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溪年夏柠的女频言情小说《相遇不是上上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充甜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柠脱下戴了五年的戒指,睁大着一双眼睛,透过没封顶的缝隙望向夜空。她好像,很久没看到过星星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凤鸣山上,伏在师父的膝头,仰望星空。混着槟榔的口臭味喷洒在脖颈处。她了无生气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未知的黑暗。耳边,风声鹤唳,很像小时候颜师兄吹的树叶声。她努力回想在山上的美好,以驱赶走五年前的恐惧感,却无济于事。当粗糙的指腹划过她颤栗的皮肤,仍引起她一阵反胃。“呕。”“草,老子玩剩的破鞋,居然也敢嫌弃老子!”脸颊被打偏过去,耳朵被罩在一个玻璃瓶里般,嗡鸣作响。随着衣服被扯烂,泪水滑落,隐在发梢中。我的孩子,再忍一忍!很快,很快就过去了。然而她刚才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小混混,一把尖刀直接割破奶白的肌肤。血液如一条蜿...
《相遇不是上上签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夏柠脱下戴了五年的戒指,睁大着一双眼睛,透过没封顶的缝隙望向夜空。
她好像,很久没看到过星星了。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凤鸣山上,伏在师父的膝头,仰望星空。
混着槟榔的口臭味喷洒在脖颈处。
她了无生气地闭上了眼睛。
准备迎接未知的黑暗。
耳边,风声鹤唳,很像小时候颜师兄吹的树叶声。
她努力回想在山上的美好,以驱赶走五年前的恐惧感,却无济于事。
当粗糙的指腹划过她颤 栗的皮肤,仍引起她一阵反胃。
“呕。”
“草,老子玩剩的破鞋,居然也敢嫌弃老子!”
脸颊被打偏过去,耳朵被罩在一个玻璃瓶里般,嗡鸣作响。
随着衣服被扯烂,泪水滑落,隐在发梢中。
我的孩子,再忍一忍!
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她刚才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小混混,一把尖刀直接割破奶白的肌肤。
血液如一条蜿蜒的溪流,丝丝溢出。
“跟老子这装清高?看老子给你划成丑八怪,姓裴的还愿不愿意碰你!”
剧烈的疼痛让夏柠本能地反抗,又遭来一记耳光。
“妈的,老实点!”
一道微弱的光闪过,让夏柠的身体软下去,头歪在一边。
而小混混看着不再挣扎的女人,露出得意的笑。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放心,老子会好好疼你的。”
男人覆上她身体,却又惊慌失措地爬起来。
“她好像没气了。”
其他人也慌了神,纷纷上前探鼻息。
“老大,你马子不是说要孩子吗?那现在人死了,孩子肯定也死了,怎么办?”
小混混啐了口唾沫,直接拨通了夏知蕴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夏知蕴兴奋的声音传出来。
“怎么样?玩得尽兴吗?”
“呸!这娘们好像没气了!你赶紧......”
男人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音,夏知蕴差点尖叫出声。
“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真给弄死了!”
“说话啊!”
然而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盲音。
她咬着指甲,心里慌成一团乱麻。
如果让裴溪年知道......
不,他不能知道!
说到一半,裴溪年走了进来,狐疑看向夏知蕴。
“怎么了?什么弄死了?”
夏知蕴急忙掐断电话,扬起一抹微笑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家里进老鼠了,我让人去清理了一下。”
心底没来由的刺痛让裴溪年呼吸一滞,但只以为是心疼夏知蕴。
“如果家里不好住,我再给你买套房子。”
“溪年哥哥对我真好。”
裴溪年拥她入怀,夏知蕴的脸色却阴沉下来,还透着一丝怀疑。
夏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明明上次都没事。
两个人温情时,属于夏柠特有的电话铃声响起,让裴溪年不禁皱起眉头,却让夏知蕴舒了口气。
果然,夏柠没死。
夏知蕴看了一眼,瓮声瓮气地开口。
“也许是夏柠已经知错了,你还是赶紧接吧。”
女人委屈的表情让裴溪年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吻上她的额角,干脆地按灭手机。
“就算她知道错了,也要等你演出庆功后,我才有空去接她。你就安心演出,不用管她。”
夏知蕴乖顺点头,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
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惹得裴溪年心生烦躁。
本想着等庆功后,给她打包点剩菜带回去,但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想惹得夏知蕴分心,他只得当场接起电话,语气不耐。
“夏柠,不是说了晚点会去接你吗!你......”
