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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兰的少年

小茵在地球学写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是他的唯一活下去的灯塔,她怜他,爱他,所以她不容许他苟且偷生。再相遇,是幸运,还是噩耗?如果再来一次,她愿他不在这世间受尽折磨、痛苦。(be)

主角:俞琛,吴芃   更新:2023-03-27 0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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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琛,吴芃的其他类型小说《似兰的少年》,由网络作家“小茵在地球学写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是他的唯一活下去的灯塔,她怜他,爱他,所以她不容许他苟且偷生。再相遇,是幸运,还是噩耗?如果再来一次,她愿他不在这世间受尽折磨、痛苦。(be)

《似兰的少年》精彩片段

“小吴,关于反社会人格人类的论文写好了吗?”拥有完美地中海的男人扶了扶镜框,

“陈导员,正在写了,三周之内一定上交!”我稍微地握紧了一下手上的资料。

男人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抓紧吧。”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人类学专业的研究生,现在为了论文的事情烦恼着,

‘叮’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手指滑下任务栏,噢,是猫眼电影推的广告啊...

无聊便点了进去,

正在热映:《咒》......《...》,点开《咒》一看,是恐怖片啊,改编自发生在台湾高雄的真实事件? 有点意思。

或许在其中可以找到与论文有关的信息。

唔...一个人看,总觉得...有些孤单呢,于是,我买了一张后排偏右的座位,旁边的座位显示已经有一人,

看他(她)这么孤单,那我就行行好吧,陪陪他(她)好了,

好吧,是我扯淡了,是他(她)陪陪我才对。

我性格比较孤僻,朋友就不用说了,除了曾经的舍友以外,能谈得上话的,估计就是那个地中海男人。

那也不能说我家庭不美好,但可以说是普通平凡,家庭教育一般,加上父母封建式教育,于是我也拥有了深埋于骨子里的自卑,交友就更加是奢望,

而且,唯一的挚友陈芷,最近忙着跟男朋友去外头你侬我侬,也不好意思开口邀请,

实际上,我不爱孤独,只是有交友障碍,因此我也会选择有人陪伴的方式去做任何事,只要不过多的交流,

好吧,被你看穿了,说这么多,其实是我胆小,看恐怖片是不敢一个人看的。

打开手持式小镜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的仪表,补了补口红,重新戴上口罩,

刚好公交也到了,不急不慢地上了车。

于是,这样的后果就是,我提前了五分钟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你好,一桶爆米花多少钱?”声音清冽动听,如山涧的一股清泉,令人心旷神怡。

于是,我余光一瞥,

一名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卫帽的男人异常显眼,他实在是太高了,目测一米八五往上,

黑袖下露出修长却苍白的手,皮肉下凸起细长的青管,此时他的手正压着一张红钞票在电影院前台桌上。

“先生,18块,这边推荐您买68的套餐,更加实惠呢~”连前台小姐话都甜了不少,

啧啧,但是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不,

黑衣男子快速地打断售票员,“不了,给我来一桶爆米花,谢谢。”

不过他下半身搭配一条黑色西装裤和铮亮的黑皮鞋,看着真怪。

“好的,这是您的爆米花,祝你观看愉快~”他收下零钱,转身便大步地走进检票口。

总觉得他像极了一位曾经认识的人,但是以我的认知,也没有认识像他这么高的人啊,奇了怪了,

诶诶诶,打住啊! 我可没有用这拗口的理由跟他搭讪,是真的面熟。

当我到座位前,发现前台那个男人已然坐在外侧,而我的位置就在他旁边,

真是缘分啊!

站在他跟前,他才稍微地抬起头看过来,

刚好开片了,电影院内“嘭”地熄了光,剩一片昏暗,

不一会,屏幕开始播片头,屏幕的微光洒落在他的侧脸,鼻峰很挺,睫毛黑又密,淡红的薄唇在他苍白的脸色上显得艳丽非常。

真的是绝色,怪不得前台小姐这么甜,不禁地向他微笑颔首,

他瞧着我的时候,瞳孔微缩,眼神似乎有点惊慌,眼睫在这一刻胡乱颤动,

不过马上也反应了过来,朝向我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

看电影期间,我偷偷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我美丽的脸庞,并没有什么瑕疵,小心翼翼地瞄了身旁的男人两眼,

什么原因让他看着我惊慌失措,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嗒嗒”座下的椅子被踢得一震一震的,正打算跟后面的人讲道理,转头一看,后头的人两眼放光,

面带囧羞地转了回来,迅速地把镜子收回来,静静地开始看电影。

一场电影结束,真是大有所失,

明眼都能看得出里面的角色只是信邪,并不是真正的反社会人格人类,不过女主演真是中邪了,演的倒是有几分靠反社会的边,但也始终不是我想要的。

或者说,我真的该去精神病院看看?

在我出神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毛骨悚然的,好像有人在一直盯着我看,心情异常烦躁,气愤地转过头看,却发现空无一人,

是...错觉吗?


在学校里的期间,我偶尔也会去挚友的宿舍串串门,今天就只有她在,考本校的研奋斗了两年多的外向小滑头——陈芷。

“吴芃,今晚一起吃个好的啊!”陈芷一把揽上我的肩,嘴巴都要笑出花了,

“哟? 什么好事啊,陈大小姐,你请客啊?”我扬起眼,抬眉调侃。

陈芷立马端坐在她粉色的软椅上,“你猜对了! 吴太监,本娘娘就赏你大餐一顿吧!”作势地将芊芊玉手抬起,

我哑然失笑,举起手抓了上去,“是,娘娘。”

