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山慌了:“不是我的主意!是她非要……”
“无所谓。”我打断他,“我还要谢谢她。”
他眼睛一亮,竟真以为事情有转机:“月娘,你肯原谅我了?”
我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谢她,若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人能无耻到你这种地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来人。”我正要招呼护院,里屋的门帘忽然被掀开,女儿小桃揉着眼睛走出来,软软地喊了声:“娘……”
谢南山猛地僵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挣扎着扑过去:“孩子!我是爹!我是你爹啊!”
小桃吓得往后一缩,躲到我身后,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娘,这个疯子是谁?”
我摸了摸她的头:“一个不相干的人。”
“胡说!”谢南山声音发抖,“乖女儿,我是你爹啊,过来,让爹抱抱……”
小桃脆生生地打断了他:“我爹早死在战场上了,你是骗子!”
谢南山仍不死心,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铜板来:“孩子,给,拿着买糖吃……”
小桃摇了摇头:“不要……我娘说了,不能要陌生人给的东西。”
听见“陌生人”三个字,谢南山如遭雷击,整个人泄了气。
我抱起小桃,摸了摸她的脑袋:“小桃真乖。”
转身进屋前,我对护院吩咐道:“若下次再来,直接打断他的腿。”
小桃趴在我肩上,小声问:“娘,他为什么说是我爹?”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因为他病了,病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9.
第二日,我正在春风楼理账,有护院来报,说有个女人在门口徘徊了两天了。
我掀开帘子往外看,果然是她,柳依依。
她身上的杏色衫子已经洗得发白,发间也再没有一件值钱的首饰。
我放下账本,轻轻抿了口茶。
我知道,去年被我撞见那次,她就想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