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阔褚云降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敢情和他坐一起都不乐意。有些烦躁地皱了皱:“你过来坐。”说着就要站起来。褚云降闻声愣了一下:“不……不是,你坐我包上了。”里面还放着褚禾易的药。路阔顿了一下,偏头看了眼。还真是。他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将她的包拿出来。好在只压到了边角,里面的药盒没被压塌。褚云降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包,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而后看了眼他身侧空着的位置,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刚落座,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就瞬间侵袭了过来。清冽的木质香参杂着一股薄淡的烟草味,带着点成熟男性荷尔蒙的张力感。这么近距离的嗅觉冲击,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往一侧挪了挪位置,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他。路阔侧目看了她一眼,病房的环境忽然让他想起来一件事,淡淡问了声:“褚诵呢?近期怎么样了?”褚云...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敢情和他坐一起都不乐意。
有些烦躁地皱了皱:“你过来坐。”
说着就要站起来。
褚云降闻声愣了一下:“不……不是,你坐我包上了。”
里面还放着褚禾易的药。
路阔顿了一下,偏头看了眼。
还真是。
他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将她的包拿出来。
好在只压到了边角,里面的药盒没被压塌。
褚云降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包,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而后看了眼他身侧空着的位置,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刚落座,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就瞬间侵袭了过来。
清冽的木质香参杂着一股薄淡的烟草味,带着点成熟男性荷尔蒙的张力感。
这么近距离的嗅觉冲击,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往一侧挪了挪位置,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他。
路阔侧目看了她一眼,病房的环境忽然让他想起来一件事,淡淡问了声:“褚诵呢?近期怎么样了?”
褚云降忽地一怔,须臾,垂下眼睫缓缓道了声:“去世了。”
话音刚落,路阔倏地转头看过来,脸上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片刻后,她补充了句:“三年前,就去世了。”
路阔抿着唇,眉头深锁地看向她神色平缓的侧脸。
须臾动了动唇:“是……治疗经费的问题吗?”
他们当年产生纠葛,最主要的纽带,其实是褚诵。
当初褚云降大学期间四处兼职,是因为要给褚诵筹集手术费用。
褚诵有先天性心脏病。
原本褚父没去世之前,褚云降的家境还算殷实。
父母恩爱,生活稳定,家中唯一的波折就是褚诵的病。
医院给的意见是最好在十岁之前做手术。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她十六岁那年,父亲忽然于一场瓦斯爆炸中意外身亡。
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被父亲宠了将近二十年的母亲无法接受家庭的变故,短暂的伤心后,认识了那时候伪装得很好的闻荣平。
并于一年后匆匆改嫁。
可不曾想,婚前儒雅有风度的男人,在婚后忽然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嗜赌成性,甚至挥霍光了当初褚父意外的赔偿金,以及褚诵的手术经费。
可褚云降无法接受的是,母亲对这些,选择忍受。
那时候,褚诵六岁,距离最佳手术年龄期限,还有四年。
于是,她在上大学后便开始四处兼职,家教老师只是她众多兼职中的一个。
那段时间褚诵在住院,她经常白天上课,晚上兼职,凌晨下了班再去医院陪护,周末去路家给路煜文补课。
老太太给的课程费很高,几乎一节课的费用,就是她干别的兼职两天才有的工资。
后来褚诵病情恶化,几乎离不开人,何文秀也只能在周一至周五去陪护,因为周末闻荣平和闻肖会在家,她走不开。
于是,褚云降只得辞去了家教一职,周末去医院。
那次辞职后,她与路阔再次见面,是他来给她送补课费。
当时辞职她是在电话里说的,补课费也就没来得及当面结算。
她本想抽空再去路宅拿的,但没想到路阔亲自给她送来了。
那天他过来的时候,她刚下晚课,准备去兼职,看到手机上的陌生号码,考都没考虑直接挂了。
于是他又打了第二遍。
连一旁的舍友都调侃:“现在的骗子还挺执着。”
她无奈只得接了起来,直接说了声:“我不需要谢谢。”
褚云降在房间里躺了会儿,觉得睡不着,就打算出来转转,后半场没了上半夜的乌烟瘴气,格调很清新。
她找了个正对歌台的小圆桌坐了下来,点了杯蜜桃果酒,托着下巴看着台上的歌手。
正在演唱的是一首中英文混唱的情歌,曲调很柔和。
不远处。
路阔原本打算起身的动作顿住了,双手撑在腿上停了片刻,而后又重新靠回了沙发上。
拿起烟盒,敲了支烟出来,递到嘴边衔住,点燃后抽了一口,两指夹着拿了下来,长长吐了口烟雾。
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人。
她换掉了先前的演出旗袍,穿了件浅粉色的宽松款高领毛衣,一头长发绕了个丸子头。
脸上也洗掉了之前的淡妆,素着一张面孔,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舞台。
整个人往那一坐,看起来恬静又温婉。
路阔静静注视了她半晌。
台上的歌手刚好唱到高潮部分。
“You’renotmineanymore.”(你已经不属于我)
“ButI’mstillalittlebityours.”(但我还是对你有点留恋)
路阔忽然皱了皱眉。
唱的什么玩意儿!
