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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成奴隶:被手下黄袍加身

夏小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罗夏穿越了,带着骑马与砍杀系统来到了卡拉迪亚大陆,睁开眼成了奴隶。生存,起义,掠夺,残酷的中世纪让罗夏明白,活得像人有多艰难。罗夏带领跟随他的人攥取财富,寻找出路。当罗夏的追随者越来越多,他们的欲望也愈加高涨。从强盗头领,到雇佣军首领,到贵族领主。罗夏惊呼,谁把黄袍披我身上了,谁把王冠带我头上了,你们,你们这是害朕啊!

主角:罗夏   更新:2023-03-27 0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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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夏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成奴隶:被手下黄袍加身》,由网络作家“夏小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罗夏穿越了,带着骑马与砍杀系统来到了卡拉迪亚大陆,睁开眼成了奴隶。生存,起义,掠夺,残酷的中世纪让罗夏明白,活得像人有多艰难。罗夏带领跟随他的人攥取财富,寻找出路。当罗夏的追随者越来越多,他们的欲望也愈加高涨。从强盗头领,到雇佣军首领,到贵族领主。罗夏惊呼,谁把黄袍披我身上了,谁把王冠带我头上了,你们,你们这是害朕啊!

《开局成奴隶:被手下黄袍加身》精彩片段

骄阳如火一般的炙烤着大地,升腾的烟雾在阳光照射下开始扭曲,叮叮当当的采石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

“该死的蠢猪,就应该给你丢进尼罗河喂鳄鱼!”

一脸横肉的守卫看着搬着石头,脚步踉跄的罗夏,满身灰尘依然遮不住的英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在罗夏的后背上。

鞭子呼啸着落在罗夏的脊背上,瞬间将他抽倒在地,罗夏后背先是一麻,而后紧贴着衣服的皮肤感到一阵冰凉,最后刺骨的疼痛铺天盖地。

“这鞭子一定是牛皮的,这个杂碎抽我干鸡毛。”罗夏屈辱的趴在地上,咬紧牙关,疼的说不出话来。

“打不死的贱骨头!”守卫见罗夏竟然没有惨叫求饶,更是生气,举起右手又是一鞭。

两条鞭痕渗出的血瞬间洇湿了麻衣,硬挺了两鞭子,还来不及喊出声的罗夏就疼晕过去。

“把这个猪猡扔一边去,真他妈的碍事。”守卫对自己这两鞭子很是满意,抻了抻皮鞭,那粗长的牛皮鞭在手中噼啪作响。

挨着罗夏的两个奴隶赶快放下手中的石头,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罗夏抬到阴凉处,让罗夏面朝地趴卧在地上,年老的奴隶顺手扯了一把树枝盖在罗夏身上。

作为奴隶他也只能做到这了。年老的奴隶回头看着罗夏,黑发黄肤,大概跟自己一样都是库吉特人,看着同族的小伙子像尸体般的趴在那里,不禁心中悲切,伟大的长生天啊,难道真的要让我们族人都死在这片土地上么。

罗夏意识依然是清醒的,只不过身体的保护机制自发进入昏迷状态。

脑海中闪过一道金光,骑马与砍杀系统加载中,而后破旧的卷轴从眼前徐徐拉开。

左边是属性,分为力量,敏捷,智力,魅力。

右边是技能,铁骨,强击,战术,向导,武器掌握,盾防,跑动等等分支。

罗夏又惊又喜,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就被奴隶商人抓住卖做了奴隶,天不亮就要干活搬石头,挨打受骂,活的谨小慎微,有了系统终于可以逃离这个该死的奴隶矿场了。

罗夏看到自己仅有1级,属性点和技能点也仅有一点,自己别说武器,连自由都没有。在奴隶矿场,唯有活下去才最重要,罗夏毫不犹豫的把属性加到了力量上,强化自身体力、耐力和爆发力。技能选择加到铁骨上,可以大大增强自身的生命力,强化自身骨骼和肌肉。哪怕挨鞭子也可以多挨几下。

朦胧中一丝丝活力逐渐从身体内涌出,罗夏感到骨骼被拉伸,肌肉纤维在撕裂后更粗壮,连不能描绘之处都有涨涨的感觉。

罗夏咬紧牙关,忍受着来自身体各处的酸麻痛痒,看着自己的属性和技能。

在加完属性后,力量8,敏捷9,智力12,魅力15。

根据穿越前的经历,因为没有学过任何格斗与骑乘技巧,所以格斗相关技能全部为0,反而因为自己大学专业学的是兽医,疗伤、手术、急救各有1点。

罗夏哭笑不得,兽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技能,早知道当年好好学习,考上医科大学就好了,在这个世界当个医生起码能养活自己。

罗夏如做梦一般,将意识慢慢收回,属性面板在眼前逐渐消散。动动眼球,缓缓睁开双眼。自己趴在地上,入眼满是沙土,后背的疼痛逐渐缓解,甚至开始出现痒麻,罗夏心中明白,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但身体强壮了,饥饿和缺水并没有得到缓解,或者说因为又发育了一次,饥渴感更重了。

罗夏看着身上盖着的树枝,忍不住口渴,偏头咬下一撮最近的树叶,苦涩的味道遍布口腔,但咂咂嘴,绿色的汁液也能稍微润一润喉咙。

罗夏趴在那里一边装死,一边啃着树叶,努力恢复体力,一声不吭的等着太阳下山。

矿场内开采石头和喝骂哀嚎的声音逐渐低沉。守卫们放松下来,开始轮班进食,烤肉和麦芽香混着喧哗,扩散在奴隶矿场上空。

但这跟奴隶们毫无关系,奴隶们蹲坐在一起等待着属于他们一天中唯一的一餐,空气中散发中腥膻和酸臭,唯有隐约的啜泣和呻吟证明这些人还活着。

年老的奴隶下午搬石头不小心砸到了脚,拖着伤腿,缓缓的挪到了罗夏身边。他想看看同族的小伙子是生是死。两鞭子下去,好人都得养好些天,而作为奴隶,站不起来的下场就是喂野狼和秃鹫。

拨开树枝,发现罗夏还有呼吸,老奴隶不禁咧嘴一笑。这时伤腿有些吃不住劲儿,身体一侧歪,扶着石头坐下来。

罗夏吓了一跳,生怕守卫回来再给他两鞭子,感觉旁边人拿开了树枝,赶忙抬头望去,原来是抬他的老人。

“你是哪个部族的加劳(年轻男人)?”老人看罗夏还算精神,主动开口问道。

罗夏直起身子,看向这个跟他搭话的老人。老人身材矮小,头顶和鬓角的头发剃光,头部两侧和后面留着头发,编成辫子,破旧的羊皮袄混着汗水和尘土,已经脏到擀毡。

这明显是蒙古人的打扮,罗夏知道老人错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为了融入到群体中,自己必须有一个出身。

“长者,我是乞颜部族人。”罗夏急中生智,回忆起学过的历史,开始胡诌起来。

“乞颜部?”老人明显对这个名称有些陌生。

“是的长者,我的家就在不儿罕山下,斡难河的下游。”罗夏沙哑着嗓子,努力证明自己是老人的同族。真的感激当年的高中历史老师,让他现在能把谎言说的跟真的一样。

“是啊,长生天的子民像星星一样繁多,库吉特的部落比草原上的苜蓿还要广阔,连尊贵的大汗都不清楚库吉特到底有多少部落。”老人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明显接受了罗夏的说辞。

老人看着罗夏被皮鞭抽打的血迹问道,“你的身体还能撑住么?一会领你去认认族人,让大伙在附近留意些草药。”

罗夏十分感动,刚刚认识的老人就愿意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可自己连实话都不敢说,如果自己能有机会逃出去,一定要把老人带上。

“没事的大叔,我身体还算健壮,这两鞭子还要不了我的命。”罗夏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大叔搭上人情,更何况大家都是奴隶,谁愿意费力帮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们已经有二十六名族人死在了矿场,不知道死在异族的土地上还能不能回到长生天的怀抱。”老人干枯褶皱的脸上满是悲切。

“有十八个是被鞭打,然后高热死去。”说着话老人有些粗粝的手抚摸了罗夏的头顶。

“你太年轻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像他们那样死去。”老人看着罗夏语气有些用力。

“走,领你认识一下咱们同族的小伙子。”

老人示意罗夏着他,亦步亦趋的走向一帮秃着头,扎着小辫和刘海的库吉特人。

“咱们库吉特人一共就这些,那群家伙是维基亚人,那伙矮一点斯瓦迪亚人。”老人一边走路一边给罗夏介绍奴隶情况。

都混成奴隶了还分帮结伙的,罗夏在心里暗自吐槽,这时已经走进人群中。

“贝斯图尔,这位族人被抽了鞭子,让大家留意些草药。”老人对着一位双脚捆着锁链的大汉说道。

“我们失去的族人已经够多了。”

只见男人直起身子,扭头走了过来。这汉子身材高大,脖子短粗,脑袋锃亮,宽阔的胸膛上长着护胸毛,倒是与茂密的胡子遥相呼应,矮鼻梁罗圈腿,长得不好看,但是极其雄壮。

这汉子看向扶着老人的罗夏,顿时大吃一惊,安达!?


“安达,什么安达?”

罗夏看得出来,这句话是冲他喊的。以前看过射雕英雄传,郭靖和拖雷就是安达,估计在库吉特人这边,安达也是兄弟的意思。

可自己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安达。这可不像忽悠老人那么简单,贸然认下,几句话就得露馅。

罗夏看着这个库吉特壮汉,目光茫然。

“我是沙米尔部落,都恩氏族,乌贝恩家族的贝斯图尔啊,安达,你不认识我了?”

