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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由作者“深林的鹿”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沈枝熹唐舟,其中内容简介:。“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本是要递给唐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唐舟跟着心一紧。“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唐舟。而这一刻,唐舟心里的......

主角:沈枝熹唐舟   更新:2024-06-23 2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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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由作者“深林的鹿”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沈枝熹唐舟,其中内容简介:。“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本是要递给唐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唐舟跟着心一紧。“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唐舟。而这一刻,唐舟心里的......

《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快到子时,沈枝熹才动身回竹林小屋。

这么夜,便是城里都没再有行人,何况是山中,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全是漆黑的,夜莺鸣叫不止,叫的人心慌慌,就是驾车的车夫也有些胆寒。

马车内,鸳鸯紧挨着沈枝熹缩成一团,车帘子偶尔被夜风吹起来都会吓她一跳。

唯独沈枝熹,不动如山比谁都冷静。

她闭着眼睛假寐,马车行进中难免摇晃,却丝毫乱不了她。

“小姐,你真的不怕吗?”

“走夜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得知秦沐背叛她的那晚,她独自在娘亲的坟前坐了一夜,什么鬼也没有碰到。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是人心。

丑时,终才回到林中小屋。

夜里不好走,也怕驾车离去的动静会惹唐舟怀疑,因此让车夫在马车内将就一晚,左右车夫也是沈府家生的奴才,口风自是严谨。

嘱咐过后,沈枝熹就进了院子。

如昨夜一般,几间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模样,远看唐舟那屋,门窗紧闭见不着人影,他没再像昨夜那样等在窗口,想来身子撑不住已经睡下了。

“唐舟公子应该已经歇了吧?”鸳鸯也这么觉得。

“嗯。”沈枝熹站在他的窗下,看了两眼便要回身,“让他歇息吧,这么晚了不必打扰他。”

往回走,迈步走上对门台阶。

刚要推门,身后竟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一顿并回头去瞧,瞧见唐舟跨出门槛,他身上的衣服包括发丝都是齐齐整整的,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月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莫名竟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

“唐舟公子,这都已经丑时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鸳鸯讶异地问他。

“丑时……”

他细声呢喃,眉头紧跟着拧了起来,又重复一遍,“原来已经丑时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分不清白天黑夜自然对时辰也是模糊的。

“是啊。”沈枝熹也接了话,问说:“是不是没吃晚饭肚子饿?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今日的药也没有喝,既然你没睡,那就正好再等等,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她说完,果断走下台阶往厨房那边去。

“铃兰。”

唐舟喊她,她却像是听不见。

“没事的唐舟公子,我去帮忙,吃食很快就好了,你回屋里去等一等。”

鸳鸯追着沈枝熹过去,留唐舟一人站在门口眉目拧的极深。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尤其是沈枝熹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格外的不同,听着好似非常失落。今早她们出发的很早,晚上即便回来晚也不至于到丑时才回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食香和药香从厨房飘出来,直飘进唐舟的屋内。

他低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糖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回神,听见沈枝熹的脚步声这才倏然收手,紧紧将糖豆藏在手心。

“唐舟,我煮了一碗面。”

沈枝熹手里的面还真是她亲手煮的,是娘亲教她的,只不过吃过她亲手做的面的人没几个,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娘亲,连秦沐也没有机会。

也不知怎么的,今夜突然想做一碗面。

许是心情好,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秦沐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她高兴。

可说是高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当然,这是她演的戏。

“你吃吧。”她放下碗,点上烛火,话落便要走。

“铃兰。”唐舟叫住她。

她转头,看他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唐舟反问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前几天她和他说话时,话语总是轻松热切的,可今夜听着她的语气,极不自然。

“我没事,你吃吧,我一会儿来收碗。”

“可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见他又上钩,沈枝熹挑起眼皮,却压下情绪不让自己内心的雀跃暴露。

“你想多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铃兰姑娘。”

“我真的没事,你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喝完药赶快睡觉。”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唐舟急得起身弄倒了身后的竹编凳子,嘴上又道:“看来,明日我还是告辞吧,我很感激你们姐妹的照顾却实在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拖累她们不说,连她们出了事也帮不上忙。

“唐舟,你何必如此?”沈枝熹刻意拔高了音量,做着焦急的样子。

唐舟朝她去了两步,拧着眉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

沈枝熹还是不肯说,她就是要让唐舟着急,他越急,这出戏的张力才能越强越好看。

“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

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

本是要递给唐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唐舟跟着心一紧。

“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唐舟。

而这一刻,唐舟心里的不安也被拉至顶峰。

若非是她的情绪和状态都极度不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打翻了碗?