瞬间连抽烟的情致都没有了,直接在烟灰缸里拧灭了,起身要走。
那边,褚云降还在看着歌手发呆呢,身侧忽然压过来一方黑影。
她愣了愣转头看过去。
一个染了头雾霾蓝发色的男生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美女,一个人吗,去我们卡上一起玩儿呗?”
男生年纪看起来不大,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价格不菲的装扮撑起了一股子二世祖的气质。
褚云降闻声顿了顿,笑着谢绝:“不好意思,我已经准备走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今天帮叶禾,她自己基本从来不会来这种场合,见到这种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也都是让着走。
叶禾常说:“你这张脸丢夜场里,就是引人犯罪。”
可当她准备离开时,对方却忽然跟着往后退了几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继续一脸笑嘻嘻地道:“赏个脸嘛,不玩那喝一杯总可以吧,看你喜欢喝果酒,我给你再开一瓶。”
被挡了路,褚云降被迫停下了步子,看着面前起码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她顿了顿。
眉头微微蹙了蹙,依旧态度坚决地拒绝:“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去了。”
见她再次拒绝,男生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松动,身后的卡座也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
他回头看了眼,而后神色染上了层被驳了面子的不悦,皱了皱眉,开始丧失耐心。
“不是,就约你去坐会儿,随便喝点什么或者聊聊天也行,也没要干啥啊!”
自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富家小少爷,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自然不允许自己今天这么丢面子,说什么都要拉褚云降去坐会儿。
褚云降见状默了少顷,看了眼男生身后的卡座,一群和他一般大的男男女女,头发也都是染得五颜六色。
“她在拒绝,你是眼睛瞎还是耳朵聋?”
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音质沉润带着点烦躁的戾气。
褚云降闻声愣了愣,侧头看过去。
路阔站在一片晦明的光影里,英挺的五官神色微凌,眸光尖锐犀利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生。
那男生也循声看过去,稚气未脱的脸上带了层恼意:“你谁啊,跟你有关系吗?”