这大汉满脸的不可思议,自己和他从光屁股娃娃就在一起玩,一起偷马奶酒,抢别人家新娘,一起劫掠,后来因为战争失去了联系,在这个奴隶矿场重逢,这是长生天的恩赐啊!

罗夏没办法,只能继续装傻充愣摇头。我是乞颜部落的罗夏,抱歉您可能认错人了。

贝斯图尔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挠着头皮,明明眼前的青年跟记忆里的安达一模一样,哪怕成为奴隶了,也遮盖不住他的英俊。

当年一起抢新娘,自己冲进去的时候,新娘哭的要死要活,可一坐在这家伙的马上,新娘羞的脸蛋通红,还止不住的笑。

这明明就是我的安达没错啊,可人的神情和语气不会说谎,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多大?”贝斯图尔一边问着罗夏,一边带着镣铐走到罗夏身边。

“23岁。”罗夏看着高自己一头的贝斯图尔,老实的回答,这是罗夏上辈子的年纪。

“不对,你今年19岁。”贝斯图尔斩钉截铁道,然后一把握住罗夏的胳膊。

罗夏猛的一惊,下意识曲起手臂,想要挣脱,结果8点的力量在贝斯图尔手中毫无反抗能力。

贝斯图尔看着罗夏手腕上的黑痣,又看到大臂上的伤疤,哈哈大笑,

“你就是我的安达,伤疤和黑痣骗不了人,我的安达,你忘了吗?这伤疤就是当初你用胳膊帮我挡住了胡图人的弓箭才留下的。”

罗夏看着自己右臂的伤疤,这明明是小时候打疫苗留下,怎么还跟弓箭扯上关系了。

“你一定是被这些该死的看守打伤了,连自己的家人朋友都记不得了,我一定...”

贝斯图尔愤怒的挥舞着手大声说着话,可刚说到一半,看着自己脚上的镣铐和空空的双手,环顾四周,看着周边族人麻木的眼神,让贝斯图尔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不知道跟罗夏如何承诺下去。

“安达,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贝斯图尔看着罗夏沾满血色的单衣,拍着罗夏的肩膀,雄壮大汉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转过头,呼和道:“给我安达找些止血的草药来。”

说完领着周围的族人,带着镣铐,挪动着脚步,去四周寻摸起来。

看贝斯图尔走远后,罗夏对老人说:“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不可能是他的安达。”

罗夏心里知道自己的来历,假如被贝斯图尔知道自己欺骗了他,凭借这大汉的实力,很容易废掉自己。

“年轻人,你不是没有承认么?”这位库吉特老人眼睛里带着睿智。

“这是贝斯图尔认为的,你只是失忆罢了。”

“贝斯图尔是奴隶矿场里最勇猛的战士,你没发现只有他需要整天带着镣铐么。可惜没了骏马和武器的库吉特人就像折翼的雄鹰,再也无法高飞了。”库吉特老人的话里带着悲哀。

罗夏疑问道,“他如此勇猛,怎么还被抓到了这里?”

老人叹了一口气,“他们沙米尔部落和胡穆羊部落起了冲突,使贝斯图尔的两个兄弟都死于部落战争。后来两个部落间达成了和平,他气愤兄弟白白死亡,自己一个人去报仇,虽然杀了胡穆羊七八个好手,自己也寡不敌众被俘。”

“他的武器战马铠甲,包括他自己的命,都被发卖用来赔偿死者的家属。”老人神色淡然,话里话外都觉得这种事情实在稀松平常。

“走吧,马上放饭了,一天就这一顿。”老人看得出罗夏刚被卖来,对矿场不太了解。

都是库吉特的好小伙,老人不想看罗夏死在这里。而且长相英俊,气质出众的罗夏一定不是常人,结个善缘总归没错。这也是老人在这个吃人的奴隶矿场活下来的本事。

不多时,给奴隶发饭的护卫推着破板车走进了奴隶休息的地方。满是污渍的木桶上,堆放着一个个土豆大小黑乎乎的团子。看守者拿着棍子敲着木桶,发出咚咚的声响。

“大人心善,收留你们这些奴隶在这里做工,要知道感恩,好好干活,一人过来领一块黑面包,这是大人的恩德。”奴隶看守冲着奴隶们大声的呵斥着,一边说一边敲。但饥饿驱使着奴隶们犹如潮水,向食物涌去。

已经累了一天的奴隶在食物的刺激下,身体又压榨出了力气,在饥饿的驱使下犹如潮水,向奴隶看守涌去。

走在前面的奴隶想趁乱多拿一块黑面包,被眼尖的看守一棍子打在头上。奴隶惨叫一声,鲜血顺着鼻梁和鬓角留下。

周围奴隶顿时散开,一个个低眉顺目,生怕引起看守注意,留下挨打的奴隶捂着头蜷缩在地。

“找死的蠢猪!”

看守犹不解气,又甩了两棍在奴隶身上,打的想多拿的奴隶满地打滚,连声惨叫。

“谁敢多拿,这就是下场!”

在看守严厉的目光下,奴隶们挪动着双脚,只能听到痛苦的呻吟和双脚摩擦的声音。

罗夏扶着老人,跟着人群上前领取食物,就近找了块地方坐下。

看着手中黝黑的块状物,罗夏很难相信这是面包。但是看着老人和周围奴隶狼吞虎咽的吃相,自己肚子也饿的咕咕作响,罗夏闭眼咬了下去。

麦糠,木屑,甚至还有树叶,混杂着一点点杂粮,粗粝的口感,酸臭苦涩的味道,放在前世,扔道上狗都不吃。但是胃酸不断灼烧着胃壁,刺激着唾液分泌,让罗夏努力的向下吞咽。

罗夏知道这是他这一天,唯一能摄取到的能量,如果不吃掉手中的食物,明天可能就是他奴隶生涯的终点。

罗夏囫囵咀嚼两口,梗着脖子往下吞咽,但是大半天没喝水,口唾液实在是少。向老人问道:“长者,在哪里能喝到水?”

老人费力的咽下口中面包,把粘在胡子上的渣渣也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吃饭的时候是不给水的,之前有奴隶吃的急呛死过。”

罗夏连吞带咽,把半个拳头大的黑面包塞进肚子,根本没有饱腹的感觉。罗夏躺了半下午都这样,更何况别的奴隶。

可守卫根本没有继续发放的食物意思,看到已经人手一个了,直接推车回去。对于看守而言,在奴隶矿场的日子也是极其无聊,没有妓女玩,没有斗兽场看,每天的食物就是面包烤肉,每天跟着臭烘烘的奴隶为伍,不是因为薪水给的高,谁愿意来?

唯有太阳落山后,奴隶场管理者帕吉大人组织的赌局能让大家重新燃起激情。赶回去把刚输的第纳尔赢回来才是正经事,而这帮奴隶,如果不是怕他们明天砸不动石头,耽误领主老爷赚钱,谁会管他们的死活。

吃喝完毕,罗夏扶着老人随着奴隶们回到了住处。说是住处,在罗夏看来实际上连农村狗窝都不如。

半地下的坑洞一个挨着一个,里面用木头桩子或垒起来的石头随意的支撑着,树枝树叶搭在棚顶,地上干脆什么都没有,这种的窝棚也就一米多高,奴隶们只能一个个钻进去,最大的好处就是塌下来,里面的人砸不死。

房前屋后就是奴隶们便溺之处,发酵的臭味充斥着整片奴隶营地,弥漫着一种八年不清理的露天旱厕,又放上了四五头死猪烂狗的气味。罗夏一想到要在这里睡觉,刚喝的凉水加黑面包,顿时有点往上反。

监督犯人的守卫可不管那么多,手中皮鞭噼啪做响,像赶羊一般把奴隶们赶进窝棚里,上去就是一鞭。

天亮的时候工作,天黑的时候睡觉,不要浪费奴隶一点体力,这才是一个优秀奴隶主应该做的事。


想到被鞭子抽打的痛苦,罗夏咬牙坚持,扶着老人进入了窝棚。

阴暗潮湿,身体无法伸开,只能蜷缩在逼仄的角落。罗夏满脑子的厌恶,愤怒和委屈。

明明昨天睡觉的时候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跟暧昧的女生互相发了晚安,睁开眼睛就到了这该死的地方,现在的自己多想吃一口炸鸡,搞一份鸡蛋柿子盖饭。

罗夏努力的催眠自己,睡吧睡吧,万一这就是个梦,我睁开眼睛,一切就都正常了。

折腾到了后半夜,罗夏才困饿交加的睡去,感觉自己没睡着几分钟。守卫就跟催命一般,拎着鞭子挨个踹门。

“都给我出去上工,你们这帮猪狗!”

