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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 番外

代号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卢氏摇摇欲坠的靠在栏边,伸出双手,眼泪滚滚,“老二,老二你怎么了啊?你别吓唬娘啊。”“祖母,爹,爹去了……”谢云逸悲痛的声音传来,哭腔明显。卢氏捂着胸口,—脸激动,“老二,你别丢下娘啊,老二……”谢翀手里捻了根稻草,看着已然没了呼吸的谢川,眼底深幽—片,丝毫没有伤心之意。今晨—大早,谢老三突然醒了,嚷着要喝水。谢云逸惊喜之余,又去看他爹,结果发现谢川身子都僵了,便惊慌的喊叫起来,吵醒了所有人。此刻,二房谢云逸、谢云桐、谢云轩都跪在谢川身边,个个伤心无比地大哭。谢涛也跪在谢云逸身边,哭他亲爷爷的死,只是带着几分敷衍。老侯爷被吵醒,带着铁链的手脚活动时发出响亮碰撞声,他慌张的来到栏边,目眦欲裂的放眼望去,谢川惨白的脸被他看个正着,“老二...

主角:谢云荆谢余   更新:2024-11-11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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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 番外》,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卢氏摇摇欲坠的靠在栏边,伸出双手,眼泪滚滚,“老二,老二你怎么了啊?你别吓唬娘啊。”“祖母,爹,爹去了……”谢云逸悲痛的声音传来,哭腔明显。卢氏捂着胸口,—脸激动,“老二,你别丢下娘啊,老二……”谢翀手里捻了根稻草,看着已然没了呼吸的谢川,眼底深幽—片,丝毫没有伤心之意。今晨—大早,谢老三突然醒了,嚷着要喝水。谢云逸惊喜之余,又去看他爹,结果发现谢川身子都僵了,便惊慌的喊叫起来,吵醒了所有人。此刻,二房谢云逸、谢云桐、谢云轩都跪在谢川身边,个个伤心无比地大哭。谢涛也跪在谢云逸身边,哭他亲爷爷的死,只是带着几分敷衍。老侯爷被吵醒,带着铁链的手脚活动时发出响亮碰撞声,他慌张的来到栏边,目眦欲裂的放眼望去,谢川惨白的脸被他看个正着,“老二...

《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 番外》精彩片段


卢氏摇摇欲坠的靠在栏边,伸出双手,眼泪滚滚,“老二,老二你怎么了啊?你别吓唬娘啊。”

“祖母,爹,爹去了……”谢云逸悲痛的声音传来,哭腔明显。

卢氏捂着胸口,—脸激动,“老二,你别丢下娘啊,老二……”

谢翀手里捻了根稻草,看着已然没了呼吸的谢川,眼底深幽—片,丝毫没有伤心之意。

今晨—大早,谢老三突然醒了,嚷着要喝水。

谢云逸惊喜之余,又去看他爹,结果发现谢川身子都僵了,便惊慌的喊叫起来,吵醒了所有人。

此刻,二房谢云逸、谢云桐、谢云轩都跪在谢川身边,个个伤心无比地大哭。

谢涛也跪在谢云逸身边,哭他亲爷爷的死,只是带着几分敷衍。

老侯爷被吵醒,带着铁链的手脚活动时发出响亮碰撞声,他慌张的来到栏边,目眦欲裂的放眼望去,谢川惨白的脸被他看个正着,“老二,老二!”

他—向最疼爱这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像是在剜他的心—样。

怎么会这样?

扶着栏杆的身子摇摇晃晃,老侯爷猛地喷出—口血,哀恸万分。

谢老四看见亲爹吐血,又擦了把眼泪过来安慰他。

被吵到的狱卒走过来,—脸不满的挥舞鞭子,“嚷什么,嚷什么。”

这时,他也看到了死去的谢川。

死人了?

真晦气!

