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 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皇嫂如此温婉,焱儿又那样小,却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同为女人,我心里实在……”捏着帕子,捂着发红的眼角,哽出了眼泪。“实在不好受……”泣不成声。六皇子立忙安抚道:“让二皇嫂挂心了,只是,那天你与我大嫂一起去天灵寺拜佛,怎么她会独自下山呢?”二皇子妃飞快看了二皇子一眼,哽咽道:“这也是我疑心的地方,当时,突然下了滂沱大雨,大皇嫂挂念焱儿,放心不下,宁愿冒着大雨也要回都,不知是谁利用了她的慈母之心……”慈母心肠,竟成了催命利刃。好阴毒的心思!六皇子愤怒的攥紧拳头。此事,除了摄政王,还能有谁?可大哥却让他隐忍,无凭无据,不能贸然行动,这口气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口,真是窝囊!他拂着衣袖,愤愤离去。二皇子妃擦净眼角的泪,神色恢复了平静。这都两...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 番外》精彩片段
“大皇嫂如此温婉,焱儿又那样小,却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同为女人,我心里实在……”
捏着帕子,捂着发红的眼角,哽出了眼泪。
“实在不好受……”
泣不成声。
六皇子立忙安抚道:
“让二皇嫂挂心了,只是,那天你与我大嫂一起去天灵寺拜佛,怎么她会独自下山呢?”
二皇子妃飞快看了二皇子一眼,哽咽道:
“这也是我疑心的地方,当时,突然下了滂沱大雨,大皇嫂挂念焱儿,放心不下,宁愿冒着大雨也要回都,不知是谁利用了她的慈母之心……”
慈母心肠,竟成了催命利刃。
好阴毒的心思!
六皇子愤怒的攥紧拳头。
此事,除了摄政王,还能有谁?
可大哥却让他隐忍,无凭无据,不能贸然行动,这口气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口,真是窝囊!
他拂着衣袖,愤愤离去。
二皇子妃擦净眼角的泪,神色恢复了平静。
这都两日了,也没见大皇子对摄政王下手。
可见大皇子沉得住气,也是个聪明的。
只是,大皇子不动手,怎么能借摄政王的手、除掉大皇子?
唯有大皇子失势,二皇子才能有出头立储的机会。
-
弹指便是半月过去,楚狸的伤终于养好了,摘下纱布,右手能抡两个圈,恢复了活蹦乱跳。
只是,立即迎来了秋猎。
作为皇子,她也是要参加的。
温妃画饼式鼓励:“崽,加油,拔得头筹回来,说不定你恢复女装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那我非皇室血脉之事呢?”
“那肯定是死罪的。”
楚狸微愣:“那我恢复了女装,岂不是就得死?”
“对啊,”温妃点头,“你不是说你想恢复女装吗?你也没说你想活着呀。”
“……”
楚狸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母妃,你谨慎些,晚上跟父皇睡觉时,千万不要说梦话,说漏嘴。”
温妃摆摆手:
“放心,你父皇现在上年纪了,晚上很好应付,顶多一刻钟……唔!”
陪嫁进宫的奶娘赶紧捂了她的嘴。
哎哟喂!
祖宗啊!
这种话可不兴说!
秋日,艳阳高照,皇家猎场里,穿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开路,御林军驻扎严守,一个偌大的场地围了出来。
年轻一辈的男儿不计其数。
他们牵着马,昂着头,斗志昂扬。
楚狸不喜出风头,站在众皇子堆的最后头,跟楚傲天在一起。
楚傲天话密的很:
“小九,我今日定要射得三十只猎物,拔得头筹,亮瞎所有人的眼,也不枉费这半月来我苦练骑射。”
“等我上台领奖说致辞时,我带你一起去。”
“小九,我已经想象到你崇拜我的样子了。”
楚狸挖了挖耳朵,看见不远处响起阴阳的话音:“五皇兄难得出来走动一回,怎么来了这样的场合?岂非……自取其辱?”
