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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公主甜又软,清冷权臣真香了蔺阑之江晚楹

钞票盖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海棠树下,蔺阑之刻意保持着距离,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站着。太子妃满脸苦涩,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没给她一个正眼的男人,心口一阵一阵的发胀。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开口:“你似乎不讨厌七公主。”蔺阑之眼皮抬了抬,语气十分冷淡:“如果太子妃找本官来只为了说这个,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前一秒还能维持冷静的太子妃突然情绪激动,语气也尖锐了些:“你这么不乐意跟我多说几句话,却愿意让她碰你!”“蔺阑之,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她!”面对太子妃的咄咄逼人,蔺阑之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一丝波澜,反而已经耐心耗尽:“既然太子妃不说正事,那本官便告辞了。”说罢,他转身欲走。“等等!”太子妃疾步上前,伸手就想去拽他的衣袖。察觉到她的动作,蔺阑之神色一沉,迅速侧身躲避...

主角:蔺阑之江晚楹   更新:2025-04-28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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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阑之江晚楹的其他类型小说《作精公主甜又软,清冷权臣真香了蔺阑之江晚楹》,由网络作家“钞票盖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海棠树下,蔺阑之刻意保持着距离,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站着。太子妃满脸苦涩,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没给她一个正眼的男人,心口一阵一阵的发胀。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开口:“你似乎不讨厌七公主。”蔺阑之眼皮抬了抬,语气十分冷淡:“如果太子妃找本官来只为了说这个,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前一秒还能维持冷静的太子妃突然情绪激动,语气也尖锐了些:“你这么不乐意跟我多说几句话,却愿意让她碰你!”“蔺阑之,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她!”面对太子妃的咄咄逼人,蔺阑之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一丝波澜,反而已经耐心耗尽:“既然太子妃不说正事,那本官便告辞了。”说罢,他转身欲走。“等等!”太子妃疾步上前,伸手就想去拽他的衣袖。察觉到她的动作,蔺阑之神色一沉,迅速侧身躲避...

《作精公主甜又软,清冷权臣真香了蔺阑之江晚楹》精彩片段


海棠树下,蔺阑之刻意保持着距离,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站着。

太子妃满脸苦涩,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没给她一个正眼的男人,心口一阵一阵的发胀。

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开口:“你似乎不讨厌七公主。”

蔺阑之眼皮抬了抬,语气十分冷淡:“如果太子妃找本官来只为了说这个,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前一秒还能维持冷静的太子妃突然情绪激动,语气也尖锐了些:“你这么不乐意跟我多说几句话,却愿意让她碰你!”

“蔺阑之,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她!”

面对太子妃的咄咄逼人,蔺阑之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一丝波澜,反而已经耐心耗尽:“既然太子妃不说正事,那本官便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

“等等!”太子妃疾步上前,伸手就想去拽他的衣袖。

察觉到她的动作,蔺阑之神色一沉,迅速侧身躲避。

太子妃抓了个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许久都没收回。

“呵……”她自嘲的低笑了一声,抬脸看向蔺阑之的眼神又恨又悔:“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一下都不行?”

蔺阑之冷脸:“太子妃自重。”

太子妃:“呵……哈哈哈……自重?七公主碰你的时候,就不用自重了?”

闻言,蔺阑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无语:“七公主与我是夫妻,哪能相提并论?”

“……”一句话,堵得太子妃心口梆硬。

夫妻!夫妻!

这两个字此刻就像利刃一样剜着她的心。

她闭了闭眼,压着喉头苦涩,努力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带着命令道:“今日之事,是七公主陷害本宫的妹妹,既然你认了她这个妻子,那便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确定?”

太子妃眼中满是嫉恨,咬牙道:“确定。”

蔺阑之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可以。此事之后,本官应下的三个允诺,均已还清。”

听到此话,太子妃心中一慌,想改口时,蔺阑之已经不给她机会。

“前有令尊之病,太子妃之位,再加如今的崔二小姐受辱之事,事了后,还请太子妃莫要再来。”

扔下这句话,蔺阑之转身便走。

意识到这次过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理由把人喊出来,太子妃连忙挡在了他面前。

“蔺哥哥……”

彼时,不远处,赶来的江晚楹找了一颗矮点的树,摘了两支海棠花挡着脸,鬼鬼祟祟的猫在那里。

这才刚到,太子妃这一声满含娇柔的蔺哥哥,直接给江晚楹听傻了。

她连忙蹲下身捂住嘴巴。

我靠我靠我靠!

他俩真有猫腻啊!

一个权臣,一个太子妃。

难怪啊,难怪蔺阑之会辅佐江承轩那个傻逼登位,原来是因为太子妃!

妈耶,这到底是什么剧情?芥末刺激的吗?

江晚楹所受的冲击不小,暗戳戳的又努力的回忆了一遍书里的剧情,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能印证此刻自己看到的。

统子!阿统!统统!

你快出来啊,给我一份剧本复印件行不行?

我已经记不清剧情里到底有没有他俩的戏份了,你快救救我啊。

系统已经看尽沧桑,瘫倒在一旁:救不了,从你给蔺阑之挡了毒酒开始,剧情就蹦了。

也不管江晚楹能不能听见,系统翻了个身继续道:你自由发挥吧,反正结果不是你跟着世界崩塌,就是我被老板发配边疆。

随便吧,这操蛋的打工人生。

江晚楹呼叫系统无果,只好蹲在原地,苦哈哈的自己回忆。

救命,根本想不起来……

按照这么发展,蔺阑之不会是太子妃的男宠吧?

蔺阑之所站的位置恰巧就正对着她藏身的地方。

一抬眼,他就看着花丛上方不断冒出一行一行的字幕。

看到最后一行字幕时,蔺阑之眉心突突一跳,眼底立马浮起丝丝危险。

他半点情面不留,扔下一句请自重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江晚楹放弃回忆剧情,直起头看看那两人在干啥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影都没了。

“啊?人呢?”

“这么快就联络完感情了?”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江晚楹。”

江晚楹被吓一跳,机械的扭着身子往后转去,两只手还保持捏着海棠花挡在脸上的动作。

一看,蔺阑之就站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

这人是鬼吧!

走路都没声音,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蔺阑之勾着唇,眉峰微扬的盯着她。

看似在笑,但她总感觉有点危险。

江晚楹飞快眨着眼,大脑飞速运转后举着手上的两支海棠,干笑道:“这海棠看着挺好,我折几支带回去插瓶。”

蔺阑之:“是吗?”

“是啊!”江晚楹强作淡定的挺了挺胸:“不然还能是什么?”

完犊子,他不会发现我偷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要杀我灭口吧?

呜呜呜呜,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们约会也不躲着点的。

出轨可耻啊!

蔺阑之看着眼前这人的脑子里越想越离谱,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有时候挺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哦……撬开也没用,她是个小鬼来着。

他暗暗叹了口气,问道:“是想再摘几支,还是够了?”

江晚楹没反应过来:“什么?”