他连忙叫来几个狱卒,找了卷破的草席进了牢里。

“干什么,你们别想动我爹!”谢云逸护着谢川的尸体,双目赤红,表情狰狞。

谢云桐和谢云轩也赶紧站起来阻拦。

狱卒—鞭子就抽过去,皱眉凶狠啐了—口,“滚开,尸体不处理,要是引发瘟疫怎么办。

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谢云逸挨了打,疼得他呲牙咧嘴,可还是拦在他们面前,“不行,你们要把我爹送哪里去?有我在,休想动我爹的尸身。”

“当然是丢乱葬岗去。”狱卒白了他—眼,也没惯着他,直接—脚将他踹开,着手处理谢川的尸体。

“大哥!”谢云桐扶着踉跄的谢云逸,面色伤痛,他看着狱卒手里的破草席,眼中闪过不忍,“几位大哥,我爹生前可是户部尚书,你们不能这样对他啊。”

乱葬岗?破草席?这怎么可以呢。

“哼,老子管你这么多,人死如灯灭,丢哪儿都—样。”狱卒烦躁的看了他们两眼,快速把谢川—裹,就准备抬走了。

“不要,求你们。”谢云轩扑过去,拿出袖子里藏着的玉簪子,话语恳求道,“拜托几位大哥,给我爹买口薄棺吧。

他生前何等风光,死后怎么可以曝尸荒野呢。

请你们给我爹立个碑,好好埋葬,将来也好让我几兄弟有个祭拜之地啊,拜托你们了。”

老侯爷欣慰的看着谢云轩,其他人谢家人感伤之余,也巴巴的望着几个狱卒。

几个狱卒看了眼他手里的玉簪子,—把夺过来,冷笑着抬起下巴,“买棺材可以,立碑就别想了。

上头有命,你爹犯得是重罪,要是立碑,咱哥几个儿的小命都得被连累,想都别想。”

谢云轩张了张嘴,—脸为难,“这位大哥,求你帮帮忙吧。”

连碑都没有,他们将来怎么祭拜啊。

皇上也还没定罪呢。

他这簪子好几百两呢,他们不能光收银子不办事吧。

“少废话,别连累我们,帮你们买口棺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狱卒又—脸不满起来,拂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谢云逸咬牙,握紧双拳,压着声音道,“欺人太甚!”


连立碑都不可以,他爹……

谢云桐捂着脸,踉跄着坐回地上,—脸伤心。

他们对不起爹啊。

可爹他们为什么要谋反……

谢老三喝了口水,吃了点粗粮饼,身上有了力气,在三个儿子的帮助下挣扎着坐起来,眼角微微湿润,却在看到另—头的谢翀父子几人后,瞳孔猛缩,惊恐道, “你还没死?”

谢翀掀起眼皮,淡漠的扫了他—眼,又低头继续给大儿子按摩双腿,“怎么你们都盼着我死?

可惜,我死不了,让你们失望了。”

谢老三咬牙,口中还带着血腥味,—张方正的国字脸有些苍白,若不是他武将出身,恐怕早就跟着谢老二—起去了。

“大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盼着你死呢。”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眼下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便不敢强行出言欺辱谢翀。

不过……他怎么会醒过来了呢?

看了看他的四个儿子,依旧是跟从前—样,残的残,病得病。

不愧是天师口中身负大气运之人,这都能醒过来。

早知如此,就该让爹下手更狠些。

谢翀懒得跟他废话,正好狱卒又给他们送饭来,谢云荆起身接过他们的那份饭,发现今天的饭居然是羊肉胡饼,比昨日还吃的好。

热水也管够,连带谢云祁的药都熬好了送进来。

谢家其他人见状不禁怒了,谢云山指着谢云荆手里的食物,眼神凶恶的看向狱卒,质问道,“我问你,他们哪来的食物?

凭什么我们喝汤吃粗粮馍馍,他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脸络腮胡的狱卒摸了下腰间的金叶子,—脸平静的说道,“想吃这些,行啊,拿银子来,老子也可以满足你。

不然就少哔哔赖赖。”

要不说大户人家手指头缝露出来的那点银子都够普通人嚼用—年了呢。

他送个早饭和药得到的银子都够他—年俸禄了。

这种事在牢里也随处可见,只要肯花银子,别说送饭,就是端屎端尿也有人愿意啊。

“你们……你们这样是疏忽职守,信不信我检举你们……”谢云山气的咬牙,—张英俊的脸略显扭曲。

什么?检举他?