罗夏没有如愿以偿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睡了一晚窝棚让他腰酸背疼。

这几个看守好像昨夜赌了个通宵,一个个眼珠子通红,把输钱气都撒在奴隶的身上。

老奴隶的腿没好,谁都不愿意跟他一组,干的少会挨鞭子。而在奴隶矿场,挨鞭子就意味着半条命已经没了。

本来贝斯图尔要强制安排族人帮助老人,被罗夏拦住了,在族人的草药帮助下,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让别的奴隶帮忙,只会让挨鞭子的人更多。

罗夏不想让刚认识的老人就这么死去,内心的善良也不允许自己视而不见。好在自己有把子力气,没有贝斯图尔那么有劲,但是带着一个半残的老人也干的飞快。加点的属性点也算是从其他层面保护了罗夏的小命。

多拿面包的那个库吉特人,在前几天死了,因为犯了矿场里所谓的盗窃罪,被吊起来整整两天,放下来就没了半条命。

后来罗夏才知道,这个多拿面包家伙,是想给弟弟拿一块。他的弟弟也在这个奴隶矿场,受伤了躺在窝棚里等死,就这一块狗都不吃的黑面包,要了他们两兄弟的命。

罗夏试图挽救他的生命,甚至省下来一小点面包给他,但于事无补,奴隶死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罗夏在库吉特人中渐渐有了一些知名度。尽管每天挨饿,但是高达8点的力量属性和快速的愈合能力,让罗夏总能在别的奴隶出现危险的时候帮一把。在奴隶矿场,被大理石砸伤的奴隶比比皆是,而断手断脚的下场唯有死亡。

这种另类的做法,让贝斯图尔天天管他叫傻小子,但在库吉特人中,罗夏的威望渐渐升高。贝斯图尔让人们畏惧,但是罗夏在困难之中愿意施以援手,却让人尊敬,但谁不希望在危险时候有人能帮自己一次,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好人罗夏。

三十天的奴隶生涯让罗夏整整瘦了一圈,如果不是窝棚墙上的正字,罗夏早就忘记时间了。

日头偏西,骆驼刺的枝叶被阳光照射了一天,变的有气无力,奴隶们的精神更连路边的杂草都不如。

“啊!救我!救我!”一阵声惨叫声传来,又一位族人在抬大理石的时候失手了。沉重的石板带着重量狠狠的砸在族人的胫骨上,脆弱的胫骨在大理石板的重压下,像一根脆甘蔗一样折断开来,断裂的骨茬刺出肌肉,然后被重重砸在石板下,惨叫声喑哑不断,奴隶们被他的惨状吓到。

罗夏立马把背上的石块放下,一个健步冲上去,把大理石板挪开,在其他族人的帮助下,将受伤的家伙拉出来。创口已经满是碎肉,而且沾满尘土,罗夏撕掉袖子,在大腿处狠狠系住,防止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个没用的废物!”努力看守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盯着奴隶惨烈的伤口,嫌弃的吐了一口痰。

“这猪猡已经废了,没有用了。”随手指着罗夏,“把他抬着跟我走。”

贝斯图尔看见罗夏被奴隶看守点名了,怕罗夏吃亏,就主动从奴隶群中走出来,配合着罗夏,抬着受伤族人,跟看守走了出去。

矿场外,一帮奴隶看守在长木桌上大呼小叫,喝酒打牌。奴隶守卫带着罗夏三人走到马厩,把皮鞭揣进裤腰,骑上一匹有些老迈的驮马,顺手拎起一把钉头锤背在身上。

“鬣狗,又去喂你那帮小兄弟啊?”

喝酒玩乐的奴隶看守们看着罗夏一行人,冲着带头的看守打着招呼。

“你兄弟才他妈是畜生,我就是喜欢看他们吃这些猪猡罢了。”这个叫鬣狗的奴隶看守乐呵呵的回答,黄暗的眼珠子里满是兴奋。

罗夏在身后听的浑身冒冷汗,听这意思,这个畜生要把活人喂给野狗。

“赶紧跟上,慢一步我就给它们加餐了。”守卫不怀好意的瞅着罗夏,他早就看这个长的好看的小白脸不顺眼了。

罗夏和贝斯图尔抬着族人,跟着驮马的步伐,走出矿场。受伤的家伙这时候的哀嚎已经有气无力了,损失了太多的血液让他的神志有些不太清醒。

跟着驮马走了大约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周围已经变的荒芜人烟,起伏的戈壁上点缀着几柱骆驼刺和梭梭。

奴隶守卫勒马停下,看着四周的环境,满意的点点头。

“把猪猡放在前面哪个石头下面。”

罗夏看向守卫抬手的方向,一块被风化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耸立在戈壁,在风呼啸而过的时候,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罗夏知道这位可怜的奴隶就要葬身狼口了,但是不住的哀嚎证明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没有死去。罗夏鼓起勇气,“大人,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奴隶看守目光带着暴虐,抽出鞭子狠狠抽在罗夏肩膀上,半个字都不用说,就用鞭子告诉了罗夏是多么的异想天开。

罗夏疼的一哆嗦,身后的贝斯图尔低着头,身形一动,而后平静下来。

罗夏和贝斯图尔抬着族人,缓步走向石头,把还在哀嚎的族人放在石头下,又缓缓走了回来。

不多时,风中传来沙狼的嚎叫和条纹鬣狗嘎嘎的怪叫,血腥味和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让这么畜生知道这里隔三差五就会有鲜美的肉食送上门。

叫鬣狗的奴隶看守坐在马上,看着远处跑来的沙狼和鬣狗,不禁嘎嘎笑了起来,发出的笑声跟鬣狗的叫声无比相似。

远处跑来的一群沙狼和几只鬣狗隔空吼叫了半天,最后还是体型更大的鬣狗胜出,可以优先享用美味。

罗夏和贝斯图尔眼睁睁看着鬣狗发出“呵呵呵”的怪叫着跑来,围着受伤族人转了几圈,发现毫无反抗能力,于是长开大嘴大快朵颐。

受伤的奴隶惨叫声顿时响亮了无数分贝,被鬣狗活活吃掉的痛苦,甚至远远超过被砸断腿。鬣狗这种可恶的畜生,总是喜欢撕扯猎物的腹部和肛门,趁着猎物还活着的时候,吃光内脏。

罗夏已经彻底无法忍受这种残酷的场景,在鬣狗的嚎叫和族人的哀嚎中,口中叫骂着,捡起石块疯狂的像鬣狗群砸去。

在愤怒中,罗夏投掷的十分精准,石块带着旋转,准确的打在鬣狗们的身上和头上,鬣狗们怪叫退走,但嘴里还叼着内脏。

奴隶看守最喜欢看的大戏被罗夏打断了,昏黄的眼珠子充满了愤怒的血丝,跳动的嘴角发出怪叫仿佛像鬣狗一般。

抽出裤腰里的鞭子,劈头盖脸的朝罗夏打去,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罗夏措手不及又挨了两鞭子,疼的全是哆嗦,立马开始躲避。

奴隶看守骑在马上发现打的不方便,几鞭子都被罗夏闪了过去,更是气的暴跳如雷,立马跳下马来,右手抽出了手里的钉头锤。

“小崽子,坏了我的好戏,今天就和那个猪猡一起死在这吧!”


贝斯图尔冷眼看到现在,因为看守之前在马上,自己的脚上还有镣铐,根本无法追上看守,现在看他被罗夏气的主动下马,还把后背朝向自己,真是长生天保佑。

在呼啸的风中,脚上镣铐的摩擦声降到最低,罗夏看见贝斯图尔已经在守卫背后慢慢摸上来,顿时发出更大的哀嚎和恳求,尽力吸引着奴隶看守的注意力和视线,甚至往鞭子的方向挪动,哀求奴隶看守饶自己一命。

这个叫鬣狗的奴隶守卫发现,虐待罗夏也能带给自己足够的兴致,看着眼前这个清秀英俊的奴隶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发出惨叫和求饶,自己一些部位甚至都开始有些膨胀。之前不理解贵族老爷们的特殊喜好,现在竟然有些理解了,原本想抽死这个奴隶化解自己的愤怒,现在自己只想在他身上发泄一些别的情绪。

贝斯图尔已经摸到了近处,双腿发力,腰腹伸展,双手张开,犹如草原上的苍鹰一般,合身扑上,将奴隶看守整个人扑倒在地。

贝斯图尔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压在身上,而奴隶守卫下面正好顶在戈壁的石块上,顿时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罗夏看到机会,也扑上前去,狠狠攥住奴隶守卫的右手腕,用力往他身后掰去,利用反关节技巧夺下看守手里的钉头锤。

贝斯图尔按住奴隶守卫,守卫还在大声喝骂,奋力挣扎。因为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这不到半分钟的搏斗中,让贝斯图尔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而天天喝酒吃肉打奴隶的守卫体力要好的多,逐渐要挣扎起身。

罗夏拎起钉头锤,在贝斯图尔示意下,带着满腔愤怒狠狠砸向奴隶看守的后脑。

砰的一声,只一下就砸的奴隶看守后脑红白一片,浑身抽搐,眼见不活了,罗夏又下辣手狠砸两下,看着奴隶看守彻底死透了才喘着粗气,扶着钉头锤坐在地上。

贝斯图尔也有些脱力,从尸体上翻下来,坐在戈壁上,喘着气看着罗夏,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安达,咱俩自由了!有了武器和马,咱们肯定能跑出这片戈壁!”