傍晚的夕阳红透了半边天,昏黄的街道亮起一盏盏路灯,街上的路人喧闹地不停,

“欸!? 吴芃,校门口对面那个黑衬衫男人是不是你认识的?”陈芷抬起手肘顶了顶我的腰,

我满头雾水地转过头瞧去,

哪有她说什么黑衬衫男人,黑背心大爷倒是有一个,搁那卖熟红薯呢,个个红薯都被烤爆开,冒着热乎乎的白雾,可以想象那软糯的口感。

“陈芷,你想请我吃红薯就直说,我会十分乐意的。”我笑眯眯地瞧着陈芷愕然的脸。

一向搞怪的陈芷突然低下头故作深沉,晃头晃脑的,“欸? 不对,不太对~”

“啥玩意啊,说清楚点!”一个肩头给她撞过去,

“我去,我跟你说真的,刚刚有个很帅的黑衬衫男人一直盯着你看,我叫你看过去的时候,他就马上走开了。”她的眼神透露着八卦,笑得贼眉鼠眼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桃花质量有这么高吗?”不过确实,最近好像见过一个特别帅的,

电影院那个男人,全身都散发着神秘。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不说了。

我们选了一个中式的餐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老板,上菜单!”嚎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拜托,陈大小姐,你不要面子,我要啊!”我把眼睛埋进手背底下,不想认她了怎么办,

“你好,小姐,你们需要点什么?”一位女waiter倒是来了。

“来的正正好,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陈芷说个滔滔不绝,

我扶额苦笑,早知道就阻止她看这么多相声,好的不学学坏的,来这给人说相声来了。

女服务员张着口,下巴快掉到地上了,拿着笔的手就没动过,

“这些,都不要!”显然,这个女人已经爽到了,玉手一抬“嘿嘿,开玩笑呢,递我个菜单呗。”

折磨这好一会,女服务员才拿着写好的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那诧异的眼神估计都有的她在后台吹了个够了。

“陈大小姐,像你这种吹法,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到时候下暴雨估计都得给劈个十来下吧。”我扶着杯沿,笑个不停,

“这不大喜日子吗,我也上岸了这件大事不值得闹腾闹腾吗! 我倒是恨不得路上见一个,拎一个,在他(她)耳边悄悄地说,我上岸了!嘿嘿!”瞧她乐的,眼弯的都没影了,

我不可置否地低头轻笑几声。

“诶诶诶!”陈芷忽然一个大动作,晃了晃手,指着窗外“你你你看那!”

我急忙地转过头一看,

黑礼帽压在头上,黑衬衫配墨绿的领带,银质皮带和黑西裤以及程亮的皮鞋,手臂挂着黑西装外套,那苍白的手、出色的脸和墨色的发,

他大步地走在街道上,成一道风景线。

“...是他啊!”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

“吴芃,这个就是刚刚站在校门口对面那个帅哥,老实交代啊! 他是谁?来自哪?有多少套房......”陈芷抓住我的手臂不停地说。

“喂! 你查户口啊? 少来了,我不认识他,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不了。”我撇嘴,翻了个白眼给她,

“嘿,你这个死丫头! 那他怎么认识你啊?”她掐了我一下脸蛋,这才心平气和地坐下看着我,

“就你那天跟男朋友厮混,我自己一个人看电影旁边他坐那而已。”没好气地说。

她突然不说话,贱兮兮地投给我一个眼神,“很心动吧! 不敢? 嗯?”

我咬住下唇,感觉脸庞有点热乎,“啧,你很烦诶!”

“这么久我不懂你心思?你还真是小瞧我这陈大小姐了啊!”她托着下巴,笑得耐人寻味,“下次噢,我帮你怎么样?”

“哎! 你别吓着人家了!”我惊呼道,

“哟哟哟,怎么着了啊,都没成呢,这么紧张了啊?”她一脸看透了我的样子。

这时候,男服务员终于送菜过来,帮我解了把好围,我呼出了一口气,庆幸那陈滑头终于没机会再能戏弄我了。


我考上这所学校的研究生之后便搬到附近,租了间舒坦的小公寓,

一个人住会有些孤单,但却是个能够独立思考的好空间,还是很不错的。

缓步走向阳台往外望,皓月当空,周围淡淡的黑云都被映照出了朦胧的亮色,

收回视线,只见月光倾洒在我莹白的指头,有一道白更为洁白如玉,雪影在角落颤颤发抖,三瓣雪白的花瓣展开中心那小巧的花苞,美丽而孤寂

—像极那苍白面孔的少年。

搞什么啊! 莫非我真是一见钟情了?怎么的看什么都像他,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估计也不会再见面了,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论文吧。

当我洗澡前,随手一捞,一手空。

我仔细找过每一个角落,那个白色大花发圈,是我极其钟爱的发圈,所以我一般放在床头柜的梳妆盒里,

如今却不见踪影,心脏不禁迅速地收缩,莫非是......

我用钥匙打开抽屉,发现东西一样没少,才松了一口气,

会不会是我不小心戴出去弄丢了吧?

再去精品店买一个一样的好了,心里有些失落,它可是陪伴了我七百多空虚难熬的日子啊!

默默地在心田里给它掘地,用大白花将它安葬下地,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大白花圈,曾经我们也是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若有来生,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定会与你一生一世不分离,终身不负你!

洗完澡片刻之余,我似乎已然走出情伤,打开八点一线的综艺节目不亦乐乎地观看起来,

顺便还做了个面膜spa,又榨了杯新鲜的橙汁,边喝边看从小看到大的栏目——《非诚勿扰》。

高质量男性与女性的配偶节目,又称二十四个魅力女性对单个男性的沉浸式面试。

空闲之余,问了一下陈芷那滑头我论文的事情,据她了解到我区有个著名的精神病院,叫什么,高艺区脑神经障碍医院,

于是,我上网搜查一番,查到该精神病院的咨询电话。

与医院客服商量一番,她表示此事有困难,让我与马院长沟通,

在我裁心镂舌下,马院长答应这周日允许我过来与病人沟通收集论文资料,前提是病人由他亲自挑选,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生怕他一个反悔。

上课之余,我也赶紧把六级词汇给过几遍,考研期间也有想过随便把六级拿下,

但是那会考研是上岸了,英语六级却没过,心塞塞啊。

打了个微信电话给陈芷,正想着她最近好像也在忙考什么证,把她约出来一起复习好了,

她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前一年考了个小学教师资格证,她英语六级也没过,不知道有没有想考的意愿。

‘嘟’通了,

“喂? 找本小姐有何贵干,有好事要帮衬啊?”电话那头的人中气十足,

“没事不能找你?”

