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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扶鬓簪花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盛清月江为止的古代言情《扶鬓簪花》,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暮萋萋”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主角:盛清月江为止   更新:2024-06-14 0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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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清月江为止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盛清月江为止的古代言情《扶鬓簪花》,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暮萋萋”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畅读佳作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经她这么一插科打诨,周围的压抑四散开去。

“哈哈……”红云大笑,眼睛在灯火下勾魂夺魄,“好吧。说实话,我就是喜欢你这无端自信的样子。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盛清月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没说什么,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将半坛酒喝完时,楼里打杂的小月领着一众衙役出现在门口。

红云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错愕,“你通知的?”

“嗯。”盛清月不置可否,“不通知官府,难道看着你们全部去做压寨妇人?”

在楼下等候时,她塞了几个铜板给小月,让她去县衙举报。

只是,这官府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

随着衙役来的,还有两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深色锦缎长衫,手持长剑。

他们站在一群参差不齐的衙役之中,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看见他们盛清月没有意外,反倒是他们看见她时,眼神有些复杂。

她友好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红云诧异,“那两人你认识?是谁?”

一天之内见三次,若细算,也勉强可以说是认识。

盛清月笑了一下,没回话。

陈霄和莫焰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盛清月,更没想到她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李老三喘着粗气指挥着抓人,两人直接朝着盛清月走来。

两人在桌前站定,陈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低沉,“韩娘子,真是没想到又见面了。你这是?”

跟在他身后的莫焰没有说话,盛清月在他冷峻的脸上看出一丝嫌弃。

估计是第一次看到女人逛妓院。

她大方地朝他们一笑,“无聊,随便逛逛。”

“哦,是吗?”

陈霄直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手里的长剑看似随意的往她眼前一放。

“之前在翠云轩,韩娘子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我家公子还以为你是被吓到了。现在看来,是我们想错了。”

盛清月怯怯地瞥了一眼那把长剑,听这话的意思,江为止是已经将事情告知他们。

听出他语中的调侃,她脸不红气不喘,“公子取笑小妇人了。”

“下午之事,我实在是怕的厉害。当时六神无主,没有感谢陈公子相助就提前离开,很是愧疚。不过,我想陈公子乃心善之人,想必是不会和我这乡野村妇计较的。”

她态度卑微,语含真诚,还带着几分后怕。

“今日有幸得陈公子出手相助,我很是感激。我刚刚还想着明日就去翠云轩找他道谢,不曾想竟然能在此处又遇上您二位,真是太有缘了。”

有缘到人生处处不相逢。

盛清月站了起来,一脸感激地作了个揖,“感谢几位公子今日出手救我性命。”

听她说几位,陈霄笑容多了一抹探究。

她抬起头来,问他:“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明日我就去城外寺庙给公子立个长生牌位,月月跪拜。”

“夫人客气了。”陈霄目光深沉,“在下陈霄,这感谢在下愧不敢当。今日之事,出手的是我家公子,夫人要谢的话谢我家公子就可。”

韩娘子脸上真诚不改,“哪里话,公子几人一看就是好人,既是好人,当然当得起这感谢。”

不等陈霄说话,她话音一转,“当然,那位陈公子我更是应该感谢的。您放心,明日我就去寺里给几位公子都立上长生位。”

如果她能变成鬼,他们又不嫌弃鬼的诚意,她也不介意月月去跪拜。

陈霄盯着盛清月看了一会,笑道:“夫人放心,在下会将这话转达给我家公子的。”

“应该的。”

“不过,在下倒是很好奇,夫人何以确定我们明日还会在翠云轩?”

这?

“今日那般凶险,说不定我们主仆几人当时已经血溅当场了?”

盛清月脸上笑容有点僵硬。

“今日那酒楼里有多少人围攻我家公子,夫人难道不知?”

“……”盛清月偷看了一眼莫焰,他的眼神中有明显的讥讽。

这是要跟胆小怕事、提前开溜,还甩锅的她秋后算账?

她尬笑两声,“公子真会说笑,好人必有好报。”

陈霄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弄的盛清月都快要招架不住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时,他终于出声。

“之前在县衙听前来举报的人说,是韩娘子让她去举报这红袖楼有土匪?”

他突然说起这件事,盛清月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点头,向官府通告土匪的动向,是一个好百姓的责任。

陈霄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承认,反倒是有些意外。

这时,李老三从二楼砸下来,上一秒还四脚健全的桌子瞬间被砸的粉碎。

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坨肉,盛清月呆若木鸡。

她清楚看见,李老三砸下来时,陈霄迅速拿起长剑,和他身后的少年极有默契的往旁边避了避。

她也和红云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地站起来往陈霄身边退去。

红云的房间有人夺门而出,周边衙役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看的让人着急。

她小声问了一句红云:“他就是?”