罗夏也感觉到一阵轻松,第一次动手杀人,自己竟也没什么难受的感觉,杀了这个该死的恶棍,让自己神清气爽,被苦苦欺压了十多天,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身体感觉暖洋洋的,罗夏闭上眼睛,金光闪过,骑砍加点界面映入脑海。

击杀奴隶看守,升至2级,获得1属性点,1技能点。

为了强化自己的战斗能力,罗夏把属性点继续加到力量上,力量变为9点。想着有了马匹,自己还不会骑马,于是把技能点加到骑术上,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些粗浅的骑术知识,双臂腰腹和腿部感到一阵发热。

睁开眼睛,罗夏看着贝斯图尔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

“安达,咱们还等什么?”贝斯图尔黝黑的大脸上满是急不可耐。

“咱们就一匹马,而且...”罗夏看着身边的物资。

“我比你壮,你骑着,我牵着马走。而且什么?”雄壮的库吉特汉子毫不迟疑的把马匹让给罗夏。

罗夏心里满是感动,自己已经告诉贝斯图尔不是他安达,但是这个粗豪的汉子还是把自己当做他的兄弟,用心照顾。

“而且你的镣铐还没打开,一点粮食也没有,怕是不容易走出这片戈壁啊。”这是罗夏的顾虑。

说完话罗夏拄着钉头锤站起身,走向之前被喂给野兽的族人,尽管明白他肯定活不了了,但还是要看他一眼,如果还在惨痛的挣扎不如给他一个痛快的解脱。

族人的腹部已经被撕扯的稀烂,满脸痛苦,瞪大的双眼和无助伸出的双手让罗夏觉得,真不应该那么痛快的杀死奴隶守卫,也应该让他尝尝被生吃的痛苦。

将族人的双眼合上,这是罗夏唯一能做的事。

俩人把奴隶看守扒了个精光,也没找到镣铐的钥匙,只得到一双皮靴,一件破旧的皮甲,酸臭的衬衣和一条麻布裤子,武器拿到一把匕首和钉头锤。

兄弟俩用钉头锤叮叮当当砸了半天,也没把镣铐砸开。

俩人累的呼哧带喘,躺倒在戈壁滩上。

“安达,你说咋整,要不直接这么走得了。”贝斯图尔有些破罐破摔,被折磨的只要离开这个奴隶矿场,带着镣铐也认了。

“不行,这样咱俩根本跑不远,肯定会被看守追上。”罗夏也累得够呛,但还是在努力思考着出路。

“咱俩得回去,想办法搞到钥匙,物资和马匹。”

贝斯图尔挠着光秃秃的头皮,对此毫无头绪,这种问题对于他来说,确实太过困难了,不如让他砍死几个敌人来的痛快。

“回去倒是行,这出来四个,回去俩,能行么?”贝斯图尔瞅着光溜溜的守卫尸体,和被撕咬的面目全非的族人,感到非常为难。

“这些东西全不要了,就拿着匕首回去,晚餐结束后召集族人们,要说服大家起来反抗,咱们早上起来偷袭上工的守卫,拿着武器和工具,直接杀出去。”罗夏知道这么做会死很多人,可这些奴隶不反抗也得被一个个折磨死,不如博一个活路。

“好,那就听你的,安达。”贝斯图尔见罗夏有了主意,管他是好是坏,不用他动脑就是好主意。

罗夏把这些用不到装备放在驮马身上,把守卫破衬衣裁成布条,把匕首贴着小腿内侧绑好。

“可惜了这马。”贝斯图尔是真的眼馋,哪怕远远不如他之前的坐骑,可对于库吉特人来说,有了骏马和弓箭,哪怕跟帝国骑士也敢斗上一斗。

可惜脚上的镣铐让他没法跨上马背,无奈只能拍拍驮马的屁股,让他往奴隶矿场的反向跑去。

“别让狼吃咯。”这是贝斯图尔对这匹驮马衷心的祝愿。

“挺好,这个时间回去还能吃口黑面包吧。”这是罗夏对还能赶上晚饭的美好期许。

“吃饱了,干死这帮狗娘养的。”贝斯图尔咧着大嘴乐呵呵的,仿佛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迎着夕阳,马儿欢快的甩着蹄子跑远了,两人往奴隶矿场的方向缓步走去,身后拉着长长的影子。


“姓名?”

“罗夏。”

“种族?”

“库吉特。”

“怎么出去的?”

“一个叫鬣狗的守卫,让我俩搬运受伤的奴隶喂野狼。”

“守卫去哪了,怎么就你俩回来了?”

“近处没有野狼了,他骑马驮着奴隶往远处走了,让我俩先回来。”

“嗯。驮着?”

“呃,拖着,骑着马拖着奴隶。”罗夏连比划带说。

“你俩怎么没趁着机会逃走?”看守怀疑的看着这两个主动回来的奴隶。

“我怕死啊大人。”罗夏把唯唯诺诺演绎的淋漓尽致。“找不到方向,没水没吃的,我怕自己喂了野狼。”

“这方圆五百里,就这一处水源,没死在外面算你俩命大,滚回去吃饭吧。”奴隶看守没问出什么疑点,大方的放俩人回了奴隶营地。

罗夏才稍微安稳下来,多亏没检查他俩的衣物,不然腿上绑的匕首,肯定藏不住了。

而且还知道了一条信息,五百里内没水源,或者这家伙只是吹嘘,但是戈壁沙漠内水源难找是肯定的,没有足够的淡水储备肯定没法逃离出去。

和矿场奴隶们吃完粗糙难咽的黑面包,罗夏和贝斯图尔跟着人群回到了住处。

逼仄的窝棚里,罗夏的眼睛闪闪发光,贝斯图尔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窝棚里都是库吉特奴隶中有些话语权的人。

“我们要杀了这些守卫,逃出这个地狱!”罗夏张嘴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屋里的人十分震惊。

四五秒没人搭话,只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杀,我们连武器都没有。”

“不用担心,巴图。”罗夏回过头,看着这个粗矮的男人,长期的奴隶生涯已经让他满脸晦暗,但是望着罗夏的眼睛却开始有了光亮。

“今天我和贝斯图尔已经干掉一个守卫,拿回来一把匕首,明早我们会偷袭来上工的守卫。”罗夏环顾四周,顿了一顿。

“连续三十天都是两个守卫一起过来,明天也会是这样。我们藏在窝棚里不出去,激怒他们,然后在门口埋伏。”

“再干掉他们两个人,就会拿到新的装备。”

“今天出去的时候,我查了一下,整个矿场的守卫也就三十人左右,明天早上他们就剩27个人了。”罗夏斩钉截铁的说道。

实际罗夏也不清楚还剩多少人,今天路过只是大概估算了一下外面的守卫,实际上屋子里还有没有,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唯有把敌人说得弱小一些,才有可能激励起奴隶们的士气。

一个窝在角落的男人挤到罗夏跟前,这男人有着高大的骨架,但是已经劳累饥饿的仅剩皮包骨。

“然后我们要怎么做。”男人开口问道。

罗夏在月光的映射下,看得见男人眼睛里有着野狼般的凶狠,

“我们假装斗殴。”罗夏盯着男人的眼睛回答道。

“我认识你,阿狮兰。我们需要打斗起来,诱骗新的守卫到这里,然后继续偷袭他们。”

罗夏站在管理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奴隶就是场主饲养的羊,羊之间出现争斗,为了减少损失,那么作为守卫的牧羊犬一定要去平息争斗。

“然后我们杀出去,我知道他们马厩和武器都在哪。有了马匹和武器,我们库吉特每个人都是优秀的战士!”

“杀了这些守卫,骑上他们的马,吃饱喝足,逃离这里,我们回家。”罗夏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的力量,简单的话语冲击着奴隶们的心脏。

“回家。”这两个字让奴隶们的呼吸全都变重了,每天吃着猪狗都不吃的食物,搬动打磨着无数沉重的大理石,被奴隶守卫鞭打折磨,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在无人带头之时,所有人都浑浑噩噩,当有人带头冲锋,所有库吉特奴隶对生存和回家的渴望都被点燃。

最开始对罗夏展现善意的库吉特老人也在窝棚中。

“我认识维基亚奴隶的首领,巴萨耶夫,我们应该去说服他们。”老人努力的展现着自己的价值。

“查干夫,您说得对,我们要团结所有力量,不能只让我们的人流血,让斯瓦迪亚人和维基亚人坐享其成。”罗夏肯定了查干夫的建议。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就请回去召集族人,告诉罗夏会带大家回家。”罗夏的自信和话语感染了每一位库吉特人,所有人纷纷回到自己的窝棚,躁动的夜晚刚刚开始。

奴隶看守的木屋内。

燃烧着的火把把木屋照的通亮,浑浊的劣酒正被看守们开怀畅饮,看守们用面包蘸着用肉干、卷心菜、土豆熬制成的浓汤。

“鬣狗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脸上有一道疤痕壮汉一边吃着面包,一边随口问着今天在矿场门口值班的守卫,茂密的胡须上沾上了汤汁,用手指一抹擦到了面包上。

“下午领着奴隶出去的,后来那两个奴隶自己回来了,鬣狗那家伙跑远处去了,谁知道又碰上什么新奇玩意了。”之前询问罗夏的守卫漫不经心的回复。

“那个变态家伙,脑子里除了野狗就是女人。”

“这么久不回来,怕不是碰到女人了吧,哈哈哈哈。”

吃饭的粗坯们一谈到女人,兴致顿时高涨起来。对于这些矿场的看守来说,赌博,酒水和女人,是他们的快乐源泉。

在这片荒凉的地方,没有商队,没有大篷车,连游牧部落都没有,女人对他们来说,吸引力简直爆炸。

“一定是商队,只有去往萨兰德的商队才有可能从这里经过。”一位见多识广的看守笃定的说。

“狗屁商队,库吉特和萨兰德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这时候从这跑商,骨头都得被吃光。”

“要我说,肯定是有过路的游牧民,嘿嘿嘿,良家出来赚点外快。”另一个光头守卫满脸淫笑。

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危机感,奴隶矿场已经是周边最大的武装力量,连沙漠强盗劫掠之后都会来这里销赃,长久以来的安稳让守卫们丧失了危机感。

而饭后的赌博活动,更是让整个木屋气氛更加高涨,没有人记得那个叫鬣狗的家伙回没回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罗夏在贝斯图尔、阿狮兰和查干夫的陪伴下,见到了维基亚奴隶的首领巴萨耶夫,及斯瓦迪亚奴隶的首领奥拉。

“我听过你的名字,罗夏。”一位身材魁梧,长着一个硕大的鹰钩鼻的男人率先开口。

“他就是巴萨耶夫。”查干夫在罗夏耳边轻声说。

罗夏发现巴萨耶夫的脚上也有镣铐,可能奴隶中强壮危险的家伙,都被上锁了。

“我也知道你,巴萨耶夫,维基亚人中最聪明强壮的家伙。”罗夏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巴萨耶夫一愣,有些不明白罗夏做出的礼仪,好在他反应很快,看懂了罗夏的示意,裂开大嘴露出笑容,也伸出右手跟罗夏握在一起。

