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世民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堆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太极殿出来,迎面碰上李泰,大概是觉得母亲仙逝,往后再也没人为李承乾在父亲面前周旋,李泰的表情颇为倨傲,隐隐还有几分不屑。自恃父亲宠爱,李泰目下无尘,一向不把李承乾放在眼里,从前母亲长孙皇后在世,他还会收敛些许,如今母亲去世他是一点都不愿意装。“太子孝顺母亲,难道不孝顺父亲?头一天上朝,就惹得父亲动气。”太极殿的门并不隔音,他们在殿前争吵,殿内的李世民能听到,李泰的小心思昭然若揭。李承乾笑笑,他不计较李泰的无礼,毕竟他混过二十一世纪,骨子里的尊卑观念早就淡薄。可若对方非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不介意拿起尊卑观念反击。“魏王,以什么身份质问孤?”李泰悲愤道:“我是父亲的儿子。”李承乾负手而立,眉眼含笑看着李泰:“孤也是父亲的儿子,孤还...
《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从太极殿出来,迎面碰上李泰,大概是觉得母亲仙逝,往后再也没人为李承乾在父亲面前周旋,李泰的表情颇为倨傲,隐隐还有几分不屑。
自恃父亲宠爱,李泰目下无尘,一向不把李承乾放在眼里,从前母亲长孙皇后在世,他还会收敛些许,如今母亲去世他是一点都不愿意装。
“太子孝顺母亲,难道不孝顺父亲?头一天上朝,就惹得父亲动气。”
太极殿的门并不隔音,他们在殿前争吵,殿内的李世民能听到,李泰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李承乾笑笑,他不计较李泰的无礼,毕竟他混过二十一世纪,骨子里的尊卑观念早就淡薄。可若对方非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不介意拿起尊卑观念反击。
“魏王,以什么身份质问孤?”
李泰悲愤道:“我是父亲的儿子。”
李承乾负手而立,眉眼含笑看着李泰:“孤也是父亲的儿子,孤还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你没资格质问孤。”
李泰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于公于私论名分,他对上李承乾都处于弱势,言语上占不到便宜。
“兄长不过八岁就被立为皇太子,父亲对兄长寄予厚望,悉心培养,兄长就是这样报答父亲的吗?我不过是为父亲鸣不平,兄长就这般疾言厉色,这难道就是兄长的气度?”
察觉到落在背后的目光,李承乾知道李世民同他和李泰只隔了一道殿门,李泰这是打算用父子之情逼他破防。
“孤八岁被立为皇太子,至今已有十年,可有荒唐疏漏?怎么就辜负了陛下苦心孤诣的培养?今日早朝于志宁以下犯上,陛下已经下诏处置,魏王觉得处置不妥,大可以上疏陛下,请陛下收回诏书,另下诏向孤论罪,而不是来太极殿借陛下的名义给于志宁哭坟。”
李泰心狠手辣,可到底阅历有限,李承乾这一连串发问,他有些招架不住。
李承乾冷笑一声,道:“早朝才散了半个时辰,魏王就得了消息过来质问,不知是哪一个多嘴多舌的搬弄是非,其心可诛。”
殿内的李世民眸底射出阵阵寒光,青雀乖巧仁孝,他素来多疼了几分,却不想竟有人借他爱子之心兴风作浪,简直可恨。
“大殿之前,你们两兄弟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李世民从殿内出来,面沉如水。
李泰行了大礼,疾步到父亲身边,眼眸发红,垂泪欲滴,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李承乾饶有趣味看着眼前一幕,有这个演技,要是生活在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背后再有点儿资本支持,绝对是金马影帝的存在。
“到底是咱们李家,父慈子孝当真叫人动容。”
李世民目光陡然锐利,直勾勾落在李承乾身上,有玄武门在前,他自然听得出李承乾言语中的讽刺。
适可而止,李承乾拱手拜了一拜,道:“臣还要回东宫上课,就不在此多逗留,搅扰陛下与魏王天伦叙乐。”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压下脱口而出的“滚”字:“去吧!”