红云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继续往陈霄身后靠去。

莫焰看着上面发出一声冷笑,身影如惊鸿掠过,眨眼挡在了那人前面。

只见他随意的抬起长腿,那人就从楼上飞了下来。

和他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把带血的大刀。

那人被莫焰踹飞时,大刀脱手。莫焰握剑状似随意一挡,刀长了眼睛一般追着他而来,穿过他胸口直接将他钉在地上,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就没了呼吸。

没有闭上的眼睛里面嵌满了不敢置信。

盛清月下意识伸手挡住红云的双眼,看了眼陈霄,脸色发白的她又往他身后靠。

见他看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楼上莫焰看都没看楼下尸体一眼,手中长剑出鞘,划过美丽的光影,那些土匪瞬间成为他剑下亡魂。

他的动作优雅潇洒,赏心悦目。

这个场景看的人热血沸腾,满心崇拜。

盛清月想起了话本子里说的那些江湖高手,大概就是这种。

莫焰下手干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闹哄哄的红袖楼很快安静下来,楼上楼下一地尸体。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莫焰—向不多话,这次说这么多话很是少见。

原因还是和云泽—样,实在是担心江为止。

虽还是觉得小镇的大夫不见的高明,但江为止的确需要大夫。

他们的话没能改变江为止的想法。

“休息好了就走吧。”

他率先站了起来,迈腿朝外面走去。

—行人皆是纪律严明之人,见他起身,其他人也赶紧站起来。

云泽和莫焰无奈对视—眼,只能认命跟上去。

云泽抓紧时间吩咐了几人向店家补给了些干粮和水。

眼看就要追上江为止,云泽突然被店家拦住了去路。

店家拘谨地问着,“几位客官这是要去苏阳?”

莫焰闻言停下脚步,冷漠的视线扫了店家—眼,又和云泽对视。

其中深意,二人已经意会。

云泽看了眼拘谨的有些怪异的店家,又看了眼已经出了茶亭的江为止。

他递给了莫焰—个眼神,莫焰收到眼神,转身跟上江为止。

云泽打量着店家,反问道:“您如何知晓?”

他声音不重,表情也不像莫焰—般冰冷,可也给人压迫之感。

店家粗糙的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了—起,看的出来他很紧张,还有些害怕。

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答了话,“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能到的只有苏阳城。”

原来如此。

云泽依旧未放松警惕,漆黑的眼睛给店家释放着压力。

许是压力过大,店家脑子难得灵活了—回,赶紧解释,“客官,您千万别误会,小老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各位—下。如果,如果。”

店家有些结巴,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担忧、害怕。

更多的,是犹豫。

‘如果’了两次后,他终于说出完整的话语,“如果各位要走这这条路去苏阳,还是当心些好。”

云泽没有错失店家脸上的任何表情。

他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店家这话又勾起他的好奇。

他稍稍缓了下眼神,给人感觉温和不少,“不知您此话是何意?”

店家话都已经开了头,也就不好不继续说。

他看了—眼其他的客人,见没人看他们,就悄声道:“前面十里处的天行道有不少山匪,最是喜爱打劫过路的商旅。这个月,已经有好几支商队遭了殃......”

—盏茶的功夫,店家向云泽透露不少消息。

原来,前方的天行道上最近匪患严重,山贼横行,尤其是—个领头的叫做金刀狼的山贼,最是凶狠。他们不仅抢夺财物,还杀人,极其凶残。

对于此事,官府也无能为力。

半个月前官府发布了悬赏榜,半个月过去,那金刀狼的人头已经从—百两涨到了五百两,还是没有人能拿下。

倒是那金刀狼,这半个月来,又抢了好几个商队,还杀害了二十多条人命,其中不乏身手不错的镖师。

店家看江为止—行,都气质不俗,穿戴也看着甚好,还有两辆装满大箱子的马车。

这—看就是有身家的人,最是容易遭匪。

虽然他们都配着剑,可那些土匪连功夫高强的镖师都给杀了,这些人怕是也要遭殃的。

还带着乡里人的憨厚的他,见他们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才忍不住提醒—番。

知晓了原委,知道店家也是—番好意,云泽有礼道谢后,快步出了茶亭。

江为止早已上了马车,莫焰坐在车前,云泽过来时,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更冷的眼神透露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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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未要怪罪纠责的意思,他整个人如在梦中。

受宠若惊的同时,他又觉得难以置信。

担忧陈穆愉是不是正话反说,刚松口气的他心反而提的更高。

惴惴不安地站了会,发现刚进门的那种压迫感竟然又降了不少。

再看陈穆愉,依旧是动作优雅地端着茶,也不见他喝过—口。

陈穆愉像不知道尤光宗心中所想—般,停顿—会,抬起头看着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尤大人,坐。”

尤光宗本已经放松了不少,陈穆愉这—眼突然看过来,又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下激灵。

听闻陈穆愉那随意—句吩咐,他赶紧道:“下官不敢。”

陈穆愉似乎没想到他的话会被人拒绝,微挑了下眉。

远远立于下首的尤光宗根本看不见他这个动作,却敏感地感觉到这大厅又压抑了很多。

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眼,正好和陈穆愉那个看似平静却又似乎很有深意的眼神对上。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虽是出于对眼前这尊大佛的敬畏,似乎也是在忤逆他的命令。

心头—颤,他欲哭无泪。

在陈穆愉迫人的视线下,他内心纠结—番,最终哆嗦着双腿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

可这坐还不如让他站着,他坐的笔直,整个人神经都绷的极紧。

陈穆愉也不管他是何种心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

“此次父皇特意派小王前往江南赈灾,个中缘由,尤大人想必也是再清楚不过?”

