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山海郭秀云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8,我靠打猎养活丈母娘和小姨子唐山海郭秀云》,由网络作家“苏合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啧......”唐山海感觉实在听不下去了,下意识扬起手来。赵晓兰见姐夫槔着张脸,扬起手来像是要打人,吓得脖子缩起来,紧紧闭上眼睛。唐山海手掌却落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瞎说啥呢,我啥时候说要走了,脑瓜子里一天瞎寻思啥。”“啊?”“啊啥啊,你才十五岁,正是好年纪,等家里条件好起来,我送你去念书。”“念书?”刚刚还羞的满脸通红的赵晓兰,一听到念书两个字,两只眼睛里顿时闪动着光芒。这年代的农村孩子受家庭条件的限制,几乎没什么机会读书。尤其是像赵家这种盲流身份的家庭,一没钱,二没教育意识,再加上这年代还没开始义务教育。就使得赵晓兰根本没进过校门,更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重生之后的唐山海会时不时的教这两个小姨子认一些字,还会给她们讲学习识字的重...
《重生78,我靠打猎养活丈母娘和小姨子唐山海郭秀云》精彩片段
“啧......”
唐山海感觉实在听不下去了,下意识扬起手来。
赵晓兰见姐夫槔着张脸,扬起手来像是要打人,吓得脖子缩起来,紧紧闭上眼睛。
唐山海手掌却落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瞎说啥呢,我啥时候说要走了,脑瓜子里一天瞎寻思啥。”
“啊?”
“啊啥啊,你才十五岁,正是好年纪,等家里条件好起来,我送你去念书。”
“念书?”
刚刚还羞的满脸通红的赵晓兰,一听到念书两个字,两只眼睛里顿时闪动着光芒。
这年代的农村孩子受家庭条件的限制,几乎没什么机会读书。
尤其是像赵家这种盲流身份的家庭,一没钱,二没教育意识,再加上这年代还没开始义务教育。
就使得赵晓兰根本没进过校门,更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重生之后的唐山海会时不时的教这两个小姨子认一些字,还会给她们讲学习识字的重要性。
同时也会描述一些校园的场景。
虽然每一次在说这些的时候,赵晓兰和赵晓燕都不知道,唐山海是如何知道的那么多。
但这两个丫头其实对读书是有着很深的向往的。
尤其是赵晓兰,自从听了唐山海描述校园场景后,几乎夜夜都有自己去读书的梦。
只是此刻唐山海说,将来会送她去念书,着实是让她不敢相信的。
“对,要念书识字,将来还要走出去大山,去城里见更大的世面。”
说到走出大山,赵晓兰眼里的光彩便暗淡了许多。
在她看来,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唐山海也看出她心里的失落。
毕竟在眼下来看,那样的事情是让人不敢想的。
唐山海也没多解释,又道:“别瞎寻思了,该干啥干啥去。”
与此同时,另一条胡同里。
在老周婆的张罗下,十来个人都跑去了赵东义家看热闹。
孙桂枝连嚎带叫跑回家时,恰好就撞见赵东义和王寡妇两个人在炕上衣衫不整地做着运动。
“好你个王婆子死寡妇,臭不要脸的你勾搭人都勾搭到家里来了,看我今天不撕破你那死脸......”
孙桂枝呼嚎着就冲到炕上,一把扯起来不及穿好衣服的王寡妇就往下拖。
三两把撕扯的,王寡妇的头发被揪下来好几撮。
“赵东义你不是个东西,我跟你过日子给你生儿子,你尽干出这丧良心滴事来......”
赵东义也慌了神,但这时候却嘴硬得很。
“你个老娘们家的瞎吵吵啥......”
“哎呀嫂子,误会,不是你瞅着这回事,我......我这是上你家来借东西来了。”
“借东西借炕上来了,你个老骚货......”
屋子里吵闹声险些把房盖掀开,屋外老周婆那些人急急忙忙往屋里挤,都想看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
“哎哟哟你瞅瞅王寡妇还穿个红肚兜,啧啧。”
“啧啧啧,王婆子这下可逮着油水了......”