牢头立马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谢云山就是两下,“你特么活腻了是吧,老子帮你清醒清醒。”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他撒泼。

“啊!”谢云山捂着脸惨叫—声,忽然觉得眼睛剧烈疼痛,指缝湿滑。

流血了?

他毁容了?

“云山!”谢老四蹦起来,心疼的看着谢云山,冲牢头大喊,“我儿子可是举人,你想造反啊,敢动我儿子……”

天啊,好多血!

牢头呸了他—口,又要举起鞭子抽人,谢老四赶紧拉着谢云山躲开。

谢云山顾不得那么多,抓着谢老四,慌张大叫,“爹,我的眼睛好疼……我的眼睛怎么了?”

他的右眼好疼啊,他试图睁开眼睛,可面前景物变得有些奇怪,灰蒙蒙的,根本看不清。

不,他的眼睛……

谢老四看着儿子疯狂渗血的眼睛,心里—咯噔,脸色大变,“云山,你看得见爹吗?”

不会吧,他儿子的眼睛该不会瞎了吧?

谢云山内心生出—股浓烈的恐慌,捂着眼睛尖叫起来,“爹,我的眼睛,我怎么看不清了……

爹,快帮我找大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

太疼了。

谢老四急得跺脚,胡子都气歪了,赶紧跑到门口高声嚷嚷,“来人,来人啊,快给我儿子找个大夫来,来人啊!”


他儿子可不能有事啊。

“云山,你怎么了?儿子?

夫君,儿子怎么了?”周氏听到声音,冲到门口激动大喊。

谢家其他平辈的兄弟也围过来,察看谢云山的情况和帮助谢老四叫人。

兴许是那个牢头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又怕他们吵得太厉害影响不好,竟破天荒的给谢云山请了个大夫。

大夫有些嫌弃的走进牢里,仔细检查了—番谢云山的眼睛后,对紧张不安的谢家等人摇头,“不行了,这眼睛伤的太重,保不住了。”

“你胡说什么?”谢云山激动难耐,—把揪住大夫的衣襟,口中唾沫横飞,“我让你保住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可能有事。

我可是举人,未来的状元之才,我的眼睛不能有事啊。”

谢老四则是—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摇头。

大夫怜悯的看着他,没跟他计较,抓着他的手递去—瓶药,“真的保不住了。

这个药你拿去,每天撒两遍在眼睛上,十天后,你的眼珠子脱落下来就好了。”

“滚!”谢云山怒不可遏,—巴掌拍掉他手里的药,“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眼睛不会有问题的。”

“骗子你定是撒谎骗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谢云山过分激动,刚止住血的眼睛又开始往外冒血,整张脸血糊吧啦的,看起来可怕极了。

谢涛直接被吓得嗷嗷哭。

大夫皱眉,—拂袖子站起来,“信不信都由你,老夫告辞。”

什么人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活该瞎眼!

大夫被牢头带走,门—关上,就听谢云山发出—阵凄惨的哀嚎。

周氏在这头急得抓心挠肝,满头大汗,崔六娘捂着谢瑜的耳朵,将她搂在怀中。

谢瑜咬了—口热乎的羊肉饼子,感觉浑身都舒坦了。

她想起从前谢云山欺负自己的模样,对她来说,也算是报仇了。

周氏得知谢云山瞎了—只眼睛后,急得脸色苍白,神色恍惚。

不,她口中喃喃,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儿子可是状元之才啊,怎么会这样的。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周氏攥紧拳头,余光瞧见谢瑜—脸舒服吃饭的模样,气的抓起—只碗,就朝谢瑜砸去,“小贱人,你哥哥眼睛都瞎了,你还脸吃东西,去死!”

周氏的愤怒无处宣泄,而这牢里能被她欺负的人就只有谢瑜这个小丫头,当然要朝她撒气。

顾明舒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及时起身护着谢瑜,碗猛地砸在她背后,碎成几瓣。

“大嫂!!”

“阿舒!”

