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开口解释,老头却背过身去。
直到上牛车时,我一脚迈上去,正要发力,老村长突然伸手托住我的手肘,稳稳将我扶上了车。
我抬头看去,却见他双目赤红。
他满脸伤痛地问我:“继宗媳妇,你是不是一直怪村里人那几年没照顾好小晨,怪我这些年对你们不闻不问?”
“这么多年啊,你几乎不跟大家打交道。”
“可小晨生下来那会儿是什么光景?
外患未除,内忧不断,小晨烧坏脑子那次,土匪半夜进村,女眷孩子躲在后山,村里的男人死了一半。”
“那些年外头乱,村里也不太平,我们逃难、躲藏、转移,每一天脑袋都拴在裤腰上,小晨能活到你回来,我自认族人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庇护了!”
我抓着包袱的手攥紧,最终低声打断他:“七叔……”“我知道世道艰难,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是……”“太难过了。”
周继宗不在了,我丧失了一切沟通的欲望。
我活着的意义,只剩下养大儿子。
光活下去就耗尽了我所有力气,又哪里有心思去关心别的呢?
所以我拒绝组织帮我安排工作,只关起门来生活。
老村长哽咽地说:“小晨烧傻了,你婆婆郁结在心,你公公精神恍惚,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过不去心里那关,可以撒手离开,可我老头子呢?”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还要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