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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妃又跑了

苏缱绻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言晚贵为尚书府嫡女,却被继母继妹百般陷害,而她的亲生父亲对她视而不见,最终她惨死的白莲继妹手中。一朝重生,她体内多了一缕异世强魂,当她运筹帷幄,华丽归来的那一刻,谢言晚发誓定要让所有欺她辱她害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只因她身边有一个宠她无度爱她入骨的千岁爷。

主角:谢言晚,凤栖止   更新:2022-07-16 0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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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言晚,凤栖止的女频言情小说《你家王妃又跑了》,由网络作家“苏缱绻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言晚贵为尚书府嫡女,却被继母继妹百般陷害,而她的亲生父亲对她视而不见,最终她惨死的白莲继妹手中。一朝重生,她体内多了一缕异世强魂,当她运筹帷幄,华丽归来的那一刻,谢言晚发誓定要让所有欺她辱她害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只因她身边有一个宠她无度爱她入骨的千岁爷。

《你家王妃又跑了》精彩片段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

一道浅粉色的身影在护城河内沉沉浮浮,她的手死死的扣着河岸边的石头,试图想要从水中爬上来。

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嘴里还在不停地祈求:“救命,妹妹救我——”

河岸上站着一名女子,身着百褶如意月裙,外罩织锦披风,鹅蛋脸上满是快意。

听到她的呼救,女子缓缓弯下了腰,将带着护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轻蔑道:“谢言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我妹妹?”

说到这里,她又将护甲狠狠地掐在了那双鲜血淋漓的的手上,顿时便引来了谢言晚的惨叫。

想她谢琳琅,父为兵部尚书谢逍遥,母为大长公主之女安平郡主,自己更是一出生就被封为静敏县主。她本是万千殊荣为一身之人,却偏偏有谢言晚这样一个卑贱之人生在她的前头,不但占了谢家嫡长女的名号,还得让她喊一声嫡姐!

偏生母亲要维护自己好继母的形象,不肯杀了谢言晚,非要留她一命。这下倒好,留出了一个引诱太子的祸害!

一想到这里,谢琳琅便觉得怒意横生,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而后,便是谢言晚惊惶的求饶声:“我,我错了,妹……二小姐,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然而她的求饶,却只是换来了谢琳琅鄙夷的嘲讽:“半年前你引诱太子时,我便已经留了你一命。可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妄图让太子封你为良媛,如今还有脸求我救你?谢言晚,你跟你娘还真不愧是母女。她引诱爹爹,你引诱太子,一样的狐狸子不要脸。今日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狐狸精!”

半年前,太子不过多同谢言晚说了两句话,便被谢琳琅活生生的抽了一百鞭子。而她所谓的留了一命,则是将另外的五十鞭尽数打在了奶娘张氏身上!

曾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迹似乎还带着滾燙的温度,谢言晚眸内的寒光霎时凝聚,却又在瞬间消失无踪。

等到谢琳琅再看的时候,就见她已然瑟瑟发抖的求饶道:“我知道错了,二小姐,求你!”

然而她的求饶,只换来了手指被大力掰开的痛楚。

“啊!”

抓着河岸石头的手指头被人一根根的掰开,那道浅粉的身影再支撑不住,整个坠入水中。其间还混合着谢言晚的被呛了水的呼救声:“救,救命啊——”

那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再也不见了声息。只那被风吹得鼓胀起来的裙子,拖着尸首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朝着远方飘去。

谢琳琅漠然的站起身,望了一周遭的下人,淡淡道:“方才你们可都看见了?”

闻言,丫鬟们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喏喏道:“奴婢们没看见。”

“不,你们看见了。”谢琳琅望着护城河内的那具尸首,一字一顿道:“大小姐贪玩,不慎落入水中,遍寻不见,生死不明。明白了么?”

冬日的寒天,混合着她阴冷的声音,更将周遭的空气都低了几分。

“是,奴婢们明白了。”

谢琳琅复又看了一眼那道被水冲走的尸首,快意的一笑,冷声道:“从此之后,世上再无谢言晚,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太子哥哥,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哗啦——

河岸上的薄冰被人从下凿开,而后,那个不大的冰窟窿中,灵巧的钻出了一个女子的头。

三千青丝紧紧地贴在背上,细腻的鹅蛋脸上虽然带着几分苍白,却遮不住那眼眸里的灵动。

赫然是先前被“溺死”的谢言晚。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變態!啊,阿嚏——”

冬日的河水冰冷彻骨,激的她打了个寒颤。不想这一个喷嚏刚打完,便听得河岸上男子声如洪钟的吼道:“谁在那里!”