他寻着声音在沈枝熹身边蹲下,伸了手要去拉她,担心她状态不好会弄伤手,却才一碰到她就听见她“嘶”的一声呼着痛,立时一怔。

“你刮到手了?”他紧张,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触碰才导致她被瓷片划伤,“对不起。”

“没有,我没有刮到手,不是因为这个……”

唐舟立马捕捉到她话中的信息,再问:“你受了别的伤?”

听他这么问,她却又再支支吾吾的否认起来,“不、不是,我没受伤。”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较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出声。

唐舟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听见的呼痛声,分明那么清楚,她却还是矢口否认。无奈他这双瞎了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沉了沉气息。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方才态度不好。”

末了,他又道歉。


“月京城来的公子哥儿,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秦沐望着沈枝熹消失的方向,眼中迸出几分恨毒。

“我秦家家道中落,如今只经营着一间小铺面,她沈枝熹见了好的自然也就瞧不上我了。一个月没见面,一出来连话都不肯和我多说就要去见别的男人。我倒是要瞧一瞧,那什么方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走,跟着去。”

……

沈枝熹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城中,朝着湖心居酒楼而去。

鸳鸯陪着她坐着,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问:“小姐,你为什么要约见方公子呀,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露了面却晾着秦沐不说,还当着他的面说要去见别的男人,他会很生气吧,万一要事闹起来说您朝三暮四什么的,对您的名声不太好。”

“对呀。”沈枝熹连连点头,认真说:“我就是要让他闹呀。”

“我虽看清了他的为人但在雁州人眼中,我就是和他青梅竹马且很快就要成婚的人,突然说翻脸就翻脸难免被人说闲话,流言多了也怕影响咱们沈家的生意。所以,我就是故意要让秦沐着急,他越着急越容易犯错。”

“小姐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明白了,那个人渣,千万不能放过他。”

沈枝熹笑着看她一眼,不再接话。

转头去撩马车帘子,眼里藏着锋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风光。

不久,马车到了地方。

沈枝熹是雁州首富,因此几乎无人不认识她,湖心居外的伙计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不多时,秦沐也到了。

湖心居酒楼很有特点,里头有一大面曲折蜿蜒的湖,酒桌就摆在湖水中间,凉亭遮盖,四面轻纱围绕,很有意境。

方公子方朔率先到场,已经等了许久。

“方公子什么时候到的,等了多时了?”沈枝熹在方朔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笑意。

这个方朔是月京人士,一个月前来雁州采买脂粉香薰,定了好大一批货。

沈枝熹却不是笑这桩大生意,而是笑方朔这个人。

方朔自称公子,实际沈枝熹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她时就看出了她是个女子。

“沈老板不必介怀,是我到早了。我订购的这批货我看过了,都是上佳货色,明日便可装货上船了,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下回我还来找沈老板……”

话说到一半,方朔突然顿住。

沈枝熹顺着他的目光去瞧,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

她暗暗勾唇,秦沐果然沉不住气跟来了。

“那个人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对,之前去你们铺子里看样品货的时候见到过他,掌柜的说他是与沈老板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快要定亲了是吧?”

闻言,沈枝熹脸色一变做出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沈老板,我说的不对吗?”

沈枝熹叹息着倒了杯茶,瞥了眼躲在石柱那边的秦沐道:“我从未和他定下过什么婚约,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莫须有的事是如何传出来的。我与秦公子是有些情分,不过那都是家中长辈的交情,我与他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而且,他有一个表妹,我瞧他与他家表妹挺如胶似漆的,也不知怎么,都在传我与他……”

她吞下后头的话,化作一声苦笑。

“原来是这样。”方朔似懂非懂,又问:“那他若不喜欢你,何故要偷偷摸摸跟你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他误会你和别的男人……因此在吃醋呢。”

“方公子慎言,这话要是让他家表妹知道了,我可就成破坏人家感情的罪人了。”

方朔一听,忙捂了嘴。

接下来,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方朔思来想去想了很久,最后沉着脸问:“该不会,那些你要和秦沐成婚的流言就是秦沐自己传出去的吧?他明明有自己的心上人却还盯着你不放,怕不是另有目的?”

沈枝熹不答话,面色却是难看。

“沈老板沉默不言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你之所以不说破是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给他留面子?”

