是一小时前王强接的那单。
“我去查监控。”
苏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联系技术部恢复行车记录仪数据,还有……”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我胸前的工牌上,“林雪儿刚才来找过你,对吗?
她袖口的油墨,和顾一鸣办公室的打印机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办公室的玻璃突然被敲响。
林雪儿站在门外,手里攥着一叠文件,创可贴边缘已经翘起,露出下面淡粉色的新肉。
她推开门,油墨味混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涌进来:“顾总让我送新的派单规则,还有……”她的视线扫过苏悦的电脑,瞳孔微微收缩。
苏悦突然抓起桌上的录音笔:“正好,林小姐,你听听这条录音。”
她按下播放键,失联乘客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林雪儿的手指紧紧捏住文件边缘,指节发白,我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