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谨苏蝉衣的其他类型小说《惊!通房生了世子府继承人 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木一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又如何?给娃娃找几个乳娘不就行了,哪个大家子是由生母喂养的,说出去被人笑话。”裴谨脸色愈发阴沉,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弄逗弄这个有趣的小通房,看看孩子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到底怎么样。苏蝉衣知道裴谨说的其实没错。世家贵族,哪家生了娃娃都是由乳娘哺乳,不管是主母、小妾还是通房生的都是一样。她之所以能亲自喂养安儿也是因为得了夫人的首肯,毕竟她们需要守护住这个秘密。“世子爷,夫人知道的,安儿出生时,也找好了乳母,可他什么人的母乳都不喝,饿得哇哇叫,婢子也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喂养,他只愿意喝……”苏蝉衣立即揉着眼睛哭唧唧说道。“那是出生之时,或许现在已经好了。”裴谨见她眼圈有些发红,心中不忍,可看着怀中的孩子,还是说道,“我明日叫周妈妈再去找...
《惊!通房生了世子府继承人 番外》精彩片段
“那又如何?给娃娃找几个乳娘不就行了,哪个大家子是由生母喂养的,说出去被人笑话。”裴谨脸色愈发阴沉,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弄逗弄这个有趣的小通房,看看孩子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到底怎么样。
苏蝉衣知道裴谨说的其实没错。世家贵族,哪家生了娃娃都是由乳娘哺乳,不管是主母、小妾还是通房生的都是一样。
她之所以能亲自喂养安儿也是因为得了夫人的首肯,毕竟她们需要守护住这个秘密。
“世子爷,夫人知道的,安儿出生时,也找好了乳母,可他什么人的母乳都不喝,饿得哇哇叫,婢子也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喂养,他只愿意喝……”苏蝉衣立即揉着眼睛哭唧唧说道。
“那是出生之时,或许现在已经好了。”裴谨见她眼圈有些发红,心中不忍,可看着怀中的孩子,还是说道,“我明日叫周妈妈再去找几个乳娘来,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往后你就一心一意服侍我。”
“世子爷,可安儿……”苏蝉衣可不敢冒险,若是让人发现……她连忙说道,“这事还请世子爷问过夫人。”
“不必,你们都是我屋里人,这个权力我还是有的。”裴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见着她的眼中涌出大颗泪珠子来,只好又说道,“这件事早晚得解决,慈母多败儿,更何况安儿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儿子,你难道想他这辈子就围在你这个通房娘亲身边?”
“可是,婢子……”苏蝉衣忍不住悲悲戚戚地哭了起来,谁想生娃啊,还不是你逼的!还有你家那假冒伪劣的避子汤!
“安儿他还小,请世子爷开恩,等满了半岁,再找乳母行不行?世子爷,奴婢愿意服侍你,好不好?”苏蝉衣见他不为所动,委委屈屈地跪下了。
安儿如今刚满三个月,再过三个月,自己早就走了。
“你跪什么,快起来,好好说话。”裴谨抱着软绵绵的小娃娃,只觉得分量不轻,想着这位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天天抱着他,不禁有些佩服。
见他有了松动,苏蝉衣立即狗腿般蹭过来,羞答答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着说道:“世子爷,蝉衣何其有幸能生下世子爷的头一个孩子,蝉衣定会听世子爷的话,好好养育孩子。”
女孩子娇娇柔柔的声音真是好听,难得她这般主动示好,裴谨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身边有个漂亮乖巧的小通房也不错。
“世子爷,罗小姐那边派人来请您去下探春院,说是有关表舅的事她想和您说。”周妈妈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表舅?裴谨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世子爷。”苏蝉衣低声唤道,将手伸过来要抱他怀里熟睡的孩子。
“我去去就来。”裴谨将孩子放在她怀中,“你看好孩子,回来就用晚膳。”
“是,世子爷,婢子等你回来服侍您用膳。”苏蝉衣抱回安儿,心里对这位世子爷又多了解了几分。
这人啊,就得哄着,和安儿一模一样。
裴谨进来时,李妈妈她们已经扶着罗青青坐到了石榴树下。
男未婚女未嫁,该有的理数要遵循。
“世子,青青的脚还未痊愈,请世子恕我不能相迎。”一身水红色纱衣的罗青青温声说道。
“罗小姐不必客气。”裴谨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这么急找我过来,罗小姐是否想起了你表舅的什么事?”
