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如意李健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冷香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英华道:“她跟着五狗子去了山里,说是采草药。”许家的许正与马氏生了八个儿女,为了省事,也是不识字不会起名字,就按着排名把儿女叫成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五狗子是夫妻俩的五女儿,今年九岁,跟李如意年龄一样大。李如意的原身跟五狗子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李如意来到礼村之后,五狗子只要一有空就来找她玩。之前李如意怕被五狗子发现她的不同,一直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一个多月前,李如意为了上山采草药就主动找五狗子玩。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礼村就在山脚下。村里的人靠山吃山,春天到山里挖野菜,夏天砍柴,秋天摘山楂,冬天打兔子野鸡。夏天植物生长周期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山里生出许多的蘑菇、地菜。两个穿着肥大破旧衣裤的小女孩背着竹篓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个子...
《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李英华道:“她跟着五狗子去了山里,说是采草药。”
许家的许正与马氏生了八个儿女,为了省事,也是不识字不会起名字,就按着排名把儿女叫成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
五狗子是夫妻俩的五女儿,今年九岁,跟李如意年龄一样大。
李如意的原身跟五狗子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李如意来到礼村之后,五狗子只要一有空就来找她玩。
之前李如意怕被五狗子发现她的不同,一直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
一个多月前,李如意为了上山采草药就主动找五狗子玩。
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
礼村就在山脚下。村里的人靠山吃山,春天到山里挖野菜,夏天砍柴,秋天摘山楂,冬天打兔子野鸡。
夏天植物生长周期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山里生出许多的蘑菇、地菜。
两个穿着肥大破旧衣裤的小女孩背着竹篓走在蜿蜒的山路上。
个子矮皮肤黑的小女孩左额头凸起一个枣大的乌青的包,穿着露出脚趾的破草鞋,边走边四处寻找蘑菇、地菜,抱怨道:“如意,我们来晚了。前面的人把蘑菇、地菜都摘光了。”
这个小女孩就是许家的五狗子。
她生着一张长脸,额头短下巴长,鼻大嘴大,容貌非常普通,声音有些粗,乍听以为是个男孩子。
李如意柔声道:“没有蘑菇、地菜,我们可以摘马齿苋、鱼腥草、苦菜。”
五狗子问道:“那些能吃吗?”
“当然能吃,还有药效。”李如意这就将三种野菜的药效细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你真的会给人瞧病。”五狗子非常惊喜的道:“那你能治好我额头上的包,不让我破相吗?”
李如意一早就瞧过五狗子脑袋上的包,“你额上的包是你晚上走夜路看不清摔跤碰到树杆上生的,等我回到家里给你涂点药,只要你不去挠它,就不会落下伤疤。”
“太好了。”五狗子喜不自禁,又问道:“那你能让我夜里不眼盲吗?”
“暂时没有办法。”夜盲症就是缺少营养患的。礼村九成的人患有夜盲症。李家的人也一样。
五狗子轻叹一声,“我晚上眼盲,心里可害怕了。”
“我知道。”李如意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晚上走夜路干什么?”
五狗子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委屈,“我四哥砍柴把柴刀丢在山里,我们全家都去找。我在山里迷路了又碰到下雨,天那么黑,把我吓死了,一脚踩空脑袋撞在树杆上晕了,等醒过来已经到了早上。”
李如意蹙眉问道:“你在山里晕了一夜?”
五狗子十分悲伤的哭道:“整整一夜。我前天下午出去,昨天早上才回到家里。我家里没有一个人去找我,也没有人问我在哪里过的夜。我看我要是死了,他们都不会管。”
许家的儿女多,别说是五狗子这个女儿丢了,就是丢了一个儿子,许正、马氏都不见得冒雨进山去找。
李如意心里一酸,劝道:“雨太大了还打雷闪电,你家人怕进山寻你被雷劈了。”
