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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前文+后续

白玉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代姒包羞忍耻地咬了咬唇,迅速扔了一句:“我明天要早起去看师父,我先睡了,晚安。”然后拉着被子,蒙头硬睡。可恶!以后再也不叫这狗男人来哄睡了!翌日清晨,代姒在睡梦中忽觉周身滚烫难耐,迷迷糊糊往右翻了个身趴着睡,却隐约感觉身下压着了什么……她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低哑磁沉的声音:“一大早就想着勾引我,你莫不是梦里都在想着那种事。”蛊惑性感的沉音灌入耳蜗,代姒睫羽翕动,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就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自己正半压在他身上!傅希和长眉微蹙着,听到动静缓缓乜视过来,清冷的眼眸中透着散漫和玩味。代姒倏然清醒,湿润的杏眼里浮现慌乱之色,“我、我没有!”男人弯唇:“是吗,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代姒双颊霎红,赶紧...

主角:代姒傅希和   更新:2024-12-17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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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代姒傅希和的其他类型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代姒包羞忍耻地咬了咬唇,迅速扔了一句:“我明天要早起去看师父,我先睡了,晚安。”然后拉着被子,蒙头硬睡。可恶!以后再也不叫这狗男人来哄睡了!翌日清晨,代姒在睡梦中忽觉周身滚烫难耐,迷迷糊糊往右翻了个身趴着睡,却隐约感觉身下压着了什么……她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低哑磁沉的声音:“一大早就想着勾引我,你莫不是梦里都在想着那种事。”蛊惑性感的沉音灌入耳蜗,代姒睫羽翕动,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就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自己正半压在他身上!傅希和长眉微蹙着,听到动静缓缓乜视过来,清冷的眼眸中透着散漫和玩味。代姒倏然清醒,湿润的杏眼里浮现慌乱之色,“我、我没有!”男人弯唇:“是吗,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代姒双颊霎红,赶紧...

《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代姒包羞忍耻地咬了咬唇,迅速扔了一句:“我明天要早起去看师父,我先睡了,晚安。”然后拉着被子,蒙头硬睡。

可恶!以后再也不叫这狗男人来哄睡了!

翌日清晨,代姒在睡梦中忽觉周身滚烫难耐,迷迷糊糊往右翻了个身趴着睡,却隐约感觉身下压着了什么……

她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低哑磁沉的声音:“一大早就想着勾引我,你莫不是梦里都在想着那种事。”

蛊惑性感的沉音灌入耳蜗,代姒睫羽翕动,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就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自己正半压在他身上!

傅希和长眉微蹙着,听到动静缓缓乜视过来,清冷的眼眸中透着散漫和玩味。

代姒倏然清醒,湿润的杏眼里浮现慌乱之色,“我、我没有!”

男人弯唇:“是吗,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代姒双颊霎红,赶紧翻身躺平,拉着被子委屈辩白:“人家不小心的嘛。”

“你这是想撒娇抵赖?”男人慵懒反问。

“不是!”代姒羞恼地鼓着腮,“明明是你靠我太近……”

傅希和极淡地捏了捏眉心,“你确定要这么冤枉我?”

代姒小脾气上来了,嘴硬道:“我可没冤枉你,就是你故意靠我太近。”

傅希和低声哑笑一声,下一秒,他就翻身将代姒压在了身下。

代姒始料不及地张了张嘴,“你要干嘛?好好好,我承认刚刚是我冤枉你,不是你靠我太近,你快下去、你快下去。”

傅希和眸光深幽,笑意分明,“我这人被冤枉了,从不自证清白,反倒是喜欢坐实罪名,这样就不觉得冤了。”

代姒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错了,子晤,我真知错了。”

男人颇有耐心地一笑,慢条斯理地道:“说说错哪儿了。”

代姒不敢直视男人,把头偏向一边:“错在……错在污蔑你。”

傅希和微微偏头,对上小姑娘的视线,“还有呢?”

