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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姜宁人善全文

三十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国人爱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也就眨眼工夫,边上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众人注目之下,姜宁犹如芒刺加身。她知道曹惠娴闹起来有难搞。曹惠娴不要脸,她还想要。姜宁当即要拉陆骋走,结果没拉动。陆骋被那声“野男人”戳了肺管子。他拿出结婚证翻开,长臂一伸,差点没怼到曹惠娴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她男人,别动不动就张嘴往别人身上喷粪。”他不介意被说成野男人,但他的女人,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污蔑说找野男人。一开始拉他不走,姜宁还有些火大。这会儿反应过来,陆骋这是在意她被泼脏水,想给她正名?“你们!”曹惠娴看清结婚证上的名字照片和钢戳,抖着手指着二人,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杜成宏承诺,姜宁除了他是不...

主角:姜宁人善   更新:2025-01-24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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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姜宁人善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人爱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也就眨眼工夫,边上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众人注目之下,姜宁犹如芒刺加身。她知道曹惠娴闹起来有难搞。曹惠娴不要脸,她还想要。姜宁当即要拉陆骋走,结果没拉动。陆骋被那声“野男人”戳了肺管子。他拿出结婚证翻开,长臂一伸,差点没怼到曹惠娴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她男人,别动不动就张嘴往别人身上喷粪。”他不介意被说成野男人,但他的女人,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污蔑说找野男人。一开始拉他不走,姜宁还有些火大。这会儿反应过来,陆骋这是在意她被泼脏水,想给她正名?“你们!”曹惠娴看清结婚证上的名字照片和钢戳,抖着手指着二人,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杜成宏承诺,姜宁除了他是不...

《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姜宁人善全文》精彩片段

国人爱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也就眨眼工夫,边上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
众人注目之下,姜宁犹如芒刺加身。
她知道曹惠娴闹起来有难搞。
曹惠娴不要脸,她还想要。
姜宁当即要拉陆骋走,结果没拉动。
陆骋被那声“野男人”戳了肺管子。
他拿出结婚证翻开,长臂一伸,差点没怼到曹惠娴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她男人,别动不动就张嘴往别人身上喷粪。”
他不介意被说成野男人,但他的女人,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污蔑说找野男人。
一开始拉他不走,姜宁还有些火大。
这会儿反应过来,陆骋这是在意她被泼脏水,想给她正名?
“你们!”
曹惠娴看清结婚证上的名字照片和钢戳,抖着手指着二人,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
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杜成宏承诺,姜宁除了他是不可能嫁给别人,谁知一扭脸,这死丫头证都领了。
曹惠娴急火攻心,差点儿没厥过去,好一会儿才捂着心口缓过来,也顾不上什么涵养脸面了,扯着嗓子吼。
“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啊,连户口本都敢偷了,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去找男人吗?亏你还是老师为人师表,你在学校就教孩子们偷鸡摸狗吗?”
此话一出,人群哄闹起来。
“这么漂亮居然是老师,我还以为是模特儿呢。”
“哪个学校的老师?有没有人认得?”
“教哪门的啊?”
“长这副模样,能是正经教书的吗?瞧把她妈给气得......应该是她妈吧?”
议论声传入耳中,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照录像。
姜宁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掰扯,但是陆骋先替她出了头,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打的是陆骋的脸。
陆骋对这种胡搅蛮缠的泼妇向来没什么耐心,他打算先暴力闭麦,再把人‘请’到无人处‘慢慢聊’。
刚迈步,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姜宁走上前,递给他一记‘放着我来’的眼神。
陆骋收了动作,饶有趣味的开始看戏。
曹惠娴还在持续输出,化了妆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狰狞,像极了童话里的恶毒后妈。
“......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念书供你考大学,就是为了让你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吗?家里介绍的好人家你不要,成天跟野男人厮混,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属狗的吗?居然还咬人,你知不知道——啊!”
