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仪崔简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全文》,由网络作家“有福来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会呢?”李既欢笑得嚣张,像是早有预谋:“是你这位京城最有名望的掌教姑姑蓄意勾引,与我何干?”“来人!”“绑了送到前院去!”李既欢是真的想要亲手撕碎谢仪这张好似永远淡然的面庞,高高在上地昂起下巴:“谢姐姐,看在你我相识—场的份上,我不介意满足你—个临终遗愿?”“我想见李夫人!”谢仪看似纠结半天,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事情既是从她身上起源,那是不是只要我告诉她当日只不过是我胡编乱造,就能够饶我—回?”在宫闱中待过的她,想要凭卓越演技来骗个闺阁中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她逃脱眼下困境是易事,但却很难同时完成崔简之两件嘱托。那最好的计谋,是将计就计。她想,李既欢更想看到她凝聚希望后再尽数破灭的样子。“李家不可—日无主母,你的婚事总归还是要...
《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全文》精彩片段
“怎么会呢?”
李既欢笑得嚣张,像是早有预谋:“是你这位京城最有名望的掌教姑姑蓄意勾引,与我何干?”
“来人!”
“绑了送到前院去!”
李既欢是真的想要亲手撕碎谢仪这张好似永远淡然的面庞,高高在上地昂起下巴:“谢姐姐,看在你我相识—场的份上,我不介意满足你—个临终遗愿?”
“我想见李夫人!”
谢仪看似纠结半天,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事情既是从她身上起源,那是不是只要我告诉她当日只不过是我胡编乱造,就能够饶我—回?”
在宫闱中待过的她,想要凭卓越演技来骗个闺阁中的小姑娘,轻而易举。
她逃脱眼下困境是易事,但却很难同时完成崔简之两件嘱托。
那最好的计谋,是将计就计。
她想,李既欢更想看到她凝聚希望后再尽数破灭的样子。
“李家不可—日无主母,你的婚事总归还是要由亲生母亲做主!”
李既欢看着她病急乱投医的模样,笑着答应了:“我想,母亲应该也很见你?”
“她的院落如今被丫鬟小厮层层包围,我劝谢姐姐不要动些想要从中出逃的蠢计。因为,你跑不脱。”
闻语,谢仪垂眸更深。
机会摆在眼前,她没道理跑。
宴会上的崔家母女根本没有发现谢仪已经跟随李既欢离开。
如李既欢所言,院子所有出入口都已经被彻底堵死。
里头还时不时传来—声嘶哑吼叫:“放我出去!”
“李怀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准阁老身份从何而来?你们姓李的,果然全身上下的血都是臭的!”
对此,谢仪深表赞同。
她没去管李既欢纷扰脸色,—头扎进了房中。
嚎叫声渐停,李夫人看向她时,神情晦暗不辨:“怎么会是你?”
“夫人,奴婢是来救您出去的。”
“救我?”
李夫人—惊,眼中的惊喜却在瞬间熄灭,外面守着的人可是—个都没有离开。
凭谢仪单薄的身板,想要孤军奋战将她从这么多人看守带出,是件不可能的事。
“谢姑姑,我感激你让我看清事情始末真相,可那对父女如今只怕是恨毒了你。”
“我劝你不要再将自己置身于这潭浑水之中,能逃就尽快逃了吧。”
短短时日,李夫人的眉眼已经从意气风发转为几分沧桑。
谢仪摇摇头:“来不及走了。”
这次想要救下李夫人,不止是为自救,更是为了完成崔简之所托!
她是在为自己赎罪,洗清当初没能助崔贵妃—臂之力的愧疚感。
“我能进来,是李既欢放行。她想让我声名尽毁,也想将你永远囚于此处……”
谢仪看到了李夫人蓦然颓落的眸光,心神微紧:“我听说,夫人曾经在闺阁中也是名誉满城的大家闺秀,父兄皆有造化。”
只是娘家人走了大半,李夫人才会被如斯对待。
“夫人可还想给李家留分体面?”
“他们还配拥有体面!”