东宫之中,张玄素已经等候许久,古往今来的老师都不喜欢学生迟到,对方是太子为这些小事不敢骂但不影响张玄素摆出一张臭脸。
李承乾看出张玄素的不满,道:“陛下留孤说了几句话,后来魏王过来又被拖了些时辰,迟了这许久,让老师久候,实在是抱歉。”
张玄素一惊,似乎是不敢相信太子向他致歉,老脸一红,说话的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生硬。
“陛下留人,迟上一时半刻也无甚要紧。”
张玄素的反应,也在李承乾意料之中,比起色厉内荏的于志宁等人,张玄素是真的刚直。不过,那时的李承乾是太子,一开始就是上位者,要的是臣下绝对的服从。张玄素作为老师,觉得老师教导学生,学生就应该受教。两种极端的思想理念相互碰撞,在贞观十四年后,他彻底疯魔险些杀了张玄素。
日落西沉,授课结束,李承乾当堂完成窗课,交于张玄素查过之后,亲自将人送出东宫。
回到显德殿,承乾命人带了李象过来,李象已经启蒙,正学《诗经·击鼓》篇。
童声稚嫩,李承乾平静无波的心被勾起阵阵涟漪,他抬手驱散了宫人,在案上将宣纸铺开,又将李象拉到怀里,亲自研墨,手把手教李象在宣纸上描摹。
“阿耶的字好看,先生总说我的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
李承乾笑了笑,中国式教育,父母贬低子女,师长打压学生,吝啬只言片语的鼓励。
“人贵自重,旁人怎么说不必放在心上,你自个儿用心就行,下了功夫总能写好。阿耶的字,也是天长日久练出来的。”
李象双眸发亮,他不过六岁,难得同父亲亲近,得父亲亲自教导,血缘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往父亲怀里蹭。
李承乾微微一笑,揉了揉李象发顶,不禁为这个孩子的未来发愁,定期清理宗室是大唐皇室的优良传统。前路茫茫,他要如何才能保下李象一生平安,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李世民被李承乾气的胃疼,思来想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以查功课为由继续和儿子斗法。君王骨子里强悍的征服欲,越是难以驾驭的臣子,越能够激起他们的兴趣。一个桀骜不驯的儿子兼太子,把李世民气胃疼的同时,也让他惊喜不已。
李承乾想事情太入神,以至于忽略了殿外有一双眼睛盯了他许久,蓦然抬头,父子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就无声的火花,瞬间拔高了殿内的气压。
李世民微微勾唇,抬脚踏入大殿。
李承乾拉着李象起身,疾步上前迎驾。
早朝憋着恶气在心里,太极殿前他又夹枪带棒收拾了一通父亲最爱的青雀,接下来的谈话不会友好,李承乾不愿意李象看到这不和谐的一幕,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不好。
“象儿,你先去丽正殿找你阿娘,为父同你阿翁说几句话,晚些时候陪你用膳。”
“一想到明天早朝还要见到他,朕就觉得头疼。”
张阿难不语,自魏王得宠,皇帝见太子,就没有几次头不疼的,习惯就好!
翌日早朝,李承乾继续他的透明人设。
魏王泰见太子不下辇拜见,落了御史口实,开朝就被魏征喷了。
李世民看了眼李承乾,小兔崽子手段见长,都知道以退为进了!
李承乾读懂了父亲的眼底的嘲讽,内心大喊冤枉。
“魏师傅,太极殿是谈论百姓疾苦,社稷治理的地方。我同魏王泰那些事情,都是我们手足之间的家事,您以后就别说了。”
魏征看向李承乾,一字一句问道:“君不见玄武门乎?”
果然千古第一喷子是魏征,这种话题都好当殿说,李承乾大写的佩服,正要开口就听李世民道:“够了!”