“我喜欢你的坦率,罗夏。”谁都喜欢听到夸奖,特别是来自其他种族强者的夸奖,巴萨耶夫知道罗夏的名声,看着几个强壮的库吉特汉子都站在罗夏身后,默认了罗夏的领导地位。

“同样很高兴见到你,奥拉。”跟巴萨耶夫握手后,罗夏把目光转向了斯瓦迪亚人的首领。这家伙个子不高,长相平凡,乱糟糟的黄头发打结一般铺在头上,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在奴隶矿场混到首领肯定不是一般人。

“收起你那套做派吧,我们都是奴隶,而不是什么大人物。”奥拉没有理会罗夏伸出的手。

“我们所有人都朝不保夕,明天还要上工,牺牲休息的时间来见你,你想做什么?”奥拉显得非常清醒,话语冷静,两句话直奔主题。

“我想做什么?”罗夏重复了一遍奥拉的问题。

“我想逃出去,带着我的族人。”罗夏目光清澈盯着两人的眼睛。

“在这当奴隶不是一个好工作,我觉得你们也想,于是我来了。”


“你疯了么?”奥拉冷静的表情绷不住了。

“你没看到过矿场西边那片木头架子么?该死的,上面的尸体都是之前逃跑奴隶留下的,如果你想加入其中,我不阻拦,但不要带上我们!”奥拉又急又快的说完了一大堆话,转头就想带人回去。

巴萨耶夫也不傻,带着人后退几步。“如果你们库吉特人想逃跑,我们不会去告密,但你们不会有胜算。”

“别着急朋友,换个思路,我们不逃跑。”罗夏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杀出去。”

奥拉和巴萨耶夫停住了脚步。

“你这个主意,比上一个还异想天开。”奥拉冷着脸还是不看好这个提议。

“你有什么计划。”巴萨耶夫走了回来,这个罗夏看起来不像个傻瓜,不至于跑去送死。

罗夏把偷袭计划跟他俩简单叙述一下。

“如何保证能快速杀死看守?”奥拉抢先发问。

罗夏知道自己需要给他们一点信心,于是撸起裤腿,拔出匕首。

“靠它。”

两人及跟着一起来的奴隶大吃一惊,罗夏身上竟然藏有匕首!

每天看守都要把奴隶过一遍,生怕奴隶们打磨出石刀石斧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罗夏竟然能随身藏着武器不被发现。

“你在这里有内应?”

“你不会是奴隶看守派来的卧底吧。”

两人纷纷发问,巴萨耶夫眼底带着期望,而奥拉有些怀疑。

“我是卧底?”罗夏怒极反笑

“今天被砸断腿的奴隶是我的族人,被鬣狗活吃了,我挨了三鞭子,也没给他一个痛快。加上他,我们已经死了三十七位族人了。”罗夏的眼圈有些发红。

“我们从草原被抓到这来,失去了骏马弯刀,失去了朋友和家人,如今命也不在手中,我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当卧底能拿回来一切么?”罗夏转身质问奥拉,不等他回答,转过头向着其余斯瓦迪亚和维基亚奴隶们说。

“被鞭打而死,受折磨而死,死在异乡的土地上,这是我们的结果么?我们终将死去,但我相信那绝不是今天,不是此时此刻,明天清晨我和贝斯图尔会杀掉这些刽子手,拿回我们的自由,你们愿意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成为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

整片奴隶住所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自由!自由!自由!”

“回家!回家!回家!”

安静几秒后,所有奴隶的眼睛逐渐有了亮光,兴奋的呼喊声由小变大,奴隶们纷纷鼓掌跺脚呼和,仿佛自由已经近在眼前。

罗夏抬起双手,缓缓下压,奴隶们看着眼前带给他们希望的男人,听话的安静下来。

“现在,是你们抉择的时候了。”罗夏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两位首领。

“我们维基亚人从不退缩!”巴萨耶夫率先承诺。

“希望你不会让我们斯瓦迪亚人的血白流。”这是奥拉的回复。

在奴隶们压抑的欢呼声中,三位首领和手下商量了许久,而后渐渐散去,奴隶们迫切的等待着天明。

雄鸡报晓,旭日初升。

戈壁上,唯有清晨的空气是湿润的,骆驼刺和刺沙蓬等戈壁植物努力的伸展枝叶,凝结露水,这是他们一天中唯一获得水分的机会。

赌到半夜的守卫这时候也要爬起来,赶着奴隶们去上工,而运气好轮到下午班的守卫们可以舒舒服服再睡几个小时。

早班守卫们里面穿着内衬,外面套着皮甲,拎起皮鞭和钉头锤向着奴隶窝棚走去,长剑和砍刀容易致残,而这两样东西正好教训不听话的奴隶。

带着一肚子起床气的奴隶守卫们吆五喝六,敲打着棚屋的门板,像赶羊一般,将睡眼惺忪的奴隶们赶出窝棚,看谁不顺眼,动作慢了就是一鞭子上去,打的奴隶们惨叫连连,奴隶再疼也不敢躲避,因为躲避会遭受更多的鞭子,甚至被活活抽死。

看守们哈哈大笑,输钱和早起的糟糕情绪,在不敢反抗的奴隶身上彻底发泄出来。

“大人,这屋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出来。”查干夫哈着腰,小心翼翼的跟着奴隶看守报告着。

看守眉头一皱,丑脸登时露出残忍的笑容,惩治不听话的奴隶是他最喜欢的节目了。

他咧开嘴露出大黄牙,残忍的笑起来,飞起一脚踹开了挡在窝棚门口的破木板。

这正是罗夏和贝斯图尔他们的窝棚,也是昨天商量好发动偷袭的地点。

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人,看见奴隶看守拎着鞭子站在门口,害怕的挤作一团,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被打出了阴影。

“一帮懒死的猪猡,都他妈给我滚出来,别让我一个一个进去揪你们。”黄牙守卫看着鹌鹑般的奴隶满脸厌恶,他真的不想进到猪圈一样的窝棚,但是看着里面的奴隶还在瑟瑟发抖毫无动作,无名火涌上心头,抽出手里的钉头锤,心想今天必须打死几个蠢货。

他左手拎着钉头锤,右手缠绕着皮鞭,低头往窝棚里钻。

而罗夏正在角落里蜷缩着,双手插在怀里,冰凉的匕首已经被身体暖的温热。手心不住的冒汗,怕一会战斗的时候手滑,早就用布条将匕首死死的缠在手上。

看着奴隶看守低头进屋,罗夏不在犹豫,一个健步冲上去,从侧面像八爪鱼一般将奴隶看守扑倒在地,贝斯图尔见状不在隐藏,扑上去用力按住看守的脑袋,胡乱挥舞的钉头锤没能打中两人,罗夏骑在守卫身上,右手的匕首猛的刺入守卫的脖颈,而后猛的往后一拉,颈动脉喷涌的鲜血呲了贝斯图尔一身,其余的血液灌入气管,让黄牙守卫发出犹如公鸡打鸣一般的声音,大量血液从气管灌进肺部,而后从伤口处产生了大量气泡,十几秒的时间,奴隶看守挣扎的力度从剧烈减弱到没有。

罗夏发觉对他来说,杀死敌人和做实验对牛羊进行致死毫无差别,可能自己天生就是这种屠夫一般的人。

来不及多想,外面的守卫已经发觉了不对,大黄牙进去正常应该响起奴隶的惨叫,接着奴隶们就会像被狗撵兔子一样跑出来,而现在十几个呼吸过去,里面竟然毫无声响。

守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难道赤手空拳的奴隶能毫无声息的制服大黄牙,连求救和反抗的声音都发不出。

但是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拔出腰间的单手剑,逐渐开始后退。

窝棚里罗夏和贝斯图尔努力的把看守身上的皮甲扒下来,贝斯图尔拿到皮甲就想往罗夏身上套。

“贝斯图尔,你应该穿。”

“不,安达,我比你强壮得多,战斗中这皮甲能保住你的命。”贝斯图尔无比认真。

“安达,相信我,我需要你的保护,武器装备只有在你手里,我才放心。”罗夏按住了贝斯图尔的手,这粗壮的汉子用皮甲给自己肩膀勒的生疼。

“哈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记得我了?”贝斯图尔乐的像个孩子。

“记得记得,安达,现在我们首先要干掉外面的守卫,然后去支援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那帮家伙。”罗夏像哄孩子似的,帮着贝斯图尔套着皮甲。

“放心吧安达,我杀他们像杀鸡一样。”贝斯图尔穿着皮甲,拿着钉头锤钻出了窝棚。

皮甲在贝斯图尔身上,仿佛是熊瞎子穿了个棕色的马甲,极其不合身,但雄壮的身材给罗夏带来的不小的安全感,握着匕首和皮鞭,罗夏也钻出窝棚。

“来吧兄弟们,让我们大干一场。”

在晨曦的照耀下,罗夏对着族人们下达了今天第一个命令。

“库吉特人,战斗!”

“吼!!!”

“战斗!战斗!!”

库吉特奴隶们看着阳光下的罗夏,如痴如狂。


“奴隶造反了!快来人!”