蝉衣气得真想给这可恶的男人一拳。这人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不过她一想起那位穿着薄纱来献媚的紫菀,她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市场的,不禁有些泄气。
“过来。”男人伸手过来,想要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世子。”蝉衣压下心头的怒意,羞答答地走上前去,看着他背后,捏紧拳头狠狠敲了一记泄愤。
“这个力道可好?”她娇滴滴说道,脸上浮起得逞的笑容,双手乱舞,在他紧实的肩背一顿乱敲。
裴谨微眯着眼,享受着她在他身后替他敲背,起先敲得倒是用力,怎渐渐就慢了下来,果然是女孩子,身娇体弱,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微微笑了笑,算了,这感觉也挺好。
苏蝉衣在他后头龇牙咧嘴,憋着一股劲狠狠敲打着他的背,渐渐地没了力气。
她呼了一口气,发现这人居然还很享受,更气了。她望了自己敲得生疼的手,委屈地揉了揉。
“怎么啦?”裴谨见她停了动作,立即转过头来,背光的暗影里,他依然敏锐地看出了她眼里的泪光。
“手疼?”裴谨伸手欲握住蝉衣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世子,奴婢力气小。”蝉衣低声咕哝,上前一步说道,“不如给您磨墨吧?”
裴谨见她手背指节处有些发红,夺手握住。
“怎这般娇嫩?”他不解地望着她,才不过敲了一小会就弄疼了手,这皮肤有多娇弱啊。
“世子,自从怀了安儿,夫人就不让婢子干粗活,所以婢子这是养尊处优惯了。”蝉衣低声说道。
那会儿世子刚失踪,自己突然发现怀孕了,侯夫人又惊又喜,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只念着她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
“算了,你养育安儿也辛苦。”裴谨目光在她手上顿了顿。
还算是说了一句良心话,蝉衣腹诽道。她主动拿起案头的墨磨了起来。她从小在爷爷的教导下研习书法,磨墨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裴谨看着她站在灯盏下娴熟地磨着墨,目光深幽,这小通房到底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你会写字?”他突然问道。
“世子,奴婢不会。”蝉衣低着头,语声哀戚,“从前婢子被人拐了去,养在家里,妈妈请人教年纪大点的姐姐们学琴棋书画,婢子在旁边端茶送水,也给她们磨墨。”
裴谨点了点头,看她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你可还记得家住哪里?”他沉声问道。
蝉衣摇摇头,茫然说道:“婢子那会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研磨发出的吱嘎声。
“世子,墨研好了。天气热,婢子还是替你打扇吧。”她笑了笑,取过放在门边的折扇替裴谨缓缓打扇。
一时间,柔和的凉风徐徐吹来,房间里都是香茅草清香的味道。裴谨努力集中精力翻看着手中的折子,可身边人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奶香和柑橘香味混合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上的活还没干完,若是再让她留在这里,他怕什么事都做不了。
“你……”他转过头看她,“不如今夜你还是回去吧。”
“世子爷,那您早点安歇,婢子就先回去了。”苏蝉衣蹲身行礼,心中暗喜,天知道刚刚那会她有多紧张。
看着她放下扇子像小兔子一般灵活地消失在门口,裴谨唇角微弯,果然是个有趣的丫头。往后有她解闷,或许自己的人生会多一份闲情雅致。
裴谨出了园门,一个人溜达着往前走,晚风吹来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让他刚刚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
可不知怎的,脑子里总若有若无闪现出刚刚惊鸿一瞥时看到的那女人前襟露出的一抹雪脯。
她这是在故意勾引我?裴谨握紧了拳头,刻意不去回想的那一幕却清晰浮现在脑海。可身体突然间有了某种记忆,瞬间的变化让他尴尬不已。
这是正常的,他在心中默念,正常人有正常的欲望那又怎么了。她算是自己的通房,对她有些念想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再说了,通房服侍主子是名正言顺的。如果她乖巧,等以后大婚后,给她个姨娘的名分也不是不可以,至于孩子,好好教养,教他安分守己,只要不与嫡子争宠,什么都好说。
这样想着,裴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刚刚激荡的心情。
晚风轻拂,荷塘里蛙鸣阵阵,荷花暗香浮动,让他觉得分外惬意。
那个小奶娃娃是他的孩子呢,软软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想抱一抱呢,他微微叹息。
要不然,明日就让她搬回来?不行,不能出尔反尔,倒让那女人看轻了自己。
走进竹香园,裴谨坐在荷塘边,眺望着暗夜里的荷叶田田,心安安全全地放松下来。
探春院中,罗青青坐在床榻上,捏红了脚踝等着裴谨带着府医过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小姐……”珊瑚低声问道,“要不要婢子去外头瞧瞧。”
“别去了,这园子里可还有别人在。”罗青青若有所思地说道,“明日里,你们打听打听,我们去主院的时候那个丫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世子爷责罚。”
对裴谨,她是志在必得,如今她已经顺顺利利地住进了侯府,只差最后一步,她不怕他不娶她。
“罗小姐,世子派人送膏药来了。”房门被轻轻叩响,李妈妈轻声说道。