魏征哪里肯闭嘴,道:“陛下让一个藩王,规格用度远超太子,这不合规矩。”
李承乾都要哭了,这哪里是帮他,他可不想事后挨打又罚跪,赶紧开口捂魏征的嘴巴。
“宫墙之外有多少人终日劳碌,换的一夕温饱,我无功无德却衣食无忧,规格用度无非彰显身份,有没有我那个规格都是太子。我记得魏师傅常以管夷吾自勉,他老人家毕生心血只为强兵富国。魏师傅有此志向,自该为天下受苦受难的黎庶发声,当为大唐繁荣强大献计献策,而非执着于这些细枝末节。”
“我……”魏征自入变以来,嘴皮子功夫未尝一败,此刻竟被堵的哑然,缓了半晌方才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藩王就是藩王,太子就是太子,尊卑有别。”
魏征不是太子党,却是个坚定的嫡长子继承制拥护者,李承乾一直都知道,可第一世魏征上疏那么多,也不见打消父亲易储的心思。
“方圆之内是天下苍生,敢问魏师傅,是否魏王泰向我下拜,恪守礼法,天下苍生就能免受冻饿之苦,四方异族就能没有觊觎之心?倘或如此,争论此事倒还有些意义。”
魏征深吸一口气,知道争论无休,皇帝不表态,就是护着魏王,便也不再多言。
李承乾松了口气,上个朝飞来横祸,以后还是少跟李泰见面。至于魏征,有机会私下见面,慢慢儿解释吧!
魏征闭了嘴,此事就无人再提。
早朝恢复往常,议论天下大事,制定国政方针,众大臣热火朝天的谈论,李世民拍板决策意气风发。
隐身的李承乾暗道:这才是熟悉的天可汗啊!
早朝结束,李承乾随着大臣们一起出太极殿,才走到殿门口,就见张阿难上前施礼:“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又来了,李承乾幽怨的看了眼魏征的背影,旋即跟着张阿难去见领导。
礼毕,李世民指了指左侧下首的位置,示意李承乾落座。
“陛下,魏师傅上疏,跟臣没关系。”
李世民道:“朕知道,宫门之前人来人往,是青雀不知道轻重。”
李承乾默默松了口气,这黑锅别扣他头上就行。
“你是太子,你应该呵斥青雀向你行礼才对。”
李承乾不禁吐槽,他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去为难领导的爱子?
“虚礼而已,臣不计较那些。”
李世民道:“高明在朕面前,礼数周到至极,这个时候怎么计较虚礼了?”
李承乾暗道:不想干了可以领导呲牙,皇帝做领导,不想活了就呲牙!
“您是陛下,恪守君臣之礼是臣的本分。”
“你的功课簿子,朕都给你批了,却如右庶子所言,此前你数次监国,朕看你处理朝政甚佳,勉之。”
李承乾态度恭谨,垂着眸子道谢:“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李世民十分厌烦李承乾的客套,他和太极殿那帮大臣待在一起都没这么拘谨。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李世民挑眉,含笑看着李承乾,道:“高明难得开口,说来听听。”
李承乾道:“下一次休沐臣,臣想出宫,去京郊散散心。”他是社畜,是牛马,独不是宅男。
“好!”李世民答应的十分痛快,道:“朕少时常与你舅父、姑丈一起驾马出游,不醉不归,活得十分自在。只要你不耽误功课,不耽误上朝,玩一玩无伤大雅。回去之后,朕给你一份诏书,往后休沐都可以出去。”
李承乾起身拜下,道:“臣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来了这么久,这一声万岁是真的发自内心。
“朕也有件事情同高明说。”
李承乾愣在当场,果然不能对老板抱有太大的幻想,领导的饼没有一口是白吃的。
“往后早朝,不要是朕问一句你答一句,搞得朕是个暴君,连太子多说几句话都要计较,吓得太子不敢在朝上出言。”
李承乾听出父亲言语之间的情绪,大胆猜测,应该是他的表现,加之此前李泰受太子之礼闹出来的事端,惹来了朝中御史上疏,父亲无端背了锅。
“好,臣往后尽量多多参与议政。”
李世民点点头,御史上疏他可以不看,但当面进谏他不可能捂住耳朵不听。
“陛下,臣还没用午膳,要不臣先去用膳,您也早些回甘露殿歇息。”
李世民哭笑不得,道:“朕在这里一个多时辰,你没用过午膳,朕就用过了?”
李承乾顿了顿,试探着问:“那,一起?”