路阔皱着眉,眼神上上下下将面前这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扫了一遍,都懒得费口舌,又转眸看了褚云降一眼。
神色不耐地道了声:“过来。”
他其实不想来的,人根本就不想看见他,他又何必上来自讨没趣。
本来都已经走出内场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转身又回来了。
褚云降抿了抿唇,顿了半晌,还是迈开步子往他走过去。
可刚迈出去一脚,那男生直接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一脸不解地笑了声。
“不是吧姐姐,这也得先来后到吧,您要是赶场儿,去我们那坐一会儿就走是了呗。”
说完神情轻浮地将褚云降从头打量到脚:“毕竟,我也没打算要包夜。”
话音刚落,路阔原本停留在褚云降脸上的目光,瞬间缓缓转了过去。
一双深眸直直看向说话的人,神色也紧跟着冷了几个度。
眸光比先前又锐利的几分,似是一把寒光凌凌的刀,静静抵过去。
“你再说一遍。”
褚云降闻声愣了一下,赶忙挣脱了腕间的桎梏,三两步走到路阔的身旁,抬眸看向他,小声道了句:“没事,走吧。”
以她对他脾气的了解,一般他露出这种神情就是打算较真了。
而他较真起来的后果,普遍情况下都不太好收场。
可路阔好似没听见,脸上神色依旧很淡,但微垂的眼角昭示着,他恼了。
看着面前这个眼底酝酿着风暴的男人,男生愣了片刻,心里霎时少了些底气,抿着唇没说话。
褚云降见状,又看了路阔一眼,最终还是抬起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迫于无奈地叫了他一声:“路阔。”
这低低的一声让路阔愣了一瞬,偏眸看过去。
昏暗旖旎的光晕下,身侧的小女人仰着脸,一脸的担忧,俩手扯着他的衣袖,看着他的眼睛道了句:“算了,走吧。”
褚云降的确是怕遇到路阔,但现在这个情况她更怕他真的闹起来。
路阔没说话,一双黑亮的眸子静静看了她片刻,眉头蹙着,似是在忖度什么。
他也明白她不想惹事的心理,最终还是选择妥协,转过头眼神不善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而后便拽着褚云降的胳膊打算走。
可刚转身,一道低低的声音就传入耳朵。
“装什么坚贞烈女。”
侮辱意味十足。
话音刚落,路阔就忽然停下了步子。
褚云降没听见刚刚的那一句,只感觉路阔拽着她胳膊的手忽然松了开来,紧接着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直接转了身,一拳就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响,那男生始料未及,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整个人往后倒去,连带着撞倒了身后一排酒桌,酒水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周围原本还深陷乐声中的人群瞬间惊呼着站起来,避让四溅的酒水和酒瓶碎渣。
“干嘛呀!”
“这是咋了啊?”
“……”
一时间抱怨声四起,连中央歌台上唱歌的歌手都停了下,一脸错愕地看过来。
伴奏还在继续,只是没了歌词。
那男生躺在一片混乱中愣了几秒,而后红着眼爬了起来:“你他妈敢打老子?”
说着就要冲上来,可还没近身,就被路阔一脚踹开,又重新跌回了地上。
路阔紧跟着三两步走上去,半蹲下来,伸手摁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整张脸抵在一地的酒水和玻璃残渣上。
神色暴戾可怖,近乎咬着牙道:“道歉!”
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孩儿骨子里都有那么点儿不怕死的叛逆基因。
脸被压着,吐词不清地反口:“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但凡你弄不死,我要是从这出去,被弄死的就是你。”
这句毫无威慑力的警告直接给路阔听笑了,嘴角虽勾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怎么?下一句是不是就该问我知不知道你爸是谁了?”
这一刻,男人与男孩儿的悬殊展露无疑。
无论从力量上还是气场上都是压倒性的压制。
这时,男生那一卡座的一群人也都赶了过来,叫嚣着要上来帮忙。
被急匆匆赶来的几个服务生给拦了下来。
一个眼熟路阔的大堂经理生赶忙走上来,胆战心惊地道歉:“实在是对不住,路先生,这场内是我们疏于管理,您先消消气。”
说着,又看了眼被他摁着的人,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王家的那个小公子嘛!
出了名的顽劣不驯。
要放平时这都好办,可偏偏今儿起摩擦的两位,他们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大堂经理叨叨叨一堆,路阔权当没听见,手下摁着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神色依旧凌厉:“道歉!”
开玩笑,他路阔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毛头小子骑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在听到服务生称呼“路先生”的那一刻,王珂其实心里就有些打鼓了。
虽说他这是被家里宠大的,平时无法无天惯了,但也知道淮江商圈里那不能惹的几个姓。
好巧不巧,就有个“路”。
一旁的大堂经理见状赶忙开口劝:“王公子,您要是真有错儿,就道个歉,回头今晚的消费全算我头上,算我请您的行不?”