可电话对面并不是夏柠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警局,请问你是夏柠的家属吗?她出事了,请你......”
后面的话还没听完,夏知蕴就率先帮他挂了电话。
“溪年哥哥,一定是夏柠不好意思自己说,才找了别人冒充警察让你赶紧去找她,这都是她惯用的伎俩,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听到这话,裴溪年乱了的心跳才平静下来,他刚才竟然差点失了方寸。
原本以为夏柠经过这次惩戒,该学乖了,没想到竟然变本加厉!
一吻落在夏知蕴唇上,他才慢慢往观众席走去。
手指回拨夏柠的电话,想着再敲打她一下。
可这次,无人接听。
夏柠,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五年前,她在去往舞团选拔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拖进烂尾楼里轮番侵犯。
等被发现时,一双腿被打断,右脚跟腱断裂,气息微弱。
在那一刻,她只觉冷风凄凄,万树皆枯,再没有什么能走进她的世界。
父母心疼得无以复加,发誓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闺蜜夏知蕴则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夏柠,我们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你会好起来的!”
可被送至医院后,却被告知,抢救的最佳时机已过。
以后,她永远都无法再站上舞台。
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
自杀。
她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然而爸妈告诉她,有个人要娶她。
不是听到风声已经不见踪影的未婚夫,而是舞团团长裴溪年。
在她出院后,他携百亿聘礼隆重求婚。
“作为舞团团长,我知道你曾是多么闪耀的舞者。”
“就算你再也跳不了,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首席!”
她却并不信。
没有人会想娶一个又脏又残的女人,所以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裴溪年却并不气馁,仍每天围在她身边,用各种方法逗她开心。
慢慢地,笑容重新回到了她脸上。
炽烈的第一百次求爱,终于让她答应了他。
如今却说一切都是为了帮夏知蕴。
谋夺她的天赋。
恢复夏家千金的身份。
难道那些年他对她的爱恋,都是演出来的吗?
说她处处针对夏知蕴,更加可笑。
每次逛街,她从来都挑贵的送,没让她结过账。
每次排练新曲目,都是她陪着一遍又一遍练习。
更有甚者,她还不藏私地将高难度舞蹈技巧教给夏知蕴。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有哪里对不起夏知蕴!
所谓闺蜜,不过是蛰伏在暗处,心怀恶狼的幕后黑手。
怪不得,夏知蕴去医院看她的时候,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怪不得,一向对外人保持距离的父母,会对夏知蕴一见如故,认了干亲。
甚至比对她表现得还亲热。
她那时还为了能拥有这么一个同姓好闺蜜而沾沾自得。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她傻乎乎跳进去,还为了被侵犯一事被折磨得夜夜难眠。
甚至五年间,不想辜负裴溪年的深情,听从夏知蕴的建议,大把大把吃药打针。
只为了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可笑,太可笑了!
父母的关心,裴溪年的深情,闺蜜的友爱,全是假的!
都是谎话!
她的清白被毁,跟腱断裂,六个孩子被全身放血而死!
全拜他们所赐!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母亲的情绪波动,开始剧烈胎动。
似乎想极力安抚她的痛楚。
夏柠做了个深呼吸,决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如今,这只是她夏柠的孩子。
这次,她不会让他们如愿!
失魂落魄地走出寺庙,却意外接到一个电话。
“夏柠,师父算到你大劫将至,还不愿意回来吗?”
尽管早就知道了真相,但由真心对待了八年的闺蜜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惨白了一张脸。
那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划过冰面,一颗心顺着纹路寸寸碎裂。
可惜,隐在夏柠镇定表面下的心碎,都是静悄悄的。
无人察觉。
“夏知蕴,你在胡说什么?”
“夏柠,再装就没意思了。”
夏柠护住肚子,警惕地注视着有些癫狂的女人。
直到夏知蕴拎起那束百合花,夏柠才再次出声。
“花不是给你的。”
夏知蕴却并不在意,仍慢吞吞从包装里抽出一支放在鼻下深吸了口香气。
她一脸天真,歪着头露出甜甜的笑。
仿佛还是那个和她共经了八年风雨的好闺蜜。
“百合花,难道不是为我提前庆祝演出成功的吗?”
“我今天是来看杜老师的。”
可夏知蕴的眼睛突然瞪大,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出声。
“你说杜春明那个老不死的?早在五年前,她死也要维护你的时候,就被我弄得身败名裂,踢出了舞团。”
“你,要到哪里去看她呢?”