“我爹娘兄弟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姐姐对我好,可是她去镇里当奴婢不在家里。这个家里没有人疼我管我了。”五狗子双手胡乱的抹着泪,站在原地,定定望着李如意,“要是你丢了,哪怕是下刀子,你家人都肯定满山的找你。”
李如意轻轻点点头,伸手握住五狗子瘦弱的肩膀,“我们都不要走丢。你以后千万不要在山里待到黑夜,哪怕有金子等着你捡,黄昏之前也必须下山。走,我们去采野菜,差不多就回家。”
五狗子应了一声,跟在李如意身后朝前走去。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背着半篓野菜下山。
李如意又教五狗子怎么把野菜做成可口的菜肴。五狗子默默记在心里,望向李如意的目光多了两分敬佩感激。
快要走出大山时,五狗子眼尖,发现一棵柏树的树杈上落着一只大的死喜鹊,三下五除二的爬上树拿到了死喜鹊,下了树非要把它送给李如意。
“我不要死喜鹊。活的我也不要。”李如意坚决不要死鸟。
“这么大只喜鹊拔了毛能有半斤肉,可以烤着美美吃一顿。”五狗子神采奕奕,高高扬起尸体僵硬的死喜鹊,“去年我捡了两只死麻雀烤了,咱们俩一人吃了一只,你还说下次我要捡着死鸟一定想着让你吃一口呢。”
“不。以后这好事你不用想着我。我不吃死鸟。”李如意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再三拒绝,热情似火的五狗子才把死喜鹊收了起来。
“我把死喜鹊藏起来,等下午溜出来烤了,一个人吃。”五狗子细长的眼睛射出幽怨的目光。
李如意到了家,立刻取了新制的药给五狗子涂上,嘱咐道:“伤口不要碰水,就算很痒也不要用手挠。”
五狗子走后,赵氏这才问道:“五狗子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如意长叹一声,把五狗子迷路昏倒在山里呆了一夜的事说了。
“马姐真是的,孩子差点死在山里,她的心还这么大,今个又让孩子上山,我得抽空去说说她。”赵氏跟马氏的关系很好。
当年,许正与马氏带着唯一的长子三岁的大狗子逃难,途中大狗子夭折了,夫妻二人到了礼村时,悲痛得都要上吊。
李山劝许正。赵氏劝马氏。
许正夫妻慢慢缓过来,次年生下二狗子,后面陆续又生了六个娃。
曾经这对夫妻丧子悲痛的都不想活了,现在儿女多了,差点失去一个女儿竟然都无所谓。
李英华从菜地里回来,听了一耳朵,直摇头道:“五狗子可真皮实,在山里昏了一夜也没发烧,今个就活蹦乱跳的跟你去山里采蘑菇。”
“她是没发烧,可脑门上那么大的一个包,还有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摔伤脑子。”李如意担忧五狗子脑袋里面有淤血,想着观察几天再说。
李英华却是笑道:“她猴精猴精的,就算摔伤脑子,也比一般人聪明。”
李如意板着脸问道:“她怎么猴精了?”
“好。昨个驿站来了贵人,今个从我这里买走了一整头猪。”张屠夫今早一下子赚了五分银钱,笑得嘴都合不拢,见两少年要走了,指着随意放在摊子地上的猪下水,“这里有一幅猪下水还有一根猪尾巴,你们都拿走。”
李如意并没有让李健安兄弟买猪下水。
李健安兄弟自是摇头要拒绝。
张屠夫忙道:“这是我家送你们家小神医的。你们快拿走,不然下雨天我还得跑一趟礼村。”
一头猪下水加上一根猪尾巴都不如一斤猪肉的价钱贵。
张屠夫这么做也是为了良心上过得去。
两个少年推脱不过,只有收了。
张屠夫看着五大三粗,却是心细,在李家的篓子里用树叶垫了三层,才把猪下水放进去,这样血水不会渗出来弄脏两个少年的衣服。
李健安兄弟满心欢喜道谢之后回家。
这一路雨仍是下着,李健安兄弟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看样子今个一整天都不会放晴,县城的买卖做不了,家里少赚二百多个铜钱。
李英华、李敏寒在家里做了活,就在堂屋里坐着歇息,同样不时的瞧看屋外的天。
赵氏就坐在他们旁边绣花,光线很暗,也不舍得点油灯。
李如意从杂房里制药出来,浑身散发淡淡的药香,站在屋檐下眺望前方。
细而密的雨水呈线状落下,比早上下得还要大,整个礼村笼罩在雨气之中朦朦胧胧,高低不等的房子散落在村路两旁,都是茅草建成。
礼村的地势高,挨着一条河,这么多年也从未涨过洪水。
礼村在燕城的东北边,这里四季分明,村民种的粮食除了麦子还有玉米、小米。
生产力低下,又没有化肥,农作物产量非常低,一亩良田在丰收年最多产二百多斤麦子,打成面粉也就二百斤,这还是黑面,要是白面,只有一百多斤。
李家共有十亩良田三亩劣田。良田种麦子。劣田种菜、玉米。
今年风调雨顺,十亩良田收了二千六百多斤麦子,一半打成黑面交了朝廷及自家吃,一半打成白面卖掉。
镇里粮铺的白面一斤卖三个铜钱,农民要是把白面卖给粮铺,一斤只有两个铜钱。李家的一千三百斤的麦子打出一千斤出头的白面,也就卖出二两多银钱。
李如意思索片刻,心里有了主意,进了堂屋,给赵氏点了油灯,“娘,我们家以后每个月要用许多白面,去镇里买一斤三个铜钱,不如跟村里人收购白面,这样一斤能省下将近一个铜钱。您看行吗?”
李英华、李敏寒均是眼睛一亮,纷纷望向赵氏。
“行。”赵氏往油灯面前凑了凑,“村里家家都有白面。你打算怎么个收法?”