“本小姐正日理万机,闲杂事等勿扰,OK?”

“我去,李万机是谁? 你的新任男友? 大白天的,这么会选时候!?”

“吴 芃 ! 没想到啊,你人骚起来,就是不会面燥! 臭不要脸!”对面咬牙切齿,

“行了,不闹了。今晚出来一起学习啊? 六级我要准备,报名了十一月份的。”

“早说,那现在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行,挂了。”

“等等,等等! 爸爸! 帮我带个饭,我待会不想跟新生挤饭堂,爸爸~”

“臭儿子,知道了,待会把店家的外带餐号码发来,挂了。”

整理了一下专业书,从棕色皮质斜挎包抽出白花纹小镜子,补了补口红,

不错,很精神,

合上小镜子,放进挎包,抱着几本专业书起身离开。

“叮咚”

我点开手机,只见陈大小姐对话框冒红点,

——吴芃爸爸,我点了校外老汉餐馆的花椒鸡丁饭,麻烦爸爸跑一趟了,嘿嘿

——外带餐码.JPG

服了,这人是报复我吧,上次请我吃饭花了大价钱,不甘心?

算了,看在她叫我爸爸份上,帮她拿也不是问题。

老汉餐馆,顾名思义就是老汉起的饭店,由于出色的做饭手艺,煮出来的饭菜色味俱佳,美味可口,

但校内租店费用太高,做小本生意的老板老实善良,不想坑学生钱,在外头租便宜点,对比其他饭店,收的饭钱也是尤其实惠的。

到小餐馆外,外头零星地摆了些饭桌,饭桌上摆满了外卖盒,长相憨厚的老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同学,几号? 我帮你找找。”

“4521,麻烦了,谢谢老板!”

接过外卖盒,道了声谢,转身欲走。

“嘭”地,肩膀结实地撞上路过的行人,几本书“啪”地散落在地上,

“对不起。”随着清润动听的声音,眼前划过那一双极具美感的手,苍白而有力,捡起我的书递了过来,

我突然间变得傻愣愣的,接过书支支吾吾地说了声“没...没事的。”

回过神来,他已然只剩个背影,一旁的梧桐树落下几片黄褐色的枯叶,为他增添几份萧然。


我抱着六级教材书,踏上台阶,朝着并排的陈芷随口一问,

“你那本六级教材没带来?”

“学烦了啊,现阶段还是先看初中教师资格证的内容好一点。”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有人撬你家门啊?”

“别提了,我那狗屁男友他竟然忘记了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 烦死我了!”

“......”

我像是那个街边的狗,走地好好的,突然被踹了一脚,

谢邀,不想聊下去了。

图书馆内的自习区域都是漆红的木桌椅,靠窗的边角放了几排台式电脑,

我们选了个角落,开始复习。

偌大的图书馆寂静非常,一支笔落地,余音缭绕,桌上的光影逐渐地从手旁攀爬至窗沿,

耳边渐渐传来匀称的呼噜声,尽管声音不大,却引得左侧的同学频频回眸。

我放下手中的水笔,转眼瞧见趴在书本上呼呼大睡的猪,稍微使劲地给她的圆脸掐了下去,

“唔唔唔!”陈芷提着腮子,眯着的眼迷糊地睁开,

“陈芷,你个猪头,回去了。”我小声地说。

她瞧瞧手机时间,猛地坐直了身子,“我靠!”突然惊呼一声,

四周一片齐刷刷地看过来,带着诡异的眼神。

服了这个大小姐,也不看看场合,睡醒了还真是一头猪啊! 都不带点智商啊!

我灰溜溜地把她扯出了图书馆,“陈大小姐,我不想再成为猴子给别人看啦!”

陈芷憨憨地笑了,“人家刚睡醒嘛~脑子还不太能控制我全新的身体,嘿嘿~”

“傻白甜,你就占里头两样,我跟你讲。”

“哪两样?”

“傻瓜和白痴。”

“......”

回公寓后,突然心血来潮,打开电视想看看最近有什么重大新闻,

这一看,不得了了。

“在晚间七点四十六分,高艺区尚华街道156号街坊拨打报警电话,警方收到报警来电,

据描述,街头一家传出刺耳惨叫一声,当时有路人被吓着跑开,有(匿名)好心人敲门,但始终无人响应,(匿名)好心人怀疑有异常便报了警。

警方来到时,屋内已是满地血迹,男主人躺在血泊中,据法医证实,男主人身中十二刀失血身亡。罪犯尚今仍未抓获,请大家注意安全!”

电视屏幕的新闻主持人表情冷漠,声音镇定地阐述刚不久前较近区域发生的一场惨案,加上打满血红马赛克的图片,可以得知现场血肉模糊的惨状。

此时的我觉得手脚发凉,背脊冰冷,冰冷的手抚摸上胸口,才感到放松了些。

不是吧! 这么近,长这么大,看过的惨案不计其数,每件惨案看完我都心有余悸,但不至于现如今这样,因为那些惨案都是遥远外地发生的。

头一次近距离感受,是真的会吓得我全身僵硬啊!