在外面的奴隶看守看见钻出来的罗夏和贝斯图尔,身上穿着看守的皮甲,手中拿着钉头锤和匕首,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声嘶力竭的呼喊示警。

贝斯图尔的脚上还有镣铐,无法快速迈步奔跑,但是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皮甲也让他信心大增,看着面前奴隶看守慌乱的挥舞手中的单手剑,将手中的钉头锤架在身前。

身边的族人们手无寸铁,拿这个挥剑的家伙毫无办法,罗夏缓缓的绕到守卫身后,和贝斯图尔一前一后,包围住了这个家伙。

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奴隶看守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他在这呆了几个月,顶多有奴隶偷偷逃走,也被他们轻松抓到,挂在木架子上活活打死,被奴隶反抗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看着周围奴隶们愤怒的眼神,他心中满是绝望,胡乱挥舞着单手剑,疯狂的大喊着,期望同伴们快点支援,只要看守们过来,杀死这些猪狗简直易如反掌。

罗夏听着远处守卫木屋那边传来的喧嚣呼喝和隔壁窝棚传来的惨叫,心里顿感急迫。松开手中的皮鞭,朝着奴隶看守用力抽打过去。看守被两人围在中间,丝毫不敢放松,看见一道鞭影过来,无处躲闪,下意识用单手剑去格挡,结果被狠狠抽在胳膊上。

惨叫声从看守口中涌出,罗夏高达9点的力量,通过鞭子的加速,透过鞭梢,只一下就打的看守几乎握不住剑。经过罗夏试验,正常成年男人的力量、敏捷也不过5-6点,自己这一鞭基本废了他一只手臂。

奴隶看守的右臂撕裂般疼痛,根本无法拿起单手剑,只能把剑交到左手,眼见罗夏收回鞭子,又要抽打过来,无奈之下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左手持剑向罗夏冲去。

眼见罗夏持鞭,横向抽打过去,逼迫奴隶看守往后退去,贝斯图尔已经赶到身后,钉头锤横扫而出。

奴隶看守被罗夏吸引了大半注意力,哪里防得住,只一下就砸的奴隶看守脑浆迸溅。

罗夏扒下皮甲和皮靴套在身上,拿起单手剑,把皮鞭、匕首分给强壮的族人,继续指挥。

“守卫们已经警惕起来,无法偷袭了,我们需要更改计划。”

“查干夫,你带人去支援巴萨耶夫和奥拉,他们那边最多四个看守,杀了他们,带他们去矿场会合。”

“其余人跟我去矿场,拿上工具干死这帮狗娘养的!让他们去长生天座下忏悔!”

族人们眼见杀死两名看守,士气正旺,跟着罗夏往矿场冲去。

矿场的工具每天都会被奴隶看守收走,第二天上工再发给奴隶,大部分都是木棍和竹筐,但是也有少量的铁镐、凿子、铁锤用来开矿和打磨,罗夏知道一定会有守卫在看守,但肯定要比直接冲武器库容易的多。

罗夏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贝斯图尔因为脚上有镣铐落在后面,急的直骂人,阿狮兰仗着身高腿长,握着匕首,紧紧护卫在罗夏身边。

等着分发工具的两个奴隶看守正骂骂咧咧,纳闷今天窝棚那边怎么吵吵闹闹的,奴隶们这个点还不来,耽误他俩回去补觉。

就见库吉特奴隶营地涌出一群人,打头是个穿皮甲拎着单手剑跑的飞快的陌生面孔,后面乱哄哄跟着一群奴隶。

两个奴隶看守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大声示警,挥舞着武器想要弹压奴隶们。

罗夏灵机一动,冲着两人大声喊道:“快去叫支援,奴隶们造反起义了!”边说边向两人身边跑去。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有些疑惑,刚想张嘴问些什么,就被跑到身边的罗夏一剑捅进脖子,麻子看守张着大嘴,但是气管已经被撕裂,血液已经倒灌,只能发出“哈哈”的呼气声,颓然倒在地上。

一股温暖的感觉瞬间充满罗夏身体,罗夏知道自己干掉两个奴隶看守,又升级了,继续把属性点加到力量,将技能点加到武器掌握,脑海里瞬间出现许多武器的使用技巧,仿佛自己已经训练了很多年,连手中的单手剑也顺手了许多。

另一个守卫大惊失色,奋力挥剑斩向罗夏,升级后的罗夏利用剑身一剑格挡开,守卫顿感一股巨力传到手中,握着的单手剑竟然有些脱手,空门大漏,罗夏上前一步,格挡的剑势回斩,一剑枭首。

正当罗夏给族人们分发武器的时候,放哨的族人骇得连滚带爬的跑罗夏跟前:“头人,看守们杀过来了!”

“有多少人?”罗夏赶忙问道。

“不、不清楚,没看清。”

罗夏拍了拍族人的肩膀,让族人们赶紧拿起工具,准备作战。把贝斯图尔拽过来,让族人用锤子和凿子赶紧把这个镣铐破坏掉。

罗夏心里清楚,大部分族人的出身就是普通的牧民,在这种关头已经吓坏了,这个时候自己必须顶上去,一旦族人们没了这口心气,肯定打不赢这场。

罗夏站在石头上,看着奴隶守卫们已经集结了二十多人,前后排成两排,第一排守卫竟然身穿镶嵌甲片的鳞甲,头戴平顶盔,所有守卫都手持包皮圆盾,罗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可麻烦了。

身穿金属铠甲配上盾牌,这种全甲打无甲,这简直就是正规军镇压暴乱的农民,砍守卫一刀不痛不痒,连防御都破不了,对方砍回来一刀就得死一个人,当有勇气的族人死光,剩下的也只能是俘虏。

看着身后的七八十位族人,手里拿着木棍锤子,身上穿着破旧的皮袄和麻布衬衣,罗夏知道正面战斗将毫无胜算,只有拖延时间,等查干夫带着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人过来一起夹攻守卫,才有希望获胜。

“拿铁质武器的上前,其余人投掷石块。”罗夏利用自身威望,稳住军心,继续下达命令。

族人们稍显安定,二十多个拿着武器和铁质工具的族人聚集在罗夏身后,剩余的族人捡着合适大小的石子,向奴隶守卫们砸去。

石子雨点般的砸向守卫,逼迫他们高举盾牌,护住头脸,但是砸在盔甲上的石子叮叮当当,别说受伤,顶多延缓他们前进的步伐,几轮投掷过后,因为身体虚弱,族人们已经渐渐乏力,投掷的力度和频率正在下滑。

罗夏带着族人们且退且走,很快就到了采矿场内部,无路可退。奴隶守卫们发出阵阵大笑,敲击着盾牌,恐吓着面前的奴隶。

“你们这帮该死猪猡,竟然敢反抗!我要把你们的肠子掏出来,挂在树上!”

“把他们活喂野狗!”

“绑在木架上抽死这些猪狗!”

看守们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他们都是经年的雇佣兵,个个都是老油子,恐吓威逼对手,是他们拿手好戏,当敌人陷入恐惧,反抗也会降到最低。

拖延到现在,罗夏内心也有些犯嘀咕,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人会不会拿他们做诱饵,现在已经跑了吧,自己派查干夫那些人过去想告诉他们自己这边已经成功,并督促他们尽快赶来汇合,但他们如果一心逃跑,自己那十几号人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罗夏不禁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手里没有可以信任的力量,将族人带入危险境地,结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抬头环顾四周,罗夏明白不能在犹豫下去,士气已经被看守们打压下去,再等一会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了。

罗夏举起手中的长剑,站在队伍最前面,大声鼓舞道;“长生天的子民们,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人堵住了他们的后路,今天就是他们的灭亡日!杀了他们,喝酒!吃肉!回家!”说罢长剑一挥,一马当先冲杀上去。

贝斯图尔在族人的帮助下,终于砸断了镣铐,兴奋的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钉头锤,紧随罗夏开始冲锋。

紧接着是阿狮兰,带着手持武器和工具的族人们大吼着冲向眼前的敌人,为了自由,为了回家,他们无惧生死。


奴隶看守们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奴隶竟敢发动冲锋。但是他们身上的装备和长久以来对奴隶的优越感让他们信心爆棚。

只需要杀掉一半的奴隶,就会让他们重新变成温顺的绵羊,他们有二十多人,一人杀死一个奴隶就足够,巨大的优势让他们毫无压力。

只是一帮没用的猪狗罢了。

这是抵挡罗夏冲锋的看守,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

罗夏双手持剑,将剑举过头顶,用尽全力劈砍下去,在高达10点力量的加持下,蒙皮圆盾竟然被罗夏一击而碎,剑锋顺势划过看守的手臂,持盾的左手小臂在甲片的保护下没被斩断,但明显出现了严重骨折。看守惨烈的哀嚎刚出半声,就被满是豁口的单手剑灌进口中,搅碎了后脑。

罗夏狂暴的杀戮引得身后族人欢呼一片。

紧接着贝斯图尔也冲进人群中,手中钉头锤横扫而出,逼得守卫们向后退去。领头的刀疤脸,主动接下贝斯图尔的攻势,左手持盾在胸前,右手单手剑由下至上,阴险的向贝斯图尔腹部捅刺过去。

贝斯图尔不愧身经百战,哪怕状态不好,也从对方的动作中判断出了攻击方向,钉头锤已经招式用老,被他猛然收回,用锤杆磕开剑尖,带着半拉镣铐的大脚猛地印上盾牌,只一脚就把守卫头领踹开三四米远,刚想上前结果掉对方,受伤的头领就被守卫们保护起来,明晃晃的剑尖逼得贝斯图尔无法近身。

罗夏抽空抬眼望去,除了自己和贝斯图尔打出了战果,阿狮兰靠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勉力支撑,其余族人已经被杀的大败。武器装备的不足,积年累月缺乏的营养,让库吉特人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躺下七八个人,伤者更多,剩余的人也是节节败退,有生力量直接损失三分之一。

罗夏心中既悲伤又愤怒,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让相信自己的族人损失惨重,只有杀光眼前的守卫,才有可能带着大家逃出生天。