夏柠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不敢相信,国家一级舞蹈演员。
教导了她十多年的老师,犹如母亲的老师。
竟然因为她,被夏知蕴折辱至此!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为什么连她的恩师也不放过!
掌心渐渐收紧,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般,陡然绵延起一阵缺氧的窒息感。
夏柠再也忍受不了一点夏知蕴对恩师的嘲讽,起身掐住她的脖子。
要将她孩子的死,恩师的辱统统发泄出来。
“夏知蕴,你该死!”
夏知蕴没被她的举动吓到,反而脸上更得意了几分。
她没有丝毫反抗,唇角漾起一抹甜笑。
“夏柠,如果我该死,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还有,谢谢你的成全。”
“啊!”
夏知蕴大喊出声,肉眼可见地全身起满红疹,痛苦地涨红了脸。
休息室大门被推开,裴溪年焦急地冲进来,一脚踹开夏柠。
扶起一副惨状的夏知蕴,他眼中闪现的怒火似要点燃周围的空气。
“夏柠!你要杀了知蕴吗?她花粉过敏,你居然还掐她!”
“你是不是知道她今天有演出,所以故意害她不能上场?”
“夏柠,你真让我恶心!”
夏柠不可置信地看向夏知蕴,捂着肚子,无法动弹。
“不可能!她从来没说过自己花粉过敏!”
男人冰冷的目光投过来,眼中已全然没了温度。
“夏知蕴花粉过敏的事,整个舞团都知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她做了八年闺蜜,会不知道?”
“夏柠,你陷害人的手段,真低级!”
他的话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是啊,做了八年闺蜜,她应该知道的。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很想笑。
夏知蕴,一切都设计得刚刚好。
让她说不得,辩不得。
否则更显得欲盖弥彰。
她眸光微暗,眼底染上压抑的自嘲。
夏父夏母这时也跑了进来,夏母狠狠扇了夏柠一耳光。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老夏,快把带着的过敏药给知蕴吃了。”
裴溪年和夏父夏母围着夏知蕴团团转,已经完全忘了夏柠才是他们该表演的对象。
她微张着嘴,还是微酸了鼻尖。
曾经,她每次演出都会给父母留两张最好位置的票。
可他们,从来都以忙为借口。
那两个位置,总是空空如也。
到了后来,她也不再央他们来看。
没想到,今天只是一场小小的汇报演出,他们都肯推了工作前来。
还是她,太微不足道了。
也许,只有亲生女儿,才配得到他们真正的关爱吧。
可是从前,父亲也会为她随身带药的。
等夏知蕴退了症状后,他们才想起来有她这么一个人。
裴溪年把夏知蕴放在沙发上安置好,转过头从地上提起夏柠。
“看来之前是我太过心慈手软,才让你一次次伤害知蕴,甚至想要杀了她。”
“夏柠,就算你怀着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再纵容你下去。”
他的孩子?
到现在,他还不忘演戏。
想要说的话滚在舌尖上,硬生生被咽下。
她凄凉地想,他们从来不相信她。
又何苦再多争执。
夏柠垂着头的模样,更让裴溪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拖着她就往外走。
门口早已聚集了很多舞团的人,她们脸上写满“果然如此”的表情。
讥讽,嘲笑,鄙视,将她曾经的骄傲通通踩入泥土里。
夏柠眼里的光逐渐熄灭,只剩下一脸麻木。
夏知蕴虚弱地扯住他的衣角,摇摇头。
“裴团,我没事,你别为难夏柠,她身体才刚好又怀着孩子。”
夏母却拉回她的手,心疼地搂进怀里。
“夏柠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上次她害你伤了腿,这次又害你过敏差点出事。”
“溪年再不惩罚她,以后怕会酿成大祸。”
一向严厉的夏父也点头赞成。
“不错,夏家可没有这么不分是非的祸害,是该让她长个记性!”
祸害?