砰,玻璃瓶爆裂的声响有效暂停了所有的声音。
碎片四溅,曹惠娴吓得尖叫,镶钻的丝绒鞋面被金银花露浸出一片暗色。
姜宁一开始觉得胸口有点不舒服,刺刺闷闷的。
医生说肝气郁结容易得病,果然不是吓唬她。
这一瓶金银花露下去,舒服多了。
曹惠娴吓白了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姜宁,你疯了?那俩老东西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
因为公婆一心扑在姜宁身上,曹惠娴对两个老人颇有微词,此时理智全失,脱口而出的话精准触碰到姜宁的逆鳞。
姜宁大步上前,伸手怼在曹惠娴身上用力一推。
曹惠娴踉跄后退,一屁股摔在地上,尾椎骨剧痛,手按在玻璃碎片上被割了条小口子,狼狈至极。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曹惠娴羞愤不已,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你敢推——”
她没敢把话说完。
姜宁拿出另一瓶金银花露,像拿手榴弹似的握着瓶颈位置,随时要砸的样子。
至于这回砸的是地还是人,曹惠娴不敢赌。
姜宁微微躬身,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再对爷爷奶奶出言不逊,我就拿这个瓶子打爆你的头。”
曹惠娴鼻孔喘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憋憋屈屈不敢吭声。
姜宁直起身,后退几步,扬声道:“说我偷户口本......你才五十多岁就老年痴呆了?前年爷爷去世,要注销户口,是你亲自把户口本交到我手里的,之后我无数次打电话叫你来拿,你自己不来还怪我了?”
“再说我结婚,我今年二十六,又不是十六,既然到了法定年龄,我结婚怎么了?国家都允许你不允许?婚姻自由,我想跟谁结跟谁结,非得要跟你选的臭流氓结才行吗?啊,你应该也不觉得他是流氓吧,毕竟看电影的时候他摸我大腿,我咬他一口,你还让我去酒店房间跟他赔罪呢,不是吗?”
为了让吃瓜群众听得清楚,姜宁有意拔高声调,但语气并不强烈。
越是如此,越显得她因为占理所以沉着镇定,曹惠娴则是无理还要闹三分。
人群口风开始反转,尤其是那种家里有闺女的,明着骂曹惠娴不是个东西。
姜宁不甘于此,继续发力,“你说你养我供我......麻烦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尽到养母的责任了吗?真是你养我长大供我念书的吗?你有给我喂过一口奶为我换过一次尿布,有为我交过学费辅导过功课吗?”
养母的事儿一点不干,养母的架子倒是端得挺足,真拿她当软柿子了?
话到这里,人们恍然大悟。
“原来是养母啊,难怪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样对孩子啊,被欺负了还让人家去道歉,这当妈的是收了别人好处吧?”
短短几分钟,曹惠娴就从苦情母亲沦为众矢之的。
她撑着地站起来,色厉内荏,“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
又是砰的一声,另一个金银花露瓶子摔在她脚边。
这次离得更近,溅起的一片玻璃在曹惠娴手背上划了一条浅浅的血印。
曹惠娴梅开二度,尖叫着跳开。
姜宁双眼微眯,“有没有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转身走向陆骋,嘴角噙笑,如同盛开的罂粟花,美丽的同时又带着致命危险。
走出人群,姜宁神清气爽。
神医啊,果然两瓶金银花露下去,心里的火都消失啦!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姜宁绕过韩放走向垃圾箱,一边摸出手机给陆骋发信息。
姜宁:你忙你的,不用下来了。
之前说让他晚两分钟下来给她送外套,秀个恩爱,现在想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花在韩放身上的每一个脑细胞,都是浪费的。
陆骋没回,倒是韩放又追过来,紧紧扣住她准备扔垃圾的手,“他是谁?”
姜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韩放口中的“他”指的是哪位。
她隐约猜到些什么,眼里怒意凝聚,“你想说什么?”
韩放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身边有这样一号人。”
他猜到姜宁闪婚有赌气的成分,可是如果两人一点什么都没有,对方又怎么可能愿意闪婚?
男朋友可以找人假装,甚至可以租,可领证这事儿不同于其他,这是具备法律效益的。
一旦离了就会被贴上二婚标签,谁会拿领证当儿戏?
姜宁在他突然提起陆骋时就猜到可能是要倒打一耙,果不其然。
她怒极反笑,明艳娇媚的脸上讽刺意味明显。
韩放执着的想要问出个确切答案,手上力道增大,“你说啊,你们是不是早就——”
话没说完,姜宁强行从他手里挣脱,双手抓起鼓鼓囊囊的垃圾袋,照着韩放的脑袋砸下去,恨得咬牙切齿,“你少恶心人!”