“啥呀,我瞅是老赵逮着油水了,你瞅瞅那肚皮上肉那个嫩,都能掐出水来。”
一群老娘们叽叽喳喳着就涌进了屋子。
眼看着被围观,这事儿怕是要在全村传开了,很快就会传到镇上去。
这一刻,赵东义和孙桂枝两人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不约而同开始狡辩开脱,试图让这些爱八卦的老娘们认为今天的事是个误会。
“王寡妇,你说,是不是你勾引俺家老赵的,你说实话,我今天就放了你。”
“说啥说呀。”赵东义眼珠转转,立即抢话道:“你听谁瞎说八道扯老婆舌头,人家老王妹子就是来借东西滴。”
“听谁说?那还用......”
孙桂枝本想咬着理不放,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还不是你兄弟家那个没皮脸滴跑腿子女婿。”
“一个跑腿子能放啥好屁......”
这两口子一唱一和,被忽略在一边的王寡妇借机溜了。
老周婆等人见这两口子没打起来,没了热闹也就散了。
可赵东义却在此事平息后咬牙切齿。
“姓唐的,你个死跑腿子搅灾的,妈了个巴子滴,老子非整你个死的!”
没错,赵东义把今天被抓现形的事,都记恨在了唐山海的头上。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怕孙桂枝再闹腾,便说道:“你咋回来那快呢,事儿办成了吗?”
“成你奶奶!”
孙桂枝还一肚子火气。
“我就知道这事儿指定成不了!有姓唐那小子搁他家呆着,那还有个好?”
赵东义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孙桂枝。
“可不咋滴,那死跑腿子成不是个物了,咋没叫他死远点。”
“呵!”
赵东义半眯起眼睛,一肚子坏水开始往外冒。
“叫那死跑腿子死远点,那还不容易?”
如何能打发走唐山海,赵东义两口子关起门商议起来。
夕阳西下时,唐山海拿着网兜和铁锹出了门。
藏独轮手推车的地方就在家门口旁边四五米的地方,那是一片野葡萄,攀爬蔓延于四五棵山里红树间。
山里红树,就是后世人们常见的野生山楂树。
唐山海记得上一世时,赵晓燕和邻居孩子捉迷藏就藏在那里面。
一直到天黑,所有孩子都回了家,只有那丫头一直躲在里面。
还是唐山海从那里把赵晓燕给找了出来。
不得不说,那个位置是真的很隐秘。
唐山海钻进野葡萄藤下,将独轮手推车上的四只松鸦装进网兜,从里面钻出来前见四下无人,这才拎着朝胡同北走去。
七十年代的东北农村,几乎全都是这种两米左右宽的胡同,可容一个木爬犁通过。
木爬犁是这年代东北常用的运输工具。
在冬天时,每家每户都是用这种工具上山拉柴用来取暖。
这条胡同朝北通往村北的小河套。
刚入五月的长白山林区,过午之后还有些许的料峭寒意,尤其是这几天的天气时阴时晴。
河套边是片稀疏的杂木林,桦树和杨树杂乱地生长着,其间还会有一两棵落叶松。
但大多都是些灌木丛。
高低相间的树木,使得阳光很容易落到地上,这里的植物会更早一步生长出来。
野草野菜混杂生长,扒拉开厚实的枯树叶子,就能看到寸把长的山菠菜和山蘼子等野菜。
这些野菜可是去除野猪肉腥膻最好的材料。
特别是把蒿,也就是野藿香,是这年代最天然的调味品。
唐山海用铁锹扒拉开一片枯树叶子,一眼就看到很多野菜泛着油油绿光,尤其是那一撮一撮的野藿香,又嫩又干净。
将这几撮野藿香采了放在一边。
接着将脚下的黑土挖起来,三两锹下去,便看到了黑土层下面的黑黄相间的松散土层。
再继续挖了几分钟,大概半米深时,便挖出了纯黄黏土。
梁子听到松树林那边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但他刚才只顾着跟杨二蛋等人嘲笑唐山海了,根本就没朝那边看。
听到声音,也并不认为是唐山海打到了松鸦。
但扭头看看唐山海,手里的弹弓宽皮子处却是空的。
“按弹溜溜的规矩,我啥时候打空了,啥时候轮到你。”
唐山海慢条斯理说着,从兜里又掏出一块小石头。
“等会儿!”铁柱说道:“你指啥没打空,你打滴松鸦搁哪呢?”