“高明,你很不乐意?”
李承乾心道:除了部分社牛或别有所图员工,正经打工人,谁喜欢跟老板坐一桌吃午饭,瘆得慌。
“没有,陛下驾临,蓬荜生辉,臣只有受宠若惊的份儿,哪里会不乐意。”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李承乾闭嘴:“朕是用膳,不是听你说这些言不由衷,口不对心的废话。”
李承乾顿了一顿,看着父亲,目光诚恳:“不算口不对心,陛下的确是当今一代天骄,当今无人能出其右。臣此言,绝无半句恭维之意。”下一个能和天可汗匹敌的碳基生物叫朱重八,要等上六百多年呢!
一朝天子,真心或是假意,一眼就能看破,李承乾这句话是发自内心,在儿子心里自己有这么高的地位,李世民嘴角不由得上扬。
“难得高明真心夸朕一次。”
李承乾:……
“太子妃和象儿呢?朕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高明把他们藏着不让见人。”
李承乾很是无辜,道:“他们母子殿外候驾,不是您吩咐张翁,只让臣一人进来,其他人没有召见不得入内吗?”
李世民:……
“那还不是怨你,朕是怕你的功课太差。朕的脾气又不好,压不住脾气踹你两脚是你活该。太子妃倒还罢了,象儿是晚辈,不好要他们看你笑话。”
李承乾顿了一顿,不愿让人看他笑话,爱与不爱,果真是一眼能看出来的,第一世时他坠马瘸腿,父亲立刻宣布,群臣见诸王行大礼,那时京中能受大礼者唯魏王李泰一人,父亲难道不知他会成为朝野的笑话?
“陛下挂怀,臣铭感五内。”
李世民有些失望,他没有在儿子脸上找到几分真情实感,与其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臣子。
“是吗?为何真在高明脸上看不出几分真切的情意?”
李承乾顿住,第一世的大唐太子李承乾会因为父亲偏爱而窃喜,可他不完全是那个李承乾啊!
“陛下对臣子有情是君臣情深的佳话,臣子用情意要求陛下是不知分寸。陛下,现在的承乾不好吗?为什么陛下一定要从前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承乾呢?”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你年纪轻轻,倒是颇通为臣之道。高明是不是忘了,你我是先做了八年的父子,后才有的君臣之别。从前的高明,聪明却不稳重,让朕很是头疼,可也让朕安心,哪有孩子不同耶娘闹脾气的。现在的高明,太过稳重了,对一切都淡漠的让人觉得可怕。”
李承乾垂眸不语,他不知该怎么和父亲解释,他死在黔州,此后每一世都带着记忆轮回,为前世不甘,然后在现世拼了命的弥补前世的不甘。可时代滚滚洪流之中,人是什么?只是历史的车轮碾过的泥土,帝王将相也好,贩夫走卒也罢!都逃不过湮灭的命运,他奋斗过也沉沦过,最后看开了一切。
无论世道好坏,他都在守住自己道德底线的前提下努力的活着,享受活着的乐趣,若是要死也坦然赴死。至于个人荣辱,对得起自己本心就行,别人怎么看不重要。
“高明为何不说话了?”
李承乾道:“陛下,臣今年十九了,十一年前陛下登基,臣被立为太子。从那时起,您就是君父了。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臣从前不懂事,才会同您耍脾气,使性子。可人总会长大,不会一直愣头愣脑,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世民道:“你母亲亡故,你觉得没了你母亲,就没有人在朕面前为你说和,朕就不会护着你。所以,你让自己长大,把自己包裹在冷漠之中,疏离一切。”
李承乾思索片刻,想到从前父亲说过的话,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陛下从前总说,臣何时能长大些,懂事些,不让您操那么多的心。臣不明白,为何您现在也不满意长大懂事,不让您操心的承乾。臣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陛下满意。”
“我……”李世民一时语塞,缓了半晌才道:“朕不是不满意太子,只是觉得似乎失去了儿子。大郎,你不要……阿耶了吗?”说到这里,李世民也不由得落泪。“朕还记得,你阿娘临终前的嘱托,她说你性子刚烈,宁折不弯,让朕多多包容,若有一日父子离心,废太子也要谨慎,朕一直记在心里。”
李承乾眼眶一酸,竟也落了泪,兴许是第一世原身对母亲的情意太重,以至于他都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他抬眸静静看着父亲,一个被立为太子的儿子,从父亲有了易储之心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还是被抛弃的。
作为员工,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本是无可厚非,可眼前的老板太特殊了,弄不好会死翘翘的那种。李承乾表示,他不怕死,但更想活啊!