“世子人呢?”罗青青松了口气,脸上瞬间有了喜色。她揉着并不肿痛的脚踝哑声问道。
“回罗小姐,世子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是他让小厮送过来的。”李妈妈温声答道,面上表情很谦恭,可心里实打实的对这位罗小姐有了些想法。
这位小姐还以为自己这雕虫小技能骗得了世子。这些都是上京城姑娘们玩剩的,世子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她倒还演上了。不过她可不敢乱说话,万一哪一天人家真的飞上枝头做了府中的世子夫人,自己后悔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李妈妈,劳烦你了,我让珊瑚给我贴上就行。”罗青青垂下头轻声说道,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李妈妈一时半会倒是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这是看走眼了,这位姑娘真是崴了脚。
“罗小姐,客气了,有事请叫奴婢。”她俯身一礼,正要退出。
罗青青已经朝珊瑚使了个眼色。
“妈妈,请留步,真是劳烦你了,我们家小姐要你多操心了。”珊瑚会意地走上前,将一个小荷包塞在李妈妈手中。
李妈妈哪敢收,连忙推辞道:“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您是世子爷的客人,就如同是奴婢的主子一样,服侍您是应该的。”
“妈妈,你快收下,不过是给你打酒的小钱,你莫要推辞了。”罗青青一边揉着脚踝一边诚恳地说道,“我初来乍到,还要多请妈妈提点。”
李妈妈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好讪笑着说道:“小姐真真客气,有事您尽管吩咐。”
“妈妈,您就不要客气了。”珊瑚见她有些松动,趁热打铁地将荷包放入她袖子。
李妈妈无奈只好收下,口中连声道谢。
等李妈妈一出门,碧玉连忙将门合上,跨下脸,小声嘟哝:“世子真是的,小姐都这样了,他还……”
珊瑚气得白了她一眼,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动作,她这才收住声,委委屈屈地看了眼帐中的小姐。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过了很久,罗青青才点着碧玉的头说道。
“小姐,您这是为何?”珊瑚指着罗青青贴着膏药的脚说道,“您就不怕世子爷发现您这是装得?”
罗青青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我就是要让他发现,这样他才会认为我不过是个一眼就能让他看穿的人。”
------
接风宴摆在天香楼三楼的包间里。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裴谨手握酒杯淡淡笑着,神色却有些疏离。
“慎之,我敬你一杯。”李赞挤过来坐在裴谨的旁边,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举杯,满脸堆笑,“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多谢李兄。”裴谨扬了扬酒杯客气而又疏离。
“呀,听闻你家中通房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慎之真是好福气,一回来就当爹了。”顾清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挤眉弄眼地冲着他笑,“算算日子,可不就是……哈哈……”
“谁说不是呢……”李赞嘎嘎笑着,笑得前俯后仰,“只是,我们再怎么样胡闹,也没在娶妻之前生下个庶长子,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你们两个不要污蔑慎之哥哥!”景皓身后站着的一个侍从突然不高兴地厉声说道,“慎之哥哥屋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了庶长子,你们骗人!再说了他都走了一年多,你们怎么就知道那孩子定是他的!”
“住嘴!”景皓连忙站起身,拖着人就往外走。
“青鸢公主……”李赞与顾清风顿时两个面面相觑。
裴谨自顾自慢条斯理地饮着手里的杯中酒,连眉毛都没有抬一抬。他早就料到了这些人定会拿这件事上做文章。
不过也好,如今他家中有了庶长子的消息定是众人皆知,那婚事上头还能往后推一推了。
这么多年来,从父亲与母亲的婚事上,他早就看出了这所谓门当户对的婚姻不过是买卖罢了。当年哪个不说英俊潇洒的永安侯世子与温婉贤淑的王家嫡女是天作之合,可是带了太多家族利益的联姻反而造就了一对怨偶,只可惜自己的母亲……
不说也罢。他放下酒杯,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拱手说道:“慎之还请各位多多提携。”
裴谨默然点点头说道:“母亲说的极是。不过当时罗副将出发时留了一手,他总感觉此次出行过于仓促,给身在洛水关的女儿留了一封书信。罗小姐见我们一直未归,冒着被敌军绞杀的危险带着几个人偷偷进山找我们,可惜她的父亲罗副将却早已遇难,她不死心又在密林中苦苦搜寻其他人,这才找到了我。”
王氏的目光一直定在儿子的脸上,听他说到罗小姐时,目光变得柔和,心里更加清楚了儿子的心意。
“慎之,可为何你们现在才回来?难道也不能递个信?”王氏狐疑问道。
“母亲,这中间还有很多原因恕儿子不能多说,还请母亲原谅。”裴谨脸上重又浮起笑容,“如今什么事都没了,请母亲放心。”
“你不知道,听闻你失踪了,你那父亲倒是回来过京城一趟,可惜啊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倒是费尽心机找了陛下筹谋起那世子的位置,你说好笑不好笑。”侯夫人冷笑一声,眼里露出平日里从来没有过的冷冽,“做梦去吧,他不就是想把世子的位子给柳氏的长子裴询,真是做梦!”