“你往那走十二步。”
“啥?”
“哎哟哟他那意思,松鸦打下来了,往那走十二步就能看着。”
“姓唐的,你吹牛逼也得有时有晌,先叫你打就给你脸了......”
杨二蛋皱皱鼻梁,不信邪的就朝唐山海指着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数着步子。
梁子撇嘴瞟着那个方向,不屑道:“唐山海,你今天要真打下来松鸦,我可是遇着对手了。”
“啥呀。”铁柱却冷哼道:“梁子哥你还真信呀,他要是能打着松鸦,还用得着跑老烟锅子那磕头递烟吗,还不早在这片立棍儿了。”
“也指不定真打着了呢。”
二牛子却很是认真地看着不远处方向。
刚才梁子几个人没拿唐山海打弹弓当回事,他可是盯得紧。
左撇子在东北的确是不招人待见,但也很少有这种人。
一般情况下,但凡从小发现孩子左撇子,都会硬给改过来。
二牛子虽然比梁子几个人拜师晚,但学习的劲头却很足。
只是在梁子的压制下,这小子哪怕学会了什么也不敢声张。
刚刚唐山海弹弓里的石头弹射出去,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直奔对面不远处松树尖去的。
在他看来,刚刚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搞不好就是打到了松鸦。
“他要是能打下来,我连毛啃了,就搁这片儿打弹弓,谁能有梁子哥厉害。”
铁柱的话音刚落,就见杨二蛋手里擒着个松鸦,满脸吃惊地跑了回来。
铁柱的脸顿时就黑了。
这脸打的也太快了!
梁子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哎哎哥几个,他还真打着松鸦了哎。”
杨二蛋擒着松鸦跑回来,脸上尽是大写的兴奋。
在这一刻,他是全然忘了唐山海和梁子在比试呢,只想着这只松鸦拿回来咋吃了。
“这......这就是赶巧了,有本事你再打个咱瞅瞅,指不定这松鸦是自己掉地上的。”
铁柱扭头看看一脸铁青的梁子,立即补救。
唐山海也没理会几个人,又一块石头夹在弹弓宽皮子上。
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石头弹飞出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不远处又有东西落地。
这一次,铁柱目光在梁子和杨二蛋的脸上扫过,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就见唐山海再次拿出石头,又是嗖的一声,石头飞出去。
砰!
接二连三,唐山海手里的弹弓每弹出去一块石头,对面不远处皆是传来东西落地声。
一连六次,梁子不淡定了。
他两拳紧捏,咯咯作响。
杨二蛋嘴巴张的能塞个鸡蛋进去,满眼愕然。
铁柱不停生咽口水,眼看着梁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能把嘴闭得紧紧的。
二牛子则是掩不住眼里的兴奋,心里已经对唐山海产生了无尽的佩服。
弹弓打鸟在这附近几个村子里,梁子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但现在唐山海竟然一连打了六只,而且百发百中!
片刻后,二牛子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猛地一跺脚,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三两步跑到松树林里,一边惊叫一边捡着地上的松鸦。
“啊呀握草!都打下来了哎,二蛋,铁柱,你俩快来快来......”
他这么一跑一诈呼,松树林里的松鸦受到惊吓,呼啦啦三三两两扑愣着翅膀四散而去。
眼看着二牛子抱着几只松鸦跑回来,梁子的眼里都在冒火。
恨不得一拳把那虎犊子给打飞出去。
就在这时候,唐山海转身将弹弓递向梁子。
“该你了。”
不等梁子接弹弓,杨二蛋就抢先说道:“急啥的,你还没打空呢,不是说打空了才换人吗?”
说完这句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
可这时候也来不及了。
梁子狠狠剜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手里捧着的那几个松鸦给打落在地,怒道:“就显着你了!”
扭头又恨恨对唐山海说道:“你特么的都把松鸦打没了,老子打个鸟!”
二牛子意识到不妙,杵在那里半低着头没敢吱声。
“鸟你是打不着了。”
唐山海却不浓不淡笑着,将手上捆着的大脖梗叶子拆下来,悄然挤了挤被树枝戳出的那个血窟窿。
大巴掌往梁子的肩膀上一拍,再拍......