李如意刚才都已经想好了,侃侃而谈道:“我们家买白面的量没有镇里粮铺的大,价钱不能压的太低,我打算两斤白面给五个铜钱,比镇里高一些。我想第一次就从里正家里收白面,后面就从与咱们家关系好的人家收。”
礼村的里正王海兼王族的族长,今年五十三岁,性格直爽,正直公正,在村里威望很高。
他的原配曲氏多年前去世,留下两个儿子,后来再娶的继室是十五年前跟赵氏等人一起从外地逃难的丰氏。
丰氏今年三十三岁,比王海小了整整二十岁,比王海的长子王立冬小了一岁,比王海的二子王春分只大一岁。
丰氏给王海生了一儿一女,已经在王家站稳了跟脚。她说的话王海大能听进去。
丰氏跟赵氏的关系不错。
“娘,妹妹的主意好。这样我们家能省不少银钱。”李敏寒觉得能省银钱就很好。
李英华眼珠转了几转,望着赵氏激动的道:“今个大哥、二哥去镇里买三十斤白面,花了九十个铜钱,这要是在村里买,只需七十五个铜钱,能省下十五个铜钱。我们家是外来的,要是能常收里正家的白面,常打交道,关系弄好了,里正对我们家也能关照些。”
赵氏又不是傻子,这样的好事自是会支持,放下针线活,兴冲冲道:“我这就去跟丰氏说说收白面的事。”
李如意连忙道:“娘,今个下雨路滑,等天晴您再去。”
“十五个铜钱呢。早知道我昨个就去了。”赵氏心道:一天就能省十五个铜钱,一个月至少能省四百个铜钱,这些钱我得绣两个多月的花。
“娘,我陪你去。”李英华激动的起身去拿雨具。
李如意便道:“要去也是我去。”
“你三哥陪着我就行了。你别去了。”赵氏特意拍了拍李如意瘦的能摸到骨头的肩膀,摇了摇头。
李英华与赵氏换上草鞋打上油伞去了王海家。
王海家在村子的中间,有三进的院子,也都是茅草屋。
王海夫妻及丰氏所生的王燕、王志高住在第一进。王冬至、王春分两家人住在第二、三进。
王海家跟村里许多人家一样,没有分家,吃饭都在一起吃,干活也在一起干。
人多事多矛盾多。丰氏又是继室,家里的矛盾就更加多。
赵氏母子来之前,丰氏刚在堂屋关门骂过王冬至、王春分的媳妇。
丰氏再是继室也是长辈,用辈分就能压住两个儿媳妇,且这次又占着理,把她们骂得狗血喷头。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丰氏绝不会在外人跟前说此事,脸色温和,请着赵氏坐下,微笑道:“今个下雨你终于不绣花,舍得来我这里坐坐啦?”
丰氏穿着六分新深蓝的麻布制的长裙,浓密的头发随意盘着圆髻,戴着一根蝉头锡钗。
她身材矮瘦,生着一张长脸,细长眼睛,塌鼻梁薄唇大嘴,皮肤微黑没有光泽,容貌可以说有点丑,再加上右脚有点跛,就是个丑女。
可是她的眼睛有神,笑容有几分真挚,看上去很精神,是个聪明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来跟你商量。”赵氏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当然把要求也提了,例如白面的品质。
白面的品质也分几个档次,越精细就越贵。
李家要收的白面档次跟金鸡镇卖的白面一样。
王海叫道:“你别说浑话。”
“是你自己说浑话。”丰氏骂道:“女儿儿子的事不管,一天到晚的管孙女的事,孙女是你生的吗?要是你生的,让她叫我娘,别叫我奶!”
王海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打丰氏的脸。
丰氏小眼睛一瞪,嚷道:“你敢打一个试试,我这就去村里面见人就问问,看看谁家的爷爷天天惦记着孙女的事!”
王海怒道:“没分家,我是一家之主,我不管谁管?”
丰氏一拍桌子,冷声道:“你发个誓,分家了你要再管孙女孙子的事,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王海气焰一下子低了下来,问道:“你同意分家了?”
丰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笑一声,“你这就发誓。”
王海酒都醒了一半,倒是没有发誓,不吭声去洗了把脸,回来见丰氏坐在原地不动,也不跟她说话,就要去睡觉。
丰氏问道:“怂了?”
“谁怂了?等我睡起觉就把家分了。”王海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
丰氏望着床上的一大摊肉,心里对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爱意都没有。
想当初要不是她在瘟疫之中失去所有的亲人,又在逃难的路上摔跛了脚,怎么都不会选上王海。
王海不是那种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人。
他娶了丰氏之后,对原配所出的两个儿子仍然很好,反而对丰氏所生的王燕不管不问,对王志高还算不错,那也是因为王志高聪明,被学堂的秀才先生夸赞能够学出来考得功名。
他对丰氏也很一般。别看他比丰氏大二十岁,也不让着也不关心体贴。
丰氏生王燕时,对于丰氏是第一个孩子,对于王海是第三个孩子了。
王海没有半点的喜气,还说王燕生得丑,不像他们王家人。
丰氏坐月子,王海照样去外面吃酒,没给丰氏做过一顿饭,王立冬、王春分夫妻不管丰氏,王海也不吭声,还是丰氏的几个妯娌轮流给她送饭。
直到丰氏气得把家里的东西全部砸了,王海这才让两个儿媳妇给她做饭。
每年清明节,王海都会带着两个儿子给原配上坟,这个丰氏可以理解,可王海逢年过节都去原配的娘家给钱给物,一年下来就得一两银钱,这么多年就是十几两银钱,都够买一头牛了,这个丰氏就无法理解了。
类似这样让丰氏伤心难过的事情太多了。
她抹掉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拿钥匙打开墙角的箱子,取出一块红色的棉布,出屋带着女儿王燕去了李家。
远远的就闻到一股肉香味,丰氏母女咽了一下口水,相视对望,心里均道:李家的日子这么好过,不年不节的竟是能吃肉了?