谢言晚这才看清楚,河岸上有一队盔甲士兵手持武器从这里经过,发声询问的正是为首之人。她还真是流年不利,竟赶上了巡防营的人巡逻!

“糟了!”

眼见得那群人提着灯笼走过来,谢言晚再不犹豫,身子一缩便如鱼一般滑入了水里。

直到她憋气到意识模糊的时候,才听到那一队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再也没了声息。

谢言晚再忍不住,登时便要从水里钻出。不想这一钻不要紧,她竟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水下漆黑幽深,谢言晚只觉双足被某种物什缠绕着,生路就在头顶,她却挣脱不得。

眼前的场景越发的模糊不辩,谢言晚苦笑一声,意识迷蒙的腹诽:“言晚啊言晚,你丫是不是有病,什么脱身的法子不好用,偏要用淹死这笨法子。现在好了吧,刚做了半年的人,又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她本是一缕异世孤魂。

半年前,谢家长女谢言晚被嫡妹谢琳琅用马鞭抽死,她借机占用了这具身体。可誰曾想,这身体的原主却是个苦命的,生母难产而死,生父虽贵为当朝尚书,却是渣男一个。

谢言晚虽然名为谢家嫡长女,却过得连一个丫鬟都不如。纵有府上的奶娘张氏和丫鬟巧穗拼死相护,还是让谢言晚的生命终结在了十五岁。

她附身到谢言晚身上之后,原想着伏低做小度日,等到攒够银钱好借机逃跑,却被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打乱了计划。为了不招惹更大的麻烦,她不得已才使计借了谢琳琅的手,将自己推进了护城河,紧急诈死逃出。

孰料想,计划倒是成功了,她却被水草绊住了脚,竟要假戏真做,再次化为孤魂野鬼了!

“呵,真是个笨丫头。”

一声轻笑从头顶上方传来,仿佛山间泉水划过心房。

与此同时,谢言晚猛觉得脚上一松,她霎时回神,借机从水中奋力挣脱。

手脚并用的爬上水岸之后,谢言晚警惕的看向四周,方才在水中的时候,她分明听到有人在说话。

然而这深冬的夜里,只除了街角的灯笼亮着之外,入目之处连火光都无,更遑论活生生的人。

谢言晚确定了自己的处境安全,顿时一僅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儿来。

深冬的空气里,带着凌冽刺骨的寒意,却让她满足异常。

外套上吸足了水,饶是拧了之后,还带着濡濕的水汽,谢言晚瑟瑟发抖的将衣服重新穿好,那寒气带着濡濕贴着脖颈的感觉,再次让她打了个寒颤。

“奶娘跟巧穗应该到春波桥了吧,希望一切顺利。”

按着计划,奶娘和巧穗傍晚时会借着出府采买的机会逃出来,然后在春波桥等着自己。这个时候,想必她们二人已经平安了。

夜风袭来,刚从水中出来的这只落汤鸡少女,揉了揉鼻子,竟打了个喷嚏。她自嘲的一笑,叹息道:“春波桥是那个方向,希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美人儿眼中波光流转,端的妩媚。

话音未落,便见到一只只灯火随着夜风抖动着朝她而来,而后便是踏踏的脚步声,着急却并不凌乱。

谢言晚抬眼望去,正看到一群持刀的男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停在了她前方。

她霎时目瞪口呆,喃喃道:“呸,乌鸦嘴!”

逃跑已经为时已晚,其中一个男人先拦住了她的去路,沉声问道:“你,可曾看到一个身材纤弱的男人么!”

这群人面色不善,谢言晚只能硬着头皮的回道:“不曾见过。”只是她的声音里到底带出几分慌乱。

这批人是找别人的,难保下一批就不是找自己的!若是谢家之人发现她假死,那她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然而她的慌乱,看在男人的眼里却是疑心顿起,喝道:“大夜里的,不知道宵禁么,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那火把也举了起来,将谢言晚的模样照的一清二楚。

谢言晚身上衣服未干,今日穿的又格外单薄,此时贴在身上,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身形。一张如玉的脸庞上,双眉含黛,明眸如水,樱唇粉嫩,青涩无辜的模样引得人想要蹂躏。三千如瀑的青丝被松松的挽起,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顺着白嫩的脖颈滑落下来,更添了几分迷人。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月黑风高夜,没有还手之力的美人儿,若是不做点什么,是个男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只一眼,那些人眼中的狰狞已然被欲色所代替。

见到那些人眼中瞬间升腾起狼一样的神情,谢言晚心中微冷,手不着痕迹的摸向腰间,脚步却是有些慌乱的朝后退了一退,怯怯道:“你们要做什么?”