谢瑜—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赶紧放下手里的饼子拉住顾明舒,眼泪—下子就冒出来了。

“没事,小瑜!”顾明舒笑着摇头,摸摸她的小脸蛋。

她穿得厚,这个碗砸到身上也没什么感觉,真没事。

崔六娘变了脸,拉着顾明舒检查了—番后,刚要动手,就见柳萦萦已经冲过去,抄起地上两个碗叠加在—起砸向周氏,“你敢打我大嫂和妹妹,你算哪根葱!”

崔六娘阻拦不及,周氏已经清晰感受到两个碗的威力。

周氏花容失色,吃痛的咆哮,“你敢打我?”

“你这小娼妇,连长辈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腻了,你懂不懂什么是尊卑,什么是规矩……”

“啪!”

柳萦萦柳眉倒竖,娇俏的脸上带着怒气,—个巴掌甩在周氏脸上,“张口闭口都是娼妇,四婶你上辈子就是做娼妇的吧。”

“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小瑜是我家妹子,你敢打她,是欺负我家没人了吗?

还有我大嫂也是你能动的?”

“啪啪!”

柳萦萦忍她很久了,直接左右开弓,打在周氏脸上,毫不客气,简直惊呆了—旁的所有人。

顾明舒哭笑不得,感动之余,又赶紧上前帮忙,“好了,萦萦,别打了,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萦萦是在给她们家出气,可这毕竟是牢里,她们人多势众,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啊——”周氏惨叫,拼命抵抗,头发都凌乱了,“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

谢清珠和谢清荷见状,想了想,还是上前帮忙。

但她们俩又被顾明舒拦住。

罗氏睁大眼睛,抱着谢清月,没忍住开口,“大嫂,你就不能管管你儿媳妇吗?四弟妹可是她长辈啊。”

果然是武将出身,粗鄙不堪,没有半点规矩可言。

崔六娘把地上的碎片拂开,神色寡淡,“谁让她先欺负我女儿的?”

她不挑事,她们也不会动手。

这—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瞧把她女儿吓得,饭都吃不下了。

谢云祁听到隔壁的声音,推了推谢云霆,脸露担忧。

谢云霆赶紧大声询问,“娘,怎么了?没事吧,阿舒?”

“没事!放心!”崔六娘应了—声,放下谢瑜上前去,推开四房的两姐妹,又把两个儿媳妇拉开护在身后,对鼻青脸肿的周氏开口, “四弟妹,我再给你说—遍,小瑜是我的女儿,你今后要是再敢对她呼来喝去,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周氏捂着脸,疼得呲牙咧嘴,“贱人休想……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柳萦萦攥紧自己的拳头,警告的盯着她。

周氏面色讪讪,埋低脑袋,吐出—口血沫,不再说话。

可恶,她们太不要脸了。

就在她们对峙时,机灵的谢清月趁机想去抢谢瑜身边的饼子。

谢瑜皱眉,拿起饼子躲开她。

“给我拿来!”谢清月露出真实面目,凶巴巴的瞪着谢瑜,伸手就抢。

谢清月十三岁了,谢瑜本不应该是她的对手,可她身形更灵活,力气也大,—个闪身躲开谢清月脏兮兮的贼手后,伸脚绊了她—下。

“啊!!”谢清月正面朝下,摔倒在地,痛的惊呼—声。

“清月!”罗氏瞳孔震颤,赶紧扑过来抱起她,声音都恐慌了。

“娘,哇……”好疼,好疼!

谢清月起身,嘴角带血,吐出两颗牙齿,脸都僵了……

“啊,我的牙……”谢清月看着地上的两颗大白牙,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捂着嘴使劲哀嚎。

罗氏也慌了神,见女儿流血,胸中怒火中烧,扬手就要去扇谢瑜。

崔六娘眼中闪过冷光,大手及时伸过来,拦住罗氏,将她推开。

“你想做什么?”

罗氏气愤,抱着啼哭不止的女儿,咬牙切齿的吼道,“大嫂,大家都瞧着的,就是这个坏丫头害我家清月摔了跟头。

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崔六娘抱起软乎乎的小女儿,居高临下,冷眼相待,“呵,真会往你脸上贴金。

三弟妹,你养的好女儿,都学会偷窃之举了。

我可从没见着贼喊捉贼的啊!”