心情无法久久平复,我打了个电话给陈芷,希望她赶紧给我接通,

‘嘟’第一声,

‘嘟’,‘嘟’,我有些着急,因为阳台外面漆黑一片的夜景,也可能是我心底的恐惧。

“喂?”略微疲惫的声音响起,

谢天谢地,在最后关头终于通了!我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陈芷大小姐啊~我好怕怕啊! 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哭着腔痛诉,

“我靠,吴芃,你正常点,我害怕!”对面被震惊地声音也精神几分,

“要不你来接我吧,我去你那里住几晚,跟你挤挤,培养一下感情什么的!”我很认真地说。

“...”对面沉默了一会,

“吴芃,真的假的,你也有今天? 说说,什么事?”对面调侃道,

“陈大小姐,求你了,我...这件事不能在这说,我要去到你那才能说,我不管,我现在过来,你待会接我啊!”我麻利地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套衣服,急忙地穿鞋出门,将门反锁,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旁灰白的墙上有没有什么记号,

没发现什么异常,心安了一下,但还是恐惧,快步地离开公寓,朝校园走去。

此时是晚上八点四十分,漆麻黑的夜里,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在路灯映射下像张牙舞爪的鬼影,恐怖瘆人,

偶尔呼啸而过的小轿车反而成了救赎,恨不得追上小轿车的车速,求心理上的安慰。

在我连走带跑的路上,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校门口,

紧闭的校门和一个光头保安大叔,我急忙拿出手机,打通陈芷微信电话,

她接的很快,

“呼呼...等等一下,我快..快到了!”对面急促的喘息声给了我一发镇心针,

“嗯好,你别挂,我等你!”我回她。


“ 陈 芷 ! !”我一边嚎,一边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热汗淋漓的那个女人,

“呼...呼,吴..吴芃!”她断断续续地呼气,使劲地把我推开,

“你你你...你个臭小子,要把我掐死是吧,好继承我那几十斤重的教材书!”她弯着腰,瞪大眼埋汰着我。

我冷静一会,满面歉意地看着她,“抱歉,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她眯起眼睛,留了两条缝,大笑,“吴芃,我就爱你这股爽快劲,来来来,快进来!”一手搭上我的肩膀,扯着我往校园里边去。

“你啊,就是慌慌张张的,整的我满头大汗,如果你提前跟我说,我会这么费力吗,是不是?”她像是吃了个秃头领导,说好老里老气,

“我也不想啊,这不是突然间的事吗!”我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她贱兮兮地左晃头瞧瞧这边,又朝右晃头看看,然后转过一脸严肃问我,

“现在没人了,你悄悄告诉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绝不说出去,你也不说出去! 就没人能知道。”

听她说完,于是我想起刚刚的新闻,手臂上起了几层鸡皮,抱着手擦了擦,

小声朝她说,“你看今天新闻了吗,我们区来了个杀人犯,至今都未抓获! ”我又靠近了一些陈芷,更加轻声地说,

“而且,我前几天不见了一条白发圈 !”

“啊!”她突然尖叫,

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住她的嘴,气愤地说“干嘛啊,吓死我了!”

说完,我才慢慢松开了手。

她指了指我,张嘴,啊了半天,没说出什么,

我皱眉,歪头看她,“你想表达什么?”

“不会吧,都进来了,还只拿你发圈,不拿别的?”

“我也觉得奇怪啊,他会不会想先留个物之后按物杀人啊?”我说起来没什么信心,

“怎么可能啊,你是不是自己弄丢了啊,之前有一次见你戴了出来的啊。”

“啊......有这么凑巧吗?”

“你不相信我的记性?”

“呵呵,确实不相信,你像头猪。”

“喂喂喂,别人身攻击啊!”

闹腾着就到了她的宿舍门口,她先是进去跟她几个舍友商量商量,之后把我领了进去,

我执行命令一样跟她们打招呼,寒暄了几句,不太敢在她宿舍闹,安静地尴尬。

天空由黑转红,红彤彤的圆珠子挂在半空,红光透过丁达尔效应的迷雾印上床上两个女人的侧脸,

其中一个女人一个转身,一巴掌打在另一个女人的脸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一半边脸火辣辣的,像是被灼烧过一般难受的紧,

一手挥开她的猪爪,起身洗漱。

当我在描口红时,床上那头猪才慢慢挪动起来,

“唔~”陈芷伸了个懒腰,

“这么早啊!”她欲睁不睁眼的样子,像个近视了一千度的四眼仔。

“陈芷,下课后陪我去精品店再买一个大白花发圈呗~”

她挪起身子,背靠枕头,发愣了一会,

“噢,好。”陈芷最好商量的时候就是她刚睡醒,啥也不知道的时候,

就像有人在打电话时,让打电话的人做任何事都会答应一样。

响铃声准时工作,课室外过道开始喧闹,我收拾一下手上的资料,快步地走回公寓,

经过昨天陈芷对我的悉心教导,我现在已经完全放下多余的戒备,成功回到我舒坦的小窝。

约好了陈芷在校门口见,见她一个人傻愣愣地伫在校牌前,兴趣一来,给她拍了一张照,

她仿佛感应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刚好拍下那副诧异的面容。

“好你小子,敢偷拍本小姐,转行做狗仔了是吧!”

“还是去以往的精品店噢。”

“这还有说,先不说这个,你把相片删了好说。”她迅速抽出我的手机,

“诶?我去,你个小贱人,给我开屏!”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透明玻璃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精品,我们进去都惊了一下,转过摆列精品的展示柜尽头,

陈芷一脸诡计地看向我,悄悄地说“这不帮你拿下,我不姓陈。”

我面露难色,勉强答应了她“你...最好别用力过度了。”

我在一旁挑选白花发圈,尽力不去看陈芷。

陈芷突然大嚎一声,“售货员! 过来一下!”

套着一身工作服的高挑男子,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这个Hello Kitty玩偶太高了,我根本拿不到啊!”她指着最高那个柜台,躺着一排巨大的Hello Kitty玩偶,

男人没说什么,伸手去拿,

陈芷拿着一个断了两瓣的玉镯,朝我晃了晃手,笑嘻嘻的,朝男人旁边挤,

“啊!”随着陈芷一声惊呼,“乒乓”玉镯碎地更加稀碎。

男人抱着Hello Kitty玩偶,愣在一旁,

陈芷扯着他的衣袖,“你必须给我赔,这是我朋友送给她妈妈的生日礼物! 虽然是地摊货,但很贵的!”