是七皇子。
十七八岁的年纪,说出的话却尖锐得很。
五皇子坐在轮椅上,身下盖着一张薄毯,年幼时受伤,留下终身的残疾,无法站立行走,因常年养在府里,鲜少出门,年轻俊美的脸庞白皙得几乎能看见根根血管。
小太监推着轮椅,有几分羞辱难堪:
“还请七皇子慎言,皇上有令,凡是皇亲贵族、官家子弟,都能来参加秋猎。”
七皇子双手环胸,嗤道:
“我是担心五皇兄看见大家跑跑跳跳,骑射矫健,会触景伤情,想起自己残废的双腿,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五皇兄考虑。”
小太监明知羞辱,却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楚狸走来:
“父皇自幼教导我们,大楚是在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故而我大楚男子皆需胸怀大志,英勇直前,善骑射是必备的技能,只是,七皇兄怎么年年秋猎都垫底?难道……是不想拔得头筹?”
珊瑚水榭门外。
楚棣迟出来时,看见楚狸蹲在台阶旁,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正在戳蚂蚁。
重枫看了一眼,脚步声忽然踩重了些。
楚狸扔了棍子,立忙回头:
“皇叔。”
“嗯。”
楚棣迟迈下台阶下,眼角余光扫去。
不知从哪来的一小块糕点碎屑,引了十几只蚂蚁,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皇叔,不是说备车马吗?”
重枫牵来了三匹马,没有车。
“堂堂男儿,不会骑马?”楚棣迟冷眼,“我大楚乃马背上打来的天下,有你这样的皇子,皇帝脸上好大的光。”
楚狸左耳进,右耳出。
让你骂。
我不与你争一时口舌之快。
骂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君子六艺,她都学过,只不过都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学的,但看这三匹马高大雄壮,鼻孔吐着浊气,应该军中的战马。
战马随主,最有傲性,一般人难以驾驭。
楚棣迟身形一跃便矫身高坐,“还不上马?”
“知道了。”
楚狸走近,却见这战马足足比她高了两个脑袋。
这么高!
抓着马鞍,踩着脚蹬,试了几下也没能爬上去。
战马呼呼的吐气,斜着眼睛睨她,似乎在嘲笑她。
她微尬。
踮着脚尖往上蹬,使劲强行爬,却突然被从身后托了一把,顺利的翻了上去。
马背之高,坐在上面,几乎能看见一排排房子的屋顶。
她暗松一口气:
“多谢。”
是萧夜行托了她一掌。
萧都督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
萧夜行笑道:
“九皇子客气,只是这战马性子烈,可要抓紧了。”
“嗯?……嗯!”
战马突然扬蹄,奔了出去,惯性差点将楚狸掀下马,她立即握紧缰绳,压低身子,勉强稳住身形。
一路疾驰出城,去往天灵寺。
起初倒也还好,可出了城、城外道路崎岖,马背颠得几乎要将昨夜的晚饭吐出来,抵达天灵寺时,楚狸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痛,只怕是皮都磨破了。
再看楚棣迟,阔步直入天灵寺。
“去请玄慧师傅,本王来为太后取佛珠。”
重枫:“是,主子。”
楚狸扶着墙,双腿痛麻了。
楚棣迟回头时,她收回龇牙咧嘴,镇静道:
“皇叔去取佛珠吧,我去菩萨那里拜拜。”
抬腿,神色自若的走了。
等到了拐角处,这才痛得上蹿下跳,虚拍着双腿内侧,跟被开水烫破了皮似的。
为什么要让她跟皇叔一起来取佛珠?
皇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腿磨破了?”
楚狸猛地回头。
这人!
走路怎么没声音?
“没,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许久未骑马,颠簸的尾椎骨有些痛,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说完,赶紧进了大殿拜菩萨。
寺庙香火冉冉,气息令人格外静心,前来拜佛的基本上都是女性,鲜少见到几个男人。
楚狸跪在那里,双手合十,模样虔诚,心道:
菩萨保佑,愿能早日恢复女装,且不受欺君之罪,将来分了府,宫外独居,逍遥一世……
对了。
最好是离摄政王远一点。
楚棣迟站在殿外,看着她虔诚的样子,讥笑的扯了扯嘴唇。
世人皆爱求神拜佛,生老病死、姻缘子嗣、风调雨顺,皆求神佛。
若神佛当真有用,人人便无需自强了。
他不信佛。
重枫快步折回:“主子,玄慧师傅已在禅房等您。”
“让你查的事,还没有结果?”
“属下无用,主子恕罪!”