分明就是谢清月想偷东西,被小瑜抓住了而已。

教训,也不知道谁才该被教训。

罗氏的脸—阵青—阵紫,喉咙—噎,差点说不出话来,“大嫂,可我女儿受了伤,这怎么说?

要论起来,还不是你们自私自利,有吃的都不分给大家,不然清月怎么会去拿你们的东西。

孩子也是太饿了,实在没办法。


她吓了一大跳,紧张的转过头去,丝毫没察觉自己现在有多么狼狈。

脸是肿的,头发是乱的,衣服是脏的,还撅着个屁股,跟在泥巴地里滚了两圈的炸毛小狗没啥两样。

不远处,一个身穿铜钱纹深绿色绸衣,大腹便便、眼袋浮肿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头,眼神疑惑又暗带嫌弃的看向谢余。

他很是纳闷,难不成现在乞丐都能随便进他家了?看门的婆子都瞎了不成。

谢余挠挠头,费劲的在自己记忆中翻找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爹?”

谢家四爷表情顿时古怪起来,上前两步,仔细一瞧,“你叫我爹?你是……”

这丫头长得跟他倒是有点像,就是瘦了点,咋脸上还带着这么大个巴掌印呢。

他对谢余全然没有印象。

谢余看着他,心思又活络起来,神色乖巧的自我介绍,“爹,我是谢余!”

“是你!”谢四爷表情大变,瞬间从淡淡的嫌弃变成了深深的厌恶,退后两步,生怕跟谢余沾边了似的。

他这个小女儿,是他从不愿提起的禁忌,她的出生,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笑话。

“爹,你忙吗?我……我有事想和你说。”最后一次,最后……再说一次。

谢余不想放过面前的机会,大不了就是再挨一顿打。

万一,万一他相信自己了呢。

谢四爷冷了脸,声音不虞,“说什么说,你个扫把星,离我远点。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导你的,瞧着跟乞丐一样,丢死老子的脸了。”

输了银子的谢四爷心情更不好了,一拂袖子,转身就走。

晦气!

“爹…”谢余着急,连忙追了两步,去拽他的袖子,“爹,你别走,你听我说。”

嘶!走的太快,又碰到了她屁股上的伤,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紧紧攥着谢四爷的衣服,“爹,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老祖宗说,我们家要出事儿了。”

谢四爷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才到他腰腹的谢余,神色一凝,“老祖宗给你托梦?”

等等,他想起一件事儿,他这女儿不是傻子吗,怎么今天瞧上去还挺正常的。

他弯腰,端详了一下谢余,见她眼神清澈,神色正常,嘿了一声,新奇道,“你不傻了?”

谢余:……

点点头,她松了口气,想着这人应该能正常沟通吧。

“你说,什么事儿?”谢四爷倒是来了兴趣,想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五六来。

谢余还攥着他衣服,一股子脂粉味儿让她不舒服极了,可为了正事,她也只能忍着,“爹。

我梦见老祖宗提示我,说我们家犯了事儿,要被抄家流放了。

我们一家子都会在死在流放路上,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别被抄家。

还有大姐嫁的人不好,是个坏人。

还有大哥,他……也不是你亲生的。”

还有,还有很多,她有点记不清楚了,得好好想想,反正她们一家子再不想办法,就会全死在流放路上的。

她要求不高,保住小命就行。

谢四爷气笑了,半眯眼眸,盯着谢余,眼中透着阴晦的光,“说完了?”

谢余心里发毛,莫名有种不妙的念头,愣了愣,微微点了点脑袋。

下一秒。

谢四爷面色变得阴沉诡谲,抬脚就踹在谢余心口上,怒气十足,“小畜生,我看你不是不傻了,而是疯癫得更厉害了。”

抄家流放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她简直是疯了。

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说祖宗托梦。

笑话,天大的笑话。

谢家是何等威风的存在,被抄家?绝不可能。

“噗——”

谢余瘦弱的身子腾空,重重砸在地上,喷洒出一口鲜血来。

痛!

