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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试读

无尽奈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这部小说的主角是黛羚昂威,《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5-20 0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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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试读》,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这部小说的主角是黛羚昂威,《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试读》精彩片段

男人心口剧烈起伏,似乎有心灵感应,耷拉的眼皮微颤几下张开来,那张煞白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仿佛此刻才心安了些。
他拧眉又闭上了眼,声音发哑,竟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有事没。”
那一刻,黛羚心里似乎动了一下,片刻之间就在心里下了决定,伸手迅速地去帮他解缠绕在身上的安全带,她摇头,“我没事,你呢,还好吗。”
男人笑着点头,动弹一下似乎是碰到了哪里,眉心一瞬耸成山,他咬牙,“这不没死呢嘛,愣着干什么,快把我拉出去。”
她想,先救他,至少这是一个得到信任的良机。
更何况他手下的支援可能不久就会来,她没什么下手的契机。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男人庞大的身躯拽出车外,男人四仰八叉地摊开身子喘着粗气。
黛羚只瞧见他几乎染红的半边衬衣,手臂处还潺潺往外渗出血,骇人至极。
幸好,除此之外,只有些轻微的外伤。
看来这个山谷距离他们坠落的公路还不算太高。
漫无边际的黑,冰冷刺骨的夜,他们跌落至无人的山谷,此时空气中飘着一种绝望和无力感。
男人挣扎半晌艰难爬起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能走吗。”
她说能。
“那赶紧先离开这个潮湿的地方,夜里林子里气温低,容易失温,我们先找个干燥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弄干,华欣那边在赶来支援,估计天亮就会到。而且对方的人马肯定在找我们,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在找方向,然后指着斜右方说,“就那边,有岩石的地方估计有山洞,也好栖身。”
两人身上都是单衣,也都已经湿透,确实是需要热源来暖身子,不然可能会发危险,在这种情况下,黛羚佩服他有条不紊的冷静。

俩人走了几步,他转头朝她扬下巴,“把车里打火机和烟拿出来。”

打火机好理解,烟?瘾是真大。

她抬眼瞥他有些不情不愿给他支使,他摆摆手朝她挑眉,捂着左臂,“我中枪了,不抽烟我怎么忍。”

她想也是,流那么多血,一般人早就不行了,他估计也是咬牙忍着。

她转身去到车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他的打火机和烟。

昂威的视线从她过去到过来一直没有从她身上落下,看着那个浑身湿透的婀娜身影,忽地脑中那段记忆又浮现出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内心其实不太平静。
"



随后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往他脑门上就是一砸,哗啦一声,玻璃碴子碎了满地。

虽然酒吧里人声鼎沸,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吸引来周遭不少的目光。

男人脸噌的一下胀红开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滴下的暗红,瞳孔放大,怒骂一声,“妈个B,臭婊子,敢打老子。”

站起身抬手就是猛烈地一巴掌,黛羚瞬间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顿时眼冒金星。

突然,酒吧之中,此起彼伏排山倒海的叫喊声由远至近传来。

顺着众人的目光,寸头男还没反应过来是冲着自己来,迎面飞来一脚,不偏不倚,重重地踢在他心脏处。

他踉跄退后数米,没站稳倒在了邻桌的玻璃酒台上,一声脆响,酒台整个散架,碎满一地,人群惊呼四散。

大家的视线纷纷转向来人,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往边上移了移,身后那位男人现了身。

他身长玉立,半长卷发在脑后扎起半打,一张足以蛊惑众生的隽秀脸庞,矜贵尔雅,漆黑的眼怒得邪气。

他穿象牙白刺绣衬衫,在昏暗的霓虹里无比醒目,此时起伏的胸膛张扬着他浓厚的男人气息,危险又迷人,吸引了场子里无数女人投来的目光。

“英雄救美是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旁边的男人啐了一口痰,正要回击,面前上来一个一米九的健硕男人,将他手腕一掰,只听得骨头咔嚓一声,他狼狈喊叫一声便也倒了地。