李敏寒生着一张容貌清秀的脸,正在院子里喂着刚买回家的黄澄澄毛茸茸的十只小鸡,抬头看到来人,竟是里正的媳妇丰氏,连忙高声道:“丰姨、燕姐姐来了,快请里面坐。”
丰氏目光落在争抢碎菜的小鸡身上,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们家养鸡了,打算养多少只?”
李敏寒憨笑道:“我们家就养这些鸡,过几个月我娘生了小弟弟,给我娘月子里吃的。”
丰氏心里琢磨,赵氏怀孕五个多月,再过四个多月生产,到那时十只小鸡能长到快两斤重,倒是可以炖着吃了,“你们真孝顺,给你娘月子里吃鸡。”
赵氏听到动静,从堂屋里走出来,先跟丰氏母女打了声招呼,然后把针线活放回卧室,再去堂屋跟她们说话。
“我八岁进的学堂,在张秀才门下读了四年,刚开始同窗有十三人,现在是六人。”
“你们学堂不会只有你们七个学生吧?”
“不会。我同年的有七人,跟我不同年的有二十一人。”
“那就是说张秀才要教二十八个学生。”
王志高点了点头,“对。”话说到这里,不由得望了坐在一旁的李健安、李英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要入学堂?”
李英华心里非常激动,飞快的望了李如意、赵氏一眼,摸了摸鼻子,“这个……”
李健安低着脑袋道:“我们家四兄弟,要是都去读书,开销太大……”
王志高感慨道:“是。我们家只供了我一人读书都费力。”
李健安想了想,开口道:“我是家里的长子,得留在家里赚银钱干活,再说我岁数大不适合去学堂,要是家里银钱宽裕,我的三个弟弟可以去。”
李英华的语气里充满感激,“大哥。”
王志高忍不住感慨道:“健安哥,你要是我哥就好了。”
李英华胳膊肘轻轻捅了王志高两下,低声道:“你那两个哥哥又不是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再说你娘嫁给你爹时,他们都已经成年了,怎么可能跟你一条心?”
王志高耷拉着脑袋,幽幽道:“是。”
李英华又道:“燕姐跟你一条心。你只管对燕姐好就是了。”
王志高想到身上穿的里里外外的衣服鞋袜都是王燕给他做的,村里像王燕这么大的少女,绣活挣的银钱不是攒起来当嫁妆就是交给家里,而王燕却是全部的交给了他,让他在镇里买点好吃的补补脑子,这下语气有些高兴感激的道:“是。”
丰氏是被王海气极了,当着孩子的面也跟赵氏说分家时王海的不公。
赵氏很有耐心的听丰氏诉了一大堆的苦之后,柔声道:“无论如何,现在你们娘三是靠着姐夫生活。你看在姐夫给家里挣银钱的份上,也得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丰氏抹泪,低声道:“他明年就五十四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
“姐夫身子骨那么结实,肯定长寿。你得盼着他长命百岁。”赵氏差点跟丰氏说寡妇的日子可不好过之类的话。
丰氏自认没有赵氏聪明,也一直佩服赵氏识字,对于赵氏的劝告,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赵氏也是为了缓和丰氏与王海的夫妻关系,特意把刚才吃剩的发面葱花饼都让丰氏带走,“你就跟姐夫说,你们娘三在我们家吃的不踏实,心里都惦记着他,厚着脸皮跟我们家要了饼带给他吃。”
丰氏还在气头,有些不情愿,还是王燕把饼接过来。
王燕语气感激,轻声道:“婶子,只有你是真心为了我娘,真心希望我们一家人好,不像有的人就知道在我娘面前挑拨我们一家的关系。”
丰氏与王族的几个妯娌、侄媳妇走动的比较勤。以前这些人没少在丰氏跟前挑拨丰氏与王海的关系。
丰氏母子三人拿了饼打着油伞出了李家,雨大路太滑,只能慢慢走回家。
王海家里的堂屋油灯亮着,王海正坐在八仙桌前一个人生闷气,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以为是大儿子、二儿子来送吃食,没想到是丰氏母子回来了。
王燕为了不让碗里的饼淋湿,还怕摔跤把碗打碎,这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到了堂屋,赶紧把碗放在王海面前,“爹,娘特意给你拿回来的饼,你快吃吧。”
“富人不见得大方,穷人不见得小气。”李如意说出这句话,问道:“咱们家要盖房,得管人两顿饭,要不给马姨银钱,让人去她们家吃饭?”
赵氏苦笑道:“你马姨的厨艺还不如我。”
“蒸黑面馒头、煮鸡蛋、青菜玉米面粥总能做好吧?”
