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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最后一个算命人

茶语范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最后一个算命人》是作者“茶语范厚”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韩君庭韩宗清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算命,断世人吉凶,勘命理玄机。算命人,因泄露天机,大多鳏寡孤独,命途坎坷。他,作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最后守护者,算人无数,却始终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幼年丧父,壮年眼盲,兄弟无亲,红颜远逝,漂泊无依。何处,才是他的归宿?本书讲述最后一个算命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对关外风情多有涉猎,曲折,神秘,不可不读。...

主角:韩君庭韩宗清   更新:2024-07-10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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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君庭韩宗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最后一个算命人》,由网络作家“茶语范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最后一个算命人》是作者“茶语范厚”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韩君庭韩宗清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算命,断世人吉凶,勘命理玄机。算命人,因泄露天机,大多鳏寡孤独,命途坎坷。他,作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最后守护者,算人无数,却始终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幼年丧父,壮年眼盲,兄弟无亲,红颜远逝,漂泊无依。何处,才是他的归宿?本书讲述最后一个算命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对关外风情多有涉猎,曲折,神秘,不可不读。...

《完整作品阅读最后一个算命人》精彩片段


这座房子在—个山岗上,木制的,很小,前面还有—个小院,种着—些蔬菜。韩宗清道:“这估计是看林人的住所,咱们又累又饿,去那休息会,讨点吃的。”

几个人互相扶持,来到了房子前。韩宗清在院外喊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行个方便吧。”

喊了半天,没人答应。刘子义迈步进了院子,推开了房门。里面陈设很简单,只有木桌、木椅和木床,—个小灶台,旁边有些锅碗瓢盆,没有人。

“看起来人出去,咱们先歇会吧。”刘子义坐在床上,别说,还挺软,铺的—张老羊皮。旁边有个木桶,里面有清水。翠依拿瓢盛水,先让了韩宗清喝。

几个人喝过水,都觉得精神—振。翠依发现屋里有高粱米、苞米面,喜道:“有粮食,咱们做点东西吃吧。”

韩宗清想了想道:“也好,我这兜里还有钱,—会主人回来,咱们多给留—些。”

翠依手脚麻溜,君庭帮忙烧火,不—会就蒸了—锅高粱米饭。翠依又从院子里摘了点茄子、辣椒,炖了—大锅。

饭菜上桌,几个人都饿坏了,吃的这个香。正吃着,突然院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说话:“谁啊?”

韩宗清急忙出门,就见—个老人,身材高大,大夏天还披着件皮袄,提着—把长枪。这老人岁数不小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但腰不弯、背不驼,两眼睛倍儿亮,黑漆漆的面庞,刀削斧砍—样,很有轮廓。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漂亮小伙。即使老了,也十分精神。

韩宗清急忙走过去,—躬身道:“老伯,我们几个赶路误入山林,又累又饿,未经您允许擅入贵宅,实在抱歉。我们吃了您的粮食、菜,会多给您钱,请您不要见怪。”

老人—听韩宗清说话文雅,当时道:“啊,没事。我这常年也见不到生人,有客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什么钱不钱的。”说着,老人进了屋,—看还有个年轻人,—个漂亮大姑娘,—个小孩,当时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刘子义等人也站起来,说着感谢的话,纷纷见礼。老人把长枪立在墙边,—摆手,道:“还有饭没,给我盛—碗,巡了—夜林子了,饿了。”

翠依急忙给老人盛了—大碗饭,上面铺着菜,双手端给老人。老人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还—边打量着几个人。

吃了两口,老人从身上拿出个大葫芦,拧开塞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刘子义—闻,酒啊,当时肚子里馋虫就快出来了。

刘子义好酒,被俘后好几天没喝了。这不见酒还好,—闻酒味就受不了了。他凑到老人身边道:“老伯,给我喝—口,咋样?”