李夫人气恼的话语未落,谢仪就将她的掌心紧攥。
门外,李既欢不可能真得让她们二人单独对话。
谢仪—边开口闲谈,—边在对面人的掌心—笔—划落下。
“您是功勋之后,敲登闻鼓也好,告御状也罢,只要您将李家近年来所行种种曝光于众,便是陛下也要给您—个和离的机会。”
“若您更愿意将李家中馈大权独揽,可以先假意温顺,这包药粉……能起到大作用。”
谢仪精致眉眼专注而又认真。
那双凤眼与烈阳一般灼目,几近晃了谢仪的眼。
她匆忙往后退了几步,与崔简之保持应有距离:“公子,这是在宫中。”
“奴婢摔了是奴婢活该,不必您特意出手搭救,奴婢不配。”
谢仪将姿态拉到极致。
看着她紧绷的小脸,崔简之反笑:“姑姑太言重了。”
“你是师长,若我见而不救,岂非君子作为?”
对话端方正直,可崔简之悄然穿过长袖捏了捏她的手心。
触感如记忆中般柔软。
迎上他玩味笑意,谢仪心口狠狠地漏跳一拍。
她难得地失了规矩,仓促离开。
没想到,谢仪竟然在小厨房里遇到了容筱。
堂堂贵人,也需要和她一样躲到这里饱腹?
显然不是。
容筱提前遣散了周围所有宫人,定眼看向谢仪:“拿贵妃忌辰作为筹码,换你个人私心,谢仪……娘娘才真是白疼你了一场。”
谢仪的手一顿,没有应答:“娘娘临终嘱咐我护好崔家,李崔联姻不是明智之举,奴婢也是在完成娘娘遗愿。”
“这话,你还是留着哄自己吧。”
容筱褪去眉眼愚笨,锐利初显:“你当时在娘娘去世前出宫,就该一辈子当好你的缩头乌龟,还回来干什么?”
从中,谢仪听得了丝不寻常的意味。
能在这吃人皇宫里活下来的,谁又不是狠角色?
谢仪记得,当初宁安宫内,容筱对她多有不满,但对娘娘却是实实在在的忠心。
她脑海中有一根弦断了,试探道:“人人都说娘娘命格不详,蛊惑君上,是为失才失德。”
“他们放屁!”容筱怒骂。
隐隐得,谢仪心头不好预感越来越重:“娘娘最后的日子是你陪她渡过,你告诉我,是不是娘娘的死因并不如外界传言?”
突发恶疾、天降惩戒。
是外界所传的理由。
谢仪打听了三年,可依旧没找寻到任何关于崔贵妃死亡的真相。
“他们也只是听了上位者的话而已,我们那位陛下呀……”容筱讽刺地笑了一声。
她还没说完,谢仪就匆匆地捂了她的嘴:“你不要命了吗?”
“闭嘴!”
谢仪将掌心摊开,声线压低:“别说给我听,写下来。”
她神情很严肃。
比以往任何一次对容筱威逼利诱时更甚。
但这回,容筱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害怕得连连后退,反而轻笑:“谢姑姑,这些真相……不是你能触及的。”
“我只要你答应我,若有一日我身死,娘娘的大仇,你要替她报!”
“等到了那日,我一定会将我所知的一切统统告诉你!”
直到回程马车上,谢仪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容筱方才的字字泣血,回不过神来。
“姑姑在想什么?莫不是看上了今日哪位俊俏公子?”
他们主仆同程,外头有小厮马夫守着,谁也挑不出岔子。
谢仪一激灵,努力遮掩失神痕迹:“奴婢有自知之明,今日来往皆是王公贵胄,奴婢不敢肖想。”
她有意挪动身体划分与崔简之的距离,却被其反手拽入怀中。
“姑姑说错了。”
“我呢?”
崔简之将头埋入谢仪僵硬的颈项之间,近乎贪婪地嗅着她发梢间的馨香:“外头阿福和马夫都是我的人,姑姑不需要害怕。”
她不是害怕会让人察觉,而是单纯不想再与崔简之维系眼下的关系。
却听他又道:“这次,姑姑赌赢了。”
“多亏公子配合到位。”谢仪挪了挪眼,“事先竟是不知道公子在宫中也有人手?”
那场大火能烧起来,谢仪能获得书写材料,都逃不脱崔简之从中出力。
他尚未入仕,竟能将眼线安插在宫人之中。
这份手段……
谢仪想,她还是太小看了崔简之。
“我说是为帮助姑姑,临时收买的人手,姑姑信吗?”崔简之略抬凤眸。
他双管齐下,大掌还在不安分地游走着。
粗粝指腹所划过的每一处,都让谢仪身体不自觉地颤栗着。
贝齿覆上红唇,她差点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上:“那些人大抵都是死士?”
“奴婢无意探听公子隐秘!”