“对不起,小姐,是我的失职。”男人如玉清脆的声音响起,他放下玩偶,在柜台拿了个塑料小袋子,安静地捡起碎片。

“售货员啊,我看你也不容易,你还我百分之八十就好了,就当我倒霉吧,吃点小亏,你还我一百就行。”陈芷还在不要脸地说着,

“好,扫我支付宝吧,我还你。”

“不用了,我朋友就在我旁边,而且她用微信支付的,你加她还给她就行了。”陈芷不死心,把我扯到她身边直白地说,

男人很快地加了我,他转账给了我,又向我抱歉,我脸皮薄,热着脸说不用。

让陈芷不要脸的女子帮我付了发圈的钱,我就拉着她快步逃离了现场,

“喂,吴芃你很逊欸,你的脸就像个猴屁股一样红。”她食指戳着我的脸蛋,

“你什么馊主意啊,真丢脸!”


马院长在电话里说到,允许周日我可以观察一名病人来协助我完成论文。

于是这周日上午,我出现在白苍苍的精神病院门前,院门里头空无一人的模样看起来冰凉而清冷,我打起马院长的电话,

“喂,您好,是马院长吗,我是前几天的吴小姐,前几天说的事......”

“吴小姐,”苍老严肃的嗓音“你稍等片刻。”

不一会,眼前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意外的,他穿着白衬衫和蓝西裤,显得年轻几十岁。

他示意保安开门,迎接我进去,

“我知道你说的那件事,”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我给你安排适合你的患者,为保你的安全,你需要配合我们工作。”

我笑笑,“那当然,我这样贸然打扰,必然是我的责任,我配合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他带我上走到红瓷砖楼下,他指着那些窗口栏杆后的病人,转过脸对我说,

“他们有些很偏激,有些很阴沉,有些看着很正常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你来一个出其不意。”马院长无奈地笑笑,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给你独立安排一个有防护措施的房间和一位相对来说比较安分的患者给你调查。”

我礼貌点头,“谢谢您,马院长!”

我抬头看了一下,一个个窗口里的那些病人,他们俯视看着我,似乎很好奇,但是有一些实在太过阴暗的眼神,让我心脏一颤,快速挪开了视线。

马院长向一位女护士打了招呼,讲了一会,两人抬眼看了我一下,

马院长就让我跟着女护士过去。

“吴小姐,请进。”女护士打开木门,我跟了进去,

她在我身后,伸手朝向背靠椅子,“您先坐着,稍等一下。”

“好的。”护士出去了,但木门还是敞开着的。

我才抬眼打量起来,我跟前是小半墙跟大半铁栅栏的模样,旁边还有个铁门,铁栅栏有些生锈了,里头没有任何东西,清一色的白墙和白瓷板,看着很压抑。

‘咕噜咕噜’轮子压着地板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女护士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身穿蓝条纹病服的女人。

女护士拿着钥匙开了铁门,把她推进去朝着我,再出来把铁门锁上,

“吴小姐,你跟她谈吧,我先出去,有事敲门,我在门外守。”

我点点头,“好的。”

女护士把木门关上了,也把一切嘈杂隔离开来。

一下子安静得不像样子。

对方是个女精神病患者,

据马院长刚刚跟我说的,她突然有一天双腿被路过的无牌车碾过,碾的稀碎,当被发现,急救车送去医院时双腿已经没救,变成残疾,

恢复过来的她没有说出什么原因,反而看到男医生就疯癫起来,乱丢东西甚至咬男医生、没事的时候自残,家里人实在接受不了,把她送来精神病院,希望能把她医治正常。

当我跟她对话时,她眼神飘忽,手紧张地攥紧身前衣角,

我试着将视线透过铁栅栏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不说话,杂草一样乱的头发下,用浑浊的眼珠子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我被她看的毛骨悚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为了让自己不怯场,挺直腰提起脖颈,尽量与她平视。

她突然张口问我,“好看的男人...是魔鬼,你见过好看的男人吗?”

此时,我也有些悚然,脑子没怎么思考便顺着她的意回应,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她乱糟糟头发下,阴暗的眼使劲地盯着我,装神弄鬼地说“别说,他(她)会来的。”

“谁?”我不解地问,

她突然地大叫“啊!! 腿残了!腿残了!”,眼里装满恐惧和惊吓,

把我吓了一大跳,心脏扑通扑通地,无措地看着她。

冷静下来后,我用尽办法去问她,她都一直在叫“腿残了”,根本没办法和她正常交谈。

我知道不可能再对话下去了,便快速地转身打开木门冲了出去,

转过头发现,女护士惊讶地看着我,她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像头无脑的兔子冲出来,

我苦笑,朝她摆了摆手,按着太阳穴便踉跄下楼去了。

我知道我很没用,这点就被吓到胆破了,但怎么说,我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女人,怕点也没什么好丢脸的甚至还会有男人夸可爱,

难道不是吗? 我看电视剧经常是这样的,男人很喜欢女人害怕地钻入他们的怀抱,他们觉得很有成就感?


出了精品店门的我,呆愣地看着手上与他聊天的窗口,转账的长形框孤零零地摆在那,由于二十四小时没收,退了回去。

隔天课后,被陈芷抓包我在偷看与他聊天的界面,

于是她嬉皮笑脸地拍拍我的屁股,“喂,傻妞,这样看着可钓不着男人~”

我不悦地撇嘴。

“你瞧瞧! 你给的什么臭屁主意,接下来你让我怎么聊?”不耐烦地看着陈滑头,

“怎么就不能聊了,嗯? 我跟你说,你贸然上去要,他还不一定给你呢!”她叉着手在胸前,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好,现在我怎么做? 陈谋士。”我挎上她的肩头,

“好说!”她伸手,将食指和大拇指上下摩擦,我依稀可以看见火星,她狡黠的眼神瞄向我,

“友情价多少?”我心领神会。

“市场价五十,友情价五百。”

“我去,陈芷,实力坑队友是吧,不成!”我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给你打个骨折,这打完绝对是跳楼价,给你个九点九五折! ”

“你是林北吗,林北都没你缺德啊!”