蔺阑之没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噢噢……再摘几支吧,不太够。”

江晚楹飞快说完,心虚的立马就转身去折花。

蔺阑之负手站在一旁,满是兴味的看着某个欲盖弥彰的小鬼。

摘了花,两人这才离开芳华苑。

马车刚到望月居外,江晚楹就逃似的冲下马车,一溜烟就往春熙苑跑去。

惊蛰还保持抬手的姿势,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心想七公主果然会点武功。

于是扭头就跟蔺阑之说道:“主子,属下发现七公主会武功!”

“她?”蔺阑之挑眉,显然不信:“会武?”

惊蛰一脸严肃的点头,语气也十分笃定:“对,属下今日赶去时,看到公主隔空一掌就将那名侍女击退,可见内力深厚。”

蔺阑之自然不会怀疑惊蛰,而是心想:这小鬼还会法术?


蔺阑之和赵忠赟之间的谈话,江晚楹一概不知。

来到花园后,她就吩咐下人弄来了些糕点和花茶,陪着岳氏和赵月华,以及跟来的赵刑。

虽然在前厅时已经说过不用感谢的话,但到了私下,岳氏作为母亲,还是由衷的感激她能帮自己的女儿。

“公主,月华的事情真是让您费心了。臣妇还听说,你差点惊马受伤,万幸公主没事,不然将军府难辞其咎。”

江晚楹笑着摆摆手,亲自拎着茶壶给岳氏倒了杯花茶,缓声道:“夫人多虑了,我跟月华一见如故,她的事,我肯定要管的。”

“而且我自幼在宫中长大,身边也没个知心朋友,外面都说我如何如何残暴,没人敢跟我做朋友。还好月华不嫌弃。”

“公主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那是她们不了解你。”赵月华急忙开口,宽慰道:“我倒是觉得,公主比起那些惺惺作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官家小姐好多了。”

“我很喜欢公主殿下。”

“我也喜欢你。”江晚楹抿了口花茶,眉眼笑得弯弯的。

岳氏起初还有些紧张,担心女儿在家没大没小惯了,会得罪七公主。

可如今一看,悬着的心彻底放回肚子了。

正如儿子所说,七公主平易近人,是个极好相处的。

“对了,那你是要搬回家住了吗?”江晚楹突然反应过来。

如今晋元帝已经发话,太子和崔氏就是再胆大,也不敢再对赵月华有什么心思了。

至少,近期是不敢的。

这么一来,赵月华也就没有再继续住在春熙苑的理由了。

赵月华:“当初求公主收留,是害怕太子妃苦苦相逼,如今陛下已经惩戒,想来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那我也不好再继续打搅殿下了。”

江晚楹有些不舍。

因为赵月华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哎呀,将军府离望月居也没多远,就算我回去住,也能时常来找公主玩啊。”赵月华看着江晚楹失落的样子,连忙安慰:“而且公主别忘了,我还是你的马术老师呢,在公主学会骑马之前,我每天都来。”

听了这话,江晚楹心里才好受些。

她拉着赵月华的手,轻轻晃着:“那说好了,你要来教我骑马的。”

赵月华:“好。”

岳氏和赵刑在一旁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眼底也不自觉的浮着笑意。

此刻的他们哪知道,江晚楹的出现,成了改变赵家一生的人。

在书中抱憾而死的赵月华,最后成了大晋唯一的女将军。

天色暗下,赵将军一家告辞后,江晚楹就回了春熙苑,独自坐在秋千上想着白天兰贵妃说的那些话。

所以说,七公主之所以不学无术,将自己名声搞得那么差,是故意的?

为了掩盖她本身的能力,消除晋元帝心底的疑虑?

可为什么呢?她就算再出色也只是一个公主,又不是皇子。

还有兰贵妃说的谶语,那又是什么?

江晚楹挠着头,完全没发现已经在身后站了半天的蔺阑之。

身后的人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半散的墨发上还裹着水汽,显然刚沐浴完。

他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瓷瓶,白玉雕刻般的面庞上同样笼着一层疑惑。

白天赵忠赟口中的南阳王,是大晋曾经的战神将军,亦是先帝所有皇子中最出色的。

南阳王名为江濯,排名第五,乃如今圣上的五弟。

江濯年少成名,十五岁带兵征战,杀退外域八万大军,将大晋国土扩张一倍之多。

并且活擒敌方首领,让其签下百年不得入侵大晋的降书,换来大晋如今的繁华盛世。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大晋的新帝。

可就这样一个风华卓越的人,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死不明。

蔺阑之望着江晚楹的背影,脑海中全是赵忠赟那一句‘故人之姿’。

他入仕晚,没能亲眼目睹南阳王的风采,亦无法从江晚楹的身上窥探一二。

但蔺阑之很清楚,子女身上多半都会继承父母的影子。

再结合兰贵妃从小就叮嘱七公主要学会韬光隐晦,那就说明这件事的背后有不能告人的秘密。

七公主会是谁的女儿,一猜便知。

蔺阑之心口波澜阵阵,望向江晚楹的眼神更是讳莫如深。

“呀!”

一声惊呼,拉回蔺阑之的心神。

江晚楹拍着胸脯,娇嗔的瞪着不远处的蔺阑之:“你怎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蔺阑之敛起心绪,抬步走了过去,伸手把那个小瓷瓶递到她眼前:“拿着。”

“?”江晚楹狐疑的盯着他的手心:“这是什么?”

蔺阑之:“祛肿药。”

江晚楹眨了眨眼,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祛肿药。

蔺阑之暗暗叹了口气,又往前一步,抓着她的手把小瓷瓶塞进她的手心:“骑马时容易磨伤皮肤,公主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

蔺阑之说完,也不给江晚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春熙苑。

直到江晚楹回了房准备沐浴,刚进了浴桶就感到大腿内侧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

“嘶——”她连忙低头一看,就见腿上的皮肤已经红肿发紫,甚至还有挤出磨破皮的。

江晚楹:“……”

哇靠!

白天她怎么没感觉啊?!

意识空间里,依旧撅着腚在查找是哪里故障的系统,冷呵道:白天你激动的一批,肾上腺素都飙天上去了!

真是造了孽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宿主,害得他跟个哑巴似得,只能自己无能狂怒。

与此同时,东宫和崔氏就没那么平静了。

崔氏大宅内,崔婉怡将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个稀碎,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正在打骂下人。

“你闹够了没有?还嫌今天所受的教训不够吗?”一声怒斥,白天跟着进宫的妇人推门进来。

妇人是崔婉宁和崔婉怡的母亲,林淼。

崔婉怡看到母亲,眼泪瞬间奔涌而出:“母亲,女儿委屈!”

林淼:“你委屈?我说了多少次,让你离江晚楹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崔婉怡却不服,歇斯底里的大喊:“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她一个冒牌货,我为什么要怕她?”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林淼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满眼惊惧又愤怒的瞪着她:“崔婉怡!你是不是想拉着整个崔氏陪葬?”


“阿嚏——”

江晚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谁在说我坏话!?”

正在给她脱衣服的惊羽嘴巴翕动了几下,心想以七公主的名声,骂她的人还少吗?

当然了,这话也就在心里说说而已。

“公主,白先生说伤口不能碰水的,要不奴婢给您擦擦身吧?”

“不用,我抬着这只手不碰水就行,你出去等着吧。”

江晚楹连忙摇头拒绝,开什么玩笑,她连北方大澡堂都没勇气去体验,怎么可能让人给自己擦身子!