代姒被盯得不好意思,眼神游移不定,“错错、错在一大早压你身上,吵醒你睡觉。”

傅希和淡声道:“这不是错,好好想想。”

他说着,忽然用指腹轻轻摩挲小姑娘的脸颊,就好像在盘算待会儿怎么处置她似的。

代姒小声嗫嚅:“错在……让你以为我在勾引你。”

傅希和短笑一声,不疾不徐地问:“是我以为?”

代姒心里不服气,拒不认错:“就是你以为!我才没想勾引你!再说了,那时候我还睡着的,我怎么勾引你嘛!”

男人微微挑眉,眼底含笑:“就是不承认?”

代姒深呼一口气,认真道:“子晤,你要这么冤枉我,那我就只能学你,坐实罪名了。”

傅希和听她这么一说,眸光变得漫不经心,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坐实。”

代姒见状,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正摩挲着她嘴角的指腹。

男人眸色一瞬更加幽深,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冲动。

代姒像猫一样目光锁着傅希和。

几秒后,傅希和轻声斥责:“胡闹。”,然后迅速翻过身去。

身上的压迫感一瞬消失,代姒得逞似的弯了弯嘴角,闭上眼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忽然,傅希和坐了起来,少见的急躁地掀开被子下床。

代姒好奇地睁开眼,看着男人的背影不解道:“你就起床啊?”

谁知傅希和头都没回一个,径直开门出去了。

代姒一脸讶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男人这么急的一面。

她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了,准备继续睡觉,结果眼睛刚闭上,她就想起一件事:昨晚,某人不是说她睡着后他就回去的吗?怎么一晚上都睡在她边上?!


代姒下午赶到春雨剧场,是因为大哥哥宋墨丞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就一句话:下午两点,春雨剧场。

然后任她怎么发消息怎么打电话,他都不带回应的。

没办法,宋墨丞是宋氏大少爷,几个世家的同辈子弟没几个不惧怕他的。

代姒也怕他,不过大概是有傅希和这个同辈子弟都忌惮的大少爷在背后撑腰,所以宋墨丞对她还是好更多些,她也就渐渐的开始敬畏这个长兄。

但代姒没想到的是,来见她的不是宋墨丞,竟然是她那传闻中极其有手段的准嫂嫂陈惊赋!

下午两点,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春雨剧场门口前的大道上。

此时剧场内坐满了人,灯光熠熠生辉,正在演出的是新编京剧《青春版·红楼梦》,参演的都是名声大噪的青年京剧演员,场内一会儿有观众喝彩,一会儿有观众送花篮,热闹非凡。

而三楼的茶室内,代姒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娇弱如柳的女子闭目坐在圈椅上,细指揉着太阳穴,一副颇为头疼的样子。

“’陈王也作惊鸿赋,未必当时见洛神’。”代姒说着,坐到茶座另一边的主人位上,“常听家里姊妹说嫂嫂貌美,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漂亮。”

陈惊赋缓缓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姒姒,你不记得我了?”

代姒长睫微压,心说:我们见过吗?

陈惊赋像是看出来代姒没想起来,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四年前,我在一个雪天等了你很久,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质问你,为什么要退役。”

代姒突然就想起来了。

四年前,也就是她十八岁那年,那年她宣布退役,不再跳古典舞,她去戏曲学院上了半年的学,一个雪天,有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顶着风雪来找她,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退役?为什么要放弃成为舞蹈首席?”

当时代姒怎么回答来着?

当时她急着赶回去见傅希和,所以匆匆回答了一句:“个人原因,不好意思。”

没想到命运的齿轮从那时就开始转动,当年那个女孩就是面前的陈惊赋。

代姒持着茶杯小啜了一口,等着陈惊赋继续说。

原以为陈惊赋会说什么感慨命运的话,却没想到,她竟然开口就是一句:“你之所以会退役,是因为你无法克服你心里的阴影。”

代姒眉心一紧,心里像是忽然被人揭开了伤疤一样。

如陈惊赋所说,代姒有心理阴影,这份心理阴影来自代清漪。

代清漪也曾是舞蹈首席,嫁给宋瑨珅后就退役了。

后来,在代姒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亲眼目睹代清漪在舞台上自杀。

她以为那种眼神是代清漪在怨恨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所以自此以后她只要一跳古典舞就会想起那个眼神。像一把刀一样狠狠扎在她心里,让她再也不敢触碰古典舞。