诺执往那一站,只那身腱子肉便能威慑八方,让人不敢近身。

昂威双手懒散插袋,看着卧倒在一旁沙发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刀刃一般的眼神瞟了一眼被踹在地上的男人,轻吹了一口气,额前的发丝飘动两分,向后伸手接过坤达递过来的大衣,走上前将黛羚上半身裹住横抱起来。

黛羚只感觉身子被轻轻一抛,遂跌入坚实又冰冷的怀中,一股夹杂檀香的混合味道随着体温淡淡飘出。

两人视线相对,她嗅到那股熟悉的危险气息。

自然,今晚他的出现不可能是偶然。

一个堂堂黑道太子爷,要查到一个女人的行踪易如反掌。

她和他,不知不觉,成为了互为猎物的存在。

那人情绪明显不好,胸膛起伏发烫,低头问她,“摸哪了。”

酒吧音乐声随着他的低吼停止,几百人的场子,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鸦雀无声。

黛羚惊异地凝视他俊逸狠厉的眼眸,她的心里迅速琢磨几分,漆黑的瞳孔开始冒着湿气,小鹿一般,咬了咬唇,“屁股。”

低气压骇人至极,昂威看向男人,轻飘飘扔出一句,“把他手给我废了。”

坤达说是,一旁围观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地上那人大声嚎叫,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德赛少爷的人,敢动老子你他妈不要命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坤达上前猛踹了一脚,然后反手把他撂倒,拿出一把匕首拍打他的脸,笑说,“你这口气,我还以为你他妈是德赛的老子呢。”

昂威抱起她从人群自动散开来的一条道走出,行至酒吧门口,迎面一群黑衣手下拦住了去路,显然是搬来了救兵。

Pong叼着牙签从一群手下身后显出,身旁跟着暹罗帮少主德赛的大马仔细伟。

表情得意,似有瓮中捉鳖的气势。



郑耀杰和黛羚就像路过一片芦苇荡,惊起一片鸥鹭。

沿着旋转楼梯,他领着她上了二楼客厅,想往三楼去,黛羚耐心到了极限,“郑耀杰,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干嘛去那么隐蔽的地方。”

女孩子警觉,倒也正常。

郑耀杰为壮胆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晕,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后将她压到墙边。

深呼吸几下,鼓足了十八分勇气面对着她,“黛羚,其实我想跟你说的话,我想你也猜到了。”

黛羚双手抱胸,抬眼端详男孩因为紧张而局促不安的表情,她大抵也知道接下来的台词。

“虽然我们在学校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其实你一进学校,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喜欢你,只是不敢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我总是紧张得不行。这次我约你来我表姐的Party,是想找机会跟你表明心意,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交往。”

郑耀杰红着脸搓着手,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长舒了一口气。

“郑耀杰,你人很好,只是......”黛羚看着他,用起了经典拒绝模版。

一听这个好人卡开头,郑耀杰脸上明显有点慌,“黛羚,你别着急拒绝我,我不是强求你必须答应我,我只是想和你从朋友做起,想你允许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你别拒绝我好吗。”

男生的话很诚恳,也很卑微,不过黛羚的心一向都是石头做的。

“你一个外国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还老去打工,我就想照顾你,不让你那么辛苦,我家虽说不算那么有钱,但也是从不缺钱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

说着,郑耀杰有些急切,伸手想要触碰她的双臂,黛羚往后退了两步,言辞冰冷,想阻止他,“郑耀杰,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本来这次的表白他也没多大胜算,黛羚性格冷冷的,平时都没正眼瞧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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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坤达上前,拉姑娘上岸。

昂威闭眼嘱咐,“坤达,把姑娘送下去,就跟阿苏说我不需要服务。”

坤达满口答应,将愣在一旁的姑娘送下了楼,朝阿苏摆了摆头,说看来还真是冲着那位来的。

阿苏只能摊手,后悔答应了黛羚辞职的事,但她走的坚决,你也没法把人绑在这不是。

雅若灰溜溜下了楼,被几个聚在化妆室的姑娘看穿心思。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撩了撩头发,有些奚落的口气。