罗夏挥剑逼退敌人,矮身捡起敌人的武器,双手持剑,猛冲上去。

奴隶守卫们知道罗夏的勇猛,根本不跟他单对单的机会,三四个带甲持盾的守卫只防不攻,不停的压缩罗夏的空间,不给他大挥大砍的机会,抽冷子用剑刺罗夏的下三路,逼的罗夏没办法,只能步步后退。贝斯图尔也被逼迫住,守卫们轮流承受他的锤击,不给他追击的机会,随着时间流逝,贝斯图尔的体力也下降的厉害。

罗夏和贝斯图尔打的也非常憋屈,没有盔甲护身,丝毫不敢跟对面以伤换伤。

而其余的守卫列成一排,手持盾牌和斧剑,对库吉特人发起猛攻,剑砍斧劈下,身着皮袄、麻衣,手持木棍和工具的族人根本无法抵挡,一个又一个的库吉特人哀嚎着受伤死去。

罗夏心急如焚,找准机会又是全力一剑劈到盾牌上,剑身紧紧卡在盾牌裂缝中,守卫看准机会,手中单手剑直刺过来,被罗夏的左手剑格挡开,右手松开剑,矮身掏出小腿上的匕首,从盾牌底部蹂身而上,直刺守卫没有鳞甲保护的脖颈,匕首齐柄而入,守卫目瞪口呆,看到突进自己身前的罗夏,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倒地死去。

罗夏又解决掉一个敌人,但是代价是被身后守卫看准机会,用凸缘杖狠狠打中了后背,哪怕有皮甲保护,也打的罗夏几欲吐血,钝器的打击让罗夏感到自己肋骨有些骨折。

刀疤脸头领看着死去的手下和这个难缠的敌人,指挥着甲守卫退后,让后排的守卫手持弓箭走上前来,面露残忍的说:

“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把这领头的杀了,剩余的所有人都能活命。”

“如果他不死。”头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看守们举起手中的弓,“你们就都得死!”

“卑鄙!”

“哈哈哈哈,卑鄙?”刀疤脸仰头大笑,“有实力才有卑鄙的权利,你连命都在我手里,拿什么和我谈论卑鄙?”

“你们还有三秒的考虑时间。”刀疤头领伸出三个手指,露出得意的神色。

“三”

奴隶守卫们纷纷张弓搭箭,指向库吉特人。

贝斯图尔捡起地上残破的盾牌,义无反顾的挡在罗夏身前。

“贝斯图尔!?”罗夏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汉子。

“安达,当年我们盟誓的时候,我就说过会保护你。”贝斯图尔的丑脸上带着微笑。

“但救你出去这个承诺可能要不算数啦。”

贝斯图尔将手中的钉头锤用力敲打在盾牌上

“来呀杂种,长生天的子民无惧死亡!”

“二!”刀疤头领目光冷酷,扫视眼前这群砧板上的肉。

阿狮兰走出人群,拿着手中的匕首站在罗夏身边,说道:“罗夏,谢谢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目光平静的望着眼前的敌人,神色无悲无喜。

罗夏心中感动,但有点摸不着头脑,都跟我走上绝路了,算哪门子赎罪啊。

身后的库吉特族人,相互对视,手持工具缓步上前。

“一!”

刀疤头领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看着已经上前的库吉特奴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帮奴隶马上就要把他们的头领杀死了,没了头领,他们就像被打断脊梁骨的狼,再凶猛,这辈子也只能是狗了。

看着身边的贝斯图尔和阿狮兰,和缓步走上来的库吉特人,罗夏心中五味杂陈。

“放弃吧,贝斯图尔,阿狮兰,杀了我活下去吧,反正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没准死了还能回去,别为我丧命了。”罗夏感觉到疲惫,自己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一个平凡人,为奴三十天,拼命搏杀,落到这种下场也是理由应当。

罗夏闭上双眼,决定不再抵抗。

“族人们!冲锋!”贝斯图尔的大喊响彻罗夏耳边。

族人们没有向罗夏想的那样,对他们刀剑相向,而是举起手中的武器,结成队伍,怒吼着向奴隶看守发起了冲锋。

刀疤脸头领羞怒交加,眼前的奴隶们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自相残杀。他们竟敢,这群猪狗竟然胆敢向主人发起冲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射矢!冲锋!杀了这群猪猡!”刀疤脸头领挥下手臂。十多道箭矢狠狠射入库吉特人群中间。

七八个族人当场被射翻,惨叫不止,剩余的族人毫不停顿,拿着手中的武器向敌人扑去,用牙咬,用石头砸,也要从敌人身上撕扯一块肉下来。

罗夏泪流满面,自己已经放弃的生命,又被这群库吉特人生生的拽了回来,他们宁肯向全副武装的敌人拼命,也不愿意杀了自己生存下去,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一道金光闪过,骑马与砍杀系统发出提示。

因46名库吉特族人自愿对您发起效忠,战争地图开启。

罗夏瞬间有了上帝视角,山川丘陵河流瞬间虚化在眼前,效忠自己的族人变成了绿色的光点,敌人变成了红色的光点,不远处十几个绿色光点带着一群蓝色光点正向自己的方位赶来。

罗夏猛然明白,自己能看见所有敌人,盟友的位置,相当于自带了全天候雷达,战场对于他来说,永远单方面透明,这场战斗他赢定了!

“援军已到矿场入口,族人们,我们必胜!”


当查干夫带人进入矿场之时,见到的是这样一幅惨烈景象。

罗夏、贝斯图尔像两座礁石挡在最前面,浑身鲜血,手中武器不停挥舞;身后的库吉特族人像戈壁上的沙土,被狂风吹的粉碎,依旧不依不饶的集结在一起,努力发起冲锋;后面躺倒一片族人,尸横遍野,死生难料。

十几个被罗夏派去支援的库吉特人发出怒吼,拎着武器,犹如疯狗一般向敌人扑去。

查干夫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准备一同发起冲锋,但随即冷冷的看着身后的巴萨耶夫和奥拉说;“库吉特人已经证明了自己,我希望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人不要让盟友失望。”

巴萨耶夫看着眼前的场景,奴隶守卫装备的精良让他大吃一惊,而更为吃惊的是,罗夏领着这些奴隶竟然能跟精锐的看守拉锯如此之久,没有崩溃的迹象,还在继续作战。

“维基亚人不会违背诺言!跟我上!”巴萨耶夫不想看见这个说话好听的小伙子就这么没命,而且罗夏的勇武得到了他的认可,率先带领维基亚人冲了上去。

“进攻!”奥拉有些不情不愿,但是看着维基亚人已经冲锋,自己没法独善其身,于是跟随维基亚人开始发动攻击。

正在战斗的罗夏看着援军已到,带着库吉特族人稍稍后退了几步,死伤太过惨重了,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还能站着的族人就剩十几个人了,而且人人带伤。

罗夏心痛的难以形容,自己带了七十多人来矿场,接近全军覆没,己方五六条人命才能拼掉对方一个人

对面的奴隶看守损失也不小,着甲守卫死了三个,持弓守卫死了四个,还有几个受了伤,减员接近一半。

刀疤脸头领看着身前身后上百人的包围圈,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看着冲上来奴隶身上的装备,就知道营地的武器库已经失守了,留守在营地的五个奴隶看守要么已经跑了,要么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几十个库吉特奴隶都没有拿下,整个奴隶矿场应该有近三百多奴隶,这场战斗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了。

库吉特生力军汇入罗夏的队伍中,后面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人也包围上来,将剩余的十几个奴隶看守团团围住。

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看守,如今被奴隶们围在中间,仿佛绵羊一般。空气无比安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罗夏看着眼前的刀疤脸头领,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把这领头的杀了,剩余的所有人都能活命。”

奴隶看守们面面相觑,刀疤脸头领脸上涨红一片,而罗夏身后的库吉特人大声嘲笑着眼前的敌人。

就在几分钟前,奴隶看守们像上帝一般剥夺了所有人生存的希望,把罗夏当做靶子,予取予夺。

转眼间身份互换,罗夏将原话一字不动的还给刀疤头领,当初自己是多么绝望,现在就让对方品尝一下这种痛苦。

但是显然刀疤脸没有罗夏的领袖魅力,罗夏甚至还没有开始查数,就已经有奴隶看守对他们的头领刀剑相向。

刀疤脸头领刚开始战斗就被贝斯图尔踹伤,一直躲在守卫们的身后,转头发现这些守卫已经将武器对准了自己。

“对不起,头。我们想活。”

“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杂种!”

刀疤脸愤然骂道,话音未落,刀剑就已经砍到了身上,他左支右绌,但是身体受伤,反应不及,被一刀砍在腿上,跪倒下来,而后被一剑划破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罗夏心中愕然,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得人心,但是脸上毫无表情,继续对看守们要求道:

“放下武器,脱下铠甲,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奴隶看守们有些恼怒,但是环顾四周,发现毫无抵抗能力,甚至有的奴隶们眼睛冒光,期望他们反抗,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报仇雪恨。

看守们的士气彻底消失,一个个乖乖放下武器,脱掉身上的铠甲,犹如听话的猫咪,蹲坐在地上。

罗夏长吁一口气,最危险的关头终于度过,自己终于脱离了奴隶身份,带着信任自己的人获得了宝贵的自由。

罗夏示意身边族人去收缴武器装备,把投降的看守捆起来。

结果几句话的功夫,身边的族人跟斯瓦迪亚人起了冲突。

“奥拉,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夏扒开人群,顶到最前面,质问斯瓦迪亚人的首领。

“什么什么意思?”奥拉斜眼看着罗夏。

“我的族人收缴战利品,你的人动什么手?”