雾秾声色俱厉地道:“陈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回。”

陈惊赋听到逐客令后,面无改色:“你放心,我不是来提陈年往事的,我这次来,只是想和你比舞。”

听到这话,代姒放下茶杯,茶烟缥缈升起,晕染她秾丽的脸庞,她客气一笑,道:“陈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回。”

同样的一句话,陈惊赋听到后的反应却不同。她眉心一拧,似乎有些着急:“姒姒,我被选入国家队了,我是舞蹈首席,而且是破格录用的,因为我拿了所有我参加过的比赛的冠军,我是有资格和你比试的。”

谁都没想到,平日里优雅高贵的准宋大夫人,此刻竟然会慌张地证明,她是有资格和一个天才舞者比试的。

代姒听后,深呼一口气,郑重地道:“陈小姐,我很欣赏你对舞蹈的这份热忱,但我是不会再碰古典舞的。”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一名戏曲演员。”

“我知道,你就……没想过重新回到古典舞的舞台上?”

“我为什么要回到那个舞台上?”

“你来杭州是为了克服心理阴影对吗?既然你能克服心理阴影,就有机会重跳古典舞。”

闻言,代姒看向陈惊赋,纠正道:“我来杭州,是为了我的事业。”

“为了你的事业?”陈惊赋冷笑一声,“那留在京洛不是更好吗?”

代姒挑眉反问:“我在哪儿不是赚钱?就非得留在京洛?”

陈惊赋深吸一口气,收了一些气焰,想要表示自己是友好的,她道:“你不是只顾着赚钱的人,你想要弘扬戏曲。以你的眼界,就算是要赚钱,也不会是赚几个快钱,春雨剧场不就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当初代姒把演出的钱几乎都用来投资建立春雨剧场,一开始有挺多人不理解她。

不理解大概是因为:代姒那年才二十岁,刚成名不久,以她的名气,靠票房也不少赚。何必还要花大钱去建剧场?

有人就说了:“每一个戏曲演员都有一个老板梦。”

又有人说了:“即便如此,那她可以自己组戏班子,做「前台老板」,再找一个好一点的戏楼,跟「后台老板」谈好价再演出,这样多稳妥?再说了,以她和傅氏的关系,她随时去「嘉德梅雨大剧院」演出都没问题,估计连票房钱都不用分给剧院,实在是没必要花这笔钱。”

最后,代姒不仅坚持在京洛建了春雨剧场,还在上海、杭州、广州、香港也建了,目前还有其他省会城市的春雨剧场也在建造。

可是代姒之前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剧场演出过,而是给别的剧团用来演出,并且春雨剧场从未对外宣称过后台老板是代姒,只有少数人知情。

陈惊赋把玩着茶盏,缓缓道:“你手里不仅有春雨剧场,还有你个人的集团,据我所知,刚上市不久?旗下囊括了演艺、文创、文旅三大领域,每一项都很好的和戏曲结合了起来。你的事业目标,就是想要弘扬戏曲,留在京洛比留在杭州更有利,不是么?”

“所以,最大的可能,你是为了克服心里的阴影。”

代姒没说话,因为陈惊赋确实说得有七八分对。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代姒毕业,告别了戏曲学院的老师后,重新回到了沈临渊的门下,沈临渊曾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代姒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要让那些不知道自己喜欢京剧的人有机会亲近京剧,感知京剧的美好。”

在代姒心里,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喜欢京剧的人,一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京剧的人。

沈临渊未语先笑,道:“那你能唱好《梁祝》吗?”

别人她不会这么问,但代姒,她就一定得这么问。因为《梁祝》是经典剧目,而代姒对这出戏有阴影,她在学校整整四年,都不曾唱过这出《梁山伯与祝英台》。

原因是代清漪、顾奕琛、宋瑨珅三人之间的故事,好比一出《梁祝》,再加上代清漪生前常听这出戏,导致代姒对这出戏也有阴影,所以一直避而不唱。

当时代姒并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她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放弃成为舞蹈首席的机会,改唱京剧。

直到十月初,代姒再次和沈临渊提起这件事,她说:“我想好了,我要唱这出戏。我不仅要唱,我还要把这出戏唱好来!”