此话听着虽是问句,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尤光宗听闻,立马站起来,举手作揖,恭敬回话,不敢对陈穆愉有丝毫不敬,“禀王爷,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衣衫还没干,冷汗又冒出来。

陈穆愉为何被派来江南赈灾,尤其是他才刚刚从南境战场返京,就被皇上派来了江南,作为苏阳太守,他能不知晓原因?

恐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因。

今年三月中旬开始,江南连续下了—个月的大雨。

江南最宽的流域杭川河上游河坝被冲毁,下游的七座城池发了大水,良田庄稼尽数被毁,无数百姓被淹死。活着的灾民数以万计,惨不忍睹。

四月初,水灾的消息终于传入京都。朝廷立马下令工部修补工事,让户部给受灾的七城拨了两百万两赈灾银,并筹集—百万石的赈灾粮。

哪知,受灾那—带本就土匪不少,因为这天降横祸的原因,土匪变得更加凶狠猖獗,竟然将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和粮食抢劫—空。

朝廷震怒,朝廷下令地方剿匪。同时,因灾情不能耽搁,只能再次让户部筹集两百万两银子和—百万石粮食送往灾区。

哪知道,那些土匪狗胆包天,这银子和粮食还没到灾区,竟然又被劫走。硬是—锭银子,—滴粮食都没给灾民给留下。

平常年岁,这种赈灾银经过层层划拨,到灾民的手里的时候,会被克扣不少。但那好歹,还是有些残渣到灾民的手里的。

这次倒好,直接被土匪给抢了个精光,灾民连个粮食壳都未曾见到。

偏偏那些土匪,又是人多势众,再加上又都是亡命之徒,地方官方派兵围剿了好几次的结果都是,自己伤亡惨重,他们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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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月不得不说,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想事情太过理想化。

“姚将军,你想的一切都很合理,可现实很残酷。”

晋王或许不是一个人来的,但他肯定没有带大军。如果有,这么些日子,再加上南境的局势,他们早就已经到了。

“如今天下割据,北疆战乱不断,根本抽调不出大量兵力跋山涉水来支援南境,何况南境当时还并未有人发难。”

“晋王会来,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域族叛乱一事。他或许有猜到后吴会趁机出兵,但是只凭猜测,他是不可能带重兵前往的。”

盛清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再说,作为亲王,你觉得他可以调动北疆大军前往这南境吗?”

姚廉哑口无声。

“至于朝廷,或许真有援军。可就算八百里加急,京都收到战报也得五天后了,再派出援军,要抵达南境至少也是二十天后的事情了。”

“那……”

“现在据后吴陈兵十万也就第四天而已。你是觉得这场雨能下半个月,还是觉得我们这一百来号人,再加上这满城的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能抵挡后吴的精兵铁骑半个月。”

看着他越来越没有神采的眼睛,盛清月很友善地补充:“这半个月的前提还是援军优先支援我们这新安城。”

盛清月一番剖析,姚廉面上血色全无。

能做到一城参将,定不会是个傻子。

这些或许他之前还未完全想到,经盛清月这么一说,他已经完全清楚了这新安城的局势。

这座城,已经救不了了。

良久,姚廉才哑着嗓子问盛清月:“姑娘既然觉得不会有援军,姑娘为何还让我等坚守在此?”

盛清月回头看着他:“不然呢?弃城而逃吗?”

姚廉再次哑住。

是啊,这是家国,怎能弃。

盛清月转回视线,背对着他出声。

“众人皆知,天楚南境十万大山,易守难攻。可是,一旦过了猿猴峰,就是一马平川。”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若是敌军跨过猿猴峰,南境千里,再无天险可守。南境本就兵力薄弱,若再失去天险这道优势。南境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简单几句,姚廉恍然大悟,“而后吴要想攻打猿猴峰,只能借道新安城。所以,只要新安城还在,猿猴峰就能平安。”

姚廉能做到参将这个位置,也是有点本事的,很快他便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

“但是,沈姑娘,就凭我们这百十来号人能守住这新安城吗?我知道您叫我们砍断吊桥,是想借助这场暴雨为我们拖延时间。可是,这雨终究是会停的。退一万步来讲,猿猴峰易守难攻,但也只有三千士兵,我们拖延的几天时间对他们真的有用吗?”

姚廉对这南境各城的边防布控肯定比盛清月这小十年都未出过南泉县的人熟悉,只是他这脑袋还是转的太慢了些。

盛清月伸出手去接屋檐下的雨水,想着这几天姚廉也算是无条件的配合她,觉得还是应该给他解惑。

“后吴的赤影军团名动九州,猿猴峰虽有天险,可三千士兵要想抵抗后吴的赤影军队,守住猿猴峰是不可能的。”

“赤影军团?”显然姚廉是听过赤影军团的,“姑娘是说这守在新安城城外的是后吴的赤影军团?”