夏柠听到这话,肩膀止不住微微颤抖。
眼神空洞而遥远,似失去了焦距,灵魂已经随着那逝去的青春飘向了无尽的深渊。
这就是养了她二十五年的父母。
从小驮她在肩膀上看星星的父亲,亲手为她做裙子的母亲。
对她的评价。
很好,很好。
许久没听到颜师兄的声音,本想故作轻松应对。
可她只要一张嘴,就无法遏制地颤抖。
对面以为她还没有想通,叹了口气。
“师妹,我知道你还在怪当初师父逼你学道弃舞,可那都是师父为你早就推演好的命数。”
“他老人家甚至为了帮你窥探天机,不惜折了十年寿。可你还是下了山。”
夏柠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她无法想象,当时的师父对她会有多失望。
从小,师父对她的疼爱就比师兄们多。
只因为她是阴女,注定会比旁人的路更曲折。
“颜师兄,我会回去。麻烦你用祝由术助我假死离开。”
“还有帮我和师父他老人家说句,对不起!”
“祝由术需要十天时间,接你走没问题,但有些话,还是你回来亲自和师父他老人家说吧。”
夏柠渐渐平息了心情,深吸一口气。
“好。”
她要让欠了她的人,眼睁睁看着计划落空。
她的六个孩子,不会白死!
挂断电话,裴溪年的迈巴赫突然在她身边停下。
男人一脸紧张地推开车门,拥她入怀,如珍似宝。
“夏柠,你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你,都快把我吓疯了。”
“你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磕碰可怎么办?”
夏柠认真望向他一双眼瞳,还是那般眉目如画,缱绻情深。
要不是听到那些话,谁能想象一个疼她入骨的男人,竟是推她入深渊的刽子手!
她都不得不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
好计谋,好手段,好演技!
他对她的关心,只是基于这一胎不能有任何闪失。
毕竟,夏知蕴还眼巴巴等着夺走她的天赋。
心底的澎湃百转千回,最后都只化作一席平淡的话语。
“我为孩子求了道平安符。”
“我知道,你每年都会来这里求一道平安符,这次,老天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孩子顺利降生的,相信我。”
是啊,他都知道,她的努力,她的痛苦。
他看着她一年又一年燃起希望,又亲手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手术台。
六个孩子被血淋淋剖出来,放干全身的血!
一个人的心,原来真的会坚硬如铁。
“这次,还会是死胎吗?”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男人嘴里说着肯定的话,眼神却飘向另一边。
她冷笑一声,孩子当然会平安降生,但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裴溪年见夏柠有些意兴阑珊,将手放在圆挺的孕肚上,释放着要为人父的喜悦。
“哎呀,宝宝刚才踢我了,他一定认出了我是爸爸。”
“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可不能总闹你妈妈。”
“要是让妈妈难受,就算你是我孩子,等你出来我也不会饶了你。”
如果是之前,裴溪年这副妻儿至上的戏码,一定会让她感动得不能自已。
可现在,朱砂痣成了蚊子血。
一番剖白犹如隔夜的馊饭,只会令她作呕。
甚至都懒得拆穿他。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们赶快回家。”
“呕。”
裴溪年凑近,身上残存的女人香水味,直接让夏柠吐出来。
无人区玫瑰,夏知蕴最喜欢的香水。
眼看她就要分娩,他们怕是已经得意的忘了掩饰。
想到每一次裴溪年从夏知蕴的床上刚下来,再回家抱她,她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迈巴赫被开出了踩违规线的速度,裴溪年握着方向盘的手第一次抖得厉害。
他总觉得,今天的夏柠有些不一样。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直到飙车到医院,医生诊断没有大碍,一颗心才又落下来。
他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孕妇正常的孕期反应。
医生还有两句话没有交代完,夏柠发现裴溪年的目光已经频频转移到手机上。
“如果舞团有什么事,你就过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如蒙大赦一般站起来,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交代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医生笑着感叹:“这年头很少有这么爱妻子的男人了,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幸福。”
夏柠没有接话,只是礼貌地道谢走了出去。
没走两步,瞥到楼梯间里,一对男女在忘情地接吻。
熟悉的背影告诉她,正是医生口中那个爱妻如命的裴溪年。
而那个被抱起坐在男人手臂上的夏知蕴,此时正越过男人的肩膀凝视她。
急诊室里,大夫为夏知蕴做了基础检查,可却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
这让裴溪年有些意外。
难道真如夏柠所说,她什么都没做?
再望向一直抱着腿痛呼的女人,他微蹙眉头。
不会的,知蕴那么纯洁善良的人,是不可能说谎的。
一定是这里医生的医术太差!