赵氏露出笑容,“那能。是个人就能。”
李如意接着缓缓道:“我都想好了,给干活的人每顿吃四个黑面馒头、一个煮鸡蛋、一碗青菜玉米面糊糊。”
李健安惊诧道:“那每人每天可就是两个煮鸡蛋了!”
李如意道:“让他们吃了鸡蛋就好好给咱们家干活。”
李英华从厨房里面探出脑袋,问道:“娘,我们家什么时候开始修建房子?”
赵氏的目光在长子与宝贝女儿身上打转,再一次问道:“这么大的事真不等你爹回来办了?”
下午,赵氏就派李健安去把丰氏请到家里说了要修建房子的事,最后道:“你家认识的人多,材料什么的你家帮我家买,我家绝对信任你家。修建房子的人工也你家帮我找,我家给每人一天九个铜钱、包两顿饭。”
丰氏心里无比的震惊欢喜,连忙道:“我说妹妹,你找我可就找对了。你放心,最多半个月,肯定给你把房子修建的坚固结实。”
赵氏又把马氏请来,把给建房短工的饭全部包给马氏,当场付了马氏二百个铜钱。
大热天,王海满头大汗的从外村收了白面、鸡蛋回来,一进家门听丰氏说了李家要修建房子的事,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缓过劲来定定瞧着丰氏问道:“卖饼这么赚银钱?”
丰氏低声道:“赵氏悄悄跟我说,卖饼赚不了多少,都是辛苦银钱,这盖房的银钱是贵人赏的。她们家怕钱多乱花掉,干脆修建房子。”
王海想到昨天晚上去李家,堂屋四个角落都沥沥啦啦的漏着雨,房子落败的不行了,再不修建可就出大事,点了点头道:“赵氏做的对。”
丰氏问道:“锅里有我熬的菊花茶,你喝不喝?”
“菊花茶?”王海知道家里有茶,那也是去年的茶叶,就是最普通的砖茶,把碎茶叶烘干合成砖块形状,一两需三个铜钱,用来款待有身份的客人,可没听说过菊花茶。
丰氏有些得意的解释道:“李家给的菊花茶,山里的菊花晒干,用开水冲泡喝,能解暑还能明目。”
王海喝了一大碗温热的带有淡淡花香的菊花茶,觉得身体的燥热都少了些,就出门去找族人买建房材料。
不到半日,李家要修建房的事就在礼村传遍了。
“镇里建房一天八个铜钱,还不管饭呢。李家建房给人每天九个铜钱还管两顿饭。”
“赵氏真是胆大,李山不在家,她一个妇人就敢修建房子!”
“我家那口子已经去里正家里报名给李家修建房子。”
“李家发达了,做吃食买卖才几天,就有银钱修建房子!”
一群人在村口的榆树下谈天,人人都在说李家修建房子的事。
“金鸡镇的刘大人昨个今个两回到李家,听说贵人爱吃李家的饼,特意买了八百张。”
“谁说的八百张,明明是一千张。”
“什么一千张,明明是五千张,不然李家哪来的银钱一夜之间就能修建房子!”
“李家的饼是什么做的,就那么好吃,连贵人都要买五千张吃吃?”
这些村人越说越玄乎,明明是八百张饼,不到一会儿功夫就传成五千张,也不想一想,五千张饼得烙多长时间,李家就一个灶眼,一个晚上时间能烙得出来吗。
丰氏把红布塞进赵氏的手里,“这布是送给我将要出世的小侄子的,也不多就是三尺,我的一个心意。”
赵氏一摸布就知道是棉的,镇里布铺的棉布一尺四个铜钱,三尺就是十二个铜钱,喜道:“你太客气了。”
李英华、李如意揣着盛着白水的碗,从飘散肉香味的厨房出来去了堂屋。
李如意微笑道:“姨、燕姐,请喝水。”
丰氏好些天没看到李如意了,见小女孩容貌清秀,就算穿着宽大不合体的衣裤,也看得出干净利索,夸赞道:“听你娘说你的厨艺高超,做出的饼神仙都想吃。你可真是个聪明能干的好孩子。”
李如意特意朝容貌十分普通的王燕笑了笑,“我娘每回从你们家回来都跟我夸燕姐绣活做的好呢。”
丰氏有些自豪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我们燕儿做的绣活拿到布铺去卖,一个月赚的银钱够养活她自己还富余。”
王燕羞得低下头,轻声道:“我的绣活也一般。”
赵氏笑道:“如意,回头你跟你燕姐学学做绣活。”
李如意把水放在王燕面前的桌上,然后双手在赵氏面前晃了晃,“我这手是握粗粗的擀面杖的,可拿不了细细的针。我可学不了。不过,我可以找燕姐玩。”
王燕觉得李如意说话很有趣,抬头笑道:“好。”
丰氏便道:“你们一个会做饭,一个会绣活,都是好孩子。”
李英华心里琢磨丰氏母女来的目的,退出堂屋仍去厨房,锅里炖着卤猪肝、心、肚、肺,肉的香味能把人馋死。
一会儿,李如意面无表情的进了厨房,站在板凳上面,掀开锅盖,拿锅铲把锅里的猪下水翻个边。
李英华扭头瞧了一眼堂屋那边无人,低声问道:“妹妹,丰姨来咱们家干什么?”