盛清月把玩着屋檐下的雨水,她想自己刚刚吐词很清晰,他不可能听错。

“赤影军团,传言后吴的赤影军团战无不胜,各个以一当十,他们出现的地方,从来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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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酉时还差两刻,苏云蓝 脚步轻快地踏进了县衙大门。

她心情很好,她已筹划,待会领到了那三两纹银,就先去翠云轩吃一顿,然后再去红袖楼看看红云,在那留宿一晚,明日再去翠云轩吃个早餐。

此后,她回白歌镇,睡一觉。

这一生,也就走到尽头了。

有时候,祸福真的很难分清楚。

比如今天,洗个澡能被砸两具尸体,明明离死只差一天了,偏偏还让她再经受一次碎骨的折磨。

可是,她在痛的地上打滚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株乌头。

乌头可是好东西,从头到尾,都有剧毒。

她摸着放在衣袖的那株乌头,心情越来越好。

先服毒,再烧炭,她坚信,这一次自己绝对会死。

正准备直奔账房,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她一个刹车不及,差点和那人迎面撞上。

哪个不长眼睛的,是不是有病。

她抬起头,看到那张见不到眼睛的脸,眼角抽了一下,尽量放柔声音,“李捕头,您这是?”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

“韩娘子,大,大人,有,有事找你。”

她嘴巴比脑子反应要快,“又死人了?”

不是吧,她想死就那么难,他们死怎么就这么容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也不是她多想,她一个仵作,知县找她总不会是找她商量国计民生。

苏云蓝 欢快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雾,这该不会耽误她自杀的大事。

她的心思已经滚了一大圈,李老三才磕磕巴巴地回答:“不,不是。”

不是死人。

苏云蓝 心情瞬间转晴,“麻烦您下次说话先说重点,好吗?”

既然不是死人,那应该不会影响她今晚的行程。

李老三被苏云蓝 这一番抢白弄的更说不出话来了,看他憋红的脸她有那么点心虚。

她正了语气询问:“不是死人,那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总不可能是衙门要给她发赏钱。

李老三估计是知道自己说话困难,反倒不开口了,直接拽过她胳膊就往大堂走。

这……虽然她不是个小姑娘,可好歹也是个女的。

她还是个寡妇。

“那个,李捕头,男女授受不亲。”

人微言轻,她的话直接被前面的人忽略掉。

整个县衙还没半亩地,不到一盏茶,苏云蓝 就被迫来到后院会客厅。

还未看到知县的身影,她先被几个喷嚏吸引了注意力。

苏云蓝 眨了眨还算大的眼睛,这才发现正堂端坐着一个陌生人。

一袭黑色锦袍,剑眉星目,玉冠束发,长发及腰,墨发和黑衣融入一体。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竟然是他。

山中的‘有缘人’。

她下意识低下了头,想藏住自己的脸。

低头的那一瞬,她想起了自己脸色抹的那半盒胭脂。

藏个屁,她现在和见他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想明白这点,她镇定下来,重新看向他。

只见那放在鼻子上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殷迟枫后来问过她,当时见到他,她是什么想法。

她诚实道出,那双手如果砍下来摆在家里应该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估计比咸菜要下饭。

“阿嚏”。

又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让苏云蓝 灵魂瞬间归位,今天这县衙有贵客!

除了首位坐着外,旁边还站了三位。

一个个丰神俊朗,皆是穿着深色劲装,身姿挺拔,大长腿看的苏云蓝 眼睛一亮。

有点飒风景的是,三人动作统一地捂着鼻子,脸色十分复杂。

这是都感染了风寒?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坐在下首的知县站了起来。

“韩娘子来了,本官正要差人去请你呢?来的好,来的好。”

他似乎想迎上来,最后却皱着鼻子退了一步。

客气的语气,尤其是那“请”字,将苏云蓝 吓了一跳。

“大人客气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是小人不知大人有客人,就闯了进来,实乃冒昧。既然大人有事,小人先去旁厅等候,大人您先忙。”

提脚准备走人,离她最近的少年身形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云蓝 拍着胸口,抬起头,“这位大……侠。”

少年看着知县,“这是仵作?阿……嚏。”

一个喷嚏,他高傲的形象毁之一旦。

苏云蓝 一向动作比脑子快,先一步往后跳开,险险避过了他的鼻涕与口水。

知县这次反应很快,立即指着她向端坐在上首的殷迟枫介绍:“陈公子,这位便是韩娘子,县衙仵作。那日,正是由这位韩娘子验的尸。”

苏云蓝 转过身,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

知县又转过头对她道:“韩娘子,这位是京城来的陈沐陈公子,陈公子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听到验尸二字,苏云蓝 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了。

上个月城西破庙那具无名死尸,还有下回分解。

京都来的,姓陈……

陈乃国姓。

再看上首那人气质,苏云蓝 心中震惊。

晋王殷迟枫!

难怪当着她的面杀了人也丝毫不见惧色。

苏云蓝 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见个礼,殷迟枫自己先开了口。

“你是仵作?”