夏柠看着还在演戏的夏知蕴,眼眸间难掩的疲惫里增添了几分无奈。
忍着肚子和右脚的不适,她淡淡开口。
“既然她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冷漠彻底刺激了裴溪年,一把将她扯到病床旁,逼她跪下。
“夏柠,我一直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冷血的人,知蕴都痛成这样,你居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对得起她平日里对你的关心照顾吗?你现在就给知蕴道歉,我不想你到时候被贴上忘恩负义的标签。”
男人的一双手死死钳在她的肩膀上,激动的口吻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都在窃窃私语她伤了男人深爱的妻子,是个毒妇。
苦涩在口中蔓延,却说不出,道不明。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爱的是谁,他却掩耳盗铃地对她标榜深情。
为了她?
如果真为她好,会让她大着肚子跪在地上吗?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
她高昂着头的模样,让裴溪年登时变了脸色,犀利冷冽的眼神如刀子般射在她身上。
“夏柠,我给过你机会了。”
夏知蕴泪眼朦胧地扯扯男人的衣角,摇了摇头。
“夏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如果我真的再也跳不了舞,也是天意弄人。”
看着深爱的女人一脸痛苦也要为夏柠求情的模样,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顾一切也要治好夏知蕴的腿。
裴溪年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夏知蕴的泪,拍拍她的手。
“我们去找大师,他一定能治好你。”
将夏知蕴抱到副驾驶位上,再粗鲁地推夏柠进后座,裴溪年一脚油门往郊区开去。
再次听到大师两个字,夏柠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慌乱地抠着车门,在打不开后又去拍打车窗。
“放我下去,我不要去。”
裴溪年被夏柠弄得心烦意乱,趁着停车的功夫,一掌将她劈晕。
而后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呢喃。
“夏柠,这是你欠知蕴的。”
夏柠醒来时,发现自己和夏知蕴各躺在一张床上。
她想逃离,可浑身使不上劲。
一抹恐慌染上她心头,再出口尽是哭腔。
“裴溪年,放我走吧,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坐在一旁的男人表情平淡,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看着窗外的一片夜色,手上的香烟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表情冷漠而疏离,仿佛夏柠,只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待宰羔羊。
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摸上夏柠的肚子,让她脊背上窜起一层冷汗。
“不要碰我!”
男人收回手,朝裴溪年摇摇头。
“还差几天,还不能动。”
夏柠悬在嗓子眼的心倏然回落,手心里全是劫后的汗水。
裴溪年皱起眉头,掐灭香烟。
“大师,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知蕴的腿不能有事。”
“如果想要救急,还有一个险招,就是怕这位女士会有危险。”
可男人连看都没看夏柠一眼,握着夏知蕴的手冷酷开口。
“只要能治好知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大师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那就取一些心头血敷在腿上吧。”
无边的恐惧再次将夏柠包围,眼看大师步步逼近,她绝望地闭上眼。
裴溪年,希望你有一天不会后悔。
“师妹,我知道你还在怪当初师父逼你学道弃舞,可那都是师父为你早就推演好的命数。”
“他老人家甚至为了帮你窥探天机,不惜折了十年寿。可你还是下了山。”
夏柠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她无法想象,当时的师父对她会有多失望。
从小,师父对她的疼爱就比师兄们多。
只因为她是阴女,注定会比旁人的路更曲折。
“颜师兄,我会回去。麻烦你用祝由术助我假死离开。”
“还有帮我和师父他老人家说句,对不起!”
“祝由术需要十天时间,接你走没问题,但有些话,还是你回来亲自和师父他老人家说吧。”
夏柠渐渐平息了心情,深吸一口气。
“好。”
她要让欠了她的人,眼睁睁看着计划落空。
她的六个孩子,不会白死!
挂断电话,裴溪年的迈巴赫突然在她身边停下。
男人一脸紧张地推开车门,拥她入怀,如珍似宝。
“夏柠,你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你,都快把我吓疯了。”
“你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磕碰可怎么办?”
夏柠认真望向他一双眼瞳,还是那般眉目如画,缱绻情深。
要不是听到那些话,谁能想象一个疼她入骨的男人,竟是推她入深渊的刽子手!
她都不得不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
好计谋,好手段,好演技!
他对她的关心,只是基于这一胎不能有任何闪失。
毕竟,夏知蕴还眼巴巴等着夺走她的天赋。
心底的澎湃百转千回,最后都只化作一席平淡的话语。
“我为孩子求了道平安符。”
“我知道,你每年都会来这里求一道平安符,这次,老天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孩子顺利降生的,相信我。”
是啊,他都知道,她的努力,她的痛苦。
他看着她一年又一年燃起希望,又亲手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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