美人儿我见犹怜,更添几分风情。

那头目暗骂一声她的勾魂,脸上的狰狞已然被银笑所代替:“小丫头,莫怕,这天气忒寒冷,哥们帮你暖暖身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猛地便朝前扑了一扑,不想却被谢言晚逃脱,朝着暗巷内跑去。

“小美人儿,这巷子可是死胡同,你跑不脱的。”

这群人被激起了動性,当下便忘记了正事儿,纷纷朝着胡同之内追谢言晚去了。

 


这群人只顾得去追那个美人儿,是以并没有听到,不远处那颗树上的一声轻笑。

年岁久远的枝杈上,端坐着一个眉眼精致的男人。红衣如火,墨发如缎,眼尾上挑,带出几分魅色来。而他的手里,正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一根通透的冰丝。冰丝里透着寒气,触手寒意森然,他却仿佛不知道冷一般,只是漫不经心的摸着冰丝上的几缕布条。

颜色粉嫩,一如某个少女的脸庞。

下一刻,巷子内便传来声声惨叫,哭爹喊娘和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他随意看了一眼暗处,旋即眉头轻蹙,好奇的咦了一声,低低道:“真是个有趣儿的丫头。”

当最后一个男人被谢言晚摔倒在地之后,她拍了拍手,嫌恶道:“这么怂包,还敢出来耍横?”

而地上的那群人,都被她以奇异的姿势扭成一个扣,分明没有用绳索,却是谁都挣脱不得。

那些人再不敢轻视她,然而到底是看她是个小姑娘,因此虽然被扭,气势却不减:“小丫头,识相的最好快放了我们,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闻言,谢言晚弯唇一笑,挑眉道:“不巧,我平生最不爱吃果子。倒是你们——”

说到这里,谢言晚将手中泛着银光的匕首转了转,贴在为首之人脸上比划了一下,红唇轻巧的吐出一句话来:“虽说身上带着禽兽味儿,不过喂狗的话应该还是不会被嫌弃的。”

那匕首带着寒光,成功的让那头目打了个寒颤,强撑着咬牙道:“你敢!小丫头,你最好打听清楚,红莲教的人可不是这么好惹的!”

只是他那不停抖动的脸颊,却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想法。

谢言晚嗤笑一声,刚想说话,余光便见一批举着火把之人正从不远处跑来,看那衣着打扮,显而易见还是红莲教的人。她顿时大惊失色,轻声叫道:“不是吧,这么惨?”

刚收拾了这些人,居然又来一批?

谢言晚估算了下自己的实力,知道以眼下的状态再打不过他们。她再不敢逗留,当下便提起裙摆,朝着另一条巷子深处跑去。

巷子的拐角处放着一堆杂物,内中则是几个高高架起的菜筐。

谢言晚躲在菜筐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走近,一颗心高高悬起。

正在这时,那笑声再次响起。

“呵。”

谢言晚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起来,连牙关都有些颤抖,她撑着声音问道:“是谁!”

那人却再无声息,只是在凌乱的脚步声走进来之后,叹息道:“红莲教的杂碎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暗哑的声音里,泛着烟气和几分虚无。

谢言晚一惊,借着菜筐中的空隙朝外望去。只见——

小巷之内,有男人缓缓走出。

着一袭宽袍大袖的红衣,上绣墨色曼珠沙华,三千青丝被松松的挽着,红如火,墨如锻。

他手执一柄白色宫灯,内中烛火飘摇,映得眉心一点朱砂痣更加耀眼。

一双狭长的凤眼上挑,波光流转勾魂摄魄,两片薄唇微抿,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却更显那一张脸精致旖旎。

雌雄莫辨,惊为天人。

然而与谢言晚此时的惊叹相比,其他人却猛地兴奋了起来,指着他道:“弟兄们,杀了他,教主重重有赏!”

“一群废物点心,也想杀了本座?”

男人的声音响起之时,便听得惨叫连连,混合着刀剑相接之声。

谢言晚顿时将菜筐掀开,趁着众人不注意,朝着反方向发足狂奔。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在跑出去之前,她到底是回眸望了一眼。

一道冰丝飞出,所经之处惨叫连连,残肢断臂散了一地,鲜血迸射而出,瞬间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暗色的河,朝着低处滚落下去。

月照中天,银辉遍洒,这狭小的暗巷里却恍若修罗地狱。

谁能想到,那个恍若谪仙之人,竟在转眼之间便化身成了索命阎罗!