王氏目光流转,冷笑了几声。
“母亲,您不要生气。”裴谨捏紧了拳头。他知道母亲的苦,父亲常年漂泊在外,不就是想和柳姨娘双宿双飞,一家五口过温馨日子,徒留着母子俩在上京守着空空荡荡的永安侯府。
“若不是为了不让他们两个得逞,我早就与他和离了。”王氏的眼里隐隐有了泪意,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呀从来不知道他们这一家五口过得如此逍遥自在,用的都是哪里的钱。要不是我怕影响你今后的仕途,我早就狠狠心将他们的供给给断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没了那些银子的加持如何过得这般郎情妾意!”
“母亲您受苦了,您其实不用考虑儿子的仕途。”裴谨目光炯炯,“母亲您放心,没有永安侯府支持,儿子也会闯出一番天地来。”
“母亲信你,可你毕竟还没有成家立业。”王氏轻叹一声目光柔和看向儿子,温声问道,“慎之,这位罗小姐定是你心仪之人吧?”
裴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起手腕揉了揉,那腕间一瞬间露出一串桃木刻制的手串。
王氏的目光顿了顿,这手串仿佛像是在哪里见过。又一想这种东西多的是,在哪里见过又如何?
“慎之,罗小姐是你救命恩人,你若是心悦她,母亲定是答应的。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往后她可是要做侯府的当家主母的。”王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
“母亲,罗小姐父母皆亡,京中只有一个远房表舅,是京兆府的小吏,过两日便会来接她回去。”裴谨低下头,深深双瞳看不清喜怒。
那就是说儿子不一定会娶这位罗小姐?王氏心里暗喜,她私心里觉得这位罗小姐的身世委实有些弱,但她面上不显只侧身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慎之,议亲之事可要抓紧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裴谨抬眼淡淡说道:“儿子全凭母亲安排。”
侯夫人还是有些疑惑,儿子若无意怎会带人回府,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若是你喜欢,家世弱倒是不怕,只要姑娘好就行。赶明儿一应的嫁妆母亲都会给她备齐,绝不能让她被别人看轻。母亲再去请几个宫里出来的教引嬷嬷好好教教她,中馈之事母亲也能带着她学。”王氏凝神看着儿子说道。她只有一个儿子,绝不会让他不痛快。
“母亲,您想多了,儿子与她并无私情。只是她毕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裴谨俯了一礼,眼中多了一分决绝。
“哦,既这样,母亲知晓了。不过母亲还有个事儿要和你说。”王氏观察着儿子的脸色,知道这事再不说不行了,只是吃不准如何说出口,才让儿子不会太过吃惊。
“母亲您请说。”裴谨抬头目不转睛地看向王氏,她从来都一丝不苟的妆容下多了几许风霜,鬓角也有了隐隐的白发。
离家一年多,母亲确实是有些苍老了,想她一个人在侯府苦苦支撑,又要担心他的生死,他的面色变得更加柔和。
“慎之啊。”她低低唤着他的名,“你……你有后了!”
“母亲,你说什么?我……我怎会有后?”裴谨的脸上露出诧异表情。
“慎之啊,你走后没多久,蝉衣就有孕了,母亲想着你在外头生死不明,所以做主……”王氏咬着唇,看着儿子渐渐涨红的脸低声说道。
“蝉衣?可是……母亲……她……避子汤……”裴谨像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事实,自己不过是与她一夜之欢,怎就有了孩子?而且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走之前,他特意嘱咐周妈妈千万不要忘了给她喝避子汤。
“都是母亲的错,母亲有私心……”王氏垂下眼帘,断断续续地说道,“和你年纪相仿的京中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可你……你这一走,母亲担心,那头柳氏虎视眈眈……所以母亲用补汤换了那避子汤……”
“母亲……孩子是男是女?”裴谨眼前闪过身穿素衣的女子消瘦的身影,像是怀里抱着个什么,原来就是他的孩子?