惊羽拗不过她,兑好洗澡水后,就退出门外候着。

江晚楹舒服的泡在热水里,受伤的那只手搭在浴桶边,闭眼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依稀记得,书里对于赵月华的笔墨并不多,三言两语交代了她出生将门世家,父亲和哥哥都战功赫赫,手握兵权。

赵月华自幼在边塞长大,擅长骑射和兵法,十岁时便跟随父兄在战场立功,是不错的将领之才。

可就在年满十七的那年跟随家人回京,在花宴上被污了清白。

她性子刚烈又不肯妥协嫁给那个男的,最终于家中自缢。

想到这,江晚楹心底一阵唏嘘,然后暗骂:

这狗作者写的什么逼玩意儿!

骂完作者后,她又想起白天没来得及点开的神秘大礼包。

江晚楹迫不及待的点开电子屏幕,就连系统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系统:“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有啥?”

“嗯?”手指停在半空,江晚楹狐疑道:“我没听错吧?一直装死的系统诈尸了?”

系统:“?”

系统巴巴的凑上去:“宿主,你又能听到了?”

江晚楹换了个姿势,半趴在浴桶上:“白天叫死你都不出来,现在你不会是在偷看我洗澡吧?”

系统:“……”

系统:“@¥#%*¥#……哔哔哔——”

因为骂的太脏,直接消音处理。

江晚楹掏了掏耳朵:“你激动个啥,我光这个身子都不激动。”

系统:“哔哔哔——”

系统:“哔……哔哔……哔?”

系统:???

这他么,是什么破故障啊!

江晚楹一脸无语的听了好几分钟的“哔哔哔”声。

“不是,你就不能正常点?”

系统已经自闭的闭麦,并不打算理人。

“行吧行吧,我误会你了,可以了吧?”江晚楹以为是刚才那话伤到了系统的自尊心,虔诚的道歉。

可换来的就是无尽的沉默。

江晚楹:气性还挺大?

哄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系统搭理自己,江晚楹也开摆:“行,等你求我的时候,你看我理不理你!”

随后,她直接把注意力放到那个神秘大礼包上。

自闭的系统扭捏的转过身,好奇的盯着。

礼包点开后,分别给了五个标着‘?’的道具,而且每个道具的颜色还不一样。

江晚楹摸着下巴,眯起眼:“整的这么神秘,不会是坑吧?”

系统:不该吧?

虽然这玩意儿也是它从业以来第一次见到,但是一看包装就感觉高大上耶。

“让我看看,你有多神秘。”

江晚楹不信邪,随便点了一个道具,然后就发现浴桶里的水不断开始旋转。

“???我——”

话还没说完,江晚楹就被一股吸力给拽走。

“啊啊啊啊!!!”

尖叫声蓦然响起,正闭着眼在浴池内沐浴的蔺阑之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到身上一重。

睁眼一看,本该在春熙苑的江晚楹竟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是一丝不挂的压在他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室内只有淅沥沥的水流声。

两个人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江晚楹也傻了,整个僵硬住不敢动。

卧槽!

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果然是坑比玩意儿!伪劣产品!诈骗!诈骗啊!

蔺阑之也不敢动,放在水下的手不经意触碰到某些地方时,耳朵像火烧一般。

他已经顾不上去看江晚楹头上的字幕,而是连忙闭上眼。

声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道:“你还要在我身上待多久?”

“啊?噢噢噢,我这就下去。”江晚楹飞快眨着眼,小脸通红,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但浴池的水实在太满,加上她又不敢直接碰蔺阑之,以至于整个人就像鸭子一样在水里扑腾,搅得一池水哗啦啦的。

“咳咳咳……卧槽,我要淹死啦!!!”

江晚楹一个不慎失去平衡,呛了几口水后慌了神,也不管其他的了,伸手抓住啥就是啥。

蔺阑之闷哼一声,表情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他也慌了,迅速伸手把人从水里捞起来,让她靠着浴池边缘后,自己飞快起身。

哗啦一声,江晚楹被水溅了一脸,模糊间只看到蔺阑之抓着外衣就裹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蔺阑之深呼吸了好一会儿,这才咬牙道:“谁让你来的?”

江晚楹把自己沉入水里只留了个脑袋,心虚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你信吗?”

“你——”蔺阑之气得当即转身,可瞥见江晚楹搭在浴池边那两截白皙的手臂后又立马转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刚才她心里大喊的那些话,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惊羽来接你。”扔下这句话后,蔺阑之逃似得离开了浴室。

眼看着门紧紧关上,江晚楹这才慢慢冒出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窗纸上倒映的人影。

她无意识的蜷了蜷自己的手,暗自回味:

刚刚是不是抓到蔺阑之的……

(づ︶ど)咦~~~好难为情哦~

罒ω罒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蔺阑之的身材真好啊。

脸上的温度不断攀升,热得江晚楹有些呼吸不畅。

她连忙撑着浴池边缘上浮了些,喘了几口气后,还是觉得臊得慌。

好可惜……居然不行了!

可恶啊!作者是不是有什么癖好,非要给他这么个设定!

嘤~都穿书了,我想睡个美男也不行吗?

系统,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地道吗?员工福利都没有?

系统捂住耳朵: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啊……


紧要关头,江晚楹的裙摆被树枝勾住。

在黑衣人的刀砍下来那一瞬,她直接摔了个狗爬式。

眼看第一下砍空了,另一个黑衣人迅速补上。

江晚楹一回头就看着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刀刃朝自己劈来,想都没想,随手掏出一个神秘道具就扔了出去。

还不忘大喊:“系统,老娘要是死了的话,做鬼也不放过你!”

蔺阑之和惊蛰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根本来不及看清,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息碾压而来。

下一秒,距离江晚楹最近的两个黑衣人直接被无形的压迫力挤压,双脚离地悬浮于半空,眨眼间就四分五裂。

这一幕近在咫尺,那血胡里拉的场景让江晚楹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其他黑衣人也被这一幕给震住,意识到今天的任务不会顺利,领头立马下令撤退。

“惊蛰,杀无赦!”

蔺阑之下令后,两人同时出手,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都灭口。

确定没有落网之鱼后,蔺阑之快步来到江晚楹身边,动作轻缓的把人抱起。

果树林外,崔婉宁躲在马车里,连声音都不敢出。

直到惊蛰推开门,崔婉宁才吓得叫出声。

“太子妃,属下先送你回去。”惊蛰淡淡说道。

崔婉怡反应过来,然后起身冲了出来:“蔺阑之呢?”

话刚问出来,她就看到蔺阑之抱着江晚楹从林子里走出来。

崔婉宁僵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蔺阑之十分小心的抱着她进了马车,接着又出来亲自驾车。

她没忍住:“蔺阑之,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安危吗?”

蔺阑之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道:“惊蛰第一时间带太子妃离开,能有什么危险?”

崔婉宁:“……”

惊蛰:“……”完了,他怎么听着主子这话带着怨气?