到这份儿上了,只得王侯里挑低爵的欺了。
王家这位虽说也惹不得,但总比惹了路家的这位好得多。
王珂闻声顿了顿,才低低道了声:“对不起。”
这下根本不用猜了,看大堂经理这态度,就知道肯定是路家的人了。
他浑了这些年,家来老头子对他没什么要求,但却三令五申过,商圈里那几家子的人别惹,不然直接给他皮揭了。
路阔垂眸看着他,神色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慢,淡淡道:“大点声。”
王珂咬了咬牙,颧骨被玻璃碎渣磨得生疼,拼尽全力喊了声:“对不起!”
路阔应声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褚云降。
她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路阔淡着神色看了她半晌,而后歪了歪脖子:“不满意?”
说着,手下的力道持续加重,王珂的脸直接被玻璃渣刺破,流出了血,一脸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褚云降见状这才缓过神来,赶忙摆了摆手:“没关系,你……你赶紧放开他。”
话音刚落,王珂就感觉脖颈上的力道一瞬间松了,他趴在地上咳了好几声,才缓缓爬坐了起来。
路阔顺势站起了身,垂眸睨视着瘫坐在地上的王珂,毫不避讳的自报家门:“我姓路,叫路阔,从这出去,随时欢迎你来弄死我,我等着。”
这一声儿说得很淡,却透着强大的底气。
说完,看都不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直接拽着褚云降走了。
周围观望的人群还没从刚刚的混乱中缓过神来,愣愣地为他让道。
吃完午饭,褚云降带着褚禾易去了律所。
门口接待的小姑娘看见她,先是笑呵呵地同她打了声招呼:“褚律师下午好。”
而后才看见被她牵着的褚禾易,又笑着问了声:“亲戚家的小孩啊?”
褚云降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小鬼就急忙解释:“姐姐下午好,这是我妈妈!”
话音刚落,前台小姑娘的脸色就变了,一脸惊讶地看了看褚禾易,又看了看褚云降,半天没说出话。
褚云降笑着摸了摸褚禾易的小脑袋,说了声:“是我儿子。”
而后,前台小姑娘的脸色更精彩了。
直到目送褚云降牵着褚禾易进了办公室,才忽然回过神来,对着刚刚上完厕所回来的另一个前台同事说:“扇我一巴掌,我怀疑我做梦了。”
对方一脸懵:“咋啦?”
她眨了眨圆瞪的眼睛,指了指身后的办公室:“刚刚,褚律师,带她儿子过来了。”
?
!!!
这会儿正是下午开庭的时间,办公室里人不多,余下的同事基本也都在和委托人约谈,或是准备诉讼材料。
褚云降走进去的时候,安亭刚好送完一个委托人回来。
一身得体的职业小西装,气质精致优雅。
看见她后淡淡一瞥,本欲擦肩而过,可在看见她手上牵着的小人后,顿了顿。
眼神上上下下将面前这个眨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小包子打量了个遍。
褚禾易一手牵着褚云降,一手拿着棒棒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这个阿姨看起来有点讨厌厌的,他不是很想叫她。
褚云降看了安亭一眼,微微勾起嘴角,低低说了声:“添添,叫阿姨。”
褚禾易撅了撅嘴,将棒棒糖从嘴巴里拿了出来,不情不愿地叫了声:“阿姨好。”
“你……”安亭神色惊讶,又看了褚禾易一眼:“这是……”
褚云降笑了声:“我儿子。”
刹那间,不光是安亭,办公室里剩下的同事都一脸惊讶地抬头看过来。
“干什么呢?都挺闲?”