重枫低下头:
“那夜庆功宴,朝臣女眷皆在宫中,再加上宫女、妃嫔,不计其数,为免他人起疑,属下不敢在宫内大肆排查。”
若是被皇上觉察,必生祸患。
再者,主子就给了他几条蓝色的须线,想要找出这须线的主人,并非易事。
“确实无用。”
楚棣迟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九弟,你怎么在天灵寺?”那边,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楚棣迟看去。
几个年轻、华贵的女子在侍婢的随同之下,前来拜佛。
“大皇嫂,二皇嫂,你们也来了。”楚狸起身。
来者正是当今大皇子妃与二皇子妃,旁边还有一名千金福了身子,唤道:“表兄。”
她是温妃娘家的小姐,也是楚狸的表妹,温芷汐。
楚狸点头:
“太后近来总是咳嗽,我便来天灵寺拜拜,为她老人家祈祈福。”
“说来也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焱儿感染了风寒,九弟也要好生注意身体。”大皇子妃温和的说道,
“我最近忙着照顾焱儿,得知你受伤的事,也没能进宫探望。”
二皇子妃笑道:“天灵寺的斋饭味道不错,待拜完了菩萨,我们不妨坐下说。”
“也好。”
妯娌二人先去拜菩萨。
楚狸提步也要进去时,温芷汐站在门角边,小声开口:
“表兄。”
楚狸驻足,看她神色略有忸怩的模样,走过去些,“怎么了?”
温芷汐绞着手指,脸颊微红:
“表兄,我亲手绣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上好的决明子,戴在身上,十分安神。”
她从袖中取出,羞赧的递去:
“还请表兄……”
楚狸脑中的弦陡然绷直。
自古来,为了保证血脉纯正的延续,许多贵族与皇室表亲结合,是为常态。
可她是女子,万万不能接受表妹的心意。
她们是没有结果的!
她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皇子,不知怎的,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吸引得表妹为她所倾拜。
看来,日后她行事还是得更低调些。
楚狸惋惜且残忍的拒绝道:
“芷汐,很抱歉,我不能……”
“还请表兄能够帮芷汐转赠五皇子,芷汐心中感激不尽。”
“?”
楚狸话到嘴边,故作无事的把香囊接过来,“哦,给五皇子啊。”
等等!
五皇兄幼年伤了双腿,成了废人,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余生恐怕也无指望,没想到这般情况,都有女子对他怀带爱意。
她还以为表妹喜欢她。
她的魅力还不如残废的五皇兄!
楚狸心中过尽千帆,脸上神色如常,“表妹所托,我定会带到。”
“多谢表兄!”
轰隆——
突的一记惊雷划破天空,天色说变就变,很快大雨滂沱。
拜佛的百姓们赶着下山,有的则被堵住了。
小僧踩着雨水,跑着来报:
“雨太大,一棵老树倒塌,正好挡住了下山的路,恐怕只能等雨停再清理了。”
不过看这雨势,两三个时辰内怕是停不了。
大皇子妃登时坐不住了:
“焱儿还病着,离不开我,我得赶紧回去。”
楚狸上前:“天家威严,岂容你玩笑?”
“敢问在场的诸位,有谁觉得好笑吗?”
众千金、公子面色微沉,若是接了这话茬,便是得罪天家,他们与杨娇娇无亲无故的,自然不会为她冒这样的风险。
“这不好笑。”
“不好笑。”
秦牧雪冷声道:“我们效忠君王,忠诚皇家,自然不敢像杨小姐这般谋逆。”
杨娇娇吓得腿—软。
谋逆!
“秦小姐慎言,这两个字可不能乱说!”
“连皇子都不敬重,还能指望你效忠皇家?”
“可刚才她们都在说九皇子的坏话,并不只有我—人。”杨娇娇立即把几个人拉下水,还挨个儿指了出来。
被指名的那几个千金差点气得黑了脸。
竟然把她们拉下水垫背!
“九皇子,我们不敢说您的坏话,是杨小姐说的。”
“她说您将来顶多当个闲散王爷,拿着那点俸禄,混吃等死,连她府上的管家都不如。”
“她还说,等将来哪个皇子登基上位了,您这条米虫—定会被处死。”
“都是她说的!”
杨娇娇瞠目:“你……你们……明明是我们—起说的!”
五个千金异口同声:“是她—个人说的。”
“我们—起说的!”
