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和平沐春生的其他类型小说《朱和平沐春生结局免费阅读闺蜜穿七零:当富婆,你富我也富!番外》,由网络作家“金重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山红和江山秀因为要赶时间回来靠猪油,这次只挖回来两根大冬笋,还给沐春生带回来一小捆草药,小声告诉她。“是党参,林爷爷让我们带回来给你的,他刚知道你的事,说党参补气血两亏,让你煮水喝。”江山红和江山秀说的林爷爷,是住在牛棚的林怀瑜老爷子。林老爷子是被下放的老中医,第一回放牛的时候,牛走丢了,林老爷子正急得不行,遇上了捡柴火的沐春生。沐春生悄悄帮他找到了牛,没把这事声张出去。第二回,是林老爷子为了采摘一株野生中药材,不小心滑落进一个小天坑了。恰好沐春生打猪草路过,听到天坑里有人呼救,搓了几根野藤当绳子,把人救了上来。一来二去的,两边关系还处得挺好的,林老爷子会悄悄教沐春生读书,沐春生也会悄悄帮林老爷子买些生活物资回来。这两年竹塘大队对...
《朱和平沐春生结局免费阅读闺蜜穿七零:当富婆,你富我也富!番外》精彩片段
江山红和江山秀因为要赶时间回来靠猪油,这次只挖回来两根大冬笋,还给沐春生带回来一小捆草药,小声告诉她。
“是党参,林爷爷让我们带回来给你的,他刚知道你的事,说党参补气血两亏,让你煮水喝。”
江山红和江山秀说的林爷爷,是住在牛棚的林怀瑜老爷子。
林老爷子是被下放的老中医,第一回放牛的时候,牛走丢了,林老爷子正急得不行,遇上了捡柴火的沐春生。
沐春生悄悄帮他找到了牛,没把这事声张出去。
第二回,是林老爷子为了采摘一株野生中药材,不小心滑落进一个小天坑了。
恰好沐春生打猪草路过,听到天坑里有人呼救,搓了几根野藤当绳子,把人救了上来。
一来二去的,两边关系还处得挺好的,林老爷子会悄悄教沐春生读书,沐春生也会悄悄帮林老爷子买些生活物资回来。
这两年竹塘大队对关牛棚的老同志不咋再搞斗争了,林老爷子就托人寄了些中药材种子,偷偷在山上种植。
这一小捆党参看着不多,也不知道花了林老爷子多少心血。
这也算是原身栽树,现在的沐春生乘凉了。
沐春生想起这岔,急忙拿了个搪瓷缸子舀了满满一缸子笋片炖排骨,又拿了三个大肉包子用桐叶包好,一起放竹篮子里。
“正好,明天我和你们燕子姐借着看病要去县城一趟,你们把这些给林爷爷送去,顺便问问他,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卖药材和买东西,不麻烦的。”
虽说现在斗争少,但是下放牛棚里的人,也是不能随意走出生产大队的。
林老爷子悄悄炮制的药材,一般都托沐春生去公社的药材收购站卖掉,然后买些生活物资回来。
县里的药材收购站价格能给得更高,沐春生愿意帮忙,还说不麻烦,林老爷子就承她的情,让江山红和江山秀带了小半背篓药材和一份物资采购清单回来。
沐春生把药材先收进自己房间里,想了想,把药材一样样都放进了挎包里,带上一张便笺:“小阳,你找人看看这些药材能卖多少?”
见沐秋阳在另一头收了药材,留了话说出去打听打听,沐春生就去吃饭了。
今天有笋片炖排骨,又是江山秀吃撑的一天,美得她一个劲儿地给沐春生拍彩虹屁:“大姐,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我看县里大饭店的大厨可能都赶不上你这手艺!”
“你就只小时候吃过县里大饭店的煎饺子,就敢说知道人家大厨的手艺了?”沐春生笑,“我看啊,只要是舍得放肉放油,你都觉得好吃。”
江山红也抿着嘴笑,然后趁着三妹去灶房取猪板油的空当,小声问沐春生:“姐,你去县城干嘛?”