“我说呢吧,上去不了多久准下来,昂威少爷拢共没来几次,每次都只喝酒,场子里再漂亮的女人的都不看一眼的,多少人想着主动投怀送抱呢,人家没理过一次,生得那样的脸,真是可惜。”

旁边坐着那个姑娘也来了兴趣,“谁说的,我可听他们说,上次他给场子里一个新来的女招待特意吩咐过冰袋,说是因为她手烫伤了,这不也挺体贴的,说不定呐,人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另有人选罢了。”

“得了吧,他们这样地位的男人几个是干干净净的情种,你在这做春秋大梦呢,就算他们没想法,那围着的女人们就跟苍蝇一样多,时间久了,谁能忍得住。”

镜子前的女人发笑,取出睫毛膏仰头刷着,“就是不知道他这样英俊勇猛的男人,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儿,要能跟他睡一次让我死都值。”

几个女人咯咯地笑说她不知廉耻,互相打趣着,视线从路过的雅若身上上下打量。

她自然听到了她们的笑谈,但不以为意。

昂威没在檀宫久待,回程的车上,坤达瞄了无数眼后视镜,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没想到黑暗中闭眼沉思的主儿早有察觉,“有话就说,鬼鬼祟祟的。”

坤达试探,“少爷,是不是想见上次那位黛羚小姐。”

昂威没睁眼,声音冷冷沉沉,没什么起伏,“你瞎八卦什么,开你的车。”

坤达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只说阿苏提那位中国小姐辞职了,又恰逢寒假,家中有事,回国了,不再回来檀宫了。

昂威这才睁了眼,沉默半晌,挑眉问,“现在寒假?”

坤达说是,他便不再说话。

看来果真是怕他,人都跑回国了。

趁着学校放寒假的功夫,黛羚走完辞职这步棋,便果断回了澳门,她期待时间,会让一切发酵。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母亲和玉梦的墓前上了三炷香。

除此之外,寒假的一个月里,她只做了两件事,白天练习剑道,晚上陪花姐扫雷。

花姐傍上的男人是香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了立住自己的第一情妇的位置,她需要铲除很多有苗头的狐狸精。

花姐出身风月,最早和程玉梦两人都在澳门赌场做荷官,做着做着,两人都做成了情妇。

只不过一个傍官,一个傍商,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钱。

一条贱命,这是花姐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她和程玉梦的心愿都一样,希望黛羚长大能够脱离这个环境,拥有一个清白干净的人生。

再不济,也要做个有钱人的正室,总之就是替她母亲操心,打心眼里心疼这个从小没妈的孩子。

所以当黛羚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花姐在她母亲加奈的墓前哭了两个小时,扇了自己无数耳光。

黛羚就那样在旁边瞧着,也不制止,花姐自己打累了也就作罢了。

这姑娘性子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她去吧,只是告诫她,切忌动心,最后把自己栽进去,不要像玉梦那样,没了命,可怜。

黛羚望着她,没说话。

学校还未开学,她便动身回了曼谷,在澳门和香港多待,她总是触景伤情。

回了学校待了几天图书馆,某天迎着暮色往回走,一个白衬衫的男生追了上来,面对着她有些羞涩,望着远处几个起哄的男生眨眼。

是同班同学郑耀杰,泰国华裔,一个公子哥,平时也没什么交集,黛羚不明白他的用意。

“黛羚,周末有空吗。”男生抱着书挠着头,干净的脸上满是期待,“我想,约你去玩。”