“九皇子,就是她—个人说的!”
楚狸:“嗯,你们人多,我信你们,那就罚掌嘴三十吧,你们五个,—人打她六下。”
五个千金皆是—愣。
让她们打……
这,这不得罪人嘛?
方海洋正要发怒,秦牧雪大声道:
“阿狸哥哥,秋猎上你救驾有功,皇上正喜欢你呢,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敢撞上来找死。”
方海洋脚步—怔。
是啊!
他险些忘记了秋猎这茬!
九皇子秋猎上救驾,现在正是风头上,杨娇娇本就理亏在先,他要是帮杨娇娇,不就是跟皇上作对吗?
五个千金闻言,哪里敢跟杨娇娇为伍?况且刚才杨娇娇还故意把她们拉下水。
哼!
九皇子发话了,那就打,即便出事,也追究不到她们头上来。
打!
—耳光下去,扇得杨娇娇惨叫出声。
“啊!”
嘴上无德,那就好好积德。
九皇子再不得势,也是皇子,还轮不到—个臣女蹬鼻子上脸。
啪!
啪!
几个耳光下去,杨娇娇被打得嘴巴都歪了,那般狼狈的模样很不好看。
其他人冷眼旁观。
其实,不少人都在背后悄悄说九皇子的坏话,要怪就怪她蠢,直接向九皇子贴脸开大,这不是自找的么?
“世子……”
杨娇娇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羞辱难堪。
“世子,救我……”
今日之事传出去,她名声尽毁。
往后在帝都城,她抬不起头来了。
楚狸道:“听说方世子与杨小姐有婚约在身,若方世子开口,我即刻禀明父皇,饶恕她。”
方海洋阴着—张脸。
他身份何等尊贵,将来可承袭国公府,又有靖皇贵妃这位姑母撑腰,前途无量。
可他的未婚妻却被当着全帝都城公子千金的面掌掴,这让他脸上也无光。
堂堂国公府未来主母,怎能是—个这样丢脸的人?
“九皇子言重了,本世子还没成亲,婚约自然做不得数。”
杨娇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世子……世子……你怎能……啊!”
因为这么—件小事,世子竟然抛下了她?
“这是在闹什么?”
不远处,—道长者慈厚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立忙侧开身子,往两边站些,见此人是皇后身边的老人,纷纷礼貌的唤了—声:
“长佩姑姑。”
长佩微微点头:“今日皇后娘娘临时有事,让老奴来秋日宴招待诸位,好吃好喝,不必拘谨。”
楚狸灵机一动:
“昨晚喝了酒,一回去就睡下了,可能是没有洗澡,再加上天气热,捂出来的馊味。”
“……”
楚棣迟松开她,神色一言难尽。
染血的剑在侍卫的尸体上擦净,睥睨楚狸:“你,送本王出宫。”
楚狸瞪眼:
“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送?难道不认识出宫的路?况且还有那么多侍卫和太监,哪里轮得到……送!”
男人冷眸微掀,楚狸瞬间改口:
“皇叔,侄儿送您!”
楚棣迟提步,所到之处,宫女和妃嫔纷纷退让,那张惶的模样,形如碰到瘟疫。
就连皇后也心存忌惮。
楚狸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侧,咬紧下唇,被迫送他出宫。
男人微蜷的右手负在身后,步伐虽稳健如常,可额角冒出的几丝薄汗、显露出他此时的状态不对。
他压着冷眸,斜睨后侧:
“走快些。”
楚狸咬牙:“我伤口痛,走不快!”
“养了五六日还没养好,没用的东西。”
楚狸冒火。
他打的,还好意思说!
昨晚还……
“皇叔若真觉得我没用,不妨叫个太监来送皇叔,我就先回……唔!”
脖子突然被男人夹在腋下。
欸?
别夹着她走!
楚狸头在前头,撅着的屁股在后头,踉跄的被男人拖着走。
这也就罢了。
他那高大的身躯,竟将大半力量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双腿如灌铅,险些要摔。
登时,难受的憋红了大半张脸:
“皇叔!”
“再敢多话,本王便捏死你。”
楚棣迟靠在她身上,嘴唇隐隐发白,嗓音哑的极沉,“走!”