几下后,手掌上的血水全都沾在了梁子的衣服上。
灰蓝色的褂子沾了血水不着痕迹,梁子也只顾着在心里窝火憋气,全然没注意到。
接着,唐山海指指十几米远的那棵悬着马蜂窝的松树,说道:“那不是还有那玩意吗,你就打它。”
“哼!”
唯今之计,也只有打那个马蜂窝了。
不然,今天输的也太难看了。
梁子也知道,输赢不要紧,刚才他们可是打了赌的,还签了字按了手印。
当时是为了防备唐山海耍赖,可没想到一番算计竟险些落在自己头上。
梁子哪会甘心。
一把夺过弹弓,从杨二蛋手里抢过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歪嘴斜眼瞄向不远处松树上的马蜂窝。
而此时,唐山海不紧不慢掏出日历牌纸,刺啦拉下一条,慢慢卷起旱烟来。
嗖!
随着梁子手里弹弓上的石头弹飞出去,唐山海也划着了火柴,旱烟点着,慢慢吸着。
啪!
眨眼之间,那石头稳稳落在马蜂窝上。
砰!
随着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那马蜂窝上面顿时乌央央飞出一团团的马蜂来。
“啊呀我他娘的,那里边还有马蜂呢!”
杨二蛋鬼嚎一声,跳着脚就往树林外跑。
见状,铁柱把衣服一扯,包住半拉脑袋也跟着往外跑。
二牛子则是先将地上一松鸦捡了两只,这才紧随其后。
而这时候,梁子扭头看着一脸淡定抽着烟的唐山海,嘴角掀起一抹得意之色。
“瞅着没,这才叫打弹弓,这才叫水平,你打了松鸦又能咋滴,今天照样是老子赢了!”
梁子说着,缓缓从兜里掏出瓶盖大小盒装的清凉油。
但不等他把盖子打开,就被唐山海猛地推了一把。
吧嗒!
清凉油盒掉落在地。
“姓唐的......”
耳听着马蜂嗡嗡而来,梁子顾不得骂娘,弯腰就去捡掉在草堆里的清凉油。
等他把东西捡起来,一抬头,唐山海转身捡地上的松鸦去了。
自己也因为来不及打开清凉油盒盖子,而被马蜂团团围住。
自然,路上老烟锅子的话,她也都听见了。
当时也憋笑的辛苦,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了。
唐山海的这种做法,在打围当中是比较危险的。
因为人的嗅觉远不如狗。
这倒不是骂人。
狗能在树林驳杂的气味中嗅到猎物的味道,而人想要确定猎物的存在,就只能靠动物粪便和它们刮蹭在树枝上的毛发。
谁也不知道,躲在灌木丛中,被猎狗发现的是个什么动物。
唐山海全然不知身后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大撅把子在灌木丛里猛戳几下,就听到了里面的异动。
而那条大黄笨狗和两条狼青,此时狂叫的更加猛烈。
甚至其中一条黑背狼青,已经开始用爪子刨挖着灌木丛旁边的土,野草和树根刨飞出去老远。
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灌木丛里的异动开始明显起来。
不知道那里面躲着的是什么动物,似乎是受到惊吓,搅得树枝剧烈晃动着。
猎狗们更兴奋了。
大黄狗和其中一条黑背狼青围着那十几米的灌木丛来回窜,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里面有大玩意!”
老烟锅子大喊一声,便做起了安排。
“二蛋,梁子,去那边堵着。”
“丫头,二牛子,铁柱,你仨搁这......”
话落之际,老烟锅子一步窜到了唐山海的身后,大撅把子咔咔两下撅开握把,快迅将一枚子弹上膛。
唐山海此时又一撅把子戳进灌木丛,便听到里面传出咴咴叫声。
“是野猪!”
随着他一声惊呼,一个大家伙从灌木丛里露出了脑袋。
这的确是头野猪,光脑袋就有农村常用的土篮子那么大。
长鼻子大撩牙在树林里斑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那野猪脑袋上顶着草叶和树枝,鼻子上沾满了泥土,哼哼咴咴的叫声刺得唐山海耳膜生疼。
这是头正在拱土的野猪,被狗叫声惊扰后本打算以灌木丛做隐蔽逃窜,却被唐山海用大撅把子怼了几下屁股。
一下子把野猪给怼毛愣了。
野猪是野生动物当中的愣头青,俗称一根筋。
虽然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是选择逃窜,但若被挑衅,那便就只有一个字:干!