“臣愚钝,不懂陛下话中深意,可陛下开了金口,食君之禄,当为君解忧。臣斗胆请问,陛下觉得,臣该怎么做,才能让您觉得,您没有失去儿子,臣也没有不要您。陛下明示,臣一定照办。”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他会英年早逝的。观音婢去世对李承乾打击太大了,没了慈母他又一贯是严父,不怪李承乾怕他,疏远他。
“罢了,只要大郎做个好太子,往后朕做慈父,不做严父了。大郎可以像青雀、雉奴那样,埋在朕怀里撒娇。朕记得大郎小时候,很喜欢粘着朕,搂着朕的脖子,让朕抱你骑大马。”
慈父……
脑海里闪过一个国字脸,八字胡,斯拉夫男人的红眼特效,李承乾吓得一哆嗦。
要不起!真的要不起!
“你在弘文馆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看欣儿得你阿翁偏爱,所以努力念书想讨你阿翁欢心。觉得讨了你阿翁欢心,你阿翁像宠爱你四叔那样宠爱我,我就会欢心,会疼爱你。”
李象点点头,愈发泣不成声。
李承乾席地而坐,替儿子拭泪,道:“象儿,阿翁是你的尊长,你向阿翁尽孝无可厚非。可是,你不需要为了阿耶去刻意讨阿翁的欢心。你还小,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的念书。人有旦夕祸福,生死寿夭,阿耶不能向你保证太多。至少现在,阿耶无条件疼你爱你,不需要付出任何。”
李象又道:“阿翁,师傅们和几位皇叔,他们都喜欢欣儿,不喜欢儿,儿也不知做错了什么。”
李承乾道:“渴望被人喜欢,得到认可,这说明象儿有进取之心,阿耶十分欢心。不过人生于人间,注定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莫说是你阿翁、师傅们和几位叔叔,就是至亲的父母,也不一定喜欢自己的儿女。得到想要的疼爱就惜福,得不到也无甚在意,更不必去怨怼。”
李象点点头,道:“儿知道了,那日阿耶被送回东宫,儿和阿娘守在床榻前,阿耶梦中落泪,是否也是想到了喜欢阿耶的人。”
李承乾沉默半晌,眼圈不由得红了,他轮回千年,给二三十对父母做过儿女,二十一世纪的父母,确实是对他最好的父母。
“那是最心疼阿耶之人,可阿耶再也见不到了。”
李象道:“是阿婆吗?”