李如意把锅盖盖上了,俯在李英华耳边小声道:“丰姨打的好算盘,想让咱们家以后只从他们家进白面鸡蛋。”
李英华问道:“他们家有那么多的白面鸡蛋吗?”
李如意接着道:“他们家打算从外村收白面鸡蛋再卖给咱们家。”
李英华瞪眼急道:“我们家可以自己从外村收白面鸡蛋啊。”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功夫,也没有那个人脉。”李如意通过今天的事,倒是对丰氏母女高看一眼。
李英华连忙道:“妹妹,我们有的是功夫。今个大哥、二哥去做买卖,我与四弟可以去外村收白面鸡蛋。明个我们倒过来。”
李如意缓缓道:“你们都去外面了,谁来保护我跟娘啊,还有家里的菜地谁来弄,水谁来打?再说了,你们身上带着银钱去收白面鸡蛋,万一被坏人盯着拦路抢劫怎么办?”
李英华苦笑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本来就是有道理。”李如意又小声道:“里正家要分家了。”就是因为丰氏要跟赵氏说王家分家的事,她才离开堂屋不听人家的家事。
李英华惊诧道:“丰姨能同意分家?”
李如意点点了头,“丰姨说想开了,还是早点分开过的好。”
李英华低声道:“其实丰姨小看了志高哥。”
李如意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志高哥给我说,他从今年起给书铺抄书,每个月能挣二百多个铜钱,够束脩费了。他就算以后考不上秀才,也能凭着抄书养家。”李英华见李如意不以为然的样子,特意道:“志高哥今年才十二岁,比我只大一岁。”
“他能想着挣银钱补贴家里就是好的。”李如意的原身对于王志高没有什么印象。她来到礼村都一百多天了,也没见过王志高。不过,冲着王志高能够不读死书,知道靠写字赚银钱,就觉得这个少年是个好的。
夕阳西下,王海与族人怀着对火炕能否发热的期待心情离开李家去许家吃晚饭。
王海见族人都没吃煮鸡蛋,也把煮鸡蛋放进了怀里,带回去给丰氏吃。
族人从王海领了工钱,一脸满足的离开。王海把煮鸡蛋放在丰氏手里,“我上午已经吃了一个,这个你吃。”
以前王海得了吃食,都是给孙子孙女,如今分家了,各过各的,就不给她们了。
“死老头,总算知道疼我啦。”丰氏得了煮鸡蛋,一脸的欢喜,说话声音也比平日温柔。
这对老夫少妻分家之后,每天家里吃饭的人口少了,琐事也大大的减少,没有矛盾自是比以前幸福。
再说,王海通过丰氏从李家接了收白面鸡蛋、修建房子的活,这些天挣了几百个铜钱,又不用分给长子、二子,手头一下子宽裕起来。
有钱万事足。他说话底气足了,心情跟着好,看谁都顺眼,就是王燕那个丑女儿也觉得耐看了。
李家。堂屋。
李健安趁着等三弟、四弟从县城回来的功夫,跟赵氏学了王海与族人的对话。
之前兄妹只是跟赵氏提了一下砌火炕,并没有说过能得王族族人一分利的事。
赵氏板着脸问道:“砌火炕是独门手艺,你们就这么传给外人?”
李健安硬着头皮道:“砌火炕并不难,只要把炕掀开,看到烟道就懂了。”
赵氏没好气问道:“哪能到外面砌火炕赚银钱,这么好的事,你们怎么不想着你爹、二叔?”
这样的问题,李健安、李福康自是问过李如意。
李福康连忙解释道:“娘,妹妹觉得到外面的人家砌火炕风险大,不想让爹、二叔去。”
赵氏又问道:“那王族的人出去就没风险?”
李健安耐心的解释道:“娘,不一样的。我们家是外来户,家里只有两个成年男子。王族是一个家族,族里有二十几户,男女老少合起来有二百人,再说了,王伯是里正,那是每季能在县城衙门领季饷的人。谁敢招惹王族?”
李如意坐在一旁,最后开口道:“娘,您也不想想,我爹要在家,他能同意我们砌火炕吗?”
李健安缓缓道:“妹妹给爹说了好几回做吃食买卖,爹都不同意,去燕城之前还给您留话,让您不要给妹妹本钱做吃食买卖。”
“行了。别把你们爹想得那么顽固。”赵氏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知道丈夫是多么的主观倔强。
李如意看着赵氏的脸色缓和下来,趁机再次道:“娘,我还有好多的独门手艺,等爹、二叔回来就教给他们,可是呢,我怕我爹不相信我不肯学……”
赵氏便道:“我支持你,只要你说的是对的好的,你爹再顽固,也得听我的按你说的做。”
李如意笑眯眯举起双手拍马屁叫道:“哦。娘最好。”
赵氏忍不住又问道:“你那火炕三天后真的很热?”