野猪一露脑袋,郭秀云便惊叫了一声。
“啊!”
尽管她瞧不上唐山海,认为这小子不但没来由的一身傲气,还是个木头疙瘩。
但在这种危险时刻,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被野猪拱了。
跑山打围讲的是团结协作互相照应,任何一个同伴在遇到危险时都不能袖手旁观。
可杨二蛋和梁子他们此时却是另一个想法。
唐山海刚拜师就被老烟锅子另眼相看,这一路上他们都嫉妒死了。
此时恨不得唐山海被那野猪拱上一獠牙,也让这小子认清自己,打围这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眼看着野猪从密集的灌木丛里露出脑袋甩动着,发出愤怒的哼哼声,三条狗直接恶扑过去。
两条黑背狼青的架势是去啃咬野猪的耳朵,大笨狗则两爪狂挖灌木丛,试图想要从野猪的身后下手。
却不料这野猪凶悍无比,猛地一甩脑袋,将两条黑背狼青一下子甩出去老远。
接着,目光死死盯在了唐山海的身上,咴咴叫着就向外冲。
“爹,快!”
郭秀云又是一声惊叫,一边举起手里的大撅把子,一边求助离唐山海最近的老烟锅子。
老烟锅子虽然一把年纪,但有着几十年的捕猎经验在身,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子弹上膛的一瞬间,下一步怎么做就已经在他脑子里了。
他本想一脚踹开眼看就要被野猪獠牙怼上的唐山海,然后一枪解决面前的山牲口。
可就在他举起大撅把子的那半秒间,唐山海已经快速闪身到了一边。
后半秒,那野猪咴咴哼哼就窜了出来,老烟锅子满目愕然。
因为那野猪窜去的方向,恰好是自己的闺女郭秀云。
灌木丛一左一右的杨二蛋等人顿时傻眼。
刚刚还在看热闹,此时也无法淡定了。
这么多人都在场,要是眼睁睁让那野猪把老烟锅子的闺女给拱了,他们这些人回去就得被扒层皮下来。
“姓唐的,你个缺德滴玩意你躲啥?”
“怕死滴狗东西......”
几个人骂骂咧咧,却只是列着架子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前去。
毕竟这时候谁冲过去都会成为野猪的活靶子,那可是玩命的事!
这一刻,那野猪摇头晃尾巴就从灌木丛窜了出来,三条猎狗围着野猪试图下口都没成功。
老烟锅子即便手里举着大撅把子,但那么近的距离,如果这时候冒然开枪,搞不好就会伤到自己闺女。
就在所有人都愕然胆颤的一瞬,唐山海一个箭步朝郭秀云扑了过去。
扑通!
唐山海将满目愕然手足无措的郭秀云扑倒在地。
砰!
同时,老烟锅子手里的大撅把子响了。
不偏不正,子弹正中野猪脑门中央。
“汪汪......汪......”
三只猎狗也在这眨眼之间扑咬在野猪身上,咬耳朵咬腿掏裆。
杨二蛋几个人则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得几乎僵在了原地。
直到枪声响起,这几个人似乎都没恍过神来。
而此时,唐山海扑倒郭秀云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所闪动着的,是被野猪撞在身上的惨相。
“嘶......”
右手被树枝刺破,疼的直抽凉气。
这一刻,唐山海整个人也是蒙的,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有多尴尬。
郭秀云脑中一片空白后人已经躺在地上。
当她也恍过神来才意识到,身上正趴着唐山海,且他一只手还搭在她胸前。
哪怕是平时凶悍,却也是没嫁人的黄花大姑娘。
被个大小伙子压在身下本就很难看了,偏这时候唐山海的手指还动了动。
“姓唐的,你手往哪摸呢?”