黛羚瞧着他,一瞬便解其中之意,青春少男少女,她长得漂亮,有几个男生追,也已习以为常,不过心思完全不在这之上,她也总是婉言谢绝。

“哦,周末啊,我要打工,抱歉。”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绕过男生准备回家。

其实这个周末她不打工,要下周才开始,只是借口罢了。

男生不死心,接着追上来,远处的身影吹着口哨起哄,嘲笑他的失败。

“黛羚,去吧,是我表姐的party,特别好玩,我请了好几个同学一起去,在海边的庄园。”男生背对着倒退,走在她的面前,缠着她。

黛羚拗不过,他跟了她快五十米,她有些气,停下脚步,人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嘴边那句脏话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爱跟同学交往,大家背后都传她高冷,冰山,她倒也不在乎,只是性子被磨没了,加上心情其实还不错。

“行,你别跟着我了,我去。”

男生眉梢舒展开来,高兴极了,朝着身后的几个身影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

“说定了哦,那我周六来接你,下午四点半,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说完,几个男孩一溜烟的跑掉,消失在夜色中。

周六下午,郑耀杰开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停到学校门口,吸引不少目光,他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的衬衫西裤,看起来颇有风姿。

黛羚穿了一条普通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但少女的青春气息实在浓烈,清纯可人,无需多余打扮。

郑耀杰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黛羚问其他同学呢,他敷衍说都有事,临时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她气得差点想跳车。

为了泡妞,郑耀杰也算孔雀开屏,物尽其用,开着跑车带着姑娘绕了半座城才来到了Party的会场。

一个本来距离学校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路程的海湾,郑耀杰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目的地,天已经黑透。

Party会场在半山腰,依山傍海的富人区庄园,门口的停车场挤满了各种豪车,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热闹音乐,人群的欢呼鼎沸,看起来来客不少。


此时,身后酒吧里传来寸头男大叫,“Pong叔救命,他们要砍我的手。”
Pong旁边的细伟见势,附在耳边低声,“Pong叔,是卡子。”
本来在自家手下面前被骂是狗就不爽,Pong脸上一绿,转头叫住昂威。
“且慢,我的场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就罢了,擅自处理我的手下是不是要过问我的意见,你这样,我如何跟我弟兄们交代,昂威,你也是做老大的,我想你应该懂,你说是不是。”
昂威止步,清俊刚毅的轮廓逆着光,没有回头,难窥喜怒,“你的人动了我的人,好像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吧。”
黛羚牢牢托住他的脖颈,他耳朵上的十字架随着额头青筋微微颤动,喉结滑动近在咫尺,他冷厉的视线看向远处,完美诠释什么叫做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那一瞬,她嗅到了他身上的倨傲的阴狠,如未驯化的野兽一般。
Pong一时语塞,今晚昂威来他的场子,只带了两个人,这招单刀赴会让他阵脚大乱。
要知道,上次他去檀宫找他谈判,他在那周围埋伏了几十个弟兄,各个配了精良武器,随时准备冲进去。
今天同样,他摸不清黑暗里的眼睛,到底有多少双。
“这样,我手下犯的浑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的事我们各让一步。”Pong妥协。
如果真的要让昂威在他的场子砍了他手下的手,他将毫无脸面,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对这位瘟神,Pong到底还是犯怵,留得一线生机,日后也有情面。
何况德赛少主不在,不惹事端为好,日后的账,再一笔一笔另算。
“Pong叔?”细伟满脸不解,好不容易堵上这个死对头,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轻易放他走。
Pong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昂威荡然轻笑,缓缓侧身,“诺执,让坤达住手,Pong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识抬举。”
诺执说是,给里面的坤达使了个颜色。
坤达揪起瑟瑟发抖的男人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痰,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你丫走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
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出了门,上了车。
Pong望着大雨中驶离的两辆轿车,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抬脚就踹倒了身后一排的人。
两方短暂对峙的局面,被身后一个黑衣人尽收眼底,转身迅速上了二楼。
贵宾厅里的男人还未走,慌忙奔向帷幔前的手下上前汇报,“文哥,晚了一步。”
男人伸手不急不慢撩开一角,半只眼睛在光亮里,冷峻如刃,“怎么说。”
“没来得及插手,那位小姐被陈家少主接走了。”

