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淮目光如炬,扫过那几位嫔妃,无一不是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赫连文仪心头一颤,虽不甘心,但也只好作罢:“文仪不敢。”
“赫连文仪,上次让你回来学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薛晚棠虽未与他正式完婚,但也算半个长辈了,如此不尊不敬,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周景淮这话冷不丁地说出口,看似是在责骂赫连文仪,实则是当着众人的面替薛晚棠撑腰。
淑贵妃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被下脸,心里难受又不得不忍,还要向周景淮赔不是:“文仪失了礼数,是本宫的不是,还望殿下勿要怪罪文仪。”
“既然如此,淑贵妃可要好好教一教。”
“当然。”
淑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睇了一眼赫连文仪,“赫连文仪,跟本宫回去。”
赫连文仪一听叫了她的全名,暗道不好。
“母后,王叔,文仪告退。”
赫连文仪耷拉着脑袋跟在淑贵妃身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园子。
薛韶安看着周景淮护着薛晚棠的霸气模样,眼睛都直了。
世人皆道摄政王残暴,可她偏不信,只是如今嫁给他的是她的姐姐……
“皇后娘娘若是无事的话,臣带着晚棠就先行回府了。”
“回府?薛四小姐已经住进王府了?”
温淑然倒不是讶于薛晚棠住哪儿,大雍本就民风开放,圣旨赐婚,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按理说薛晚棠住进王府也是迟早的事,可是温淑然没想到周景淮竟然如此爱惜薛晚棠,当众让淑贵妃难堪不说,转眼就把人给接了回去。
“未曾,不过也快了。”
周景淮朝温淑然点了点头,拉起薛晚棠的手转身而去。
薛晚棠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直到出了莲蕖殿,她才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殿下,您回王府不顺路,晚棠自己回去便好。”
周景淮虽然在众人面前维护了她,不过也是为了摄政王府的颜面。
她可不信周景淮会那么好心,单纯就是为了替她解围。
周景淮扫了一眼已经空了的手心,抬眸直视着她:“谁说本王回的是王府?”
不回王府?
薛晚棠秀眉微拧,不回王府也不顺路啊。
“去薛府。”
“薛府?”
……
马车仍是薛晚棠回府之日的那一辆,马车内的东西似乎都未曾动过,甚至都还能闻到那日的残香。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逼仄的空间里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俄而,周景淮率先打破了这平静:“薛四小姐,不问本王此去薛府为何?”
她倒是沉得住气。
薛晚棠的视线一直在珠帘外的长街,她朱唇微启:“殿下去了便能知晓,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差别。”
“本王很是好奇,今日若是被搜到了身上藏的针,薛四小姐该如何自救?”
起初在凉亭上,他只看见薛晚棠动手,但并未看清是何手法,去了园子,他一眼便认出了那针是毒姬红月的化骨针。
但她不是红月。
“原来殿下都看到了,所以殿下是怕晚棠连累殿下而出手相助的。”
罢了,在周景淮面前装傻,那就是真傻了。
“本王只是觉得,薛四小姐身上有很多秘密,跟薛四小姐成婚,应该会很有意思。”
“呵,殿下才是真的有意思,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
薛晚棠只觉得心中一口血憋着。
这个周景淮是不是有病?
为了查她,真的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