李如意神秘一笑,低声道:“刚才我在厨房做了饭菜生了火,您可以去摸摸火炕的炕面是不是温的。”
闻言,李福康嗖的箭般射出堂屋,李健安跟着小跑出去了,赵氏挺着肚子激动的去卧房。
三人先后返回,三双大眼睛在豆大的油灯灯光照耀之中却是十分精亮,异口同声的道:“温的!”
“我特意把烟道打开小试一下。”李如意眨眨大杏仁眼睛,“我们家用火多,到了冬天,火炕十二个时辰都暖烘烘,到时你们别嫌太热就行。”
家里做了近半月的买卖,除去交给赵氏的,李如意已经攒了二两多的银子。
赵氏虽然把银钱看得重,但没有把儿女赚的银钱都要到手里攥着,冲这一点就比许多妇人强。
母女又说了些话,李如意见赵氏打哈欠困了,就回卧房去洗漱。
李如意就着昏暗的油灯,环视卧房,大概二十平米,面积不小,只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连个凳子都没有,显得空荡荡。
床上的被褥破破旧旧。被子里面的棉花都硬的打结了,保暖的作用大大的降低。
现在是炎热的夏天用不着被子,到了冬天这样的被子可抵御不了寒冷。
最要命的是房子,大梁被虫蚁蛀了时常往下掉木屑,茅草房顶破了几个洞,前几天天上下大雨,房子里下小雨。
要是冬天下大雪,不及时清理积雪,李家的茅草屋很有可能塌掉。
她原本想着有了银钱,第一件事打井,现在决定翻修房子。
礼村王族就有会打井的人,正常价格一口摇井四两银,同村的便宜些,也得三两八分银。
翻修房子也是找礼村本村的人,一个成年的壮年一天给六个铜钱、包两顿饭就行了,人工不贵,贵就贵在材料上面。
她让哥哥打听过了,李家的八间房全部翻修下来,小修需要五两银,如果大修,就需要十两银。
小修就是把房梁、房顶换了。大修是保留原有的地基,在上面重新建房。
按照现在李家的买卖收入来算,一个月至少赚五两银,两个月就够翻建大修房子。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蒙蒙亮,她准时醒来,头一件事先推开窗户看天气,老天真给力,今个又是晴天。
李英华、李敏寒已经在厨房里生火、揉面、打鸡蛋干活了。
李如意洗漱之后进了厨房,开始烙鸡蛋灌饼。
现在李家每天在金鸡镇卖六十张鸡蛋灌饼、二十张葱花饼。
前世的鸡蛋灌饼,每张饼要灌进去一个鸡蛋,今世李如意只往饼里打四分之一的鸡蛋,这样成本低,饼的价钱就低,买的人多。
兄妹三人忙碌了快一个时辰,李英华、李敏寒吃完早饭就带着饼出发。
金鸡镇的黑痣老头比李家兄弟来的早。
黑痣老头上次葱花饼失败之后,淋了雨加上生气,病了几天,前两天才出摊子。
黑痣老头特意买了一张李家的葱花饼,吃了之后就决定不做葱花饼,改做玉米面饼。
巴掌大的玉米面饼,两个卖一个铜钱。黑痣老头要用便宜的玉米面饼跟李家兄弟竞争。
能有银钱到外面买早饭吃的主顾,家家都会做玉米面饼,有的人做的还比黑痣老头做的好吃。
她们宁愿多花点银钱买李家兄弟的葱花饼、鸡蛋灌饼,也不愿意买玉米面饼。
黑痣老头的玉米面饼卖不掉,只能减少数量,从第一天的一百个,减成现在的四十个。
李敏寒清亮的声音在镇子里响起,“北地独一无二的鸡蛋灌饼,好吃又便宜,快来买快来吃!”
黑痣老头正在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馄饨,听到这熟悉的吆喝声,手抖了一下,手里的馄饨差点没掉地下,嘀咕道:“一斤鸡蛋一斤白面才几个铜钱。一个鸡蛋灌饼三个铜钱,两个五个铜钱,这还便宜?”
李英华眉毛笑弯弯,“我与大哥在路上就算过账了,二十斤白面、二两菜籽油、两斤葱、二十斤柴,这些合起来不超过一百个铜钱。”
李如意问道:“你们的鞋子、咱们家锅的磨损费呢,不算了吗?”