“是……是个男孩!”王氏抿唇有些心虚地说道,“蝉衣身子孱弱,我原以为她会扛不住,没想到生产时,她虽是吃了很多苦,但还是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了。”
裴谨点点头,不再说话,脑子里乱哄哄的,尘封的记忆喧嚣而来。那是他刻意选择忘却的记忆,那个迷乱失控的夜,那个低声求饶的女孩子……
鼻腔里仿佛还有着淡淡的柑橘香味,那一天的落荒而逃,让他不愿意再回想。
“慎之,你怎么啦?母亲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可那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求你不要怪罪母亲。”王氏攥紧拳头,眼里露出歉疚之色,“若是你不喜欢,母亲会尽快帮你解决。”
“母亲,这是儿子自己的事,儿子自会解决。”裴谨冷声说道,“只是那孩子如今是谁在抚养?”
“蝉衣,这活我本是想给你推掉的,你身子弱,又要带娃娃,哪来这么多时间做香包,可一想着你,哎,就怕世子娶了正头娘子,若是个心窄的,有些银钱傍身也是好的。”周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
看有个小丫头走过,忙压低声音说道:“蝉衣,你不知道探春院那位啊,这两天天天往夫人那边去,没事也要陪着夫人聊聊天。虽说府里大家都改了口,都叫她表姑娘,可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啊。”
哦,原来还有这事?蝉衣诧异望向周妈妈:“妈妈,这罗小姐不是世子爷的救命恩人?怎世子不直接娶了?为何还要认个表妹?”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她家世普通,或许……”周妈妈沉吟着说道,“刚刚我去夫人院里,又遇上她,她那个小丫头叫碧玉的还问起你来。那罗小姐还说让你得空去她们院子玩。”
这都什么事啊?她们这是查清了她的身份?
“妈妈,她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蝉衣蹙眉问道,这争风吃醋的,她可不愿意,这位还没当上主母,就想着拿捏夫君的通房了,这吃相委实有些难看。
周妈妈摇摇头说道:“许是夫人院子里那淡竹说的,我看着她们挺熟稔的。上回淡竹挖苦你,被世子责罚了,面上虽然老实了许多,可心里定是嫉恨着你。她仗着吴妈妈是她姑妈,连夫人都敢阳奉阴违,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吴妈妈是她陪房,又是掌管着府中的账房。”
蝉衣自从来了侯府,一直老老实实,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这会儿才知原来淡竹还有这层关系,藏得倒挺深。
“妈妈,她早晚也会知道的。”她低头摸了摸安儿放在嘴边的小手温声说道,“我们这种人早晚会被正房厌弃,若不是罗小姐还有别人,也不能怪她们。”
“蝉衣,你呀,趁着世子不讨厌你,好好服侍,若是往后抬了姨娘,她们再要动你也难了。”周妈妈低声说道。
“多谢妈妈提点。”苏蝉衣柔声说道,“往后我会处处小心,为了安儿。”
“这才对。”周妈妈欣慰地笑了笑,蝉衣这姑娘心善,又不像其他几个爱算计人,她就怕她吃亏。
蝉衣回了自己的屋子,将熟睡中安儿轻轻放在摇篮里。又将银票取出装在荷包,小心翼翼地藏在床底的脚踏中。
她舒了口气,喝了口水,盘算着这两日要做的事,想着这位夫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他一回府,自己的大半空闲时间要被他占用,不过若是有银子收,她也不介意。
她将装着绣品的笸箩拿过来,选了几块开始缝制香包,现要将自家的做好才能做私活,这些送夫人与世子的只要好看就行,不用绣得太繁复,也就聊表一个心意,端午那天赏脸戴一戴,没必要花太多心思。
她一边轻轻踩着摇篮,一边小心缝着香包。
这一夜,裴谨依旧没有回来,趁着这空档,蝉衣连夜缝制了好几个香包。
第二日起床,见雨小了很多,只烟雨蒙蒙的,像是很快就要放晴。
快点停吧,别让百姓受苦。她心内祈祷。在这个异世,百姓们要好好活着太不容易了。
吃过早膳,她坐在窗前继续缝制香包。
“蝉衣姐姐,蝉衣姐姐,你别绣了,表小姐来看你了,人已经在门口了,周妈妈领着她正要往这边过来。”小鹊儿蹦蹦跳跳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头上被雨丝淋得有些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