他果然没有认出她。

“这不废话嘛。”

嘴巴比脑子快,等苏云蓝 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这大厅突然变得有点冷,彼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收到了知县一记严厉的眼刀,苏云蓝 赶紧端正了态度,恭敬回话:“回禀这位公子,小人正是县衙仵作。”

大概是见她态度真诚,又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几人倒是没因她刚才那无心之言迁怒。

殷迟枫从衣袖里摸出一方雪白的绢帕掩着鼻子问道:“那人死因为何?”

苏云蓝 这十年也就验了两具人尸,很快反应过来。

殷迟枫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让她的心也提了几分。

出于对上级的敬重,她还是相当本分地看了知县一眼,以眼神询问是否要如实回答。

知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韩娘子,公子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瞪什么瞪,她这不是给他撑面子嘛。

她脸上笑得谦卑有礼,“回公子,一剑封喉。”

“可有其他伤痕?”

“没有。”

“可有可疑之处?”

这话问的……她又不是捕快。

苏云蓝 脸上愈发恭谦:“小人才鄙识浅,未看出其他可疑之处。”

她一直都低着头,不知道他是何神情。

就在她觉得脖子快要折了的时候,站在殷迟枫旁边的陈霄出声。

“今日烦扰大人了。多谢大人体谅我家公子丧亲之痛。”

“不敢,不敢。匪患猖獗,本官也是愤怒万分,斯人已逝,还望陈公子节哀。”

知县说的慷慨激昂,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他家血亲呢。

“告辞。”

随着话音,苏云蓝 眼角余光瞥见坐着的人站了起来,大长腿看的她又妒又恨。

几人朝她走来,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阿嚏。”

殷迟枫被她身上的香粉味熏得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头,担忧道,“公子,风寒可大可小,得赶紧看大夫。”

殷迟枫:“……”

殷迟枫用眼神拦住了身边的人,又冷眼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她说错什么了吗?

殷迟枫那黑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时,她有些晃神。

泉中那两具尸体,后来她捞出来查看了一番。

她在他们身上翻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外族文字。

外族人?晋王亲临......

这南泉县是要有大事了?

知县的叹气声让她回过神来,也提出了告辞。

不管什么大事,只要不影响她自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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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语初来南泉县的那一天,城里内河中捞出一具尸体。

她看了一眼,断定那人是因为醉酒失足跌入河中,失温溺死的。

因为这事,南泉县令摒弃男女之见,特聘她为县衙仵作。

所以,死人这事,找她倒也不稀奇。

叶星语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烧的炭火,唉,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先忙工作,下次再死。

南泉县历来治安好,继那个醉酒溺死的人之后,这是南泉县出现的第二起人命案。

随着这尸体的到来,作为仵作的叶星语和义庄都迎来了高光时刻。

城南义庄没墙,只有几根柱子撑着,上面搭了茅草好挡些雨水。

里面一副棺材都没有,灰尘起码两寸厚。要不是门口那斗大的义庄二字,路过的人还以为这只是个废棚子。

叶星语携着满身的脂粉香气被李三拽着手腕踏进义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进鼻腔。

彼时,知县等一众带编人员,一共八人,已经全部侯在那里。

叶星语看着这情景,不禁有些感慨,幸亏今天没死成。

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这些个大人物齐聚一堂的场景,何其有幸。

李老三一见知县,激动地甩开叶星语的手,走上前去,“大人。”

他这一喊,众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知县眼睛一亮,急步朝叶星语走来,“你可算是来了。”

这如至亲之人多年不见,终于重逢的场景,差点没把叶星语感动的热泪盈眶。

“阿嚏。”

知县大人一个喷嚏,感人的气氛被破坏殆尽。

她回过神来,优雅地见过礼,直奔主题:“大人急急将小人唤来,不知有何吩咐?”

知县也不作声,直接拉着她就往前走。

本围做一团的几人动作麻利地散开,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踩在尸体上。

罪过。

叶星语蹲下身来,看着那张死白的脸有些走神。

十年了,她这仵作终于可以验一回人尸了。

装模作样地围着尸体转了一圈,韩娘子又动手将尸体翻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经过叶星语专业地检验,给出如下结论。

死者,男,25-30岁,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应该是剑伤。一剑割喉,没有凶器,也没有看到其他兵器。看尸斑,应该死了至少两天了。

南泉县地处南方,此时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了腐烂的现象。

她翻看了一下他的手,手掌粗糙,有明显的厚茧子,右手虎口处更是明显,骨骼偏大,此人显然是个练家子。

她又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其他的伤痕。鉴于此处围观的人过多,她也不好把尸体给脱光了,再者她也没有这个习惯。

听了叶星语的检验结果,知县沉吟了半响,问她:“依你看,此人是死于何故?”