沈枝熹用眼神回应,承认方朔的话就是事实。

“狗男人!”方朔忍不住骂了一声,再望向秦沐那边,目光多了不屑,“我听说过他家道中落的事了,自己没本事东山再起倒是惦记着别人的家产。沈老板,女子行商不易,守住家财更不易,你可不能心软被他蛊惑。”

沈枝熹冲他一笑,温柔却坚定道:“这是自然。”

话落,又见方朔眼珠子一转似打起什么主意来。

他微微起身将身下的圆木凳子抬了起来并往沈枝熹身边挪,挨着她坐了很近,旋即又神色暧昧的为她夹了菜送到她碗里,时不时还故作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沈枝熹明白他的意图,也愿意同他做戏。

两人有说有笑,宛如热恋中的一对情人。

这一幕,自也是故意做给秦沐看的,他果然也气的翻白眼,恨不能冲上去讨个说法。

饭后回府,已是夜幕降临。

秦沐又再次追去了沈府,这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府的大门被关上。这次,他却没有执拗再要进门。

“在湖心居的时候我故意暴露位置好让他们发现我,就是为了让她明白我在意她的那份心,我都已经那么明显了,别告诉我她没有注意到我。我看,她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却假装没瞧见我吧?”

秦沐撩着车帘子,望着紧闭的沈府大门。

“沈枝熹,遇到了个更好的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你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沈府内。

沈枝熹撑着头侧躺在屋中的贵妃榻上假寐,对了一下午的账,眼酸头疼的。

“小姐。”鸳鸯推了门进来,对她道:“那个秦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回山了?”

沈枝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对面桌上跳动的烛火回道:“是啊,该回去了,小瞎子还在等我回去呢,他眼睛看不见也弄不了吃的,中午一碗粥顶不了饱,现下应该饿了吧?”

“小姐,你不会是在心疼他吧?”

“心疼男人?”沈枝熹坐起来,笑带讽刺说:“蠢货才心疼男人,我就是想到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品尝等待滋味的模样,觉得有趣。”

“叫厨房打包些饭菜吧,我们给他带回去。”

……

月色下的山中竹屋,瞧着有些凄凉。

几间小屋都没有半点灯火,暗的叫人发慌。

宋涟舟伫立在窗前,他眼睛看不见,只有微微变凉的夜风在提醒他,天已经黑了。他穿着一身清雅的白,与周遭的一片黑格格不入,将那种无人替他将夜色点亮的凄凉衬的更加浓重。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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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宋涟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宋涟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宋涟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宋涟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宋涟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宋涟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宋涟舟进门,也让宋涟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宋涟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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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正说着话,她身后的唐舟忽的一顿。

他停了步,抬起眼皮似察觉到了什么。

“别说话。”他道。

“嗯?什么?”

“你先别说话。”

唐舟闭上眼睛,摒弃耳边呼呼的火把声,动了动耳朵仔细去听。自眼睛失明后,他的耳力确实增进了许多,常常可以同时在多种声音里准确的捕捉他想要的声音。

鸳鸯举着火把凑近他去照了照,不明所以。

“那边,那边有声音。”

唐舟指着左侧位置,神色坚定。

鸳鸯不由得捂嘴了嘴,的确,她家小姐的确就在那个方向,可这也是因为她提前就知道的缘故,而眼下天色这么黑,她方才也是分辨了好久才确定她家小姐的位置,差点就要找不到。

这个唐舟,他是怎么发现,如何听见的?

这离沈枝熹那儿还有些距离,她正要将唐舟往那边引呢,却不想他倒是先发现了,还说听到了声音,她不免心中惊奇,明明她什么也没听见。

“你听到了什么?”她问唐舟。

唐舟却已经抬脚往那儿去,只留下三个字,“求救声。”

“啊?”鸳鸯越发糊涂,她怎么没听见求救声。

不等多想,唐舟都已经走出去好远。

尽头处,有一座断崖,沈枝熹的声音就是下面传来的。

崖不算高,也就两三人的高度。

崖下,沈枝熹定定的坐着,想着他们怎么还没来。

“白铃兰!”

听见声音,她浑身一震,立即站起来。

唐舟的声音由远而近,她立即出声指引,“唐舟,我在这里,你小心一点,前面有个小悬崖,你别掉下来了。”

看见唐舟出现在崖边,沈枝熹仰着头浮上肆意的笑。

笑里透着游戏胜利的痛快。

“铃兰……”

唐舟微微俯身,急切地要确定她的存在。

“你小心,别踩空了。”

真真切切就在耳边的声音,让唐舟重重舒了口气,“你别怕,我下去带你上来。”

他有轻功在身,这么低的崖自是难不倒他。

听她声音,他便能确定崖的大概高度,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就到了她身边,沈枝熹亦是上前扶了他一把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你没事吧,受伤了?”他问。

“不碍事,就是脚扭到了然后磕了下头就晕过去,这才刚醒不久。不过我挖了好些草药呢,都是对你的伤有好处的,你看……”

她转身要去拿背篓,却被拉住走不开。

“唐舟,你先松手。”

“唐舟?”