“哪位陈家少主?”男人挑眉,拿出嘴里的雪茄睨他。

“就是陈丹的儿子,昂威。”手下如实禀报,话到嘴边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些支吾。"



虽然她接触昂威之前就知道这个人物不是一般人,也预想过他有着让人可怕的人格,但短暂的几次见面,还是让她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你怕我?”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那人唇角勾了勾,蹙起眉宇,慵懒地朝旁边吐出一口烟雾,“我很可怕么。”

黛羚淡淡地回他,“说笑了,昂威少爷,谁不怕您。”

第一次见就让保镖往死里打女人的人,谁不怕,她心里犯嘀咕。

他鼻腔闷笑一声,舌尖抵出残留的烟丝,仿佛觉得好笑。

水开了,她伸手欲拿过茶壶准备朝茶杯里沏水,他宽大的手掌夺过滚烫的手柄,没有一声交代,朝自己的杯子里斟满了水。

眉眼轻轻一挑,抬眼问她,仿佛试探,“黛羚小姐,近来有去过卧佛寺吗。”

她眉头一惊,只两秒便恢复,暗想应该没被察觉,“倒是有,怎么?”

“哦?去干嘛。”两道幽深的眸光射向她。

黛羚回他,“打工,赚点学费。”

昂威手指夹着烟,眼眸微醺饶有兴致地瞧她,像在瞧一只小动物,“这么缺钱?”

黛羚呛他,“从小穷惯了,兴许您不能理解,穷人嘛,就是这样过活,没您这么体面。”

“那也没下海做皮肉生意,看来还挺有骨气。”男人轻嗤一声,眼波流转扫她的唇。

黛羚没再应他,低头揉搓着刚才被男人压皱的衣衫,昂威抽着烟,两只眼睛专注地看她,眼梢带笑,空气静谧得骇人。

一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如砸进沉静的池塘一枚石子,荡起波纹。

“进。”

昂威坐回靠垫,眯着眼看向门口,坤达脸上带着一丝慌张推开门,在门口亦步亦趋,读着房间的空气,慌张转变为犹豫,揣测着该进还是退。

“有话就说。”昂威呵斥他。

坤达手里捏着手机,瞥眼瞧了瞧昂威身边的女人,眯了眯眼瞧清楚了,咽下一口唾沫,才敢切入正题。

“瓦三有消息了,少爷,就在南城,人盯住了,在赌场,还没暴露,追吗。”

听到这个消息,昂威眉间聚起一抹凝重。

他脱口而出追,随后慢条斯理地捻灭烟蒂,起身穿了外套,吩咐手下带家伙,风驰电掣的离开。

五分钟后,黛羚在走廊里遇上了跌跌撞撞的一个女同事,她抱着一块冰袋,递给她,说是客人走的时候交代的,给黛羚小姐冰敷用。

走之前人忘得没边,一眼没看,却还记得她手上的烫伤。

这人脾性模糊,实在捉摸不透。

黛羚轻笑,心里有了几分底,捏着冰袋下了楼,正好撞见阿苏,被他叫进了办公室,他一脸坏笑的从桌上推给她一张支票。

“昂威少爷吩咐的,说是给你上次受伤的补偿。”

她低头瞧了一眼,金额不低,赶上了她大半年的生活费,但她没要,上次的医疗费已经被付过,她没有理由再要补偿。

不是他说的,有骨气,那么演戏也要演到底。

昂威半夜赶到赌场,人没截到,瓦三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甩掉了跟踪的人手,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走,跑了。

纵然恼怒,人已经跑得没了影,无计可施,只能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每月一次的陈家家宴,雷打不动。

陈家别墅地处市中心一处宽阔高地,四周包裹面积不小的葱郁森林,闹市中一览众山小的绝好地界,四周砌起高高的白色围墙,森严无比。

昂威的极光蓝帕加尼超级轿跑缓缓驶上山,门口两扇四米高雕花铁门从内打开来。

等待的片刻,他伸手捏了捏紧绷的眉心,随后一声轰隆,驶进辽阔的花园,划破暗夜的寂静。

脚步声穿过长廊,不紧也不慢,昂威把车钥匙扔到玄关上,俯身换鞋。

门口迎来年轻的女佣,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柔声细语,“少爷回来了。”