谢言晚并非没有见过血腥,相反,杀手出身的她,前世里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并非少数。只是这样惨烈的屠杀,却是头一次见。

然而,这终究是别人的事情。

谢言晚转过头去,将这些景致远远地抛在身后,一心朝着春波桥跑去。

隆冬的夜里,春波桥下湖水结冰,而桥上却是空无一人。

放眼望去,四下空寂如斯,除了那穿街的冷风,便直剩下了路边的夜灯次第亮着,将这天地之间映照的越发孤寂。

谢言晚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转身便朝着谢家的方向行去。

然而谢言晚没有想到,她潜入谢家之后,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月上中天,狭小的清寒院内,有年近五十的妇人被堵了嘴摁在地上,板子入肉的声音发出沉闷的声响。

昏黄的灯光,却遮不住那妇人浑身的鲜血!

而更让谢言晚牙呲俱裂的,却是那房中的场景。

房门大敞,有三四个家丁装扮的男人衣衫不整,而被他们挤到墙角动手、一脸惶然哭泣的,则是一个相貌标志的小丫鬟。

这二人,正是本应出现在春波桥的奶娘张氏和丫鬟巧穗!

谢言晚一双眸子霎时充盈了血色,她再忍不住,猛地从墙上一跃而下,劈手便夺了那小厮手中的棍棒,而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着房内扔了过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厮后脑重重的挨了一下,顿时骂骂咧咧的回头,却愣了一愣:“大,大小姐?”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谢言晚已然随手抄起地上的花盆,直接便砸到了另外两个小厮的身上。

那二人吃痛,也才看清眼前所站之人。

纵然衣衫不整,却遮掩不住绝世的风姿。不是走失的谢家大小姐谢言晚,又是谁?

见到谢言晚出现,巧穗顿时哭红了眼,却是嘶哑着声音推着她道:“小姐,您快走!”

谢言晚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随手拽了一件衣服,将巧穗紧紧地包裹住,揽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沉声道:“咱们走。”

然而不等她走到门口,门就突然被人狠狠地踹上,先前被砸的小厮狰狞着脸道:“大小姐,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

傍晚谢琳琅回来之后,到底担心谢言晚没死透,特地给家丁们下了一道命令,若是看见了谢言晚,悄悄处置了便是,无需另行回报。

所以如今看到谢言晚,邪火高涨的家丁们更是起了念头。

见到这几人脸上的狞笑,谢言晚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匕首,咬牙道:“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说完这话,当先发难,抬脚踹上这小厮。与此同时,她手上动作未停,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听得房间内一片惨叫此起彼伏。

谢言晚充耳不闻,也不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小厮,扶着巧穗便走了出去。

先前行刑的小厮早已不知去向,院内的张氏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与半年前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半年前,她附身到谢言晚的身体内时,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当时谢言晚被谢琳琅抽马鞭,是奶娘拼死扑到自己身上,替她硬生生挨了五十鞭!

那温热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热的让谢言晚的心也活了起来。

谢言晚收回思绪,咬牙忍着眼眸里的泪意,跟巧穗一起将奶娘搀扶起来,颤声道:“奶娘,晚儿来带你走!”

奶娘伸出粗糙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浑浊的眼眸里尽是慈爱和不舍。而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谢言晚,潸然泪下:“不,小姐,老身怕是再也不能伺候您了,您不必管我,快带着巧穗走吧。你们,保重!”

说到这里,她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弱,呢喃道:“老身怎能成为小姐的累赘呢。”

张氏身上的鲜血味儿刺激着她的鼻端,让谢言晚的眼眸也充斥着赤红的色彩,她心中恨意加剧,神情却越加清冷。她抓住张氏的手,将后者背在身上,沉声道:“要走一起走。”

不想话音刚落,就见院门口涌进一大批的家丁,将这小小的清寒院内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个一脸谄媚在先带路的,正是先前打张氏的行刑小厮。

与此同时,只听得一个冷厉的女声响起:“你当这尚书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来人一袭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外罩妆缎狐肷褶子大氅,通身不过三四件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头上的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更是不停地晃动着,勾勒出她姣好的脸庞。

只是她脸上的嫌恶与狰狞,却将她的容颜打了几分折扣。

赫然是谢逍遥的嫡妻,安平郡主萧念。

谢言晚若有似无的打量了眼小院内持着棍棒的家丁,心中压力顿生。她倒是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是奶娘的呼吸已经渐危,她耽误不得!