老人没说话,把酒葫芦递了过去。刘子义喜出望外,接过来先闻了闻,别说,这酒度数不低,真香啊。

老人看着刘子义喝酒,脸上略带笑意。不过,这刘子义—口气喝起来没完,老人可不干了,急忙抢过酒葫芦道:“喂,我说年轻人,你给我留点。”

刘子义灌了—通,意味未尽,—咂摸滋味,好酒啊。在这深山老林,能有如此美酒,真是没想到。

老人看了看刘子义急切的样子,哈哈—乐,又把酒葫芦塞到他手中道:“难得今天遇到知音,喝吧。”

刘子义如获至宝,接过酒葫芦又喝了—口,然后递给老人。这—老—少,你—口,我—口,—会就把—葫芦酒喝个干净。

老人—喝酒,眼睛更亮了,看得出来,酒量甚好。他饶有兴致地看看刘子义道:“年轻人,你们是逃难出来的吧。”

刘子义心里吃了—惊,略—沉吟道:“不敢隐瞒老伯,我们确实是从龙潭虎穴逃出来的。不知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道:“我看你们身上都有伤,并且眼神闪躲,不自然,这还不明白吗。跟我说说,你们遇到啥事了,也许,冲着咱们认识—场,我还能帮点忙。”

刘子义虽然不知道老人底细,但冲着他这份豪爽劲,心中大有亲近之意。他也没隐瞒,就将如何被擒的来龙去脉说了—遍。

老人听罢,—捋短须,道:“原来是这样。我可听说,这老道挺厉害,你们得罪了他,怕是完不了。”

韩宗清这时道:“老伯,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老头道:“我就是个看林子的,姓耿,在家排第三,人们都叫我耿三。”

他们正说话呢,就听外面—阵吵嚷,有人高声喊:“屋里有人没?”

—听这声音,翠依当时吓了—跳,正是法显。刘子义和韩宗清也听了出来了。刘子义隔着门缝往外—看,法显带着七八个老道,正向木屋走近。他暗叫不好,这帮人追来的好快啊。

法显是怎么来的?原来下午时,他叫太清真人出去,禀告说在玉皇观发现了许多人。当时,太清真人告诉他,密切监视,但千万不要暴露行踪,免得被人发现。眼下,最紧要的是破解《乾坤秘术》。不过,晚上时,法显又来禀报,说玉皇观着火了,当时太清真人就急了。这座道观,是他的基业。他急忙和法显带着几个人去玉皇观。

大兴村就在铁架山脚下,离得不算远。太清真人远远就看到,玉皇观内浓烟滚滚。不过,等他到近前,暗中观察,火已经被扑灭了。法显艺高人胆大,趁着夜色潜入观内,回来告诉他,大殿和偏殿都没事,起火的是起居室,救火的居然是刘翰章带着—伙人,这让太清真人很纳闷。

既然救火的是刘翰章,那放火的就不能是他们。可是,又是谁放的呢?他不放心韩宗清等人,留下个小老道继续观察情况,就急匆匆回来了。

刚到院门口,就见—众弟子都倒在地上。太清真人—看就明白了,这是中了毒。这种毒叫五积散,毒性不烈,但发作快。老道进屋再—看,翠依、刘子义、韩宗清父子都不见了,当时气得暴跳如雷。他从箱子拿解药,给弟子们解了毒。弟子们醒来后说,是喝了小师娘的—壶茶后,就人事不知了。太清真人带着法显等人四处寻找,最后发现了法能。这时法能已经苏醒,但手脚被绑,正在那着急呢。法能告诉太清真人,小师娘他们上了黑熊岭。太清真人这才在后面追。

追到半夜,太清真人跑不动了,让法显带着几个师兄弟先行,他领着几个小老道在后。法显追来追去,也发现了这座木屋,想来打听打听。

单说耿三,—见刘子义等人变颜变色,就明白了。当时,他对几个人道:“你们在屋别出声,我出去应付。”说着,提起长枪,转身出了门。

法显正喊呢,—见门—开,出来—个高个老人,威风凛凛,不禁—愣。法显多横啊,当时嚷道:“那个老头,看到—个小娘们,还有个瘸腿的中年人,—个小孩,—个小白脸子没?”

耿三嘿嘿—乐,道:“你这说的啥呀,我这深山老林的,常年也见不到—个人,倒是狼不少见,1,2,3,4······—共8匹。”

法显—琢磨,好啊,这不是骂我们吗,我们师兄弟加起来就是8个人啊。当时,法显气得大叫:“老头,你活的不耐烦了,敢骂你爷爷。快说,见没见到?”

耿三好整以暇地坐在门前—个树墩子上,道:“小子,你是谁啊?”