袋子里面是生活垃圾,大多是用过的纸和食品包装袋之类的,不重。
重点是里面有个奶茶杯,姜宁这一弄,吸管戳破了袋子,垃圾当头淋下,浇得他一身狼狈。
韩放双手攥紧,向来斯文温和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狂躁。
姜宁也握紧了手,时刻准备着。
敌不动,她不动,敌一动,她就跑!
万一惹急了真动起手来,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可不禁揍。
韩放反复深呼吸,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气,拨头发弄掉垃圾,执着追问:“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姜宁不说话,只是撸袖子。
她豁出去了,非跟这渣男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这次有人比她快。
沙包大的拳头迎面砸过来,韩放踉跄退出去三米远才堪堪停住。
陆骋打完人,退到姜宁身边,给她披上外套,“老远就听到有狗叫,吵死了。”
姜宁紧绷的神经顷刻间松懈下来。
呼吸间有淡淡洗衣液的香味,还有陆骋的气息,说不出来什么味道,总之闻起来还挺舒服。
外套挡了风,似乎也堵住了心上的某个缺口,身心都渐渐回暖。
韩放双手握拳想打回去,但终究少了血性,又怕闹大了回去跟朱蔓不好交代,愤愤咬牙忍住了。
他冲着姜宁吼:“你确定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陆骋嗤笑,“这种人?哪种?说说看,也让我多角度了解一下自己。”
韩放激动得口沫横飞,“暴力,粗俗!”
陆骋,“对疯狗不暴力些,难道眼睁睁看着它咬人?至于粗俗嘛,嗯,你总结得很到位,我就是又粗,又俗。”
关于这一点,姜宁有发言权。
她依偎在陆骋怀里,手软软的贴在陆骋胸口,娇声软语,“我就喜欢粗俗的。”
“你——”
韩放还想说什么,陆骋冷眼扫过来,充满危险警告。
陆骋摸出纸巾擦拭姜宁的手。
主要是擦韩放抓过的位置。
“我们家姜宁宁人美心善,你也识趣点,别在这儿给脸不要脸。至于你问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回答你,我俩是闪婚没错,但是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少在那儿发癔症往自己脸上贴金。最后,我只说一遍,别碰她,再有下回,手给你砍了。”
他声音不大,形成的压迫却像一块无形巨石压在韩放身上。
韩放下意识攥紧了手,甚至莫名感受到刀锋从手上掠过的冰凉。
擦完把纸一扔,陆骋拥着姜宁转身,“不是说要请我们喝喜酒吗?那就明天吧,我嘴刁,选个好点的地方。”
早点把人打发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免得时不时过来惹得人犯恶心。
姜宁乖顺的靠在他臂弯里,头也不回。
韩放看得愣住,慢半拍回神,陆骋已经拥着姜宁走出好几米了。
他又憋屈又愤怒,下意识想追上去,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亲亲老婆’。
韩放迟疑片刻后接起,“怎么了蔓蔓?”
朱蔓明显不悦,“买个炒栗子怎么去那么久?”
韩放看向楼栋大厅,姜宁二人已经进去了,他转身往小区外走,“出了点状况,回来跟你说。”
他声音沉闷,语气故作轻松,又透露出恰到好处的苦恼。
朱蔓果然追问,他顺势说:“嗐,也没什么,我不是给你买炒栗子嘛,碰到个醉鬼,插队不说还打人,就耽搁了一会儿......没事儿,栗子已经买到了,我马上就回来。”
他这么一说,朱蔓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话里话外全是心疼和关怀。
韩放全程黑脸,说出的话却是温声细语,宠溺又体贴。
另一边,姜宁和陆骋进入电梯。
姜宁斜眼看陆骋,想到他刚才警告韩放时释放的压力,默默咽了口口水。
陆骋,“有事?”
姜宁,“你不是黑社会吧?”