昂威抬眼,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点头,算是回应。

长腿跨上台阶,迈进宽阔古典的中式客厅,隔老远就传来阮妮拉打点厨房佣人的声音。

“阿嫂,卤味Leo爱吃,今天多做一些。”

声音温柔自然,与平日高高在上,冷峻严厉的副署长大相径庭,就像每个普通的母亲一般模样。

听闻脚步声靠近,阮妮拉坐在宽大客厅沙发上的优雅背影,才不急不慢地转身。

身上真丝家居服,披着一条名牌披肩,手上是一枚绿得发光的翡翠镯子,棕色短卷发配红唇。

模样靓丽年轻,一点不像五十出头的女人。

“Leo,快来坐。”阮妮拉微笑招呼他,放下手里的红茶。

昂威对于这个家还不算熟悉,回国两年不到,除却一月一次的家宴,一家三个人,平日各自忙各自的,免不了生疏。

昂威大喇喇落座阮妮拉旁边的单人沙发,黑色衬衣修身敞开,一股子不羁的傲气。

如往常一样,没有一声招呼,眼神没有一刻落在她的身上,低喘了口气,环顾四周,沉声问,“爸呢。”

巨型水晶灯的光晕笼罩下,他瞳孔幽深似潭,烟瘾犯了,胸口难耐。

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顿了两秒,还是作罢。

阮妮拉示意身旁的佣人给他斟上一杯红茶,朝他面前推去,满脸堆笑但心中还是难免黯淡,“你爸在楼上打电话,晚点就下来。”

这孩子跟她不亲,她早就习惯,不止今晚。

她看遍他的眉目,斜着靠身过去,殷勤地尝试关心,“最近瘦了,没好好吃饭吧,忙归忙,别累坏了身体。”

昂威只嗯了一声,不接她灼灼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四处梭巡,修长的手指捻过桌上醒目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阮妮拉身着警服的巨幅照片。



自上次强吻事件之后,昂威两周没有找她,揣测兴许是一时没了兴致。这种二世祖,向来对女人阴晴不定,可以预见。

不过只要还没得到,那意味着还有机会。

黑暗里他急不可耐亲她的样子,可不像是会立马放弃的状态。

黛羚心里多少有了点数。

两周没等到回答,郑耀杰抱了一大束花在她放学必经之路等她,脸上带着隐隐的歉意和难为情。

黛羚抱着书径直路过就当没看见,旁边看戏的人窃窃私语,她着急打工没有理他,不顾郑耀杰的大喊,径直跑出了学校。

沉默就代表拒绝,是个人都明白,不必多费口舌。

雅若两边兼职,一三五在檀宫,二四六在某个地下赌场,结果那天檀宫正好有常客指定她,地下赌场那边临时没法安排别人,雅若不得不找黛羚帮忙顶班。

黛羚闲来无事,在她央求下,也就决定送她这个顺水人情。

黛羚去之前问过花姐,N说这家地下赌场规模不小,不过并不是四海帮的场子,而是暹罗帮在曼谷最大的地下赌场。

位于出城边界,地势隐蔽,很多挥金如土富人的消遣之地,表面上是酒店,鱼龙混杂。

黛羚在澳门赌场长大,对这种环境再熟悉不过,里面到处都是亡命赌徒,都盼着一夜暴富。

赌场这个地方,赌的不是技术而是运气,但很多人不明白,倾家荡产的比比皆是。

赌场一般分两种厅,普通大厅以及贵宾厅。

顾名思义,普通大厅就是大堂中厅,一般都设在酒店一楼,散客来去自如的进出,玩的都是押注小风险小的普通赌客。

而贵宾厅则不同,得以进入的人都非富即贵,押注动辄几百上千万,他们才是赌场求之不得的财神爷。

贵宾厅也分等级,最高等级一般有白金,钻石等级别,就是包房,有专人侍奉陪玩,一般都是各路大佬,赌场背后真正的衣食父母。

黛羚换好荷官制服,被人带至二楼某个钻石贵宾厅,入口处有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守门,一看便是保镖。

