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太子。”
皇帝与权御是这样说的。
权御接过皇帝递来的茶,久久不喝。
他还是问出了他藏在心底二十三年的疑问,您到底,为何厌恶母后。
“皇后,并非只是皇后,她是门阀世族的爪牙。
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朕,朕不过是门阀的人偶,朕斗不过他们。
你也是,权子靖,你生来就得到了旧门阀的支持。
可这正是朕最厌恶的。
二十三年,朕终于做到了,将门阀打压殆尽,权力统归于御座!”
“可母后做错了什么?”
“平心论,确实本不该如此。
她生得貌美,又极具才情。
她错在生得太显赫,嫁作了朕的正妻。”
说这些的时候,皇帝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话已至此,权御无言以对,他喝掉了他父亲倒得茶水,一字一句。
“杀妻害子,弃民如草芥,竟都是为了这些,值吗?
父皇,您真的不配当皇帝。”
“配与不配,你都不配说。
天下万物,朕允你说,你才能说。
若真有一日你能取朕而代之,你便懂了朕。”
权御出宫门时已是破晓,他径直去了大昭寺。
这个时间的大昭寺一个香客也没有,他拾阶而上,扫地的僧人对他说,圆心方丈几日前刚奉命渡往东瀛。
“本宫今日不找方丈。”
本宫只是来问佛。
鸦青的天光尽数落在这位少君身上,清冷寂寥,说不出的肃杀。
他跨进大殿,却并未在蒲团上跪下,只是弯腰从香案上拿起了燃香,抬头凝视着殿上的金身佛像。
“为何?”
他轻声问。
我自认为供奉诚心,可我何以至此。
不查,以为害我的是爱人。
查了,发现害我的是父亲。
权御垂眸,眼睫投下一片阴影,他手指轻动,折断了那支燃香。
14 风雨产子算来,他也该五岁了。
沈故摸索着登上含光殿的长梯,想着一会和他说,我是母亲,会不会吓他一跳。
不知他长得是否康健,生得是否好看呢。
想来我与殿下,应该生不出什么奇无比的孩儿吧。
她这样想着,快把自己逗笑了。
她耗尽心力生下的孩儿啊,她给取了乳名叫团团。
团团是个不会挑日子的,生他的那日,风雨大作。
那是个深秋的夜,沈故突然发痛,硬是捱到了天明破晓,才喊醒了隔壁厢房里的雪意。
她疼到午后,一点要生产的迹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