李敏寒激动的忍不住开口道:“那也没有多少成本。今个纯利达到了两分银子。”
李如意便道:“还有我们的人工呢?我们是五个人干活。每人算十个铜钱。”
李健安望着妹妹表情认真的小脸,笑道:“人工哪有这么贵。要有的话,也就是你的人工能值十个铜钱,像我们四兄弟这样的人工,到处都有,根本不值那么多。”
突然间,赵氏失声道:“每天能卖出三百张饼,我们一个月能赚五两多银子。”
以前赵家每个月所有的收入就是这么多,能供三个人读书考上童生还略有富余。
李家在礼村的开销比赵家少。如果月收入五两白银,应该可以供四个人读书。
赵氏内心一下子对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想着让四个儿子读书,丈夫与小叔子跟着女儿做买卖。
“娘,不能这么算的。”李如意清了清嗓子,柔声道:“老天要是下雨,咱们就出不了摊,那一天就赚不到银钱。”
正说着,外面隐约传来雷鸣声,由远至近渐渐清晰,轰隆轰隆的巨响。
李健安四兄弟均是苦着脸道:“要下雨了,明个卖不了葱花饼了。”
李如意忙劝道:“下雨就下吧,下了天气凉快些,人也舒服。咱们先不用别管明个的事,我去端晚饭,大家吃了歇息。”
夏天很热,已经连续六、七天晴天,今晚终于下雨,这是好事。再说了,这两天家人做买卖很累,明个休息一天也好。
李英华起身要去帮忙,被李福康拦下了,“你和大哥跑一趟县城来回几十里路,好好坐着喝水,我去厨房。”
李如意今晚做的是西葫芦丝汤配玉米面饼。
玉米面饼早就烙好了,每张饼金灿灿,圆圆的直径半尺。
西葫芦丝汤现做的,每根丝呈淡绿色,放了点猪油,配着金灿灿的玉米面饼吃正合适。
赵氏不再纠结下雨做不了买卖的事,吃着饼问道:“如意,你做的玉米面饼里面放了什么,饼很软很香?”
李如意朝赵氏眨眨眼,“我在玉米面里面放了一点点糖,醒了快半个时辰。这是我的秘方。”
“难怪有股子香甜味,原来放糖了。”赵氏心里有点舍不得糖,可是不放哪来这么好吃的玉米面饼。这可是她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玉米面饼。
她也不知道宝贝女儿的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想出这么好的秘方,能把最寻常的玉米面饼做的如此美味。
李英华笑道:“娘,今个我们在县城集市,有个大婶以为我们家卖的炒肥肠、葱花饼是您做的。”
“我的厨艺可没有你妹妹这么好。我烙出来的葱花饼不会有人买。”赵氏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是浓浓的自豪。
这十里八村女子的厨艺像宝贝女儿如此好的可没有,以后上门求娶宝贝女儿的人家肯定很多。
李如意杏眼亮晶晶,“娘,你太谦虚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兄弟都是吃着你的饭菜长大的,你做的饭菜好着呢。再说了,你的绣活那可是咱们村里女子当中最好的。”
李敏寒憨笑道:“对啊。娘的绣活每个月都能卖很多银钱。”
李健安夸赞道:“是。金鸡镇的布铺只收咱们村几家女子做的绣活,娘就是其中之一。”
“我那才多少个铜钱,比不了你们卖吃食赚钱。”赵氏喝了口汤,唇齿之间都是淡淡的猪油味香,以前没有用西葫芦丝(南方叫菜瓜)做过汤,今个一吃觉得不错。
李如意柔声道:“我们的吃食买卖要天天去县里镇里卖,还得看天气好不好,不像你做绣活在家里坐着安安静静的绣花,没有什么风险,也不怕刮风下雨,一个月只去一趟镇里的布铺就行了。”
赵氏点了点头,“那倒是。”
李家四兄弟听李如意说的很有道理,心里更是佩服她聪慧。
李敏寒去厨房洗碗刷锅,李福康跟着去端热水让长兄与三弟擦洗。
李如意从李健安手里得了钱袋之后,特意拿出三十个铜钱交给赵氏,“娘,以后我们只要出摊,都给你一些银钱攒着。眼下买卖刚做几天,买面调料处处要用钱。这些你别嫌少。”
赵氏欢喜的收下了,丝毫没有嫌少的意思。
外面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闪电劈下来时,把整个礼村都照亮了。
王海家的灯都熄灭了。李家的灯还在亮着。
赵氏已经去睡了。
堂屋里面李健安忧心忡忡的跟李如意道:“妹妹,昨个我脑子笨,买回肥肠就急匆匆回家,都没有四处瞧瞧。今个我们去卖饼,发现有个男的也在卖饼。我听主顾说这个男的每隔两天到县城卖饼,已经卖了好几年。”
李英华缓缓道:“这男的卖的饼比我们家的大。不过,我们的主顾说这个男的家里的饼不放盐、葱,也不用菜籽油烙的,没有咱们家的饼好吃。我们卖完饼,这个男的的饼还没有卖完。”
“他卖的是纯面饼,跟咱们的葱花饼不一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做各的生意,各卖各的饼。”李如意早就想到了会有竞争对手,不过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不怕竞争对手。
再说了,她会做各式各样的饼及几十种的面食。绝对不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卖葱花饼。
李健安比划了一下,“我们家的饼要不要烙的跟这个男的家的饼一样大?”
李如意摇了摇头,“不要。你们今天不是很快就把饼都卖完了吗,这说明咱们家的饼好吃并不小,价钱公道。”
李福康、李敏寒收拾完了进了堂屋,院子外的大雨下的哗啦啦,带着雨丝的风吹了进来,一下子就把微弱的油灯吹灭。
油灯再次点燃,照亮了五张清瘦的脸。
李福康担忧的问道:“妹妹,明早要是还下雨怎么办?”
“休息。”李如意语气平静,停顿一下,又道:“不过你与大哥今个答应给人送饼,明早得专门为他跑一趟金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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