她真是让崔简之磨疯了,才会说出这般逾矩的猜测。
朝堂规定,非三品以上官员豢养死士,与谋逆同罪。
谢仪呼吸都微滞,崔简之却荡起浅淡笑意:“姑姑猜得不错。”
“我不仅在宫中安插了死士,还有几个勋贵、王爷府中……”
接下来的话,就算崔简之敢说,谢仪她都不敢听。
情急之下,她竟是伸手将他嘴捂得严严实实:“奴婢只想命能活长些。”
崔简之眼底笑意更深。
热气喷洒在谢仪掌心,酥痒得她松了手。
“可我更想让姑姑彻底成为我一条绳上的蚂蚱。凭你的才智,护在简之身侧,我的路会走得更顺畅。”
对于谢仪,崔简之从不只是见色起意那么简单。
他是个很惜才的人。
经过这次更明白谢仪心机深沉后,又如何能不对她爱不释手?
她若身为男儿身,必定是个好幕僚。
“姑姑若愿意助我,救回谢家,也就不再只看我母亲一面之词,更不需要等我入围中仕那么遥远,端看你如何抉择?”
黝黑的眸子像是带有超强吸力,蛊惑一绝。
谢仪很难不为这个条件动心。
在崔简之的有意操控下,他们身体紧挨,只是谢仪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她越来越读不懂崔简之眼底的晦暗了:“若没有奴婢提出合作,公子想取消与李家婚事,想必也不是难事?”
“究竟为什么还要用这么丰厚的条件换取奴婢对您归心?”
在得到答案之前,谢仪不会贸然抉择。
她深深撞进崔简之的眼里,眸光如炬,都不肯退让半分。
不等男人作答。
马车一个急停,谢仪的唇径直贴上了他的侧颊。
“姑姑这不是知道答案吗?又何必再来让我亲口说出!”
“投怀送抱这一套,你学得不错。”
他明明知道谢仪是无意举止,却还要用这话来羞辱打压。
谢仪连耳根都红了,她一把推开崔简之后,掀帘探眸:“前面发生了什么?”
“是李家的人招手拦了车。”
“她说,奉李姑娘之名请姑姑独自过府一叙……”
她重获新生。
但崔夫人对她的管控却丝毫没有松懈。
明面上并没什么,可谢仪从窗口望去,俨然瞧见了几个婆子正在守着她这间屋子的所有动静。
崔简之是趁深夜里,旁人都在打盹的时候来得。
当窗子被熟捻撬开,谢仪蓦然起了身。
她没睡,—直都在等崔简之的到来:“公子从前大约是没想过要将自己心底种种谋算道出?”
以他的头脑,不会不知道这么—闹后,崔夫人在秋闱前会将他关得多严实。
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谢仪在崔夫人的面前重获价值,苟且保全这条性命。
“姑姑,慧极必伤。夜里不该去想这些糟心事。”
崔简之并没有直面回答话题,而是端了桌面茶盏—饮而尽。
果茶清香中带了—股涩涩。
她的茶都如她的人同样滋味。
谢仪努力忽视了男人眼神中的晦暗,唇角紧抿时带了坚定:“不知还有什么事,能是奴婢帮您做的?”
“姑姑不反对我的谋算……”
崔简之端着茶盏的手凝于空中,不愿错过谢仪面容上的任何神情转化。
“那可是锦衣卫。”
“我知道。”
谢仪很平淡地点头。
方才哪怕是被崔夫人以死相逼时,她至始至终也都能够做到从容不迫。
“锦衣卫掌管杀戮,里头鱼龙混杂。”
“夫人的顾虑没错,以公子的身份,科举本该是捷径,不该去到这样的地方。”
谢仪重规矩。
可并不代表她对所有的封建俗礼和成见都固守己见。
相反,她比大多数人都要看得更加通透。
“可你说得也对,如今的崔家对公子而言,不是助力反而是拖累。”
“与其被困在翰林院当—辈子文书,倒不如去拼搏—番。毕竟是陛下爪牙,想要—步步向上爬,总会容易更多。”
谢仪不会承认她还有私心。
想要重启谢家旧案,洗清谢家冤屈,至少需要等到崔简之官居正二品。
她等得了。
可父兄呢?
她并不想让父兄以黑户的身份在京城—直生活在阴影之下。
因此,她需要崔简之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爬到能够够上此事的位置。
谢仪从前也想过锦衣卫。
却又担心崔简之—代读书人……
可当瞧见崔简之—次又—次截然不同的—面后,谢仪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顾及。
“那是最适合公子的地方。”
如他这般的公子哥儿,—旦进去,必定所有人都会将他轻漫。
反而是给崔简之机会!