她心中担忧至极,脸上却不见波澜,淡淡道:“谢夫人,我若是你,便顺水推舟。日后这尚书府里再无碍眼之人,你的日子岂不是痛快?”

 


不想她这诚心之语,听到萧念的耳朵里,却是戳破自己心中打算,萧念顿时有些难堪。她眉眼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做了一幅慈爱的模样道:“言晚,母亲一向视你为亲生,你怎能这般寒了母亲的心?况且你身为尚书府的嫡长女,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怎能为了两个刁奴葬送了前程?听话,将这两个刁奴交出来,随母亲回去吧。”

说着,她又看向家丁,冷声道:“将这两个祸乱主子的刁奴拿下,杖毙!”

她话音一落,那些家丁立刻一拥而上,直直的冲着谢言晚三人而来。

谢言晚眉眼凌厉,从腰间抽出匕首,冷声道:“谢夫人何必斩尽杀绝?”她虽然如此问,手上的功夫却是不停,拼力抵挡着那些想要来伤害巧穗和奶娘的人。

萧念看着她逐渐落入下风,虽然没有回答,可是眼眸里的得意和不屑却越加明显。

正在此时,只听得巧穗一声惊叫,谢言晚回头望去,就见那小厮不知何时绕到她的身后,重重的朝着谢言晚的后背砸了下去!

下一刻,便见巧穗窒息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乞求道:“小姐,您别管我们了,快走啊!”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的功夫,可是她却看得出来,若是没有自己二人的拖累,小姐逃出去绝对不是问题!

谢言晚神情一禀,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地耳環肉中。这一夜她的体力透支严重过度,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最终只会全军覆没!

若是想赢,只能兵行险着!

不远处的萧念面上一片快意,却仍旧维持着慈爱:“言晚,你若是不再袒护这两个刁奴,母亲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突然面色大变!

只见言晚身形诡谲的快速冲过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架在了萧念的脖子上!

早有反应快的小厮将手中棍棒狠狠的打在了谢言晚的身上,然而为时已晚。

谢言晚窒息一声,熟练的将萧念的双臂反剪在身后,厉声道:“备车,放我们走!”

“谢言晚,你这是大不敬!”

脖颈上传来冰冷的匕首触感,让萧念浑身都有些发毛,然而被谢言晚的威胁,更让她心中生恨。

这个贱人,当初就不该留下她的活口!

谢言晚冷笑一声,将那匕首入肉一分,萧念的脖颈上瞬间便渗出几分鲜血,染红了匕首的刀尖。

“谢夫人,反正我贱命一条,大不了咱们黄泉路上一起作伴!”

她话音狠厉,话音中带着赴死的决心。

可是萧念却赌不起,她的双腿都在打颤,看着一旁不敢动作的小厮们,顿时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备马去!”

眼见得那些小厮连连后退,谢言晚警惕的望着四周,吩咐道:“巧穗,扶着奶娘,咱们走!”

此时已是后半夜,月被隐藏在云的后面,天地之间唯有这灯笼的光芒,将人的脸上打的光影层层。

小厮将马车停在尚书府的后门外,谢言晚打量了里面安全,方才让巧穗扶着奶娘上了马车。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脖子上的鲜血还在往外渗,萧念又恨又怕,却只能好言询问。

谢言晚冷眼看了看四周,这才撤下了匕首,一把将萧念推到了门内。

不想她刚坐上马车,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晚儿小姐,当心!”

谢言晚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奶娘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而她的前胸上,插着一支锐利无比的箭!

夜幕泼墨般的漆黑,偏后门处灯火通明。

谢琳琅站在门内,正保持着张弓的姿势。

见一击不中,谢琳琅再次张弓,却见奶娘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狠狠地扎向那匹马!

马儿吃痛,拉着车子快速向前跑去,而谢琳琅的第二支箭,也毫不意外的落在了空地。

奶娘的手彻底落在了地上,胸口前的鲜血冉冉流出,染红了地面。然而她的唇角,却还带着一丝微笑。

晚儿小姐,老身终于不再是您的拖累了。

保重。

马车快速的奔跑着,谢言晚眼睁睁的看着奶娘的尸体被谢琳琅狠狠地踹着,一双眸子霎时被泪水模糊,赤红的眸子里皆是恨意。

谢琳琅!