外人不知道,只当沐春生要去县城医院看病,可她们自个儿是知道真实情况的。
沐春生也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千万别跟人说出去。”
见她脸色严肃,江山红赶紧慎重地点了点头。
“是你燕子姐,这一段时间总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咳,老是不干净,何花她对妇科病症不擅长,又是个没嫁人的姑娘,燕子姐有些话也不好跟她说。”
“要是去公社卫生所看病,容易遇上熟人,传来传去,容易传出是非。”
“正好燕子姐现在手里有点钱,就想借着这机会去县城大医院看看。”
“山红,你一向稳重懂事,这事儿,姐就只跟你一个人交底,明天我陪着燕子姐去县城,两边的家里就交给你了。”
江山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重起来,已经脑补江燕子自觉患上绝症,这才想着手里有钱的时候,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了,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姐,燕子姐她......”
沐春生摇头叹气:“谁知道呢,这不是才要过去检查吗?”
她得给以后常去县城找好由头。
江山红心事重重地走了,连三妹把刚靠出来的油渣子塞她嘴里,都觉得不香了。
姐说起燕子姐的病情都摇头,燕子姐她......千万不要有事啊!
一院之隔。
江燕子正在跟过来看她的爹娘说话:“爸,妈,明天我陪春生去县城医院看病,可能两天三天的,回来的时间也说不定。”
“你们要不要过来住几天,帮我养下鸡,也帮守下屋,免得隔壁山红山秀两个害怕。”
江大成点头:“行,那明天我和你娘就过来住几天。”
梁芬拉着小闺女的手小声开口:“燕子,我知道你打小儿跟春生就玩得好,她出了事,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但是你现在也是成了家的人了,也得顾着自己的家啊。可别脑子一热,啥都借出去了,等平贵回来,他心里不好想,为个外人影响你俩口子感情。”
江燕子赶紧点头:“妈,我心里有数的。平贵他在运输队,一两个月才有时间回来一趟,平常在家里,都是春生跟我做伴。”
“现在她遭了这么个大难,我要两手一撇,那我还是人么?再说了,就平贵每个月带回来那几块钱,也就够我买点油盐,我想借钱给春生都没得借。”
“你们是没看到,当时她胸口老大一个血窟窿,何花差点都止不住血!”
“伤口虽然是缝住了,但是内里怕是还有问题。我陪春生上县城医院一趟,虽然也就是出把子力气和时间,我心里也安稳,免得以后心里头过不去......”
见女儿有些哽咽,梁芬也不多说了,叹了口气:“今儿我看春生那脸色也实在是......唉,我这儿还有5块钱,你先拿着,去了县城,给春生也买点好的补补,这姑娘也是造孽哟。”
世纪好闺蜜,就是能好到这种能互相把对方说得快要噶了的程度。
在江山秀和梁芬的二脸凝重中,“离挂掉不远”的沐春生,和“身患绝症”的江燕子,背影萧索地坐上了村里的牛车,渐行渐远。
牛车只能坐到公社,从公社去县城还要搭班车。
上午公社这边发的班车只有一趟,回回都能把人脑子挤成猪脑花。
沐春生顶着一脸快要挂了的妆容,江燕子涕泪欲下地逢人解释“我妹子害了大病,得去县城医院看病”,顺利地让两人挤上了班车。
坐在靠窗单人座位的一个穿着一件军绿棉大衣的年轻男子还站起身招呼两人:“同志,坐这里。”
江燕子刚要扶着沐春生过去,旁边的一个大姐腰一扭,抢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军绿棉大衣怔了怔:“哎,这位同志,这座位是让——”
大姐不仅坐得稳稳当当,还捂着鼻子嫌弃地扫了沐春生和江燕子一眼,一副被她们脏了眼的模样:“尊老爱幼懂不懂,你们年轻人多站点身体好!”
这可就不能忍了啊!
沐春生和江燕子两人四只眼睛一对,沐春生就大口喘着气,身子一斜往大姐身上倒去。
大姐立即“哎哟”叫了声,用力把沐春生一推:“你干什么你!把我衣服都弄脏了!我这件呢子衣可是要80块呢,你赔得起嘛你!”