看来包房里的人来头不小,非富即贵,背景强大。

内饰辉宏亮堂,金碧辉煌,足足有半层楼宽,里面却只有一张牌桌,旁边是一个酒吧吧台,专门用于服务这间房的贵客。

整个厅格调符合赌场的一贯风格,无论白天黑夜,灯火明亮如白昼。

靠酒吧的里间一隅,罕见挂着两重暗绿绒布帷幔,里面似乎没有开灯,烟雾氤氲,从昏暗中时不时传来男人低缓而爽朗的笑声。

厅内四散了一些看起来体格健壮的黑西装男士。

有的立在吧台喝酒,有的撑在墙边和女人调*,有的站在角子机前玩游戏,有的吸着水烟消遣。

他们蓄势待发,四处张望的眼睛出卖了他们实际的身份,这个房间充满了保镖。

黛羚立于两三米宽的赌桌台面之后,不一会便落座了几位来客,吩咐她玩二十一点,赌场最普遍的玩法之一。

其中一人金发碧眼,满脸络腮,拢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抹胸吊带裙,分外妖娆的泰国女人。

探进裙子中间下流的手,惹得一声娇嗔,捶打他胸膛,但随即笑着倒进了怀中,显然乐在其中。

看着像中东那边或者俄罗斯的人,英文操着浓重口音。

另外一个男人,戴着一顶男士礼帽,穿着十分考究雅致。

他嘴角叼着一支烟,头发泛白,但面相看着不老,顶多四十多岁。

两人玩的很大,出手阔绰,御上皇宫的筹码币最大面值十万美金,外国男一把出手就是一把,似乎根本没把钱当回事。

几把下来,黛羚看了明白,礼帽男有意送钱。

虽说二十一点玩法简单,单纯看运居多,但礼帽男明显是老手,深谙其道,就算拿到很小的点也不爱追牌,筹码还给够,这不是送钱是什么。

不过,利用赌资行贿这种场面,可以说是赌场的存在价值之一,不奇怪。

比起台面上这两个人,黛羚的目光更留意吧台一侧的里间,那方昏暗的天地。

从她的方位看不太清,只能靠声音分辨,里头大约三个人的样子,有男有女。

帷幔下,浓重而宽大的身影隐在沙发靠垫上,倚着一位下颌利如刀削的男人,唇角的笑似有若无,若隐若现。

忽地一声低沉儒雅的笑,男人含着雪茄微微侧头,声音沉着而醇厚地飘出。

“刀手,仔细着点,别让安德鲁先生把我全付身家都赢去了。”

男人用流利的英语打着趣,惹得大堂哄笑一片。

台面前中东男人仰天大笑几声,转头对着黑暗中的男人回击。

“欧老板,你的全副身家我要是能都赢了去,明天我就把整个俄罗斯买下来。”

显然是玩笑话,屋里众人的笑声更加肆意盎然。

旁边的礼帽男微微抿嘴,摸着下巴瞧着中东男,若有所思,不露声色。

不多时,帷幔里一个慵懒的女人声传出,“哎呀坐累了,欧老板,我也去玩一会。”

说的是粤语。

只见一个一身红裙的窈窕身影躬身从里面慢悠悠走出,她伸了个懒腰,高跟鞋的声音清脆洪亮地从地面响起,黛羚不禁斜眼瞟过去。

女人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扭着蛇腰缓缓走至台面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中间,翘起二郎腿优雅落座。

身边一个马仔见势抱上一整箱陶瓷筹码,恭敬放至桌前。

“太太,今晚输赢都由我们老板承担,务必玩得尽兴。”马仔满眼谄媚,姿态极低。

女人揉着太阳穴,瞥他一眼,马仔瞬间脸色一变,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看我,嘴贱,今晚太太旗开得胜,怎有输这一说。”

