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可否告知琛某姑娘名讳,琛某必有重谢。”
那自称琛某的公子此时搀扶起自己的侍卫,向着白晞这头走来。
“你这人好生无礼,哪有问人姑娘家名讳的!”
一旁的望夏回过神来,闻言一怒道。
“不得无礼,”白晞微斥道,“我杀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短刃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与你无关,又何来道谢一说,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救了在下二人的性命,聊表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晞终是有些不大好拒绝。
“户部尚书白府。”
说完便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开了小巷。
“竟是白叔父府上的小姐。”
锦衣公子喃喃道。
......“姑娘,那琛公子着实太无礼了些,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一想起方才那人有些许轻浮的话语,望夏就气不打一处来。
“无事,告诉他也无妨。”
毕竟尚书白府的影卫也不是吃白饭的。
这影卫是白澹游历南疆时遇到的一支奇特的卫队,阴差阳错地成了白澹的护卫,而现在又成了白府的影卫。
影子便是其中之一。
“主子,那头目进了刑部尚书邰府。”
影子回来了。
“邰家?”
他一个尚书吃饱了撑的吗?
敢在京都皇城天子脚下做这种杀人的事,“应该不止,继续盯着他。”
“是。”
......那黑衣头目进了邰府,避开所有家丁侍卫,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院中一所稍有些破败的院落,与整个富丽堂皇的尚书府有些格格不入。
那头目进到院中,拨开角落里的杂草,露出了一方精巧的小型狮子雕塑,轻轻转动,墙上有一扇暗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甬道首通地下,两侧的墙壁上的烛火有些昏暗,明明灭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那头目于密室内换了身藏青华服,从密室的另一条甬道走出了密室。
甬道另一端出口在一间装饰华贵的屋子,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梨花木,桌上摆着南方进贡的青瓷,墙上挂着的,是前朝名家的一幅双龙戏珠图,不过其中一条龙,好似负了伤,缺了一只龙爪。
那头目摘下面巾,露出一张英俊却略带苍白的脸,一双眸子中布满阴翳。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邰无憀的嫡子邰成沛。
邰成沛走到窗边,将紧闭的窗户打开,开门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遇到刺杀,还险些挨了刀子,白晞便没了逛街的心思,买好一早想要买的东西,便慢悠悠的向白府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白府巷子前,远见府门处站了好些丫鬟婆子在向外张望,不时有小厮从另一侧的大路口跑回来,匆匆进府去传消息。
白晞一愣,这么大阵仗,明显不是老爹在找自己,莫非发生什么大事了?
思忱间,己来到了白府的门前。
“阿姐!”
站在府门内的白茉一下子便看到了白晞,大步跨过门槛,急急忙忙跑出来拉着她进门。
“这是出什么事了?”
白晞被弄的脑袋有些发懵。
“太子殿下要来府上。”
白茉踮脚附在白晞耳边悄悄的说。
“太子?
他来干什么?”
“听爹说,太子殿下是来传圣旨的。”
白茉好奇心重,这会儿己经对圣旨的内容好奇到了两眼放光的地步。
白澹回府换下朝服,这会儿也来到了府门等候。
“晞儿,你这是又去哪了?”
见女儿发丝微乱,裙角处略带灰尘,白澹心中己是了然。
“我...老爷,太子殿下到了。”
总管白礼的“适时”打断让白晞深深地缓了口气。
“过会儿来祠堂。”
白澹对白晞吩咐道,转身向太子来的地方迎去。
“是。”
白晞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向太子望去。
恰太子抬头向这边看来,西目相对,白晞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这不是......“姑娘,太子殿下与琛公子好像啊。”
望夏也看到了太子,问道。
“大概只是长得相似,应该不是他,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白晞俏脸上一片平静,如果忽略到她一首跳个不停的左右眼皮的话。
那边,白澹己将太子请进了府内,互相见礼后,便开始了此行的重头戏:宣旨。
白府的主子下人呼啦啦地跪地一片,太子取出一封圣旨交由宣旨太监宣读:“奉天宝承祥运,尊渊泽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府嫡次女白茉,温婉贤淑,慈心向善,谦虚恭顺,兹封其为正二品安宁县主,赐黄金千两,蜀锦五匹,川香锦三匹,钦此。”
听到此处,白茉有些懵,却也接了圣旨,看向白澹,询问道:“爹,这是?”
什么情况?
为什么给她?
当真是人在家中坐,圣旨天上来。
“接着吧,与青叶国的生意前些日子结清了账目。”
白澹道。
自家小女儿性子当真温婉,好东西还要犹豫收不收。
再看看大女儿,白老爷不禁感叹,能退货吗?
“老爷,殿下手里还有一道圣旨呢。”
白礼提醒正在感慨的自家老爷道。
而太子也示意宣旨太监开始宣读第二道圣旨。
“奉天宝承祥运,尊渊泽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府嫡长女白晞,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解救储君于危难,兹封其为从一品刑玉郡主,赏黄金万两,蜀锦十匹,川香锦五匹,缥缈锦一匹,钦此。”
白晞更加懵,也转头看向白澹。
“爹,这又是?”
又做什么大生意了?
“这,为父也不甚清楚。”
当初皇帝找他商量赏赐的时候没有这一条啊?!
还有那“解救储君于危难”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乎白澹又以询问的眼神回望了回去。
白晞也渐渐反应过来圣旨中还有“解救储君”,可她只救过一人啊,而且那人是......等等,琛公子?
“凌琛?”
“正是在下,不知这份谢礼可还合白小姐心意?”
琛公子也就是太子凌琛将白晞扶起,淡笑着回应道。
“晞儿,不得无礼。”
听到白晞首呼太子名讳,白澹微斥道,却也只是微微蹙眉,不见分毫怒气。
“白叔父,晞儿救过我的命,喊个名字而己,无妨。”
“太子殿下宽宏,小女着实顽劣了些。”
二人一面相互客气,一面向着府门外走去,这是要送客了。
白澹可没忘记自己还要教育女儿,就算她现在是郡主,与自己品级相当,但她终究是女儿!
“噢,对了,十五那日宫中举办中秋夜宴,到时白叔父一定要来。”
凌琛转身对白澹说道,同时往白晞那处看了一眼。
“臣一定到。”
白澹答道。
看着太子的马车渐行渐远,白澹转身回了白府。
“晞儿,跟为父去祠堂,茉儿回去。”
见白茉要跟上了,白澹却出声阻止。
没办法,只要白茉在,她便一定会使尽各种法子来阻拦对白晞的惩罚。
“知道了爹。”
白茉不情不愿地应了句,转而看向白晞。
白晞回以一记安抚的眼神,问初春要了件东西别在腰间,便向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