“手机拿来,给我。”她突兀地横着手在我面前。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绝不屈服,

“不要你钱了啦~”她像小媳妇那样拉着我的手撒娇,随便牵走了我的手机,

“嘿,我帮你主动出击!”转个脸就笑得贼兮兮的。

只见,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击,不一会就停下手来,

“诺,给你,不行的话再找下一个呗。”她嘿嘿地笑,“不能只吊死在一棵树上,知道不。”

“道理都懂,你放心吧。我看看你写了什么。”我扫了一眼微信窗口界面。

——售货员小哥,我很抱歉! ! 我朋友跟你说谎了,那个玉手镯其实本来就是碎了的,转账这笔钱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就不点了。

——这件事情我很愧疚,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你一定要来,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位置]枫花餐馆

——下周六上午十一点可以吗?

不愧是陈芷,自黑也要为我找到幸福,好感动啊!

不过,陈大小姐起码让人家回了话再往后说呀,像个机关枪突突地说话还真不像我的风格。

“谢啦,bro,爱老虎油~”我真挚地握住她的手,

“闹帕布愣啦~”她回握,随口说了句。

她回到宿舍了,随便给我回了个消息,我也差不多到家门口了。

我仔细地检查门口有没有什么图案,发现没有才松了一口气,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嘀嗒’ ‘嘀嗒’ ,

上一个租户留下的摆钟摇动着腿,在寂静的夜唱着寂寞的歌,

白兰花在阳台孤独地摇曳,惨淡的白在夜里与黑成鲜明的对比,它倔强地挺直了根茎,但在夜里秋风的摧残下,弯下了些腰。

我打着哈欠,开了阳台的落地窗,把孤零零的白兰抱了进来,放在角落里,便将落地窗重新关上留下一条缝,让秋风流动进来,

我扶了扶白兰略微弯下的腰,它颤巍巍地伸直了腰,在白炽灯下它的白璀璨夺目,旁的物品也不禁黯然失色下来。

‘叮’手机响了起来,

我慵懒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开屏幕,一看心跳开始快速地跳动。

他的头像是一个小男孩站在黑暗里向天上的星星举起了手,像是想要摘下那亮眼的星星。

——你好,怎么称呼你呢?

我激动地看着对话框,停顿了好久,那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

我终于动起手。

——我叫吴芃,你可以直接称呼我,我不介意的。

对话框显示他在输入中,于是,我一直看着屏幕,不想错过任何一条他发过来的信息。

——吴芃,你好,我叫俞琛。

——你不用愧疚,我也有疏忽的地方,你不必破费了。

我有些难过,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我想起陈芷说的,

只有脸皮够厚,男人才能追到手。

于是,我纠结好一会,终于克服了我的羞耻心,热着脸发过去,

——俞琛,你不来就是没有原谅我咯,好难过,第一次跟人这么认真的抱歉还被人拒绝了。

对面好像安静了好久,他没再发消息。

我心慌了起来,难道我说错话了?现在该怎么办啊,撤不回了。

死亡吧,

啊!

我跑回卧室,一把把我扔上床,无能乱砸我的枕头,试图发泄我的郁郁寡欢。


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来了条消息,我迅速地点开了,

——吴芃小姐,抱歉,我明天中午十二点才休息半小时,实在是赴约不了。

我不承认我是个舔狗,但是我没拿到拒绝的消息,就不会放手,

——俞琛,你晚上几点下班,我可以等你,带你去吃一顿。

静静地等了片刻,

当屏幕要自动黑屏时,他回复我了,

——好,晚上六点。

我笑了,手心也冒汗了。

是夜,

黄澄澄的路灯洒到精品店门口的玻璃上,上头反射的是五彩斑斓的黄,

那个高且修长的身影在玻璃门后越来越清晰,直至他推门而出,看着他锁上了门,他好似同样锁住了我只有他的心门。

“吴芃小姐,让你久等了。”他漆黑的眼瞳,星点点似星辰大海,美丽而安宁。

“俞琛,你就叫我吴芃就好了,像微信那样叫我,不用客气的!”我小鹿在心底道路上开着劳斯莱斯,很刺激又忐忑。

他摇摇头,低沉地笑了一声“吴芃,你真可爱。”

小鹿看到夜空开满了各种星型烟花,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摇着红酒杯。

“俞...俞琛!”我热辣辣的脸熏得大脑运行失效,支支吾吾地说着不利索的话,

“嗯?”他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我,

当他看了一会,“噗嗤”地笑了出来,眼弯成月牙,温柔地说道“吴芃小姐,你不用太紧张,也不用太着急。”

咬住下嘴唇深呼了两口气,

吴芃! 不要怯场! 为爱勇敢冲啊! 他是我这二十多年心动男生,我为他爆灯啊啊啊! 一定要稳住!

“俞琛,刚刚实在是失礼了,那到丽枫我补偿你吃顿好的!” 很好! 吴芃!发挥地很好,就是要这样!

“很感激吴芃小姐能请我吃饭,像吴小姐这样可爱的女孩,很多男孩子喜欢吧?”他在路灯下的脸洁白如兰,优雅而温柔,红唇饱满,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啊,没有的,我没有很多男生喜欢!” 被他的气质所蛊惑,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比较内向啦,不太主动的。”我有点害羞地低头,眼神飘忽,不太希望他再问下去,我可不能一开始全盘托出!