说罢,也不等崔婉宁再说什么,蔺阑之直接驾车离开。

望月居,蔺阑之一路抱着江晚楹回到春熙苑的时候,惊羽跟赵月华正在院子里切磋。

看到江晚楹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吓得两人连忙凑上前来。

惊羽:“主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赵月华就更加激动了,凑上前去看着江晚楹不省人事,当即就以为是太子妃对她做了什么。

“是不是崔婉宁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我这就去找她!”

眼看赵月华捡起地上的剑就要往外冲,蔺阑之这才有机会开口:“她只是吓晕了,没事的。”

说着已经抱着江晚楹进了房间,惊羽紧跟在后面帮忙。

安置好她后,蔺阑之还是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脉,确认脉象稳定,这才松了口气。

等惊羽放下床帐,蔺阑之语气严肃道:“今夜你务必寸步不离的守在公主身边。”

惊羽也立马肃然起:“属下明白。”

蔺阑之点点头,伸手掀开床帐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江晚楹。

漆黑的眸中翻涌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绪,不断回想着今天在果树林里,江晚楹隔空打人的一幕幕。

她明明也很害怕,却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尽着那点绵薄之力帮自己。

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悸动,让蔺阑之就这样凝望着床上人儿的睡颜,久久舍不得收回视线。

惊羽和赵月华在一旁不敢吱声,两人偷偷对视时,眼神中满是吃瓜。

好一会儿,门外传来惊蛰的声音,蔺阑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

他缓缓收回手,随着床帐落下隔绝了视线。

“我会让惊云过来,让他负责春熙苑外围的守卫。”

他说完,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惊蛰负责送崔婉宁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救公主,而不是太子妃。

可他那会儿也是思索过的。

七公主深藏不露,有功夫傍身,相比之下太子妃更需要保护。

但从主子的态度来看,自己似乎又选错了。

果然,在他暗暗胡思乱想的时候,蔺阑之已经来到他跟前,沉声道:“等此事结束,自己去领罚。”

惊蛰不敢有异议:“属下遵命。”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又听到蔺阑之继续说:“记住了,今后除了我,公主就是你们首先要保护的人。”

“今天的情况,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惊蛰心中惊涛骇浪,瞬间明白蔺阑之这番话里潜藏的含义。

不远处的惊羽也是同样的反应。

他们的主子,是真的对这位七公主上心了。

这一夜,整个望月居的防守等级已经提到最高,蔺阑之将大部分的人手都留在了春熙苑,自己带着惊蛰和少部分人手,趁夜色前往城中一处偏远的居民区。

夜色浓郁,月亮也躲进云层,整个大地顿时被一层黑纱笼罩。

蔺阑之换了一身墨青的深色衣服,外披斗篷,身上的书卷气褪尽,只留满身肃杀之气。

身边的二十名暗卫个个黑衣裹身,手中长刀散发着杀意。

城西。

一行人来到一户民居房外,看着紧闭的大门,蔺阑之眼底浮着寒意,低声道:“破门。”

一声令下,二十名暗卫迅速破门而入。

门内,院子里摆放着四具死尸,其他人还在商议要真怎么给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就被破门而入的暗卫包围。

“什么人?”

其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怒喝一声。

暗卫们自动让开一条路,露出门外披着斗篷的蔺阑之。

“阁下什么来头?”中年男子试探的问道。

蔺阑之甚至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下令:“动手,只要一个活口。”

一时间,小院内兵刃相接,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脚下。

蔺阑之目光冷凝的看着这一切,清隽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

中年男子摸不准他们的来历,眼看自己的手下全都死在了对方的刀下,立马心生退意。

他抓起身边的下属往前一推,替自己挡了一刀后,立马飞身跃上屋顶,试图逃走。

蔺阑之见此,眼底寒光一闪,捡起地上的刀后,抛高抬腿一踢。

刀刃破空而去,直直刺入中年男人的大腿。

“啊!”中年男人吃痛大喊,瞬间没了逃跑的能力,跌撞着从屋顶滚落下来。

惊蛰迅速上前将人制服,押着来到蔺阑之面前。

“押回去好好审。”

与此同时,江晚楹从噩梦中惊醒。

她蹭一下坐起身,呼吸急促的环视四周。

守在床边的惊羽和赵月华听到声响,连忙掀开床帐,关心道:“公主,你醒了!”

江晚楹看着她们,反应了几秒后,连忙抓着惊羽的手:“你家主子呢?快去告诉他,别去城西,那里危险!”


江晚楹掷地有声的说完,便安静的跪着等着晋元帝发话。

整个御书房内鸦雀无声,崔皇后眼中锋芒不掩,直勾勾的瞪着下方跪着的少女。

这些年来晋元帝盛宠兰贵妃,皇后之位形同虚设,若不是礼教和规矩束缚,只怕她连皇后这个位置都坐不稳。

更别说晋元帝自幼宠爱七公主,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将后宫搅得乌烟瘴气。

崔皇后本想着她如今嫁了人也会收敛一些,可从太子妃的口中得知,她非但没有收敛,还越发乖张。

今日更是荒唐的牵马来到御书房告御状!

想到这,崔皇后扶在椅子上的手死死抠住。

以往她寻不到好的借口收拾这对母女,今日便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树一树皇后的威严。

这么想着,崔皇后眼底的寒光更浓。

可就当她准备开口时,蔺阑之忽然上前一步:“陛下,微臣也有事禀奏。”

“你又有什么事?”晋元帝已经有些头疼,语气十分不耐。

“七公主惊马一事还牵涉出另一桩‘密谋牟利’之案。”

蔺阑之的话音一落,一旁跪在地上的崔婉怡顿时紧张起来。

听到这话,晋元帝当即眯起眼:“哦?继续说。”

“此前羌州水坝贪污一案,微臣几经周折调查到牵涉其中的数名官员,不巧,其中几名正好于今日在竹林内。公主惊马不慎撞塌了竹屋,微臣已将几人捉拿。”

“不过鉴于几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官,微臣暂未对他们用刑。方才公主提起在马场时见到的几位千金,正好就是几位大人家中女眷。”

“微臣觉得,不如将她们传召来此,一来能问清公主与崔二小姐之间的矛盾,二来也能替微臣解惑一二。”

蔺阑之的一番话说完,崔皇后就是再想阻止传召官员之女进宫也已经无望。

如今已经不是江晚楹和崔婉怡之间的私事了,而是牵涉到朝政,后宫就不得干涉。

崔皇后闭了闭眼,几乎将后槽牙咬碎。

晋元帝则是微眯着双眼,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意味深长道:“你身为首辅,办案就如此束手束脚?”

蔺阑之微微侧身面朝崔皇后,颔首道:“他们几人中,有三名乃崔氏门下的学徒出身,微臣不敢随意处置。”

晋元帝轻哼:“哼,还有你不敢的事?”

蔺阑之垂首,没有作答。

晋元帝面上看似不悦,实际心底十分乐见。

崔氏一族如今越来越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前有皇太后是崔氏出身,如今的皇后,太子妃皆是崔氏之女。

再加上朝中诸多官员与崔氏也关系密切,明面上看,这江山还姓江,可背地里崔氏虎视眈眈。

晋元帝对崔氏早已忌惮。

所以当蔺阑之这个寒门出身的才子崭露头角时,晋元帝就已经锁定,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羌州贪污一案牵涉甚多,晋元帝知道单凭这件事是无法撼动崔氏。

将此案交给蔺阑之负责的时候,他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可现在蔺阑之却告诉他,这次抓到的人中有三名是崔氏门下的学徒,晋元帝差点没压住心中的欢喜。

他压了压嘴角,沉声道:“传召!”