忽然,陈雯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律所其他的合伙人。
林亦扬紧跟陈雯之后,一身浅色系西装,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儒雅又温柔,职场精英的气质很足。
几人刚开完会,手上都拿着本文件夹。
褚禾易看见陈雯后忽然笑了起来,松开褚云降的手,跑了过去,甜甜地叫了声:“雯姨姨。”
陈雯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身后的助理,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而后带着他挨个叫了一圈身后的几个合伙人,在叫到林亦扬的时候,陈雯看了眼不远处的褚云降,才说了声:“叫叔叔。”
小朋友乖乖地叫了声:“叔叔。”
林亦扬闻声先是看了褚云降一眼,而后才勾起嘴角,笑容温和地应了声:“你好。”
安亭见状忽然笑了声,往后挪了几步,靠在一张办公桌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说了声:“林par,这是褚律师的儿子哦。”
林亦扬闻声笑了笑,说了声:“很可爱。”
那张温润谦和的脸上不见丝毫惊讶之色,而是接纳与坦然。
而后嘴角带着些许浅薄的笑意,看了褚云降一眼,才和身边的几位合伙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脸颊微微发烫,她挪开始视线看向别处:“不早了,我……”
忽然,在余光里,她瞥到他逐渐靠近的脸,狠狠—愣,偏眸看过去。
发现他的视线定额在她的唇上。
她瞬间像是被点了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距离越来越近,电光火石之际——
“啪!”
十分清脆的—声忽然在寂静的氛围中响起。
路阔所有的动作瞬间顿住。
嘴上重重捂过来的手掌,带着强有力的力道,拍得他唇周都很痛。
他怔了怔:“你!”
褚云降两眼圆瞪,憋着口气愣在原地:“你要干嘛!”
他皱了皱眉:“这么明显看不出来?老子想亲你!”
说完,直起了身子,抬手抚了抚被拍痛的嘴。
这女人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亲—下又不会死。
褚云降被他这么厚脸皮的说辞给噎住了,顿了片刻,将手里拆好的—次性拖鞋丢到地上:“穿鞋。”
路阔垂眸看了眼,负气似的说了声:“不穿。”
段以泽都有拖鞋,他就得穿—次性的?
褚云降抬眸瞥了他—眼:“不穿就把你之前踩的湿脚印擦了。”
开玩笑,他路阔什么时候自己动手做过家务?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
最终,他抬脚撑开了—次性拖鞋的鞋面。
褚云降又看了他—眼,转身进卫生间拿出拖布,将他之前走过的地方都擦了—遍。
而后进房间抱了床被子出来,在沙发上铺好:“你去睡房间。”
路阔站—旁,看了眼还算宽敞的沙发,拧着眉头说了声:“我睡这,你回房睡。”
褚云降闻言看了他—眼,没搭理。
他就跟那豌豆公主似的。
之前有—回他陪着她回家,何文秀见他来还专门换了新床垫,但总归资金有限,不可能布置得像他自个儿睡得床那么舒适。
那—晚他就翻来覆去,跟身上长跳蚤似的。
最后第二天—早,李沉就带着家居城的员工过来,把她家所有的床垫和家具换了—遍。
就这样还睡沙发?
见她不为所动,路阔抬手叉了叉腰,挑着眉道了声:“实在不行,咱俩—起睡也可以。”
话音刚落,褚云降直接直起了身子,转身就走。
“行,你睡沙发。”
“……”
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路阔眯着眼睛顶了顶腮。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他怎么觉得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然而褚云降并没有猜错,路阔这—夜就没睡着过。
沙发很宽敞,完全能将他容纳,垫子也软,但就是睡得他浑身不自在,无数次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无数次烦躁地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最后,在他又—次睁眼,打算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沙发旁站着的—个小身影把他吓了—跳。
四周黑咕隆咚,褚禾易抱着他的小枕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平复了—番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坐了起来,忍着耐心问他:“怎么了?”
外面雨声很大,他以为小鬼害怕,于是又问了声:“怕会打雷?”