大姐还在骂骂咧咧地拍衣服,扶住沐春生的江燕子已经叫了起来:“春生!春生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沐春生捂着胸口,“噗”的一声,一口血准确无误地吐到大姐的“80块”上,然后在江燕子的尖叫声中,缓缓往前栽倒在大姐腿上。
这回大姐再不敢乱推人了,胡乱擦着衣服上的血,叫得比江燕子还惨:“死人了!死人了!”
江燕子哭着揪住大姐的衣领子就是一顿晃:“我都说了我妹子害了大病要去县医院,你抢了别人让她的座位还推她,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以江燕子那鸡蛋都能摇散黄的力道,大姐的脑浆子差点没被她摇匀,再加上衣领子被一勒,晕头胀脑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我没、不、不是......”
眼见着车上要乱起来,沐春生捂着嘴,咳得心肺都要出来似的,慢慢又从胖大姐腿上撑起身:“燕、燕子......”
江燕子立即一把扯开大姐,扶着沐春生坐下:“春生!春生你怎么样?”
沐春生大口喘着气,虚弱地开口:“我、我......”
还活着,没死!差点被勒断气的大姐好玄没哭出来:“咳咳,你妹子没事!咳,你妹子没事!”
大姐这会儿脑浆子也转过来了,车都不敢坐了,赶紧把手里拎的一个细麻布袋子往江燕子手里一塞:“对不住对不住,咳咳,这些土产给你妹子补补身体!”
江燕子一手拿了细麻布袋子,一手扶着沐春生,没能长出第三只手来揪人,大姐立马跟条泥鳅似的,钻进人缝里挤下了车。
趁着这会儿那吐血的姑娘还有一口气,赶紧地溜!
车门在大姐身后嘎的一声关上,车子吭吭启动开走了。
大姐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呼,好险!好险!
要是晚走一步那姑娘落了气,那个当姐的抓着她不放手,那麻纱就有得扯了......
车上,江燕子装模作样帮沐春生轻轻拍着背,虚了眼那只细麻布袋子。
从袋子的一个破洞处可以看到,里面装的是几块腊肉,在这年头算是硬货。
行吧,这就勉强当作对方抢座位的赔礼吧。
江燕子拍背的手微微用力,正打算让沐春生可以不用喘了,一只军绿色的军用水壶递了过来:“里面是温开水,你赶紧给沐同志喝点。”
沐春生抬头看向军绿棉大衣。嗯?这人认识她,谁啊?
陈瑞也没报自己姓名,只简单解释了一句:“我在你们竹塘大队旁边的茶场。”
至于竹塘大队的沐春生被偷钱后为证清白,愤而自捅一刀的瓜已经传到了他们那里,所以自己才把人对上了号的事,就不必说出来了。
竹塘大队旁边的白云大队建的有一个茶场,茶场里专门设了一个知青场,接收这两年下乡的知青。
他这一说,沐春生也有了点印象,依稀记得对方是知青场的知青,轻声跟他道了声谢。
江燕子连忙也道了谢,从背篓里翻出沐春生喝水的搪瓷缸子,接了小半缸水递给沐春生。
道具血包是上次用剩的,上回用在衣服上还没什么,这回入口,一股子甜蜜素的味儿。
沐春生赶紧先漱了漱口,喝了水后,为了维持快噶了的形象,立马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装睡。
江燕子把背篓靠近沐春生的座位,一半屁股跟沐春生挤着,一半坐在背篓上,也闭上眼养神。
不闭眼养神也不行,车子摇摇晃晃的,车内的气味混杂一团,很不好闻,她怕自己会吐出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又是车上这种环境,陈瑞也没有跟她们攀谈什么的想法,走开一步,抬手抓住车上的横杠固定住自己,眼睛看向窗外。
班车开了一个半小时,终于驶进了县城客车站。
等车上的乘客下了一半,沐春生和江燕子才起身。
陈瑞也不急,默默跟在俩人后面。
见俩人平安下了车,沐春生还能正常走,陈瑞明显神色松了几分。
正打算转身走,前面的沐春生突然“哎哟”一声,身形一歪。
陈瑞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谢谢!刚刚踩到块小石头,我没事了。”沐春生冲他笑笑,很快站直了身子,冲他挥了挥手,“再见,同志。”
沐春生很快和江燕子走远了。
陈瑞也转身走向另外一条路,刚走没几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伸手一摸自己的大衣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两只煮鸡蛋。
刚刚自己扶沐春生那一把的时候,沐春生是在他衣服口袋位置挨了一下,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不过是一个座位而已,哪里就值当沐春生送他两只煮鸡蛋了?