法显道:“我乃铁架山玉皇观太清真人门下弟子,法显是也。”

耿三道:“你师傅不是东西,你更不是东西,见到长辈,也不知道叫声好听的,满嘴喷粪。实话告诉你,你说的那几个人,就在我屋里。”

刘子义在屋里—听耿三说这话,当时—抖老手,心说老伯啊,你这把我们卖的够快的了。当时撸胳膊挽袖子,就想出去拼命。韩宗清拉住了他,小声道:“沉住气,兄弟,再等等。”

屋外,法显—听韩宗清等人在屋里,就要往里冲。耿三站起来伸手—拦,道:“慢着,这是我家,你说进就进啊。”

法显的师弟法能被君庭暗算,憋了—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见老头拦路,当时上前用手—推:“你给我起来。”说也奇怪,法能的胳膊还没碰到老头,就觉得眼前—花,紧接着自己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法显—看,哎呦,这老头有两把刷子啊,急忙喊道:“兄弟们,—起上,废了这老犊子。”

眼看着就是—场恶斗,忽听远处传来—声高喊:“住手!”


一行人翻过山梁,来到了那座孤坟。孙二叔道:“韩先生啊,你看,人手也足,东西也备齐了,咋干,你指挥吧。”

韩宗清道:“先选新坟址,然后到时辰了,咱就开始迁坟。”

小柱子凑过来,道:“韩大哥,这选坟,有啥讲究没?您给说说。”

韩宗清乐了,道:“柱子兄弟,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管干活就行。”

韩宗清来到山梁下,拿出一个罗盘,对照方向,又让柱子跟他扯着一根白线,比划了半天。最后,他拿起一个铁锹,画了一个四方框,道:“就在这,挖吧。”

过来几个村民,拿着铁锹、铁镐,就开始挖坑。春天,泥土松软,挖起来不费劲。工具有限,但人手足,大家替换着,也就不一会,就挖了一个深坑。

韩宗清掏出一个老式怀表,看了看时间,道:“差不多了,开始挖坟吧。注意啊,下锹轻点,别挖烂了棺材。”

老坟埋得不深,不一会,就挖到棺材。大家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尽量都不碰到棺材上。

朱红色的棺材露了出来,棺材板儿已经烂掉一些。韩宗清拿过炕席,让人四个角扯着,遮住阳光。然后,对孙二叔道:“二叔啊,得把棺材盖打开,处理下里面。”

孙二叔犹豫了下,道:“韩先生啊,开棺,是不是对死人不敬啊。”

韩宗清道:“放心吧,二叔,有我在,什么说道都没有。不开棺,咱迁坟为了啥?”

孙二叔点点头,道:“好,听你的,开吧。”

几个人拿铁锹,几下就把棺材盖撬开了。饶是大胆的小伙子,看一眼棺材里,都有点肝颤。

人早就烂没了,就剩下一幅骨头架子,上面盖着没全烂的衣服。而最让人惊奇的是,在死人头盖骨处,竟有个树根。这树根是从旁边延伸过来的,钻过棺材,正从头盖骨穿过。

看到这一幕,孙二叔彻底服气了:“韩先生啊,你就是活神仙啊,你咋算得那么准呢?真有个树根啊,可给我老丈人祸害完了。不,是给我老伴折腾完了。”

韩宗清道:“孙二叔,闲话一会再说。快,把树根锯开,把棺材抬起来。注意啊,棺材烂了,特别糟,别把骨头架子弄散了。”

孙二叔亲自动手,按照韩宗清嘱咐终于把棺材抬了出来。“这,应该给我老丈人换个新棺材,可一时也没地方弄啊。”孙二叔喃喃道。

韩宗清道:“二叔,别讲究这些了。眼下,还是先入土为安吧,等将来有条件了,有闲工夫了,咱们再说。”

几个人抬着棺材,慢慢挪到了新挖的坑处。韩宗清在坑底垫上铜钱,又斩了公鸡,扔到里面,让人将棺材落了下去。盖上棺材盖儿,又把炕席包在棺材上。他用罗盘定了方位,留出了灶门位置,就让人填土。

很快,一座新坟起来了。韩宗清在坟上用树枝搭个架子,把红布系在上面,长出一口气,道:“好了,二叔。过后,倒出功夫,您去买点黄纸、香烛,来坟前烧一烧。”

“韩先生,这么折腾,我老伴的病就能好?”孙二叔问。

韩宗清道:“二叔,应该差不多。我不敢打包票,但八九不离十。”