到了这一步,江晚楹的目的已经达成。

她偷摸摸的瞄了眼站在一旁的蔺阑之,眼底满是赞赏。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这都能跟我的计划对上。

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撞塌那个竹屋。

这几人都是崔氏麾下的重要人物,只要拿捏住,以后蔺阑之的威胁就会少点。

希望他能懂点事,等这个狗皇帝倒台后,还能给我口饭吃。

蔺阑之瞥见她头顶的字幕,长睫微垂,盖住眸底闪烁的丝丝笑意。

这小鬼……

怎么满脑子都是吃。

晋元帝看着底下动来动去的江晚楹,叹了口气道:“行了,七公主别跪着了,起来吧。”

江晚楹飞快起身,乖巧的站到了蔺阑之的身边。

至于崔婉怡,晋元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并未让她起来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崔婉怡只觉得一双膝盖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噬一般,疼得她有些坚持不住。

太子妃和崔皇后看着,两人眉心轻蹙,心中多有不满,却又不敢出声。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晋元帝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也别跪了。”

“多谢陛下。”崔婉怡吃力的站起身退到一旁。

不多时,那几个在马场跟着崔婉怡的小姐都被传召进宫。

几人都是深闺里的姑娘,第一次进宫面圣,难免心中惶恐。

一进御书房,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行礼。

“朕听说,你们几个明知七公主不擅骑马,还言语挑衅,唆使着她跟你们比试赛马?”

宛如钟声的询问声落在几人头上,压得她们止不住的颤抖,一时间没人敢回话。

其中平时跟崔婉怡关系较好的一人偷偷看向她,却发现崔婉怡阴着脸,死死的瞪着自己。

这人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崔婉怡那眼神的意思。

她咬着唇,身子伏低了一些,颤声道:“回……回陛下,臣女们只是同公主玩笑……”

“呵,玩笑?”晋元帝冷呵,声音拔高了些:“朕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

一句话,将跪着的几人吓得脸色发白,纷纷贴紧了地面。

刚才说话的那人已经不敢再开口,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要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江晚楹慢悠悠道:“父皇,儿臣身边的侍女和赵小姐可说了,她们有人故意骑马冲撞,为的就是让她们无法紧跟儿臣身后保护。”

“若真是玩笑,比试除外,更应该注重安全。儿臣好歹是个公主,她们不怕出事,反倒蓄意谋害!”

“说明她们私下根本没将皇室放在眼里,这才将儿臣的安危抛之脑后。”

“也不知道家中如何教导,又是在她们面前如何藐视皇威。”

她这轻飘飘的几句话,直接把几人的家族推上了审判台。

单一条藐视皇威,就足以判她们死罪。

几人一听,瞬间吓破了胆,低啜着求饶:“陛下饶命,臣女们没有藐视,更没有谋害公主啊!”

“赛马一事是崔二小姐想要教训七公主,以报花宴之仇的行为,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听到花宴的事直接捅破,太子妃跟崔婉怡两人神情巨变。

晋元帝沉脸,怒道:“什么花宴之仇,给朕好好说个清楚!”


江承轩怒气冲冲来到崔婉宁寝宫时,她刚沐浴完,正坐在床边擦拭着头发。

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崔婉宁吓得站起身,就看到满脸阴郁的江承轩绕过屏风直冲她而来。

见这阵仗,崔婉宁心跳如鼓,惊慌失措的上前来行礼。

“太子……啊——!!!”

她刚开口,胸口就结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踹倒在地。

崔婉宁额头磕在一旁的桌脚上,撞得桌面上的茶具稀里哗啦全都摔碎在地。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江承轩蹲下身来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怒道:“你个贱人,做了本宫的太子妃,心里还想着蔺阑之是吧?”

“怎么?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不顾整个崔氏的性命,都要给本宫戴绿帽子是吗?”

“崔婉宁,是不是本宫给你好脸色多了,觉得可以无法无天是吧?”

江承轩掐着崔婉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把人烧尽。

“妾……妾身,不明白太子……殿下的……话……”崔婉怡已经快呼吸不上来,说话也断断续续,十分艰难。

江承轩盯着她的脸,脸上的温煦早已被阴郁和狠厉覆盖。

“你不是约了蔺阑之去十里凉亭么,都跟他说了什么啊?”

闻言,崔婉宁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惊恐:“殿、殿下……妾身是为了……为了婉怡的事,才……才……”

不等她说完,江承轩一把将她扔开,抬脚将人踩在地上。

“你少在这里跟本宫撒谎,你对蔺阑之那点心思,成婚前本宫就已经知道了。”

崔婉宁忍着额头的疼,受着被他踩着的屈辱,委屈道:“妾身没有说谎。”

“哼!”江承轩冷呵,俯下身将所有重量都压在踩着她的那条腿上,听着崔婉宁痛苦的闷哼,继续道:“崔婉宁,本宫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你不想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那就换人来坐。”

“崔氏不止你一个女儿,本宫以为,哪怕不是你,只要是能当太子妃,他们很乐意重新送个让本宫满意的。”

“明白吗?”

崔婉宁不敢再说什么,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咬着唇,无助的点头。

见此,江承轩的怒气才降了些。

他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蜷在地上的崔婉宁,眼中没有半点情义:“若再让本宫知道你跟蔺阑之有什么,那你便自请下堂吧。”

扔下这句话,江承轩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他走远,跪在外间的侍女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跑过来,想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可憋在心底的怨气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压不住。

崔婉宁甩开侍女的手,随即有些狰狞的狠狠给了侍女一耳光。

“贱婢!太子前来为何不提前通报?”

“方才太子发怒时,为何不上前来劝解?”

“看着本宫被如此羞辱,你是不是在心里暗爽?”

侍女被吓得顾不上脸上的疼,急忙跪下求饶:“太子妃息怒。”

可崔婉宁根本听不进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她,此刻便将所有不快都宣泄在这个侍女身上。

“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侍女吓得不断磕头:“太子妃饶命!饶命啊!”

可冲进来的侍卫根本不理会,左右架着她就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侍女的惨叫。

惨叫声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便停下,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即便如此,崔婉宁还是觉得气不顺。

她发疯似的将屋里砸了个遍,最后将所有屈辱的来源怪罪到江晚楹的身上。

“是你!都是你!”

“本宫所遭受的一切都因为你!”

“江晚楹,你休想抢走蔺阑之,他不能是我的,那也绝不能是你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

转眼,已经入夏。

天气越来越热,江晚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一边拿着扇子拼命扇,一边怀念现实生活的空调冰箱和奶茶。

“好热啊……好热啊……”

秋千上,江晚楹像条脱水的咸鱼哀嚎着。

陪在一旁的惊羽和赵月华实在不解,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感受了一下温度。

这还没正式到夏天,公主已经那么不耐热了吗?

距离宫里发冰还有好些日子呢,这可咋办啊?