听着谢仪的话语,男人眸光—点点晦暗而下:“这世上,唯有姑姑懂我。”
“方才你问有没有能够帮忙之处?还真有。”
“姑姑之前在贵妃姑母身边待过,而我未来大概是要在御前行走的,关于那位的禁忌与喜好,还请姑姑如数相告。”
哪怕崔简之打心眼里再不喜欢景明帝,他也必须要先将此人了解通透!
更何况,他本身也起到了—个间谍的作用。
迎上崔简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谢仪第—次任由自己沉浸其中:
“娘娘去世时,公子的年纪还小,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你有双和娘娘很相似的眼睛。”
“若当真有—日公子要去御前行走,这双眼睛将会是你最大的杀手锏。”
谢仪后来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只是从始至终,她也并没有问过关于崔简之身后皇子—句。
她与崔简之也仅仅只是合作,许多事,谢仪不想知悉太多。
“姑姑想怎么做?”
耳鬓厮磨间,谢仪并不笃定崔简之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他比起退婚,似乎对她的这具身体更感兴趣。
怀中的人腰肢软得不可思议。
崔简之大掌逐渐摩挲往下,谢仪在丧失最后理智前,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男人推开后,正衣冠发髻:“公子如若不愿,不用这般轻慢,奴婢能找别人。”
“姑姑……”
崔简之见谢仪始终不为所动,才垂眸:“愿闻其详。”
“五日后是贵妃忌辰。”
这个日子,谢仪脑海从未忘怀:“奴婢明日定会受召入宫,届时,会想方设法地让公子在五日后进宫协助。”
这招,只有她能做。
长睫阴影重落忽闪,眨进崔简之心尖:“姑姑好大的胆子,莫非你想在宫中做手脚?”
谢仪很淡然,脑袋系在腰间的事,都被她说得不值一提:“到了里面,您只需听我调遣。”
崔简之凝眸中带了晦暗:“你这是在赌。”
她没否认。
她是在赌陛下重视忌礼,赌她的计划不会行差踏错半步。
入了宫闱被发觉私心谋算的话,谢仪最少也是欺君之罪。
不知崔简之是否敢陪她赌这回生死?
男人深深望进她那双不生波澜的眼中,玩味乍现:“姑姑都发话了,学生定不扫兴。”
“我陪你到底。”
谢仪颔首,她走到门前才回眸:“奴婢不会让公子输的。”
最重要的是,谢仪她自己输不起。
煦阳初升。
比阳光更早到来的是跑腿太监。
崔家已经多年没看见过明黄圣旨,崔夫人忙前忙后地接待天子来使,塞了几张大额银票后才小心问道:“陛下怎会突然降旨?”
“贵妃三年孝满,陛下的意思是要操办一场,贵妃生前最器重谢姑姑,她回宫主持丧仪,娘娘也能安心。”
一切都在按谢仪预料中进行。
崔夫人又喜又惊,拉着她的手仔细地嘱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放人:“姑姑记得,你这回走出去代表的是整个崔家和娘娘的颜面,千万不能出差错!”
“夫人放心。”
谢仪太熟悉宫墙内的生存法则。
不想竟有一日,她会为躲避婚事而重入宫闱。
谢仪垂眸低看着自己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一滴清泪突然砸下。
这次进宫,绝不仅仅是让婚事作罢那么简单。
宫苑长廊上,到处都是谢仪熟悉的味道。
从进入宫门刹那,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她跟着太监一起到了陛下面前回话。
明黄龙椅,谢仪没抬头去望,也依旧看见了一角龙袍和宫裙。
三年来,宫中最得宠的是位容贵人。
从崔贵妃的宁安宫爬出去的宫女。
谢仪行了跪拜大礼,起身后,堪堪听到前方传来威压:“崔贵妃在世时,最信任你,若这回出了什么纰漏,朕唯你是问。”
她从前见驾机会不少,如今应付起来还算行止自若。
只是,有人不放过她:“可不是吗?当年谢姑姑可是娘娘身边第一红人,就连妾身都望尘莫及。”
“可惜姑姑打娘娘病逝后就出了宫,妾身在这阖宫上下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回陛下即召你入宫,你必要当好差事。”
容筱娇滴滴的声音里摆足上位者姿态,听得谢仪起了半身鸡皮疙瘩:“奴婢叩谢贵人惦记。”
“如贵人所言,奴婢离宫时日太久,唯恐形式上出了疏忽,这次丧辰事宜还想请贵人能够从旁协助。”
她滴水不漏地垂着眸。
谢仪有自己的计划,而这计划,还需有人从旁佐证。
容筱就是她最好人选!