于是,在沈临渊的指导下,代姒慢慢地学了这出戏。可学会与唱好是两码事,所以沈临渊提出:“你去杭州吧。”

那里是《梁祝》故事的起源地,也是她母亲和生父的故乡。有些事,她一直藏在心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终归是要去直面的。

陈惊赋忽然情绪失控:“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能为了戏曲尝试克服心理阴影,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舞蹈克服?!”

代姒上下打量一眼,觉得此人反应有些异常,“我不过是不答应和你比舞,你为什么就情绪失控成这样?我听别人口中的你,可不是这样。”

陈惊赋像是也被戳中了伤疤,忽然沉寂了下来。

良久。

陈惊赋颓然道:“你既然不肯和我比舞,那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以前选择逃避,现在却选择面对?”

以前选择逃避,现在选择面对。

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

回去路上,代姒点开置顶,给傅希和发了条消息。

想要抱抱。

刚发出去一秒,代姒就撤回了消息。

回杏园后,代姒一想到傅希和今晚要在这儿住下,心情就好了起来,兴致冲冲地进了前厅后,结果发现傅希和竟然不在。

随后她找遍了杏园,也没看到傅希和的人影,又问遍了家里的小官儿,都说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不是说好的今晚在这儿住下嘛!”代姒站在前厅忿忿地道。

说完,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手臂,生了会儿闷气后,觉得不过瘾,便骂了出来:“傅希和!你个负心汉,你个大猪蹄子,你个狗男人!说好的今晚在这儿住的,我这跟丧偶式婚姻有什么区别!气死我了!死气死我了!”

谁知!刚骂完她就看到了庭前花下,风雪夜归人。

“……”代姒错愕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看错。

没看错,傅希和确实回来了,他满身风雪,整个人显得比往日更加清冷。

代姒心虚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然后路过她时,看了她一眼。

代姒:“……”

完了,被盯上了。

这眼神八成是在告诉她,刚刚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代姒紧张地咽了一下,然后在对方不注意下,像只猫似的轻手轻脚地起身。

哪想她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冰冰的沉音:“去哪儿?”

代姒老实地转过身,嗫嚅道:“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哦,这是你家。”傅希和意味深长地重复。

代姒感觉头顶寒气逼近,抬头一看,傅希和深邃的目光正落在她局促的手上,他就这么赤裸裸地打量着她的手。

代姒也不知怎么了,簌然就觉得那道眼光灼得她浑身发热,为了不掉面子,只能嘴硬道:“虽然这座园林是你设计的你建的,但那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哦,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傅希和语气玩味。

代姒崩溃,忍不住尴尬地咬住下唇,可下一秒,傅希和的目光就移到了她的唇上。

代姒:“……”

别看了,行么。

傅希和却分毫未动,只漫不经心地道:“嗯,这是你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没有……”代姒闭眼,咬着牙老老实实认错,“有些话也不能说。”

傅希和继续发问:“什么话不能说?”

“就刚刚那些!”代姒崩溃,“能别问了吗?!”

傅希和上下看代姒一眼,忽地,他上前一步,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尖上,“宝宝,你这反应,还经得住我碰你?”


“哦,知道啦。”代姒像个乖小孩似的应了一声,应完就回过头去继续玩雪去了。

傅希看着代姒披着宽大的大氅蹲在雪地里,忽然觉得她就像一只小黑猫,爱玩雪的小黑猫,她还在雪上印了个手印,就像猫在雪地里留下肉垫踩过的小梅花印。

“先生,该走了。”津渡道。

傅希和蓦地回神,“嗯”了一声,离开了。

男人一走,电话那头的安静终于解除,柳南絮感慨道:“姒姒,你这是找了个爹系男人啊。”

代姒不懂什么爹系男人,她只知道傅希和刚刚很温柔,虽然她很喜欢傅希和霸道的一面——她有点上瘾小说里的强制爱,但刚刚这样温柔的他,她也迷得不要不要的。

代姒不禁“嘿嘿”傻笑一声。

柳南絮听了,立刻揶揄:“你看你笑的,都把你钓成翘嘴咯~”

代姒上一秒还在嘻嘻,这一秒就不嘻嘻了:“……我才没有!”