“我记得,吴芃小姐,我们见过不止一面。”他眼角挂钩,好像一只漂亮的狐狸,眼底掺着狡黠。

“哈哈,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幸会,俞琛先生。”我伸出手,示意。

他笑着,伸出修长的手,虚虚地握住我的前半手掌,“幸会,吴芃小姐!”

“欸,到了,我们先进去坐下再聊吧!” 我笑着看向俞琛,

“嗯,好。”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双修长的腿弯下桌底,太好看了,不去当模特可惜了。

“您们好,请问两位是吗?”

“嗯,是的。”

那个女服务生看了我好几遍,大概是认出来我是上次那个调侃她的人的朋友,

只希望她不要多嘴。

“这是菜单,您们看一下需要点些什么?”她拿出菜单放在桌中间,

“俞琛,你点吧,我请你。”我推菜单到他面前,

“好。”他迅速地报了几个菜,

不可思议,口味竟然如此相似,我也喜欢吃这几个菜。

“俞琛,你也喜欢偏甜的口味?”我好奇地看向他,

“喜欢,甜可以治愈心情,甜食是我的最爱。”他侃侃而谈,“嗯?你也喜欢甜食吗?那我们还是口味相投啊。”

“我超爱的! 生活绝对不能少了甜! 不然我绝对活不下去!” 当某点相同时,说起话都顺畅不少,

“哈哈,那我倒是希望吴芃能在生活苦的时候,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翼。”他笑得有点牵强,可以看得出他在隐藏什么。

“嗯,俞琛先生说的话我绝对烂熟于心,不会轻易说那个字!” 我马上接过话,结束刚刚的话题,不想让他在这场晚饭有不愉快。

“吴芃小姐,现在在工作吗?”见他也没异样,我松了一口气,

“没有,我还是在校生,在读研呢。俞琛先生在这边精品店做多久了?我之前也经常来,没看见过你。”

“嗯...我帮亲戚干几天,后面我不用去,我现在做的是电商,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所以也会去帮帮忙。”他笑了笑,

我给他续上茶水,“看着俞琛先生很年轻,也没想到已经在工作了。”

“我做电商四年了,之前是在经营父亲的电商账号,后面自己起了一个在做。”苍白的手与墨绿的茶杯意外的显眼,色差太大,有种异常的美感,红唇湿润惑人。

“俞琛先生,之后也能一起出来吃饭吗? 我们口味相投也是不可缺的缘分呀。”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当然可以。”


玻璃外的街道被路灯打下一层鹅黄色薄雾,两旁的树叶染上金黄色,在薄雾中缓缓飘荡。

“吴芃,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俞琛随着我的视线朝外看了眼,沉了声音缓道,

我心底感受到暖意,愉悦地含着笑容“谢谢俞琛先生,希望能往后多多关照!”

他捂着头,低声笑了“吴芃小姐也别太见外,称我俞琛就好,走吧,太晚也不安全。”

我提前在手机上付了钱,“好啊!”我站起身,他也站了起来,先我一步走到前台,不知他与前台交流了什么,过了几分钟,走了过来,

“还想我来请吴芃小姐吃这顿饭呢,还是你手快啊。”他高大的身影覆盖着我,

我才知道他刚刚在前台做什么,“说到做到,好吧! 我很讲信用的! ”

“嗯哼,至少我现在知道了。”他轻松地回应我。

修长的手臂推开了玻璃门,举高的臂弯下,他挑起眉毛示意,我匆忙地从他的臂弯下走了出去,

秋夜里的街道,人烟稀疏,呜呜作响的呼声像是迷路的孤魂在低语,寒风拂过我的脸庞,

似乎一双冰凉的手掀起我额头的碎发,携同而来的寒风溜进了我的脖子里,脆弱的脖颈起了些鸡皮,禁不住地抖了抖身子。

肩上一沉,四面而来的温暖包裹着我,我舒服地呼了口气,转过头看向俞琛,

“俞琛,谢谢你,你冷吗?”我虽然心含感激,但也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感冒,尤其是他苍白的脸庞时常在告诉我他很脆弱,但他的唇又那样的红润。

他酷似外国人的骨皮,英朗挺拔,鼻峰高挺,红唇呼出氤氲热气如白雾模糊弱化了他那硬朗的脸型,似兰花般洁白而温柔的少年,

“不冷,你带路吧,我在旁守着你。”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成熟韵味的温柔,我陷入了他的陷阱,我点了点头,向他挨近了点。

淡薄的月光,鹅黄雾色下的一矮一高的身影在街道显得渺小而温馨,金黄的树叶在路灯下飘然而下反射出亮眼的光线,

偶尔几辆小汽车呼啸而过,微微地掀起风衣衣角。

“我很喜欢这样安静舒爽的街道。”我感叹道,“好似岁月静好一般。”

“当每年秋天,我也会坐在长椅上闭上眼,什么也不想,感受秋天的气息。”他放松神态,似乎想起一些事情,思绪沉迷于某个时刻,神情露出怀念。

“俞琛,我会记住这一天! ”

“在我喜欢的季节与你结识是我今天最幸运的事。”我看着他郑重地说,

“噗,哈哈哈! ”他开朗地笑了,

随后神态严肃认真起来,“嗯! 吴芃,我也是! ”

“你知道吗? 吴芃,我一直很相信有缘分在世上,而你是我见证最大的缘分! ”他黝黑的眼珠深深地刻上我的身影,我在里面仿佛在闪闪发光,

我很感动,他真的有在把我当做重要的人来看,触碰心灵的交流。

我深深地回望着他,他柔软的发梢上接住了一片金黄色树叶,我抬手举了上去,

似乎心灵感应,他弯下头让我,我取下那一片叶子,放在他的手心里,“你的手真好看!”我由衷地赞美他,

他将叶子藏进口袋,最后拿出一个黑盒子,外有一层薄绒,他洁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打开黑盒子,给我递了上来。

一条琥珀色的珠子项链,在灯光下流动着五彩颜色,一双翅膀托着珠子,翅膀上挂着银链子。

我惊讶住了,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漂亮的珠子,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在精品店工作时偶然看见这项链很适合你,我便向亲戚买了下来,答谢你请我吃饭的好意。”他紧张地抿了抿嘴,期待地看着我,

“我很喜欢! 谢谢你,俞琛!”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笑容一定很夸张!

