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捡起其中一张，瞬间僵住。
“肺癌晚期，靶向治疗药物说明书。”
日期是三年前。
我的手开始发抖。
林峰一把夺过去，脸色瞬间煞白。
“操……”林浩骂了一声，声音却抖得不成调。
“她……她从来没说过。”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身。
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保健品空盒。
最底下压着一个破旧的存折。
我翻开，最后一笔存款是三年前，余额：83.6元。
“她哪来的钱买抗癌药？”
我喃喃道。
林浩突然冷笑：“大姐，你装什么傻？
她哪来的钱？
她连买菜都只敢买烂的！
你不是很清楚吗？”
<林峰攥紧那张说明书，声音沙哑：“她没治。”
“什么？”
“她根本没治。”
他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这药……是备用的，她根本没吃。”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母亲总说：“我身体好着呢，你们别操心。”
母亲总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母亲总说：“钱够用，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原来全是谎言。
林浩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眼眶通红：“妈有病为什么不早说？！”
林峰低头看着那张说明书，手指几乎要把它捏碎：“她怕拖累我们……”我站在那儿，眼泪无声地往下砸。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在半夜咳嗽。
为什么她越来越瘦，为什么她总说“不疼”。
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我们谁都没发现。
3 母亲的信林浩把那铁盒子彻底砸开了。
里面除了那张抗癌药说明书，还有三封信。
信封泛黄，边缘卷曲，像是被人反复摸过又放回去。
每封信上，都用铅笔写着我们的名字——秀儿、峰子、浩浩。
母亲的字，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写的。
我们三个站在那儿，谁都没敢先伸手。
我颤抖着拆开写着我名字的那封。
“秀儿：妈知道那三万块是你偷的。
那天晚上，妈看见你翻妈的柜子，手抖得厉害。
妈没吭声，因为更怕你想不开跳河。
你婆家要的太多，你弟也要结婚，妈知道你难。
钱你拿去，别怪自己。
——妈”我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
三年前，我结婚，婆家要十万嫁妆，我拿不出。
有天夜里，我偷了母亲的存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