她是正儿八经的守法公民,可不想跟涉黑人员沾上关系。
陆骋见她不像开玩笑,正色回答,“不是。”
姜宁松了口气,进门后一头扎进主卧。
韩放的骚操作再一次印证了她看人的眼光有多拉胯,心里憋了股邪火,需要一个人静静。
陆骋也不打扰,有条不紊的忙自己的事。
半夜两点,姜宁饿得心里发慌出来觅食。
客厅没开灯,但电视亮着,在放春光灿烂猪八戒。
陆骋听到动静从沙发上坐起来,姜宁打开灯,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几秒后,陆骋像是想到什么,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吵到你了?”
姜宁摇头,“没,饿了。”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的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整齐摆放的蔬菜,盒装的水果,还有补满架子的鸡蛋,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再看冷冻区,好家伙,牛排鸡翅海鲜,种类繁多,就跟开商店似的。
她的冰淇淋瑟缩在角落,盒子都被挤变形了。
看来她回房间之后,他是一点没闲着。
姜宁平时几乎不做饭,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叫外卖。
不是不会,是觉得没必要。
就一个人,煮饭都不好量米,而且做饭一小时,收拾厨房半小时,吃饭十分钟,太浪费时间。
平时冰箱里除了饮料水果冰淇淋,就只剩鸡蛋了,她刚才就是想煎个鸡蛋加在泡面里而已。
陆骋在背后幽幽出声,“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姜宁回头看他,后退两步,细腰靠在料理台上,“你会做?”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呢。
陆骋大长腿一迈,手撑在料理台上,将她圈在势力范围内,视线从上至下,声音低沉,意味深长。
“当然。”

陆骋的帅,跟娇滴滴白嫩嫩的花美男完全不沾边,眉眼精致归精致,浑身散发的气质皆是妥妥的硬汉风。
说这话时,语气也是硬邦邦的,可偏偏就是能让人听出一股子委屈告状的意味。
姜宁一身鸡皮疙瘩疯狂往外冒,更是被那声‘老婆’喊得一愣一愣的。
吃瓜群众里不乏有认识的邻居,她就这么被架起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下午没课,她请假回来盯着点,怕陆骋乱动东西,没想到碰上这出。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姜宁迅速权衡完利弊做出反应,面上丝毫看不出异常。
左手环过陆骋的腰,右手抚上他被打破皮渗血的嘴角,一脸的心疼简直能以假乱真。
扭头再看向杜成宏,心疼秒变气愤。
这气愤倒是真的。
“等着。”
姜宁摸出手机报警,没有半点迟疑。
片区警察局民警迅速抵达现场,巧了,还是熟人,正是昨晚受理成人馆被砸案子那位警官。
这种案子处理起来一点都不复杂。
民警调取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案件始末一清二楚,杜成宏率先动手,陆骋躲避,被攻击后才开始奋起反抗。
虽然陆骋有挑衅的嫌疑,可巧了,经过昨晚的事,警察知道他在帮朋友看店,非要说他是在谈生意也不是不行。
再者说,就算挑衅了,杜成宏动手打人也是不对的。
从情理上讲,陆骋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只是在防卫力度上有过当的嫌疑;但是从法律层面来看,由于两个人都动了手,所以被定性为互殴。
调解室里,杜成宏一直哎哟个不停,闹着要去医院验伤,
陆骋轻嗤,不轻不重的冒一句:“怪不得要特效神油。”
特效俩字加了重音。
他故意混淆视听,把身体素质和那方面扯上关系。
偏偏杜成宏就吃这一套,看着坐在陆骋旁边的姜宁,疼得直抽抽也没再吭一声,自然也就没去验伤。
民警对两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尤其是杜成宏。
至于陆骋,则是让他注意防卫尺度。
瞧给人打得,啧。
从警察局出来,杜成宏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一拍片子才知道有两条肋骨被打得轻微骨裂。
怪不得喘气都疼!