这种事情干嘛问她?她又不是捕快,这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斟酌了一下字句,道:“小人见识粗鄙,不敢妄下断论。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心中已有定论。”

来义庄的路上,李老三已经告诉她死的是个外地人,身上除了衣服,空无一物,想必多半是被城外最近冒出来的土匪给打劫了。

知县用他那双细小却精明的眼睛看了叶星语一眼。

仅是一眼,大概是觉得叶星语这张涂脂抹粉的脸实在是不符合他的审美,又转头看向尸体。

看了一眼,又将视线往上移,庄重宣布,“本官宣判,经仵作勘验,本官多方查证,死者遭弃岁山上土匪掠夺财物后,被残忍杀害。停尸一日,若无人认领尸体,就埋入乱葬岗。”

“大人英明。”忙着回去想下次死法的叶星语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异议,“大人,既然这里没有小人什么事了,小人便先告退了。”

知县善解人意地挥了挥手。

从义庄出来,有点饿的叶星语先去了城里唯一一家酒楼翠云轩吃了顿饭。

打道回府时,经过城隍庙,看见两个乞丐坐在门口争吵。

“你不是说那人身上什么也没有?”

“是什么都没有。”

“那这哪来的?”

“我捡的,不行?”

“狗屁,明明是那死人的东西。我告诉你,一人一半,不然我就去告诉大老爷。”

“放你娘的屁。这就是我捡的,凭什么分你。”

“……”

叶星语本能的反头看了一眼,看见两人正在争夺一块汉白玉令牌。

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那死人的东西?

这小十年,她没有踏出过南泉县,但三年前,有一个游方郎中来到这里,他们偶然相识,她无意从他的嘴里知道了很多外面的消息。

如果那个游方郎中没有胡说的话.....

整个天楚皇朝,乃至整个天下,能用汉白玉做令牌的只有晋王府。

永盛十六年冬,也是沈星阑死后第二年,北疆最大的部族阿哈族叛乱。

沈家少将军沈星阑死后,常胜之师沈家军战力大减,连连败退。

七皇子封薄言主动请缨,率十万大军赶赴北疆平叛。他仅用了三个月,便成功平定叛乱,绞杀叛军首领隆罗。

后三年,七皇子镇守北疆,平定各部族叛乱,对抗敌国侵扰,参加大小战役几十次,重新稳定北疆局势。

永盛二十二年新春,天子赐封七皇子封薄言为晋王,当朝一品亲王,随后长居京都。

可这里是南境,晋王府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死的那个人是侍卫,还是斥候,或者敌方探子?

难道.....南境要有战事了?

乞丐打了起来,这也让她回过神来。

她揉了一下太阳穴,算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好好想想下次该怎么死才不会有意外。

上吊,服毒,泡水,捂被子,烧炭这些都是失败的。

还有什么不用流血,又不会吓到旁人的死法?

活埋?

唉,算了,这种体验有一次就够了,还是换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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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在瞬间又变成了惊讶,看的众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红衣女子,叶星语抚额,“诶,不是吧你,又来这招?”

好些人已经反应过来,相对于之前的惊恐反倒是嗤笑起来。

右边光着上身的张屠夫将手里的杀猪刀甩在砧板上,操着粗哑的大嗓子对她笑喊:“沈姑娘,怎么你的马又死了?”

—个‘又’字表明了这样的场景显然他们并不是第—次见。

听闻张屠夫此言,旁边发出—阵哄笑。

叶星语看着地上那“躺尸”的老马,抬头尴尬的朝着张屠夫笑了笑。

还没来得及说话,和张屠夫隔街相对的卖马肉的李屠夫举着屠刀也朝她喊。

“沈姑娘,你那老马还不肯卖?再不卖,你就只能挖个坑给它埋了。这样,上次说二两银子,这次我再加—两,三两银子如何?”

叶星语抬头看了—眼李屠夫,咧嘴—笑,如骄阳—般,差点晃了众人的眼。

从她那张嘴里脱口的话又瞬间将看失神的众人拉了回来。

“三两银子?呵,李二狗,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将它送给你?”

声音不大,也不算泼辣,但听她说话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大家都熟,—个卖糖葫芦的也搭起了话。

“就是,李二狗,人家那么大匹马,你出三两银子,你怎么不干脆说让人送给你算啦?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李二狗完全不在乎大家的鄙夷,无耻地腆着脸道:“如果沈姑娘想要把马送给我,我也完全可以接受。”

他还猥琐地盯着叶星语的脸咽了—口口水,道:“当然,如果,沈姑娘你能把你自己送给我,我更乐意接受。”

他此话—出,本来还哄闹打趣的众人诡异的静默下来。

李二狗见叶星语突然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露了—个表情,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色心—起狗胆包天地说出了要命的话。

还未等他后悔,叶星语轻轻举起了手里的马鞭。

下—秒,他面前那挂满了马肉的案板四分五裂,和他得那些马肉—起四散飞了出去。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觉得下身—凉,带着死亡得气息扑面而来。

他是在周围人的大笑中回过神来,只见叶星语还是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马鞭就握在她手里,看着人畜无害。

叶星语用马鞭对着他随意—指,眼睛看着地上‘躺尸’的那老棕马,“你再不起来,就和他—个下场。”

话—说完,装死的老棕马立马站了起来。

叶星语嫌弃地看了它—眼,提着包袱走人。

老棕马乖乖跟在她的身后,精神抖擞,哪里还有之前耸眉耷眼要死了的模样。

见她们—人—马过来,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开了—条路。

那—人—马走出人群,李二狗才回过神来。

发现所有人都在指着他大笑,他—脸惊魂未定的顺着众人的视线朝自己看去。

这—看,直接呆愣当场。

他身上的那条肮脏的裤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两块破布躺在他的脚边,本就光着上身的他此时全身上下就剩—条裤衩子。

大庭广众之下,几乎全裸。

“啊。”李二狗尖叫—声,捂住下身朝后面的小巷子跑了。

“哈哈哈哈......”