褚禾易紧紧抱着小枕头,摇了摇头,说了声:“我想跟你—起睡。”
路阔闻言愣了愣。
黑暗里,小鬼的眼睛亮亮的,小表情看起来既期待又忐忑。
说实话,这些年除了褚云降,他身边就没睡过别人,路煜文都没有。
他不太习惯,对睡眠环境的要求也很高。
甚至褚云降起初睡到他身旁的时候,他都是努力适应了好久,才能如常入睡的。
他顿了片刻,还是拍了拍身旁沙发,说了声:“来吧。”
褚云降顿了片刻,才再次缓缓转身看过去。
呼呼的江风,夜色昏沉撩人。
男人的眼瞳似是蘸了墨的湖,潋滟深邃,却又透着点微醺的醉意。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因喝了酒而比往日愈发艳红的唇,动了动。
一开一合,吐了俩字——
“过来。”
嗓音低沉,不容抗拒。
褚云降屏了息。
一瞬间似是回到了多年前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醉酒而归,也总会这般叫她。
只是那时要比现在多几分旖旎的情欲。
一旁的李总闻声愣了一下,也看了过来,而后赶忙识相地掐了烟,告辞。
在路过褚云降身旁时,还十分和蔼地冲她微微一笑。
她顿了顿,点头回应。
晚餐时间已经结束,船舱下部的宴会厅里,此时正在进行一个小型Live house,乐声与人群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她咬着唇在原地定了片刻,实在是想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但最终还是叹了声,走了过去。
罢了,他醉了酒本就不记事,今晚过后就当没遇见好了。
小露台上的风大,她一只腿刚踏上去,一阵风就呼啸着席卷过腿弯。
膝盖处的酸痛似是又明显了几分。
脚步微顿,眉头也皱了皱,最终还是走了上去。
路阔今晚的确喝了不少,脑子不受控制的晕眩,连胃里都感觉翻滚着一阵灼痛,直烧灼得心房都感觉烦躁憋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她。
脑子里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与自尊一遍遍告诉自己——
忽视她,当作没看见。
可看她打算转身离开时,还是下意识地叫出口了。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过来了,温顺得和当初在他身边时简直是两个人。
眼看着人一步步走过来,胸腔里的那股躁闷鼓胀成一团。
人是他喊来的,最后受堵的还是他自个儿。
他垂眸抽了口烟,抵在桅杆上的腰又往下滑了几分,另一只空着的手往后握住桅杆,半撑住身子。
褚云降也在这一刻走到了他面前,偏眸看了眼他撑在桅杆上的手。
这一刻她无比笃定,他就是喝多了。
刚刚是因为李总在,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这会儿人走了,他便随性了起来。
前几年,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这种饭局她基本不陪他来,只偶尔会陪着那么一两回,但就算陪着,也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总之,怎么违背他的意愿怎么来。
每次也都能如愿惹他生好大一通气。
他脾气不好,很少有人会敢忤逆他。
她应该算是这些年里的唯一一个。
后来,他基本不再带她出席私人场合以外的宴会,每每都是独自去再独自归。
就算饮酒也都是适量有度的,根本不会像今天一般,过头到需要借外力才能站稳。
褚云降顿了少顷,才将视线从他的手上挪开,转而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然后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露台上灯光有些昏暗,只有下方开着门的雅间,微微透出些许暖橙色的光晕。
晦明又柔情。
两人的目光毫无征兆地撞到一起。
男人的眼瞳漆黑深邃,女人的惊异躲闪,似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倒是和当年两人初见时有几分相似。
褚云降愣怔了片刻,慌忙移开了视线。
而后,语调略显磕巴地询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路阔抬手吸了口指间的烟,烟圈缓缓吐出,被风吹得四散。
他看着面前低垂着眉眼的女人,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轻声嗤笑。
“您?”
说完又是一声轻笑,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讥讽,接着低语了句:“你这些年恶心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但仔细一想,她好像还真没正儿八经叫过他的名字。
只在几年前,于床笫之间,他半哄半威胁,逼她认真唤过他的名姓。
事过之后,她依旧膈应人地叫他“路少”或是什么代名词都不给他。
想到这,路阔顿了半晌,缓缓抽了口烟。
目光从她五官精巧的脸上缓缓挪至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两只藕段似的胳膊,肌肤细腻光洁,再往下的两只手,十指纤长白皙,指节上却空空如也。
他忽然嘲讽地笑了声:“他结个婚,连戒指都不给你买?”