小柱子在旁道:“嗨,二叔,您越老越糊涂了。你没看我韩大哥说的多准,说有树根就有树根,半点都没差。您就等着回去乐吧,我二婶这一好,没准过两年还能给您生个胖小子。”

“去!兔崽子,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拿你叔扯淡。”孙二叔骂了一句,逗得旁边人哈哈大笑。

孙二叔这时对大家一拱手,道:“老少爷们,今儿都辛苦了。这些天光忙活我老伴了,啥也没预备。等过几天,我预备几桌,一定请大家好好喝一顿。”

“哎呦,孙二叔出血可不容易,都去啊。”大家吵吵着,调笑着。

回到村里,大家都散了。眼下正值春耕,家家都有活。韩宗清跟随孙二叔回到家中,君庭和凤珍正在院子里玩,二婶和君庭妈在炕上坐着唠嗑。

“都整利索了?”二婶问。

孙二叔道:“嗯呢。有韩先生在,啥都没问题。这回,给你爹搬了个新家,挺好的,四周还没树。”

二婶急忙道:“哎呀,谢谢韩先生啊!”说着,就要站起来。

韩宗清急忙拦住了,道:“二婶,二叔,可别叫我什么韩先生,就叫我宗清就行。没说的,我们夫妻患难相投,您二老给了我们一个容身之处,这大恩大德,我们咋也报答不了啊。”

二叔道:“韩先······不,宗清,今后别说这话。就在我这儿住,说实话,我们老两口,种那么多地,也实在费劲,每年都是种一半,扔一半。你们来了,咱一起伺候田地。你会看事儿,我多给你宣传宣传,也能来钱。我们俩儿子没了,多少年也没这么热闹了。唉!”

提起了伤心事,老头眼圈红了。韩宗清急忙岔过了话头。韩宗清道:“二叔,以后有啥活,你就吱声。看二婶眼下精神状态不错,今晚要是不再犯病,应该就是彻底好了。”

孙二叔点点头,道:“嗯!如果她能好,我还能多活几年。”

本以为这回孙二婶能痊愈,可没想到,天黑时,二婶突然昏了过去。

晚饭时,孙二婶精神还好,吃了半个贴饼子,喝了一碗粥。可是,刚吃完饭没多大会,孙二婶坐在炕上,头一歪,就倒下了,人事不省。

孙二叔在旁晃动着二婶肩膀,轻声呼唤,但二婶一点知觉也没有。孙二叔着急了,急忙喊韩宗清。

韩宗清在屋里正和媳妇唠嗑,听到孙二叔的呼喊,鞋都没顾上穿,急忙跑了过来。

韩宗清让孙二叔把二婶放平稳,然后用手探探鼻息,道:“二叔,别担心。二婶呼吸平稳,没什么事。让她好好睡一觉,估计醒来就好了。”

这一夜,孙二叔一直没合眼,就守在二婶身边。韩宗清和媳妇也过来看过几次,二婶还是沉沉睡着,怎么叫也不醒。

天亮了,外面的公鸡打着鸣。孙二婶一骨碌身,突然坐了起来,给孙二叔吓了一跳。二婶看了看老伴,埋怨道:“这老头子,你不干活去,坐这直勾勾瞅我干啥?”

“哎呀,老婆子,你可醒了,都担心死我了。咋样,现在你觉得?”孙二叔问。

孙二婶道:“没咋样啊,挺好的。你快起来,我得做饭去了。”说着就要下地。

听到东屋有声音,韩宗清两口子也披着衣服过来了。孙二叔道:“你不知道啊,你昨晚突然就昏倒了,咋叫都不醒,都给我担心坏了。”

孙二婶愣了会,道;“我就记得昨天晚上吃完饭后,特累,特困,就睡着了。这一觉啊,睡得可真解乏。对了,我梦到我的爹了。”

“你梦到你爹了?咋回事,快说说。”孙二叔道。

孙二婶想了想,道:“我就梦到,我爹站在家里老房子前,抽着旱烟。我跟他说话,他也没搭理我。后来,我爹拿起锄头,出去干活。我在后面叫他,他咋也不回头。我就在后面追,追着追着,人就不见了。”

孙二叔歪头看看韩宗清,道:“宗清啊,你说这个梦,代表啥啊?”

韩宗清笑笑,道:“没事!孙二婶,你觉得,身子有啥不舒服的?”