柳南絮失笑道:“好好好,你没有。”

代姒不禁摇头喟叹:“他好爱工作,想跟他二人世界一会儿都没什么时间,不懂怎么会有人那么爱工作。”

柳南絮道:“我以前也不懂那些爱工作的人,直到我有次看到我爸去机关开会,我就懂了。”

代姒:“怎么说?”

柳南絮:“当时大门一拉开,他一走进去,所有干部立刻起立,他问了句:‘都到齐了吧?’,然后一边走一边说:‘大家都坐吧’,那些老干部才敢坐下。我当时就在想,他那句‘大家都坐吧’跟‘众爱卿平身’有什么区别?!!”

代姒光听听就知道那有多爽,缓缓道:“难怪以前上学校长就爱开会……”

柳南絮被这句话莫名戳中笑点。

不过代姒觉得这也只是玩笑话,柳父为人风清气正,而傅希和更不可能是为了这点爽感就爱工作,他自小就金堂玉马,接受的教养也是处事低调、待人温和。

代姒笑过便问:“对啦,你打电话来,是怎么啦?”

柳南絮道:“还能干嘛,想问问公主的新头面准备让谁来做呗。”

自从代姒发了微博后,陆续有商务品牌打电话到代姒的个人工作室,一律都是想要和代姒合作,毕竟要是拿下代姒的新头面制作权,该品牌在珠宝领域将会有很大的飞升。

“长宁在帮我设计。”代姒滚着雪球道。

柳南絮道:“我听说了,定做由谁来……应该还没选好吧?”

代姒不疾不徐地继续滚着雪球,道:“选好了,我要跟‘东方亦玉’合作。”

柳南絮可以理解,毕竟东方亦玉是沈氏旗下的品牌,对标的就是宝瑞温娜,他们有了一个“钻石之王”,就能打造出“玉石之王”,所以短短一年时间,这个品牌已经在全世界铺天盖地的宣传了起来,再加上东方美学在世界盛行,这也助了东方亦玉一臂之力。

况且,全世界的古法锻造工艺当属金银错望族柳氏,而柳氏的五千金就在东方亦玉担任首席定制专家,不难想象,这新面首必然是要由她来定做。

不过,柳南絮最近和柳五千金有点矛盾……

柳南絮道:“姒姒,我想挑拨离间一下你跟东方亦玉的关系。”

代姒道:“怎么啦?”

柳南絮道:“半个月前,季泽谦跟薛羡在一起了。”

“啪嗒”一声,代姒手里刚滚好的雪球掉在了地上。

“气死我了!”代姒怒吼。

有一个故事叫“农夫与蛇”,代姒就是农夫,薛羡就是蛇。

而薛羡其实是代姒姨妈家的表姐。


傅希和对代姒说的这句话已经熟悉到免疫,眼帘都懒得掀一下,极淡地应了句:“我谁都不喜欢。”

代姒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问:“那为什么热搜的事,你不否认?”

傅希和掷地有声:“我否认了,对你有好处?”

代姒语噎。

缓了缓,她不死心地又道:“是没好处。但你以前不是很忌讳别人说你喜欢谁么?”

傅希和听了,果不其然,沉默了一瞬。

代姒见状,以为自己说对了什么,刚要继续发问,就听傅希和道:“从决定娶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忌讳了。”

“啊???”代姒登时睁大双眼,“什么意思啊?”

傅希和道:“字面意思。”

代姒为之语塞。这可难办了,傅希和不想说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

她一筹莫展地想:实在不行她就直接来硬的吧!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傅希和神色一凛,问:“倒是你,又折腾出这件事是做什么?”