陈瑞握着那两只还带着温度的煮鸡蛋急忙转身:“沐同......”
身后那条路上,早就不见了沐春生和江燕子的身影。
陈瑞站了片刻,无奈地笑笑,到底忍不住煮鸡蛋的香气,小心地磕了一个,剥开蛋壳吃了起来。
嗯,真香!
县城大饭店里,沐春生和江燕子一口肉馅烧饼,一口豆浆,满嘴抹油地称赞:“香啊!”
猪草喂养出来的土猪肉,不掺杂使假的纯黄豆豆浆,这味道确实杠杠的,不枉沐春生和江燕子忍着饿也要把这一顿放到大饭店来吃。
烧饼才8分钱一个,外加一两粮票。
对现在的人来说不算便宜,对沐春生和江燕子,那就是毛毛雨。
沐春生吃两个就饱了,还豪气地打包了三个,塞进了随身带的挎包里给沐秋阳传过去。
喝水不忘挖井人,有好吃的不忘记老弟。
吃饱喝足,抹了抹油嘴儿,沐春生和江燕子扶着腰去了银行,把两个人手里凑出来的10张大团结,全部换成了1972年平板水印的伍角钱,给沐秋阳传了过来。
从银行出来,江燕子默算了一阵,还是没算明白:“没个手机计算器就是不好使,春儿,这么多伍角钱给小阳那边可以换到多少钱?”
沐春生一口就给她答了出来:“200张,可以换10万块。不过我还让他帮我们换20张大团结回来,那就是剩9万8千块。”
江燕子眼睛都绿了:“啊啊啊,那我们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就换伍角钱过去,两边都能暴富了?!”
明明是在等人,张口却说是巧遇......沐春生和江燕子对视了一眼,“有情况”三个字,几乎从眼睛里明晃晃地溢出来。
那位叫明月的女同志瞧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织着两根麻花辫,长度刚好过肩,辫梢上还绑着两朵红色的小布花。
露出的手和脸都很白,皮肤也细嫩,明显不会是干粗活儿的。
跟许平贵说话的时候,还会微微侧着头,看起来一股子娇俏的味道。
“许大哥,真巧啊。”
听到那一声“许大哥”,许平贵眼睛就放出了光:“是啊,刚出差回来,想着我妹要我给她买点东西,就过来这儿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
那位明月虽然还在笑,脸上却有些许惆怅:“许大哥你这么顾家,你妹妹真幸福,不像我......”
许平贵跟着皱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明月同志明显有些低落:“我爸那天晚上被人拉去打牌,误了些事,厂里给了他一个处分,还扣了几个月工资。”
“我妈身子一向弱,我弟弟又还在上学,家里现在担子全担在了我身上。”
“我家......唉,不说这些了,许大哥你想买什么,我可以帮你参谋下。”
缀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沐春生凑到江燕子耳朵边悄声说话:“看这情况,赌鬼的爸,病弱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我不帮她谁帮她!”
江燕子无声冷笑:“我就看他怎么帮!”
许平贵的眼里已经盛满了心疼:“行,你帮我参谋。你一会儿想买什么,我给你买,就当是谢你的参谋费!
明天我回家一趟,再给你捉只老母鸡过来,你炖了给你妈补补身体。”
明月同志连忙摇头:“不用了许大哥,听说商店刚到了一款珍珠牛奶霜,你给你妹妹买吧,我买个蛤蜊油就行了。”
“我妹她一张脸黑得,晚上不点灯都找不着人,搽多少珍珠牛奶霜都没用,买了也是浪费,一会儿我给你买一瓶......”
“不用不用,许大哥你别破费了......”
“没事,我这趟出差报销了不少补助,说了是谢你的参谋费嘛。”
“再说了,你现在从车间转到工会当干事了,可不得好好注意下个人形象?”