他给姜照源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给曹惠娴,一开口就是你女婿把我打了。
曹惠娴正在打麻将,一听始末,杠上花的牌都推了,哄祖宗似的安抚着,挂完电话当即拎着大包小包赶来医院,结果杜成宏压根儿不用住院,已经回家了。
曹惠娴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冲杜成宏发,扭头杀到花园小区找姜宁兴师问罪。
司机把车停到花园小区停车场的时候,姜宁正在给陆骋上药。
可能跟小朋友待久了的缘故,抹完药,她下意识凑近吹了吹。
女人吐气如兰,香香软软,四目相对间,温度莫名升高,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糊。
姜宁第一时间想逃离这种不对劲的氛围,结果刚起身就被陆骋扣住手腕拉了回去。
陆骋声音低沉,“姓杜的对你贼心不死,还出言不逊。”
简单一句话,算是解释为什么会当众动手。
姜宁垂下视线,“哦”了一声。
陆骋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受伤的嘴角,“我这也算是为了你挺身而出,你就不表示表示?”
他的目光赤裸又火热,姜宁瞪他,故意曲解,“辛苦费你不是早收了?”
陆骋拉着她的手移到唇上,目不转睛,“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检查报告,你可是看过了的。”
话音落,牙齿在她掌心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姜宁呼吸一滞。
陆骋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结滚动,倾身低头。
姜宁眼疾手快,拿起手里的棉签用力按在他嘴角的伤口上。
“嘶!”
疼痛使人清醒,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陆骋迅速弹开,歪在沙发上疼得直吸气。
姜宁把酒精棉签一系列的东西收进药箱,站起身,如同女王居高临下睥睨作乱的贼子,“挨了打都还不消停,还想再在我这儿挨一顿?”
话音刚落,家门被人砸得咣咣响。
曹惠娴在外面喊:“姜宁,你给我死出来。”
姜宁早料到她会来,放好药箱,不慌不忙的过去开门。
门开开,人往中间一堵,横刀立马,从头到尾没打算让曹惠娴进来。
曹惠娴憋了一路的火,一见人就想动手,巴掌高高扬起,保养得当的脸上五官因盛怒而扭曲。
姜宁又不是傻的,还能由着她打?
双手抓着曹惠娴胳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一踉跄。
她支起大拇指指向身后,“有事说事。我屋里还有一个,上门约架的话你最好再找个帮手,免得人家说我们夫妻俩欺负老年人。”
曹惠娴被精准扎心,一张脸黑得可以演包公。
她今年五十四,对女人来说这个年纪着实有些尴尬,说老吧也没有很老,但肯定不年轻了。
韶华老去,青春不再,偏偏爱美之心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到一定阶段就不爱了。
她每年上百万的钱花在保养上,最怕也最恨别人说她老,有回在街上被一初中生叫了声奶奶,连续三天在微信朋友圈发美颜自拍内涵人家眼神不好没家教。
正窝火时,陆骋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跟她打招呼,“来了?坐。”
曹惠娴瞪着杵在门口的姜宁,“坐哪儿?”
陆骋,“那我给你找张纸皮垫一垫?”
曹惠娴气得脸色发青,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陆骋这里吃了瘪,转向姜宁撒气。
“你厉害了,还要跟我动手了?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交代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个什么好。真是白养你二十多年,白瞎那么多饭。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养条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不像你,光知道龇牙,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管曹惠娴怎么说怎么骂,姜宁始终面色淡然。
某一刻她想,要是陆骋的莽仔在就好了。
让曹惠娴看看,狗不仅会摇尾巴会龇牙,还会咬人,嗷嗷疼的那种。

姜宁一刻也不想在姜家多待,磨蹭到饭点儿才踏进姜家大门。
陆骋手里拎着几个礼盒。新女婿头一回上门,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曹惠娴和姜茴在客厅聊天,看到俩人进门,立马噤声敛笑。
尤其是曹惠娴,眼里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马上关起门来把姜宁打一顿,以报昨日之仇。
姜茴穿着香奶奶最新款的山茶花珍珠吊带连衣裙,粉嫩嫩的颜色衬得皮肤也粉嫩嫩的。
长卷发编成松散的侧马尾,末端用粉色丝带绑起来。