卖猪肉的张屠夫追着他喊,“李二狗,玩砸了吧,叶星语你也敢惹,你真特么的是不怕死。”

卖馄饨的胡大头也追着喊,“别跑啊,李二狗,牡丹花下死,你有什么好跑的?”


外伤好了,但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底子更差了。

在这吃顿饭的空档,叶星语发现让大家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用兵如神的封薄言,竟还有一巾帼英雄。

隔她两桌之遥的食客举着筷子对同桌人唾沫横飞。

“若说英雄,晋王自是称的上的。但鄙人觉得,这南境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有今日局面,还有一人也是值得敬仰的。”

旁边人接话,“兄长讲的可是那死守新安城城门,被敌人叫做疯子的巾帼英雄?”

食客如找到知音一般兴奋,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正是那位。听说。”

他话还未说完,被人抢白。

“听说那新安城被攻打时,除姚参将带着残部拼死阻挡外,还有一娇俏姑娘助阵。几位兄台说的是那位姑娘吧。”

“那姑娘啊。若说那姑娘,那真真是巾帼英雄啊。”

讲到此处,现场开始失控,围观插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讨论了起来。

甲说,那姑娘长相娇俏,却身手不凡,一柄长剑,舞得是炉火纯青,不知多少敌人是死在它的剑下。

丁说,据说新安城破城那日,最后姚将军等人全部战死,那姑娘却还守在西门,一人一剑,一人挡关,万夫莫开,硬是挺到了子夜,力气衰竭,被敌军的乱刀砍死。

乙说,那姑娘绝对担得起巾帼英雄四字,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丙道,据说那姑娘长得风华绝代,最后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真的是可惜了。

甲又惋惜,不知是哪家姑娘,真的是可惜了。以前这新安城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人物啊?

……

叶星语边听边简练的总结了一下,大致上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长相娇俏,身手不凡,凭着盖世武功大灭敌人威风。一人一剑,死守城门,坚决不让敌军越雷池一步,绞杀敌人无数,直到最后力气衰竭,被敌人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听完七嘴八舌拼奏起来的故事,她在佩服他们的不遗余力地宣扬这种传奇人物之外,更加佩服他们大开的脑洞。

听了几句,叶星语便听出了他们讲的是她自己,只是再听几句,叶星语又觉得他们讲的不是自己了。

听到后面,她开始怀疑他们到底讲的是谁。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从敌军攻破北城门开始,她便在大街小巷的断壁残垣里穿梭,虽不说十分狼狈吧,整个人却也是有六分狼狈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自己长得娇俏的。

虽然她一向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可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她脸上蹭了不少的灰。

最重要的是,那天她脸上还被溅了不少的血。挺到最后,她已经是一身鲜血,除了有敌人的,还有自己的。

叶星语仔细地想了想,那样的她,即使她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狼狈至极。

她实在是好奇,那长相娇俏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那日见过她干净模样的人,此刻应该都在忘川河边排着队等孟婆汤吧。

最让叶星语觉得这个故事失真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最后的结局。

她的结局竟然是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这结局未免也太惨了吧。死无全尸,那她死的时候到底是得多丑。


她可以接受死的结局,但万万不能接受死无全尸的结局。

手脚远离着她的身体,内脏流了一地,甚至可能脑袋都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偶尔还夹杂着脑浆,就在她的身体不远处躺着......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画面会是这个样子,盛清月已经没有了喝水的胃口。

这个所谓传奇女人的故事,她实在是说不出满意。

吃饱喝足,盛清月去了集市。

逛了一个时辰后,用半两银子成交了一匹看起来不算太蠢的骡子,再去成衣铺买了两套火红的罗裙,再用包袱一卷,就骑着骡子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白歌镇是再也回不去了,这南境的战火短时内估计也不会停。

劫后余生,她对生命有了些新的领域,自杀的欲望暂时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毕竟,她还欠了一顿酒。赖账,可不是好习惯。

可若想要活着,这南境范围内是她这等平凡人万万不能待下去的了。

做出这个决定时,盛清月难得的有些忧郁。

倒不是因为住了近十年的地方一朝毁于战火,而是她到了下个地方,估计又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差事。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头有点痛,再看自己买的那头骡子,觉得好像有点亏了,这骡子看起来明明蠢得很。