唐舟抓的她很紧,面目紧拧却不说话,有些吓人。

“唐……”

“你知不知道,若刚才错过了你,你可能要一个人在这里过一夜。”

“…我。”沈枝熹不住的想要抽回手,被抓的实在有些疼,“这不是没事吗,过一夜就一夜,只要草药还在就不算亏了。其他的,就是脚扭伤了,过几天的婚礼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但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我没事的,我先去拿背篓……”

一转身,却突然听见唐舟令人心跳的声音响起说。

“我娶你。”

——————

ps:先说好了,日后你们不能因为心疼舟舟而骂我哦~

沈枝熹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她设计这么多本就是为了唐舟的这一句话。

可真听他把话说出了口,又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况且她也没有防备,乍一听见,确实震惊不已。

“你……”

她正开口确认,唐舟却将她搂腰一抱,足尖点地瞬间就带着她跃上崖顶。

稳稳落定之后,他又弯腰示意沈枝熹趴到他背上去。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听着风速,前面应该是有一处往下的山坡。”

闻言,沈枝熹惊得挑眉。

“这你都能听得出来?”

她举着火把往前探,借着月色果然看见前方有一大片斜坡草坪,唐舟背着她往山坡过去并缓缓将她放下。

春日的草坪,香气浓郁。

“我听此处有鎏莺的叫声,想必周围定也有汾鹿出没,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

话未说完,沈枝熹就拖着唐舟躺了下来。

她翻身,坐在唐舟身上。

“夫君,走了这么久的路你不累吗?”

沈枝熹俯身下去,一手撑在草地上,一手摸着唐舟的脸,拇指指腹撩过他长密的睫毛,骚的她指尖发痒,直痒到心上去。

“你别闹。”

唐舟惦记着正事,且又是荒郊野岭的不合适。

“我没闹,我想让你休息一会儿嘛。”

“没闹的话,你别动手。”

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向下游转眼看又要滑进衣服里去了,还好他制止的及时将她的手给抓住,钳制着不让她乱动。

沈枝熹挣扎半晌收不回手,做出委屈的模样。

“你凶我?”

“我没有。”唐舟跳着眼皮,翻身起来又护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她按在身下,“你听话,我们早点猎到汾鹿早点回去。”

沈枝熹抿着嘴不说话,回去后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到家怕是都要后半夜了,届时还要烧水沐浴,收拾完哪里还有精力?她只想快点怀上孩子,能早一日是一日,一日也不能耽搁。

“夫君,今晚月色很是浪漫呢。”

唐舟正要起身,突然听见这么一句便又愣了一愣,心想她是来真的?

“然后呢?”他问。

“然后,你说过你会努力的。”

唐舟难掩震惊,深吸了口气,“现在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沈枝熹满口无畏,伸手便再要去勾他的脖子,哪料唐舟闻声反应极快,往后一仰便躲了过去,然后迅速起了身。

“唐舟!”沈枝熹跟着坐起来,瞪着他喊:“你回来!”

唐舟不言,克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此,沈枝熹又再撅嘴不忿道:“你说,你是不是可以嫌弃我碰你了?”

“我没有。”唐舟忙摇头。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

听了这句,沈枝熹立马浮上笑容从地上站起来,上前去拥住唐舟的腰,“为什么要忍,夫君,我们可以不是日日都有这样的机会的,夫君不觉得这样另有一番情调吗?”

唐舟没回话,却咽了咽隐忍的口水。

慌乱滚动的喉结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证明他其实也渴望。

沈枝熹继续撩拨,拨弄他性感的喉结。

他没再抗拒或是退开,且咽口水的动作越来越急。

“你……”

刚听他开口,却又见他冷不丁目光一转,看向左方的林子。

“怎么了?”沈枝熹轻声问。

他掩去情欲,面上已是一派冷静之色,只道:“来了。”

旋即不等沈枝熹再问,弯腰便捡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重箭,寻着声音便要过去。

“我听见汾鹿的声音就在附近不远处,我过去,你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许去。”

沈枝熹张了口,也只能应下。

看着唐舟渐渐走远,沈枝熹就坐在扎在土里的火把边上,抱膝坐着等他回来。

坐着坐着,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在想,唐舟在月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如果……

没有如果。

她摇头让自己冷静,她不能对唐舟产生好奇之心。一个男人而已,算得了什么,男人不过都那样,有什么好值得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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