“我们的人是怕你们拿不完装备,过来帮帮忙。”奥拉停顿了一下,阴阳怪气道:“更何况你的人死伤惨重,也用不了这么多装备啊。”

他妈的,这个王八蛋!

罗夏咬牙暗自骂道。

查干夫刚刚已经偷偷跟自己汇报了之前的情况,在他们的帮助下,两伙人各自死伤了几个,拿下了督促上工的守卫,再赶到矿场的路途中,就是这个奥拉率先发难,表示应该先去进攻看守营地,拿到武器装备后再去跟罗夏汇合,巴萨耶夫也被奥拉说服,于是半路改道了守卫营地。

而此时奴隶看守已经集结完毕,堵住了罗夏一行人。维基亚和斯瓦迪亚两伙人加起来近二百人挑了个软柿子,但在营地被守卫拿着弓箭好顿射,直到箭矢耗尽,死伤四十余人,才拿下了守卫营地。却把自己扔在这边和二十多个装备精良的看守硬碰硬。

罗夏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孙子现在还跟他整这套。

满身煞气的顶开守卫在奥拉身边的斯瓦迪亚人,带着浑身血腥走到奥拉跟前,俯视着眼前的斯瓦迪亚男人,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仿佛带着库劳雪山上不化的寒风。

“你的人一刀一剑没出,现在要分战利品是么?”

奥拉看着眼前这个浴血的男人,气势被狠狠的压住,想放出一些狠话,但是怎么也张不开嘴。

“奥拉只是再说笑罢了,这些都是你带着族人打下来的战利品,别人无权分享。”巴萨耶夫粗中有细,看着罗夏已经压不住火气,赶忙上前说和一下。

罗夏也清醒过来,自己的族人已经伤亡过半,现在三伙人中,自己实力最低,再跟斯瓦迪亚人火并一场,就没几个人能回家了。

狠狠看了奥拉一眼,罗夏借着巴萨耶夫的话,下了台阶,让查干夫带着部分族人们收起装备,带着俘虏往守卫营地走去,预备好饭食。

自己带着状况较好的手下去战场上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还能救回来的族人,自己的疗伤、手术、急救技能还能用一用。

马厩里的马匹肯定被这两伙人分了,这是罗夏急于想拿到的物资,库吉特全是牧民,人人都会骑马,一旦拥有足够的马匹,哪怕仅仅是驮马、旅行马,全员骑兵也会让自己实力大增。

分开后,奥拉感觉到非常丢面子,三伙人中,自己带领的斯瓦迪亚人数最多,有近一百多号人马,几乎比库吉特人和维基亚人加起来还多,结果被这个死伤最多的库吉特人罗夏一顿抢白,看他那样,还能杀了自己?

自己可不是吃素的,手下的斯瓦迪亚人也是敢打敢杀的,而且那些装备真的不错,如果被自己拿到,就可以瞬间武装出一只精锐部队了。

巴萨耶夫也有自己的打算,当共同的敌人被消灭后,起义奴隶势力也瞬间分成三部分。

救完人的罗夏,正在进行信息甄别工作,俗称拷打。守卫们的大人也同样没能跑出去,皮鞭子沾凉水,让矿场的管理者帕吉大人说话比倒豆子都快。


战斗结束后,族人们收拾完战场,已经是中午了。

罗夏看着族人们烹饪的食物,手艺实在粗劣到不堪入目,于是亲自下厨,熬了三大锅豌豆麦粥,又用东北乱炖的做法,做了一锅圆葱土豆炖干肉,用了据说是来自维基亚的土豆,吃起来又绵又起沙,炖菜竟然做出些咖喱的感觉。

库吉特人香的简直要吞掉舌头,当奴隶之前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别说做了这么久的奴隶,天天连黑窝头都吃不饱。

每人最少喝掉了两大碗豆粥外加一大碗炖菜,不是他们吃不下了,而是罗夏禁止族人们吃的过多。

前世的经验告诉罗夏,饿久了一旦放开吃,真的会撑死人。而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人正因为可以放开吃食物,造成了不少非战斗减员。

罗夏领着族人在战场上最后只救回来八名伤员,但是所有库吉特人都对罗夏感恩戴德。他们不懂什么叫后勤保障,战场医疗,平常情况下在战斗中受伤的家伙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没有人有能力挽救他们。

而在罗夏手中,利用针线和草药,能将巨大的伤口缝合包扎,从死神手里抢夺人命,这简直就是天神的权柄。

而罗夏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在兽医课上练习的连续缝合法竟然有一天能用在人身上。

罗夏的声望在库吉特人心中到达了顶峰,在大家绝望时能给予希望,在战斗中能身先士卒,在战斗结束后医治创伤,饥饿时还能制作出无比美味的食物,所有库吉特人都深深觉着,罗夏是长生天赐给他们的完美头人。

而现在库吉特的完美头人正在指挥手下做一些不太完美的事情。

“头人,他们两个说得有出入。”

“砍掉他们一截手指,然后再问一遍。”

“好的头人。”

手下恭敬的离去,认真的完成罗夏发出的命令,头人说砍掉一截就必须砍掉,少一块都不行。

罗夏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头发稀少,满脑肥肠的家伙。

此刻他正被五花大绑在树上,身上的肥肉被吓的乱颤,身上横七竖八好几道鞭痕,脚下一滩淡黄色液体,发出阵阵骚臭,活像一只大肉毛毛虫。

罗夏也懒得和他客套。

“姓名?”

“大人,我叫帕吉。”

“民族?”

“大人,我是斯瓦迪亚人。”

“你在这负责什么?”

“大人,我只是负责后勤工作,保证所有人的吃穿用度,我一直跟看守们要求提高工人的待遇,但是他们根本不听啊大人。”

叫帕吉的胖子声泪俱下的哭诉。

可罗夏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在审问其他俘虏的时候,所有人都声称帕吉才是这个奴隶矿场最高的负责人,不论矿石、食物、奴隶、发放看守们的工资,都由他掌管。

“你背后的人是谁?或者说矿场是谁的财产。”罗夏迫切的想知道未来的敌人是谁,危险来自哪里。罗夏不相信这么大规模的奴隶起义,背后的利益相关者会既往不咎。

帕吉绿色的小眼睛滴溜乱转,嘴巴一张一合。

“我劝你说真话。”罗夏意味深长的说:“我们有十多个俘虏,我会一遍又一遍核实信息,如果最后证明你是错的,我会让他们把你的手指和脚趾一根一根砍下来。”

贝斯图尔非常配合的发出怪笑。

帕吉恐惧的咽了一口唾液。

“我全都告诉您大人,请不要伤害我,我会拿出足够的钱来换我这条小命。”

“我为萨兰德王国的提里穆萨酋长工作,这是他的产业。他是哈纳瓦酋长的大儿子。”

两个陌生的名字进到耳中,罗夏对这两个人毫无了解,守卫在身边的贝斯图尔和阿狮兰更是鸭子听雷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罗夏无奈摸摸鼻子,包括自己在内,身边的同伴都来自最底层的阶级,根本没听过这些贵族的名号。

帕吉看出了罗夏等人的迷茫,作为贵族的白手套,察言观色是他的基本技能,立即张开嘴解释道。

“咱们这个矿场位于哈图山脉的中段,离乌兹根最近,而乌兹根就是哈纳瓦酋长的领地,提里穆萨酋长还有没领地,没有正常的产业收入,为了赚钱和别人合伙开辟了这个奴隶矿场,我只是他雇工。”

帕吉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段话,给了罗夏很多的信息,让罗夏甚至有些舍不得杀他。

“还有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可能会放你自由。”罗夏紧紧盯着帕吉问道。

“放心大人,我肯定知无不言。”帕吉无比配合,他相信自己快要讨得眼前这位大人的欢心了。

“奴隶看守就这些人么?”

帕吉沉思了一下,看着眼前装备精良的前奴隶,对生存的渴望超过对贵族和金钱的忠诚,他决定实话实说。

“不是的大人,这个矿场一共两批守卫,一批30人,一月一换,下一批守卫和物资将在3天之后会到来。”

这就是人才的魅力,哪怕落到敌人手里,只要展现出自身的价值,也会被人刮目相看,就算是俘虏,也是生活最舒服的俘虏。

得知了这样一条重要消息,罗夏知道哪怕再厌烦,也得跟奥拉和巴萨耶夫碰个面了。

“看好他,满足他的食物和饮水。”罗夏吩咐道。

在别的俘虏还被严刑拷打的时候,帕吉已经吃喝不愁了。

而罗夏也非常兴奋,下一批物资的到来,证明他想要的马匹有着落了。

起义当天傍晚,看守营地木屋内。

三家奴隶首领正在激烈的争执。

“我不同意!”奥拉拍着桌子大声反对。尽管自己看罗夏非常不顺眼,但是奥拉向上帝发誓,自己真的没有故意针对罗夏,这个罗夏简直他妈就是一个疯子。

“我们现在有武器,有马匹,有食物,为什么非得跟奴隶看守们再打一场?三天的时间!三天都够我们离开这片戈壁了!”奥拉觉着罗夏的脑子里装的简直都是大便。

罗夏拷打出来的信息变成了奥拉反对的证据,在奥拉看来,在下一波奴隶看守到来之前,赶快逃离矿场回到自己国家的土地上才是当务之急,脑子坏掉了才想再打一场,今天死伤了近百人才赢得胜利,再打一场又得损失一百人。

现在库吉特人死的就剩三四十人了,维基亚人也就七十多人,自己这一百多号人马才是现在的主力。罗夏的建议明显是想坑自己一把,让我们斯瓦迪亚人当冤大头顶在前面,奥拉越想越觉着自己分析的有道理,自己简直太英明了,提前看破了对方的陷阱,睿智的奥拉大人怎么可能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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