脖子上戴着亮闪闪的钻石项链,整体造型精致又贵气,就是一张人造名模脸瞧着不太自然。
看到姜宁,姜茴随意放在沙发上的手紧了又紧。
姜宁始终笑吟吟,对姜茴的目光视若无睹。
没办法,长得漂亮就是容易拉仇恨。
化妆镜前坐俩小时,衣裳首饰各种搭配,比不过人家天生丽质的随便洗把脸,你说可气不可气。
姜宁把礼盒放到茶几上,拉着陆骋落坐,“陆骋给你们带的。”
陆骋跟她挨着,一双大长腿自然打开,视线淡淡扫过对面两人,礼貌微笑的同时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相比起俩人的风轻云淡,曹惠娴的厌恶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她身子后仰远离礼盒,怕沾上脏东西似的,嫌恶之意不言而喻。
“刘姐。”
刘姐正在上菜,听到声音走过来,“太太。”
曹惠娴抬了抬下巴,“拿杂物间去。”
等东西拿走,又说:“仔细擦擦,消个毒。”
姜宁不气不恼,甚至有点想笑。
那几个礼盒是她随便在超市买的,看着一大堆,总共没花几个钱,主打一个经济实惠。
不管多好的东西,因为是她带来的,最终归属都会是杂物间,然后在某一天清理的时候分给佣人。
五位数给陆骋买衣服,五百块买礼品,过日子就得这样,该省省该花花。
俩人屁股还没坐热,门铃响起,曹惠娴一秒换上热情脸,拿手推姜茴,“肯定是你成宏哥来了,快去开门。”
听到‘成宏哥’仨字,姜宁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陆骋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抓起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拿手指勾着玩儿,“谁呀?”
姜宁嘴角浮起嘲弄的笑,完全出于本能的回勾那触感绝佳的梦中情手,意有所指,“狂犬病毒二级感染份子。”
在医院,她提到过咬人的事。
陆骋“哦”了一声,秒懂。
他微微用力捏她的指尖,“下次还是别动嘴了,脏,看谁不爽,我帮你收拾。”
陆骋真心实意。
姜宁完美跑偏。
这男人,这么会讨女人欢心,不会是哪个会所里挂牌子的吧?
陆骋小动作多,亲昵但不失分寸,姜宁娇笑配合,俨然一对恩爱的新婚小夫妻。
曹惠娴坐在对面,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看俩人互动,气得连灌了好几口水败火。
杜成宏进来,看到俩人黏黏糊糊恨不得缠一起的劲儿,也有一瞬火气上头。
但就一瞬。
他知道姜宁自作主张跟人领了证,但是没关系,今天这顿饭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见新女婿。
只要姜家不认,她领证也没用,姜照源说了,姜家大女婿非他莫属。
至于咬他的帐,他早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囊中之物,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男人最懂男人,只一眼,陆骋就完全看透了杜成宏的想法。
曹惠娴堆起笑脸,热情中甚至带着些狗腿,“成宏啊,快,过来坐。”
杜成宏冲她笑笑,在旁边的单人沙发落座。
曹惠娴还想说什么,杜成宏视线已经挪开,肆无忌惮的打量陆骋,“姜宁妹妹,这就是你老公?”
轻蔑的语调,仿佛老公是什么多低贱的物种。
姜宁笑着把手从陆骋指缝里穿过去,十指相扣,含情脉脉,“没错,我老公。”
她在演,殊不知一旁的陆骋完全走心,被她一句“我老公”撩得心律飙升。
杜成宏被两人刺激到,话变得刺耳起来,“你这老公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姜宁瞬间黑脸。
这么隐私的话题被搬到台面上,她答与不答都吃亏。
曹惠娴优雅的端着咖啡,拿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姜茴。
瞧瞧,好戏开始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该让杜成宏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死丫头。
杜成宏面露得意,还想乘胜追击,陆骋率先出声,“我就说看着眼熟,哎,你不是那谁吗?”
杜成宏翘起二郎腿,鼻孔朝天,轻蔑反问:“你认得我?”
杜家的地产公司在江城雄霸一方,他舅舅还是某个局的领导,认识他也不稀奇。
陆骋转过头对姜宁说:“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来成人馆定特效神油的客人,就是他。”
杜成宏正在装模作样的摆弄衣袖,状似无意的露出手腕上的名牌手表。
听到这话,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你你你少胡说八道,什么特效神油,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姜宁眉眼带笑,这回轮到她看‘耍猴’了。
陆骋演技超群,神态语调那叫一个逼真,“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男人嘛,大家都懂得,啊!”