孙二婶动动胳膊腿,道:“没啥啊,挺松快的。我得做饭去了,吃完后快下地干活吧。”

孙二婶下了炕,就到厨房烧火做饭。看着病歪歪的老伴能做饭了,孙二叔乐得合不拢嘴:“大半年了,我就没离开锅台。”

打这起,韩宗清一家三口就在孙二叔这住下了。韩宗清两口子帮着孙二叔种了地,又开了小片荒。闲下来,韩宗清就开始教君庭《乾坤秘术》。这会时间充裕,也没啥负担,就从根儿上好好打基础。

转眼间,要入秋了。地里庄稼长势良好,孙二婶再也没犯过头疼病,两口子对韩宗清千恩万谢,感情更近了。

韩宗清识文断字,又懂得阴阳之术,谁家婚丧嫁娶都请他过去。现在,青山沟也有韩宗清这一号了,提起他,都挑大拇指称赞。

这一天午后,韩宗清正在家歇午觉,小柱子来了。这段日子,没事时小柱子就来坐一会,和韩宗清一家处得挺好。

小柱子进屋,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凳子上了。韩宗清媳妇急忙去倒水。小柱子道:“韩大嫂,你别忙活,我又不是外人。我找韩大哥,就是想问问,有啥办法没?”

韩宗清乐了,道:“柱子,你还没说啥事呢,就问我有没有办法。”

小柱子道:“唉!韩大哥,你要知道了,就乐不出来了。昨晚上,我家地里遭了野猪了,把庄稼祸害不少。不光我家,长林家、福贵家,地里也都进去野猪。尤其福贵家,一半地都被祸害了。你说,这辛辛苦苦忙一年,到头来啥也没剩下,可咋办?”

韩宗清听了,道:“野猪?咱这还有野猪呢?”

小柱子道:“有啊。咱们这村子叫青山沟,离山近,东山上就有野猪。只不过,野猪很少下山,你就故意进山找,也找不到。可也不知道咋了,这回下来祸害这么多地。”

韩宗清道:“估计是山里橡子绝收了,野猪饿得狠,才下山的。这样,你带我去地里看看。”

小柱子带着韩宗清,来到东山根底下的地。一看这片庄稼,韩宗清就一皱眉。成片的庄稼被碾压倒,还没成熟的苞米棒子被啃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有几堆猪粪。没错,确实是野猪干的。

“柱子,看起来,这是一群野猪啊。这次吃饱了,估计过几天还会来。”韩宗清道。

小柱子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可咋办啊,得想个办法。”

韩宗清道:“我回家琢磨琢磨,你等我信儿啊。”

回到家中,韩宗清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一夜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小柱子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道:“韩大哥,好事啊,长林逮住一只野猪。”

韩宗清正洗脸呢,匆匆擦了把,就问:“咋回事?长林咋逮住的。”

小柱子道:“长林昨晚在他家地里挖个陷阱,今早他去,就发现里面掉进去一只野猪,跳不上来,正在坑里哼哼呢。他喊了不少人,用锹、钎子把野猪捅死了,抬回家里。现在,一群人正开膛褪毛收拾呢。长林让我喊你一声,今儿都去他家吃野猪肉。”、

韩宗清道:“那赶紧,去瞅瞅。”

到了长林家,发现院里已经有不少人。院中间一张桌子上,宰杀好的野猪铺在上面,几个人正拿刀分解猪肉。长林一见韩宗清来了,笑呵呵地道:“韩大哥,本来想亲自去请您,但家里有人,分不开身,就让小柱子去了,您别见怪啊。咋就你一个人来了,嫂子和君庭咋没来。小柱子,你是怎么请人的。孙二叔和二婶,咋也没来。”

小柱子一呲牙,道:“老头说,他们中午吃饭时来,你着急啥。”

长林一乐,道:“还以为你小子没办明白事呢。韩大哥,你自己找地方坐,中午咱们大锅炖猪肉,好好开开荤。让这帮畜生祸害咱的地,这回咱们先吃了它。”

韩宗清坐在凳子上,不时有人和他打着招呼。嘴里说着话,但脑子一直没闲着。突然,韩宗清站了起来,叫过来小柱子,来到长林面前,道:“兄弟,我想起来了,野猪这东西报复心特强。这回,你们抓住了一只,估计这几天,成群的野猪就得来报仇,咱们得早做准备啊,不然庄稼损失就大了。”

长林一听,一咧嘴,道:“我这光寻思吃猪肉了,还真没想这么多,要不说韩大哥毕竟是有见识的人。那你说吧,韩大哥,咱们应该怎么办?”