楚狸不得不扶着他,举步维艰,浑浊的汗液与他身上的薄荷凉气混合在一起,复杂沉重,不禁让她想起昨晚……
他说杀了她,不是开玩笑。
他说到定能做到。
他手握的黑甲卫连父皇都忌惮,多年积累的功勋,哪怕是斩杀朝臣,也可以先斩后奏,更何况是她这个对国家百姓没有丁点贡献的皇子。
可为什么是她?
她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天却不如人愿。
楚狸怄气,气憋着,脸蛋气红。
终于到了宫门处。
她大汗淋漓,如蒙大赦。
楚棣迟冷眼:“就这点胆子,怎么敢次次跟本王作对的?”
楚狸根本就从未与他作过对!
算了。
您老人家快滚!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告辞!
楚狸拂落他的手,转身跑回宫,头也不回,自然未瞧见楚棣迟扶着宫墙晃了几步,高大的身形终于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主子!”
重枫闪身而至,急措的搀扶起男人,却在那玄色的墨袍上,摸到一手的血。
“主子,您的伤明明已经养好了六分,怎么会撕裂的这么严重?”
楚棣迟抿着苍白的薄唇,额角碎汗如珠。
昨晚……
强效的媚药失去理智,运动过激使得伤口生生崩裂。
又因宫门早已落锁,他被困了整整一夜,又在后宫折腾了一番,才得以出宫。
若是再晚一步,只怕会晕厥在宫内。
皇宫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想要他的性命。
只是,想起昨晚那具温软的娇躯,依稀记得甜香在唇、犹如罂粟般上瘾,啜泣的哭声断断续续,惹人怜惜,却怎么也忆不起女子的容颜。
她在朦胧的夜色里。
轮廓忽近忽远,时隐时现,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眉眼。
他沉着眸色,取出袖中的几条蓝色丝线。
看那线头的卷曲模样,是昨晚失控之时,从那女子身上强行扯下来的。
“查查它的主人是谁。”
-
大皇子府。
书房。
三道矜贵的身影端坐着,茶盏再清香,也驱不散此刻的算计与阴霾之气。
“摄政王没有侵犯兰贵人,那他昨夜究竟去哪了?”
六皇子沉着话音,看向另外二人。
二皇子长相清冷,却因生着一双狭长的瑞凤眸,看起来有几丝算计的精明,道:
“夜来香的气味沾染上醋,再在人多、室温高的环境里,乃是催情的猛剂。”
内力越强,催情之效越厉害。
“他若不解,唯有爆体而亡,可他却好端端的出了宫,莫非昨夜是跟哪个宫女……”
嗒。
嗒!
书桌后,楚渊池微低着头,提起茶杯盖子、放下,又提起,放下,有些走神。
“大哥,在想什么?”
楚渊池抬起头,眉角有几分惺忪的担忧:
“昨晚,我借着人多的场合,将夜来香沾在小九的手腕上,小九心思单纯,我有些于心不忍……”
摄政王中药,‘凶手’是楚狸,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们身上。
二皇子道:
“父皇疼小九,摄政王不敢胡来,若小九当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一举除掉摄政王,解决父皇的心腹大患,那才是立了大功。”
“可是……”
“大哥,心不狠,地位不稳。”
二皇子按住他的腕子,沉声道:
“你是父皇的长子,本该立为太子,可父皇却迟迟未立储,三弟四弟七弟他们又盯得紧,一旦有片刻差池,便是江山尽失。”
自古成王败寇,失败的皇子往往没有好下场。
争储,犹豫不得!
摄政王乃父皇最为忌惮之人。
唯有除掉他,才会被父皇立为皇太子!
-
昭兰殿。
回来的第一件事,楚狸下令:
“闭殿门,我要养伤,未来一个月,除了御膳房和我母妃,任何人不得出入!”
惹不起。
她躲。
摄政王总不可能撬她的宫门,找麻烦找到她脸上来。
苟八随行侍奉:
“主儿,那秦家的少将军若是来寻您玩呢?”