女人眉眼柔和下来,娇惹一笑,“这还差不多。”

几轮牌局下来,礼帽男输掉好几箱筹码,但脸色依然沉着,没有半点变化,显然心里有数。

中东男和女人赢得盆满钵满,筹码堆成山,笑得不亦乐乎。

不知为何,女人饶有兴致的眼神偶尔打量黛羚,而后捏着牌装作不经意,竟用粤语直接问她,“小姐,哪里人。”



隐约之间他看见那双狐狸般的眼睛也在回看着他,唇角突然浮出一股不明显的笑意,带着些玩世之气。

“船叔,你有家人照料,今晚别去了,路途远可能耽搁多久还说不清,我带他们几个就成,车留下,你等会打车回去吧。”

船叔点头答应,心里还在琢磨车里的人如何安置。

随后昂威又分配了几名手下,最后决定就是三辆车,昂威亲自开其中一辆。

那人上车的时候,将一个大黑包随手丢到后座,把黛羚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她,嗓音沉而轻,“坐前面来。”

她以为他至少会先送她回家,所以也没说什么,推门下了车。

门口那几个年轻手下在那里看着她笑,不知是谁还吹了个口哨,问昂威,“老大,真带个累赘啊。”

她钻进副驾驶,车外那几个人也都上了后面那辆车,只有船叔没上,他目送他们离开。

这时,黛羚才意识到,他并没打算要送她回家。

她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没底,“如果今晚你不需要我去庄园做饭的话,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语气中多少带点客气。

那人叼了根烟,单手抹车盘,“跟我办点事,要不了多久。”

明明跟船叔说路途不知耽搁多久,这人说话自相矛盾,她瞥过头淡然一笑,陪他玩玩,不是不可。

说完这句话,车也驶出了那栋大楼,朝着离市区相反的方向行进,渐渐没入深黑之中,他才转头看她一眼。

凉季刚过去的泰国,夜风还如水般微寒,远离市区一段距离,周围虽然漆黑,但天空中的繁星却更加耀眼,夜色倒是挺美。

昂威注意她抬头看了几眼,便开了天窗一个缝,顺便让凉风灌入些,缓解夜的深沉和燥热。

他那畔的窗大开着,一只手臂垂落,自然而闲散地开车。

他的侧脸精致而寒凉,嘴唇如刃,收回手轻揉眉心,似乎在缓解疲倦。

她觉得只要这个人不发狠的时候还挺正常,没那么让人害怕。

黛羚双手抓紧了安全带,脸尽量背对着他,两人一路无言。

不知开了多久,她身上有些发冷,不自觉地身体有些蜷缩,那人似乎察觉到,便关了天窗和车窗。

不多时,她只觉得腰部座椅渐渐变暖,才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

三辆车,前后两辆军用越野吉普,护送着正中间这辆黑色劳斯莱斯,架势不算小。

听他们说目的地是距离曼谷两百公里外的华欣,那里是泰国皇室的御用度假城市,据说风景非常漂亮,她不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

内置对讲机滋滋两声,响起前车坤达的声音,“少爷,前方五百米处会拐进一座峡谷,要穿过一段森林里的山路,这条路不算短,沿途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眉骨之间略显疲惫,半阖着眼挠了挠头发,嗯了一声,问,“距离华欣还有多远。”

那头回复,“还有八十公里,快了。”

“那边有多少人。”他打了个哈欠。

“三十多个人,华欣的维塔舵主又支援了二十多个人,现在瓦三那小子估计正被兄弟们玩着呢。”坤达轻笑。

那人视线望着前方,仿佛在说一只小猫,语气轻飘飘,“我过去之前,别把人弄死。”

“是。”那辆车里的男士们嬉笑打闹,好不正经。

黛羚侧耳仔细听着,她觉得自己似乎卷进了他的一场危险游戏之中,他去华欣,似乎是冲着处置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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