代姒心中一喜,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她动了动身子,准备演戏,故意欲言又止地道:“我……其实……”

“嗯?”

傅希和见她嗫嚅半天说不出来,压低了眉宇。

凛锐的气场立刻让四周的气压下降,代姒继续装作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忸怩道:“那个……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傅希和看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端详了几秒,即便察觉出她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起了身。

厅外,雾秾站在窗台外看到两人一起上楼后,为之一喜。

这时,程雾台和津渡也凑了过来。

三人凑在窗户前轻声嘀咕。

程雾台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疑惑挑眉:“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上楼了?”

雾秾就道:“哎呀,人家夫妻俩,有什么不能上楼的?”

津渡觉得此话有理,点点头道:“别理他,他轴得很。”

程雾台睨他一眼,觉得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于是懒得再讲一句了。

楼上。

代姒把门打开,傅希和看了眼她的闺房,立刻收回了目光,止步于门口。

“就在这儿说。”

不容置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代姒转过身,咬了咬殷红下唇。

“我……就是……”

傅希和看这她这副样子,心觉古怪:“就是什么?”

代姒低着头,犹犹豫豫:“哎呀,我……”

傅希和见状,以为她是不敢说出口,所以伏了伏身子,凑近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代姒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霎时间,代姒只觉得那股气息更加浓郁了,心里还痒痒的。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啊……

她原本想亲一口就好,却没想到刚要松开,男人的大掌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她被抵到了门边。

措不及防的一下,她懵了一瞬。

忽然她就听到男人发出一声极其克制的喘息声。

然后,他松开了她。

两人收回手时,她的手背恰巧与他的手心摩擦而过。

四下陷入了寂静。

代姒懵懵地盯着男人唇瓣上的口红印。

她觉得完了……

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本来被亲懵的应该是他。

结果现在被亲懵的是她。

搞得她脑子里完全想不到下一步该做点什么!

想了想,代姒小嘴一撅,先发制人:“你亲我!”

傅希和看她一眼:“不想我亲你,就别主动亲我。”

代姒:“我、我想你亲我啊!”

傅希和:“……还有呢?”

代姒听了,瞄了瞄他:“还有想你、想你上了……唔……”

一只大手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脸。

她的嘴被挤成了小鱼吐泡泡的形状。

傅希和道:“这个不可以。”

代姒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瞟窗外。

傅希和见她有话要说,松开了手。

代姒双手轻轻揉了揉脸,循循善诱:“子晤,你快看外面的风景。”

傅希和闻言目光投过去。

窗外只是一片雪景,没什么特殊。

傅希和不以为然地回眸。

却听身旁女孩道:“难道你没觉得,外面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么?”

话音刚落,倚在门边的代姒就妖娆地撩了一下她的大波浪卷。

傅希和:“……”

他看着这妖娆精致的小妖精,压了下嘴角。

眼前的小姑娘,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潭水,她的脸本就小,五官立体精致,楚楚动人,脸蛋充满了胶原蛋白,平添几分可爱,而她也从不掩饰,知道自己有多美。

这份率真性情根本让人没法讨厌。

代姒眼看着男人的目光由她的眼睛移到鼻尖、嘴唇、脖颈,再由脖颈转到锁骨,然后……

然后硬生生把眼挪开了。

代姒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嘛!傅希和这样的大公子,平日里见的撩拨多如牛毛,她又不会大喊“非礼啊”,怎么就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代姒欲哭无泪,道:“子晤,我整了这么两出戏,还冤枉你朝秦暮楚,你就不生气吗?”

傅希和睇她一眼,道:“你还知道我会生气。”

代姒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教训我!不惩罚我呢?!”

傅希和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地变得复杂,然后严肃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有受虐倾向?”

代姒:“……”

傅希和甚至还贴心地补充道:“心理出了问题许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我现在就让津渡联系医生。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保证,没我的允许没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代姒差点真的要一口气背过去!她心说这霸道冰山一口气说了四十二个字,竟然还是因为觉得她有病,想劝她好好治病!

