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到来给了他新的慰藉,不但冲淡了老夫人过世的悲痛,也给整个季府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我给她取了一个小名,叫花花。
难得的是不仅暝归哥哥没有反对,连一向开口便是刻毒的蕙姨娘也无异议地接受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蕙姨娘对花花的喜爱,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她逗弄花花时的笑容,更是这些年我未曾见过的真心欢颜。
我曾经一直担心因为花花是女娃,满足不了姨娘与老夫人为季家传宗接代的心愿,免不了要遭受冷落,却不曾想会得到这般珍视,竟连季家祖传的长命锁也赏了。
那可是奇异珍宝打造的贵重之物,听暝归哥哥说,这个长命锁里设有精巧的机关,将三颗救命的药丸藏匿其中。
我当时并没有很在意,一径沉浸在期盼了多年的幸福中。
在花花的周岁宴上,蕙姨娘突然提出她要回一趟山东老家,季家的生意是时候交回到季暝归手里了。
乍听闻这个消息,我惊诧不已,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本能转头看向暝归哥哥。
他的神色极其复杂,晦涩难明的情绪在眼里一闪而过,又随即隐去,便低头径自逗着花花。
蕙姨娘向来说一不二,隔天便收拾好细软出发了。
临行前,我抱着花花去送她:“姨娘这次打算去多久?”
“未定,若住的舒服,也可能就不回来了。”
她似笑非笑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