“过两天我还要出一趟差去省城,那边百货大楼说会上春款的新衣,到时候我再给你带一件回来......”
“许大哥,真的不用,我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珍珠牛奶霜这种好东西,就应该配你这样的女同志,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我那儿还买的有一斤毛线,正想找人帮织件毛线衣呢,我妹那手,织出来窟窿眼儿能有渔网眼大......”
“咯咯咯,许大哥你真会说笑......”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许平贵不仅给那位明月同志买了一瓶珍珠牛奶霜,还买了一条红纱围巾。
然后许平贵一捋袖子看表:“哟,都这个时间点了,明月,浪费你这么多时间陪我选东西,我请你去吃个饭吧。”
一阵推脱后,那位明月同志还是跟着许平贵往国营饭店走了。
沐春生把围住脸的土布拉下来,长吐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73年的碧螺春也这么茶香横溢啊。”
江燕子呵呵了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平贵是家里的幺儿子,有个屁的妹妹。
当初他家里穷,是早早入赘到江燕子家来的,两人还没到年龄结婚的时候,许平贵就管江燕子叫妹。
沐春生不由揶揄:“难怪我总觉着许平贵这名字有种异样的熟悉感,许平贵,薛平贵,读音还挺近的嘛。”
“燕子,我们回去就上山挖野菜吧!”
江燕子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要挖,我也是挖个坑把许平贵这狗东西给埋了!”
“狗东西,还嫌老娘脸黑?老娘家里出钱出力还出人情送他到运输队当学徒的时候,他咋不嫌?”
“嫌老娘织毛衣窟窿眼儿大?老娘在河里撒网捕鱼拿去让他孝敬他师傅的时候,他咋拿得那么香?”
亲身代入,就为江燕子的原身不值!
沐春生斜眼看江燕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事先声明,我一向站位有点歪,劝分不劝和。”
江燕子毫不犹豫:“分是肯定要分的,不过分之前,我得让他把从老江家拿到的好处全吐出来。”
沐春生赞同:“就是现在离婚是天大的事,你得回去跟你爸妈做好思想工作,通好气才行。”
“不如我们也去大饭店一趟,争取深入了解敌情,才好制定对策。”
江燕子立马点头,抬脚就要走,街角突然转出来一个女人行色匆匆的,拎的大竹篮子直接撞到了江燕子身上,篮沿的一根篾丝发出“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了。
女人往后退了一步,竖了眉毛正要开骂,突然顿了一下,声音扬高了八个度:“沐春生?你怎么会来县里?!”
哟,这不是她嫁进县城后自诩城里人,回村就翘尾巴的小姑江爱红吗?
刚刚还雄纠纠气昂昂的沐春生林妹妹上身,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模样抓住了江燕子的胳膊:
“小姑,我受了重伤,燕子姐陪我来县医院看病的,你——”
没等沐春生说完,江爱红就警惕地抓紧了菜篮子后退了两步:“我可告诉你,我家可没闲钱借你!”
“不——”
“我们家也没有多的口粮!”
“那——”
“我家里人自己睡觉都要打地铺了,哪有地方给你们住!”
“小姑——”
“姑什么姑!你家早就被分出去了,一窝子乡下穷鬼,别想着来我家打秋风!”
江爱红一顿乱骂后,抓着菜篮子就匆匆跑了。
本来只是想演绎下自己病弱形象,免得穿包,结果沐春生被江爱红这一番操作差点没气笑:
“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江爱红,当初要不是原身她爸托人介绍,还到处借钱给妹妹凑到了一床棉被和一张缝纫机票当嫁妆,还未必能被婆家看中,嫁进县城呢!
后来江爱红为了买一个临时工作,又找原身她爸凑了不少钱,才算彻底稳住了在婆家的地位。
为了这个江爱红,原身家里打了很长时间饥荒,一直到原身都十一二岁了,家里才还完债。
江燕子也跟着气:“给狗扔一根骨头,它都知道摇尾巴,这个江爱红根本就是个白眼儿狼!”
“春生,我那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你知道江爱红家在哪吧?我们先去江爱红家!对了你那血包还有吧?”
“知道!还有!”