他把盒子放进我手里,他的手指很暖和,不像看上去那般白皙冰凉,

摸着盒子上的余温,心里美滋滋的。

我把黑盒子盖好,谨慎地收进我的包里,抬头向俞琛弯起笑,“你之后还会在精品店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路灯,

“唔...可能不会在精品店了,你不能找得到我,但你可以微信联系我也一样能找到我。”他回应我,

“嗯好! 我快到家了!”我看了看他,看了看不远的小区门口,

我正打算取下他的外套,结果他用手按住我的肩膀,“你穿着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下次还也没关系。”他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跟他摆了摆手,转身进小区,一步三回头,他真的有一直在等着我上去,

等我回到家里,跑出阳台看,只能看见他的一个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


我看着镜子里戴着亮闪闪银项链的漂亮女人,忍不住露齿笑,她也对着我娇俏地笑,真灿烂呢,

抚摸上自己的脸,

原来,铁树是会开花的啊。

‘叮’,

我滑开锁屏,点开微信,直接‘陈导员’头像留了红点,

没点进去已经猜着他的半句里什么意思,心底一慌,急忙回复,

“陈导员,不好意思,这周六马上上交![囧]”

飞速地坐上沙发,打开笔记本,从上次的走访竭尽全力地抽取有用的部分,可惜的是,并没有多大作用,有用的部分实在太少了!

看了看现在时间,依然是晚上十一点,不好叨扰马院长,只好明日再去约一次,这次绝对需要在那位病人上挖掘有用信息,不然这次的论文要泡汤了,

唔...下次去应该怎么聊呢?

或许,我可以试试以最根本的饱腹之欲下手。

白茫茫的墙顶,

啊...失眠了啊。

俞琛,嗯...欲知后事如何,且看...

啊,我在干什么,

睡了,别想了。

......

琛,珍宝,嗯...倒也蛮符合他的。

等等,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那他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眼神不对? 那种眼神,他似乎早就认识我了啊。

第二次见面在精品店,他甚至没注意到我,这也可以排除他这时候可能对我有好感。

第三次吃饭之后他说,我是他的最大缘分? 我们仅仅正式相遇两回,他却予我这句疑似表白的话,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根本不了解他,我只是喜欢他的皮,我去,我真是个畜生啊!

......

好吧,我是畜生,这么可口的男人,谁看谁喜欢好吧,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有错吗?

没错,

对,没错。

“喂,马院长?”

“哈哈不好意思啊,又来麻烦您啦,我这边调查还不够完善,你看?”

“嗯嗯,是这样的,现在的调查时间紧迫,不知道今天下午您这边看方不方便?”

“噢好的,了解到您这边情况,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那我就...”

“噢噢! 好,谢谢您马院长!”

挂了电话,我长呼了一口气,今日下午虽说马院长出差,但他安排了护士长为我看护,

这也好,今早把材料拿了,抓紧把论文赶出来。

稍作打扮的我抿了抿嘴,晕开橘红的口红,瞧着镜子的人儿也活泼元气了起来,

很好,这次必拿下。

“就这个抹茶小蛋糕吧,帮我打包起来。”

“好的小姐,蛋糕十五。”

“好了,付款了。”我摊开手机的付款界面,

“好的,这是您的蛋糕,欢迎下次光临!”店员递过打包好的蛋糕,

这一幕似曾相识,没来得及想,

店员仓促地打断我思路,“您好小姐,请接一下您的蛋糕。”

我匆忙地接过蛋糕,

算了,正事要紧。

“吱呀”依然是熟悉生锈的铁门,仿佛上了年纪斑驳的老人费力地咳嗽,

女病人不再是一头杂发,被梳的整洁许多,虽然还是有些杂毛,

露出的脸有些雀斑,黑眼圈很重,眼有些浮肿,嘴唇泛白,但眼神还是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我掩嘴咳了两声,我看向一旁站在的护士长,“不好意思,问一下,我可以给她吃蛋糕吗?”

护士长秀丽的脸上微微皱眉,随后舒展开来“嗯,这个份量是可以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做犯法的事。”

“哈! 我是纯正的好公民,您放心!”我将蛋糕穿过铁栏杆挪到里面的木桌上,

女病人狐疑地抬眼瞄了我一眼,

抬起干枯的手放在蛋糕盒上,又警惕地抬起眼看我,

嘶哑的声音随着她唇动而传出,“你见过那个人了?”

我愣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人?可以告诉我吗?”

她悚然地瞪大眼,眼珠子似钩子狠狠地勾着我,大叫“死开!! 别过来!!!”

我捂着耳朵,难以忍受,

过了一会,她又好像没事人一样打开了蛋糕盒子,用手抓蛋糕抹进嘴里咀嚼。

“欸 ,那有叉子。”我指着盒子旁边黄色塑料叉,

她忽地凑上脸,嘴边一圈的蛋糕沫子,小声地说,“离开恶魔! 离开恶魔!”

我皱着眉头,耐着心问“为什么要离开?”

她严肃着脸,摇了摇头,“他会来的。”

生怕她突然尖叫发狂,我点点头迎合,“嗯嗯!我不靠近恶魔!”

她这下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我发愣,眼神逐渐地溃散,变得空洞绝望,

突兀地啜泣起来,

喃喃自语:“白色的,对对,白色的蝴蝶结,啊! 他来了!”

我瞬间感觉到有线索,便迅速问她“什么白色的蝴蝶结?”

后面过去很久,再怎么问也不出声了,只是低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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