李承乾点点头,他的父母,李象喊一声“阿婆”合情合理。
一番开解,李象心里头已经不那么难受,挣扎起床又被李承乾摁下。
“需要做什么,同阿耶说一声,不要乱动。”
李象道:“儿睡了好久,不知落下了多少功课,得赶紧补回来。”
人类对“卷”的热衷,李承乾十分理解,但他不希望李象卷,唐王朝的政治生态十分恶劣,他不认为作为穿越者的他,能抗得过历史的必然。
朱重八会因为朱标爱屋及乌立朱允炆,他和父亲的关系,最多保证李象能够在贞观一朝苟活。
高宗和武后的时代,政治生态比太宗的时代差多了。李象不需要才高于世,他如今的所有教导,培养的都是李象宁静淡泊的心态。
“我都没给备课,你哪有功课?好好养伤,等你痊愈了再说功课的事情。”
李象撇撇嘴巴,道:“儿怕痊愈以后,去弘文馆跟不上师傅授课。”
李承乾道:“跟不上就跟不上,送你去念书是要知耻明礼,道理学进肚子里就行了,没必要和别人比个高低。你要是实在想学,回东宫我慢慢教你,”
李象十分乖巧的点头,道:“儿都听阿耶的。”
长孙无忌凑到李世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要不让人通报……”
李世民果断转身,长孙无忌跟了出去。
“朕总觉得观音婢去后,承乾仿佛换了个人。”
长孙无忌深表赞同,且听李承乾同李象的对话,他大胆猜测,李承乾心里对父亲的孺慕,几乎消失殆尽。
“臣觉得陛下往后驾临东宫,还是让人通报一声。”或者别拉上他听墙角,被发现了老脸都没处搁。
李世民冷哼一声:“就不通报,谁知道这兔崽子背后怎么编排朕。”
长孙无忌道:“从承乾教导象儿看,他不会背后编排陛下,如果不是礼法约束,承乾更愿意跟陛下打一架。”
端阳节宫宴前两日,李世民传长孙无忌进宫,他们二人相识于微末,他迎娶了观音婢,他与观音婢长女又下嫁无忌长子,他对无忌的情意总是不同的。
“承乾禁足东宫,青雀暗地里买通宫人磋磨他,朕想着他在太极殿张牙舞爪的样子,必定忍不了几天,不成想一个多月了,他始终没一点消息。”
长孙无忌愣了愣,他不喜李泰,也不怎么喜欢李承乾,可皇帝默认李泰磋磨李承乾,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陛下予夺太子无甚不可,魏王是臣弟,这般磋磨君兄,陛下就不怕兄弟阋墙吗?”
李世民道:“宫中素来拜高踩低,有没有青雀,一个失宠的太子都要吃苦头的。承乾就是太顺了,才养的他这样桀骜不驯的性子,不吃些教训,他永远学不会收敛。况且,他对青雀的态度你也瞧见了,朕不好好教导他,掰正他的心思,朕万年之后,他能容得下青雀和雉奴吗?”
长孙无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皇帝态度未明,这三位皇子,现下他一个都不想置评。
“许久没去弘文馆了,陛下可记得当年在天策府文学馆,十八学士在堂,议论经文,畅谈古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世民点点头,从座上起身:“一起,李象和欣儿都在弘文馆念书,朕也去瞧瞧两位皇孙。”
听到李象的名字,长孙无忌有些后悔这个提议,同东宫有关的一切,他现在都想远离。
长孙无忌搪塞几句,想要避开去弘文馆,李世民在兴头上,长孙无忌哪里推脱的过。
弘文馆里不见李象,只有李治和李欣叔侄,李世民脸色阴沉的滴水。
“好一个太子,这是给朕示威啊!朕禁他的足,他不让李象来弘文馆上课。”
长孙无忌听出皇帝咬牙切齿的味道,暗悔自己为什么提出来弘文馆。
“陛下息怒,或许有误会,不如传太子过来问话,了解清楚缘由,再说如何处置。”
从李承乾在太极殿强逼他流放孔颖达,到李承乾两次故意藏拙防备他,李世民对李承乾与日俱增的火气,憋了一个多月,哪里是长孙无忌三言两语能压下去的。
“李象多少日没来上课?”
负责授课的博士,沉默片刻过后,道:“皇长孙有四十三日没来上课。”
“皇长孙逃课,尔等拒不上报是何居心?”