最后一个‘啊’,陆骋是看着曹惠娴和姜茴说的。
曹惠娴脸黑得堪比煤炭。
姜茴私底下玩得花,但在家里一直装着乖乖女的样子,故作羞怯的把脸侧向一旁,眼角余光却始终停留在陆骋身上。
这个陆骋,长得帅,人也挺有意思。
余光再侧向姜宁,眼里的厌恶几乎要凝出实质。
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姜宁身边有这号人物,果然,‘好东西’她都自己藏着。
杜成宏反应过来,这是拿他开涮呢,气愤起身,“你别血口喷人,什么狗屁成人馆,我从来没去过,更没定过什么神油。”
他是真没去过,着急解释,阵脚一乱,话就变得磕磕绊绊,倒显得欲盖弥彰。
陆骋‘啧’了一声,无奈顺从,“好好好,没去过没去过。”
说罢,似是自言自语,又是用的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怎么这么不坦荡呢,上回让我弄特效神油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这语气,这神态,说得跟真的一样,妥妥的演技派,奥斯卡欠小金人儿的级别。
姜宁故意在旁边拱火,“真的假的?你别认错人了。”
陆骋自然接话,“怎么可能认错,成宏少爷嘛。”
他不知道杜成宏姓什么,但是听到曹惠娴叫成宏了。
造谣一张嘴,陆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给杜成宏扣上了一口大黑锅。
杜成宏红着脸,“不是,没有,你胡说”几个词来回倒,苍白又无力。
他又气又臊,甚至不知道‘去成人馆’和‘定特效神油’两个问题,先解释哪一个比较好。
眼下的场合,这两个问题,不管解释哪一个都不合时宜,不解释又像默认。
这就是陆骋的套,严防死堵,不给活路。
姜宁憋笑憋到内伤,对面三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简直看不过来。
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厅里的喧闹戛然而止。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做措施还会传染X病吗?
居然搜这个,这是对他有多不信任?
陆骋好气又好笑,太阳穴突突跳,面上还得装做若无其事。
锅开了,他拿筷子拌调料,姜宁也放下手机开始吃东西。
估计搜到的答案不太乐观,一块煮老的毛肚在碗里翻来翻去,半天才往嘴里放,又嚼半天才往下吞,典型的心里有事食难下咽。
陆骋拿胳膊肘轻轻撞她,“不合胃口?”
锅里热气蒸腾,姜宁装模作样拿手扇两下,身子不动声色的偏向一旁拉开距离,“那什么,一直没问,你为什么闪婚?”
她设的那些条件,显然不是冲着过日子去的。
能答应这些条件的,显然也不是真的想要成个家。
陆骋坦然承接她的注视,“本来没打算闪,不是你说着急吗?”
姜宁咬着筷子尖,“我着急你就配合?”
陆骋挺起胸膛,目光真诚,“我要说见色起意,食髓知味,你信吗?”
这样的两个词,愣是叫他说出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姜宁蹙眉,粉嫩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桌面,目光灼灼。
盯了足足大半分钟,她收回目光,从翻滚的涮锅里捞出一根瘦身成功的鸭肠,粲然一笑,“信。”
她向来美而自知,对她见色起意的,他也不是第一个。
那晚体验也确实不错。
只是不巧,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领证只是开始,他们俩的关系能走到哪一步完全看天意,反正不涉及财产,离婚也没什么成本。
陆骋笑笑,再开口,语气认真了些,“你这么漂亮,不快点下手,万一跟人跑了怎么办?”
一步慢,他迟了七年。
姜宁全当他在说漂亮话,心不在焉,没注意嘴角沾了点油。
陆骋抽了张纸,十分自然的帮她擦掉。
他动作太快,姜宁一瞬间头皮都绷紧了,就跟脚底下踩了地雷似的,拿不准是实弹还是哑炮,坐立难安。
必须得把这事儿解决了。
她一边捞吃的,一边状似随意的开口,“那什么,明天去医院补个婚检吧,结婚不都有这个流程吗?”
如果真有什么,早发现早治疗,总比一直提心吊胆得好。
陆骋点头,“好。”
次日一早,俩人踩着医生上班的点儿来到医院。
姜宁个性散漫,很少有这么雷厉风行的时候,没办法,事关重大,必须上心一点。
自助挂号机前,眼看着姜宁要点传染病科,陆骋快她一步点了体检科。
姜宁挑眉。
陆骋,“婚检!”