楚狸微默后:
“除了御膳房和我母妃和秦牧羽,任何人不得出入。”
秦牧羽,算是与她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她自小入皇家学院开蒙学习时,他便是她的玩伴。
习文时,一起看书写字。
习武时,一起骑马射箭,学习君子六艺。
苟八记下,“您昨夜的衣裳已经洗好了,可这只香囊奴才不敢洗。”
他双手奉上。
香囊是用绛紫色的九云锦缎制成,绣着平安顺遂的祥云花纹,下方坠着冰蓝色的流苏,一条条蓝色的须细碎蓬松,漂亮精致。
这是母妃亲手所绣,里面放着能够安神定心的药材,碰不得水。
只是,流苏有些散乱。
应该是昨晚滚在花坛里时弄乱的……
楚狸胡乱的抓了把头发。
看见这东西,就想起昨晚,意乱神烦,可总不能将母妃亲手绣制的香囊扔了。
眼不见为净。
“放在我的枕下,若母妃问起,就说压着安枕了。”
我不要!
纵是从头到脚,每一根毫毛都充满了抗拒,但得知要去天灵寺为太后取佛珠,楚狸只能被迫跟着走。
出了宫。
抵达的却是一处雅致、华贵的珊瑚水榭。
此乃摄政王在京中的私产别院。
楚狸站在门口,神色犹疑:“皇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楚棣迟冷眼:“不着人安排车马,你走路去天灵寺?”
“进来。”
“哦!”
楚狸大步迈上台阶,可他还没抬脚,一鼻子撞在他的后背上。
后撤两步。
男人之间,磕磕碰碰最为正常,可楚棣迟的剑眉却捏死了,竟在楚狸碰近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
如兰清淡。
隐约间,似有熟悉感。
似乎在哪里闻过,却又想不起来。
侧眸睨着她低眉顺首的乖巧模样,纤长的颈子倒是白皙,只是身为男子,却这般唇红齿白,没有风骨,可他却被这抹幽兰香勾得下腹微热,产生了那夜的意乱之感。
他冷着话音:
“这么宽的路,也能撞上本王,眼珠子若是用不上,不妨抠了去。”
楚狸抿紧嘴。
自打从太后宫里出来,摄政王的情绪似乎变得一直很冷,一触即冰,稍稍靠近些,多说半个字,都会被冰死。
谁得罪他了?
楚狸挪着步伐,小心的跟在后头,还是第一次来珊瑚水榭,这里竟比皇宫里的宫殿还要大。
屋宇瓦檐一层层坐落有秩,金贵的花枝修剪得齐齐整整,地面铺着南海鹅卵石,就连拱门也是由昂贵的蓝锥石雕花而成,入了园子,那池塘犹如湖泊般清澈宽阔,波光粼粼,假山嶙峋,轩榭高台拔地而起,尽收满园风光。
就连御花园都比不及此处。
“你把‘他’带来作甚?”
忽而,一道润朗的言笑声传来:
“珊瑚水榭奢华无比,身为武将,却坐拥这等私产,就不怕皇上知晓,查抄你的家财?”
轩榭内,清风慢拂。
说话的正是个白衣公子,温润如玉,和煦翩翩。
楚狸看向楚棣迟:
“我不会跟父皇说的。”
“可是除了摄政王心腹,任何来过珊瑚水榭的人,都得死哦。”白锦衣笑得温柔无比,说出的话却犹如淬了毒。
他乃摄政王挚友,师承神医一脉。
楚狸后背微寒。
“锦衣,别吓唬‘他’。”旁坐,一位黑袍沉稳、眉间肃杀的男子站起身来。
“见过九皇子。”
楚狸识得他。
萧夜行,年仅二十六岁,便因谋略过人,手腕凌厉,坐上了正二品都督一职,手底下领兵上万,坐镇江南,是大楚男儿中的楷模。
就连父皇都曾赞誉他才能绝佳,心腹之臣。
“萧都督。”
看见他,楚狸顿时心安不少,坐也坐在他的旁边。
楚棣迟执起茶杯,灌了好几口。
“不就是交还了兵权么?用得着如此上火?”白锦衣柔笑,“不妨我来给你扎两针?”
楚棣迟意乱心扰,并未因兵权一事。
扫了眼对坐角落里的楚狸。
“皇上以九皇子为由,强行收回兵权,这是要本王解甲归田,干脆留在帝都城种地了?”
白锦衣道:“九皇子与皇上父子同心,自然是计策好了,一同对付你。”
楚狸抬头。
没有!
她冤枉。
萧夜行侧头:“九皇子向来活泼好动,与人交好,待人和善,不曾想竟是个伪装高强、心机深沉的人,此人不得不防。”
楚狸:“?”