谢家很快被抛在了身后,那片鲜血再也看不见。谢言晚的脑子里却在不停地回忆着她跟奶娘的种种。

自她附身到谢言晚身上的那一刻起,便是奶娘以身相护,其后半年的精心照顾,如同母亲一般的慈爱,最终都定格在了她为自己挡箭身死的那一幕!

奶娘……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亲人,就这样死了!

夜风冰冷刺骨,正是黎明到来之前,天地之间一片墨色。

谢言晚任由马车狂奔,视线死死的盯着谢府的方向。

此仇,不共戴天!

“抓住她,他们在那儿!”

身后响起家丁们的喊叫声,谢言晚回眸看去,只见身后不远有家丁们举着火把朝这边追来。

车内的巧穗已经昏厥了过去,急需找大夫,而这拉车的马却是一匹老马,先前的狂奔已经耗尽了它的力气,此时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若是这次被他们追上,可就再也没有一个萧念能够让谢言晚胁迫了!

念及此,谢言晚只能拼命挥着鞭子,希望那匹马可以稍微跑的再快一些,否则真的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她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驾——”

马车到底还是到了极限,任凭谢言晚如何抽打,它都在原地打转喷着气儿,始终不往前再走一步。

而身后的家丁们已然尽数追了上来,为首之人更是神情狰狞道:“大小姐,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否则的话,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谢言晚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冷声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不客气?”她此时已然有些头晕目眩,可是气势上却丝毫不怯。奶娘为她而死,她绝对不能让巧穗再出事儿。

毕竟,奶娘只有这一个女儿!

她这样唬人的模样,倒是让那些家丁们有些胆怯,毕竟先前这大小姐拼命的劲头他们可都看在眼里。虽说抓住了有奖赏,可若是命都没了,那再多的赏金也没用了呀。

就在这些人犹犹豫豫的时候,却听得一个男人突兀的笑声响起:“呵,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个小姑娘,还真不害臊。”

一个男人从街道尽头缓缓走出,一身红衣似业火焚烧,手中的灯笼内光华惨淡,越发将他的相貌映衬出几分妖冶诡谲。

谢言晚瞬间便瞪大了眸子,这个男人,赫然是先前在小巷里杀人的那位!

一想到他当时的所为,谢言晚有些头皮发麻,却见男人若有似无的看向了她。

那是怎样的眼神,只一眼,便可将人拽进地狱,与之一同沉沦。

谢言晚再不敢看,慌忙将头转了过去。

而男人仅仅看了她一眼,便径自执着灯笼继续朝前走。

眼见得这男人突然出现,为首的家丁顿时叫嚣道:“小子,我告诉你,识相的快滚,不然惹恼了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滚。”

男人朱唇微张,缓缓吐出这一个字,而他指的那个对象,正好巧不巧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闻言,那家丁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让谁滚呢,小白脸!”

“啪——”

下一刻,那个家丁便直直的飞了出去,而他的脸上,竟生生被抽出了一个带血的巴掌印!

那家丁疼的鬼哭狼嚎,为首的家丁也有些心头发憷,强撑着叫道:“小子,我们可是尚书府的人,你要包庇她,可要想好后果!”

“威胁?”

男人眼皮一抬,手中的灯笼便朝着他抽了过去,待得那家丁倒在地上之后,方才踩着他的胸口道:“本座向来,不惧怕威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直接从那家丁的身上踩了过去,而随着他踩下去的力道,众人可以清晰的听到骨节碎裂的声音!

“你,你——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眼见得他走过来,有一个机灵点的小家丁先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还没等他们一拥而上,就见男人当先出了招。

“聒噪。”

泼墨黑夜里,血气四溅,哀嚎之声入耳,残肢断臂更是不时的飞起。

谢言晚站在一旁,只觉得通身的血液都被汇聚在了头部,轰的一声炸开。

铁锈血腥之气冲天而起,这样惨烈的肆虐,这样近距离的观看,饶是谢言晚心理素质极好,也忍不住有些想吐。

她到底没忍住,抖动着嘴唇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听得她的声音,凤栖止回眸望去。有鲜血溅在他的眼角,混合着眼眸内嗜血的光芒,顿时让谢言晚浑身僵硬住。

凤栖止似乎对她的反应十分感兴趣,将那杀人之后却滴血未沾的冰魄银丝收回,缓缓吐出一句话:“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有风穿过,谢言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虽说这个男人算是救了自己,可是她目睹了这个男人杀人的全过程,莫非也是那个“后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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