容筱碰了个软钉子,当即就拉了明黄衣袖:“陛下,妾身如今是伺候您的人,沾手这些晦气,只怕过了身给您。”
“陛下鸿福滔天,贵人实属多虑。”谢仪一顿,“更何况,侍候旧主,何谈晦气?”
一个靠着娘娘余荫才获得今日殊荣的小小贵人,根本不配她放在眼底。
容筱气得语塞,还想开口时,身旁威压已至:“你既是贵妃身边老人,也该表表忠心。”
一锤定音。
外面热浪翻滚,谢仪出来时,不远不近地尾随在容筱身后:“谢仪,你还真是不管何时都还是副讨厌样。”
宁安宫与勤政殿相隔太近,她们已经来到了漆红牌匾下。
宫匾上,是崔贵妃亲自题的字,龙飞凤舞,恰如其人。
谢仪脑海中突然涌上了很多尘封的回忆,在容筱再次怒目扫来前,她才开口:“容贵人不值得为奴婢动怒,奴婢眼下只想办好陛下交代的任务。”
“少拿陛下压我!”
容筱再不复刚刚在圣驾前的温柔小意模样:“当初你是宁安宫掌事,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你当然可以随意搓磨、打压我。但是现在,谁不知道我才是陛下最宠的嫔妃?”
“我就知道你没法在崔家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你既然回了皇宫,我就一定会把当初你带给我的屈辱加倍奉还!”
谢仪平静地看着她洋洋自得:“贵人慎言。”
“您领命和奴婢一道办差,若其中出了什么纰漏,您莫非觉得陛下能饶得过您?”
她蓦然掀眸,波澜纵生:“贵人能与奴婢相安无事最好,只奉劝您一句,回了宁安宫……就该记好自己的身份!”
这里是娘娘的宫殿,绝非容筱能够撒野的地方。
谢仪率先推开了门。
灰尘迎面扑来,她眼中生出了一丝丝缅怀,就听容筱还在身后叫嚣:“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看来贵人是听不懂话了?”
谢仪蹙眉,在她印象中的宁安宫是静谧而美好的,容不得容筱在此胡闹。
“奴婢有圣旨在手,您妨碍奴婢收拾殿宇,是违抗圣意。”
她步步紧逼,通身气势竟然把容筱逼退了一步。
“陛下金口玉言,五日后的忌辰由奴婢一手主持,若奴婢受伤,顶着五指红印面圣……贵人您又是否还能继续在陛下面前扮演您的解语花人设?”
“您忘了是谁让您有了今日地位,奴婢不介意帮你回忆。”
谢仪来到花厅时,里面的欢笑声不断。
高位上,崔夫人正和身边同样风韵犹存的妇人谈笑生欢。
崔夫人远远招呼:“阿妗,过来见过李夫人。”
“这是我小女儿,性子顽劣,不如你家欢姐儿温柔识礼。”
崔妗老老实实地上前,浅笑出梨涡。
可谢仪分明看见,她的眼神悄然在四周搜寻着关于陈煜的踪迹。
谢仪没打算在这种场合下自找麻烦,她安静地当着背景板,甚至一度打算去长廊外唤菜打点。
偏生崔妗不如她愿,招手就把谢仪叫住:“母亲,李家姐姐呢?我还想为她和谢姑姑引荐。”
高位上的人顺势将视线落到了谢仪的身上,带着十足打量。
崔夫人愿意给谢仪颜面,招手笑道:“这位是我家里的管教姑姑,是从先贵妃身边出来的人,规矩礼仪挑不出一丝错,很帮我省心。”
门外走进的那道身影,视线更从没在谢仪的身上挪开过,她惊呼:“谢姐姐,竟真的是你!”
“我方才远远看着像你,却又不敢认,没想到你我竟还有再见的一日。”
该来的果然躲不过。
谢仪身姿一僵,却也知道自己眼下一举一动都代表崔家,但凡行错一步,崔夫人都不会放过她。
“奴婢见过李姑娘。”
眼前面若桃花,身姿盈盈的女子正是李既欢。
如崔妗所说,李既欢是出了名的好容颜,谪仙般的人。
在这方面,和崔简之确实很相配。
可惜,谢仪太了解她那张羸弱小脸下暗藏的心计深沉。
“你我是同窗的情谊,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自称为奴?”李既欢像是不满。
就连崔夫人都不可置信:“你们竟然认识?”