她焦急地揉了揉头发,疑惑道:“我没病,我只想问,以你之前的反应,你现在不应该把我摁在床上,然后那个那个,弄哭我吗?!”

傅希和听了,端详地看她两秒,她的脑袋边上有几缕发丝凌乱了,显得人娇憨可爱,但随之,他也明白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故意这么做的。”

代姒看着傅希和渐渐冷下去的脸,倏然一怔,赶紧捂住了嘴!然后幽幽地转过身,试图狡辩:“我……我没有,我不是。”

身后目光洞悉一切的傅希和,虚应一笑,漫不经心伸手把控着那小脑瓜子转过来面对他,“宝宝,别再闹了。”


药物的作用很及时,后半夜傅希和脑子终于消停下来,也并没有噩梦再产生。

翌日,早上七点。

津渡正巧在前厅碰见一早就过来的程雾台,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眼底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昨晚没睡好啊?”

程雾台疲倦地应道:“嗯,一到冬天就是这样。”

“哦......”津渡操心地沉吟片刻,又问:“你之前不是会吃一种药么?那是安眠药?”

程雾台摇了下头,“补身体元素的”,他说着拿出一支烟,走到外面廊檐下,偏头把烟点着。

津渡看他精神不济,让其他小官儿拿了一瓶功能饮料,追问:“补什么的?肾虚吗?”

程雾台接过饮料,把烟揿了,蹙眉问:“你那么关心我的肾干什么?”

津渡扶额咆哮:“这是男人之间的问候啊,大哥!”

程雾台拧开瓶盖,道:“那种药是用来提高血清素的,至于补的营养元素就很多,主要是补镁。”

津渡习惯性拿出一颗碧根果,一边捏开一边疑惑:“提高血清素?补镁?”

“对,补镁。”程雾台瞥了眼碧根果,“不补脑。”

津渡立刻痛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程雾台少见笑了几声,笑完,正经解释道:“那药是针对失眠多梦的,可以缓解脑子胡思乱想,深夜不焦虑,主要是用来提高睡眠质量。”

“哈!我就说你整天想太多了,还真是。”津渡感觉自己说对了,有些得意,“那你昨晚没吃?”

“没有。”程雾台喝了一口饮料,“那药不能多吃,超标了做的梦更多。”

津渡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正好听见前厅有动静,一转头,看到傅希和从楼上下来了,便赶忙进去。

程雾台也跟着进去了,看傅希和面色不错,走到他身旁,悄声问了句:“冬末了,你昨晚睡得还安稳?”

傅希和正在调整袖口,微垂着眼眸,极淡地摇了下头。

程雾台又低声问了句:“昨晚没吃那个药吧?”

傅希和眼睫阖动了下,往膳厅走去。

程雾台心里有数了,朝着傅希和的背影操心地叹了口气。

津渡以前还疑惑为什么先生从来不和他说那药是干什么用的,就连他问先生的私人医生,对方也只是随口应付一句。现在他从程雾台嘴里了解了情况,才明白先生应该是不想让家里任何人知道这事,免得让人操心。

津渡想到这儿,就想叹气:他的少爷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痛苦,又默默地对所有人好。

津渡经过程雾台,认真分析道:“八成是因为要见夫人才吃的,毕竟睡得好气色也好,看起来就更帅一些,先生嘴上说不感兴趣,实际上被夫人多看一眼都开心得要命!”

程雾台满脸问号:“你确定?你这样说,显得他很舔。”

津渡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义愤填膺地道:“我跟你说,你平常就是太不关心少爷感情方面的事了,他们这圈少爷私底下一个比一个舔!”