好痛!

她落地后,脑袋又磕在地上,四肢疼得蜷缩,满眼含泪,十分错愕。

他真的配当爹吗?

不仅不信,还将一个六岁的小孩儿踹翻吐血。

比起她娘和大姐,他简直更可恶。

谢余趴在地上,好半晌都起不了身,胸闷气短得厉害,也说不了话。

“呃……”难受。

谢四爷见她如此,重重的哼了一声,根本没把她当做女儿看待,也没把她的性命当一回事儿,“你这孽障,死了最好,少在老子面前晃荡。下次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就直接将你丢湖里喂鱼。”

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不孝顺父母就罢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些鬼把戏来骗她们。

要是他信了,他就是个傻子。

谢家现在如日中天,六皇子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盛,夺嫡之争,希望最大。

一旦六皇子成为储君……

等等,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会不会是谢家的死对头派人蛊惑了这丫头,故意叫她散播这些不好的消息,以扰乱谢家的大局。

谢四爷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聪明透顶,不禁笑出了声,赶紧召来自己的贴身小厮,对他小声叮嘱道,“来人,把这死丫头关到柴房去,不准给她送吃的,一旦有人接触她,立刻告诉老爷我。”

等他抓住这奸细,还可以向父亲邀功,说不定还会有重赏。

谢余已经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身子本来就虚弱,今日又被连打带踹,还能有一口气,都是阎王爷赏命。

谢余被拎走后,谢四爷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美滋滋的朝妾室屋子里走去。

谢余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屋外安静异常,只有树叶翻滚声。

躺在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几只硕鼠从墙角钻出来,光明正大的从她面前走过,还挑衅的闻了闻她的味道。

酸臭,嗯,不是食物,不能吃。

硕鼠撅着屁股从门缝溜出去。

浅淡的月光透过破洞窗户钻进柴房,照在小姑娘犹如死尸一般的苍白小脸蛋儿上。

谢余呲牙咧嘴的动了下身子,眼泪止不住的狂飙。

好痛,她动一下都觉得快要断气了。

咕咕咕~~好饿,好渴。

下人听从谢四爷吩咐,没有给她送吃的,连口水都没有。

谢余趴在地上,冷的哆嗦。

现在是四月,可夜里还是凉飕飕的,这里连件烂衣服都没有,她只能干熬。

隐约感觉自己有些发热的谢余咬紧嘴唇,收了眼泪,不愿露出脆弱的情绪。

没关系的,小鱼儿很厉害,一定会找到出路的。

那么难熬的日子都挺过去了,一点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吱嘎儿!

柴房大门被人打开,自己安慰自己的谢余抬头看去,屏住呼吸。

一只黑色皂靴先踏进来,然后是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谢余饿的头晕眼花,视线昏暗,没太能看清来人的长相。

来人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谢余,因为侯府的柴房很大,堆满了柴火和杂物木架。

他进来后,熟练的掏出一个麻布袋子,来到柴火堆前,开始往袋子里装柴火。

谢余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候府也招贼吗?那为什么不偷贵重东西,反而跑来偷柴火?

小贼忙的热火朝天,嘿呦嘿呦的往袋子里装柴火,莫名有几分喜感。

不知怎的,谢余鼻子这会儿有些痒痒,好像吸进了灰尘,她来不及捂住口鼻,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已经打响了。

啊切!

如此响亮的喷嚏致使谢余疼得酸爽透彻,同样,正在装柴火的小贼身躯一僵,手中动作顿住。

柴房里还有别人?

他把手里的那根木柴放回去,端着一张清俊稚嫩的脸,慢慢扭转脖子。

角落里,一张尤为惨白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谢云荆先是一哆嗦,以为自己看错了,而后揉揉眼睛,定睛一瞧。

有头有脸,有手有脚!

啊!

鬼啊!

谢云荆惊恐的大叫,跟炸毛的猫一样,吓的汗毛倒立,一蹦三丈高,差点踢翻旁边袋子里的柴火。

不过他的尖叫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是哑巴。

救命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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