蔺阑之踏进院门,就听到江晚楹一直喊热,同时还看到她脑袋上不断冒出字幕。

都在重复一种他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东西。

不过看她实在热得受不了,便开口提议道:“城外有片竹林,附近都是官员名下的庄园,适合避暑纳凉。”

听到他的声音,江晚楹扭着身子往后看去。

问道:“离得远吗?”

蔺阑之慢步过来,停在她身后:“不远,马车一个时辰就到了。”

江晚楹苦笑。

一个时辰还不远啊?换算成24小时,都两个小时的路程了。

又不是高铁,坐马车两个小时,能给我颠成筛子。

可不去的话,我快要热化了啊……o(╥﹏╥)o

蔺阑之听不懂她说的那些是什么,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贸然问出来。

他默了默,继续道:“我正好要去那附近办事,公主可以坐我的马车。”

蔺阑之的马车,比起平常江晚楹出行的马车要高档不少。

至少里面都铺了软垫,坐起来没那么难受。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江晚楹自然也不会拒绝。

“惊羽,快收拾东西,咱们去住几天。”

江晚楹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走就走,当天就到了蔺阑之名下的庄园。

还真别说,这里三面环山,地处山口,确实很凉快。

而且附近还有个马场,养得都是京中各个达官显贵家中的好马,蔺阑之的也不例外。

江晚楹一直惦记着学骑马,毕竟在这个年代,马是唯一的交通工具了。

休息了一天后,江晚楹就带着惊羽和赵月华前去马场。

结果刚到那,就看到崔婉怡和自己的小跟班也在。

当然,还有花宴那天和崔婉怡‘偷情’的崔氏旁支,林伯云。

几人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江晚楹,除了崔婉怡之外,其他几个人还记得花宴那天的事,不敢轻易招惹江晚楹。

但崔婉怡不是。

花宴后,她名声尽毁,不但被家中族老和父母训斥,还被罚去祠堂跪了好几天。要不是母亲心疼她,去求了族老,她现在还被关在家中呢!

现下见到江晚楹,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手里攥着马鞭,目光阴厉的瞪着来人:“江晚楹,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蔺阑之直接僵在原地。

等在门外的惊蛰和惊云看到自家主子被人扒了腰带,吓得尖声大叫。

趴在地上的江晚楹盯着手中的丝帛嵌玉的腰带,双眼瞪得老大。

完了完了完了,蔺阑之最讨厌被人碰的。

我是不是要领盒饭了啊?

就连惊蛰和惊云也连忙收了声,静静的等待主子下令。

要知道,传言中那些裹着草席抬出去的女尸,全都是一些不长眼,妄想攀上主子一步登天的人。

虽说不至于杀了七公主,但苦头应该是免不了的。

正当所有人都等着暴风雨来的时候,蔺阑之面不改色,从容优雅的拢起散开的衣袍,偏头看向江晚楹。

只见她还保持摔倒的姿势,一只手里紧紧攥着腰带,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他暗暗叹了口气。

罢了,一个傻里傻气的小鬼,跟她计较些什么。

“惊蛰,吩咐下去,给公主准备些吃的。”

惊蛰惊云瞪大眼。

“主子,她刚刚……”惊云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惊蛰拦住。

惊蛰已经收回看向江晚楹的目光,虽然心头疑惑,也并未多嘴。

“还不想把腰带还给我?”蔺阑之侧身,语气冷淡的说道。

江晚楹反应过来,立马双手捧着腰带奉上:“还。”

系统捂脸:出息!堂堂七公主,你居然怂成这样!!!

系统:我还指望你完成任务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蔺阑之抓起腰带,目光瞥了眼飘在江晚楹身侧的字幕,眸底暗色更浓。

饭厅。

江晚楹已经饿得两眼昏花,一踏进饭厅,闻着味就直冲餐桌而去。

蔺阑之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晃着杯中的酒,看着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江晚楹。

他眉梢微挑,暗想这小鬼莫不是饿死鬼?

惊蛰嘴角微微抽搐,扭头跟惊云对视一眼:宫里是不是苛待她了?活像饿了八百年似得。

读懂他眼神的惊云挤出一丝苦笑:谁敢苛待七公主啊?这分明就是猪精投胎。

……

江晚楹吃饱回春熙苑后,憋了一晚上的惊云终于忍不住了。

“主子,她绝对不是七公主!”

蔺阑之抬眸,正想问他是不是也能看到江晚楹头上那些字幕的时候,惊云接着说道:“属下亲自查看的,七公主在花轿里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蔺阑之单手支着下巴,眼帘微垂:所以,那些字幕只有自己能看到?

这时惊蛰也开口说道:“主子,暗探给的情报,七公主大闹拒婚的时候,曾看到永安王去见过她。”

“永安王跟太子乃一丘之貉,如今又跟七公主关系密切,恐怕……”

惊蛰的话还没说完,蔺阑之问道:“你们方才见她,觉得此人如何?”

惊蛰张了张嘴,脑袋里回想了一遍后,有些复杂的开口:“不如何。”甚至有点傻。

惊云:“太能吃了。”

蔺阑之没忍住笑了一声,继续道:“她能是探子?”

惊云:“她要是探子,那背后之人也没救了。”

惊蛰:这话有点伤人啊。

蔺阑之拂袖起身,淡淡道:“让惊羽回来,再派些人去盯着她。”

他也想知道,这个小鬼身上有什么任务。

彼时,回到春熙苑的江晚楹洗漱后,就躺在床上发呆。

她调出系统屏幕,手指重重乱戳着电子屏,嘴里还吧嗒吧嗒的吐槽着不靠谱。

屏幕闪烁几下,突然跳出一个框来,上面写着:获得道具“复活甲*3”。

江晚楹凑近一看:“哦豁?这是什么隐藏奖励吗?”

系统抱头尖叫:=͟͟͞͞=͟͟͞͞(●⁰ꈊ⁰●|||)为什么任务奖励会自动发放啊啊啊啊啊!

江晚楹:“这是保命道具啊,不错不错,那我就不怕死了。”

系统抓狂。

哀嚎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马上就要到蔺阑之中毒的剧情了。”

蓦地,江晚楹脑袋里响起这句话。

“嚯!”她刷一下坐起身来:“我靠,系统你终于不哑了?”

系统:“嗯?你听到我的声音了?”

江晚楹:“废话!”

系统:“苍天啊,大地啊,终于好了啊!”

江晚楹:“别废话,先给我分配任务。”

系统立马正襟危坐:“明天蔺阑之陪你进宫的时候会中毒……滋啦滋啦……”

系统:那毒必须是你亲自下。

江晚楹立马想起来原书剧情里,蔺阑之的食物被人下了毒。中毒后留下后遗症,身体状况日渐变差。

她懂了。

自己拿的是救赎剧本。

江晚楹:“那我的任务就是帮他避开是吧?”

系统:不是啊!是你给他下毒啊!

江晚楹:“喂?系统?”

系统:???又听不见了吗?!

江晚楹喊了半天,发现又没声音了。

“行行行,我明白,不能让蔺阑之中毒。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的!”

系统:不是……不是这样的……o(╥﹏╥)o

翌日,蔺阑之陪江晚楹入宫。

晋元帝宠爱七公主,还专门在御花园设宴。

宴会上,江晚楹坐下后,就没闲着。

“我要吃你的那份!”