唐山海给老烟锅子点了烟,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这拜师礼虽简单,但从这刻开始,唐山海就成为了老烟锅子的徒弟。
那杆曾被淘汰了的大撅把子,如今也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唐山海心里面也清楚,此时老烟锅子虽同意收自己为徒,但这称呼上却跟梁子他们区别很大。
也就是说,在老烟锅子的心里,并没有想让他做真正的徒弟。
而对于老烟锅子来说,接了唐山海的敬烟并承认他是自己的徒弟,却也并没完全认为,这小子就是块进山打猎的料。
他大半辈子也收过啥也不是的徒弟,最后都是以他们放弃打猎而自动脱离师徒关系为结局。
所以此刻,即便是老烟锅子收了唐山海,也只是给他个证明自己不行的机会而已。
“姓唐的,以后见了我喊师姐,别没大没小的拉拉个驴脸。”
“咋说话呢,去牵狗,准备东西,进山。”
“爹,我可是你亲闺女。”
郭秀云瞪了仍旧一脸木讷的唐山海一眼,噘嘴出了屋子。
十几分钟后,东西准备齐全,杨二蛋和梁子等人也来了。
见唐山海先来了,几个人眼神很不友好。
但见老烟锅子沉着张老脸扛着大撅把子从屋里出来,一个个也就都没吱声。
多人跑山打猎叫打围,不管是进山之前,进山之后和下山,都有着不成文却很严格的规矩。
“山海,你过来。”
“师父。”
“打围滴规矩懂不?”
“不懂。”
唐山海其实略懂一些,但在师父的面前要谦逊。
“进山前不能说不吉利滴话,在我老烟锅子这里,进山前不能乱说话,最好把嘴给老子闭严实了。”
“是,师父。”
“进山后打大不打小,打公不打母......”
老烟锅子一边向外走,一边唠叨着。
唐山海边应声边点头。
郭秀云跟在她爹旁边默不作声。
杨二蛋几人则保持着距离跟在身后。
这队例也是规矩。
因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使得杨二蛋几人有了发泄心中不满的机会。
“二蛋,我瞅你舅这意思挺看中那上门女婿。”
“尽瞎扯,我舅最看中我!将来那老猎头滴名号也得传给我。”
“呲,想啥呢,你表姐搁那呢,啥时候能轮着你。”
“还不信,你瞅瞅这是啥?”
“握草,狼牙坠子!干爹啥时候给你的?”
梁子和铁柱眼珠子都红了。
可旁边的二牛子却冷哼不屑。
“臭显摆啥呀,你没瞅秀云脖子上挂那玩意吗,那才是接老猎头名号滴,知道那叫啥不?那叫山君凤眼。”
“要叫你那么说,我舅手里还有虎威坠子呢......”
几个人叽叽喳喳,声音很低,老烟锅子光顾着教唐山海进山的规矩并没听到。
可郭秀云却知道杨二蛋几个人嘁嘁喳喳肯定没好话。
扭头一瞪眼,几个人立即闭了嘴。
到山脚下,直奔四爷山。
小岗村也有四爷山有土匪的传言,但老烟锅子这群人自信手里有大撅把子不怕他们。
且老家伙还说过,要是真在山里遇到土匪,必保打的他们喊爹!
一行人到了巴山嘴子处,老烟锅子也把跑山打围的规矩唠叨了个差不多。
这时候,杨二蛋把手里牵着的大黄狗绳子从脖子处解开,那狗嗖地一下子窜了出去。
这种大黄狗是东北笨狗,体型大,凶悍,作战力强。
在东北猎户群体中,往往被用做头狗。
大黄狗往树林里一窜,另两条黑背狼青在汪汪狂叫中也被撒开。
三条狗一前一后直奔巴山嘴子一处密集的灌树丛窜去的同时,老烟锅子手里的大撅把子刚举起来,杨二蛋等人便撒腿紧追了上去。
郭秀云更是三两个起落,冲到了最前面。
这逞强好胜的丫头!
“小瘪犊子们,老子还没喊号子呢。”
虽然嘴里骂咧咧的,却也深为自己几个徒弟的勇猛而骄傲。
一扭头,却见唐山海仍站在他身边纹丝未动。
“还搁那愣怔啥呢,撵去啊!”
唐山海在得到指令后,这才拎着大撅把子朝树林奔去。
“这傻憨劲儿滴,呵,还真不是吃这碗饭滴料......”
老烟锅子摇摇头,从腰间拿出烟袋锅子准来上一口。
瞥眼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烟袋锅子险些脱手!