讲这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多了些漫不经心的顽劣。
但却没有提及姓名,只用了一个“他”作代替。
褚云降没说话,抿着唇静默,须臾垂了垂眼睫。
淡道了声:“物质与爱情本就不存在对等关系。”
说完,她又想起了今晚写字楼下的偶遇,以及安亭臂弯里满满当当的奢侈品购物袋。
“当然,您一直用金钱与权势交换感情,自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她的眼眸明亮温和,看似毫无攻击性,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意有所指。
路阔静静地注视着她,指间的烟悄然燃了大半截,续了好长一段的烟灰。
她的这席话,既驳了他刚才的话,又影射了当年他们那段在她眼里不堪又肮脏的过往。
江风四起,又急又烈,直吹得他的眼睛都微眯了起来。
片刻后,他似是觉得自己可笑,轻嗤了声,垂眸点了点烟灰。
真是见了鬼了,明知就算她来了,他俩之间也不可能说什么好话,他居然还非得犯这个贱。
气氛静了会儿,他也没接她的话,只无声地看了她半晌。
她这些年长相倒是没怎么变,依旧是那副一眼看到头的纯净。
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柔软又温和。
想到这两个词的时候,路阔没忍住讥笑了声。
柔软温和?
大概率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见识到的只有倔拧轴。
须臾,他抬起手,将指间的烟放入口中抽了一口,烟雾从鼻腔喷薄而出,随风四散,接着他叼住烟嘴,伸手去抓掸在一旁桅杆上的西服外套。
将手伸进里兜,摸索了一阵后,拿出了一张卡,夹在指间晃了晃。
“路煜文的补课费,当年你走的时候没带走。”
褚云降闻声愣了愣,视线看了眼他手里晃着的那张薄薄的卡片。
那是他们的开始,亦是一切偏离轨道的开端。
她默了少倾,用力吸了一下快要冻得失去知觉的鼻子,说了声:“我不要了。”
接着,她顿了片刻,一双水润的眸子看向面前高大俊逸的男人。
露台上的光影有些昏暗,将他英挺的五官照得晦明又不真切。
“你给他——”她思忖了会儿:“给他买双球鞋吧,用这个钱,当我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吹过眼眶,发涩的眼睛瞬间升起一股微薄的湿意。
褚云降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而后笑了起来:“毕竟他也叫了我好久的姐姐,当初走的时候也没和他说。”
船舱外,雨还在下,底层宴会厅里刚结束了一首鼓点躁动的rap,乐声停了几秒,才再次响起一阵抒情婉转的前奏。
路阔默了几秒,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他的视线又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露台上的风又大了些,将她的裙摆吹得飞扬起来。
他的目光浅浅扫过她裸露着的,光洁白皙的小腿和膝盖,眉间褶皱又深了几分。
不是一到阴雨天膝盖就会不舒服?
还穿这么少在这晃悠。
可这个想法刚蹦出来的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关他屁事!
轮得着他搁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么?
收回停留在她腿上的视线,重新站直了身子,将手里的卡丢在了一旁的扶手台上。
皱着眉,语气烦躁地道了声:“要买你自己买。”
说完,三两口抽完了烟,将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抓起外套,打算走。
褚云降没说话,往一侧退了两步,为他让道。
可就是这个动作,让路阔的脚步顿了下来,偏眸看过去。
在看到她低垂着眉眼的模样后。
眼底掀起一股嘲讽的光芒,而后勾着嘴角,微微点了点头,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大步离开,似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褚云降站的位置靠近一扇玻璃阻隔门,玻璃上虚印着身后交错的光影。
光影里,古朴富丽的船舱过道,男人的背影笔挺颀长,长腿阔步,一点点消失在朦胧的光晕里,决绝的没有一丝留恋。
光影越来越模糊,褚云降深吸了口气,眨了眨被风吹得略湿润的眼睛,而后看向扶手台上的那张卡。
顿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将它拿了起来。
两指轻轻捏着卡沿,举在半空,垂眸静静看了半晌。
风还在呼呼地吹,她晃着神色抬眸,目光辽远地看了看船舱外的夜色。
须臾,怅然地叹了声,才将卡握进手心,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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