“水果我也要。”

她指着蔺阑之面前的东西,语气十分骄横。

坐在上面的兰贵妃见此,嗔怪的瞪了一眼她:“楹儿,不得无礼。”

江晚楹却发挥着七公主的娇蛮:“我不嘛,儿臣就要他的那份。”

蔺阑之倒没什么反应,想着今天还没看到那些字幕,倒也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于是将自己面前的盘子端到了她面前,淡声道:“公主喜欢便好,臣无碍。”

晋元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也泛起嘀咕。

密探不是说七公主咽气了吗?

那为何好端端的又出现了。

晋元帝心中疑云丛生,但也知道时机不对,暂时把疑虑压了回去。

他端着酒,一脸亲和的说道:“蔺爱卿,七公主被朕宠坏了,往后还请爱卿多担待些。”

蔺阑之面上从容,举杯向晋元帝敬了敬:“能娶得七公主,是臣的福气。”

说罢,便要饮下杯中的酒。

江晚楹心头一跳,飞快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我也要尝尝。”

蔺阑之虽然对这个小鬼有点兴趣,但并不代表能容忍她这般逾越。

眼看江晚楹已经就着自己的杯子喝光了酒,蔺阑之脸色阴沉,身上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可下一秒,蔺阑之就看到江晚楹脑袋上蹦出的话。

毒应该不会正好下在酒里了吧?

蔺阑之:毒?

不等他反应,江晚楹小脸扭曲了一下,接着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看着江晚楹的灵魂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拽走后,蔺阑之眉心一跳,下意识的转身就追了进去。

他的反应引来其他人的好奇,晋元帝和兰贵妃也急急跟了进来。

殿内,蔺阑之看到江晚楹重新回到身体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不能让江晚楹莫名其妙的‘活过来’,他侧身对着晋元帝说道:

“陛下,听闻药医谷的神医近日在京城,臣这就带公主出宫,派人寻神医解毒。”

兰贵妃已经哭成泪人,听到这话,也不等晋元帝开口直接说道:“快,别耽搁,一定要找到神医。”

待众人都散了后,晋元帝回了寝宫召来暗探,去调查江晚楹抬进望月居后都发生了什么。

他要弄清楚,为什么一个已死之人,又活过来了。

*

春熙苑。

蔺阑之带着江晚楹回到时,惊蛰早已收到消息找来了药医谷的神医。

“你要再晚来一点,都可以吃席了。”

药医谷的神医是个极为年轻的青年,身形和蔺阑之差不多,一身瓷白长衫,容貌俊逸。

蔺阑之没理他,把人放到床上后,就侧开身说道:“你来看看她的情况。”

青年捏着江晚楹的手腕,诊了片刻后,眼底划过一抹讶异。

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双指并拢压在江晚楹的颈脉处。

“好生奇怪。”

蔺阑之:“怎么了?”

青年扭头看向蔺阑之:“阑之,她体内的毒在消失,你们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解药?”

“没有。”蔺阑之自然不能说,七公主身上还有另一个能救她的小鬼。

“那就奇怪了。”说着,青年看向江晚楹的目光变得十分炙热。

“没吃解药却能抵挡毒素,真是个可以拿来炼毒的好……”好苗子。

话还没说完,青年便感觉到一道凛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脊背一凉,讪笑着看向蔺阑之:“我就说说而已……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

世人只知药医谷神医的医术造诣高超,无数人奉上金银珠宝都想攀交一二,却不知道此人和蔺阑之是过命之交的好友。

所以蔺阑之太清楚白煜的尿性。

“收起你心里那些想法。”蔺阑之沉沉的说道。

意思很明显了,不准打她的注意。

作为好友,白煜比谁都清楚蔺阑之是非常抵触这桩婚事的。

现在看着蔺阑之一副不准动她的态度,白煜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江晚楹和蔺阑之身上来回,像只瓜田里的猹。

蔺阑之无视白煜那吃瓜的眼神,面不改色道:“尽快帮她清除毒素,鸩毒伤身。”

白煜却摆起无赖:“听闻七公主刁蛮横行,作恶多端,保不准是谁报复才下毒,就让她吃点教训呗。”

蔺阑之眉心蹙起,目光落在江晚楹的脸上,心里多了几分复杂。

“下毒者是冲我来的,只是她替我挡了。”

“啊?”白煜立马收起混不吝的态度:“那就以内功逼出体内多余的毒素,事不宜迟,你先把她的衣服脱了。”

蔺阑之:“我脱?”

白煜掏出自己吃饭的家伙事,翻了个白眼:“那不然我来?这是你媳妇儿。”

蔺阑之飞快眨了眨眼,耳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

白煜:“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别人发现你武功恢复的事,也可以找她身边的婢女进来。”

蔺阑之默了默:“我来吧。”

蔺阑之深吸一口气,上了床榻扶起江晚楹面对自己坐着。

那双杀人都不曾发抖的手,在解衣带的时候,抖得跟帕金森似得。

白煜一边摆弄着自己的金针,一边瞥向蔺阑之早已经红透的耳朵,拼命的憋笑。

在脱到最后的内衬时,蔺阑之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浸湿,双眼也不敢落在江晚楹身上,全凭感觉摸索着脱剩最后一件肚兜。

“可以了,我施针,你运功逼毒。”

白煜说完,倒也一脸肃然的开始施针。

蔺阑之手心也有一层薄汗,落在江晚楹心口时,掌心传来的触感和肌肤的滚烫一阵一阵冲击着他的神经。

随着毒素逼出体外,江晚楹呕了好几口黑血,全都喷在蔺阑之身上。

江晚楹整个心口都火辣辣的,感觉有人正拿着一根棍子疯狂的在肚子里搅,仿佛要捣碎她的五脏六腑一般。

她难受得整张小脸皱成一团,想睁眼,却根本睁不开。

呜呜呜……好难受,不如让我直接死了吧。

我就不该帮蔺阑之挡那杯毒酒,反正他又不会死。

系统冷笑:你现在有这个觉悟已经晚了!

不是啊……我为什么一定要喝啊?倒了不行吗?

系统嘲讽:因为你是猪。

呜呜呜,难受……好难受……

系统无情:痛死你得了。

江晚楹是真的难受,倒在蔺阑之身上,心里哼哼唧唧的,一会儿想喝水,一会儿想躺平,一会儿又想翻身的。

等白煜熬好了药汤准备给她灌下去的时候,江晚楹完美的给他诠释了一遍,什么叫‘折磨’。

这些事蔺阑之本可以交给下人来做,可想到江晚楹是为了自己才遭罪,心底又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亲力亲为,照顾了江晚楹一整夜。

这一晚,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等天色泛白,江晚楹这才好受点,沉沉的睡去。

蔺阑之低头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旁人看不到的情绪。

他仔细回想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从入宴开始,江晚楹就蛮不讲理的抢他的东西,只要入口之物,她都没落下。

就连最后这杯酒,也是她直接抢过去。

由此看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会给自己下毒?

想到这,蔺阑之眸中泛起丝丝波澜。

这个小鬼是在救他。

为何呢?