两闺蜜对视一眼,露出狰狞笑意,制订好作战策略,检点好作战物品,调转枪口朝江爱红家走去。
沐春生穿越了。
穿到1973年。
喜的是重回18岁,惨的是原身无父无母,却有两个年幼的妹妹需要抚养。
“唉......”
沐春生边漱口,边唉声叹气,争取把嘴里那股子农药味都给散了。
等接收完原身的记忆,她脑瓜子都被炸得嗡嗡的。
这原身是真苦呀,苦的直接喝农药自杀了。
后果却由她来承担!
沐春生心里也苦啊!
她新装修完的大平层还没住几天呢,就因为和闺蜜造了一顿酒,怎么就接盘了这身体呢?
“唉......”
沐春生咕噜咕噜完,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又叹了一口气,顺便活动了一下久站的脚。
却不想,“哐当”一声给自己吓一跳,原是脚后跟踢倒了一个瓶子。
沐春生弯腰一看,见是那只农药瓶子,气不打一处来,拿到窗户边就往外面的菜园子一扔。
“哎哟!”
瓶子砸到了菜园子竹篱笆外面一个黑瘦姑娘头上。
沐春生吓一跳,下意识的一句“骚瑞”都到舌尖上了,硬生生给改了回来:“骚~不起......”
三个字一出,四目相对。
“春、春儿?”
黑瘦姑娘一个激动,直接把竹篱笆给扒断了,一脚跨了进来,“一个叫春的女人?!”
沐春生惊诧地盯着对方,很快从对方的脸庞上找出了熟悉感,“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燕子!我不能没有你啊燕子!”
世纪好闺蜜,穿越喜相逢!
江燕子乳燕投林一般,一把扑过去熊抱住了沐春生上半身:“嘤嘤嘤,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沐春生一改刚才的激动,用力捶击对方的背:“死嘤嘤怪,你不知道自己多大牛劲儿吗?快放开老娘,老娘要被你箍死了!”
江燕子赶紧赔笑松手:“春儿,这啥情况啊,咱俩不就一顿酒吗,咋就给喝这儿来了呢?”
“我跟你说,刚刚我人都傻了!要不是瞅着那动作神态像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了,你刚砸我头上的是啥?”
“农药瓶子。”
说起这个,沐春生一肚子苦水总算有人倒了。
原身爹娘早死,自己拉扯着一双妹妹长大。
好不容易年满了18岁,寻思着和那个早早就定下的未婚夫完婚后,日子能好过点。
结果,今天一大早,那个未婚夫就跑来退婚了,说他们之前是包办婚姻,他要恋爱自由,去城里寻他的白月光。
这边前未婚夫刚走,原身又被村里的朱癞子缠上,那是个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
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到的她的小背心,威胁原身跟他好,不然就把他们的私情捅到大队长那里。
原身有口难辩,去寻奶奶大伯家帮助,结果他们不仅不管,还暗讽“苍蝇不叮无缝蛋”,大骂她不检点。
一下子受到三重打击,原身这才在绝望心灰之下,喝农药自杀......
吐完这堆槽,沐春生才注意到江燕子还站窗户外面呢,连忙伸手拉她。
“哎呀,光记着吐槽,都忘记叫你进屋里来了!快进来,外头吹风冷。”
“不用拉,我自己能行。”江燕子手脚并用地从窗户爬进来,不小心把挂在窗户边挂着的一个挎包挨掉到地上。
军绿色的挎包洗得泛旧发白,明明是空的,软沓沓地掉在地上后,突然就像是被装进了什么东西,蓦地鼓起了一坨。
“啊!老鼠!”正要去捡的江燕子发出一声尖锐爆鸣,树懒一样挂在了沐春生身上。
力大如牛和胆小怕鼠两种特性,在她身上就是如此和谐。
“这儿是湘省,你把你那大碴子腔收一收。”沐春生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手用力按住挎包的凸起,怔了一下,“不是老鼠。”
手底下的东西是圆柱体,手感有些硬,有点像是——
沐春生从挎包里掏出那玩意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不是她老弟一向不离手的不锈钢保温杯吗?
这杯盖上还有她老弟上回不小心磕掉漆的印子呢!