唐山海是最后一个冲出去的,却在眨个眼的功夫已经跑到了最前面。
老烟锅子惊得目瞪口呆。
跑在最前面的郭秀云被赶超,吃惊之余,下意识伸手就去拉扯唐山海。
但一伸手却抓了个空。
杨二蛋等人就更不用提了,眼看着唐山海跑到了最前面,几个人也是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此刻,原本向来等着有目标才会行动的老烟锅子也沉不住气了。
烟也不抽了,烟袋锅子直接别回腰里,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一个雏怎么可能在树林里那么复杂的情况下,跑的比他们这些跑山多年的都快。
而实际上,虽然唐山海不怎么懂打猎,但山林里负重前行和野外求生,却是他上一世时手拿把掐的事。
此刻,跑在最前面的大黄狗突然停了下来,一边晃动着尾巴,一边在灌木丛附近呼哧呼哧闻了起来。
这是一只低头香的头狗。
狗的嗅觉叫香头,是打围术语,有远近和抬头低头之分。
一般猎狗都是低头香。
这种狗通过猎物留下的脚印有刮蹭树木,以及踩踏过野草留下来的味道去寻找和追击猎物。
抬头香猎狗则是能从流动的空气中嗅到猎物的味道。
抬头香头狗太过稀罕,就连老烟锅子这种老猎头,打了半辈子猎也仅养过一只。
所有人都看到大黄狗像是嗅到了猎物的痕迹,这才放慢了脚步。
可唐山海却一口气跑到了大黄狗停下来的地方,手里的大撅把子直接往灌木丛里戳去。
杨二蛋几人满眼诧异。
“你瞅着没,姓唐这小子是真他娘的虎啊!”
“哎呀我去,谁教他这么干的?”
“我早就说干爹收了个虎犊子......”
唐山海的举动,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思议。
可刚才在来的路上,老烟锅子可就是这么教他的。
“爹......”郭秀云见她爹跟了上来,也说道:“这姓唐的还真听话呀!”
唐山海进了院子。
孙桂枝这才停下两片嘴唇,扭头看过去。
见是唐山海回来,又是向上翻了两记白眼。
尽管自己也是个盲流身份,可她却向来瞧不起唐山海这个跑腿子。
在孙桂枝的眼里,唐山海就是个二皮脸,赖在老赵家混饭吃。
自然,这时候唐山海回来,她也没当回事。
继续拍拍刘玉梅的胳膊,又道:“你说你现在寡妇啷叽滴,不趁这脸还有点人样赶紧找个爷们靠着,咋滴你还想靠这种一脚踹不出个屁来的跑腿崽子?”
话是越说越没人味儿了!
“孙桂枝,你说得没错。”
唐山海到近前,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表示对孙桂枝的话很是赞同。
刘玉梅很是诧异。
这二天这个女婿所表现出来的,无一不是在为了这个家着想和考虑。
可现在却赞同孙桂枝的话?
孙桂枝却不以为然。
以她平时的强势,唐山海这个跑腿子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
但接着,唐山海又道:“晓兰要是去了兴隆村老孙家,不但你一家子的户口问题解决了,还能捞份彩礼钱。”
“晓燕过继给你家,明着是你儿女双全了,但家里却多了个使唤丫头,给你家当牛做马几年之后,还能换不少钱到手。”
“等我丈母娘要是改了嫁,这房子也就归你两口子了。”
“孙桂枝你说,这样滴好事儿,你哪能有错?”
唐山海看起来不恼不怒,却一番话把孙桂枝的如意算盘揭了个底朝天。
刘玉梅满眼愕然。
“大嫂,你咋能这样呢?俺家老赵对你和大哥不薄啊......”
而她也是向来对这大伯哥大伯嫂恭恭敬敬,没想到自家爷们一死,他们竟打这丧良心的主意。
此时的刘玉梅又憋屈又窝火,忍不住眼泪婆娑。
可向来老实的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愤怒。
“哎你个小瘪犊子,你搁这扯啥呢,胡说八道滴,死跑腿子......”
孙桂枝的算计被揭穿,老脸通红,瞪着一对鱼木眼珠子腾地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个死跑腿子你算个干啥滴?老赵家滴事儿啥时候轮到你个杂种插嘴了......”