她究竟是什么人,来自何处,为何会知道一切还未发生的事情?

霎那间,一团一团的疑云笼罩在蔺阑之的心头。

清晨。

江晚楹慢悠悠的睁开一缝眼,瞥见蔺阑之靠在床边时,又飞快的闭上。

我没看错吧?蔺阑之守在我床前!

是因为我挡了毒酒,所以良心发现,被我感动了?

唔……他长得是真好看啊。

我记得他还会武功,那身材一定很棒?

我就摸一摸……摸一摸应该没问题吧?

这么想着,江晚楹闭着眼,假装翻身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手伸向蔺阑之的腹部。

下一秒,手腕被用力攥住。

江晚楹吓得直接睁开眼,就对上蔺阑之那清冷的眸子。

随即听到他说:“管好你的手。”


蔺阑之立在原地,清隽的面庞上浮着一丝荒诞之色。

他刚刚是看到字了吧?

是的吧?

可目光落在江晚楹身上好一会儿,并没有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蔺阑之带着几分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暗想应该是最近事情太多,没休息好才眼花了。

他闭了闭眼,宽慰了自己后再次看向江晚楹时。

怎么没声音啊?是走了吗?

这人应该没那么无聊,跟我在这玩木头人。

我要不掀开盖头看看?

看着江晚楹头顶不断跳出来的字。

蔺阑之:……

没眼花。

从未碰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蔺阑之顿时严肃起来,落在江晚楹身上的视线也多了些审视。

江晚楹贵为七公主,生母是如今最受宠的兰贵妃,自幼倍受宠爱,也养成了骄纵刁蛮的性子。

在宫中时常打罚下人,只要稍不如意,就闹得整个后宫都不安宁。

蔺阑之以前入宫时也见过她几面,对这人倒没多少了解。

可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在她被抬进来之前,派去的人早已确认七公主死透了。

那眼前这人是谁?

是妖魔附身还是野鬼?

蔺阑之薄唇微抿,向来不信鬼怪之说的他,此刻难免也刷新了认知,眼底多了几分杀意。

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若是被有心安插在自己身边,那就留不得!

江晚楹左等右等,最后还是没忍住悄悄的掀开了盖头。

灵动的流苏随着动作摇摆,坠在末端的珍珠宝石轻撞,发出声声清脆的律动。

江晚楹没敢一下子掀开,而是慢慢地。

掀开盖头那一瞬,率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双黑面金绣祥云的锦靴。

见人没走,江晚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想重新盖回去时又觉得太欲盖弥彰,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把盖头给取下。

我倒要看看,传言中杀人如麻,令人闻风丧胆的首辅大人长啥样!

蔺阑之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也想看看面前这人是何方妖孽。

哪知,待红盖头取下,露出的那张脸就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七公主。

华贵的凤冠下是张精致的小脸,乌黑的双眸澄澈而灵动,鼻子小巧秀气,红唇微张,嘴角还沾着些糕点的碎屑。

她身上是红底金绣的大红嫁衣,借了几缕室内的光,更显华丽。

脸还是那张脸,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

不似以往充满蛮横和骄纵,而是多了些……

傻气。

蔺阑之:哪来的小鬼,看着有点傻。

此刻,江晚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蔺阑之并未穿着喜服,而是一身靛青色长衫,墨发束起一半以鎏金玉冠固定。

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面容俊秀冷峻,双眸深邃,好似寒潭一般清澈而冷冽。端得是青松之姿,气质矜贵,清冷从容。

好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蔺阑之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江晚楹心中爆鸣,面上却依旧强壮淡定,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蔺阑之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头顶不断跳出来的字,再次肯定眼前这人绝不是宫里的那个七公主。

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还在犯花痴的江晚楹脑袋里猛地蹦出一句话:常有裹着草席的女尸送出府……

!!!蔺阑之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不行啊!绝对不行,我刚过来,不能这么快领盒饭。

让我想想,这个七公主平常是什么样来着?

江晚楹心里急作一团,完全没发现蔺阑之正用一种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

急中生智下,江晚楹蹭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蔺阑之跟前。

男人泰然自若的看着面前只到自己胸口处的女子,眉峰微挑,等着她的下一步。

“蔺阑之,我……本宫可是公主,皇室女子!你纵使再不满意这桩婚事,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听到没有!”

江晚楹说完,为了显得自己更强硬些,双手叉腰挺了挺胸膛。

是这样没错吧?咱也没当过公主啊,电视剧就这么演的。

系统两眼一黑:你说这些干什么!!!一巴掌呼上去才符合你公主的人设啊!

蓦然多出来的另一行字让蔺阑之瞳孔微微一闪。

竟然还有其他人……不,鬼吗?

蔺阑之勾起一丝兴趣,再看眼前的人,灵动的双眼中闪烁着藏不住的慌张。

有意思。

这小鬼,挺有趣。

既然不是那个草包,养着她也不是不行,但前提得弄清楚她是谁,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想着,蔺阑之打消了一开始要杀人的想法。

他微微俯身,薄唇微勾,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锁着她,似乎能穿透躯壳看尽灵魂。

江晚楹不争气的缩了缩脖子,承受着来自身高的压迫感。

随即,只听到他说道:“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似乎是公主殿下。臣还听说,公主为了拒婚不惜上吊……”

蔺阑之的声线低沉偏冷,在静夜中听来更像击玉般冰凉。

江晚楹:……

她此刻已然没了沉迷声音的心思,面对书里这个杀人如麻的首辅大人,头皮都绷紧了。

这算是秋后算账吗?

可上吊的也不是我啊!

江晚楹强作镇定,朝他挤出一丝笑容:“我那是跟他们玩游戏呢。”

系统:(งᵒ̌皿ᵒ̌)ง⁼³₌₃你解释个毛线啊!

一声低笑,蔺阑之已经直起身:“行,夜深了,安寝吧。”

“?”江晚楹眼皮一跳,诧异的瞪着蔺阑之:“安寝?”

蔺阑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晚楹:“今夜是公主与微臣的洞房花烛夜。”

“那什么……这这这……这洞房也不是非得洞……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有点饿……”

江晚楹结巴着,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却不受控制往蔺阑之某处看去。

不是说蔺阑之不能人道吗?

那他洞房都干些啥?

不会真有什么不良癖好吧?!

嘤~~他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行了!!!

可恶啊!

蔺阑之本想着吓一吓这个躲在七公主身体里的小鬼。

没曾想,看着她脑袋瓜子上一句接着一句蹦出来的话。

反倒是给他整不会了。

还是个小色鬼!

咕噜咕噜——

两人沉默之际,江晚楹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

“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我好饿。”江晚楹垮着脸,苦哈哈的看着蔺阑之。

沉默片刻后,蔺阑之转身往外走。

江晚楹以为他这是不打算给自己吃饭,心底一急,拔腿就追了上去。

“等等啊,我真的……啊!!!”

江晚楹一脚踩在拖地的裙摆上,两只脚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朝着蔺阑之扑去。

“我靠!救我啊!!”

蔺阑之刚拉开门,腰间先是猛地一紧,接着又猛地松开,衣袍瞬间散开。

下一秒,两道尖叫声响起:“啊!!!!”

系统:奈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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