直接挂传染科,这也太贴脸开大了。
他丢不起那人。
姜宁激他,“怕了?”
陆骋上前半步,逼近她,“我怕还是你怕?”
姜宁展笑,双手环胸,仰头。
身高不如人,气场两米八,“婚前故意隐瞒疾病属于违法行为,情节严重者或可触犯刑法。”
言下之意,要是真有点什么,赶紧交代了吧。
陆骋唇角几不可查的上扬,“懂得还挺多。”
姜宁笑而不语。
她不懂,还不会百度吗?
陆骋在挂号机上操作完,扫码付款,号纸从机器里吐出来。
他们来得早,挂体检科的人也少,号纸上提示前方等待零人,直接就可以过去。
但是婚检婚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婚检肯定也不是光检哪一个。
姜宁站在挂号机前磨磨蹭蹭掏身份证,一想到婚检女方需要查妇科就头大。
若非必要,没哪个女的愿意扒了裤子躺在取样台上像过年猪一样任人处置。
陆骋看穿她的想法,迈步往电梯走,“不想查也不勉强,我没你那个顾虑。”
姜宁如蒙大赦,一本正经,“要不我查查有没有狂犬病?”
陆骋懒得搭理她。
接下来的检查,姜宁全程陪同,宛如一个敬业的监工。
几个项目跑下来,结果显示这家伙正常得不正常,连亚健康都没有一点。
医生一边在报告上签字,一边问他平时有没有运动的习惯。
陆骋明目张胆的看着姜宁,眸色深沉,“以前没有,以后晚上可能会有。”
‘晚上’二字略带重音。
姜宁秒懂,磨着牙瞪他。
医生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在那儿说晚上运动要注意。
陆骋忍笑,“好,我会注意的。”
姜宁最关心的传染病检查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就陆骋的配合态度,她想应该问题不大。
从医院出来,站在路边等红绿灯,姜宁手机响。
她看着来电显示,暗暗提气。
电话接通,“爸”。
姜照源总是压迫感十足,小时候被他瞪一眼,她都能直接吓哭。
一直到现在,姜宁对这个养父都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感。
姜照源,“晚上回家吃饭。”
说完,也不等回应就直接挂断,干脆利落得像老板在给下属发号施令。
攥着手机,姜宁心情不好,脸色更不好。
昨天刚跟曹惠娴闹了一场,今天这顿饭摆明了鸿门宴。
明知有坑,又不能不去,她领了证,怎么也得把陆骋带回去露个脸,否则说不过去。
陆骋猜了个大概,双手插兜,等着她开口。
姜宁后退半步,略微拉开点距离,将人上下打量。
陆骋的外形条件没得挑,脸帅身材棒。
昨天的休闲西装,今天的卫衣,不一样的风格,不一样的帅气。
不过今天这身太休闲,不适合去老丈人家拜访。
红灯转绿,姜宁率先迈步,“走,带你置装备去。”
俩人打车到商场,她给陆骋选了几套衣裳,一扫码,三万八。
导购在打包,陆骋拿着小票看明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课少钱少勉强温饱?”
昨晚吃涮锅时,姜宁说她在江城一小任美术老师,‘课少钱少勉强温饱’是她自己的原话。
姜宁随意倚在柜台上,手指勾着头发,风情万种的冲他笑,“先收买一下,你才会好好陪我呀。”
陆骋,“那我不是占你便宜?”
姜宁走上前,带着鼓励意味,拂了拂他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那不能。你可得给我好好表现。”
表现......
姜宁慢半拍意识到这话存在歧义。
陆骋上前贴近,嗓音低沉,暧昧横生,“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姜宁伸出手指头抵在他胸口,把人一点点推远,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爱撩,属什么的?”
陆骋握住她的手指,目光灼热,“属于你。”
这土味情话说得。
姜宁一边抖鸡皮疙瘩一边忍不住笑,抽回手,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撕开,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手仔细擦了一遍。
一句话没说,已经把嫌弃表现到极致。
陆骋不气不恼,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袋子,“走吧,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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