沐春生拧开杯盖一看,里面果然还泡着半杯没喝完的中年男人必备——枸杞和大红枣。
沐春生看了看突然出现的保温杯,又看了看那个旧挎包,再看看江燕子,眼睛很快亮了起来:“燕子,我有个想法......”
眼前还有朱癞子那个大困境呢!不给解决了,始终是个祸患。
2024年,浙省横店。
顶着一脸战损妆当群演的沐秋阳呆呆看着自个儿搂怀里的军绿挎包。
他确定是把保温杯装挎包里了,可是之前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可就在几秒钟之前,这个挎包从空荡荡到突然变沉,里面神奇地出现了他的保温杯,杯套里还塞着一张小纸条。
打开一看,几行字张牙舞爪跟要跳出来抓人似的:“老弟,SOS!赶紧给我准备把道具弹簧刀和血包搁这挎包里!立刻!马上!”
纸是草纸,字是用铅笔写的,虽然简陋得不得了,可这字迹是他老姐沐春生的没错。
可老姐,不是被公司裁员后,骂骂咧咧找她的闺蜜江燕子喝酒散心去了吗?
沐秋阳只深思了三秒钟,就冲向了道具员:“王哥,麻烦给我找把弹簧刀和血包!”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可不敢耽误老姐的事。
否则的话,天生血脉压制的经验教导过他,后果会很严重......
弹簧刀和几个血包刚到手,沐春生的两个妹妹江山红和江山秀一前一后就回来了。
沐春生和江燕子对视一眼,刚还想着这个计划只她们两人不好实施,这对姐妹儿就回来了。
正好,打虎亲兄弟,上阵姐妹花!
1973年的竹塘大队部。
大队支书朱和平正组织还在家的大队干部开个小会。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窗外突然传来的一声凄厉大喊吓得朱和平手一抖,手里刚卷好喇叭筒草烟一下子掉到地上。
朱和平弯腰捡起那支草烟,吹了吹灰尘,板着脸站起身:“外面吼什么!”
妇女主任魏冬梅倒是听出了江燕子的声音,赶紧拉开门:“燕子,出什么事——”
那个“了”字还没问出口,魏冬梅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哟”一声忙不迭地跑过去:“春生啊,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
大队部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一根枝干上,齐齐挂上了三根麻绳,沐春生手里的那根已经打好了结,正踮脚要往脖子上套。
江山红和江山秀姐妹俩也一人抓着一根麻绳,正在打结:“大姐!你等等我们,我们一起走!”
跟着走出门的几个大队干部都惊住了,朱和平叼在嘴里的那支草烟也“吧嗒”一声掉在泥地里,这回是彻底没法捡了。
村里哪家婆娘闹矛盾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是常事,朱和平还能冷着脸骂一顿。
可是沐春生一家仅剩的三个女娃齐齐要到大队部门口上吊,这就属实吓人了。
别说在场的大队干部了,就是朱和平这个大队支书,搞不好帽子都戴不稳。
朱和平顿时头皮发紧,一边让魏冬梅赶紧拦人,一边忙开口:
“春生,你一个大姑娘学那些婆娘搞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干什么?
有什么事你说事,我们在这儿又不是不能给你做主!”
沐春生死死抓着麻绳不放,眼泪水哗哗地当尿流,声音哽咽:“做主?”
见她哭得伤心,魏冬梅瞧着都心酸:“春生啊,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大家能帮的一定帮!”
沐春生心里苦,她也不想这么哭,可是第一次干这事没经验,手帕上的洋葱汁抹多了,她控制不住泪腺啊!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被江燕子那一嗓子喊过来的村民们都跟着心酸起来。
“春生这姑娘肯定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了。”
“可不是,她爹娘已经走了四年了,她一个人拉扯着山红山秀两个妹妹长大,一次都没拖过大队后腿的......”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把人家三个女娃儿都逼得要上吊啊?”
沐春生吸着鼻子,悲愤喊了出来:“年底我才分到手的钱,刚刚被朱癞子偷走了!”