一边说着,孙桂枝左右看看,就想找个顺手的东西把唐山海给打出去。
可这时候唐山海却一脸淡然道:“我是赵家女婿,半个儿,这家里的大小事都由我扛着!”
“你们两口子老脸不要想打这家的主意?做梦!”
话落,眼看着孙桂枝瞄见地上的笤帚,却被唐山海一脚给踢到了一边。
看着唐山海硬气的样子,刘玉梅悄声抽噎,心中很是感动。
自从老赵去世,她带着两个闺女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连大门都不敢出,就怕被人戳着鼻梁子骂她们不要脸。
可此时,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婿却给她们娘几个撑腰。
这让刘玉梅感动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嘿哟,女婿?”孙桂枝却撇嘴冷哼,摇头晃脑说道:“你算个啥女婿?老赵家可不承认你个死跑腿子,赶紧从哪来滚哪去!”
“你个吃白食的下三烂玩意,没爹妈教养滴狗犊子,搁这装啥大已巴狼?”
“死鬼赵东平活着滴时候我就瞅你不叫个玩意,现在咋滴,你死皮赖脸还想吃这家子滴绝户?”
“我告诉你,有我孙桂枝活一天,你就别想!”
“还半个儿?我呸!你指啥呀,狗屁!”
孙桂枝跳着脚拍着大腿吱哇乱叫,恨恨瞪着俩眼珠子,手指头险些没戳到唐山海的鼻梁子上。
唐山海就冷眼看着她鬼嚎,并没急着再说什么。
但这时候刘玉梅却一步上前,横在两人中间,怒视孙桂枝。
她用力抿了抿唇,说道:“山海就是我儿,你们不认,我认!”
刘玉梅那句话直接喷在她脸上。
孙桂枝脸都紫了!
面前这个向来好拿捏的兄弟媳妇,第一次这么硬气的跟她说话。
且眼神中还透着愤恨之色。
“你......好你个刘玉梅,你们......哦怪不得我给你找了好人家你不同意,原来是惦记着这个跑腿子。”
“老爷们才死没几天,你这老娘们就憋不住了,啊呀我滴个老天,怪不得你大闺女是那么个玩意,搞半晌是从你这学滴!”
孙桂枝向来狗嘴吐不出象牙,两片嘴唇子一碰,又胡说八道起来。
刘玉梅被羞辱,脑瓜子里嗡的一声,一个趔趄好悬没跌倒。
指着孙桂枝,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可把孙桂枝高兴坏了。
“啧啧,娘两个盯着一个跑腿子,不嫌磕碜啊,老赵家的脸都......”
啪!
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直接把她的话给打了回去。
而打她的,正是已怒不可遏的唐山海。
“啊呀......”
孙桂枝被打了一个趔趄,一头撞在栅栏挂着的铁水桶上。
脑袋撞上去,发出咣当一声响。
她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挨这一大嘴巴子,更想不到,动手的竟然会是唐山海。
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火辣辣疼。
“啊啊啊你个小瘪犊子敢打我!死跑腿子破鞋篓子,我去你八辈祖宗你个杂种的敢打我......”
反应过来的孙桂枝圆瞪双眼,龇牙咧嘴就朝唐山海扑了过来。
刘玉梅也被刚才那一巴掌惊得猛打冷战。
但见孙桂枝冲过来,却伸手拦在中间。
“孙桂枝,你再搁我家吱儿哇滴,我可跟你不客气了!”
“给你能耐上了,我倒要看你咋跟我不客气!”
孙桂枝撸胳膊挽袖子,瞄了一眼大个子的唐山海,并做了一番掂量,作势扬起巴掌就往刘玉梅脸上招呼。
她是想打唐山海,可她也知道自己个老娘们家的,肯定不是个大小伙子的对手。
更何况唐山海此前跟着赵东平打铁,虽然瘦的皮包骨,却有着一身的健子肉。
尤其是那张黝黑的脸上挂着强硬的怒气,怕是一巴掌打下去,手都会硌的生疼。
所以,孙桂枝那巴掌扬起来,掂量再三后,就朝刘玉梅招呼了过去。
可不等她巴掌落下来,就被唐山海一把钳住。
“孙桂枝,你这么爱管闲事儿,咋不管管你家赵东义和王寡妇?”
“你说啥?”
孙桂枝的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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