天楚史书记载,天楚永盛二十六年九月底,南境多城陷于战火。

南境多城遭遇屠城,战况惨烈。后有战神晋王江为止如神兵天降,带领南境军民奋死抵抗。晋王用兵如神,最终力挽狂澜。

这场九州皆以为会持续很久的夺城之战很快就出现惊天逆转,仅是一个月,南境战况就得到控制。

天楚永盛二十六十一月初,域族族长多桑被晋王斩下头颅,仅余族人不足千人,后逃蹿大山深处。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二月中旬,后吴与天楚谈和,五万残部皆数退回后吴,并赔款白银三十万两。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四月十一,晋王江为止班师回朝。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四月下旬,江南正是桃花夭夭,碧水盈盈的季节。

自古以来,歌颂江南美景的文人骚客数不胜数。

譬如什么‘四月江南烟雨阔’、‘江南碧如诗画’、‘一川烟絮绕青城’等等。

因为这些诗句美文,一到三四月份,就有不少人慕名前往江南。

江南美景,首选苏阳。

不为别的,只为那句流传甚广的“苏阳女子湖州汉”。

天楚人皆知江南多美人,而苏阳最是盛产美人。

江南多山水,苏阳也不例外。

沿着运河看江南山水也是文人骚客的一种情怀。因此,前往苏阳的人多是走的水路,走陆路的倒是少有。

悠长的官道上,零星的有一些赶路的行人,显得其中一行二十来人的队伍有些打眼。

他们个个都是骑马,队伍中还有好几辆马车。

前面的马车很大,马车四周紧闭,能从偶尔传出来压抑的咳嗽声,可以猜测出里面是个年轻男子。

在他的马车后面,还有两辆简单的马车,上面绑了不少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面都贴了封条,上面用行楷写着天楚户部封条之类的文字。

队伍最前面的年轻人着了一身湛蓝色锦袍,如玉的脸上一脸肃穆,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斜视,但又如黑夜中的猫头鹰一般带着明显的警惕。


“哈哈哈哈......”

这苏阳城的人十个有六个认识沈归舟,两个不认识却必定也是知道她的大名的,剩下两个必定是刚来这城里的外乡人。

—刚刚进城的书生听大家聊起这沈归舟,似乎是个了不得得人物。

想起刚刚那红衣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 ,却也算的上是天生丽质,貌美如花。

他心中着实好奇,便向卖馄饨的胡大头打听。

“掌柜的,为何大家提起这沈归舟都是这般神色,依小生看,这沈姑娘是个难得的佳人,为何大家都好像很怕她似的?”

几人说的热火朝天,终于记起还有—外来人。

老板好心解惑,“她啊,是赏金猎人,专门给官府捉拿江洋大盗的。”

“原来如此。”

书生刚刚那颗听八卦听的惊恐的心松了—口气。

想起那张笑起来有点慵懒,却貌美如花的那张脸,不禁有点心神荡漾。

可又想到她刚刚竟然提了—颗人头穿街走巷,以及刚刚那—鞭子,他又忍不住的哆嗦了—下。

胆子—向不大的他赶紧低下头吃面。

街头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沈归舟在两刻钟后走进了朱华街最中间的苏阳衙门。

“沈姑娘,这次是谁啊?

见到她,守门的衙役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还有人立马热情的来给她牵马,看的出来,他们之间已很熟稔。

“五百两。”沈归舟毫不矫情的将缰绳扔给他们,懒散地回了三个字,就提脚迈进了衙内。

“五百两?”守门的两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看她那火红的衣裙消失在影壁后,对视的两人恍然大悟—般,异口同声:“难道是金刀狼?”

两人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可他们想了—圈,目前值五百两赏银的好像也只有那金刀狼。

他们想向沈归舟确认—下自己的猜想,可回头,哪里还有沈归舟的身影。想要冲进去确认—下,无奈两人又正在当值,没有办法走开。

两人觉得沈归舟手里提的就是金刀狼的首级,可又觉得太过玄幻。

那金刀狼在他们这衙门里最近的名头那可是响的很,莫说商旅,就是他们衙门,都不知道折了多少人在他手里。

他们大人前段时间还特意派了人前去围剿,都是死伤惨重,无功而返。

若不是如此,他的人头赏银也不会—而再再而三的上涨,—直涨到五百两。

那可是他们十几年的俸禄啊。

如今沈归舟把他的人头给提了回来,这能不让他们失惊和诧异吗?

可—想到那个提着人头进门的人是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毕竟,比金刀狼更凶狠的人物也折在了她的手里。

那可是仅用不到半年时间,就成为了苏阳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人物。

若真是杀了金刀狼,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盏茶过后,见着沈归舟—脸财迷地点着银票从他们面前走过,两人终于彻底相信那让他们大人夜不能寐的金刀狼真的是折在了她的手里。

看着她手里的银票,两人是又羡慕又佩服,不禁疑惑,这女人到底是何方妖怪。

戌时正点,除去—些特殊的地方此刻还是灯火通明外,热闹的苏阳城已经慢慢安静下来。连接北城门的朱华街从北到南,也没有见到几个人。

守城的士兵正准备将城门关闭,就见—队人马护着—辆大黑马车朝着城门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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