朱和平额头青筋直跳,脸一下子黑了一层。
朱癞子正是朱和平的亲侄子。
他本名朱庆国,打小就不学好,加上头上长了黄癣总是治不好,这名儿就叫开了。
朱癞子年青的时候就一天天地游手好闲,没姑娘愿意嫁他,现在混到了三十岁,还是光棍儿一条,一天天地在大队混日子。
朱和平大哥和大嫂先后因病过世了,死之前,都千叮咛万嘱咐朱和平照看好朱癞子。
所以,有朱和平罩着,朱癞子在大队里小偷小摸地讨人嫌,大队里也不管。
大家也只好背地里骂几句,也没那精力和胆气正经去跟他计较。
见沐春生三姐妹都闹着要上吊了,大家心里都是一个咯噔,连忙追问:“春生啊,你这是被他偷了多少钱啊?”
“35块!”沐春生用力抹着眼泪,“我撵上去抓住了人,可朱癞子一手就把我掀到一边,鞋底抹油跑了。
那30多块钱,是山红和山秀马上要交的学费,还有我们一家子一年的嚼用啊......”
人群轰的一声炸开:“35块钱!我记得年前算工分的时候,春生也就是分到30多块钱吧?”
“辛辛苦苦整整累了一年才分到的钱,就这么被朱癞子偷了!难怪春生不想活了,换我我也想干脆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春生家就她们三个女娃,朱癞子这是柿子专捡软的捏!丧良心啊......”
沐春生是跟妈姓,江山红和江山秀是跟爸姓。
可奶奶赵大妮嫌弃她们三个都是孙女,不管姓什么,都是绝了江有贵的后,在江有贵俩口子死后,一直就没理会这姐妹仨。
原身是个要强的,愣是没跟奶奶家那边再吭过一声,自己扛起了家里的担子。
大队里男人上满工一天是10工分,女人是8工分。
原身这四年当爹又当妈,什么脏活累活儿都抢着干,硬是年年都上满工,自己还每年都养两头猪、六只鸡。
鸡蛋攒着换个油盐钱,两头猪一头交任务算工分,一头自留。
到年底杀猪的时候,原身自家吃点猪下水,拿出大部分肉跟公社供销社和知青们换物资、票据,这就么一点点地把家撑起来,从没跟大队伸过手,耍过赖。
村里人就喜欢勤快能干的姑娘,所以沐春生在大队里群众基础还是很不错的。
大家都跟着声讨起朱癞子来。
“朱癞子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没这么欺负孤儿家家的!”
朱和平一看群情激奋这势头,心里一沉,看着沐春生刻意放缓了语气。
“春生,这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是不是后面撵上去的时候看错了人?”
沐春生顿时情绪激动:“朱支书,我家的三张十块钱,右上角我都点了一个红点!”
这就是有物证!
朱和平心里咯噔了一下,想敷衍过去:“这大过年的求喜庆,总不能你在钱上点了红点,别人就不能点吧?”
江燕子赶紧抹着眼睛挤上前:“当时我在旁边,天杀的朱癞子推了人跑得飞快,春生还是我扶起来的。”
居然还有人证?
朱和平用眼角夹了江燕子一眼:“平贵家的,你和春生一向关系好,你说的话不作数!”
江燕子瞪大了眼:“天地良心啊,朱支书,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乱扯谎的!”
“钱也不作数,人也不作数,朱癞子有人撑腰,我惹不起,我们姐妹仨还是死了算了......”
沐春生凄笑出声,甩开魏冬梅的手,转头就去扯麻绳。
沐春生这一动,两个妹妹也跟着跟着动起来。
“大姐,我们跟你一块儿走!”
江山秀是个莽的,照着沐春生已经结好的那个绳结,一个用力就把自己脖子挂了上去。
魏冬梅赶紧抱住江山秀的腰往上顶:“秀儿,可不能啊!”
一个想把人取下来,一个硬是要把自己脖子挂进去,大冬天的,两个人都折腾出了一身汗。
“山秀!”沐春生哭着扑过去,这才把江山秀给撞了下来,“让大姐走你前头,先帮你们去下面探路!”
不扑不行啊,这便宜三妹秀得太实在,那是真要踢脚吊上去!
江燕子急忙上前帮忙扶住了江山秀,由心地喊了一声:“秀儿啊!”
演戏而已,秀儿同志,你快坐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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