话音未落,李世民拂袖而去,回到甘露殿唤来张阿难:“取戒尺,你亲自去东宫传朕口谕:皇孙李象,目无师长,逃课四十三日,惫懒至极,责四十三尺。负责给李象授课的弘文馆博士,官贬三级,罚俸一年。”
张阿难道:“奴婢瞧太子殿下十分爱重皇长孙,若太子殿下阻拦,奴婢还请陛下明示。”
李世民闭着眼睛,胸脯不住地起伏,压抑着汹涌的怒火:“遇太子无赦,太子胆敢阻拦,责罚翻倍。太子胆敢以死相逼,就请李象生死相随。”
张阿难心下一惊,忙道:“陛下,皇长孙才七岁,哪里受得了那么重的责罚。”
李世民道:“今日先打足四十三尺,等他伤愈再罚下一顿。”
张阿难听皇帝语气,此事断无转圜的余地,只能取了戒尺,领了几个内侍甲士去东宫。
李承乾正在教李象写字,丝毫不知一场危机悄然来临。禁足东宫这些日子,他同父亲愈发的熟稔,也愈发的粘着父亲。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宁静,李承乾微微皱眉,甫一抬头就听张阿难在殿外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给皇长孙请安。”
李承乾开口让人进来,一眼就瞥见了两个内侍手里的戒尺,心道不好,正要问缘由,就听张阿难道:“陛下口谕,太子殿下与皇长孙听诏。”
事到临头由不得退却,李承乾拉着李象上前跪下,听张阿难道:“皇孙李象,目无师长,逃课四十三日,惫懒至极,责四十三尺。”
李承乾闻言,猛的抬头将李象护在怀里,道:“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孩子。养子不教父之过,求张翁通禀陛下,我愿代子受罚。”
张阿难道:“陛下口谕:遇太子无赦,太子胆敢阻拦,责罚翻倍。殿下若以死相逼,就请皇长孙侍奉殿下生死。殿下,莫要做傻事。”
李承乾一颗心仿佛落下冰窖,他自认为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此刻也不由得落泪,任凭宫人将李象从他怀里夺走。
李象被带到一侧,顷刻间就被摁在案上,褪下裤子,只等着行刑。
“阿耶,象儿没有逃课,没有逃课……”
李承乾强忍悲痛,上前替李象拔掉眼泪,安慰他道:“阿耶知道,是阿耶不好,连累了你。你忍着些疼,很快就打完了。”
言罢,李承乾扭过头,不忍去看李象受罚。
张阿难一声令下,戒尺的脆响声,伴随着李象震天的哭声,李承乾紧握着拳头。
重回这一世,他从未怨过父亲,因为他贞观十四年之后,确实做了荒唐,已经不够资格做大唐帝国的太子。可现在,他真的好恨,恨不能冲到甘露殿去弑君。
戒尺没打完,李象就疼昏过去了,李承乾回头去看儿子,心痛的滴血。
“张翁,养子不教父之过,可否请张翁回禀陛下,剩下的责罚,我替象儿领双倍,三倍都行。象儿他才七岁,他受不了这样的酷刑。”
张阿难摇头,道:“陛下这会子在气头上,奴婢真去回禀了,皇长孙的打免不了,您也会讨来一顿打。”
说着,张阿难吩咐人泼醒李象,将剩余的戒尺打完。
宫人放开李象,李承乾赶紧上前将人抱在怀里,李象哭的气若游丝,稚嫩的小脸涨红一片,身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更是惨不忍睹。
这个落后的时代,伤口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承乾赶紧将李象抱到内殿,命人去请侍御医。
张阿难摇头叹气,领着人回甘露殿复命。
李承乾心乱如麻,又听东宫内侍回禀,守门的甲士不许东宫的人出去。
“取银钱给甲士,请他去太医署请侍御医过来。”
那内侍拿了钱出去,不多时又急匆匆回来,到:“他们不肯收钱,说是奉诏看守,东宫的人一概不许出去,除了每日送膳,也不许任何人进入。”
李承乾捶床大怒,道:“看好象儿,我去会会他!”
守门的甲士见太子黑着脸过来,忙拦在殿门前,道:“陛下有诏,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臣。”
李承乾上前一步,斥道:“让开!”
那甲士拔剑拦在门前:“请太子殿下回宫!”
李承乾冷笑一声,左手握住剑身,鲜血滴滴答答落地,那拔剑的甲士吓得丢了剑,十指连心的剧痛袭来,李承乾的脸色惨白一片。
“皇帝让你守东宫,你是觉得自己可以格杀太子吗?”
“不……不是……”那甲士吓得半死,慌忙后退。
李承乾将剑丢在地上,语气淡漠冷酷至极:“去太医署请侍御医过来看诊,仆公罂或者马齿苋,先带一样过来。皇孙无事,孤既往不咎,我儿若有万一,我不会放过元凶首恶,也不会放过为虎作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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