程雾台表示不信。

津渡为此,掏出手机,郑重地点开了一个群聊……

彼端,杭州。

一早,代姒用完早饭就开始打扮,化妆师就住在她的杏园,每天早饭后会准时帮她做妆造。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曒玉色的苏绣旗袍,上面的杏花是苏州技艺最好的苏绣大师绣的,稍有些光亮照过来,杏花就泛着绸缎的光泽感,离远了看就像是一朵朵真的杏花,身上看起来自带杏花的清香。

代姒平日里那头厚密的墨发都是用一支玉簪盘起来,今日却放下卷了个温婉动人的大波浪。

再加上她生得可人,眉似远山横,眼如秋波媚,身似拂柳,肤若皎月。

远看古典有韵味,近看精致而娇贵。

就是家里这些同龄小官儿看了也觉得漂亮,想要亲近。

代姒在镜子前欣赏了好一会儿,一开心,给所有小官儿都发了红包,给她化妆的拂露是大功臣,所以给的更多。

杏园里一片欢声笑语,清早就开始下的细雪也显得温柔唯美起来。

不多时,大门口有了动静。

傅希和下飞机后,坐的是他安置在杭州的一辆库里南。行驶到杏园门口时,车灯的光芒透过细雪打在门口的杏树上,光源在一整排枝桠伸展的杏树上依次掠过。

津渡看着这些树,有些欣慰:“看来移栽的杏树情况都不错。”

后座的程雾台闻言看向窗外,道:“明年春天,杏花应该就会开满枝头。”

一直闭目养神的傅希和,听了这话终于缓缓睁开眼,看向了窗外。

这一片杏树林是代姒九月份找人移栽过来的,当时她还特意飞到这边来看工人栽树,这些树栽好后,她还激动不已地拍了张照片发给傅希和,没想到傅希和只是回了个平平淡淡的“嗯”。

后来代姒骂骂咧咧地回家了,当晚吃饭时,她就质问傅希和:“你觉得‘嗯’这个字很好听吗?”

傅希和纹丝不动:“又怎么了?”

代姒道:“我开开心心分享一件事给你,你竟然就只回一个‘嗯’?!”

傅希和道:“要不下次我已读不回?”

代姒气得立马多吃了一碗饭!可把自己心疼坏了!

一个月前,傅希和送代姒来杭州时,当日行至杏园门口,代姒还自信满满地说:“明年三月份,我一出门,肯定就能看到杏花开得繁盛葳蕤!”

傅希和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然后不轻不重的煞她风景道:“你看不到。”

代姒歪头眼神刀他:“你又知道了?”

傅希和道:“明年三月份,你确定你还在这儿?”

代姒想都没想:“肯定在啊!”

然后,傅希和莫名其妙不高兴了。

代姒说完就想到自己来杭州是有任务来的,完成了就回家了,不会在这边待太久,便小声嘟嚷:“对哦……我三月份肯定不在这儿,我越早回去越好。”

然后,傅希和莫名其妙心情又好了。

只是这点不着痕迹的变化,当时只有津渡注意到了。

此刻,傅希和看着这些杏树,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回忆,墨黑的眼睛中竟微微有些波澜,但稍纵即逝。他很快就敛回目光,不再看那些杏树。

杏园里有小官儿正好出来就看到了开过来的车,把大门打开后,津渡将车开进了停车场。

傅希和下车后直奔前厅走去,身上带着如同飘雪一样的凛冽肃穆,见着的小官儿没一个不紧张的。

“先、先生。”

“先生.......”

就连站在廊檐下等候的代姒,远远看到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来,心里都莫名其妙的紧促了起来。

津渡和程雾台恭敬地叫了一声“夫人”。

代姒立马对两人露出一个春风和煦的恬笑,旋即,目光一转往上看,就被那张气派却冷冽的脸给吓得连忙敛了敛下颌。

代姒感觉头顶有道冷冷的目光正在盯着她。

明明男人挺阔的胸膛完完全全抵挡住了迎面的风雪,却让人感觉四周的寒意非但不减反而骤增。

她小心翼翼抬眼,男人微垂眼眸,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睛正睥睨地盯着她。

本来二十五厘米的身高差,就让人感觉到有压力,再加上这眼神,代姒连忙敛眸,大眼浅循一圈,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见她发怂,满身风雪的男人极淡地哂了一声,懒得再吓唬她,敛回目光就进了屋子。

“夫人,挺住啊。”雾秾在一旁小声提醒。

“嗯嗯嗯!”代姒连连点头,“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代姒深吸一口气,跟在那三人身后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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