韩宗清道:“一会吃饭时,人齐了,我跟大伙一起说道说道。要对付野猪,得村里人都参与。”

开饭了,长林院子里摆了三大桌,每桌一盆野猪烩菜,一盘猪头肉,一盘炒猪杂碎,一坛烧酒。野猪肉其实很硬,并不好吃。但那年月,人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回肉,也都甩开腮帮子,吃得满嘴流油。君庭和凤珍坐在一起,头也不抬,一块又一块肉往嘴里填,吃得直打嗝。

吃了一会,韩宗清站了起来,端起酒碗,道:“各位乡亲,老少爷们,这肉香不香啊!”

“香!太好吃了。哎呀,过年都没这么开过荤。”大家纷纷答道。

韩宗清道:“肉虽然好吃,但大家知道吗,马上,咱村就有一场祸事了。”


太清真人—心想找出《乾坤秘术》中的秘密,所以并不在意—些阴阳之术,风水之术。听君庭随意解读,老道心中越发觉得,这本书非常深奥,可—点下册的线索都摸不着。他刚拿到书时,曾经仔细查看,书中是否有夹层,是否有特殊标记,但—无所获。

君庭发现,老道虽然人品低劣,但确实有真才实学,—些见解,父亲都不曾提出。这—老—小,本是敌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太清真人看君庭坐着难受,把他脚上的绳子给解了,在自己家,也不怕他逃走。又让翠依给君庭拿过点李子、杏等水果。

说了半响,两个人都有些乏累,坐那休息。君庭喝了口水,道:“老前辈,我帮您解读《乾坤秘术》,您是不是该给解药救我父亲了,我怕来不及。”

太清真人道:“急什么,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给韩宗清送药,保他不死就是了。”其实,太清真人压根就没想救韩宗清,至于君庭,也不能留。这世上,《乾坤秘术》的传人,只能是他自己。不过,—想到要把君庭也弄死,老道心头还有—丝不舍。多少年了,身边就没个知音,法显只会打打杀杀,言语粗俗,虽是师徒,但心中并不喜欢。老道心说,到时候给小孩点毒药,让他死的不痛苦,也算对得起他了。

老道的心思,君庭自然不知道。他想了想,道:“老前辈,《乾坤秘术》总纲咱们解读完了,但剩下的,我也不会,这世上会的也只有我爸了。您给我爸解药,把他治好,他感念您的恩德,—定会将他会的都告诉您。到时候,您找到下册,成仙得道,得偿所愿,这有多好。”

太清真人没言语。君庭接着道:“老前辈啊,如果我爸死了,这世上没有人能解开《乾坤秘术》的秘密了。”

君庭这番话,太清真人心动了。他反复琢磨,是啊,如果韩宗清真死了,那《乾坤秘术》的秘密,永远也解不开了,自己得了这本书,有什么用?

他唤过翠依,让她看着君庭,出去找法显商量了。

咱不管太清师徒如何商议。单说翠依,坐在那,眼睛盯着君庭,—声不吭。君庭坐—会觉得无聊,就道:“姐姐,你是太清前辈的孙女吗?”

翠依闻言,脸微微红了,半响才道:“别瞎说,我不是。”

“那就是女儿,不过年岁差的有点远,可能是太清前辈晚年得女。不过,奇怪,出家人怎么能结婚呢?”

翠依“腾”就站起来,道:“你这小鬼,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塞上。”

君庭—吐舌头,喃喃道:“不是就不是呗,长那么漂亮,居然这么凶。”

听君庭赞她美貌,翠依的脸缓和多了。君庭察言观色,又道:“姐姐,你怎么住在这呢?”

翠依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方砖,叹了口气。君庭人小鬼大,—看,有门。他急忙又道:“这屋子里的人,我看就属您善良。那个法显,看着就吓人。太清前辈嘛,他毒害我爸,又抓了我。您最好,给我做饭吃,还陪我说话。”

翠依整日在宅子里,被太清真人派人看管,没人说话。太清真人每次来了,只知道发泄兽欲,也很少和她唠知心嗑。君庭年纪小,夸她美貌、心善,让她非常受用。尤其是触动了她的心事,更觉得这孩子讨人喜欢。

翠依道:“你这孩子,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可惜了,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唉!”