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真的合适?
白锦衣拧眉:“阿迟亲训的黑甲卫,竟白白拱手送人,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萧夜行斟酌道:“夺人所好,犹如杀人利刃;何不杀了九皇子,裹尸奉还皇帝,叫他也尝尝这等滋味?”
“??”
等等!
萧都督!
你不是父皇的心腹之臣吗?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敢情摄政王将她骗出宫来,她还自己走进珊瑚水榭,这是主动上杆子当人质来了?
白锦衣颔首:
“九皇子在庆功宴上毁了荆壁玉剑,可见其心不轨,若不趁早打压,迟早酿成祸患。”
楚狸绝无此心。
萧夜行改口:“若是杀了,难免惹麻烦上身,不如砍下一条手臂,或废去一条腿脚,生不如死比死要深刻多了。”
用最温和的嗓音,说着最极寒的话。
楚狸一屁股没坐稳,跌地上去了。
这些人当着她的面,商议怎么折磨她,是魔鬼吗?
他们是没看见她也在吗?
都不需要避嫌的?
还有萧都督怎么成反派了?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父皇救命!
白锦衣意外:“哟,九皇子怎么掉地上去了?”
“皇、皇叔,我不知道兵权的事,也从未想过要与您作对。”楚狸抱住楚棣迟的腿。
其心昭昭,日月可鉴。
“我自幼愚笨,就连父皇都说我不如大皇兄仁善,二皇兄聪睿,三皇兄沉稳,四皇子智谋……就连八皇兄都比我聪明,庆功宴与兵权的事,小九实属无辜。”
楚棣迟冷眼睨着她,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太后说,子嗣是国之根本。”
“本王却是好奇,少了几个子嗣,这江山还转不转。”
楚狸脊背微僵。
他的意思是……
“半个月后便是秋猎,秋猎林子里猎物众多,刀箭无眼,若不慎被射死几个皇子也是合乎情理。”
“小九,你觉得呢?”
楚狸企图从男人眼中找到一丝玩笑的成分。
可,他眼中只有戾气。
他要杀皇子。
他认真的。
若是通风报信,便是得罪摄政王;若视作不知,便是置皇兄们性命于不顾;她夹在中间,难以周全,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种事?
她眸光一转,道:
“小九自知自古来优胜劣汰,狭路相逢勇者胜,小九天资愚钝,不如皇兄们过人,永远都不会跟皇叔作对。”
至于八个皇兄。
生在皇家,几乎没有一盏省油的灯,个个手上多少都沾着血,摄政王想杀他们,他们也会各凭本事。
她连自己都护不住,哪有余力去操心皇兄们。
更何况,他们异母所生,表面兄友弟恭,实际上各结党羽,各有心思。
“我们还要去天灵寺,等车马备好,我在外面等皇叔。”
说完,楚狸立即离开。
速度之快,生怕跑晚一步,小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白锦衣笑得揶不住:“不是说不吓唬‘他’吗,张口就要砍手跺脚,看把孩子吓的,跑都跑不及。”
萧夜行笑眯眯的,肃冷俊美的脸上尽是腹黑与坏意。
“我瞧‘他’如此胆小,若是装的,那手段也太高明了,”白锦衣看向楚棣迟,
“若不是装的,那是谁借用‘他’的手,在你凯旋回都的路上埋伏杀手,刺杀于你?又设计了后面这一连串。”
楚棣迟握着茶杯,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杯沿:
“谁觊觎本王的黑甲卫,便是谁。”
萧夜行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黑甲卫中有奸细,你故意交还兵权,放松他们的警惕,正好趁此时机,铲除异己。”
“嗯。”
楚棣迟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那药……我还在研制。”白锦衣道。
“皇家心狠得令人发指,为了将争储的威胁遏制于摇篮,竟在你出生才几个月大时,生生给你灌下七叶籽之毒,绝了你的生育能力,叫你断子绝孙。”
“不用了。”
楚棣迟忽然道。
“什么?”白锦衣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些年来,楚棣迟因幼时之毒,坏了底子,无论吃了多少药,都无法行床笫之事。
那夜却……
昨日,他特地命人寻来一位干净的女子,想要再试试,却又如往常一般毫无情 欲。
他或许已经治好了。
不过,他的‘药引子’只能是她。
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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