“总角之交,情意深厚。”
李既欢一路牵着谢仪的手走上高位,很是亲热的样子,从没问过一句谢仪自身意愿。
她和李既欢不一样,从来都不想被当人群焦点。
“当日母亲为教我识礼,将我送入女子私塾,我正是在那遇见了谢姐姐。”
李既欢比谢仪还小两岁,进私塾时个子小小,不比谢仪得师长欢心。
甚至,受同窗排挤。
是谢仪亲手将她从阴暗角落拉出,只可惜……
李既欢看着谢仪,笑得满眼恳恳。
若不是谢仪清楚她的为人,差点就真信她是情深意切了。
“奴婢卑贱,担不上姑娘一声姐姐。”谢仪跪下,“姑娘唤我名讳就好,今日崔府为东,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交代。”
崔夫人被逗笑了:“我家这位谢姑姑就是行举太刻板,总学不会嬉笑逗乐。”
“她从小就这样。”
李既欢像毫不在意,一把将谢仪拉起:“姐姐,我母亲这次从岭南那边带回了位大师,临行前为我算卦,说我念念不忘必得回响,我原本还不懂意味,没想到竟是让我有缘再见你!”
“天晓得我有多想你。”
养在深闺里的姑娘总是能端出天真烂漫的模样。
可若她真如话中上心,多年来又怎可能不关注谢仪去向?
崔妗接话:“难得姑姑能进李家姐姐的眼,只是我和兄长不也与你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怎么没看你惦记我们!”
“哪有?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李既欢眼神含羞,暗暗扫向一旁身姿卓越的崔简之。
谢仪没心思管她少女心事,随便找了个理由退下。
一度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身影亦步亦趋。
“里面那么热闹,姑姑怎么只想着往外跑?”
崔简之凤眸含笑,和未婚妻的‘相看’,他也不曾特意装饰。
一根竹簪及冠,自有读书人的风骨。
崔简之这张脸,真的很招人。
谢仪却不为所动,恭敬行礼:“奴婢只是贵人身边跟着伺候的,李家远道而来,又有意结亲,您是该进去好好作陪的。”
“奴婢先退下了。”
她恭敬谦卑,可偏偏崔简之能寻到岔子。
他们身处人来人往的走廊,可崔简之却能毫不顾忌地步步逼近:“姑姑吃醋了?”
“几日不见,姑姑终于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一声洒笑随着竹香一起逼近。
谢仪后背生凉。
但凡有人听到崔简之这番话,她都必死无疑:“公子慎言!”
“奴婢满心希望您能娶门好亲事、更上层楼,断不敢有旁的心思。”
崔简之笑意渐淡。
她越往后退,他就越要步步紧逼。
直到谢仪料到他刻意折腾而打止:“这么说来,姑姑觉得我该娶李既欢?”
“李姑娘容貌心计皆为上成,家世也与公子相得益彰,你们很相配。”
崔简之该去娶他的高门贵女,而不是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谢仪一板一眼地复述心中真实想法:“她会成为你的助力。”
“我不缺助力,只想遂自己的心意。”
谢仪心尖一颤。
她撞入那双赤诚的琥珀色瞳孔。
她本以为崔简之是玩心浮动,才会可着她折腾。
可听他笃笃口吻,却好似是对她动了真情?
谢仪不是没遇到过泰山压顶的时候,但心跳从没像此刻快过,险些跳出胸腔之外。
无关欢喜,只有慌乱!
她承不住崔简之的情。
“姑姑觉得,我的心意何在?我这人桀骜惯了,总觉得谁都差点。”
闻语,谢仪反而松了口气:“公子玩心未定,何谈心意?”
“夫人今日是为您婚事才大张旗鼓地筹备席面,您出来久了总不是回事,散散酒气……该回去了。”
而他们,从来都不是同路人。
崔简之到底也没想在宴请时闹出什么事来。
他走后,谢仪听到拐角处响起拍掌声。
“谢姐姐和我才久别重逢,就请我看上这么一出好戏,实在是太客气了。”
“没想到,你负着掌教姑姑的名头,背地里却和家里公子滚到了一起?也不知道崔夫人有没有看过你与崔简之上演的这出好戏?”
很显然,李既欢将刚才的一切尽数收入眼中。
她杏眸浅笑,可却带着阴冷,是一贯的绵里藏针:“真想请厅里所有人都来看看,你谢姑姑是用什么法子管教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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