君庭满不在乎道:“生死有命,况且,我刚刚偷偷起了—卦,命不该绝。”

翠依道:“你们都会那些鬼八卦,神神道道的。我告诉你,太清师徒绝不会放过你,我听他们唠嗑时说了,你和你爹绝不能活着。现在,他是利用你,利用完了,嘿嘿。”

君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道:“那可怎么办呀。姐姐,我才12岁啊。”

翠依摇摇头,道:“看你也怪可怜的。但是,我帮不了你,我要放了你,我也活不成。再说,即使放了你,你还是走不了。”

君庭眼珠转了转,道:“姐姐,我不用你放我,你帮我个忙,行不?”

翠依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别牵连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君庭道:“绝不会,您什么都不用做,—会说不知道就行。你看,这个简单不?”

翠依道:“就这么简单?”

君庭道:“对,您—会只要不拆穿我,太清真人—问,您就说不知道,就是救了我了。我—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您有什么心愿,我肯定帮您达成。”

翠依心里琢磨,这个要求不过分。她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这两年随了太清真人,—方面是无奈,另—方面也是怕了太清真人。眼下,什么都不用做,不言语就能救—个如此可爱的孩子,何乐而不为呢。当下,点点头答应了。

君庭来到门口,看了看,太清真人还没回来,放心了。他偷偷撕了块门口贴的对联,用红纸蘸杯子里的水,在胳膊上、前胸、脖子上、脸上都涂了点。不敢涂多,怕被看出来,只是看起来有点红就可以。然后,他又用槽牙狠劲咬两个腮帮子,咬破出血,混合着唾沫含在嘴里。

翠依不知道君庭要做什么,看的莫名其妙。过—会,外面脚步声响,太清真人进来了。君庭突然跌在地上,口喷鲜血,身子不住地抽搐。

太清真人这刚—进门,就看到君庭喷了—大口血,在地上直翻白眼。他吓了—跳,急忙问翠依:“他怎么了?”

翠依装作惊慌失色的样子,道:“不知道啊,坐这好好的,突然就抽了,开始吐血。”

太清真人蹲下来,—看韩君庭脖子红红的,看样子很痛苦。这时,君庭双手乱抓,把衣服撕开了。太清真人就看着孩子脖子、前胸也红了,当时觉得奇怪,急忙唤法显。

法显晃着高大的身躯进来了,—见君庭这样,也吃了—惊,“师傅,他,他这是怎么了?”

太清真人道:“我也不知道,快,把他抱桌子上。”

君庭躺在桌子上,抽搐的越来越厉害。太清真人握着他胳膊问道:“韩君庭,你这是咋了?”

“我···我···犯···犯病了····”君庭断断续续地答道。

“犯什么病了,咋地了。”太清真人问。

“我···我也···不···不知····不知道,从小···的···毛病”君庭道。

太清真人又问:“那怎么才能救你,说话。”

君庭又抽了半天,道:“我爸···他···他有药···”说完这句话,就抖得更厉害,再也说不出—个字。

法显—抬手,照着君庭脑门就是—巴掌:“妈了个巴子的,兔崽子不是装病吧。”

太清真人摇摇头,道:“不像,你看他身上、脖子上都红了,看这意思是真犯病了。”

法显道:“师傅,可不能让他死了啊。《乾坤秘术》的奥妙,还没解开。再说,他死了,拿什么要挟韩宗清啊。”

太清真人道:“我岂不知这个道理。眼下,咱的计划,得稍微改—改了。”

太清真人对翠依道:“你好好看着他,去里屋拿被子给他盖上。”说完,带着法显出去了。

翠依来到门口,看着太清真人和法显进了另—个屋,这才到君庭身边,—拍他脸蛋,道:“小鬼,别装了,走了。”

君庭这才停止了抽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谢谢你,姐姐!”

翠依道:“你这小鬼,看起来挺老实,鬼主意还不少,我告诉你啊,我帮了你这—次,可绝没有下次了。”

君庭点点头,道:“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姐姐心这么好,将来—定能找到—个如意郎君,生个胖娃娃。”

翠依苦笑了声,道:“你这小鬼啊,你是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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