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我就杀了他们。”
直到沈漓殊上车，那低沉的大叔音都还在锲而不舍地鼓噪她。
“你就闭嘴吧。”沈漓殊语气平淡：“这么两句闲话就要杀人的话，这些年我早成连环杀人犯了。”
大叔冷哼一声，不知是嘲讽她还是嘲讽别人：“这不是正好女承父业？”
吱！
突然一阵刹车，沈漓殊清冷的脸上骤然闪过几分戾气：“我爸爸不是杀人犯。”
语气肯定又坚决，引得小蛇滑到了的她手指头上：“你说不是但别人不信啊，要不你跟我做交易。虽然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凶手是谁，但我可以帮你，像刚刚那样。”
想到刚才，沈漓殊确实心动了。
但刚刚那是送的，交易是需要换的，她没这个兴趣。
没等她纠结，电话铃声响得格外刺耳，接起来就听到那头儿不耐烦地女声吼道：“来夜色酒吧，带着钱赶紧的！”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沈漓殊难得皱眉，油门踩得跟不要命似的。
夜色里的“夜色”格外喧嚣，门口排开的豪车让泊车小弟应接不暇。
她自个儿把车子停到了一僻静角落，按照短信里的包房号推开门，拨开了一溜儿站着坐着挂着的红男绿女才总算找到了打给她的女孩子，上前一把把她捞起来，迎面便塞给她一张卡。
“卡里是三千，记得告诉大伯和大伯母，这个月的赡养费我已经还了。”
说着把卡片塞进了女孩子的胸口，转身便要走。
“站住！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手臂被一把拽住，沈漓殊脸色冷得吓人：身为法医，但她有洁癖，不喜欢跟活人有太多肢体接触。
“沈嘉怡，我说过，说话可以，别碰我。”沈漓殊眸色寒凉地甩开了女孩子，从包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我的话你带不带到都无所谓。”
擦完，顺手丢掉了手帕。
“音乐停一下！”
这时候刚刚沈嘉怡起身的位置上突然传来一道男声，隔着嘈杂的音乐都听得沈漓殊胃里一阵翻腾：简明崇怎么也在这儿？
有人关了音乐打开了屋里的大灯，所有目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了沈漓殊的身上。
沙发上站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衬衣皮鞋耳钻耀眼，典型的小开打扮。
这位皮相还不错的帅哥起身就把沈嘉怡搂进了怀里，冲着沈漓殊挑衅似的一笑：“哟，这不是我前女友么，这么巧？”
冷眼瞧着沈嘉怡钻进简明崇怀里，沈漓殊说话不冷不热：“还行，没有三个月前撞见你出轨我堂妹跟车库里车震巧。”
“良禽择木而栖嘛。”
没有歉意没有害臊，简明崇语气里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沈漓殊的目光又扫过沈嘉怡，后者娇艳的小脸儿上挂着得意和嘲讽，看来今天就是故意把她叫来看热闹的。
“噢，我一个人类不太清楚你个禽类的想法，告辞。”
她没心思演习给人看，转身要走，却发现门口堵了俩人，眉毛打了个结，心里一沉：看来今天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啊。”简明崇搂着沈嘉怡坐下，“要我是禽，那你这个连环杀人犯的女儿又算什么？禽兽不如？”
沈漓殊眼里带着刀，扫向沈嘉怡：“你说的？”
后者倚靠在简明崇怀里，似乎有了庇护她就没顾及，眼里无辜却笑靥如花：“说错了么？要不是你爸事发后畏罪自杀，你又怎么会赖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呢？沈漓殊，要不是我爸妈你早被送孤儿院了，还有你现在嚣张的份儿？”
“交易么？我替你除掉他们，你帮我吸收他们的灵魂就行。”
“闭嘴！”
沈漓殊音量不大语气却很是冷厉，耳边的小蛇是又躲进了头发里，但沈嘉怡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戾气，收了笑脸阴测测地说道：“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在简明崇耳边低语了两句，他一个响指，沈漓殊身边儿便围上来四五个面色不善的壮汉。
危险就在眼前了，但沈漓殊却表现得十分淡定，就连刚才被小蛇说得有些烦躁的情绪都消退了下去，凤眼犹如没有温度的黑曜石：“这是什么意思？”
“从前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你就总说你有洁癖不让碰，清高的很。今儿个爷想看看，多被人几个人碰过之后能不能治好你这毛病。”渣男语气里有几分得意，一挥手旁边又有人拿出来摄影机摆上。
“简少，摄影机调好了。”
沈漓殊原地不动，目光始终盯着沈嘉怡：“你不会单纯为了羞辱我做这种事，说吧，什么目的？”
“你还挺聪明。”沈嘉怡收了刚才那副无辜又挑衅的嘴脸，起身点烟姿态风尘，跟刚才俨然不是一个样：“前两天我妈收到了一封信，里面说你有一笔五百万的款项十年期满提醒你去取。谁给你的？”
沈漓殊的眸子几乎是跟沈嘉怡一块儿冷下来的，她脑子里把沈嘉怡的话重复了一遍：钱？谁给的？
“算了，我也不管是你爸还是谁留的，总之，把这钱给我。否则，明天你的录像就会传遍全网。”
简明崇此时也低低地骂了一句：“妈的之前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皮肤底下有东西在游动，小蛇的大叔音在耳畔发出了贪婪的吸气声：“啊！是罪恶的灵魂！一定很美味！极恶和极善的灵魂真是太诱人了！”
“决定吧！跟我交易！反正他们两个要害你，我只吸取他们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两魄，顶多变成傻子，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还在等什么呢？再不同意，你可就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耳朵边有人聒噪，沈嘉怡也满脸不耐烦，掐灭了烟头冲着她冷冷问道：“还没想好？我没耐心等你。”
说完，扯了扯简明崇，后者接了眼色一拍手，顿时三五个壮汉围了上来。
而沈漓殊静力原地，听着外头嘈杂中朝着包房靠近的脚步声，冷冷说道：“我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